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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疑惑地看向弦一郎,又随他的目光游移到了纸门方向。
“扣扣……”正巧这时也响起了轻轻的敲门声。
作者有话要说:
☆、Chapter 17 逆袭,早恋?
“弦一郎,我进来了哦。”象征性地敲了两下门,真田妈妈拉开门进来,笑的一脸灿烂。
“呐尼?娃娃?!呜呜~真田妈妈好想你!”好一副吃惊惊讶讶异的表情,好意外好意外!!
“真田妈妈?!娃娃也好想你!”飞扑一个。
“是哦,娃娃!”回抱一个。
“嗯嗯。”
两人旁若无人地熊抱在一起,一副十里相会的情景,甚至于真田妈妈的眼里还泪光闪闪,水幕滟滟。
弦一郎有些头疼地看着自家妈妈,你不是明明知道娃娃会来吗?你不是明明知道娃娃现在会在这儿吗?你不就是为了看娃娃才来静室的吗?那你这一副意外惊喜的真情流露到底是哪般啊?
九梨比真田妈妈要高出大半个头,在真田妈妈头顶偷偷冲弦一郎吐吐舌头做了个鬼脸,又低头在真田妈妈脸颊上蹭蹭,蹭蹭,再蹭蹭。她自小就是养在真田家的,对真田妈妈的感情那真的不是假的,甚至于,她喜欢真田妈妈要更甚于五十岚夫人。
因此虽然知道真田妈妈偶尔有些脱线,她却从来都是积极配合的。
“真田妈妈,娃娃有给你带礼物哦!爷爷跟囡囡都没有的哦。”有些贼兮兮地偷偷在真田妈妈耳边轻声说,那语气就像在哄一个奶娃娃。“真的吗?真的吗?”而真田妈妈也果真不负众望就像个孩子般欣喜,末了还有些小女人般的扭捏问道:“是什么?是什么?”
“呐呐,看!”
献宝般的从衣领内掏出一个坠子,细细的瓷白釉底上半镂空的水蓝色牡丹描画精致,金丝拉出的脉络清晰细腻,灼灼绽放其华,色彩艳丽而浓稠,整个坠子是一颗饱满的珠子造型,虽然小巧却精致的过分。
景德镇出产的正宗景泰蓝,自是极惹人目光的。
“好漂亮!”一声惊呼,真田妈妈一眼就喜欢上了这个漂亮的坠子,先不说女人天生就喜欢珠宝,更何况是有着美型控的真田妈妈呢。
“嘛,漂亮吧~这可是娃娃特意给真田妈妈挑的哦。”将编着坠子的红绳自脖颈上摘下来又给真田妈妈戴上,九梨向真田妈妈讨喜的笑着。
“娃娃!”
“真田妈妈!”
于是熊抱再来一个咩?九梨看看自己身上皱皱巴巴的衣服可怜兮兮地看着真田妈妈,还是不抱了吧……本来嘛,做单手俯卧撑就已经弄皱了,这一拥抱更是没法看了啊。
“呵呵,看我,太高兴了都忘了娃娃刚“训练”完呢。”真田妈妈掩口笑的别有深意,刚刚的温馨感人气氛霎时木了踪影哇。
果然不是预料之外吧?果然刚刚的深情重逢是即时发挥吧?九梨以及弦一郎都不由在心底轻轻叹了一口气,跟脱线的女人没法计较啊,认真你就输了啊。
“好了好了,娃娃你快去换身衣服吧。我去看看午饭~”真田妈妈掩着口轻笑着离开,留下黑线的两人默默无语。
九梨抖抖衣袖,还是决定去换下衣服。转头看向弦一郎:“囡囡,我去换衣服,你呢?”
“我也回去整理一下。”
经过道场时九梨又不可避免的伤感了,随即又颇自嘲地笑笑:不是风动,不是幡动,仁者心动。呵呵,她这颗心凡思动了有多久了啊。
不由得就停下了脚步,转过身去,仔仔细细地打量起身侧的少年。高大挺拔,沉稳冷静,不说话时面容清冷沉凝,说话时更是严肃的过分。就是这样一个他,在她眼里,却成了致命的诱惑,至今无药可医。可是,是真的迷恋啊,这颗心,是真的,是真的收不回来了啊。
而这边弦一郎看见九梨在他面前停下也只好随着停了下来,然而九梨却只是静静地看着他,那目光,沉沉雾雾,本是清澈的琥珀眸子此时硬是掩映了迷雾般叫他看不懂。
皱皱眉头,直觉的认为娃娃不该有这样的表情,为什么呢,又说不上来吧。
“娃娃?”沉了沉声音,还是问了出口:“你有心事?”
“啊啊?啊!囡囡你又皱眉,真的会长皱纹哦。”晃晃神踮脚抹平弦一郎的眉头将话题岔开,不想他问,因为她无法回答。
回身继续走路,又忍不住开口:“囡囡,你听过相濡以沫吗?”
“嗯。”身侧之人停顿了一下才轻声应了声,似是有些没有跟上她跳跃的思路。
“唔,曾经,我就以为这是最美的感情。或者相互依赖着生存,或者相互追随者死去。嘛,要么爱要么死,呵,总是那么美。”
“可是,后来我知道了原来它还有下半句:不如相忘于江湖。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嘛,那时觉得整个世界都塌了,一直坚信的信仰崩塌了啊。”
“然后就想忘了吧,先人良言总是对的嘛。”
“可是,囡囡,忘不了呢。”叹口气,狠劲扒了扒头发,转头,笑的嫣然:“囡囡,很想你呢,这三年。”
终于,介于九梨这突如其来的反常致使弦一郎也不得不认真地看向她,笑容清恬,他却似乎从中看到了一丝淡淡的无奈,一分浅浅的不易察觉的眷恋。
九梨没有说话,弦一郎也没有说话,于是两个人之间的气氛很自然的惊了下来。微风拂过,扬起九梨的长发,轻轻擦过弦一郎的脸颊,两人的衣摆也在微风中搅在一起,莫名的有些暖暖的温馨。
“庸人自扰罢了。那些对你来说,都还太远了,不要乱想,自寻烦恼。”抬手将拂过自己脸颊的发丝替九梨理回脑后,淡淡的开口,不是安慰,不是开导,却是最实际的忠告。
嘛,也可能是成长中遇到的烦恼吧。话说娃娃毕竟也长大了,会有烦恼也正常吧,只要正常开导,不会有问题的。
“不过,感情什么的,”在九梨有些呆愣的表情下,弦一郎严肃地警告:“娃娃,你才十六。”
停顿了一下。
“早恋不可以。”然后越过呆滞的娃儿径自往前走。
于是,弦一郎你是有多大的神经才能理解为她是想早恋啊……
于是九梨悲愤地看着他的背影,咬着牙在心里切齿:早恋,早恋你妹啊魂淡!!!
你以为这是成长期的问题少女啊喂!!!
#@%¥*…
作者有话要说:
☆、Chapter 18 记忆,开端
饭桌上九梨无视真田妈妈期待的目光,直接将碗里被藏好的肉挑到旁边弦一郎的碗里,动作干脆利落,一看便知是训练有素。
或许在别的场合这样做会有些失礼,但这是在真田家,对于这经常性的一幕真田家的两个男人一致的选择了无视,真田爷爷淡然处之,弦一郎若无其事地将九梨挑过来的肉吃掉,他们同样训练有素啊。
“呜呜……娃娃,你果然还是嫌弃真田妈妈做的饭。呜呜……好伤心……”真田妈妈哀哀戚戚地绞着衣角,泪汪汪地看着九梨。
“呐,没有哦,真田妈妈。”九梨手下不停,捡了两样菜到碗里还偷空对着真田妈妈笑的见牙不见眼 。
“呐,真田妈妈做的饭很好吃哦~娃娃很喜欢呢。至于肉肉嘛,真田妈妈要加油哦~”
九梨笑眯眯地扒了一口饭,像只懒散的猫咪般对着真田妈妈眨眨眼,还比了一个加油的姿势。
围绕着让九梨吃上肉这个原则,真田妈妈跟九梨在过去的这些年里真是见招拆招斗智斗勇啊,只不过至今仍是九梨不小心完胜。
“嘛,娃娃,等着看吧,真田妈妈一定会让你吃上肉的~”真田妈妈倒也不纠结,口号般说完这句话便也就安静吃饭了。
真田家是颇讲养生的,因此除开饭前的小闹剧,真正吃饭时是惯行不言不语,不疾不徐。真田妈妈会不时地给他们夹菜,添饭,有一家人的那种温馨,虽然安静但很祥和。
这样的宁静舒适正是九梨所喜欢的,她一直呆在真田家,其实也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喜欢真田家的氛围。
真田妈妈虽然偶尔脱线但从来心思细腻,一日三餐从来不假手于人,向来亲力亲为,年年都会亲手给他们缝制新衣服,没事就往她跟弦一郎兜里塞零花钱。
真田爸爸虽然不经常在家,但每次回来都会询问他们的功课,还会检测他们的成果,虽然严厉但会很耐心地纠正教导,其实是个温柔的父亲。
真田爷爷更是宠他们,虽然常会处罚,但会心疼的让管家给他们送药酒,跟她爷爷五十岚梦生一样,是个慈祥的老者。
就像任何人一个普通家庭,暖暖的。
饭后,真田爷爷会去茶室品茶静心,真田妈妈则会回卧室小憩一会,九梨跟弦一郎则是自由的,两人顺着回廊半是散步半是消食地走着。
“真怀念啊。”软软的声音,恬静轻柔,像踩在云朵上一样。
九梨揉着肚子单脚踩着长廊边的护栏站了上去,栏下是宽阔的道场,上方是蔚蓝澄净的天空。
单手打了一个小帐篷,看着远处的天空。
似乎,那年,也是这样一个午后呢。也是这样一个片明澈干净,不藏污垢的天空。然后,一切就那么发生了。
蓦然醒来后孤身一人在陌生的环境里,看着周围不认识的人说着不熟悉的话语,而自己却连最基本的自保能力都没有,怎么可能不彷徨,又怎么可能泰然处之。她害怕,害怕孤独,害怕这种情况清晰不稳定的环境,害怕这种周围没有一个人可以相信的焦虑。
看到自己还活着,还能呼吸,心里其实不是不庆幸的,不是不感恩的,但是这所有的一切都无法将她从自己的世界中拉出来。
而在她最脆弱的时候她上一世一直相依为命的姐姐情况不明,这一世的至亲父母矜持着、优雅着、淡漠着,于是,她能怎样呢?她唯有缩在自己的壳里回之以矜持、优雅、淡漠。
其实说到底,她不过是寂寞了。
那天,午后,她再次瞒着小侍偷偷溜出房间,打算去庭院里晒晒太阳。暖暖的阳光总给她一种轻轻的就要飘起来的错觉,她喜欢这样可以轻松的放纵自己的感觉。
虽然从呀呀学语到蹒跚学步,她一直都是安静乖巧的,可是不需要别人费心,不代表不需要温暖。
所以才会在摔倒的那一刹那突然变得那么脆弱吧,红着眼睛在心里告诉自己不要哭,要坚强。挣扎着扶着木格子门扇站起来,可是脚尖刚触到地板,那揪心的疼痛令她一下子跌坐回地板上。
或许是之前的压抑积累太久,或许是对自己不争气的气愤,或许仅仅是因为太疼了,那一瞬间,无助是那么明显。
一只手捂在心口,一只手遮在眼睛上,就那么呜呜咽咽的低声哭泣起来,颗颗的泪珠透过手背滚落,溅在地板上。早已分不清到底是哪里疼,只想就这样可劲儿地哭出来。
“你,怎么了?”柔柔软软的童音在头顶响起,带着小孩子特有的软糯和和男孩子的清朗。
不是没有听到,可是,在她这么伤心难过的时候,除了哭泣,她什么也不想做。
虽然她没有理会,可是她能感觉到那个孩子并没有走开,而是在她对面坐了下来,没有再说别的话语却将她疼的钻心的右脚轻轻搬到自己腿上没什么章法的轻轻揉着。
虽然那真的是毫无章法的揉捏,可她还是感觉到了那个孩子的那份小心翼翼的呵护与疼惜。莫名的,似乎真的不疼了,那孩子的手,轻轻的,柔柔的,就那么揉进了她的心里去。
除了小菲,第一次有人这样疼惜她呢。
“我是娃娃。”自然而然的就告诉了他她的名字
在那不经意的抬首间,他就那么地撞入了她的视线。
“我是弦一郎,真田弦一郎。”那个孩子如是回道,清清朗朗的声音吹进了初夏的空气里,揉碎了一夏的恍惚。
而她,竟是,自此,再也没有移开过视线。
阳光带着清辉洒下来,带着夏日午后特有的微醺暖意,从长廊外洒落男孩的一侧身子。发梢被渲染成淡淡的金红色,恍若相识的面孔,以及那双已是清睿淡然的眸子。九梨仿佛又看到了三年前抑或多年后,少年眉眼凌厉,清冷高傲又淡漠疏离睥睨一众臣服者的,皇帝,那个立海大的皇帝。
阳光氤氲下,生生扯痛了九梨的眼角,可她还是微仰着头,不舍得将视线移开或闭上哪怕一秒,就怕闭上后就真如海市蜃楼般,睁开眼便再也无迹可寻。
“五十岚SAMA?”身后传来小侍阿部的惊呼声,紧接着她就被人抱进了怀里:“五十岚SAMA,是小的不好,没有照顾好您,请您责罚。”
作者有话要说:
☆、Chapter 19 记忆,往事
微微发抖的身体,毫不掩饰的惶恐语气,她就那么可怕吗?现在的她不过是一个三岁的孩子不是吗?有些无奈,有些悲哀。
不过也幸亏阿部的到来才让她有机会偷偷地喘一口气,刚才竟是连呼吸都忘了吗?
弦一郎,真田弦一郎。
低头看着地上的那个孩子,他也正仰起小脸看着她,说不出那一瞬是一种什么样的感情,但很明显的,她竟是欣喜的:“叫你囡囡好吗?”
看他不解的蹙眉,她眉眼间尽是明媚的夏日阳光:“你叫我娃娃,我唤你囡囡,不好吗?”
阿部抱着九梨轻轻蹲下身来,让两个人能脸对着脸说话。
男孩略一犹豫,便点点头应了:“好。”
“那,囡囡喜欢娃娃,好不好?”
呐,弦一郎,给你一个机会哦,只要你说不,她就会放手哦。
“好。”
于是九梨挣扎着离开阿部的怀抱,单脚一跳一挑地去够弦一郎的小手,男孩忙伸手扶住她。在弦一郎的搀扶下她拉起他的手,勾起两人的小指,轻轻地勾在一起。
嘛,是你说了好的哦,所以不能后悔哦,一辈子哦。
风中似乎还能传来那个软糯的晴朗的“好”字,而当年那个小小男孩却早已成长为挺拔少年。脚尖在栏杆上轻巧的一碾一转间依然转过身来,单手撑在少年的肩上,另一手再一次勾起少年的手。
当年肉肉的触感早已没了踪影,少年的手修长漂亮,骨节分明,掌间与指腹上有着细细的茧子,那是常年握刀与球拍磨出来的,也是他的荣耀。
“囡囡,我很庆幸,当年遇到你,”再一次地勾着他的小指,紧紧绕在一起,没有多余的动作,只是那么勾着:“也很庆幸,我那些年是活在真田公馆。”
弦一郎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轻轻往前靠了一小步,另一只空闲的手搭在她的腰上虚扶着她,静静地听着她说。
她轻轻说,他静静听,似乎这也成为了他们的一种默契。
“囡囡,娃娃一直在害怕,母亲的矜贵,父亲的冷漠,小侍见了娃娃都是小心应付。然后,娃娃就在想,娃娃是不是,一个,累赘呢?”
“娃娃,是不是被需要的呢?”
“然后遇到了囡囡,娃娃喜欢囡囡对娃娃的温柔,嘛,喜欢囡囡,嗯。”越发轻柔的的声音,到最后几成耳语,淡的就如化进水中的蜂蜜无迹可寻。
“呐,囡囡,”低头看着面前的少年,浅浅笑开,就如一朵涟漪漾开:“还喜欢娃娃,好不好?”
搭着他的肩轻轻弯下了身子,两脚悬空地坐在了栏杆上,正好到他胸的高度,阳光太过灿烂的结果就是仰起脸也看不清他的表情。
弦一郎并没有收回手,只是就势搭在了她的肩上。
虽然长大了,可是在他眼中,这个明眸皓齿笑的肆意女孩儿还是当年那个明明扭到了脚却捂着心口呜咽着哭红了眼睛的孩子,还是那个让他不放心离开默默哄着的孩子。
尽管这几年已经很少笑了,但他还是对着女孩儿勾起唇角,绽开一抹淡淡的笑意。
“好。”
还是那般清清朗朗的声音,只是此时已是少年的清润与微哑。
到底,娃娃也只不过,还只是那个没有安全感的孩子不是吗?
“那囡囡背我,好不好。”仰起脸,眯了眼睛自顾狡黠地笑着,还是那个见牙不见眼的懒散惬意。
“好。”
午后阳光倾洒间,长长的回廊上,少年背着女孩儿缓步而行,浅浅的,似乎有影子,又似乎没有。
远处,晚樱在风中挣扎着零落。
此处,风景独好。
直到许多年后,九梨还是还是会有一种心惊肉跳的庆幸。如果那一年,她没有生起过这个念头,又或者当时她有一分的犹豫退却,那是不是,就不会有这许多年的纠缠牵绊?
人生从来没有如果,所以她一直都在感恩,就算不为与你相守,但为今生曾经与你相知相遇。也曾……
郎骑竹马来,妾自绕床弄青梅,浮沉随郎。
或许是白天的回忆太过深刻,也或许是内心真的脆弱太久,需要那么一些些的温柔来给予她坚持下去的力量。那一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