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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途-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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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这才松了口气似的抬头看我,可我总觉得他的眼神有些古怪。为了这个约会,我还特地穿了新裁的袍子(我让人用三叔送的都锦做的,这织锦的工艺有种工笔重彩的感觉,最喜欢其中一幅珍珠白底子织着大朵的牡丹的。裁的时候特意要求把花纹留在一侧,腰际稍微收拢)。当然,这完全是依我的喜好,尽管自己还满意,也许看在其他人眼里就是一反效果。   
  也管不了这身打扮成不成功,眼前的人一点没有开口说话的意思,只有我开门见山了:“今天约你来,只想问你一句话。”   
  他认真地道:“李姑娘请说。”   
  “你愿不愿意娶我?”我看着他的眼睛又补充了一句,“我是问你自己的意思,不是你父母的。”第一次向人求婚,措辞不好把握,这样应该没错吧?毕竟还是有点紧张的。   
  达兰听了有些呆,这是正常,我在说之前就想该留点时间让人家适应,不过还是为自己捏一把汗。我的脸皮也不是想象的那么厚,如果他说不,我想我只能说‘抱歉,打扰了’,然后再任性一次,把这事结束。只怕老爹为难啊……   
  不知过了多久,终于听到他说:“阿玛第一次跟我说这亲事的时候,我就一直想,是不是你……知道是你,我很高兴,很高兴,真的!”他红着脸,说到激动处握住了我的手,发现后脸更红,直说着,“对不起,对不起。”却忘了放开。   
  我笑着说:“不要紧。”然后回握他的。   
  他解下腰间佩的一个块栗色的玉璜,半个手掌大小,正反两面雕着古朴的花纹,放到我手里,道:“这个给你……”   
  我仔细看了看,道:“好像古器。”   
  他摆了摆手道:“不不,这纹路是我自己刻的。当初找来的时候,只觉得这玉石有异香。”   
  我凑到鼻下轻嗅,果然有股似有似无的香气,非檀非麝,便道:“果然有香味。不知道是怎么来的。”   
  他笑答道:“我也研究了好些年,猜想可能是奇南香。这玉该是出自海南,因为那里才产奇南香木。香木与玉皆埋于土中,年久玉受其沁,沾其香,才会变成这样。”   
  “有意思。真的送我吗?”我问道。   
  他看着我笑道:“不值什么的。只是我这么多年一直戴着,觉得这香味可以安神静气,你留着它吧。”   
  我笑了笑,收下这礼物。   
  谈完了关键的事,便开始说些闲话。达兰告诉我,红海棠是西府海棠,花梗细长、花朵下垂的是垂丝海棠,花色洁白或稍带晕红的是重瓣白海棠。我感叹道:“不知道这景致,比不比得上四月丰台的芍药,六月苏州的珠兰茉莉,八月杭州的桂花……”   
  达兰接道:“我曾看有人记述,滇西白马雪山,每年春夏之交冰雪消融时,各色杜鹃漫山遍野绽放。满坡满谷或粉或白或紫的花,那景色,一定很美……”听这样的描述,连我也不禁神往啊。他微笑着向我问道:“以后,我们一起去看好吗?”   
  我笑着点了点头:“嗯。我想离开京里,行吗?”   
  他没问为什么,只是望着我道:“好的。先成了礼再走,或者去阿玛任上过门,你觉得怎样好?”   
  “再问问家里意思吧。”我笑道。   
  他忽然又道:“你头发上有花瓣。”   
  我偏头用力摇了摇,问道:“掉下来了没有?”   
  “还在。”   
  “在哪?”今天梳了发髻,我不敢随便乱弄,怕整成个疯婆子回去,便对他道,“帮我拿下来好吗?”   
  他刚从我头顶上摘下一片残瓣,立刻又一阵风吹过,各色花瓣掉了满身。我们对望着,不禁都发笑,他难得吟了句:“果然是‘海棠开后春谁主,日日催花雨’。”   
  我拍完自己身上,看见他肩头还残留了几瓣,便伸手轻轻一扫。   
  这是,发现有人走近,抬眼刚好对上十三探究的目光,我对他笑着点了点头,便是招呼了。   
  “青濯兄。”   
  达兰应声回头,然后对来人道:“用方兄。”   
  居然也是我认识的,李浩的朋友顾琮,他惊异地道:“月余不见,青濯兄可好?听闻贤兄家里已为你订了亲事,这位李姑娘是……”   
  达兰有些羞赧地道:“这便是我的未婚妻。”   
  顾琮看看达兰,又看向我,我回了他淡淡一笑,他终于对达兰笑道:“哈哈,那可要恭喜青濯兄了!真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啊!”然后他又为达兰和十三介绍,十三没有说话,只淡然地点了点头。   
  听他们谈话,我才知道顾琮和十三是相约来踏青的,原来还有另外几个人,都进寺里去了。顾琮和达兰多日不见,便走在前面,交谈起来。十三和我落在后面,前面的人稍远一些时,他轻问道:“你定亲了?”   
  我笑答道:“是。”   
  “他,是家里为你挑的?”十三看着达兰的背影问。   
  我摇了摇头道:“也不尽然,是缘分吧。”   
  “你愿意?”他又问。   
  “那当然。”我玩笑道,“我是不是该讨句‘恭喜’?”   
  十三神色漠然,我知道他在疑惑什么。我跟他,终究是分开了,从那天开始就决定了再不相见。心底难免泛上一阵阵的冷,脸上的笑也挂不住,随着身体轻微的瑟缩,被莫名的虚弱感压得粉碎。   
  顾琮和十三要进寺里,达兰和我则告辞,各自回家。   
  分别的时候,我对十三道:“我要走了。以后恐怕也没机会再见……请珍重!”不想再继续离别的感伤,我笑着对他挥了挥手,登车而去。   
  春日的午后,最是让人昏昏欲睡,我支肘靠在窗台上,眼皮快要合上的时候,茜云轻手轻脚地进屋来。我眯眼看了看她:“有事吗?”   
  她咬着唇,似乎犹豫着该不该说。这样子看来,还真是有什么事发生啊。我对她笑道:“有什么就说吧。”   
  茜云低头回道:“纳喇家派人送信来给老爷……”   
  我皱眉问:“人呢?”   
  “送了信就走了。”   
  “我去看看。”说完便起身往前厅走去。   
  刚到厅外,还没跨进门槛,就见一个物体飞过来,我赶紧抬脚,只听“乒啷”一声,刚才还能被称之为茶盏的东西碎在我鞋边。我抬头看见老爹铁青的脸,摔出杯子还没放下的手,有些担心地唤了一声:“爹。”   
  “小涵……”老爹一脸的沉痛,“碰着你没?有没有伤着?”   
  我笑着摇了摇头,问道:“爹,发生什么事了?”   
  “没事……这茶太苦……”老爹坐回椅子里,蹙着眉道。   
  我走到他身边,轻道:“爹,该我知道的事,再坏,也告诉我吧。瞒也不是办法,迟早是要知道的。”   
  老爹长叹一声,看着我道:“小涵,他们家……要退婚。”   
  虽然有预感,我还是愣了。我不信达兰忽然不要我,如果他不愿意,以他的为人,那天就会当面讲;再退一步说,就算他忽然改变主意,也会先跟我说清楚。绝没可能这样不明不白的就……   
  我问道:“爹,他们说原因了吗?”   
  “哼,他们说得清楚吗?”老爹冷哼道,“顾左右而言他。信里拉拉杂杂一堆话,除了要退婚的意思明白,其他全不明白,什么‘齐大非偶’,莫名其妙之极!”   
  原来如此!我说达兰不可能忽然就这样的……握紧了椅子的扶手,不禁凄然,我甚至不想知道是哪个。   
  “这事得弄明白了!他们家要不给个说法,就到顺天府去说!”爹冷笑道。   
  “爹,算了。把定礼退给人家吧。”我知道自己笑得勉强。原来大家都得不了痛快的!   
  老爹握着我的手,心疼地道:“小涵,你别太往心里去了。那家人全混蛋,爹肯定能给你找个好人家……”   
  我回道:“我没事,只是让爹难堪了。”   
  老爹又恨又气又痛心,都是我的错。是啊,所有的一切,全是我不对。   
  下午,李浩得了消息冲到我房里来。他看了看我,咬牙道:“我找他们去!”   
  “坐下。”我对他道。李浩不甘愿地斜身坐着。我淡淡地道:“你去找他们,他们就肯要我了?”   
  他转过身,攥紧了拳头,拧着眉喊了一声:“姐……”然后一拳砸在桌上,起身出了屋子。我知道他不会去做傻事了,随他去吧。现在这情况,我不知道是侮辱了别人,还是被人侮辱了。   
  第二天,又有别的事情让爹烦心了。三叔得到家里的消息,祖父的病又重了。老爹一方面盛京那里马上得到任,另一方面,也不知道回去见决裂了一半的祖父,会不会更让他生气。我于是便说:“爹,让我跟三叔回去看爷爷吧。”   
  爹想了想,叹气道:“也好。让浩儿去监学里请出假来,陪你一块去吧。”   
  事情就这么定下来,老爹大概也觉得让我离开京里是件好事。既然得走,也有些东西要置办,两三天里去了好几趟街市。这日下午,买了送给堂姐妹的嵌珐琅片金累丝簪子和珊瑚蜜腊手串,刚想上车,却瞥见一个熟悉的身影,便追上几步叫了声:“达兰。”   
  他立刻僵在原地,等他缓缓转过身来,我已经走到他面前。他脸色有些白,唇微微颤抖着说了句:“对不起……”   
  我知道他心里也不好受,轻声回道:“不怪你的。”然后,把佩在身上的玉璜解下来,放到他手里。   
  他呆呆地看了很久手里的东西,然后,我们各自转身往自己的方向走去。上车前,我回头看他渐远的背影,我只是在想,为什么我总是不能走对路,或者错误地得到,或者错误地失去……   
  老爹先我们一步离开京城,回盛京去了。而我也收拾好了行装,临行前一天,我去向八福晋辞行。说了几句话就辞了出来,快到正门口的时候,却见到十四面无表情地靠在廊柱上,看到我,他拍了拍袍子站直了,不紧不慢地走过来,堵到跟前,冷然道:“本想过了午时找你的,这会儿正好。也该说清楚了。”   
  我冷冷地睨着他道:“有话就说。”   
  他上来抓住我的手腕拖着我就往外走:“那就找个能清静说话的地方。”   
  我挣不开,只能回头对茜云道:“你先回去,就说我在福晋这儿多坐一会儿。”他说得也对,是该了结得更彻底些了。   
  上了马车,我用力一挣,他也就放手了。他一脸阴郁地盯着我,我活动了一下被捏的手腕,淡淡地瞥了他一眼,就转而看车外。觉得走的路陌生,才问:“你到底想去哪?”   
  “去我府里。”   
  我皱眉道:“费那么多事干什么?找个地方停车。”   
  他冷笑:“你不是没去过吗?正好赏光一游。”   
  我们瞪彼此的功夫,马车就到地方了。前面有人带路,他在后面跟着,往里走了几进院子,进了一间还挺敞亮的屋子。我问道:“这算可以了吧?”   
  他却不急着说话,挥手让人端上茶来,还递了一杯给我:“尝尝,特地为你备的闵茶。”   
  我把茶盏推开了些,道:“也没太多话,渴不着。”   
  他压住我桌面上的手,看着我问:“你就不愿意跟我多说几句话?”   
  我使劲抽回来,冷冷道:“想说什么就说,今天就是来说话的。”   
  “那敢情好。”他啜了一口茶道,“我只想跟你说,跟别人,你想都别想。”   
  我是他的玩偶吗?他说什么就是什么。我努力克制着自己,道:“你十八了吧,应该知道不是任何东西想就能得到。”我都可以放下,为什么他不可以?   
  他怒道:“别用这种口气跟我说话,我不是你弟弟!”   
  我冷笑道:“我什么口气?你自己做过什么自己知道!”   
  十四“哼”了一声,望定我阴狠地道:“你该庆幸那小子没碰你,否则……”   
  果然是他!我咬牙切齿地问:“否则怎样?”   
  “否则我就杀了他!”他平静地回答。   
  我心里像着了火,闭上眼睛好久,也不能让情绪平静,缓缓起身道:“没必要再说了。这事完了,你该满意了。”   
  他也站起来:“满意?你知道还没有。”   
  我走到门口道:“那很抱歉让你满意不了。对,我也许嫁不出去了,但我也不会跟你。永远都不可能。”   
  他跨到前面拦住我,盯着我好久,然后问道:“我认识你四年,等了你四年,你就这么对我?”   
  我冷淡地看着他道:“如果可以,我宁愿从来都不认识你。”   
  他脸色铁青,牙咬得咯咯响,拳头攥紧了又放开。当他伸出手来的时候,我以为他会打我,直觉地闪避,他却只是在我肩头用力推了一下,我被他推得往后栽去,一个踉跄撞着了桌子,幸好不是撞得太重。他却闪身出去,把门带上,我立刻上去拍门,可拉啊撞啊都弄不开,然后就听见落锁的声音。   
  我怒极喊道:“你个混蛋……”   
  但是我的声音没他的响,就听他在外面吼道:“别让她出来,也不许任何人进去!”然后是他远去的脚步声。开始还有下人窃窃私语的声音,后来索性连这也没有了。我隔着门缝往外看去,目光所及处,不见一个人影。我就知道,想出去,要么就撞破这道厚实的门,是不用指望任何人来解救我的。   
  这间屋子很大,宽约十米,纵深超过十五米,却只在当中用一个八扇的花鸟博古纹曲屏做间隔。除了一些必要的家具和墙上挂的几幅字外没什么摆设,显得很空旷,也一目了然——通往外面的,只有一道正门两扇窗户。   
  那门看着就厚重,我根本没抱什么希望,倒是对木纹精美的菱花窗还有些期待。但尝试之后却发现白费力气:推了,不成功;用踹的,我脚疼(想着如果是硬橡胶底的军靴结果可能就不同);不得已操起一条凳子砸向雕花的窗楞,发出好大的响动……凳子弹回来,差点压到我脚背。开始没有根据地怀疑是谁在什么时候把窗户给钉上了。   
  这种木结构的房子,比想象的结实多了。整治了半天,累得自己一身汗,坐下休息会儿,居然就趴在桌子上睡着了,好像听到自己肚子叫唤,才醒过来。天已经黑了,摸索着在一个柜子上找到火燧,点亮了蜡烛。   
  早饭之后,我就再没吃过一点东西——居然没有任何人来给我送饭!想起十四说过不许人进来,但没想到这会造成我无食果腹的下场,他不是打算饿死我吧?幸好桌子上有茶水,算是唯一的安慰。花茶的茶叶是上好的紫茸,清香扑鼻,凉了以后感觉还有些微甜,饿的时候就抿一口。   
  家里八成以为我留宿八府了,而十四的仆婢,恐怕在他们主子回来之前是不会放我出去的。这样想着还真有点麻烦,也不知道那小子什么时候消气。我已经平静下来,希望他也一样。事已至此,我也没力气想谁对谁错。等他回来,好好道个别作为结束吧。   
  行李都收拾齐了,就等明天三叔和李浩从郊县办事回来便出发,走陆路到三家营,自清江浦雇舟便可南下杭州。   
  “喀啦——”终于开门了。   
  我的辘辘饥肠没拖后腿,反而促使我第一时间站起来往门口走去。   
  十四垂着头,背靠门站着,我闻到一股淡淡的酒气,这小子喝酒了?他往前跨了一步,却似站不稳,整个人往桌角撞过去,我便伸手搭了他一把。他抓着我的手站住了之后,却不放开,用另一只手撑着桌子,抬头看我。他的脸因醉酒微有些红,目光却是沉静的。我使尽全力想抽回我的手,他却像毫无感觉似的,握着我的手放到唇边,轻吻着每根手指,道:“你知道吗?我一直想这么做……”   
  自背脊升上一股凉气,全身的寒毛都竖了起来,甚至没经过大脑思考,自由的左手便一巴掌甩过去。“啪”地一声,他的右颊就多了几道指印。但他却对脸上挨的这记耳光毫不在意,只一把抓住我正要收回的左手,用唇摩挲着我的手心,轻问:“疼不疼?”   
  这一瞬我有种尖叫的冲动,而下一秒,他便用力一扯,把我扣在怀里。“涵……”他的呼吸灼热而急促,带着不算浓烈的酒精味道。我的挣扎在他的力量下像个笑话,只能偏头闪避着他唇的追逐,他便用一只手抓住我的双手反剪在背后,另一只手捧住我的脸,然后低头覆上我的唇。我逃不开他的吮咬,便反咬他,狠狠地用力地咬,他却像没有痛感似的,仍旧不肯放开。嘴里咸腥的味道散开,我恶心得想吐,只有尽量把脸埋在他怀里才能躲开他的索吻。   
  他放弃了我的唇,却把目标转移到我脖子上。反复地啃咬着,像是吸血族在找下牙的位置。很快,我的襟扣被他扯开了两粒,他的唇探到我了我的锁骨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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