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小二笑答:“确实是豆腐。做法是把豆腐切成铜板大小的片儿,每两片里夹入猪肉虾仁调的馅米。另用蛋清打成飞糊,裹住豆腐入油锅炸至橙黄。最后把糖汁熬成稀糊,勾入醋,浇在炸好的豆腐上就成了。”
“没想到你们这儿也能做这个。”尹十四笑说,“你把招牌菜的做法都说出来了,也不怕旁人学了去!”
小二‘嘿嘿’一笑道:“这豆腐的做法倒也不是小店独创的,关键还在调味和火候上,也不怕爷们说咱夸口,咱们这儿做的只怕别家比不上!您们慢用,小的不碍着各位了。”
我夹了一块瓤豆腐,左看右看。就听尹十三说:“说到这‘凤阳瓤豆腐’还有一个典故,传说这道菜是凤阳一位姓黄的厨师所创,朱元璋幼时乞讨而吃出了瓤瓜豆腐的滋味,天天到黄家饭铺乞食。后来当上了皇帝,他就把姓黄的厨子接去当御厨,宫内的酒宴常常少不了这道菜。”
我看了尹十三一眼,心想,这小子懂得倒不少。又瞥见尹十四轻蔑地看着我,那眼神就像在说,‘土包子,土老冒’。我权当没瞧见,再看一眼金黄的瓤豆腐球,刚想往嘴里送,不料一只手重重地拍到我的肩上,拿筷的手一颤,那豆腐就“啪”地一声贡献给了桌子。
“这张桌子风景不错,让给爷怎样?”真是让人讨厌的破锣嗓音,应该就是那贱手的主人。
我转头看去,只见身后六、七个华服少年,领头的正是在茶楼仗势欺人的小胖墩。哎哎,今天终于知道了什么叫冤家路窄!
我忍不住笑了出来:“给我一个让你的理由。”
尹十四和李浩蠢蠢欲动,十四被他兄长按回座位,而李浩不等我表态不敢乱来。
小胖墩愣了一下,既而怒道:“爷要你让座你便得让!还有什么狗屁理由!”
我轻笑:“这个理由不成立,我拒绝。”
小胖墩目露凶光:“敬酒不吃吃罚酒……”唉,有没有新鲜一点的台词啊!
他的那些跟班们随即上来掀桌子拉人。我向旁边让了让,李浩就跟他们打开了,不一会儿尹十三和十四也被扯进战团。其他的客人都站一边瞧热闹,店里的伙计和掌柜纷纷赶到二楼,见到这情形拉也拉不得,只喊着:“别打了,别打了!”
他们打得“乒铃乓啷”,我靠窗旁观,小胖墩那伙人中看不中用,我们这一方李浩不用说,十三和十四的身手也是不错,看来马上可以结束混战。真可惜啊,好好的一顿饭,被无聊的人给搅了!
那小胖墩刚被同伴撞了一下,跌出混乱中心,他抬头看到我悠闲地站着,大概觉得我比较弱吧,居然朝我这边扑过来。我左右看了一下,似乎没人有空救我,看来为求自保不得不使用暴力了啊!小胖墩打架全靠蛮劲,倒是不难应付,我看准一个空挡,左手拽住他的右臂,右手抓住他的前襟,狠狠用了点力给他来了个过肩摔。只听“砰”地一声,小胖墩就仰面朝天躺在了地上。
这家伙真重,害得我手酸。我郁闷地在他肚子上踩上一只脚,只见他一副“泫然欲泣”的样子,也怪可怜的。小胖墩虽然是霸道了点,但看模样不过是十四五岁的年纪,倒让我产生了一种欺负小孩子的罪恶感,于是撤了踏在他肚子上的脚。
再看李浩他们那边,已经把小胖墩的跟班解决得差不多了。我指着其中一个在地上打滚的,命令道:“你,别装死样,过来扶他起来。”说着指指地上的小胖墩。
他还想再装,李浩作势踢他屁股,他便一骨碌爬起来,一边揉着胸口一边去扶他的主子。小胖墩虽然摔了个七荤八素,毕竟也不严重,缓了缓也就没事了。
尹十四放开被他扭着手臂的某跟班,说了句:“滚吧。”
这伙人如蒙大赦,连滚带爬地就想下楼去。我一个箭步拦在小胖墩面前,道:“慢着。”
他吓得退后两步,怯怯地盯着我。我笑着说:“先别忙着走,这店里砸烂的桌子椅子,盆勺碗碟,还有酒菜钱都结清了才算好吧?”
小胖墩见我不是要打他,倒是像松了一口气的样子,从荷包里掏出一锭银子,抛给掌柜的,问道:“够了吗?”他不跟我说话的时候底气还是十足的。
“够了,尽够了。”
得到掌柜的答复,我说了句“如此多谢了”,便让开路。
等他们一堆人走净了,我对李浩说:“也差不多该回去了,迟了怕家里又要生事。”
李浩点点头,居然转而跟尹氏兄弟说:“今天比马怕是不成了,约在三天之后如何?”
我暗叹一声,李浩这小子完全不理我的暗示(也许是他迟钝得根本没发现),还是要跟这两个来历不明的人结交。也不知是祸是福……算了,既成事实,多想无益。
尹十四不等兄长说话,先答应道:“三日后未时初刻,在此不见不散。”
十三微皱了下眉,随即也说好。虽然他只是一瞬间闪过为难的神色,但我还是注意到了。心想,这对兄弟果然古怪。
十四和李浩还在扯什么“到时定要分出胜负”云云,我不耐烦地催促了几次未果。好歹终于等他们结束,刚想迈腿,就听尹十四小兄弟对我说:“初见你不怎么样,但刚才看你也挺有男儿气概的!”他因为跟李浩谈得来,所以‘爱屋及乌’决定跟我和解,却不料这句话一出口,李浩当即“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我赏了李浩一记爆栗,他痛得“哎呦”大叫。
尹氏兄弟莫名其妙地看着我们。我随口应付了一句,拉着李浩就走,再下去不知又要听到什么笑话!
李浩和我住相邻的两个院子,到家后就各自回屋换衣服。我忽然注意到李浩的眉际多了一道细小的血痕,便笑问:“这是怎么弄的?还真让那些人给伤了?”
“哪里?”这小子还茫然不知。
我伸手抚了下他的伤口,他猛地向后一退。我奇道:“有那么痛吗?”这么大反应!
他捂着伤处说:“哪有你打得痛!刚才那么大力,现在肯定还肿着呢!”
“谁叫你沉不住气!”我笑说。
“十四说得太好笑嘛……”李浩嘟囔着,又问,“你为什么不喜欢他们两个?”
“我哪里不喜欢他们了?”
他说:“我说不上来,就觉得你一直避着和他们说话,也不想让我和他们结交。”
我难道能告诉他,我直觉跟那对兄弟扯上关系没好事,只好说:“我只是不善交际而已。”
李浩瞄了我一眼说:“孤僻。”
死小鬼,我作势打他,他一窜,奔回自己的院子里去了。
我看着他的背影,笑着摇了摇头,也往自己的屋里走去。刚进院子,就见舅舅背着手站在堂屋外面。我心里一惊,他怎么来了?还被抓到穿成这样跑出去玩,不知会不会被数落死。不过,既然都被发现了,躲躲闪闪的也没用,于是,便笑着迎上去,坦然地唤了一声:“舅舅。”
舅舅的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默然地打量着我。
我依然笑着,问道:“您来了怎么也不进屋坐?”又转头对站在旁边有些面无人色的红月儿说,“还不去沏茶。”红月儿苍白着脸答应了一声,下去了。
“不进屋了,就在这院子里坐坐吧。”舅舅说着坐到樟树下的石凳上,示意我坐到对面去。
我刚落座,就听他笑问:“今儿穿成这样上哪儿啦?”
我语气轻松地道:“和李浩骑马去了。好久没挽缰绳,都生疏了。”
舅舅点了点头,淡淡地笑着说:“你爹前些天写信来,让我关照你弟弟的学业。我想着平时是疏忽了,所以今天特地来看看你们。”
“谢舅舅关心。我也会督着李浩念书。”
这时红月儿端上茶来,舅舅啜了一口,道:“听说你在家里的时候,是跟你弟弟一处读书的?”
我“嗯”了一声,不明所以地看着他。他顿了顿道:“那明儿起你也跟李浩、庆培一起上书房吧。”
三天后,又见到姓尹的两个小鬼。我本不想来的,可读了几天朱熹注的〈四书〉、〈五经〉、〈性理大全〉之后,再不出来走走我就要憋死了!于是充分地认识到,古今教育的科目也许不同,但应试的教材和内容却是一样无聊到极点。
李浩和尹十四一到郊外就策马狂奔而去,一会儿就没影了,剩下我和尹十三两人缓缓地遛着马儿。今天十三兄换了一身宝蓝色团福纹箭袖,跨着匹毛色油亮的大黑马,倒是有点英姿勃发的派头。
“不如我们也跑一阵吧?”他提议道。
我说了声好,就纵马跑起来。暴雪好不容易等到我肯放任它撒蹄子狂奔,竟然有些热血沸腾似的越跑越快。混蛋家伙,跟李浩的‘彤风’比的时候怎么没见像现在这么卖力!
十三不紧不慢地跟在后面,直到暴雪跑够了慢下来,他才缓缓地赶上来,让大黑马和暴雪并排而行。
“帽子歪了。”他冷不防地说。
我愣了一下,半天才明白是在说我,说了声,“哦,谢谢”,便动手把秋帽扶正。
弄完了,十三还是含笑盯着我看,眼神晶亮晶亮的。我被他看得发毛,问道:“我脸上刻了花吗?”
他呵呵笑道:“怪不得。”
“怪不得什么?”有话不会放明了说吗,拐弯抹角地干嘛?
“怪不得不像男人。”他终于说出口了,“第一次看到你就这么觉得啦。”
也没觉得我像女的不是吗!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们两兄弟居然想跟一不男不女的坐一桌,难道是对阴阳人感兴趣?我好笑地对他说:“有什么像不像的,我本来就不是。”
十三又笑眯眯地问:“你究竟多大了?”
“反正比你大。”真正的大实话。
他却摇着头说:“我不信。”
爱信不信,谁管你!
前面出现了两匹马和两个人的模糊影子,应该是李浩和尹十四,怎么看着不对劲啊。我策马跑近了看,就见这两个小子,混身湿淋淋的像两只落汤鸡。
“呦,是不是刚才你们那儿下雨了?”
李浩却听不出我话里的讽笑意味,颤抖着回答:“哪儿下什么雨呀!都怪十四去河边看什么鱼,不小心掉到水里,居然还不会游泳!”
尹十四也冻得厉害,却面红耳赤地争辩道:“那明明是鲤鱼,要不是你非说是鲢鱼,我才不会下去看!”
我和十三在一边暗暗好笑,我说:“得了,下次让李浩教你泅水吧,免得将来为了一条不知是鲤是鲢的鱼淹死!”
“你!”十四的脸涨得更红。他本来比李浩老成得多,却不料今天演了那么一出,让我看了笑话,当然是撂不下脸去。
我不再刺激他,脱下马褂给李浩披上,说:“今天就到这儿吧,要不你们两个明天都该躺床上了。”
于是,我带着李浩,十三带着十四分头回家。
李浩当天晚上就病了,高烧不退。舅妈请来郎中诊了脉,开了几副祛寒退热的药。我最倒霉,守了他大半夜。
第二天自然是睡到下午才起,吃过饭之后就想着过去看看李浩那小子。
昨晚没睡足,一路打着哈欠,没想到刚进了李浩小院的门就跟一个人撞了个满怀。我抬头看这走路不长眼的,啊,怎么是这家伙!
我还没说什么,这位仁兄就用手指着我的鼻子,“你、你、你……”地叫了起来。
我问两个眼睛瞪得贼大的尹十四:“你怎么在这儿?”昨天他和李浩一样浑身湿透,李浩着了凉现在还躺床上,他却脸色红润一点事儿没有!我看到他后面两个小厮,一个我认得是李浩的长随郭全,另一个应该是他带来的。
“你居然是女的!”他简直是喊出这句话来。
我懒得理他,直接越过他问郭全:“李浩怎么样了?”
郭全恭敬地答:“少爷吃了药,刚睡下了。”
我点点头,心想既然睡着了,也就没我的事儿了,回去补眠得了。
“你等等!”尹十四一路跟来。我头也不回,他居然就跟到我的院子里。
真是纠缠不休,我困顿地问:“有话快说,别妨碍我睡觉!”
“哪有你这样的女人!”
我瞪着渴睡的死鱼眼,应酬着他:“你见过几个女人?怎么就知道没我这样的?”
他也死瞪着我,却反驳不出来。
“你哥呢?怎么没一起?”我问,怎么连刚才跟在他身后的小厮也不见人影。
“他没来。”十四似乎神色不豫,“我担心李浩就来看看。”接着又听他说,“听说昨晚你一直守着李浩?”
“嗯。”这怎么了?
“你们感情不错。”
“嗯。”我试探道,“你们兄弟还不是?”
毕竟是小孩子,马上摇头道:“你不明白,我们家兄弟多,我阿玛……”虽然他骤然收住话头,但我也掌握到了一些蛛丝马迹,只是现在没精神深究。
跟他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了一会儿,忽然间,他说:“你肩膀上有只虫子。”
“哪儿?”我先侧头往左肩上看去。他却伸手搭到我右肩上,说:“别动。”
正在我等待他帮我把虫捉走的时候,却感觉右脸颊一阵温热。等我反应过来,他已经离我好几步远。他笑得灿烂无比,我却像遭了雷劈似的呆着不会动了。我怎么也没想到,这个小鬼,岁数只有我一半大,只能算我侄子外甥辈的,说夸张一点可以做我儿子(我27 4,他才14),居然、居然非礼我(虽然只是亲了脸颊而已)!!
4
2007年10月11日 星期四 10:36:30 PM《穿越文合集》第四章 冤家路窄
迷途作者:夜安
第五章 不能归不能忘
从小到大,我只被四个男人亲过(老爸除外),分别是敏晖哥哥、高中时的男友、赵国淳,再就是眼前的小鬼。
敏晖哥哥亲我,只是兄妹般亲昵的表现,而我过了十岁之后就再也没有过了。
高中时的男友吻我,是因为他喜欢我。
赵国淳强吻我,是想证明我拒绝他的追求只是顾作姿态的清高。(他也为此付出了惨重的代价——被我一拳重重地打在腹部,痛得站立不稳跌下楼梯,结果小腿骨折在医院住了一个月。)
而最后一个,也就是这个虚岁只有十四的小鬼,他亲我,仅仅是为了报复捉弄我而已!估计跟庆培用青蛙吓我的心态大同小异。
他微笑着对我说:“这表情才像女孩儿家。你这么蛮,以后怕是嫁不出去的。”语气是毫不掩饰地得意。
我木然地看着他,心里计较着,是揍他一顿呢,还是就当小孩子开玩笑,不理睬得了。
还没等我考虑好,这小子居然一甩辫子走人了!
算了,我何必跟小孩太较真!今天碰见尹十四纯属巧合,既然他们都知道了我是女孩,以后也不会再跟他们混在一起了。反正后会无期,想算帐也没机会,我又何必伤这个脑筋?不如回房睡觉。
后来的日子过得平静无波,我再也没见过尹氏兄弟,李浩跟他们倒还偶有接触,但他只在京城待两个月,府学一开学就被老爹召回盛京。他走了之后,我基本上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每天早上还是依惯例到书房报到,后来终于忍受不了十八世纪应试教育的荼毒,便让那个姓刘的西席先生在上午讲史,下午再叫他单独去跟庆培研究八股文。这刘夫子论起古人来简直就是一愤中(愤怒中年),能从三黄五帝一直侃到前明崇祯,唾沫横飞地把上下几千年的所谓名君贤臣都数落个遍。庆培不管是上午还是下午都在打瞌睡,我听着倒十分新鲜有趣。
再后来刘夫子向舅舅打庆培的小报告,结果我就被要求做了魏庆培专属的学习委员加风纪股长。还好,这个表弟也不难管,他现在见了我就像老鼠见了猫似的。我也不管他做不做得好八股文(其实就是根本不懂),只叫他把每日的课业熟读至会背(第二天抽查背不出来就罚抄50遍),也就算完成任务了。
阴历十月底,北京下了第一场雪。我以前就喜欢北方的雪,白茫茫的一片,厚实无比,踩上去还会“咯哧咯哧”地响,在我南方的家乡是见不到这样的雪的。南方的雪更像冰雨,落地就化了,能积到半尺厚就算难得的大雪了。
大冷天我是不出去的,这时代可没有保暖内衣和羽绒服,虽然屋里也没有暖气,但烧着炭炉又有北方的热炕,终究是舒服的。每天就在房间里看看书,偶尔去院子里玩玩雪,更多的时候是睡觉。
无聊的日子就这样打发过去,一晃就过了年。我对过年唯一感兴趣的是可以大吃大喝,其他热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