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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在无情的大户人家,弃车保帅,本是常事。可是陆展瑜却不知道该怎么样让黄婆婆明白——若是妻儿不在,他也不知道自己该活着干什么了!
陆展瑜得到消息的时候,心肺俱寒。被软禁在王府,浑浑噩噩,直到收到姜屠户想尽办法打通关系送来的信。
这些话……却不能对陆朝阳说。
她其实还是一个很单纯,很善良的人。她敬爱黄婆婆。若是让她知道,黄婆婆在她面前是个慈眉善目的婆婆,其实却有这样的一面,她怕是也会觉得非常难过吧!
陆朝阳看他神色黯然,并不知道这里头的曲折这样复杂。只是在想,他大概以为黄婆婆是被钱财收买了吧。所以就轻声安慰他,道:“不一定是婆婆呢。她也是这么大年纪的一个人了,哪里能放得了这么大的火?至于那些丫头下人,没有找到尸体总是好的。说不定以后,能水落石出呢。”
陆展瑜苦笑,她受了这样的委屈,想必也是非常害怕吧。可是现在却还在这里安慰他。
陆朝阳轻声道:“我现在一头雾水,实在不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你能告诉我吗?还有,你再京城又是怎么一回事?现在你能回来,是因为事情开始变得好起来了吗?”
陆展瑜捏捏她的手,道:“好些了,我要进宫做御医了。五王现在对我也客气一些。”
陆朝阳把头搁在他肩膀上,压低了声音,道:“那你呢,你怎么打算?”
闻言,陆展瑜摸摸她的头,压低了声音道:“今上虽然缠绵病榻,可是得的并不是不治之症。如今我想着,五王非善主,丽妃也不好相与。今上病了一场,倒看清了自己几个儿子是什么面目。我倒是想,不如铤而走险,干脆投效今上,尽我之力,将今上治好,倒能是一条出路。”
陆朝阳惊了一惊,可是想到今上的年纪,想着约莫也还有些潜力,便道:“你有把握吗?”
陆展瑜有些犹豫。在妻子面前,为了让她安心,自然应该有百分百的信心。可是这个世上哪里有十拿九稳的事情,倒是因为顾念家里的妻儿,陆展瑜有时候倒是会有些拿不住主意。这也是黄婆婆想要放弃陆朝阳母子的原因。那样的朝堂之争,若是一丝犹豫,便可能丧命。
陆朝阳看他这样,猜到几分,便用力握住他的手,道:“你别怕,你若是实在不放心,便给我一张放妻书好了。等事情了结了,你再来接我们。”
闻言陆展瑜差点跳起来,道:“胡闹!这要是让岳母知道了,非气死不可!”
陆朝阳认真地道:“展瑜哥,在我心里,便没有什么比你能活下去更要紧了。你只管放手去做你要做的事情,不用顾念我们母子。”
陆展瑜安慰她,道:“你在姜大哥那里,是绝对安全的。他出身将门,只不过是陷入了诸子夺嫡的纷乱之中,才被人陷害。迟早是要再被起用的。虽然现在是贫户农门,但是各方势力还不敢动他,我非常放心。只是要再委屈你一阵子才是。”
“我不委屈。你同我说了,我便不委屈了。”她轻声道。
陆展瑜难免就想到了黄婆婆……她曾经教导过,让他有事,要多和自己的小妻子商量沟通的。
他轻轻地叹了一声。不知道黄婆婆现在何处。可她既然起了这个心,陆展瑜也知道,自己这儿,是再容不得她了。
陆朝阳听他叹气,便伸手抱住了他。他身上的药香依旧,和从前好像没有什么两样。(未完待续。)
ps: 还是晚了些……抱歉。泪奔,谢谢亲们的安慰。
NO。298:老豹子
这段时间陆朝阳的精神一直都非常紧绷,今晚一下松懈下来,又和陆展瑜说了一晚上的话,第二天自然就起不来了。好在这里是自己的娘家,也不会被苛刻。
陆朝阳起来的时候,陆展瑜已经不见了踪影。陆朝阳去找了一圈,才知道他又被林氏叫去了。陆朝阳只好又收拾着,去了主楼。
走到门口,就听到陆展瑜轻声的解释着:“……弄成这样,实在是逼不得已的。岳母也不要怪朝阳,若是要怪,便怪我吧。”
陆朝阳轻轻地敲敲门,道:“娘。”
林氏就停止了问话,道:“朝阳,快进来。”
见了女儿,又笑道:“吃过了没有?”
陆朝阳道:“没呢。”
林氏又急轰轰的去叫了人来给她准备饭食。奶娘把陆念归抱了来。今天陆念归终于得到了林氏的正视,林氏看出陆念归瘦了,便有些心疼,道:“咋去了京城,倒瘦了呢。”
陆朝阳笑道:“这不是断奶呢吗。前些时候消了奶肥,所以瘦了些。”
林氏道:“你看看你,自己有了身孕,也不再去找个奶娘。难道京城那边,还穷到这个地步了啊?”
陆朝阳无奈,道:“娘,带人的嬷嬷是有的,可是奶是断了的。”
林氏看了陆展瑜一眼,越看越生气。
陆展瑜识趣地道:“我出去看看。”
陆朝阳点点头,林氏则根本不搭理。
见陆展瑜出去了,林氏忍不住就对着陆朝阳埋怨道:“原以为他是个心静的,才把你嫁他。没想到心倒这么大,这孩子刚生下来,他就舍得走开脚,把你们母子俩丢在丽县。还好你们走的早,不然的话,都不知道会出什么事。”
陆朝阳安慰林氏道:“娘,您宽宽心。那就是个意外。”
林氏还是不满。唠叨道:“这做女人难啊。挑个穷的吧,一口饭都吃不饱,女人就菜似的,说卖就卖了。挑个富的吧,又怕他心大。原给你挑了展瑜,就是看他家室一般,家里又没什么人了。好打理。不太穷不太富。可是没想到,他转个神,心倒比谁都大啊。朝阳啊,娘真是后悔啊。早知道还不如把你嫁了虎子呢。”
陆朝阳顿时哭笑不得。
在赵家带了几天,日子都是惬意而轻松的。就是有的时候林氏对陆展瑜表现出来的不满实在太过明显。不过陆展瑜的表现却是无可指摘,让陆朝阳很是满意。不管林氏怎么拐弯抹角的骂他。他都是一副好脸色,赔着笑也赔着不是。林氏也不是一个苛刻的人,倒是也软了心了。何况她作为岳母,本不该对女婿这样的,不然该怕女婿回去把气撒在女儿身上。
所以后来,林氏倒是不怎么骂他了。转而把注意力放在了陆念归的身上。陆念归又成了她的心尖尖心肉肉。
陆展瑜趁机带陆朝阳上山去走走。
两人很久没有这么心平气和的散过步了。陆朝阳也懒得再问那些朝堂之事,安静的听着陆展瑜说着往事。
陆展瑜道:“……那时候倒不知道你这么倔呢。更没想到你后来竟真的做了宝儿的妹妹。”
陆朝阳道:“我也没有想到。”
想到刚穿过来的时候,陆朝阳也是感慨万分。那时只是她们母女二人。在陆家受尽欺凌。林氏既是软弱的,又是坚强的。后来好不容易分家另过。却又生出事端来。不过,陆朝阳现在想着,却觉得一切发生的都恰得其所。不然林氏也不会嫁给赵牧,就没有赵书耀的存在了。
再就是那个时候的陆展瑜……
她抿着唇儿笑,道:“我那时候也没想到过,你竟然这么的黑心。”
陆展瑜笑了一笑,没有反驳她,只道:“还记得你帮我驯那豹子的事儿吗?”
陆朝阳道:“记得,那家伙可真是……”
陆展瑜笑得神秘,从手里拿出一管笛子给她,道:“吹吹看。”
陆朝阳第一次见到他身上有这种东西,拿在手里,随便对嘴吹了一声,却只发出暗哑的“嘶嘶”声。陆朝阳还以为是自己的方法不对,又把笛子拿在手里,打算研究一下。
这个时候,却从林子里猛的冲出了一头通体金黄的大豹子来!
看见陆朝阳,这豹子显然还是认得的,也非常兴奋,直接冲了过去,在她脚下直打滚。倒把陆朝阳吓得连连后退。过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顿时又惊又笑,试探的伸手去摸那豹子的头。
陆展瑜笑道:“它可乖了,你在赵家村,就跟着你到了赵家村的山头上。”
陆朝阳一听,更加高兴了,索性就蹲在地上,给它抓脖子抓耳朵,看它像只大猫那样舒服的打滚,一边笑道:“你咋知道的?还有,这笛子你是拿来的?”
“当年在边关得的驯兽笛,回来试试看,结果没想到真就找到了它,它可比你长情,时常跟着你呢。”
陆朝阳就对那豹子道:“真的啊?”
豹子当然不会回答她,只是不满的把头又低下一些,让她抓到自己的痒痒肉,一边舒服的咕噜着。陆朝阳就自己吃吃的笑了起来。
陆展瑜道:“笛子给你,若是闲得无聊,可以叫它出来陪你玩玩。”
陆朝阳白了他一眼。陆展瑜无所谓的笑了笑。
结果两个人带着一只豹子,在山林里转悠了起来。起初还有一些小畜生在身边打转,自打这豹子跟着以后,身边便时常传来小动物逃窜的动静。陆朝阳自然是没有兴趣去打的。那豹子倒也像吃饱了一般,对这些猎物视而不见。
借着这个机会,陆朝阳又问了陆展瑜一些事情。
“……我听我哥说,你祸水东引,你是怎么祸水东引的?”
陆展瑜看了她一眼,却发现她有些心虚的低下了头。他倒是一怔,然后才反应过来她说的是什么,便觉得有些好笑。
陆展瑜道:“我怎么能……傻朝阳。”
陆朝阳有些尴尬,轻咳了两声,犹豫了一会儿,还是道:“这话从前没有跟你说过,现在说想来也不晚。我只是想告诉你听,我这辈子是不能给你纳妾的,更不能让你和那些不清不楚的女人纠缠不清。若是有,我便走。你知道,我也是个说到做到的人。”
陆展瑜有些惊讶。他倒没有想到,这样的苦她都跟着他吃了,倒是会计较这些东西。
然后他就笑了起来,道:“我知道了。”
不等她问,他又解释给她听:“所谓祸水东引……你是觉得我在京城另娶了吗?这自然是不能的事情。你哥是到过我那里的,有了这种事情,他肯定是要告诉你的。只是现在,五王没有时间管我们。只怕丽妃那边,更让他头疼。”
陆朝阳道:“怎么呢?”
陆展瑜淡淡地道:“我第一次进宫,偶然发现,五王与华御女私通之事,便设计让丽妃知道了。这件事情便成为丽妃的把柄。现在应付丽妃,他已经焦头烂额,哪里还顾得上你这里。”
陆朝阳吃了一吓:“他知道是你报的信么?”
陆展瑜道:“我连丽妃的面都没有见过,他又如何想得到是我?”
这件事要再解释起来,无非就是一个宫廷阴谋的故事。其实五王并不是没有怀疑,只是现在也没有办法。反而是丽妃,频频向陆展瑜投出橄榄枝,陆展瑜 也没有明确的拒绝。
他在玩火。想要置之死地而后生。手中唯一的筹码,不过是只有他才知道,今上确实病了,却并没有大家以为的那么严重。换而言之,他是在装。
这些话,当然也不好解释给陆朝阳听。
大树下,他拉住陆朝阳的手,轻声道:“你不用担心,这些事情,我都是有分寸的。你带着念归,好好的等我回来。”
陆朝阳点点头,然后把头靠在他怀里。
陆展瑜伸手轻轻的摸她的背,然后把她的脸捞了起来,亲昵的亲了亲她的嘴角。陆朝阳笑了起来。
这时候,旁边传来一声不满的咕哝声。陆朝阳吓了一跳,这才发现自己倒忘了还有一只豹子跟着自己!好笑的是,那豹子好像也颇通人性那般,正歪着脑袋,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们。
这种凶恶的猫科动物,这样歪着脑袋的样子却莫名戳中了萌点。陆朝阳忍不住笑了起来。
陆展瑜也笑,道:“你这老豹子,也不知道非礼勿视!”
豹子又咕哝了一声。
陆朝阳把头埋进陆展瑜怀里大笑了起来。
两个人在山里走了大半天,都有些意犹未尽,实在不想回去赵家。在赵家,时时刻刻都要演戏,就怕露出马脚来。陆朝阳索性就赖着陆展瑜,说自己想在这山上抓鱼来烤了吃。陆展瑜起初还是不肯。可是当陆朝阳从怀里拿出装着调料瓶的小包袱的时候,他错愕之下才笑着答应了。
“你啊你。”陆展瑜忍俊不禁,却还是没有多说什么。
只是拿了自己随身佩戴的匕首来,打算去削一根树枝,碰碰运气,看看能不能扎到鱼。(未完待续。)
ps: 还有一更等明天白天看吧。可能在凌晨。
NO。299:离开
有这只深喉咙豹子在,只是几条鱼肯定是不够的。幸而那家伙也许久没有吃过熟食,似乎倒也有些感兴趣,便自去捉了只兔子回来给陆展瑜夫妇,似乎在说,帮我烤吧!
陆朝阳忍俊不禁,和陆展瑜一块儿在溪边,把猎物都清洗了。不得不说,陆展瑜这几年虽说过得艰辛,但是物质上从不短缺的,但是这手艺倒是没有退步。
“头几年的时候,我学成周游,常常是宿在山里的。有一阵子,在一个小村子住了一阵,然后就学了这扎鱼的手艺。我喜欢大弩,比徒手射容易些。”
陆朝阳听了,也觉得新鲜,道:“我从没听说过这些。”
陆展瑜利落的刮鱼鳞,笑道:“不说我。我倒不知道,你怎么会有那打猎的手艺。”
这件事啊,真要从头说起,倒是非常复杂。不过现在陆朝阳想起在陆家的事,总觉得好像是上辈子的事情。
陆朝阳想了很久,才想到要从哪里开头:“……其实有一件事,我谁也没有说过。那年从山上掉下来,我把脑袋摔坏了。后来醒了以后,便什么也不记得了,也什么都不认得了。所以那个时候,我谁也不怕。虽说后来慢慢想起来了,可是我倒是知道了,只要我敢,我便能叫我娘不受欺负。”
“那时候哪懂什么打猎啊。不就是打柴的时候,挖个坑,看看有没有傻兔子掉进去了。运气倒是不错,竟然也收了几只。后来心渐渐大了,现在想起来,那就是运气好。不然早就给山里的野物叼了去。”
陆展瑜听着,突然回过头,认真地道:“我早就看出来了,你打小就是个有主意的姑娘,就算没有谁拉你一把,你也能自己把事情都扛起来。”
闻言陆朝阳一怔,然后有些酸楚。道:“那你也不能因为这个。就欺负我!”
陆展瑜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朝阳……或许,开始是这样的,因为是你,所以我才敢。不过朝阳,你要信我,我既然娶了你。自然不会弃你不顾。”
陆朝阳深吸了一口气,紧紧盯着水面,勉强笑道:“我本不想说那丧气话……但你既然先说了,我便不忌讳了。你可别……随便就死了。没的我比别的女人要强些,就该比她们命苦一些。”
这话真是扎在了陆展瑜的心窝子上。他半天都说不出话来。
不过也就是片刻的功夫,这种有些伤感的氛围就退了去。两人又相视笑了起来。把收拾好的鱼和兔子拿了起来打算去烤。
烟大,陆展瑜让陆朝阳和那豹子到一边去,自己灰头土脸的又是熏鱼,又是烤兔子。陆朝阳看他那样,半点不心疼,光着脚丫子,和那只豹子一块儿在地上打滚,乐呵的很。
陆展瑜倒是没哟半句怨言。就是偶尔抬起头瞧他们一眼。也是在笑的。
这些日子以来,陆朝阳从来没有这么轻松过。
有那么一瞬间。她甚至以为自己回到了出嫁以前,心里爽利干净,轻快的很。
陆展瑜拿了烤好的兔子想过来,结果眨眼的功夫,就被凶狠扑上来的豹子抢了去。待他反应过来,就看见那豹子叼着兔子去了一边,似乎被烫得不行,正在龇牙咧嘴,爪子却还是紧紧按着,警惕的看着他们俩。
陆展瑜无奈的笑骂道:“吃货!”
陆朝阳笑得满地打滚,突然一把被陆展瑜捞了起来。顿时他身上的油烟味就扑鼻而入。陆朝阳把头凑过去,仔细闻了又闻,倒像有些贪恋那般。
“……”陆展瑜有些费解,可是却因为她的动作,莫名的心动。
陆朝阳闻够了,搂着他笑道:“这也不是你第一次给我做饭了。每次你给我做了饭,身上的味儿都和现在差不多。”
陆展瑜道:“你喜欢闻这个?”
陆朝阳笑道:“也不是说好闻,就是闻着觉得安心,心里好踏实。这就是凡尘烟火的味儿,我能知道你好好的和我过日子呢。”
就因为她这句话,后来陆展瑜给她做了大半辈子的饭。
而眼下,这句话却又让他分外情动。
不知道怎么就吻到了一处,陆朝阳有些怯,眼角看到身边那只正在大快朵颐吃兔子的豹子,躲躲闪闪的。
“朝阳。”他的声音温柔而坚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