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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可就没了。”
她的口气很平淡,浑然不如她的话那么惊心动魄。
陆兰英也像是被安抚了一般,也没有太紧张,只是耷拉着眼皮,道:“……我娘都快死了。”
陆朝阳紧接着问道:“那你就不在乎你爹的功名啦?”
虽然她刚刚直呼陆文友的名字,但是陆朝阳还是想试试看……
过了一会儿,陆兰英才道:“功名有什么用……我娘都快没命了。这些天,他们都关着我和我大哥三哥,不让我们出去对人说,也不让我大哥和三哥去上学了。说是,要是传出去,我爹的功名就没了,那我爹就做不了官,我们一家就完了。还说到了那时候,我就是没爹没娘的闺女儿。”
“……大姑婆婆来了一趟,抱着我哭,还嘱咐我不许说出去。因为说出去了,我就嫁不出去了……可是我娘都要死了!”
这些天,她听尽了各种恐吓和威胁,到底是个孩子,也害怕。可是看见何氏那副德行,又害怕。最终还是战胜了恐惧,跑了出来。然后就撞见了陆朝阳。这件事才算是捅了出来。(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NO。113:陆家事出(下)
陆朝阳却冷静地想着,若是何氏和陆文友和离了,这几个孩子却是不能离开陆家的。这事儿并不像陆兰英所想的那么简单。
当下,陆朝阳利落的炒了个鸡蛋小米饭,出了锅,色泽金黄,香气四溢,让人食指大动。
陆兰英瞧着就咽了一口口水。
陆朝阳早看出来她饿,因此刚才放了一个鸡蛋在蒸米饭的锅子里,这会儿正冷了些,也不那么烫手了,就拿出来递给她,道:“先垫垫肚子。”
陆兰英接过来在手里,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低着头站了一会儿,就拿着那鸡蛋站在了一边。
然后陆朝阳拍了一个黄瓜,用肉末炒了点酸菜,就端上了桌,招呼赵宝儿来吃饭。
陆家男女不同桌,因此陆兰英有些不知所措。
陆朝阳敲敲桌子,道:“都是半大的孩子,忌讳那么多干什么。”
所幸陆兰英心里虽然不认同,但还是知道自己现在正寄人篱下,也没有多说什么。
吃晚饭,赵宝儿无意那般,道:“刚才,陆家的老八来过了,被我支走了。”
果然又见陆兰英紧张了起来,听说呗赵宝儿支走了,就抬起头,泪眼朦胧地看着她。
陆朝阳道:“哦,支走了就成。”
想想现在的陆家,陆老大怕是不敢出面,老七上次被打了之后就很少露面,更不敢出现在赵家。只有指使陆老八来看一看了。可是陆老八也断不是那泼皮无赖的人。闭门读书还行,真要他出来和这些乡下人计较,他根本不拿手。所以,只被赵宝儿,三言两语就打发走了。
当晚,陆朝阳带着陆云英在赵宝儿的护送下,先回了郊外。
院子都是狗。汪汪叫着,守着家门。
陆云英缩在炕上,身上穿着陆朝阳找出来的旧衣裳,睁着眼,不说话。
陆朝阳也能体会到她现在的心情,可是并不打算去安慰她,只是翻了个身,只管自己呼呼大睡。
能经历一些事情也好,目光也会长远一些。这辈子再遇到其他事儿,也能有胆量。能拿得住主意。
隔日,陆朝阳朝阳起了一大早。陆云英起来的时候,她已经在院子里和家里的佃户说话了。陆兰英躲在门后瞧了一眼,就没出去。
达子娘瞧见了,就压低了声音在陆朝阳身边道:“东家大小姐。那陆家姑娘,还在你这儿哪?”
陆朝阳点点头,道:“瞧着可怜,就带回家了。”
达子娘道:“我已经让我小叔子到城里去请人了,也和里正村长打好了招呼。今儿一早就打算到老陆说道说道,那陆家大太太,真是可怜见儿的。咋就碰上这么一混蛋哪!”
陆朝阳看了春丫娘一眼,轻描淡写地道:“这宠妻灭妾的事儿,若是捅到衙门里去,这陆大爷的秀才功名就该革了,这辈子恐怕是别想再考了。”
这番话,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过来了。
达子娘也有些愣神,道:“不就是把自家的婆娘给打了,还,还能闹腾到衙门里去?”
春丫娘也急急地道:“不能吧……秀才老爷的功名,咋还能因为这个被革了哪?”
陆朝阳淡淡地道:“你们没听过,这城里的读书人啊,都讲究齐家,治国,平天下。也就是说,得先把自个儿家里的事儿管好了,才能去管外边儿的事儿。这就是朝里的大人,要是家里出了宠妻灭妾的丑事儿,那也一样官都没得做。何况是一个秀才?妻就是妻,妾就是妾,这都是纲常,是礼法,哪儿有这么简单啊。”
达子娘听了,颇赞同地点点头,道:“是啊,自个儿家里都管不好,那还能管啥?还能管其他人的事儿?那不是乱了套吗?我看就是这样。”
其他人都应和了几声,只春丫娘在一边不吭声。
陆朝阳又看了春丫娘,笑道:“若是今儿没那春喜,陆大爷把陆家大太太给打了,那是他们的家事,就是说出去难听些。但是这里头的就里你们还不知道哪。听说,就是那春喜,磨着那陆大爷给她买杭绸,去跟陆大太太要钱,这才吵起来,打起来的。没听说吗,后来,陆大爷还把陆大太太的箱笼撬了,把她身上的首饰也拔了。估摸着,又是给那春喜买杭绸去了。”
说着,她冷冷一笑,道:“瞧见咱村里,除了那大富的几家,倒是还没见谁穿上杭绸了呢。没想到,倒是先给陆家的小妾给穿上了。”
顿时众人都炸开了锅,纷纷骂着那春喜,说她是“狐狸精”、“丧门星”。也有人说是何氏自个儿不好,给陆家招了这么个人回来。
陆兰英听见了,就又躲在屋子里哭了起来。
等人都散了去,陆朝阳听见那哭声,也没打算怎么样,只自个儿先去把自己的活儿都做了。她早交代了达子娘,若是今天下午她不得空,让达子娘先把院子里的事儿揽了去。
算着时辰,县里的人应该要到中午的时候才到,陆朝阳忙过早晨,就带着陆兰英想先回赵家大院去看看情况。
身后突然传来马蹄声,显然是有人匆匆进村了,陆朝阳拉到陆兰英退到一边,那驾车的大汉却在她们跟前儿停了下来。
一个妇人从里面探出头来,有些惊疑不定:“兰英?!”
陆兰英一看是自家外婆,顿时嚎啕大哭,扑了上去:“外婆!外婆!”
何氏她娘也是个精明的妇人,一眼看到陆朝阳,认出那曾经是陆家的养女,顿时心里打了个突。要知道,何氏和那母女俩是有旧怨的。还记得何氏曾经在自个儿跟前提起过,当时她看上了林氏的那块地,是使了些手段的……那林氏倒还没怎么样,倒是这个小的,好像瞧出了端倪。
可是,外孙女儿怎么就落到了她手上?
何氏她娘心中千回百转,但还是没有多说什么,只冲陆朝阳点点头,道:“兰英,咱们回老陆家去。”
陆兰英连忙点点头,看到自家的外婆,顿时如找到了主心骨,连忙爬上了车。
也没有和陆朝阳打一个招呼,何家的马车就在陆朝阳跟前绝尘而去了。
陆朝阳也不在意,拍了拍自个儿的裤腿,自己往赵家的方向走去。
沿路走来,就听见不少人都商量着要去陆家看这个热闹,那些碎嘴的妇娘子更是都激动了,纷纷都往陆家的方向跑去。
陆朝阳只管自个儿回到了赵家,赵宝儿坐在桌子前算账,陆展瑜也坐在他对面看书。两人见了陆朝阳,都只淡淡的抬了头,就又低下头。
赵宝儿道:“展瑜今儿在咱们家吃饭。”
陆朝阳“哦”了一声,就去做饭了。
这一屋子人都淡定得可以,好像外面的纷乱都与自个儿无关。
直到坐到一块儿吃饭的时候,达子爹来砸门,进门道:“东家大少爷,东家大小姐,这村长,里正,都到了陆家,说是要掰扯那陆家大房的事儿。听说昨晚陆家的大闺女儿是在你们家歇的,所以想请你们也过去坐一坐。”
陆朝阳扒了两口饭,听赵宝儿道:“我们,就不去掺和他们的家务事儿了吧……我妹子一个大姑娘家,咋好去掰扯这些道理?”
陆朝阳低着头,没插嘴。
陆展瑜看了她一眼,也道:“这样不妥当啊。”
达子爹听了,就道:“也对,咱们东家大小姐可金贵着,咋能跟他们去搅和那事儿?好好的,搅和到陆家那种人家去。”
说完,就掉头走了,一边摇头,也觉得自个儿考量得不妥当。
陆朝阳给赵宝儿又盛了一碗饭,道:“我倒是真想去瞧瞧哪。”
赵宝儿瞪了她一眼,道:“瞧什么,有什么好瞧的。”
陆朝阳嬉笑了一声,也没回嘴。
赵宝儿的作法是对的。这件事儿,只要已经捅了出去,何家人又是不好相与的,两家人之间,必定是要有一番大闹的。只是怎么闹,就和赵家没关系了,尤其和陆朝阳没关系。
她不能再掰扯到这些事儿里去,毕竟是个姑娘家的。昨晚收留陆兰英,还派人去县城通知,是因为听说何氏快不行了,顺手帮一把算了。今儿他们大吵大闹的,她再去搀和,可就拎不清了。
人家只怕会说她没安好心,就想把老陆家折腾散。
虽说这就是她的心思,但也不能让人知道了不是?
陆展瑜突然给陆朝阳夹了一块子菜,笑道:“你也别急,想知道,回头问玉梅,她肯定都能说得出来。”
陆朝阳笑道:“也对。”
赵宝儿看着那自然无比的动作,按捺了一下,觉得既然自家妹子没什么知觉,自个儿就不要去打草惊蛇的好。
三个人吃过饭,陆朝阳进厨房去洗了碗,门口就又来了人。
这次来的不是赵家自己的佃户,是村里村长的侄儿,也姓陆,特地来跑腿,就说明了事情的严重性。
赵宝儿就回过头,道:“朝阳,我去一趟。”
不用他招呼,陆展瑜就走了下来,道:“我和你一块儿去。”(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NO。114:什么样的人家
这一去,就是天黑了还没回来。陆朝阳回了郊区去忙活完了,回来做晚饭,眼见人竟然还没有回来。
又想起来刚才一路上走过来,路上都静悄悄的,竟然没有半个人影。连平时这时候,刚从田里的回来,三三两两聚集着吹牛说话的庄稼人都不见了。难道都挤到陆家去看热闹?
这事儿,好像比自个儿想的还要严重得多。
陆朝阳心不在焉的做好晚饭,还不见人回来,她不禁也开始有些发急。
正是犹豫着是否要去瞧瞧的时候,突然听见门外的叫门声,跑出去一看,竟然是陆元宝带着连氏母女。
陆朝阳有些惊讶……
陆元宝把陆玉梅推了一下,道:“朝阳,宝儿怕你一人心里害怕,就让孩子她娘和孩子一块儿来陪陪你。”
陆朝阳连忙道:“大嫂,玉梅,快进来坐。”
陆元宝也不好多留,大步的奔走了。
陆朝阳将连氏和陆玉梅迎进屋来,一边道:“大嫂,玉梅,你们吃过没有?”
连氏道:“我们俩等着她爹回来,就先吃了些。没成想闹腾到现在。朝阳,你还没吃吧?别管我们,先热乎着自个儿吃点。”
陆朝阳想了想,也没和这两人客气,直接去装了一碗饭,然后扒拉点菜,狼吞虎咽地吃起来。
直到一碗饭下了肚,她才缓过来一口气。装了第二碗,边道:“咋闹腾到这么晚?”
不等老娘开口,陆玉梅就抢先道:“还不是闹腾那些破事儿呗,全村的人都去了。你是没看到何氏那德行,半边脸都是青的,嘴里的牙都掉了两颗,十个手指头全都是肿的。竟然也没有给她请大夫!”
说着。就啐了一声,道:“虽说那何氏也不是什么好人,但是我见着那对狗男女,还是觉得真恨不得把他们俩都抓去浸猪笼的好。”
陆朝阳扒着饭,想起那天春喜白嫩嫩的模样,还在村子里和人闲话唠嗑,见着自个儿,竟然还有些傲娇,只管自个儿看指甲尖。
谁知道她家的主母是这副惨状躺在床上。她和陆文友说不定还搂着那小贱人在隔壁风流快活哪!
出于女性的本能,陆朝阳对这种渣男狐狸精也是深通恶绝的。因此。她倒有些迫不及待想看看那对狗男女的下场。
于是她问道:“那商量出个什么结果来了。”
何家人要求把春喜卖了,要陆家老头子好好约束陆文友。并要把何氏接到城里去养伤。等好了再送回来。
本来这也是无可厚非,甚至是息事宁人的作法了。可是陆文友竟然不知道发了哪门子的邪疯,村长,里正。和村里的陆举人,陆元宝,还有陆展瑜都在场的情况下,竟然死死咬着不肯卖春喜,反而要休妻。
吵吵嚷嚷的。说何氏不贤惠,藏私,不侍奉自己的男人。抛头露面。他嘴里还不干不净的,扯出何氏是不是在城里养了小白脸的混账话来。这还不算,还大骂陆兰英,说何氏生出来的贱货,竟然家丑外扬,还扬言要把陆兰英卖到窑子里去。
这满座的人都惊住了。休妻倒罢,竟然有这做父亲的,要把自己的亲生闺女儿卖到窑子里去!
何老爷气得直抽抽,上前去就想掐死那春喜,然而被那陆文友推了个大跟头。
陆文友那个膨胀啊,不是说他当不起家来吗?那么他自家的事儿,他就管起来给大伙儿瞧瞧。他的媳妇儿,他想休就休,他的女儿,想卖就卖!还有他的小妾,谁还能越过他去把人卖了的?
何老爷被推了一下,顿时恼羞成怒,大闹起来,要陆家人给出一个交代。
陆老头子却也是个混账,之乎者也了一通,就说这已经分了家了,大儿子房里的事儿,自个儿管不了。竟然还问何老爷何氏在外是不是行为不检点的啊?自家的儿子饱读圣贤书,一向不会这么蛮的,现在吵着要休妻,是不是你家女儿不守妇道啊?
结果这老学究被啐了满脸。
然后又问陆老头,为什么眼睁睁的看着儿媳妇被打得在床上起不了身来,不给她请大夫,这是要杀人啊?
陆老头无赖地道:既然进了陆家的门,那就是乡下人了。乡下人,从来也不会一点小病小痛的就去看大夫啊。都是自个儿抹点药算了。
陆朝阳听了讶然,心道没想到这陆老头无赖起来也是一把好手?
她道:“这不是整个月都没请大夫,陆家七房的人还拿了不少好处,说是封口费。还有这做丈夫的,撬了媳妇儿的箱笼,连身上的首饰都扒了,这些事儿可都是摆着的,他们就能这样都揭过去?后来来找我们去,是为啥?”
连氏道:“这事儿是咬到赵家头上来了。陆家人硬说是赵家谋夺他们家的家产,先娶了你娘,又串通何氏母女,来要闹到陆家身败名裂,掰扯不清楚。陆兰英又只会哭。便让你去给个交代。”
陆朝阳讶然:“关我们啥事儿?”
连氏道:“他们非要这样咬,你有啥法子?叫你去解释,你哥不肯,就自个儿去了,有我们家展瑜给他撑着,他说话倒也有人听,别人不敢拿他怎么样。现在就僵着哪。陆家说何家,赵家的不是。何家人就咬死了陆家人。”
她叹了一声,道:“这一世为人的,干什么要这么损?人家好好的一个闺女儿嫁进来,别的不提,这些年也紧跟着伺候着一家大小,生儿育女。这就为了一个小贱蹄子,闹成这样。这么多人瞧着,见着,他们也不肯松口了。我看,那何家的老太太一直坐着没说话,怕还是动了些别的心思。”
“动什么心思?”
陆玉梅道:“再闹下去,何家人怕是要报官了。”
若不是不得已,作为娘家人,当然也不希望真的把女儿婆家闹垮了。如果陆家人可以做出退让,纵然在这村子里没了脸,何家人也可以适当的让步。
可是,在哪儿卡住了哪?
连氏叹道:“陆老大咬死了不肯卖妾,就是要休妻。这村长他们,骂也骂了,劝也劝了,他就是听不进去。何家人哪,就是要他卖妾。就这样,两家人才谈不拢。”
陆朝阳道:“那我哥呢,他们有没有……”
连氏道:“这你放心,村长和你爹关系不错。再有我孩子他爹,还有展瑜撑着,就不能让他们乱说话。”
陆玉梅撇撇嘴,道:“本来嘛,关宝儿哥啥事儿?他们还敢说是赵家人谋了他们的家产哪?宝儿哥就问他们了,当初林氏出嫁,为了林氏面上好看,赵家还给了他们家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