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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陆氏平时做人就不怎么样,这下子痛打落水狗的人当然也就多了。可是,陆朝阳的凶名却更甚了。
陆朝阳是不在乎的,可是,她今天把猪圈的活儿一撂,就挑了一群泼妇上门来,却是自作主张的。
赵宝儿免不了就要骂她,道:“你说你,这样一来,人家在背后要怎么说你!”
陆朝阳不服气地道:“我这不是气不过吗?难道就白让她们胡扯啊!”
赵宝儿道:“你就是先咽下来,这我们另外想法子,就不行?!”
想起来又生气,道:“回去看爹怎么收拾你!”
陆朝阳嘿嘿一笑,道:“爹才不会哪。”
果然,回去以后,赵牧就只是问了几声——主要是问她打人了没有?陆朝阳说没有,赵牧又拿出银子来给她,让她去分给几个和她一块儿去闹事儿的妇娘子。
把林氏看得一阵气闷,担忧地道:“朝阳这样,以后怎么说婆家啊!”
赵牧笑道:“你当我就不过心啊?我早就想妥当啦!”
林氏一怔。
赵牧道:“宝儿娶媳妇,就该娶个这村子里的,贤惠的,能伺候你。可是朝阳要嫁人,我是想把她嫁到城里去的。”
林氏听了,心里一惊:“咋,咋要嫁到城里去哪?”
赵牧温声安慰道:“瞧你想啥哪?咱们家就这么一个闺女儿。我的意思,是想托岳父岳母留心一些,在城给她找个镖师或是啥的。一嘛,则是因为她那把力气,怕嫁到这庄户人家去了,这辈子就都要干活了。再说嘛,嫁到县城里去,咱们也不能不管,和岳父岳母那边也亲近,那岂不是又多了个倚仗?”
“所以,她要在村里闹,怎么闹,你随她去就是啦!别的不说,我看她也是个心里有谱的,不会真闯出啥祸来。又有宝儿看着呢。你啊,省省心就是了。”
林氏万万没有想到赵牧竟然早就想得这么远,这么贴心……她的眼眶不禁有些湿润了,道:“赵哥,我……”
赵牧温声道:“大姐,你咋待宝儿的,我不都瞧在眼里啊。你啊,就安安心心的过日子吧。外头的事儿啊,都交给我们来。”
林氏还是有些忧心,道:“可是朝阳那性子,也太……”
太泼了……
赵牧道:“那也没啥不好的。她自己心里有数就行。你没看她,这做起事情来,比个男人还有主意。哪能就真闯祸了?”
林氏絮絮叨叨。赵牧也就有一搭没一搭的安慰着她。
赵宝儿和陆朝阳也在楼下嘀嘀咕咕的。
陆朝阳道:“难道就这么放过他们啊?我可不甘心,那死婆娘,要不要我趁没人,把她敲昏了再撕了她的嘴儿?”
赵宝儿敲了一下她的脑袋,道:“你还是个姑娘家哪,咋就知道打架啊!”
陆朝阳摸摸脑袋,道:“那你有啥好主意,咋不早说!”
赵宝儿阴测测地笑了起来,道:“那我当然有个好主意,只不过还来不及说,你这臭丫头就已经冲上门去找人家的麻烦了!”
陆朝阳忙问他是啥好主意,奈何赵宝儿这次死活不肯说了。说就不告诉她,让她这么冲动,就要急死她!
最后陆朝阳逼问无果,愤而冲回了自家屋子里去,心想有什么了不起的,明天她不就知道了吗!
结果第二天一早,赵家就先把张媒婆去找了来,郑重其事的提出,要去陆家说亲。
这个消息,就在村里一瞬间又炸开了。昨天虽然都听说了,可是毕竟没有真成。没想到才一天的功夫,这还真就板上钉钉了!
顿时,整个村子里的人,做活儿的,闲着的,见面之后第一句话都是:“嘿,你听说了没,陆家和赵家真的定亲了。”
“可不是,竟然还真是说订就订了。这老陆家是好人,这些年就没少帮咱们村里人的忙。可怜她那个闺女儿,赵家也是匹配的……”r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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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180:下聘,捉鬼
就在这种议论声中,赵家和陆家的亲事是定了下来了。
唱礼的媒人是张媒婆,手里拿着赵家给的礼单,那叫一个两眼发亮啊。她是个老好人,和陆家也熟稔,心疼陆玉梅得紧,更别说她家还受过陆元宝家的恩了。这次陆玉梅出事,她也不是个吵架的好手,只能听着那些长舌妇议论着,自己生闷气。
现在可好了,陆玉梅结了一门好亲事,再瞧瞧这礼单!要说这赵家已经成了大户了,但是毕竟没有根基。这次娶媳妇,村子里的人才吃了一惊,竟然已经富到这个地步了?!这下,羡慕嫉妒恨陆玉梅的人就更多了。
“礼金九十九两!愿新人长长久久!”
“聘饼一担,三牲各两对。竹叶青八坛,黄酒八坛,八色糖十盒。毛尖儿茶叶一筐,芝麻一筐。妆奁一匣!”
礼金九十九两——一般庄户人家娶个媳妇,就拿前些年隔壁村的王大户娶儿媳妇,那就是去了六十九两礼金。也没有这么多。而一般的庄户人家,取个好寓意,一两九,就算是多的了。一般,都是九百九十九个大钱左右。因为还有别的聘礼,像聘饼,三牲(鸡,鸭,猪),酒都是按坛算的。还有贴盒(也有送妆奁的)。这些都是要钱的。要备下来,普通庄户人家,连口粮都是从牙缝里省出来的,张罗一门亲,却是费劲儿。
虽说女方都会回礼,但是你总要先拿得出来,不然人家面上也不好看。觉得你小气成这样,谁还放心和你做亲?而且这出钱聘媳妇,得是自家的家底,若是发现出去借。这亲事也得黄。
赵家给的聘礼,除了那九十九两银子做礼金,三牲。聘饼按习俗,没有多送。但是送的酒水,茶叶,却都是之前的,这里最少就要去几十两银子。再说那个妆奁。那是林氏特地置办下的。
林氏是个节俭的人,自己头上平时也很少有首饰。但是自从赵宝儿下跪之后,她也知道。这事儿不能含糊。不但把自己压箱底的首饰——那枚玉簪子,给拿了出来,另外还有女孩儿的绢帕,头绳,都是挑好的。再照城里的规矩。给姑娘打了三金,即金项链、金戒指、金手镯。还有两银,即小孩子用的银长命锁、带磨牙银的一对儿小儿银手镯。更不用说特地去挑了一支赤金的簪花,一支银步摇。
这里头就又去了整百两银子。
那妆奁抱出来,沉甸甸的。里头的东西,张媒婆是不唱的,但是就这个漂亮的,沉重的妆奁,也够大伙儿瞪直了眼睛了。
陆元宝脸上没露。但是心里可是笑开了花。心里暗暗琢磨着给女儿陪过去的那些嫁妆,还要再添点什么?这次男方给的礼金,首饰,陆元宝夫妇当然会让女儿全带过去,自己还要陪上一些的,就要让女儿这次要嫁的风风光光的。
一下子。村人的注意力全都放在了讨论赵家给的聘礼上。正是因为那妆奁没开,所以才引发了更多,更多的话题。
而当天下午,李家人竟然就真的去集上请了个道士回来,说要捉鬼,驱邪。
陆元宝听了,气得半死,对来请他的李家人怒道:“驱什么邪?!今儿谁不知道,是我闺女儿的大日子,这是要触我闺女儿的霉头,啊?!”
李家老二道:“您这话,也不能这么说,您的闺女儿是闺女儿,我们蕾儿就不是闺女儿了?”
连氏今天心情很好,倒比陆元宝冷静一些。听了那话,就掀开帘子走了出来,笑眯眯地道:“二小子,你大舅舅不是不让你们驱邪。就是生气,今儿是我们家的大日子,你们要你大舅到那麻脏地儿去,不会不合适啊?我看蕾儿是真沾上了什么脏东西哪,瞧那胡言乱语的德行。我们可不敢去。我们家玉梅这要大喜呢,若是我们俩带了什么脏东西回来,就不好了。”
李老二也是个二愣子,听了这话,就黑着脸,道:“大舅娘,您这话不能这么说,就算是沾了脏东西,那还不是您嫡亲的外甥女儿啊?这么大的事儿,您可不能不去瞧瞧!我娘可是说了,嫡亲的姐弟,平时吵吵闹闹就算了,这么大的事儿,咱们可不能不走动!”
陆元宝心想你还真有脸来说啊!
连氏笑道:“二小子,你不懂。你娘明知道咱们实在的亲戚,为啥来退亲啊?还不就是为了你们家四小子啊?这也就是我们这么近的亲戚,才能体谅她那苦心啊,要是换了别人,那不得打死啊?现在我家玉梅这么大的日子,我们就不能去触那个霉头。你回去,把我说的话和你娘说说,她就能明白的。”
李老二看着陆元宝。
陆元宝本是个男人,并不大会记仇,何况又是自己的亲姐姐。但是闺女儿却是他心头上的一块肉,这做亲大姑的不顾着她,他这个做爹的,咋能不顾?真要今个儿去了,触了闺女儿的霉头,还不是自己这两个老不死的心疼?
李老二说话冲,又直,再加上连氏说的那话也在理,何况陆元宝自个儿也知道自个儿不该去。因此,就利索地道:“你回去吧。以后你们家再出那乌七八糟的事儿,也别来找我们了。这玉梅被你娘,你妹子折腾得也够呛。这都要出嫁了,你们就让她安安生生的。”
他又回过头,对连氏道:“城里的生意,我就先交给老大去做了。这段日子,我就呆在乡下了,等着玉梅出嫁。”
连氏点点头。
李家人因为受陆氏的影响,平时对连氏倒不怎么放在眼里。可是对陆元宝,却是不敢的。从前自家娘在大舅跟前总是有些分量的,这血亲摆在那儿。现在大舅突然翻脸不认人了,李家人倒有些茫然。
这村子里的人,刚看了赵家下聘这么一件大事儿,现在倒好了,连活儿也不用做了,又蜂拥到李家去,看他们耍大仙儿!
那请来的大仙头戴一顶冠帽,身上有模有样的披着道袍,只是两边太阳穴的位置却很喜剧的贴着两块狗皮膏药,显得很是江湖。两个小道童站在两侧,竟然来了二话没说,就把还在屋子里睡大觉的李蕾给五花大绑了抬了出来了!
李家人吓得半死,连忙去拦。
大仙老神在在地道:“无须惊慌,待会儿贫道开坛做法,捉住了那妖孽,需得这束缚,不让它逃了或是伤人了才是!”
顿时围观的人群纷纷炸开了锅,有人道:“还真有妖怪啊?那得赶紧绑好了,可别伤了人!”
李家人面如便秘,在众人的指指点点下又都说不出话来。其中陆氏是想着,借着这次,请个江湖道士来,随便塞点银子,让他说两句话。就说李蕾是真被靥住了,所以李家人才会这般,出了洋相。然后再好好的去陆元宝家赔罪。
这道士收了银子,也答应的好好的。现在竟然把人家大闺女儿绑了起来,还抬了出来。陆氏虽说也吃了一惊,可是心想这可是花了银子的,所以也就按捺着没动。
李老头在一边,拿着个大烟斗,吧嗒吧嗒的抽着烟,就当这事儿和自个儿半点关系也没有。
老道士像模像样的拿着一把剑,嘴里咪咪嘛嘛的念念有词,李蕾被放在高台上,哭爹喊娘的,倒像是真被靥住了!
过了一会儿,老道士拿出一个小木人,然后用拔出剑来,旁边的小道士给了他一个壶,老道士拎了起来,豪饮一口,然后喷在了手中的剑上,念念有词,再一刀劈开了木人。只见刀上迅速红了起来,就像木头人也流血了一般……
这陆家村近几年来也从来没有来过这种江湖道士,哪里见过这样的把戏?这一下就全都吓得脸色发白,往后退了好些步。连陆氏都傻了眼!
喧闹的人群背后,李老头还在管自己吧嗒吧嗒的抽着旱烟,沉着一双眼睛,也不知道在想啥。
那老道士也是脸色一变,怒喝一声,道:“妖孽,快快现形!”
只见他一挥袖子,面前的火焰就涨高了好几丈!台上的李蕾吓得尖叫得更加大声了,拼命挣扎着想挣开身上的绳索,哭喊着:“娘啊!娘啊救命啊!救命啊娘啊!”
她才喊了两声,就被两个小道士按住了,按在台上,其中一个小道士就往她嘴里塞了块帕子,把她给塞得眼睛翻白。
陆氏慌了,连忙要冲过去:“蕾儿啊!蕾儿,蕾儿啊!”
但是被人群拉住了,大伙儿纷纷道:“哎呀,李大嫂,你快消停消停,这捉妖怪呢,可不能跑过去,否则得害了咱们全村的人啊!”
她此时被吓得三魂去了七魄,就要破口大骂,突然看见那小道士把白花花的帕子从李蕾嘴里拔了出来,竟然就是黑漆漆的一团了!李蕾嘴边还会流出些黑色的东西来,看着甚是渗人。她不由得也惊住了。
老道士道:“李大姑娘这是被色鬼给缠住了。”r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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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181:就是赵宝儿干的!
到底还是迷信作伥的时代,这些怪异的手段很快就把村民们唬住了。老道士的说法,是村里前些日子有人配了鬼婚,给死去的女儿招了个上门女婿,那男的生前好色,死后便是色鬼。而这李家姑娘是个不安分的,曾经无意冲撞那死鬼的鬼脸,所以就被缠上了。那死鬼是想捉了她下阴司去做小。
这种荒诞的说法竟然一下子就把大伙儿给哄住了。连陆氏都觉得有些渗得慌……再看那李蕾,已经去了半条命,眼中涣散。
她忙战战巍巍的问老道士,道:“道,道长,我姑娘,我姑娘这是该好了吧?”
老道士摸了摸胡子,颇仙风道骨地道:“照理说,该是没事了。若还有事,还得再做一次法。”
李蕾虽然装死,可又不是真死了,哪里就听不见那个话?村人看她的目光,让她恨不得就这么一头撞死算了!可是要她再被折腾一次,她立刻就刷白了脸,哭嚷道:“我没病!我没病!”
陆氏刚想上前,这时候,突然被人一把揪住头发揪了过去!她还来不及回头,两个大巴掌就甩到了她脸上。
竟然是一直闷不吭声的李老汉!
这李老汉平时都不声不响的,倒是编的一手好竹器,所以家境还算殷实。平时他媳妇走东家窜西家的,他也从来没管过。
陆氏猛的着了打,顿时也懵了,然后就撕心裂肺的裤脚起来,伸着双手就冲了上去要抓自家老头子:“好啊!你敢打我?!我这要跟你拼了!拼了!”
奈何李老汉是发了威。一把揪住那婆娘就把她往屋子里拉,一边道:“老大家的,老二家的,还不去把蕾儿抱下来!”
顿时李家宅外那叫一片混乱啊!李老汉揪住陆氏回了屋。屋外头的人还听见他在骂:“叫你折腾!好好的日子让你折腾成这样!我打死你这个死婆娘!”
陆氏哭嚎道:“咋啦,你威风啦!我,我今儿就要跟你这个活儿**的老不修。一块儿死了算了!”
接着又响起一片打架的声音,和女人的哭喊声,男人的骂声。
大房和二房的把李蕾一架,就进了屋去。竟是把请来的老道士和小道士都丢在了外头,也没有半个人来给银子。
老道士倒也奇怪,也不急着去追银子,就是让小道士慢的收拾了桌子上的物件。并道:“我老道士做法。是为了除鬼,村子里太平,也就是了。”
哎呀,这还不要钱啊!那可是真正的高人啊!那不是为了钱,他能说假话啊?
只见这老道士。又拿了张符,像模像样的贴在李家的门槛上,边道:“老道士这就要去了。各位乡亲们,倒是帮老道士通传一声,这符千万不能撕下来,得贴足三天三夜,那死鬼才不干再来。”
乡亲们连连答应了,顿时看着这老道士的眼神,就像看着活神仙似的。老道士抚着白胡子。笑得那叫一个世外高人仙风道骨。
然后就在村子里的人的一阵仰慕声中,带着小道童,出了村子。
且不管这村子里如何议论纷纷,李家如何鸡飞狗跳。就说说这赵家里的事儿吧。
陆朝阳听说了那事儿,在林氏炕上笑得满炕打滚,一边哎呀哎呀的喊肚子疼。林氏忙去给她揉揉小肚子。
负责传递消息的达子娘也笑,道:“这回李家的脸啊,可是丢到臭水沟里去了。嗨,他们家那个姑娘,打小看着就不是啥乖巧的,这还天天嘴里不干不净的说着咱还没过门的大少奶奶哪,其实还不是她想男人。不然,这死鬼,谁也不缠,咋就缠上她了?”
林氏听得心有余悸,一边道:“这事儿啊,听着怪玄乎的。”
陆朝阳道:“娘,别说我不信啊,这道士他们自个儿找来的,没成想倒搬了石头,砸了自个儿脚了!就是这都是真的,咱们一家子,可都是那正派的人,行的正也坐得直的,咱怕啥啊。”
达子娘瞪圆了眼睛,道:“哎呀,大小姐,你可不知道,那道士,就拿着剑这么一劈,那木头人就流血了啊……他连钱都没收哪,临走还送了人家一张符,这能是假的啊?”
陆朝阳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