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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要!”姚江月死死地抓着顾凇的胳膊,拼命地摇头道,“我不要你走!顾警官,你别扔下我一个人啊……”
“听话!”顾凇轻抚着她的脸颊,安慰她说道,“你相信我,我不会死的。等我出去了,一定去r市找你,我们一定能再见面的。”
“一言为定?”姚江月擦着眼泪问道。
“嗯,一言为定!”顾凇坚信地点了点头。
两人就此分别,顾凇拿着姚江月的门禁卡只身返回了地下监狱。
尽管做好了十足的心理准备,当他看到研发中心已经被犯人砸毁得一片狼藉时,他还是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气,心底一片冰凉。
秦宇在哪儿?他还活着吗?他应该还活着吧……顾凇在心里默默地祈祷,希望事情不要像自己猜测的那样。
他紧握着手枪,挨个房间搜索过去,所到之处皆是让人不忍直视的画面。虽然是早上七点多钟,大多数工作人员还在自己的房间里休息,但仍有一些研发人员早早地来到这里,甚至通宵达旦。而这些人,似乎没有一个能逃过那些暴徒的魔掌。
他们有的人直接被枪打死,有的人被殴打致死,还有的人,死了以后尸体还遭受到了不同程度的破坏,可见监狱里的犯人对他们的试验有多么憎恨。
面对如此残酷的景象,顾凇既悲痛又愤恨。这全都是沈航干的好事,如果不是那个混蛋泄露了地下监狱的秘密,组织犯人集体暴乱,钟昕怎么会中枪?这些手无寸铁的研究人员怎么会落得这般凄惨的下场?的确,人体试验是错的,是违背道德的,是犯罪行为,但是这些罪人,还轮不到一群亡命之徒来惩治。
终于,顾凇在一间摆满了瓶瓶罐罐的试验室里见到了秦宇。这一场见面是多么的来之不易,仿佛跨越了几个世纪,穿越了几个时空。然而上天留给他们的时间似乎已经不多。
秦宇腹部中枪了,鲜血染红了他的白衣。他无助而又痛苦地躺在地上,任生命一点点地流逝。当顾凇出现在他面前的时候,他以为自己已经到了天堂,所有的景象都是虚幻的。
“秦宇,我终于找到你了……”顾凇蹲在他的面前,握住了他的手。秦宇幸福地笑了笑,艰难地吐出了几个字:“接下来……拜托了……”
“啊,放心吧。我一定会带你离开这里的。”
“不……不……”秦宇微微摇了摇头,那动作已经轻得快要察觉不到了。
“怎么了?你还想说什么?”
秦宇没有回答,而是用沾满鲜血的手指在地面上画了几个数字。看到那串奇怪的数字,顾凇心里一惊,感觉全身的毛发都要竖起来了。
他发现秦宇写在地上的竟然又是一组坐标,而且是跟之前那组完全不一样的坐标:27°54′19”n,101°48′46”e。
“这是什么?”顾凇惊讶地看着秦宇,后者却已经没有力气再作解释了,只是轻声叮嘱道:“记住它……”
“这他妈又是什么鬼地方啊?”
“这是……另一个……”秦宇的话没有说完,呼吸就渐渐停止了。顾凇觉得自己也跟着秦宇堕入了另一个世界,眼前一片眩晕。
为什么上天要这样捉弄他?一个小时前,钟昕替他挨了子弹已经让他愧疚不已。现在,秦宇在他面前咽下了最后一口气,他真的没有办法同时接受这么多残忍的事情。
他抱着秦宇的尸体,失声痛哭,感觉五脏六腑都疼得快要炸裂开了。“为什么不再等等我,我答应过舒晴要带你回家,答应过铃铛要带你回家……”
悲痛欲绝的顾凇已经无暇再顾及身边的事物,他甚至没有察觉到一名拿着枪的犯人悄悄地溜进了试验室。
此时,顾凇仍然穿着从姚医生那里借来的白大褂,就是这身打扮,让那名犯人以为他也是地下监狱的研究人员。
“去死吧,狗杂种,让你拿我们做试验。”那名犯人咬牙切齿地看着顾凇的背影,在心里狠狠地咒骂着。随后,他默默地抬起手,用食指扣住了扳机………
第46章 迷失
2015年9月30日傍晚,小黑在距离石砂村不远处的山林里发现了一个昏倒的女人。这个女人身材高挑,皮肤白皙,穿着一件印有“瑞恩集团”字样的白大褂,浑身沾满泥土和血迹,看起来像是经过了长途跋涉才来到他们的小村寨。
自从认识了方亮以后,喜儿已经对山里的外来人见怪不怪了。虽然她不知道山林里究竟隐藏着什么样的秘密,但直觉告诉她,这个看上去有点儿像医生的女人说不定跟方亮失踪的朋友有关系。
救下女人的这天夜里,喜儿趴在女人的床边,断断续续地做了很多奇怪的梦。
梦里,她看见林子深处有一座巨大的房子。房子里流光溢彩、灯火通明,像是在举办一场华丽的舞会。方亮哥哥在里面,顾警官和他失踪的朋友在里面,这个穿白大褂的女人也在里面。她站在落地窗前,听着悠扬的旋律,欣赏着优美的舞步,心里忍不住跟着节奏数起了拍子。
她多想走进去跟他们一起狂欢,成为他们的一员,她多想穿上漂亮的花裙子,精美的舞鞋,轻轻地依偎在方亮哥哥的怀里,一直跳到黎明……
小黑静静地蹲在她的脚边。它不懂人类的消遣,无聊地打着哈欠。两只萤火虫一直围着它打转,小黑并不理睬它们,只是盯着房间的一个角落发呆。突然,它坐直了身子,竖起耳朵,尾巴拼命地摇晃。喜儿笑着摸了摸它的脑袋,它却开始对着那个角落大声叫了起来。
“怎么了,你发现什么了?”喜儿纳闷儿地看了过去,这一看不要紧,她竟然在屋子的角落发现了一堆白骨。她吓得连忙收回视线,就在这时,房子里的人全都消失不见了。音乐停了,灯光灭了,她瞬间被死寂与黑暗包围。
她闭上眼睛,什么都不敢想。突然,一只冰冷的枯手从身后拍了拍她的肩膀,她猛地转过身来,看到房间里的那堆白骨就站在自己的面前,黑洞洞的眼窝似乎要把她吸进地狱。更可怕的是,眼前的白骨背着一支她再熟悉不过的猎枪。那是她父亲的枪,所以,那是她父亲的白骨……
“你醒醒,你醒醒啊……”睡梦中,喜儿感觉到有人在摇晃她的胳膊,她缓缓地睁开眼睛,抬起头来发现床上的女人已经醒了。“对不起,我做噩梦了。”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揉着眼睛问道,“你什么时候醒的?身体好些了吗?”
“我好多了。谢谢你救了我。”女人也对她报以微笑,“我在树林里走了整整一天,终于看到有村民的房子出现在眼前的时候,我精神一松弛,整个人就晕过去了。”
“多亏我们家小黑及时发现了你。”喜儿说着吹了声口哨,一条一尺多长的黑狗从门口欢快地跑了进来。“它就是小黑,是条非常聪明的猎犬哦。”
“它真可爱。”女人伸手摸了摸小黑的脑袋,感激地说道:“小家伙,谢谢你救了我。”
“对了。”喜儿连忙回归正题,“你一个女孩子怎么会跑到深山老林里去呢?看你这身打扮,应该是个医生吧?”
“我……”女人犹豫了一下,随口编了个理由。“我是到山里做考察的,因为跟队友走散了,所以只能一个人出来求救了。”
“怎么又是来山里做考察的?”喜儿不悦地皱了下眉头,回想起四年前父亲失踪时的情景。当时就是有几个自称地理学家的人请她父亲做向导,她父亲才会在山里出事。如今怎么又有人跑到这里做考察,这山里到底有什么值得研究的地方呢?“可是我看到你的衣服上写着‘瑞恩集团’几个字。方亮哥哥说,这是一家国际医疗机构的名字,所以我才认为你是医生。”
“你哥哥怎么会知道瑞恩集团呢?”女人颇感诧异地问道。
“哦,他不是我哥哥。”喜儿随即解释道,“他也是从大城市过来的,是陪一个当警察的朋友进山查案子的。他朋友的朋友失踪了,好像跟这座山里的什么地方有关系,具体情况我就不了解了,反正他朋友也失踪了。”
女人越听越觉得不对,这故事分明就很熟悉。“那,你说的方亮哥哥现在在哪儿?能让我见见他吗?”
“当然可以。”喜儿看了看窗外的天色,“等他起床了你就可以见到他啦!他还发誓说,找不到他的朋友,他绝对不会离开这个地方……”
两个小时后,女人在院子里跟方亮单独见了一面。果不其然,这个叫方亮的年轻人正是顾警官在r市的朋友。为了寻找秦宇的下落,两个人特意从r市前往凉山深处。因为中途发生了一些变故,两个人在树林里走散了,所以最终到达地下监狱的人只有顾警官自己。
弄清了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女人也无需再隐瞒自己的身份。她承认自己是瑞恩集团的医生,并把地下监狱里发生的情况跟方亮大概叙述了一遍。
得知顾凇还活着的消息,方亮激动得眼泪都流下来了。尽管听姚江月的叙述,顾凇的处境仍然十分危险,但他相信无论遇到什么样的状况,顾凇总是能想办法化险为夷。
悬了快一个月的心终于放了下来,方亮也该收拾行李,回归到自己原有的生活中去。他只是有些舍不得喜儿,不想就这样跟自己喜欢的女孩儿告别。可他也知道,不找到父亲的下落,喜儿永远都不会离开这片山林。
第二天下午,姚江月在方亮的陪同下平安回到了r市,并在第一时间见到了r市刑警支队队长——乔升。她把地下监狱里发生的一切原原本本地跟乔升讲述了一遍,之后就把她从y区里带出来的研发资料和药物样本亲手交给了乔升。
然而,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想要按照原来的计划将组织一网打尽已经不可能了。尽管警方掌握了组织的犯罪事实和犯罪证据,但最关键的问题是,他们并不知道这些人都逃去了哪里。
2015年10月4日,乔升亲自带着一队人马进入了凉山深处。监狱暴乱已经过去了整整四天,当他们找到地下监狱的入口,并进到里面的时候,整座监狱仅剩下一个无用的空壳。
暴乱的痕迹依然清晰可见,但监狱里所有的东西,包括所有在暴乱中死去的人的尸体也全都被清除得一干二净,任何有价值的东西都没有留下。
站在负四层的公共活动大厅,望着空空荡荡的,如同古罗马竞技场一般的圆形监狱,乔升不禁想起了顾凇和钟昕在这里经历的一切。
他还记得那天清早,他非常意外地接到钟昕的电话,得知那两个人被卷入了某个巨大的谜团,生命正面临着前所未有的威胁。他在心里默默地祈祷,希望那两个人都能平安无事地回来。可是现在,那两个人却一个都没有出现。
他们到底去了哪里?是生还是死?四天前的早上到底发生了什么?顾凇回到地下监狱以后又遇到了什么事情?那些犯人都逃去了哪里?组织的人藏去了哪里?
没有人能够回答他这些问题,但他必须找到这些问题的答案。
也许,躺在重症监护室里昏迷不醒的孙教授是他唯一获取线索的希望,可他真的有耐心等教授醒来吗?
就在乔升想到这些事情的当天晚上,孙广仲的呼吸机被人悄悄地拔掉了。值班护士发现这件事时,孙广仲已经离开人世两个多小时。
一切都化为泡影。
国庆黄金周的第七天,西昌古城的街头人声鼎沸,热闹非凡。
熙熙攘攘的人群中,一名大学生模样的男孩儿正一手捂着耳朵,一手拿着手机,大声跟朋友讲着电话。无意中,男孩儿跟迎面走来的年轻男子撞了个正着,险些跌倒。当他回过神来的时候,发现口袋里的钱包已经不翼而飞。
“喂,等等,我的钱包。”男孩儿收起手机,惊慌失措地朝男子离开的方向追了过去,一边跑一边大声喊道:“快来人呐,抓小偷啊!”
路人闻声先是一惊,接着便有很多人低头检查自己的口袋和背包,看看钱财是否还在,但却没有人站出来帮助男孩儿。
男孩儿感到十分无助,无奈前面的人跑得飞快,他追了几条街就不得不放弃了。正想掏出手机报警,他看见不远处的地面上扔着一个深蓝色的皮夹子,走近一看正是他刚刚被偷的东西。
所有的银行卡和证件都在,只是里面的几百块钱现金不见了而已。男孩儿松了口气,不用补办身份证对他来说已经是一件非常幸运的事情。
一百米开外的小巷道里,男子把钱塞进自己的口袋。他扶着墙壁,难过地喘息着。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头又开始剧烈地疼了起来。
自打那天下午在森林中醒来,他就有点儿搞不清楚自己的身份了。有些时候,他能模糊地意识到自己身上还有很多未完成的任务,他应该去某个地方,去见某个人。但是更多的时候,他却不得不在心里提醒自己:我必须要逃到一个没人能找到我的地方,因为我是个通缉犯,我的名字叫尉迟良……
古城的街道人来人往,风和日丽,云淡风轻。他一个人隐没在阴暗巷道的最深处,渐渐迷惘,渐渐迷失……(未完待续)
第47章 少年犯
2005年7月20日,受到强台风“海棠”的影响,南昌市的天气从傍晚时分开始就变得狂风大作,雷雨交加,整座城市陷入了一片混沌之中。
这样恶劣的天气,不到万不得已,人们是不会想走出温暖的家门的。孙萌萌本来跟闺蜜约好了一起去百货商场逛街、看电影,但是看着窗外瓢泼的大雨,她只能待在家里,自己给自己找点儿乐子。
简单吃过晚饭,她抱着笔记本电脑,窝在客厅的沙发里,找出了一部很久之前就下载到电脑上的影片。仿佛是刻意配合窗外狂风肆虐的天气,影片里的故事也是发生在一个暴雨肆虐、电闪雷鸣的漆黑之夜。
11名互不相识的陌生人被困在一座与外界完全隔离、道路不通、通讯中断的汽车旅馆中,开始了疯狂而又惊悚的杀戮游戏……
恐怖的事情接连发生,旅馆里的人们按照房间号码的顺序相继死去。
当影片放到第52分钟,一具冻在冰箱里的尸体直愣愣地倒下来,压在女主角的身上时,走廊外面突然响起了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孙萌萌正看到紧张的情节,不禁被这敲门声惊出一个寒战。她按下暂停键,将电脑放在沙发上,走到门前,趴在门眼儿处向外看了一眼。
奇怪,外面没人。可是她刚才明明就听到声音了啊。难不成是电影情节太紧张导致了幻听吗?孙萌萌舒了口气,自嘲地笑了笑。正要转身离开,那诡异的敲门声却再次响了起来。
“谁啊?”她战战兢兢地问道,心脏一下子又提到了嗓子眼儿。
“对不起……”一个非常稚嫩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孙萌萌又从门眼儿望出去,这次才看到一个身高只有一米二左右的小男孩儿站在她家门口,难怪她第一次没有注意到。
“怎么了,小朋友?”孙萌萌敞开一道门缝,温柔地对男孩儿笑了笑。
男孩儿抬头看着她,眨了眨眼睛,长而卷曲的睫毛显得俏皮可爱。“大姐姐……”他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我能在你家待一会儿吗?外面在打雷,我害怕。”
“你家里没人陪你吗?”
“没有。”男孩儿无奈地摇了摇头,“我妈妈今晚值夜班,只有我一个人在家。”
“这样啊……”孙萌萌有些为难。她倒是不介意让男孩儿到她家里来待一会儿,反正她一个人在家里闲着无聊,可她不知道这样做是否妥当。万一男孩儿在撒谎,他并不是害怕打雷,而是跟父母吵架了,离家出走,要是他的家人过后来找麻烦,后面的事情岂不是有些难办?
就在孙萌萌犹豫着要不要让男孩儿进来的时候,两名陌生男子突然从走廊里冲了出来。他们的动作很快,孙萌萌根本来不及反应,其中一名男子就猛地推开房门,跟另外一名同伴一前一后地闯进了她的家里。
“你们……”没等孙萌萌把话说完,其中一名戴帽子的男人就勒住她的脖子,捂着她的嘴把她拖进了客厅。
完成这一系列的动作,门外的男孩儿也跟着两名男子走进孙萌萌的家里,从身后默默地把门关上了。
孙萌萌被男人捆住了手脚,嘴巴里被塞了一团毛巾。她用惊恐的眼神轮番打量着绑住他的男人以及远远站在一旁的男孩儿,这才明白自己被这伙坏人欺骗了。
混蛋,简直太卑鄙了,她忍不住在心里暗骂。竟然利用小孩子做诱饵,难道他们就不怕遭报应吗?
“黑狗,你看着她。”贴着络腮胡须的男人对男孩儿发号施令道,随后将一把锋利的水果刀交到男孩儿的手里,“她要是敢不老实,你就用刀割了她的喉咙。”
男孩儿面无表情地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