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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后者完全没意识到这点,竟又自顾自地点了根烟,深吸了一口,悠悠地说道:“奇怪,这家伙有问题啊……”
“你在说尉迟良啊?”小宋漫不经心地瞥了一眼电脑屏幕,笑着说道,“可不是有问题嘛。那人就是一个疯子,跟他扯上关系肯定要倒大霉的。”
听到这话,钟昕心有余悸似的地皱了下眉头,小宋却没发现上司的脸色很难看,依然摆出一副事不关已的态度,继续说道:“还好我只负责管监控室,接触不到那个疯子。我现在都有点儿同情徐三宝了,在监狱里作威作福了那么久,结果却被这新来的给收拾了。还有那名被打的狱警,叫什么来着?我记得他好像是个挺爱记仇的人,不知道日后会不会……”
“你给我闭嘴。”钟昕不耐烦地呵斥了一句。小宋讨了个没趣,只能悻悻地把话匣子关上,转而又盯着眼前的监视画面发呆。
然而刚消停了没几秒钟,小宋突然又大惊小怪地说道:“老大,你看这个……”
“看什么看啊?”钟昕没好气地说道,并不打算理他。
“不是,有人在敲你的房门啊!”小宋委屈地说道。
钟昕一下子站了起来,几步走到小宋的身边,小宋就指着左上方的一块小屏幕给他看,“是不是找你的?”
出现在屏幕里的是个长发披肩的高挑女人,钟昕不用细看就立马认出那个人是姚江月。再仔细看看姚江月站立的门前,上面标着“4…031”,这确实是他的房间。
一瞬间,钟昕的心脏不由自主地加快了跳动。他快速掐灭烟头,转身朝监控室外走去。这时,他听见小宋在背后坏笑着说了一句,“老大,加油啊!”
“滚蛋。”钟昕回了一句,随后就关门离开了。
三号监控室离钟昕住的房间不远,可是当他用最快的速度赶到那儿时,姚江月已经不在门前了。他沿着走廊继续向前走了一段。走到一个转角处,他看到一个身材婀娜的女人,不禁出了口长气,轻声问道:“小月,你找我?”
姚江月闻声转过身来,腼腆地笑了一下说:“是啊,刚才按了半天门铃没人答应,我以为你还在工作。”
“没有,我刚从监控室出来。有什么话到我房间里再说吧。”
“好啊!”姚江月点了下头,随后跟着钟昕回到了4…031号。
钟昕用指纹将门锁解开,对姚江月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后者说了句“打扰了”,之后就进入了这间屋子。
x区是一片很大的区域,里面包含了各种功能的房间,其中占有面积比较大的就是工作人员的住宿区域。为了节省地下空间,每间宿舍的面积只有不到二十平方米,虽然局促,但室内设施还是比较齐全的,都配有独立卫生间和淋浴。
不过,钟昕的住处显然跟其他人的不太一样,不仅面积大出了整整一倍,内部的装饰相对而言也精致了许多。姚江月环顾了一圈儿就嘟起嘴吧酸溜溜地说道:“凭什么你住的地方这么豪华啊,相当于这里的总统套房了吧?”
钟昕知道姚江月是在开玩笑,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说:“你想住这儿也行啊,我完全不介意,只是我这里就一张床。”
“这不是还有沙发嘛。”姚江月说着便坐了上去,俏皮地对钟昕笑了笑。钟昕本来在喜欢的女孩儿面前就有些紧张,这会儿更加感觉到不知所措。过了半天,他才开口问道:“你想喝点儿什么?”
“你这儿有酒吗?”
“啊,你要喝酒?”
“是啊。”姚江月爽快地回答道。
“你等一下。”钟昕说着快速打开吧台边的小储藏柜,看了一眼问,“啤酒、红酒、洋酒,你想喝哪个?”
“听说你会调酒,给我来一杯你最拿手的吧。”
“这个……”钟昕更加摸不着头脑,但是看到姚江月一脸期待的样子,他还是从柜子里取出了调酒壶和一支鸡尾酒杯,用无色兰姆,无色甜香酒以及柠檬汁快速调制了一杯浪漫鸡尾酒,随后递给姚江月说道:“我这儿现在没什么原料,只能先调个简单的,你就凑合喝一口吧。”
姚江月接过酒杯说了声“谢谢”,喝了一口就露出赞许的表情,“味道很不错啊,调酒的姿势也像模像样的,你以前该不会当过bartender吧?”
“没有。”钟昕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说,“不过以前刚从特警队退下来那会儿,我在朋友的酒吧里帮过一段时间的忙。我跟店里的调酒师关系很铁,从他那儿学会了不少东西。”
“什么?你以前当过特警?”姚江月饶有兴趣地问道,难怪她总觉得钟昕身上有与众不同的气质。“可是……”她好奇地眨了眨眼睛,“你后来怎么不干了呢?”
“我也没办法啊!”钟昕无奈地叹了口气,掀起自己的上衣,指着几处刀疤说道,“有一次执行任务的时候,我受了很严重的伤,事后昏迷了整整一个月。后来人是醒了,但身体状况却大不如从前。”
看着那几道触目惊心的伤疤,姚江月惊讶得一时间说不出话来。过了好一会儿,她才颇为感慨地问钟昕,“这是多久之前的事情了?”
“差不多快三年了吧。”钟昕回想了一下回答道。
“那后来又发生了什么事情?你怎么会跑到这种地方来工作呢?”
“一言难尽啊,以后有机会再告诉你吧。”钟昕一边说着一边也给自己倒了杯酒,随后走到姚江月的旁边坐下,用略带疑惑的口吻问道,“对了,你这么晚来找我到底有什么事儿啊?”
听到这句话,姚江月的脸上突然露出一副不自在的表情。钟昕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她说道:“没关系,有话你就尽管说吧,在我面前你不用有什么顾虑。”
“我……”姚江月握了握手中的酒杯,好像心里有什么难以启齿的话,非要通过这样的方式给自己鼓劲儿才能把话说出来。“我想跟你聊聊尉迟良的事情。”
“啊?”钟昕被吓了一跳,虽然他知道姚江月不可能深更半夜无缘无故来找他,但也没想到竟是为了尉迟良。他正琢磨着怎么开口询问比较合适,就听见姚江月用不同于往常的,悲切而又伤感的语气问他,“钟昕,你觉得我为什么会来这里工作呢?”
“难道不是为了钱吗?”钟昕疑惑地问道。他听说姚江月的父亲在外面欠下了巨额赌债,姚江月为了尽快筹集到这笔钱,不得不放弃外资医院的工作,转而跑到这种环境恶劣又危险的地方来。不过话说回来,选择到这里工作的人,有几个不是因为受了金钱的诱惑?毕竟他们做的事情是无论如何都见不得光的。
“钱?”姚江月苦笑了一下说,“这只是其中一部分原因。除此之外,我还有一个目的。”
“跟尉迟良有关吗?”钟昕难以置信地问道,心里开始有种隐隐的不安。
沉默了片刻,姚江月仿佛下了很大决心似的对钟昕说道:“在这个地方,唯一能说说真心话的人就只有你了。”她看了钟昕一眼,眼神中带着无限的信任,紧接着她又换了一种措辞,“不,以下这些话,我这辈子恐怕只会说给你一个人听。”
钟昕默不作声,用诚恳的目光回望着姚江月,示意她可以百分之百地相信自己。后者像是得到了某种力量,紧咬了下嘴唇,缓缓地说道:“我的另一个目的就是杀死尉迟良。”
“你……”钟昕刚要开口问为什么,姚江月忽然做了一个不要打断,让她继续说下去的手势。
“2012年到2013年间,尉迟良在r市连续作案六起,残忍地杀害了六名年轻漂亮的女性,并把她们的尸体埋在了自家别墅的院子里。因为尸体一直没被人发现,警方对这些失踪女孩儿的下落迟迟没有交代。直到两名女孩儿的失踪情况被上报到同一辖区的刑警大队,一名经验丰富的老刑警才从中发现疑点,将全市范围内的五起失踪案进行了串并案调查。
“通过消息汇总,警方发现这五名失踪者均为某交友网站的高级会员,失踪前都与该网站的男网友有过频繁的电话联系。虽然这五名女孩儿结识的是五名不同的网友,但是经过查实,这五名网友的身份都是假的,都是盗用了他人的身份信息进行注册,手机号码也查不到真实身份。警方怀疑这五起失踪案均为同一人或同一团伙所为。
“就在警方全力调查的时候,又有一名情况类似的女孩儿在下班以后突然失联。这个人就是我的表姐,也是从小跟我一起长大的,最好的朋友——郑雅。
“警方在郑雅的通话记录里发现了一个可疑的手机号码,拨打过去的时候对方已经是关机状态。不过,警方这次早已做好了迎战的准备,接到报案后,第一时间出动大量警力进行群众走访,并调取大量路面监控追查郑雅的行踪,最后终于在一个路口监控发现了一辆可疑的黑色奔驰车,郑雅就坐在这辆车的副驾驶上。尽管这辆车使用了假牌照,但通过影像处理,警方还是得到了驾驶员较为清晰的面部图像。经过一番周折,警方最终将某房地产公司老总的儿子尉迟良锁定为犯罪嫌疑人。
“然而,就在警方准备对尉迟良进行传唤的时候,狡猾的尉迟良却在警方的密切监视下来了个金蝉脱壳,从此不见踪影。我每天都在等待尉迟良落网的消息,可是焦急的等待换来的却是一次又一次的失望。我真怕警方再也找不到他,怕他就这样藏一辈子,没有人对受害者的死负责任。
“后来,警方在他家别墅的院子里一共挖出了六具被分解的尸体,经过dna鉴定,正是2012年到2013年间失踪的六个女孩儿。其中三具尸体已经白骨化,两具尚有部分残留的皮肉。当时,郑雅已经被埋在地下十三天,尸体严重腐烂,无法辨识其原貌……”
听完这一番话,钟昕惊讶得几乎快要把手里的酒杯捏碎了。他心疼地看着姚江月,发现对方在说这些话的时候,眼睛里已经不知不觉地噙满了泪水。但他不明白,姚江月怎么知道尉迟良会被关在这里?她来这儿工作的时候,尉迟良可还没被抓住呢。
面对这个问题,姚江月只是无奈地摇了摇头说:“我并不知道那个混蛋能在这里落网。或许是病急乱投医吧,当我得知地下监狱里关押了很多有命案在身的通缉犯,甚至还有震惊全国的杀人狂魔时,我就想来这里试试运气。我知道自己的想法很可笑,也知道自己能遇到他的希望非常渺茫,但我还是期盼有朝一日,他会被关进这座监狱来,到时我就可以替郑雅报仇,亲手杀掉那个丧尽天良的无耻混蛋了。”
“如此看来,尉迟良被关到这里也算是老天开眼了。”钟昕苦笑了两声,之后又疑惑地问姚江月,“你今天怎么突然想起跟我说这些呢?”
“其实……”姚江月犹豫了片刻,低声回答道,“今天早上体检的时候,我曾试图用注射器里的毒药杀掉他的,结果……失败了……”
“你……”钟昕瞬间瞪大了眼睛,紧张地问道,“那后来呢?被他发现了吗?”
姚江月缓缓地点了下头说,“发现了,不过他好像没有生我的气。而且我,我还扇了他一巴掌。”
天呐,钟昕光是想象一下那样的场景就觉得心惊肉跳了。他用力抓住姚江月的肩膀,严肃而又认真地看着她说道:“小月,你答应我,以后不要再做这么危险的事了,好吗?”
姚江月没有回答,只是喃喃地说道:“我开始以为利用医生的身份杀掉他会很容易,却没想到他的警惕性竟然那么强。有那么一瞬间,我以为自己会被他杀死,我特别害怕,不知道以后该怎么面对他。我不甘心就这样错过好不容易等到的机会,可是我,好怕,真的好怕……”
“小月,你听我说。”钟昕用和缓的语气劝慰道,“你现在还不能杀尉迟良。如果你相信我,就请给我一点时间,我有几件事情必须得先搞清楚。”
“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姚江月摇着头说道。
“我觉得尉迟良这个人很奇怪,我有点儿搞不懂他。”
“奇怪?他本来就是个疯子啊!”
“不,我不是说这个。我觉得他……”钟昕思索了一下,说出了自己的疑虑,“我觉得他并不是一个普通的犯人,他跟这个地方似乎有着某种微妙的联系。”
“微妙的联系,是指什么?”
“我现在也说不清楚,但我希望你能给我一些时间,让我去调查清楚。到时候别说是杀掉尉迟良,你想让我做什么我都帮你。”
第9章 自投罗网
第二天是星期六,犯人不用去工厂干活,但是早上六点半,他们依然要到负四层的公共大厅集合,统一去食堂吃早饭。
这一天,四号牢房从六个人变成了四个人。徐三宝被尉迟良伤得不轻,虽然不至于丢掉性命,却也需要卧床治疗几天。尉迟良就不用说了,自从昨天晚上被钟昕关到禁闭室以后,直到现在也没有人去理会过他。
要说这地下监狱里的犯人,不少都有过关禁闭的经验。一旦犯了错误,少则被关上三五天,多则十天半个月。那种被囚禁在黑暗中的痛苦难以言表。孤独、压抑、恐惧、绝望的情绪简直能把人逼疯掉。
就在其他犯人幸福地享受早餐的时刻,尉迟良刚从饥饿中醒来。
过去几天,他早就习惯了各种各样突如其来的绝境,甚至还在鬼门关里转悠过两圈儿,所以关禁闭对他来说无非就是换一张更硬的床睡觉而已。只要还活着,他就没理由放弃希望。毕竟在身体垮掉之前,他绝对不能让自己的精神先被摧毁。
禁闭室里漆黑一片,睁开眼睛的一瞬间会让人产生一种丧失视力的错觉。十几个小时没上过厕所,尉迟良早就憋了一大泡尿,膀胱胀得难受。他摸索着从床上爬起来,像个瞎子似的扶着墙壁慢慢地朝房间的角落走去。他记得昨天被人关进来的时候,隐约看到那里有一个简陋的便池。
他解开裤子准备放水,突然听见身后传来开门的声音,与此同时,房间里亮起了一盏昏黄的小灯。他转过头来,发现钟昕正一脸愕然地看着他,不由得问了一句,“怎么,你没见过别人撒尿吗?”
“我记得我昨天离开的时候把你铐在床上了……”
“哦,你说手铐啊。”尉迟良恍然大悟般地笑了一下,朝铁床的方向努了努嘴说,“那东西戴在手腕上实在不舒服,被我撬开了。”
“你用什么东西撬开的?”钟昕仍旧是满脸的疑惑。
“这怎么能告诉你呢。”尉迟良一边故作神秘地回答一边系上了裤子。之后,他在水池边胡乱洗了把脸,感觉整个人霎时间清醒了不少。
他坐回到床上,拿起那副被打开的手铐在面前晃了晃说:“你把这东西收回去吧。我都已经被关禁闭了,你没必要再让我承受额外的折磨了吧?”
钟昕皱着眉头接过手铐,仔细检查了一番,没发现手铐有被暴力破坏的痕迹,内心更是多了一份不解。想了一下,他怀疑地问道:“你是不是从工厂里偷偷带了什么东西出来?比如穿珠子用的针?”
“当然没有啊。”尉迟良失口否认道,“工厂完工时,狱警对每个小组的工具数量检查得很严,出了差错不可能不被发现的。”
“那你……”
“行啦!”尉迟良笑着摆了摆手,“我发誓,我绝对没有从工厂偷任何东西,不信的话你可以去查昨天的记录。我们小组是倒数第三个完工的,冯管教当时检查得相当仔细呢。”
“你果然很不简单。”钟昕由衷地赞叹了一句,不再继续追问手铐的问题,反倒是露出一副颇为感兴趣的表情,“说说吧,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会来到这座地下监狱?”
“我?”尉迟良愣了一下,莫名其妙地问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我不是被你们抓回来的吗?”
“是吗?”钟昕用一种极其不信任的口吻反问道。“那你给我讲讲,你被警方通缉以后,为什么会跑到这座山林里来躲避追捕?为什么能够找到地下监狱的入口?”对,钟昕用的是“找到”这个词,因为尉迟良跟其他的犯人不同,不是他们从全国各地秘密抓捕抓回来的,而是自己闯入他们的视线当中的。
“这个问题,我前天已经跟监狱长解释过了。”
“我要听你亲自叙述一遍。”
“好吧,如果你不嫌我啰嗦,我可以再给你讲一遍。”尉迟良无奈地叹了口气,似乎不是很愿意提起这段不光彩的经历。“我从警方的监视中侥幸逃脱后,先是跑到云南边陲地区躲了一年多的时间。在那期间,我依靠一些小买卖维持生计,具体做了些什么,我不用细说,你也应该明白。大约在五个月前,当地警方收到了某个线人的情报,对我活动的那一带地区进行了大规模的缉毒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