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左林看着现在显然状态非常不好的爱弥尔他的手在爱弥尔的额头上搭了一下爱弥尔正着高烧身体处于极为虚弱的情况。德鲁伊是非常不容易生病的成为一个德鲁伊比起申请一份医疗保险的难度的确是高了不知道多少但从可靠性上来说也可靠了不知道多少。
“你受伤了?”五林现爱弥尔的高烧有些像是伤口感染引起的连忙问道。
“在背后我变形成虎鲸撞在驱逐舰上他们居然投深水炸弹打我。躲开的时候被螺旋桨擦了一下。”爱弥尔说。
小鲸鱼因为爱弥尔的持续地照料虽然外伤极为严重但比起爱弥尔现在几乎是精力衰竭似乎还好上那么一些。没有足够的休息和食物甚至没有多少淡水受了重伤之后得不到治疗反而还要忧心如焚地照料受伤的小鲸鱼爱弥尔几乎将自己逼迫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在这岩石缝隙里靠着海边伤口甚至还要受到盐雾的侵袭。浪花扑在身上就像是不断在伤口上浇盐水一样。这个面目秀丽的少女在左林到来之后精神一松仿佛随时都可能倒下。
贾尔尼到来的时候看到爱弥尔这幅样子就没有多和爱弥尔争辩。其实贾尔尼只问了一句。“狮子”左林来了他会治疗术需要他来吗。得到肯定答复之后就走了。多年的同学生涯虽然大部分时间是看不到这个被大自然青睐的少女的。但毕竟互相之间有着些认识勉强爱弥尔那是谁都做不到的。
现在的情况恐怕将爱弥尔直接拉回船上都会变成一起谋杀左林叹了口气对还没有变成*人形的克莱门德说:“能不能帮忙带点东西过来只能在这里给爱弥尔治疗了。你们先回福克斯岛等爱弥尔能行动了我们再过去。”
克莱门德点了点头以海豹那圆筒形的身子优雅地鞠了一小躬之后就翻身回到水里。左林身上穿着人造鲨鱼皮材质的潜水衣除了一柄匕。一个随身的装杂物的小包之外却没有什么工具和补给品了。
“爱弥尔别再乱动了。”左林将爱弥尔拉着让她的头抵在自己的肩头让她整个背脊悬空。他轻轻将披在爱弥尔身上毯子取了下来铺在地上。虽然湿润的毯子并不是个好的垫子但却是现在唯一的选择。
爱弥尔很安静地听任左林摆布虽然觉得有些害羞但她知道那是左林的好意而现在严重脱力的她也无力反抗。
左林将爱弥尔面朝下平放在毯子上顺着爱弥尔应该是晶莹洁白但现在有些苍白因为天气或者是伤势而变得有些苍白甚至有些青的背脊将湿漉漉的上衣撩了起来。爱弥尔背上的伤口比她自己所说的还要严重并不仅仅是被螺旋浆擦到一下的问题加上之前的撞击似乎是很多次的撞击的淤伤和组织损伤从颈部开始一直到臀部几乎没有一块肌肤是完好的。想要探查一下伤口却不知道将手落在那里才能不会让爱弥尔不会感觉到疼痛。
伤口的化脓和感染单以这样的规模生在普通人身上可能早就死了不知道多少回了爱弥尔也仅仅只是幸免而已。
“……莉拉……”
左林听到的已经是爱弥尔的呓语被摆布成了这个极适合睡眠的姿态又没有了紧迫感爱弥尔再也抵御不了睡神的召唤了。而高烧则迅将她送入梦境。
“莉拉我没有救到你的妈妈……”爱弥尔的小脸埋在她纠结成一团乱草的湿润的头里隐约间还能看到仿佛一行眼泪从她的眼角滑落。“我会为你妈妈报仇的。……”
左林的身边只带着一罐药膏刚才已经在小鲸鱼身上用掉了。他当然可以用其他方式治疗但现在还有更迫切的事情先让伤口不要再恶化了。他在周围的岩壁上植出一圈植物垂下的枝条形成一道壁障暂时减弱了盐雾的侵袭海水泼洒在这道树墙上也会退却而不是溅落到爱弥尔的身上。
自然之力可以做很多事情比如用来清理伤口和消毒就是消耗比较大而效率比较低而已。左林将一些不会太触痛爱弥尔的脓肿处理完之后就停手了他需要专心等待克莱门德送来一些东西。让爱弥尔现在不算是很有美感的背脊暴露在湿冷的空气中并不是个好的选择却总比让一副黏连在伤口上好。爱弥尔的外套脏得要死又被海水浸透了实在不是个理想的覆盖物。
爱弥尔是个什么样的人?按照贾尔尼的说法她是个适合生活在半开化的时代的精灵。大量生活在自然界与动物相处的时间让她的想法单纯而直接那并不是现在生活在城市里的人喜欢提的所谓的清纯更不是乡土而是一种仿佛是介于人与动物之间的逻辑在主导着爱弥尔的行动。包括贾尔尼在内的几乎所有同学对爱弥尔的理解都很有限他们承认他们经常理解不了爱弥尔的逻辑甚至于伯纳德偶尔也无法解决爱弥尔在和德鲁伊的技艺无关的一些问题。或许也正是因为这样伯纳德纵容着爱弥尔的单纯鼓励着她去广阔的大自然中寻找答案。……另外一个有些难以说清的麻烦的问题是爱弥尔虽然会说英语法语但她却不会写。按照任何一个国家的标准她都是个文盲她的母语是通用德鲁伊语和咒术德鲁伊语那是她唯一会口语和书写的语言。
众多的特异之处让爱弥尔成为了一个存在于现代社会的异类而大家却小心翼翼地保护着她的特异之处因为仿佛那才是现在的这些德鲁伊们想要却无法达成的生活。
不久克莱门德就回来了虽然骤然出现的植物让他稍稍迷惑了那么一秒但他还是从藤蔓下钻了过来。在尾巴上他系着很大一个包裹。或许是因为没有准备那么大的防水包裹这个大包裹看起来应该是原先放在舱底在雪原跋涉的时候放在身后拖着的雪橇上的驮袋然后用黄色的防水胶带缠绕了几圈显得极为丑陋。
克莱门德不好意思在左林面前变回人形显露**将包裹推上岸之后旋着尾巴拍出几朵水花转头就走了。
在岸边搭起了帐篷左林想要把爱弥尔挪进帐篷的时候爱弥尔从浅浅的睡意中惊醒。有些迷离的眼睛让她的脸显得极为生动。她抽*动着鼻子闻着左林身上的气味又闭上了眼睛。那神态不像是个人而像是一只小兽。
在帐篷里挂上帐灯左林很快就处理好了爱弥尔的伤口。在一大堆德鲁伊专用药材的帮助下那些感染化脓什么的几乎立刻就控制住了在爱弥尔的背上敷上了一层药膏大概到了明天那些淤血就会全部消失了。整个处理伤口的过程中爱弥尔痛醒了又睡去睡去了又被痛醒反复了好几次她因为疼痛和不适还因为敷上的药膏逐渐生效的麻痒感和仿佛直透骨髓的热力在那里反复扭动着身体仿佛要从某种桎梏中脱出一般。但最后她却咬着那么一点点的下唇用力扒着厚厚的防潮垫用尽全力压住自己的身体仿佛想要把自己的重心挪到地底又好像是想要在这个地点推动地球一般好像只有通过这种持续不断地挑战一个无法企及的目标她才能克制住想要翻身想要抓挠伤口想要不自禁地因为疼痛而狂呼的冲动。
左林的神情是淡定而慈悲的。他并没有因为自己的“病人”是个少女而心有旁鹜也没有因为爱弥尔倔强得让人怜惜的表情和动作而减低用药的分量或者在逼出脓水的时候少用那么一份力。他牢牢记住自己这一刻是个治疗者。
或许也不完全是当所有的治疗过程结束的时候左林怜惜地揉了揉爱弥尔那蜂蜜色的现在已经不那么漂亮的头。
143。孩子
爱弥尔醒来的时候几乎一整天已经过去了。当健康开始回到爱弥尔的身上的同时胃口也逐渐回来了。睡醒之后的爱弥尔开始觉得身上还是湿漉漉的衣服有多么不舒服开始觉得自己乱蓬蓬的头和干结了的盐分混杂在一起像是头上戴着一定极不舒适的帽子但更明显的感觉还是饥饿。就在这个时候淡淡的食物香气吸引着她让她拉开了帐篷的门上的拉链从明黄色的帐篷里钻了出来。
在就在帐篷前左林用石头垒起了一个小小的石头灶台下自点燃着很大一块固体酒精上面则架着一块薄薄的石板上面煎着几条鱼。就在这无比简陋的环境里左林居然也弄出了石板烤鱼的花样。边上的燃气灶上架着一口小小的行军锅里面煮着的混合着草药的粥已经翻滚起一个又一个的浆泡水分已经收得很充分了现在这粥的稠厚程度正是刚刚好。
看到爱弥尔醒来了还明显是眼巴巴地盯着灶上的食物左林微微一笑拿起一个搪瓷口缸满满盛了一碗粥递给了爱弥尔。
爱弥尔有些疑惑地接了过来。她并不熟悉这种用大米煮成的粥而其中明显可见的捣成碎末的药物更让她略有些警惕。爱弥尔小心翼翼地将口缸捧在手里仔细地通过蒸腾着的热气观察着然后将小脑袋凑了上去伸出舌头轻轻挑起几粒米粒又缩了回去。真是难以想象人类的舌头可以灵活到这个程度。
混合着草叶的清爽的细滑温润的口感显然是立刻征服了她爱弥尔的眼神一亮。她对插在口缸里的勺子视而不见鼓足了腮帮子呼哧呼哧吹上几口气就将脑袋凑上去将她吹凉了的那一小部分哧溜一下吸进嘴里囫囤着将仍然很烫的粥吞下去。然后重复着这一过程。将头在那直径不算开阔的口缸里越埋越深。不一会爱弥尔就现埋头已经吃不到粥了立刻就将方式改成了仰头将粥灌进自己的嘴里。
那是多可爱的神情和姿态啊左林一时居然看得瞠目结舌都忘记了要劝爱弥尔吃得慢点。
爱弥尔以眼花缭乱的动作喝完了体积大概有大半升的粥她微微咧着嘴让海风吹那么一点进入自己的嘴里让现在烫得有些麻木的舌头冷却眼睛却偷偷瞄向了石板上的烤鱼。那滋滋作响已经外焦里嫩的鱼对于现在被粥垫出了好胃口的爱弥尔是极大的诱惑。
“呵呵就是做给你吃的。别客气。”左林刚想把餐叉递给爱弥尔却现他话音刚落鱼儿已经到了爱弥尔的手里对付这种烧烤而成的鱼儿爱弥尔显然有着非常丰富的经验她的手指稳稳落在被风一吹立刻就冷却下来的部分。然后将脑袋凑了上去。粘这好多饭粒的嘴边立刻又蒙上了一层油彩。
爱弥尔地吃相不算很好却很有趣。她并不是小心翼翼地一点一点将鱼肉从鱼骨上挑下来吃而是顺着鱼骨的方向用舌头将鱼肉剔下来卷进嘴里。以前左林只在燕映雪收养的那些流浪的猫咪那里看到过这样的吃法猫咪们长满细小倒剌的舌头是它们享用鱼肉的秘密武器。但在一个少女身上看到如此熟练地这样的吃法那就稍稍有些让人失笑了。虽然爱弥尔的舌头并没有倒刺……或者说她并没与想到可以用部分变形术来弥合这个差距。但熟透了的鲜嫩鱼肉却让她这样的吃法显得极有效率。她舌头轻轻一卷一片雪白的鱼肉就落到了她的嘴里。
爱弥尔吃东西的时候是那样专注好像她的注意力完全放在眼前的食物上。但左林却注意到爱弥尔背弓着那么一点耳廓以极为微小的角度聆听着周围的情况。下意识的爱弥尔懂得进食的时候是危险的而她也就习惯性地展开着警戒。
爱弥尔是个极为可爱的少女并不仅仅因为她有着秀丽的面庞仿佛会说话般的双眼蜂蜜色微微蜷曲的头。这个世界上有太多同龄少女有着让人无法忽视的这样的特点。而爱弥尔是不同的她的单纯里掺合着敏锐的动物的特质她有着金子一般善良而单纯的心。
哪怕是德鲁伊这样和自然极为亲近的群体同样会感慨这样的一个仿佛从山野中走出的精灵是如何一步步成长起来的为什么她身上那些珍贵的特质从来没有被破坏为什么她就那样地成为了一个所有德鲁伊都想要成为的人。
爱弥尔将一整条鱼吞下肚子之后甩下鱼骨头才想起来自己刚才的吃相还有那急吼吼的样子大概是有些可笑。她的脸本来已经很红了或许是这北方海域的风或许是食物蒸腾的热气使然她微微地说了声:“谢谢。”好像又觉得不是很足够不是很完全又轻声加上了一句“对不起。”
左林脸上的微笑更浓了爱弥尔嘴边的米粒和油花混杂在一起让那张秀丽的面庞显得很有趣。左林脸上混合着些戏谑味道的微笑让爱弥尔觉得有些不对劲她立刻明白了那是因为自己此刻的形象。爱弥尔无论如何都还是一个十几岁的少女形象上的损失对她来说也是不能容忍的她想要用现在可以使用的唯一的织物来擦嘴——她身上衣服的袖子——却现快有一个月没好好洗过最多只是在水里泡过的运动衣可能更脏。她在那一刻愣住了。
左林熟练地从口袋里掏出了徕卡的旁轴对着爱弥尔按下了快门随即将相机塞回了口袋拉上了拉链。旁轴就是逮么用的。用来捕捉某一刻不经意到来的奇妙瞬间。而在那张照片上爱弥尔那羞恼、气急败坏、迷惑、惊愕等等表情都被完全记录了下来。到了许多年后想必这张照片会成为极为珍贵的回忆吧。
“……你欺负我!”爱弥尔差点想要扑上来抢回相机但她还是忍住了或许是知道这个时候不是和左林打架的好时机。但她嗔怪气恼的语气除了让左林更加开心之外却起不到任何作用。
“爱弥尔。你是怎么和日本舰队生冲突的?”左林问道。他将餐具大致在海水里洗刷了一下就装进袋子准备带回去再说了。随即他就将话题调转到了严肃的方面。
爱弥尔的神色一下子就变得严峻了起来她知道德鲁伊议会关于尽量不和政治经济军事方面的重大势力和国家机器生冲突的准则也知道对于这样的事情“狮子”左林是有着完全的裁决权的。而这种裁决权并不以现在爱弥尔是不是正式隶属于行动处而有变化。
“我……我是到白令海去看莉拉和她的母亲的。”爱弥尔小心翼翼地说。“莉拉母亲是我几年前救下来的。她的名字叫玛丽亚。那是冬天我去夏威夷玩那里每年冬天都有好多座头鲸在那里。那个时候玛丽亚自己还是条不到一岁不到一点刚刚离开母亲的小鲸鱼。不知道为什么她比其他鲸鱼晚出了很久被一艘捕鲸船盯上了。冬天是鲸鱼的繁殖季节。大的繁殖地都有很多科学家捕鲸船一般是不会靠近那些地方的。但碰上落单的就难说了。我帮忙引开了捕鲸船后来陪着玛丽亚玩了一个冬天。后来连着几年我都没怎么来太平洋直到去年冬天结果到了夏威夷海域玛丽亚认出了我。当时小小的玛丽亚也做妈妈了。不过那个时候我要回伯纳德老师那里没和玛丽亚多玩。我只是和玛丽亚说过今年一定会来看她的。今年我一做完训练就拼命赶来了。结果没想到却看到了捕鲸船射杀玛丽亚的一幕。更可恶的是小莉拉在周围游着还在等着她的妈妈小莉拉哭得好伤心。那捕鲸船却根本不管小莉拉还是那么一点点大的鲸鱼居然用鱼叉射她。不是有国际公约的吗?为什么他们会那样呢?……假如……假如人类真的需要靠着鲸鱼的肉才能生存下去那我绝不会动手的。好多年了每年我都要失去一些朋友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我知道在北方寒带的苔原上我的老朋友雪雁加沙的孩子被北极狐福克斯吃掉了。我却没有办法讨厌福克斯。福克斯也是我的朋友啊。而雪雁和北极狐的关系就是那个样子的。可是可是人类真的需要杀掉那些鲸鱼吗?那些日本人需要鲸鱼做什么?他们少了鲸鱼肉会饿死吗还是少了这些脂肪块他们就真的损失多少?没了那些骨骼就会影响多少人?从来不是的。伯纳德老师说日本人缺少除了野心之外的任何东西他们需要不断杀鲸鱼来表明自己是个不同的国家需要从爱护鲸鱼的人们手里讹诈更多利益。我实在是忍不住啊。你不知道莉拉流了多少血她不肯被鱼叉抓住不肯被吊上捕鲸船哪怕要死她也想死在海洋里作为一条自由的鲸鱼。我能救下她却再也没办法找回她的妈妈了。她才一岁都不到本来她应该和玛丽亚一起再生活好久的。”
爱弥尔哭得像个孩子。或许是那大海里满是鲜血的一幕又出现在了她的脑海里或许是玛丽亚和莉拉那亲昵的景况和现在凄惨窘迫的情况的对比太过于鲜明或许是从来没有享受过母爱的她永远只能羡慕地看着别人的家庭里温謦的点点滴滴或许正是因为从来没有过一个自己的家庭让她更珍惜这个世界上每一个家……玛丽亚和莉拉她们的家原本是从赤道到北极之间的所有海域而现在这个家像是浪花的泡沫消散在了空气中。
怎么能苛责这样的爱弥尔呢?或许和任何一个国家的国家机器生对抗都不是议会希望的但如果是日本……大概也无所谓吧。等到索福克勒斯醒来天知道大家准备怎么去日本折腾呢。而日本的捕鲸业也实在是太不像话了。
在塞壬号上的时候大概是怕左林觉得和捕鲸船生冲突引起那么大事件而要追究爱弥尔的责任大家都悄悄地将各种材料塞给他。诸如明里支持海洋生物研究给鲸鱼装无线电信号射器暗里就将信号频率和鲸鱼活动数据卖给捕鲸船主等等之类的事情算得上是罪大恶极在欧洲那些贵族世家都开始接受金属材料作为礼服长裙的支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