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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向琴真道:“快走。”
琴真背起傅邪真,大步向院外窜去。
然而她只走了两步,却停了下来,傅邪真奇道:“琴真,你怎么了?”
琴真半天不言,傅邪真瞧向她的面容,吃了一惊,却见她目光呆滞,对傅邪真的声音竟是无动于衷。
傅邪真心中一动,转目望去,只见通天教主的目中闪动着碧莹莹的光芒,正直视琴真。
傅邪真暗道:“糟糕,通天教主又在用意志力控制琴真了,此人的意志力天下无双,琴真又怎能举步?”
琴真的目光虽未与他的目光接触,仍是受到感应,通天教主的意志力无疑已强到极点。
无极与花问奴相视一眼,已知问题的关键所在,花问奴道:“趁他一心二用,你我尽力攻击。”
娇躯扭动,已到通天教主的面前,玉指纤纤,刺向通天教主的眼睛。
通天教主哼然冷笑,同时挥动五指,迎向花问奴的玉手。
花问奴的手上虽戴着铁血薄翼手,任通天教主的功力再高,也自是不惧,只是通天教主此招变化万千,竟有许多自己未能领悟之处,她又怎敢大意,只得化指为拳,挡在胸前。
这一招挡格看似简单,其实却包含了无数精妙变化,其中所蕴的武学至理,实非三言两语所能尽述。
傅邪真看见此招,顿觉心中大亮,许多过去难以明白的武学难题,因之而解。
两大高手各以平生武学争奇斗艳,于平淡之处,蕴藏无穷杀机,令傅邪真看得血脉贲张,大呼过瘾。
忽听空气急剧流动,令人好似身在急流中一般,抬头望去,却是拳皇也向通天教主动手。
拳皇的武功毫无出奇之处,只是招招简洁明快,丝毫没有拖泥带水之嫌,不过比之花问奴的妙招迭出,自是少了几份看点。
在两大高手围攻之下,通天教主不得不动用真实武学,他的招式却是僵直木讷,更无出奇之处,然而偏偏这种看起来毫不起眼的招式,却与两大高手斗了个平手。
傅邪真暗道:“若论功力深厚,中原武林自以拳皇为第一,而若以招式之妙、之奇,则非花问奴莫属,如今以二人之力,却只是与通天教主打了个平手,此人实是古往今来,难得一见的武学奇才。”
虽是两大高手共斗一人的局面,不过通天教主却是用七分力气对付无极,只以三分力气与花问奴缠斗。
这般瞧起来,花问奴的招式虽是千变力化,毒辣阴损,然而以威力而论,却远逊于天地神拳了。
通天教主心中暗道:“老夫少年时迭逢奇遇,才造就现在这身浑厚内力,无极老儿却是全凭自身修为,便有如此功力,此老的天资实是高过于我。”
他刚才与傅邪真动手之时,已感到傅邪真的武学天质更高,假以时日,此子实为心腹大患,而今日若不将其除去,日后又怎有机会。
念及此,双掌挥洒之间,已完全采取守势,心中的意念,却是遥遥指向琴真。
以他的功力,若是完全采取守势,那便是天衣无缝,无懈可击了。
忽地,傅邪真觉得背心一痛,回头去瞧时,却见琴真手持着一把短刀,正缓缓刺进自己的后心。
傅邪真这一惊非同小可,叫道:“琴真,你怎么了?”
琴真无神的目光中闪动着泪花,本来柔美的肌肉线条变得生硬起来,同时玉容上满是汗水。
傅邪真突地明白过来,琴真正受通天教主所令杀死自己,她此时正在用自己最大的意志力与通天教主相抗。
若不是通天教主此时正与两大高手相斗,难以尽展功力,琴真早已一刀刺进了自己的心脏。
傅邪真虽知情景危险到了极点,然而他全身无力,又怎能阻止琴真?
两行清泪从琴真的眼中流出,她正拼命地控制手臂,不令刀锋刺进傅邪真的后心,然而通天教主的意志力何等强大,悲剧必定难以避免。
无极虽注目于通天教主,却仍能察知这边的变化,他伸出手指,想封住琴真的穴道,可是通天教主及时地对花问奴施加了压力,令得无极不得不将全部功力转嫁于花问奴。
不过经此一阻,通天教主对琴真的控制力便有些减弱,琴真趁势收回短刀,“扑”地一声,刺进自己的胸口。
傅邪真大惊失色,叫道:“琴真,你干什么?”
刹那间,已明白了琴真的心意,她刺死了自己,便不会再受通天教主的控制,这一刀,其实是替傅邪真挨的。
通天教主大感失望,琴真既已自尽,自己也再难通过她达到目的。
只见他的目光渐转平常,冷笑道:“无极,花问奴,难得今日重逢,你我三人不死不欢。”
琴真软软地倒在傅邪真的怀中,声音虚弱:“邪真,我没有伤到你吧。”
傅邪真用尽力气,抱紧了琴真渐渐冰冷的娇躯,大哭道:“琴真,你这是何苦。”
琴真凄然一笑,道:“这样也好,你再去与别的女子风流快活,我也眼不见,心不烦了。”
此时通天教主全力施展神功,与花问奴、无极大战,罡气渐渐增强,小小的院落已无法承受,“轰”地一声,院墙、客栈,齐皆化为飞灰。
好在在此之前,客栈中的人早已逃得干干净净,倒也不怕有人送命。
傅邪真身在罡气的挤压之中,身子各处,皆像被压了千斤巨石,一时呼吸难继,昏了过去。
一条银色的绳索忽地穿破罡气飞来,绳索上的活结其准地套住了傅邪真的脚踝,傅邪真此时早已置生死于度外,对此奇变,倒也不太在意。
不过银索竟能突破那道无形的罡气,足见持索人的武功,亦在绝顶高手之列。
通天教主眼见傅邪真被银索拖得飞起,心中大惊,双掌错过,将花问奴逼退,同时目中碧光又闪,直视银索的未端。
却见银索为之一凝,不过只是片刻,银索仍是带着傅邪真,笔直地飞向院外。
持索人竟是不受通天教主强大的意志力的影响。
傅邪真复得呼吸,神智渐渐恢复,他发现身在空中,心中已明白是有人救他,他只知牢牢地抱住琴真,至于自己的命运如何,则付之天命了。
忽觉身子落入一人的怀中,那人收起银索,大步向黑暗中窜去,虽负着两人,其身形之快,仍令人叹为观止。
行了许久,那人停了下来,四周荒草凄凄,正是荒原之中。
正文第五十三章
(更新时间:2003…7…119:28:00本章字数:5409)
那人将傅邪真与琴真小心地放在草丛中,低声唤道:“教主,教主。”
傅邪真抬起头来,瞧清那人的面容,吃惊地道:“银刀法王。”
银刀法王跪在傅邪真的面前,道:“教主,请恕在下先前不敬之罪,其实在下的身份却是太真。”
傅邪真喜极,道:“你竟是刀皇太真?”
他以前虽有所怀疑,却不敢确定,此时得知这天大的喜讯,一时之间,倒有些恍如梦中了。
太真长叹一声,道:“属下的遭遇一言难尽,此时教主身受重伤,倒是治伤要紧。”
傅邪真黯然道:“我的伤又算得了什么,只是琴真妹子,却是为我死了。”
忽听有人道:“教主莫要担心,琴真虽是刀锋入心,却是尚有活命之望。”
傅邪真这一喜非同小可,心中更是疑惑,循声望去,只见二人并肩来到,说话之人,正是林紫药。
林紫药身边站着一个身材奇矮,头大如斗之人,只是此人身材虽矮,目中却是威棱四射,令人不敢小视。
傅邪真见林紫药赶来,心中顿时放下心来,药帝既出此言,说不定琴真真的有救。
矮子上前一步,下跪道:“属下祖嗜,拜见教主?”
傅邪真此时心中之喜,实是难以言表,刹时之间,竟见到了三皇五帝中的三人,这也罢了,更难得的是,药帝、毒帝齐至,便算是死人也救得活了。
他急忙扶起祖嗜,道:“祖先生,千万不要多礼,是了,时间紧急,祖先生瞧瞧琴真还有救吗。”
祖嗜一探琴真的脉膊,道:“心见铁既死,琴真本是无救,不过好在这小妮子刺这一刀时,心中有百般不愿,是以刀锋入体,倒不算太深。”
傅邪真长舒一口气,道:“这真是老天垂怜,此事竟有此变,不过也亏祖先生与林先生及时赶到。”
祖嗜笑道:“我与林老、太真在此地等候教主已有多日了,今日此事,倒也不算太巧。”
傅邪真这才明白,不用说,这定是花问奴去通知他们来的了。
太真深知替琴真疗伤之时,自己不便在场,便退了数步,站在远处警戒。
傅邪真虽是关心琴真的伤势,然而有药帝与毒帝在此,大可不必担心,而心中对太真这位圣教中的传奇人物,却是颇为好奇的。
他走到太真身边,二人找块大石坐下,太真道:“祖嗜与紫药既言可救琴真姑娘,你大可不必担心。”
傅邪真道:“正是。今日见到刀皇,恍如隔世,世人皆言刀皇在十八年前已死,想不到今日却能见面。”
太真长长叹了口气,道:“十八年前,西域妖人虽被我教尽力驱退,不过其势力犹存,若干年后,仍是我教主的头等大敌,是以我痛下决心,去见通天教主,以求其收纳,好暗中行事。”
傅邪真暗叹此事竟不出玉芙蓉意料,此女才智之高,江湖中无人可比。
他道:“先生就不怕通天教主动了杀心吗?”
太真微微一笑道:“我料定通天教主心高气傲,就算明知我来卧底,也会坦然收纳在下,只因他自认魅力无穷,认为我只需长久与他在一起,必会为其影响,从而为其所用。”
傅邪真笑道:“天下可笑之人,莫过于此了。”
太真叹道:“教主莫出此言,通天教主绝对是古往今来,难得一见的枭雄人物,我在他身边多年,虽不敢忘了圣教,然而我对其人,却真的升起一种仰慕、崇拜之情,说实话,这场较量,却是我败了。”
傅邪真惊道:“先生何出此言?”
太真苦苦一笑,道:“为了圣教,我不惜牺牲一切,教主无论叫我做什么事情,在下都是义不容辞,只是唯独不能令我杀通天教主。”
傅邪真着实震惊,想不到太真竟会有这样令人震惊的想法。
太真缓缓地道:“教主对我失望了吗?”
傅邪真摇了摇头,道:“先生胸襟磊落,坦白无疑,我现在只有更加尊敬先生,在我看来,每人皆该有自己的思想才好,所谓特立独行,便是此意了,不过,先生对圣教,仍是念念不忘,仅此一点,就已足矣。”
太真喜动颜色,道:“想不到教主竟有如此胸襟,实令在下敬服,我本以为教主定不会原谅我的背叛举动。”
傅邪真道:“为公,你暗中为圣教做事,为私,你不愿背叛通天教主,于情于理,都是理所应当,我只能说的是,通天教主实在是非凡人物。”
太真连声欢笑,道:“圣教有教主统领,必定前途光明,在下也可安心了,不过教主记住,我虽对通天教主尊敬有加,可是对他的所谓大业,却是丝毫也不感兴趣,对他的那些属下,也丝毫谈不上好感的。”
傅邪真怎不知太真这是在向他暗示,他已有心铲除通天教主的党羽,不由笑道:“这么说来,便拜托先生了。”
太真站了起来,道:“现在我的身份,除了药帝、毒帝等有数几人外,并无人知道,还望教主继续替我隐瞒下去。”
傅邪真道:“这是自然。”
太真长长一揖,飘然而去,傅邪真望着他的背影,心中暗道:“圣教之中,果然皆是特立独行,超凡脱俗之士,世人往往为之而误会,倒也不算奇怪了。”
他回转琴真身边,见琴真仍是昏迷不醒,不过气色却复红润,却非刚才苍白如纸的情景,他不必开心,已知琴真自死至生,已转了一遭。
林紫药抬起头来,道:“教主,琴真姑娘的性命已无大碍,只需略加调理,就可痊愈,不过教主的身子却令属下担心。”
傅邪真道:“我体健如牛,又有什么好担心的,虽说刚才被通天教主击了一掌,此时内力也有恢复之像了。”
话音未落,忽觉体内真气如刺,如灵蛇般在诸大穴中乱窜,其痛苦滋味,实非身受者所能体会,一阵天昏地转,倒在地上。
不知过了多久,傅邪真慢慢地睁开了眼睛,耳边似乎传来嘤嘤的哭泣之声,却又听不真切。
他勉力睁开眼睛,正瞧见琴真一张悲悲切切的面容,一对秀目,已哭得红肿了。
傅邪真道:“琴真妹子……”叫了一声之后,竟觉得一口气难以为继,再也无力说出话来。
他心中一颤,暗道:“我这是怎么了,怎会连说话的力气也没有?”
琴真见他醒来,惊喜万分,大声叫道:“他醒来了,他醒来了。”
猛地站起身来,却牵动了伤口,“哎哟”叫了一声,小脸扭曲起来,却仍是不改欣喜之色。
祖嗜与林紫药双双抢进屋里,祖嗜连连搓手,神情不胜之喜,林紫药却是捻须微笑。
傅邪真道:“我这是怎么了。”一口气仍是续不上来,大口地喘起气来。
祖嗜将大脑袋一晃,道:“教主,莫要烦恼,你不过是受了些轻伤而已。”不过神情却是蓦地一黯,随即转为正常,伸手抓住傅邪真的脉门,将一股真气渡了过来。
傅邪真得他真气之助,总算能正常说话了。
他察颜观色,又怎不知自己的问题严重,放着世间两大名医在此,自己却仍是躺在床上,伤情之重,可想而知,而祖嗜故作镇静的神情更是说明了一切。
他苦笑道:“祖先生,你不必骗我了,我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已是废人一个,哪里算什么小伤。”
林紫药道:“教主有所不知,你体内本有数种真气冲突,此事你已知道,这个问题倒不难解决,我与祖嗜已研制出药来,足以治你的宿疾,只是……”
望了望傅邪真,轻轻叹了口气。
傅邪真道:“林先生,有什么话尽管说吧,我还能承受得起。”
祖嗜与林紫药面面相觑,连连摇头叹息,琴真却已抑制不住心中的伤心,嘤嘤哭了起来。
祖嗜道:“教主,你可曾修行过‘蝶变手法’。”
傅邪真心中剧震,缓缓地道:“不错。”
祖嗜道:“教主的内力本已纠缠不清,如今却因练了蝶变手法,遂使经脉大为受损,这也就罢了,三日前你又被通天教主击了一掌,他的掌力阴损之极,对经脉极有损害,唉,这也是天数使然。”
傅邪真此时才明白,自己竟躺了三日。
他道:“祖先生,还望你说个明白,莫非我的武功已然全废了吗。”
祖嗜道:“若只是一种情况,我与老林倒有办法,就算有两种,也不过费些手脚罢,如今教主却是……”
他一边说,一边猛抓头皮,将本就乱糟糟的头发更揉成鸡窝也似。
傅邪真虽知祖嗜不便明言,可是问题的严重性他已略知一二,不由得万念俱灰。
琴真伏在床边,早已哭成个泪人儿了。
林紫药喃喃地道:“教主不必担心,属下就算拚了这条老命,也会将你治好的。”
傅邪真道:“林先生,你不必安慰我了,我虽不知医理,却也知我的问题必定极为严重,好在拳皇已然回来,圣教的大业便交他老人家打理就可,我的事情,你们就不必操心了。”
祖嗜道:“教主说出这样的话来,叫我们这些做属下的,还有什么脸活下去。”
他忽地跃起,大脑袋撞向墙壁,众人连声惊呼,却是谁也拦他不住。
“轰”地一声,墙壁被他撞出个大洞来,祖嗜跌在地上,伸手摸摸脑袋,却是包也没有一个。
他刚想跳起,跃出屋外,林紫药一把将他拉住,道:“老祖,你又何必急得寻死,好歹我们还有三天时间,你若死了,岂不也将教主害死。”
傅邪真此时不能说话,只得眼睁睁地瞧着祖嗜寻死,好在他玄功在身,这一撞倒不算什么,只是听到林紫药说还有三天时间,心中更是黯然。
自己原本以为自己虽是失了武功,倒还留得性命,想不到却连这个希望也是枉然。
祖嗜连连摇头道:“老林,所有的法子我们都想过了,这三天的时间又有屁用。”
林紫药道:“我们虽没有法子,可是有一个人,却说不定有法子了,不过天下之大,却不知此人现在何处,就算知道她在何处,三天的时间,又怎能来得及邀她过来;就算找到了她,也不知她肯也不肯。”
他一边喃喃自语,一边背着手踱来踱去,神情一会儿欢喜,一会儿落寞。
祖嗜叫道:“老林,既有法子,你怎不早说,害得我差点撞墙死了。”
林紫药道:“我也是刚刚想到,难道我会有法子不说吗,只是你的性子也太急了些,不问青红皂白,就要撞墙自尽。”
祖嗜道:“快说,不管此人是谁,现在何处,只需世间有这个人,以本教的实力,绝对可以找得到的。”
林紫药的神情竟有些扭捏起来,道:“其实这个人你也该想得到,那便是方紫襄了。”
傅邪真心中一动,暗道:“莫非方前辈的旧情人竟是林先生,从林先生的神情看来,十有八九是了。”
祖嗜先是一怔,随即哈哈大笑道:“该死,该死,我居然连个小丫头都忘了,岂不是老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