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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邪真走到李烟儿身边,道:“得罪了。”将她轻轻扶起。
李烟儿害羞之极,她自长大以来,从不曾与男人相距如此之近,鼻端闻着男子特有的气息,芳心不免突突乱跳。
琴真站在李烟儿的前面,一手执剑,一手架琴,大步走了出去。
众人瞧见琴真手中的短琴,无不心中一凛,情不自禁握住了兵器。
琴真格格笑道:“若想打架,以后有的是机会,想烟儿没事的,就让开路来。”说罢短剑向后一挥,架在李烟儿的脖子上。
阳光下,李烟儿的肌肤更显白皙,众人见她弱怯怯的身子,暗道:“李大侠威名远播,想不到女儿却这么弱不禁风,难得的是长得如此美丽。”
面对这样一个美女,谁又忍心让她受到半点伤害,是以无不自动地让出一条路来。
傅邪真不敢看众人的目光,只顾低着头向前去,心中暗道:“这下我在江湖中可算臭名远扬了,唉,不知师父知道了,会怎样生气。”
忽听涤尘道长喝道:“傅邪真,挟制女流算什么好汉,有本事就与贫道大战三百合。你若胜了贫道,贫道自会放你走。”
琴真叫道:“牛鼻子,这里有你什么事,若不幸伤了烟儿姑娘,看你怎样与李大侠交待。”
涤尘道长冷笑道:“谅你们也没有胆子伤害李姑娘,傅邪真,你敢不敢与我交手?”
他生来嫉恶如仇,如今见傅邪真二人安然离去,心中怒火实难消去,忍不住出言挑衅。
琴真笑道:“牛鼻子,不要以为我们怕你,打就打,傅公子怎会怕你。”
傅邪真暗暗叫苦,自己虽练了一重太虚紫府功,可怎能是涤尘道长的对手。
他望着琴真,一脸的苦笑。
琴真道:“傅公子不必担心,牛鼻子绝不是你的对手。”
傅邪真暗道:“涤尘道长气愤不过,想拿我出气,罢了,反正今天已丢脸到家,死在道长剑下,也免得师父责罚。”
想罢拔出长剑,只等涤尘出招。
涤尘本不指望傅邪真会出手,若他一味地退缩,自己也是无可奈何,见他竟肯出战,不由大喜。
众人见事情忽起变化,也大感兴奋,傅邪真二人在众高手环视之下,竟能安然而出,这口恶气实难咽下,如今傅邪真答应出手,就算不能真的杀他,令他大败丢脸,也是好的。
琴真道:“且慢,比武之前,先要说好规矩。”
涤尘道长道:“打架就是打架,还有什么规矩?”
琴真道:“牛鼻子用的是武当剑法,傅公子学的是少林武功,请问臭道士,若傅公子胜了你,算不算少林武功胜过武当剑法?”
涤尘道长道:“这怎能算,谁若输了,那只是学艺不精,与双方所学武功无关。”
琴真笑道:“牛鼻子虽然蠢笨,这点见识倒是不错,不过这样一来,问题就麻烦了。”
涤尘道长不耐烦地道:“有什么麻烦?”
琴真道:“江湖中一些无知之徒以后提到这场比武,又怎能尽知详情,只怕就会说,某年某日,少林弟子打败了武当高手,或是武当高手打败了少林弟子,这种事传了出去,只怕有碍两派关系。”
涤尘怒道:“谁敢这么胡说八道?”
琴真冷笑道:“武当派虽然势力强大,只怕也塞不住天下人的悠悠之口。”
涤尘一时语塞,道:“这场比武只比功力,并不比剑法武功,又怎会有碍两派关系?”
琴真淡淡地道:“傅公子今年只有十八岁,牛鼻子却已虚度五十春秋,这个便宜可占得太大了,就算牛鼻子胜了,这个以大欺小的罪名这辈子也别想甩下了。”
涤尘一时冲动挺身而来,只是想给傅邪真一个教训,委实没有想这么多,然而琴真说的不错,自己就算胜了傅邪真,也实在不算光彩。
石非道:“依姑娘之见,两人难道就不打了吗?”
琴真道:“自然是要打,否则又怎能令牛鼻子心服口服?”
石非颇感兴趣地道:“这么说来,姑娘有妙计令两人公平一战了。”
琴真道:“不怕众位见笑,本姑娘想现场试演一套剑法,傅公子与牛鼻子比剑时,只能施展这套剑法的武功,若是忍不住用了自己门派的武功,那就算输了。”
石非道:“这个方法倒有意思。”
琴真道:“双方所施展的武功既是刚刚学到的,那么或胜或负,就与本派武功无关,也与功力无关,比的只是双方的记忆与武学见识罢了。”
苏惊鹤微微一笑道:“琴真姑娘此方法虽然不错,可是谁知道姑娘将要演示的剑法有没有先传给敝师弟呢?”
傅邪真心中一凝,暗道:“师兄此话,分明是向着涤尘道长了,难道他竟忘了同门之情?”
转念一想,顿时恍然,暗道:“是了,师兄恨我不争气,自然盼涤尘道长取胜,以给我一个教训,这是爱之深责之切,自是一片苦心。”
琴真冷笑道:“苏公子可真是聪明,竟能想到这一点,试问我与傅公子只是昨夜才相识,又怎有时间传他剑法,难道我事先想到今日会有此战,故而先做弊不成?”
苏惊鹤嘿嘿一笑,不再说话。
琴真道:“现在大家还有什么疑问?”
众人暗道:“魔教的武功神秘莫测,我们平时哪有机会看到,此时她自泄武功,对以后正邪之战必有裨益,何乐而不为?”一时无人说话。
涤尘道长道:“祢快快施展,贫道保证,所施剑法绝不会超过这套剑法。”
他在武当派中,也算一位奇才,任何一套武功只需看一遍,往往能记住十之八九,而记住武功,关键在理解领悟,他自诩学剑多年,对剑法的领悟之力自是非傅邪真可比。
琴真微微一笑,将李烟儿推向傅邪真,短剑轻轻刺向空处,舞起剑来。
众人中不乏绝顶高手,对琴真所施的剑法本不感兴趣,然而琴真刚施展了两招,他们已是心中乱跳,满手是汗。
天心大师暗道:“魔教的前辈的确惊才绝艳,竟能创出这种剑法,难怪白道与之相抗百年,而不分胜负,仅以这套剑法而论,似乎比本派达摩剑法更为高明,只是招式难免毒辣了一些。”
李正源心中想的却是:“小妖女年纪尚轻,还不能领悟此剑法的深意,看来若想将她除去,必须尽早下手才是。”
其余众人无不专心观看,暗暗与自己所学印证,心中都感到今日大有收获。
这其中,看得最专心的自是傅邪真与涤尘道长,然而傅邪真只看了数招,心中已大为惊讶。
他暗奇道:“这套剑法好生熟悉,好像我天天练习一般,难道这也是任教主的生前所学不成?”
此时他已明白琴真的心意,对于任教主的武功,他只需看上两眼,就能很快将记忆唤醒,如同苦练过一般,这又怎能是涤尘道长浮光掠影地一看可比。
等琴真演招完毕,涤尘道长急忙闭上眼睛,苦苦记忆剑招。
琴真所施的剑法极为奇特,所刺之方位,出手之角度,都大异平常剑法,简直是不可思议。
饶是如此,他已牢牢记住十之四五,想来傅邪真年轻尚轻,对武学的理解更浅,自不能与自己相比。
他睁开眼来,傅邪真犹在发怔,似乎正在猛记剑法般。
傅邪真此时仍沉浸在对这套剑法的回想之中,想到剑法的细微奥妙之处,不由唇边泛起微笑。
涤尘道长不耐烦地道:“好了没有,这么简单的剑法都记不住,还有什么资格学剑?”说罢斜斜刺出一剑,剑招与琴真所施一模一样,其清灵逸秀之处虽不能过之,然老辣狠毒有余。
众人齐声喝彩,掌声雷动。
傅邪真不经意地看了一眼,暗道:“道长好没道理,竟将这招‘空穴来风’使得这般难看。”
他随手刺出一剑,仍是琴真刚才所施剑法的一招,只是这一招飘逸出尘,剑意淋漓,竟似远在琴真之上。
涤尘大吃一惊,急忙退了一步,喝道:“臭小子,你以前一定学过这套剑法。”
傅邪真点头道:“那是当然,我上辈子对这套剑法必是下过苦功,这辈子居然也没能忘记。”
众人哄然大笑,皆以为傅邪真是讥讽之话,又怎知傅邪真说的本是实话。
涤尘脸色通红,暗道:“臭小子纵是学过这套剑法,也不过一夜时间而已,可是刚才那一招剑意深奥,却非一夜就能领悟得到的。”
数招一过,众人越看越是骇然。
无论涤尘做出如何狠辣的招式,傅邪真随手一招,就可轻易破解,好像他在这套剑法上下过多年苦功一般。
但天心大师这样的高手非常明白,像这种比剑方法,攻者将大占便宜,只因进攻者可以使出任何一招记住的剑法,而防守者却必须在记住的剑法中苦苦搜寻,以求找到这一招破解的剑法。
这其中的难易程度,实不可道里计。
眼看十几招已过,涤尘道长渐感剑招穷尽,只是重施刚才使过的剑招,傅邪真仍是神情自若,随手挥洒。
琴真拍手笑道:“牛鼻子,你还有脸再打下去吗?”
涤尘道长怒道:“此时高下未分,贫道为何不能打?”
琴真叹道:“天下厚脸皮者,只怕再也找不出第二人了,傅公子,不要跟他玩了,发招抢攻。”
正文第七章
(更新时间:2003…6…2816:10:00本章字数:13955)
傅邪真此时正沉浸在美妙的剑法之中,越是斗下来,越是奥妙无穷,听到琴真的话,不由长剑一引,直刺涤尘道长的肩头。
这一剑刺出,涤尘道长虽是可以招架,然而却是不得不用本门剑法,至于刚刚学到的剑法,却是一招也想不起来。
无可奈何之下,只得退了一步。
傅邪真长剑使开,体内太虚紫府神功自然引动,不必心中存想,剑招已源源不绝而出。
他心中想攻涤尘道长的咽喉,长剑就自然而然中宫直入,若是想攻涤尘道长的下盘,长剑就顺势下沉,根本不必费半点力气。
接连十招,涤尘道长皆是无可招架,一连退了数十步之多。
众人越看越是骇然,傅邪真此时的剑法,无一招不在琴真所施的剑法之中,然而却又比琴真高明多了。
琴真暗暗欢喜,忖道:“看来我这一步棋算是走对了,经此一战,他必定名扬天下,更重要的是,他已成为白道狗贼的对头,想不当教主也不行了。”
比到这里,胜负早已分出,场上鸦雀无声,众人心中皆是大感没趣。
天心大师叹了口气,道:“傅施主,女施主,你们走吧。”
傅邪真急忙收剑,只见涤尘道长已退至一堵墙边,实已退无可退。
他浑身都是汗水,头发散乱,神情沮丧。谁能想到,武当三剑之首,竟被一名后生小子逼到这种地步。
傅邪真心中不忍,道:“前辈,这场比剑胜负难分,我们还是以后再比吧。”
涤尘道长长叹道:“你的确是学剑的天才,只可惜却误入魔道,自古邪不胜正,总有一天,你会后悔的。”
傅邪真无言以对,此时再做任何解释已是徒劳。
他深深一揖,道:“前辈之言,晚辈牢记在心。”
琴真已拉着李烟儿走了过来,李烟儿一双秋水,正盈盈地望过来,其中敬佩之意更浓。
琴真道:“我们走吧,免得他们又生花样。”
傅邪真无语,三人急速走出了李府,众人不敢追出,只得眼睁睁地望着他们离去。
李正源仍是极不放心,陪着天心大师等人回到静室后,道:“大师,他们真会放了小女吗?”
天心大师道:“老衲不得已听了他们的谈话,从话中可以听出,傅公子本想放了令爱,令爱却偏偏不肯。”
李正源惊道:“烟儿怎会这么糊涂?”
天心大师叹道:“或许是傅公子的宅心仁厚感动了令爱,是以令爱也投挑报礼,答应送他们出去。”
李正源叹道:“烟儿实在胡闹。”
天心大师道:“依老衲之见,傅公子似乎并非恶人,也似乎并没有被琴真所迷,莫非他此举大有深意?”
李正源道:“他定是贪图妖女美色,才会死心为她卖命,这又有何奇怪?”
天心大师道:“是非自有公论,现在不必妄测。”
李正源连连点头称是,含糊应了几句,就走了出来。
吴铁手从暗处走出,道:“李大哥,小弟已派人跟踪上去,只等他们放了小姐再动手。”
李正源一怔道:“我既已答应放了他们,又怎能出尔反尔,由他们去吧。”
吴铁手肃容道:“李大哥说的是。不过小弟刚才发现一件奇怪的事。”
“什么事?”
“小弟发现,傅邪真虽没来得及投毒入水,可是井水却依然有毒。”
李正源惊道:“莫非府中还有魔教的妖人?”
吴铁手道:“府中是否另有魔教妖人,在下不敢妄测,不过井中之毒竟是百草散,实在令人不可思议。”
“百草散毒性厉害,中者必死,这正是魔教妖人的歹毒心肠所在,又有何奇怪。”
“李大哥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万花散与十红花毒同为毒帝祖嗜所创,毒性极为厉害也就罢了,所奇的是,两者竟能互为解药,可算极为奇特,小弟也是因缘际会,才知道这个秘密。”
“两者互为解药,这是什么意思?”
“两种药若单独被人分用,自是必死无疑,而若是一人不幸中了其中一种毒,另一种毒就恰好是解药,其中的药理,实令人高深莫测。”言罢,不免将脑袋摇了摇,心中对祖嗜的毒术佩服得五体投体。
李正源沉吟道:“这么说来,傅邪真在井中下十红花之毒,反而是救了大伙性命?”
“正是如此,只是百草散必是琴真妖女下的,她为何又良心发现,给了傅邪真解药,又实在令人费解。”
李正源叹道:“魔教中人行事,的确令人百思不得其解。”
“江湖已平静多年,如今魔教一出,只怕又要掀起血雨腥风了。”
“这些魔教余孽,能成什么气候,除非他们能再出一个任天王这样的教主。”
“这几日江湖上纷纷传言,说任天王的转世灵童将会在洛阳出现,此事极为可虑。”
李正源长叹道:“山雨欲来风满楼,江湖又值大乱之秋,我辈武人,尽力而为罢了。”
他顿了顿,又道:“厉天与青鸾必须好生看守,魔教必会派人营救他的。”
吴铁手道:“此事事关重大,小弟又怎敢大意。”
李正源仍是紧皱眉头,道:“我最担心的,还是山中那个婆娘,老夫过寿,她又怎能不来捣乱?”
吴铁手道:“大哥放心,此时府中高手如云,谅她也不敢来。”
正在这时,忽听院门传来欢呼之声:“小姐回来了。”
李正源精神一震,道:“魔教中人竟能守约,这倒是奇事一件。”
吴铁手道:“他们怕了大哥的声威,又怎敢胡来。”
李正源迫不及待地走到门外,只见李烟儿一步步走了过来。
李正源慌忙赶上前去,低声道:“烟儿,祢怎么样,可曾受魔教妖人的折辱?”
李烟儿眉头皱了一皱,伸手摸了摸小腿,神情似有痛苦之色。
李正源慌忙道:“烟儿,祢不会武功,从来没有走过长路,脚一定很酸痛是不是。”慌忙去扶住李烟儿,心中又是怜惜,又是痛恨。
就在这时,李烟儿手中忽然多了一道锋利的短剑,闪电般刺向李正源的心脏。
李正源大吃一惊,心中顿时明白,面前的李烟儿绝非真的。
只是对方的剑势极快,距离又极短,闪避挡格已是不及,百忙中不及细想,身子微微一侧,令剑锋避开要害,同时体内的真力急涌而出,护住全身。
“嗤”地一声,剑锋入体半寸,却再也无法刺入,李烟儿大吃一惊,李正源的手掌已急速拍来。
李烟儿冷笑一声,手掌也同时拍出,双掌立时合在一起,成内力相斗之局面。
李府中人见李烟儿突出杀招,本骇极而呼,见两人互拼内力,顿觉放心,须知李正源内力之雄浑,可谓天下无双,世间只有天心大师等少数几人,能与他相抗。
然而不到一盏茶工夫,李正源却忽然闷哼一声,脸色苍白如纸,头顶更升起腾腾白气。
众人深知这是内力耗尽之兆,不禁耸然动容,想不到对方的内力竟如此之高。
其实情况并非众人预料般糟糕。
李正源的掌力甫与对方接触时,觉得她的内力不过平平,然而不到片刻,对方的内力中渐渐多了一缕极阴寒的内力,这股内力如针如刺,令李正源的内力无法凝聚,长时间相抗,不免心烦意躁。
李烟儿哈哈大笑道:“江湖五老也不过如此,李正源,你乖乖地交出‘五大神器’,我就饶你一命。”发音古怪生涩,不似中土口音。
众人听到五大神器四字,无不耸然动容,心中掠过一丝不祥的阴影。
李正源的内力极快的一吐一收,趁对方一愕之际,撤掌疾退,惊道:“祢是西域武林妖人!”
李烟儿摇了摇头道:“我叫雅丽丝,不是什么妖人,中原武林,迟早都是我们的,你是聪明人,就听我的话吧。”
李正源冷笑道:“西域武功,不过都是投机取巧之技,怎及得我中华的堂堂武功。老夫这就试试祢的功夫。”
他向后挥了挥手,李大趋前递过一把金刀,道:“师父,不如先让弟子试试番婆子的武功?”
李正源摇了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