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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这句话的催化作用,苏惊鹤心中的邪念在急速地膨胀,他很快就认定一个道理,若不将师弟除去,自己断难达到心愿。
他本来并非天性凉薄之人,然而对权力名望的追求,却是与生俱来的,这股邪念的力量之大,足以击倒任何亲情。
他决心已下──必除傅邪真。
傅邪真又怎知道,自己本以为一个高明的谈话策略,竟会造成这种后果,这只能证明,他对苏惊鹤的了解,实在是太少了,他绝不会因为师门之情,而放弃自己的理想。
苏惊鹤微笑道:“既然师弟非娶烟儿,师兄又怎能不成全你,虽说向李大侠求亲困难重重,师兄也必会一力承担,只是,不到万不得已,绝不能做出与烟儿私奔之事。”
傅邪真喜道:“师兄肯为我出马,此事必成,小弟又怎会那么糊涂呢。”
苏惊鹤道:“你在此略等片刻,我这就向李大侠求亲去。”
不等傅邪真说话,他已匆匆走出雅室,向楼外走出。
等他的身影消失,柳飘飘与卜得意已走了过来。
柳飘飘当即就道:“教主,这件事,你可做错了。”
傅邪真道:“师兄一向最疼我的,他既知我喜欢烟儿姑娘,就绝不会与我争的,小时候,凡是我喜欢的东西,他都是让着我的。”
卜得意叹道:“教主,苏惊鹤已不是以前的苏惊鹤,他以前所让给你的,不过是食物、玩具,而现在所要让的,却是权势与名望,试问,他又怎能将这些千金难买的东西拱手相让。”
傅邪真不禁也迟疑起来,道:“难道我真的错了吗?”
柳飘飘道:“教主最大的错误,就是将别人都想成自己,并不是任何人都将亲情看的第一重要。”
傅邪真叹道:“就算此法行不通,也没有关系,我本就没有娶烟儿的念头,李大侠也绝不会同意,只盼这样一来,会令师兄有些顾忌,也算达到目的。”
柳飘飘冷笑道:“只怕此举不但不能令苏惊鹤有所顾忌,反而令他起了杀心。”
傅邪真惊道:“这怎么可能,师兄就算再恨我,也绝不会对我有杀心的。”
卜得意道:“依属下看,教主必须立刻离开这里,只怕苏惊鹤很快就会带着高手,来抓教主了。”
傅邪真斩钉截铁地道:“师兄或许会骗我说李大侠不同意此事,但是,他绝不会叫人来擒我的。”
柳飘飘与卜得意相对苦笑,却不知该怎样说,才能令傅邪真改变心意。
再说下去,未免有挑拨离间之嫌,只会引起傅邪真大大的不快罢了。
柳飘飘用传音入密对卜得意道:“卜兄,这样也好,可以断了教主回归白道的念头,他就只有一心一意当好圣教教主了,不过这样一来,你在洛阳恐怕是呆不下去了。”
卜得意也回应道:“百胜楼算什么,教主才是最为重要的,不经一事,不长一智,教主经过此次教训,定会成熟许多,对人性也会看得更透些。”
傅邪真怎知他们在暗中捣鬼,仍是满怀期待地望着门口。
不过,他心中的确也在暗暗打鼓。
苏惊鹤真的会背叛自己而达到自己的目的吗?亲情与名望、权力相比,真的不堪一击吗?
时间在一秒秒地流逝,傅邪真的心脏如扭曲般地痛苦。
楼外已是彩霞满天,来来往往的人群中,并没有苏惊鹤的影子。
忽然间,傅邪真吃惊地张大了嘴巴,原本空落落的大厅中,不知何时竟多了三个人。
看他们悠闲安然的神情,几令人怀疑,他们早已在此安座了。
紧靠门口而坐的,是一位相貌清奇的中年道士,身穿青色道袍,腰系黑带,身材虽不甚高,然顾盼之间,仍有一股凌人的气势。
坐在西面的,是一位身材极为魁梧的老者,就算是隔着他宽松的白色衣衫,仍能令人感到他肌肉的可怕力量。
东面的座头上,端坐着一位须眉皆白的老尼,傅邪真能从她慈眉善目,布满皱纹的脸上读出深深的杀机。
傅邪真的心沉了下来,他的江湖经验虽奇缺,也知这三人是为自己而来,他更加明白,这三人都是白道中数一数二的高手。
师兄果然背叛了他!傅邪真心中充满莫名的哀伤。
柳飘飘低声道:“那位道士是青城剑派的鸿冥子,号称西南武林第一剑,剑法以快捷见长,崆峒派的剑法若与他一比,简直如小巫见大巫。”
卜得意道:“那位老者就是万剑山庄的庄主蓝铁石了,铮剑之术天下无双,拳法刚烈无匹,练就一身铜筋铁骨,十三太保横练功夫与他一比,可谓儿戏了。”
傅邪真怎还有心思了解这些人的来历,不过,他心中仍存着一个极微的希望。
或许,这些人并非因师兄告密而来,而是适逢其会罢了。
柳飘飘道:“教主,鸿冥子与蓝铁石,倒还容易对付,那个白眉老尼凶恶之极,老子虽自负武功,说实话,见到她,仍是有些心慌。”
傅邪真虽没有专心去听,此时也大惊失色,柳飘飘何等自负,如今自承对这名老尼畏惧,此老尼的武功可想而知。
卜得意叹道:“老柳说的不错,她就是峨嵋掌门白眉神尼了,昔年曾与家师大战三十招而不分胜败,若以武功而论,此人完全该在江湖五老中占有一席之地,最起码,她不会弱于李正源。”
傅邪真道:“那为何江湖五老之中,却没有白眉神尼?”
卜得意道:“这个老贼婆向来清高自傲,竟似有不愿与天下人为伍之意,十大门派中,也只有峨嵋派向不与别派来往,此次她竟来参加李正源的寿诞,也算是天意。”
白眉神尼忽地厉声喝道:“柳飘飘,今日之事与你无关,给我滚开。”
柳飘飘笑道:“怎与我无关,难道老贼婆不想割下我这颗狗头吗?”
“你那颗狗头,贫尼早晚要割下的。”她脸色一变,厉喝道,“傅邪真,快下楼受死。”
傅邪真惊道:“前辈,邪真究竟犯了何罪?”
鸿冥子叹道:“你与魔教勾结,本是你自己择的道路,是非尚难定论,可是你……”
白眉神尼打断他的话,喝道:“傅邪真身为白道弟子,与魔教勾结,明明是罪该万死,又怎能说是尚难定论?”
鸿冥子竟不敢反驳,道:“师太说的是。”
白眉神尼突地站了起来,傅邪真这才发现,她的身材颇为高大,竟似比自己还高。
白眉神尼白眉俱张,指着傅邪真大喝道:“傅邪真,你杀死百毒教的弟子,也就罢了,毕竟百毒教也不是好东西,可是你胆敢以下犯下,杀害同门,简直是可忍,孰不可忍。”
傅邪真大惊道:“百毒教的那名弟子,明明是李正源杀的,关我何事,而杀害同门之罪,却不知从何而来?”
白眉神尼大怒道:“无耻之徒,竟敢当面污辱李大侠,难道你的师兄苏惊鹤,竟不是你打伤的吗?”
傅邪真这一惊非同小可,失声道:“师太,师兄怎会被人打伤了?”
蓝铁石沉声道:“傅邪真,事实俱在,想不到你仍是矢口抵赖,苏惊鹤回到李府时,伤势极重,经我们严辞盘问,他才承认是被你所伤。”
“师兄他……”傅邪真闻此消息,如五雷轰顶,他万万也没有想到,师兄会用这么卑鄙的手段来对付自己。
柳飘飘与卜得意也是大惊失色,他们虽已料定苏惊鹤必会出卖傅邪真,却想不到他竟会使出这种下流之极的伎俩。
傅邪真双目赤红,伤心已到了极点,两行清泪不知不觉地流了出来。
白眉神尼道:“你现在后悔,已是来不及了,还不速速受死。”
也不见她如何动作,高大的身子已向楼上飞来,其身法之佳,与柳飘飘不遑多让,柳飘飘上前拦在傅邪真的面前,喝道:“老贼尼,不要猖狂。”
“砰”地一声,两人在空中接了一掌,柳飘飘站不住身形,连连向后退了数步。
白眉神尼在空中飘退三尺之后,足尖在楼上的护栏上一点,护栏“喀嚓”一声,四分五裂,不过她却借这一点之力重新扑向傅邪真。
柳飘飘早已又拦在傅邪真的面前,叫道:“再来就再来,谁怕谁啊。”
就在这时,一道剑光快疾无匹地刺向柳飘飘的胸膛,却是鸿冥子出手相攻,柳飘飘无可奈何,只得双掌一合,将长剑硬生生地夹在掌中。
而与此同时,白眉神尼的双掌已击向傅邪真。
傅邪真暗道:“白眉神尼名不虚传,我又怎能是她的对手,唉,我死在她的掌下就是。”
他一向最敬重的师兄,竟会如此地陷害自己,多年来建立的人生信条在刹那间荡然无存,实已没有心思活下去了。
卜得意大惊道:“快接老尼掌力。”
然而此时接招,却已是来不及了,眼看傅邪真就要腰断骨折,忽听一人叫道:“师太掌下留情。”
白眉神尼杀机已生,怎会听别人指派,双掌已实实地击在傅邪真的胸口。
“轰”地一声,傅邪真立被击倒在地,白眉神尼借力飞回原座,神目向四周扫去,欲寻刚才呼叫之人。
只见苏惊鹤半躺在一张软榻上,被四名李府弟子抬了起来,身上血迹斑斑,正坐起大呼。
他一见傅邪真已中掌,顿时大哭道:“师太,祢为何要杀了他?”
白眉神尼怒道:“他将你击成重伤,你竟还护着他?”
苏惊鹤叹道:“他年幼识浅,才会被人所骗,难道师太竟然连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也不给他吗。”
白眉神尼见他真情自然流露,心中也颇有些后悔,叹道:“唉,你何不早说,他的内力已有根基,这样杀了他,的确有些可惜。”
柳飘飘与卜得意心中震惊万分,又颇感自惭形秽,想不到苏惊鹤竟如此奸恶,害了傅邪真还不算,竟然还想借机扬名,以博得心胸宽大的美誉,实比自己高明百倍。
只是此时傅邪真生死不知,实难有机会自怨自艾。
他们慌忙扑向傅邪真,叫道:“公子!”
虽是惊惶失措之际,他们仍是牢记不可泄露傅邪真的身份,不敢称他为教主。
傅邪真口角流血,双目紧闭,不知是死是生。
苏惊鹤叫白眉神尼住手之时,傅邪真心中一喜,暗道:“师兄果然还是怜惜我的,他的心中,还是有我这个师弟的。”
可是苏惊鹤后来精彩的表演,却令傅邪真心冷如冰。
然而奇怪的是,他心中却再无一丝愤怒,反而有如释重负之感。
他对苏惊鹤最后一丝希翼已是荡然无存,从今而后,实没有必要再为他伤心了。
他受了白眉神尼尽力一击,全身真力都被拍散,四肢百骸如散了架一般。
柳飘飘与卜得意的呼唤似乎变得极为遥远。
然而,一个强大的声音忽然在体内叫喊起来,道:“傅邪真,你不能倒下。”
正文第十五章
(更新时间:2003…6…2816:27:00本章字数:16488)
声音极为强烈,傅邪真顿觉一股无穷的力量充斥体内,竟真的缓缓站起来。
他伤势极重,然而大脑却无比清晰,他忽地明白,以前的那个傅邪真已经彻底死了,现在自己已是任天王。
他淡淡地道:“柳先生,我的好师兄在哪里?”
柳飘飘见他还能站起,心中大为放心,他扶着傅邪真,指着苏惊鹤道:“那不是你的好师兄吗。”
傅邪真定定地望着苏惊鹤,脸上没有丝毫的表情,只是嘿嘿地笑道:“果然是我的好师兄,好师兄。”
白眉神尼大惊道:“你受我一掌,竟然还能站起。”
傅邪真傲然道:“师太的一掌,令我傅邪真终生难忘,傅邪真若有机会,定会向师太讨还的。”
白眉神尼大怒,却只能说道:“好、好,贫尼等着这么一天。”
其实傅邪真身子痛苦之极,全靠一股坚强的毅力支持不倒。
然而他一试内力,却是欣喜不已,只因太虚紫府神功有强大的护体之功,刚才的掌力,有大半被真力自行卸下,只有小半掌力造成伤害。
饶是如此,他所受的伤势仍是不轻,内力虽可凝聚,却只有往日的一成。
苏惊鹤叫道:“师弟,你怎么样了,伤势还沉重吗?”
傅邪真的目光在苏惊鹤身上停留许久,似乎要将这张虚伪的面孔永久记住一般。
过了良久,他点了点头道:“师兄,你今日不想要我的性命了吗?”
苏惊鹤叹道:“你一时失手伤了我,为兄又怎能怪你,是了,我这里有师父给的一粒药丸,你快服了,对身子大有益处的。”
傅邪真嘿嘿笑道:“多谢师兄关照,小弟今日若能不死,全靠师兄维护。”
他一步步从楼梯上走下来,向苏惊鹤走去。
白眉神尼一掌击他不死,以她的身份,实没有脸面再击一掌。
鸿冥子与蓝铁石见他身受如此沉重的伤势,却仍能站立不倒,心中大生钦佩之情,是以一时间,竟无人阻拦傅邪真。
傅邪真慢慢走到苏惊鹤的面前,道:“师兄,我刚才究竟打了你哪里,你的伤势还好吗?”
苏惊鹤面不改色,轻叹道:“师弟,刚才的一掌,将我胸骨击断数根,唉,想不到师弟的掌力已如此雄浑。”
白眉神尼这些不知真相者,无不为苏惊鹤的宽大胸怀所感动,暗道:“苏惊鹤被师弟伤成这样,仍对他百般维护,口气中更无半点怨恨之情,此人的胸襟,实在了不起。”
而柳飘飘与卜得意等人,却只能暗叹苏惊鹤的演技,实已到登峰造极的地步了。
傅邪真暗道:“我虽有一成内力,不过若运用潜龙心法,仍可将苏惊鹤杀了,不过,我可得小心从事,这可是我唯一的机会。”
苏惊鹤的手仍伸在空中,掌心摊着那粒药丸,只不过他脸上是一副不堪久持的神情,以表示他的伤势极为沉重。
傅邪真缓缓地伸出手来,似乎想取那粒药丸,然而手到中途之时,却忽地变得极为快疾,闪电般劈向苏惊鹤的咽喉。
白眉神尼大吃一惊,想不到傅邪真受自己一掌之后,内力仍能如此纯厚,然而她离苏惊鹤距离遥远,想去救援,已是鞭长莫及了。
苏惊鹤的脸上忽然露出得意的笑容,似乎傅邪真的这一击,早己在他的意料之中。
他丝毫没有做出任何反抗的举动,好像是想死在傅邪真的掌下似的。
就在这电光火石的一刹那,一道身影忽地出现在苏惊鹤的身后,此人单掌一伸,一推,傅邪真的身子再也站立不足,仰天倒地。
苏惊鹤缓缓转过身来,用沉重无比的声音道:“师父,你何必跟来。”
傅邪真听到师父二字,心中如被猛刺一刀,拼命全力支撑起身子,望着面前一位白发飘飘的老人,失声道:“师父!”
白发老人神情沉重无比,喃喃地道:“邪真,你好,你很好。”
他说的虽是很好,然而人人都能感觉到,他的心情何等的哀痛。
傅邪真慌忙大叫道:“师父,你听我说的,徒儿所做的事情,其实根本就不是你想像的那样。”
白发老人轻叹道:“你不必再说了。”
傅邪真默然。
他忽地明白,自己已中了苏惊鹤的圈套,师父原来早已来了。
苏惊鹤就是想让他看见,自己是如何地向他击去一掌。
他明白师父的心情,也知道自己已无力改变师父对自己的看法。
纳兰芷悄悄地走了进来,站在苏惊鹤身边哭泣,自始自终,都没有瞧傅邪真一眼。
残阳斜斜地照进楼来,给昏暗的楼中带来一丝亮色,然而傅邪真的心情已黑暗到无以复加的程度。
白眉神尼合什道:“天道大师,多年不见,想不到已苍老如厮。”
天道长叹道:“白眉,祢也老了。”
白眉神尼道:“天道,你也不必伤心,傅邪真虽品行不端,让人失望,然而你毕竟还有一个好徒儿。”
苏惊鹤忽地叫道:“师父,你千万不要杀了师弟,他年纪这么小,只是受了歹人的欺骗而已,他的本性,绝不是这样的。”
傅邪真暗道:“他这话是什么意思?是了,他知道师父心地慈悲,绝不会要了我的性命,不如自己说出来,以博得师父的好感。”
他此时心静如水,对问题反而看得比以前透彻。
白眉神尼叹道:“苏贤侄,你也不必一味地维护傅邪真了,他勾结魔教,杀害同门,江湖正道,已不能容他,若他不死,江湖公道何在。”
此话掷地有声,实有不容令人辩驳之势,天道愁眉紧锁,心中起伏难平。
他对傅邪真固是失望之极,然而亲手杀了自己的徒儿,毕竟于心不忍,他虽已离开少林多年,然而佛家的慈悲之念仍萦萦在怀,又怎能痛下决心。
柳飘飘身子一晃,已站到傅邪真的面前,冷笑道:“白眉贼尼,祢他妈的自说自画,也不问问老子的意见。”
他往那一站,神情凝重无比,目中邪光四射,众人不禁有些胆寒之意,暗道:“风帝柳飘飘,果然有其过人之处。”
白眉神尼大怒道:“柳飘飘,天道的徒儿,都是被你这种邪魔歪道勾引坏了,老尼今天就先杀了你。”
柳飘飘嘿嘿笑道:“老子可没空跟祢罗嗦。”
他伸手抓住傅邪真的手腕,急步向门外冲去,白眉神尼急忙横身拦截,可是柳飘飘的轻功的确天下无双,身影飘动处,已闪过白眉。
鸿冥子与蓝铁石双双抢到,将百胜楼的大门堵住,尤其是蓝铁石,一副伟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