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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天身形一动,已避开此招,秦风连变数招,厉天皆是轻轻闪过,并不出招。
秦风怒道:“厉天,你为何还不出剑?”
厉天不屑地道:“以你的武功,又怎有资格令我出剑,若是换作石非,老夫倒不敢大意。”
秦风平生最瞧不起的就是石非,闻言怒不可遏,狂吼道:“难道老夫不如石非!”
傅邪真道:“秦前辈,这是激将之法,万万不可上当。”
赵红棉向他投来感激的一瞥,转目看着场上时,却是花容失色。
只见漫天的剑法已消失无踪,厉天手中竹筷挑起,中宫直进,已抵住秦风的咽喉。
以秦风的武功,竟然在数招之内就被厉天所制,众人无不色变,而更令人惊讶的是,厉天凭的,只是一根小小的竹筷。
其实二人的武功差距并非如此之大,只是秦风性情暴躁,极易受激,一旦心神难定,剑法难免破绽百出,而厉天何等武功,秦风破绽一出,必被他所趁。
秦风又惊又怒,却丝毫也不敢动弹,他知道竹筷在厉天手中,无异于神兵利器。急怒之中,他的脸色已涨得通红,几乎要滴出血来。
赵红棉关心则乱,颤声道:“厉天,愚夫无意冒犯,只是他的脾气向来如此,你也是知道的。”
话音未落,屋外有人断喝道:“师妹,死则死矣,又怎能对魔教妖人软语求情。”
赵红棉循声望去,屋中已多了一名老道,身穿灰色道袍,神色凌厉,目光向众人一扫,众人无不心中一凛,暗道:“此人好犀利的目光。”
金情已拜倒在地,道:“徒儿拜见师父。”
苏惊鹤暗道:“原来此人竟是天山派掌门石非,难怪目光如此锐利。虽说他改造天山剑法并不成功,不过他有如此志向,足见自身武功极高,毕竟改造剑法并非一日之功,或许假以时日,此人真能令天山剑法达到完美之境。”
赵红棉喜道:“师兄,想不到你这么快就来了。”
石非望着赵红棉时,目光转柔,道:“师妹,祢不必担心,为兄定能救下秦师弟。只是我辈白道中人,行事堂堂正正,又岂能向魔教妖人低头。”
秦风见他二人眉来眼去,心中妒火大盛,浑忘了自身处境,大叫道:“石非,我不要你救,老子宁愿死在厉天手中。”
石非嘿嘿冷笑道:“本座救你,并非要你领情,你若真不想活,不妨等本座救下你以后再寻了断不迟。”
众人相视莞尔,却不敢笑出声来,石非师兄妹三人的情孽纠缠天下皆知,师兄弟二人为了赵红棉这位小师妹,早已弄得水火不容,只是想不到二人年纪已如此之高,却仍是斗个不休。
厉天哈哈笑道:“石非,老夫倒想看看,你凭什么能救得了秦风?”
石非望了望青鸾,淡淡地道:“剑皇厉天是何等英雄人物,怎能靠挟持人质活命,我猜你今日之举,不过是为了这个小姑娘。”
厉天心中一惊,道:“那又怎样?”
石非道:“我以天山历代掌门之灵位发誓,绝不会动这小姑娘一根毫毛,你若胜了本座,你与这位小姑娘自可安然离去,若是败了,那可就不要怪本座无情。”
以厉天的武功,若论单打独斗,天下难逢敌手,石非既如此说,足见他对自己信心百倍,深信以自己的武功能胜得了厉天。
厉天受石非一激,胸中豪气陡生,哈哈大笑道:“厉某人纵横天下多年,还从来不曾受人所制,我倒想看看,你有什么本领留下我们。”
他放下竹筷,秦风却仍是站立不动,口中道:“厉天,刚才老子中了你的激将之计,才不幸被制,老子不服,还想跟你再次比过。”
厉天笑道:“既然如此,不如你们师兄弟齐上,若是厉某人败了,便自废武功。”
秦风向石非瞧了一眼,冷冷地道:“与他联手,污辱了老子的名头。”
石非虽心中有气,却不便发作,只好装作没有听到。
他缓缓取出剑来,道:“厉天,可要小心了。”
说罢,缓缓刺出一剑。
厉天负手而立,神情颇为傲慢,然而他斜眼瞧向石非刺来的剑招,却大感惊讶。
从金情刚才施展的剑法来看,石非对天山剑法的改造并不成功,然而石非这一招却远非金情可比,一改繁复华丽之风,而变得厚实凝重。
厉天暗暗点头,天山剑法若按照这个路子走下去,必可成为天下一等一的剑法,石非的天资实在非同小可。
到此地步,他已不敢托大,身形微退,手已按到剑鞘上。
在他的剑将拔未拔之时,本该是石非最好的进攻机会,想不到石非却凝剑不动,任由厉天拔出剑来。
石非此举,无疑表明他对自己的剑法自信十足,众人目中发光,都已感到今日之战必将精彩绝伦。
眨眼间,石非与厉天已交换了数招,两人的剑招都甚为缓慢,是以剑招变幻之时,众人都能清清楚楚地瞧见。
虽说两人的剑法必定都是好的,不过众人很快就疑云丛生,这样的剑法,又怎能伤敌?
傅邪真转向苏惊鹤,也是面露疑问之色。
苏惊鹤道:“小师弟,你有所不知,他们并非在较生死,而是比剑法,若是真正对敌,剑招可要快多了。”
傅邪真道:“原来如此。”
众人听到这里,方才恍然。
说话间,石非一声长吟,面泛红光,显得兴奋起来,他多年来一心孤意想改造天山剑法,中途自然大走弯路,是以颇遭天山派前辈非议,秦风更是视他为天山派的罪人。
如今与厉天试剑之下,却发现自己的改造颇为成功,虽说其中仍有不足之处,然这套剑法与先前的天山剑法实不可同日而语,却是不争的事实。
秦风先前还是一脸鄙夷,此时却神情肃然,心中着实暗叹不已。
以石非的人材武功,的确是天山派掌门人的当然之选,若不是他年轻时痴于武功,倦于情事,自己绝不可能有机会讨到小师妹赵红棉做老婆。
石非忽然停剑不动,道:“厉兄,刚才那几招剑法,本都是天山派原先的剑招,只不过由本座略加改动而已,我还有三式新招,还望厉兄指点。”
虽说魔教白道不可两立,不过厉天剑法极高,实在是试剑的极佳对手,是以两人相较之下,不由渐生惺惺相惜之意,石非的口气也客气不少。
厉天一生痴于剑法,听说有新招可看,顿时心痒难挠,道:“快快使给我看。”
石非深吸一口气,道:“第一招,穷途未路!”
众人一听剑招的名称,不由暗暗称奇,剑招取名,无不极尽溢美之辞,而石非却别出花招,取出这样丧气的名字,令人匪夷所思。
然而剑招一出,众人则只剩下目瞪口呆的份了。
屋中剑光大盛,而厉天却左支右绌,一副忙于招架之状,这一招“穷途未路”的威力已可想而知。
“第二招,黔驴技穷。”
石非身子缩成一团,手中剑只在身前半尺处刺来刺去,一副受气挨打的模样,颇有黔驴技穷之态,然而像秦风、赵红棉、苏惊鹤这样的高手却看出,石非这一招似拙实巧,看上去被动挨打,其实却是棉里藏针,暗藏杀机。
以厉天的武功,竟不敢过于逼近,手中剑漫然舞了个剑花,只敢护住自身,而不敢进攻。
此招竟能令厉天这种高手望而生畏,颇令天山派众人大感扬眉吐气。
“第三招,狗急跳墙。”
招名一出,纳兰芷与青鸾两位女孩子早已轻笑出声,剑招居然有这么难听的名字,石非可真是想得出。
“嗤”地一声,剑传来破空之声,众人不由大惊失色。
须知此时石非的剑去势极慢,却能发出如此强劲的破空之声,足见此剑内力充沛之极。
石非剑出如山,端得是凝重厚实无比,厉天若一味地闪避,必将大落下风,而若是反戈一击,则毫无胜算。
厉天无可奈何,只得运尽十成功力,尽力刺出一剑,至于此剑刺出之后的成败如何,则是无法预料了。
众人心跳莫名,正等着石非使出精妙招数将厉天刺于剑下,却见石非面露沮丧之色,连连退了两步,持剑茫然而立。
厉天微微一怔,忽地想到其中原因,不由哈哈大笑道:“石非,这一招虽然精妙无双,可惜却只有半招。”
石非苦苦一笑,道:“为了想出这两招半剑法,本座已是黔驴技穷,最后这半招,本座已实在无法想出。”
厉天叹道:“你逼得我不得不冒险一击,已成功了大半,虽说我已狗急跳墙,你却束手无策,实在是可惜。”
众人此时才明白这三招名称的深意,实乃形容对手的情景,而绝非自贬之辞。
石非黯然叹道:“改造本派剑法,的确非一日之功。厉天,你去吧。”
厉天道:“改日你创出新招之后,厉某必来领教。”
既然石非已败,众人中再无厉天对手,众人虽不甘心让他离去,也只好罢了。
〖JZ〗〓〓〓〓〓〓〓〓〓〓〓〓〓〓〓〓厉天牵住青鸾的手,飘然走到酒店门口,忽觉得胸前暗流涌动,劲力非同小可。
他不敢大意,急忙沉腰坐马,双掌用力推出。
“砰”地一声,四掌相击,发出沉闷之极的声音,像青鸾、青虚子这等功力略弱的人无不感到心脏剧跳,胸中颇不好受。
厉天与那人手掌甫接,立觉掌心微微一麻,心知中了暗算,喝道:“什么人!好不要脸,居然敢暗箭伤人。”
一个阴冷的声音道:“对付魔教妖人,还要讲什么江湖规矩,真是好笑。”
从声音中,大家已听出此人受了内伤,看来厉天不光剑法极高,内力也极为深厚。
众人走到门口,屋外已黑压压站了十几个人,服装各异,年龄不一,其中一名黑衣老者站在厉天面前,正以手抚胸,大口地喘着气。
石非失声道:“这不是崆峒派的武兄吗?还有海南剑派的高兄、点苍派的李兄。”
黑衣老者嘿嘿笑道:“石掌门好精妙的剑法,看来天山派日后的前途不可限量。”
石非道:“武兄过奖了。”
一名身穿华衣,手执一把细身长剑的人冷笑道:“武兄此言等于放屁,天山派既然能跻身十大门派之列,自然前途远大,何用你多说。”
石非心中一凛,道:“高兄,江湖各派,皆是武林一脉,又有什么大小之分?”
华衣人打了个哈哈,道:“石掌门的话我们怎敢反驳,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傅邪真暗道:“这却是怎么回事,难道白道的门派之间,也有不和?”
他此次奉师父之命,与师兄、师姐前来洛阳,却是初出江湖,对江湖的诸般事情丝毫不知,是以才有此疑问。
所谓的十大门派,指的是少林派、武当派、剑霸城、刀神城、洛阳金刀门、天山派、青城派、万剑山庄、峨嵋派、龙门派。
然而江湖中除了十大门派之外,还有诸多小门派,十大门派自恃地位超绝,骨子里对诸小门派并不放在眼里,诸小门派则眼红十大门派人多势大,名声显赫,难免有些腹诽。
更兼十大门派的弟子嚣张跋扈,久而久之,大小门派之间渐有对立之势,不过表面上仍是客客气气,没有形成实质上的冲突。
苏惊鹤知道师弟毫无江湖经验,低声道:“那位黑衣老者是崆峒派的长老武智,以内力深厚闻名江湖,想不到却仍不是厉天的对手。”
那位华衣男子是海南剑派的高胜天,点苍派的李谨则是一名面色阴沉的灰衣汉子,其他人则是三派的弟子。
此时厉天忽然全身颤抖不己,青鸾变色道:“三叔,你怎么了?”
厉天嘿嘿冷笑道:“白道贼子比武不胜,就会暗箭伤人,此事正常之极,有何大惊小怪。”
傅邪真吃了一惊,凝目望去,厉天的掌心正不停地滴出黑血来,他虽离厉天不近,也能闻到黑血中的腥臭之气。
傅邪真暗道:“想不到武智好生卑鄙,竟在掌中暗藏毒针。”
然而他向众人脸上望去时,更是吃了一惊,只见他们脸上皆是一副欣喜若狂之色,似乎对武智用毒针伤人之事不以为耻,反以为喜。
武智洋洋得意地道:“厉天,你中了本门的五毒针,不过片刻,全身就将麻木僵直,聪明的话,就快点自杀,免得老子动手。”
傅邪真忍不住挺身而出,道:“武智,你好生卑鄙,比掌不胜也就罢了,怎能暗器伤人?”
武智见一位少年挺身叱责自己,不由大怒,然而见这位少年站在石非身边,暗暗点头道:“原来是天山派的弟子,难怪如此大胆,嘿嘿,别人怕你石非,老子却不怕。”
他并不理傅邪真,转向石非道:“石掌门,此处唯你最大,对厉天这种魔教妖人该如何处置,我等静候吩咐。”
石非面带愧色道:“刚才本座已与厉天约定,只需他在剑法上胜了我,便放他二人走,只恨本座剑法不精,败给了他,本座只能遵守约定放人了。”
武智哈哈笑道:“石掌门,剑皇厉天的剑法天下第一,你做出如此约定,分明是想放他走了。”
“莫非你竟认为本座与魔教勾结不成?”
“具体情形如何,老子可不敢乱说,不过石掌门自己心中有数。”
金情忍不住斥道:“武智,你再对家师无礼,在下可要对你不客气了。”
武智脸上掠过一丝阴毒之色,森然道:“金公子的剑法,日后定要讨教的。”
高胜天道:“武兄,放着魔教妖人这种大敌在前,你怎地一味地与小辈斗气?”
武智阴阳怪气地道:“石掌门有令放了厉天,老夫又怎敢不从。”
高胜天奇道:“莫非石掌门竟是武林盟主?”
武智道:“以石掌门的武功才干,若想当武林盟主吗,嘿嘿,只怕还差些火候。”
高胜天道:“既然如此,那么武兄定是新投入天山派门下了。”
武智道:“崆峒派虽说人少势微,不过老子倒还没将其他门派放在眼里。”
高胜天笑道:“石掌门既不是武林盟主,武兄更非天山弟子,这个石掌门的话吗,不听也罢。”
两人一唱一和,对石非大加讥讽,分明没将天山派放在眼中,秦风乐得见石非出丑,忍不住嘿嘿笑出声来。
金情再也忍不住心中怒气,“刷”地一声,拔出长剑。
石非长剑翻动,压住金情的剑,淡淡地道:“情儿,武兄与高兄所说句句是实,有什么好生气的。”
金情见石非目中怒火直冒,暗暗道:“是了,师父怎会咽下这口气,只是此时有魔教妖人在此,我若出手,只会让他们看笑话。”
高胜天道:“还是石掌门深明大意,看来对付魔教妖人,再也无人有异义了。”
傅邪真刚想说话,苏惊鹤望了他一眼,按住了他的肩头。
傅邪真暗道:“大师兄必有主意,我自没有必要强行出头。”
厉天一直暗运玄功逼毒,然而体内的毒性丝毫不见缓解,反而渐向四肢百骸侵去。
他暗道:“崆峒派的‘五毒针’果然厉害,难道厉某人今天真要死于此地。”
他对自己的生死倒不放在心上,只是青鸾年纪轻轻,又怎能眼见她身受毒害。
虽说石非不会插手,武智、高胜天、李谨的武功仍是非同小可,凭自己的中毒之身,极难闯过这一关。
然而在此局面下,厉天只有硬着头皮撑下去了,他拉着青鸾,低声道:“千万不要放开我的手,三叔带祢冲出去。”
青鸾丝毫不惧,大声道:“好,我们便将这些白道狗贼杀个片甲不留。”
厉天暗道:“嘿,小妮子不知江湖凶险,怎知今日之局面极为险恶。”
他向前走了一大步,武智等人喝道:“魔教妖人想逃,快拦住他。”
十几名三派弟子呈半圆之式,向厉天围逼上来,厉天长剑斜挑向一名弟子,那人面对厉天神鬼莫测的剑法,毫无挡格之力,“嗤”地一声,喉头中剑而死。
武智忙道:“大家不要逼得太近,他身中‘五毒针’,逞凶不了几时的。”
厉天将全身的功力都集中右肩头,以制止毒气蔓延至手臂,那将无法用剑,然而这样一来,全身各处就再无内力防备,毒气蔓延的速度将不可遏止。
他再向前走了两步,两腿已麻木起来,腰部以下,几乎已非自己所有。
武智兴奋地大叫道:“他快要支持不住了。”
傅邪真也瞧出厉天情况不对,心中暗暗着急,侧身向苏惊鹤望去,却见他神情平静,似乎对面前的事情无动于衷。
傅邪真暗自奇道:“大师兄今日怎么了,面对这种不平之事,居然也视而不见?”
苏惊鹤似已看出他的心理,低声道:“小师弟,你毫无江湖阅历,怎知魔教与白道之争?为兄固然同情厉天,然而这种事情一旦缠上,将麻烦无穷,更可怕的是,若助厉天突围,将成为天下人的对头,到时就连师父他老人家也会大大生气。”
傅邪真道:“我们帮忙厉天,师父又怎会生气,难道魔教就不是人吗?”
苏惊鹤苦笑不已,他深知傅邪真古道热肠,极看不得别人受苦,而关于魔教的题目又实在头大,实难三言两语说得清楚,只得紧紧地握住傅邪真的手,制止他上前救人。
苏惊鹤真气一运,傅邪真手腕顿如被铁箍扼住般,他虽用力挣扎,又怎能解脱得出。
此时厉天的情况更加不妙,连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