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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惊鹤连忙拱手,道:“前辈所见极是,只是晚辈初练此剑法,于分寸火候,的确很难把握,前辈的教训,晚辈谨记在心就是。”
鲁正元哈哈大笑道:“公子剑法高明,为人谦逊,这盟主之位是非你莫属了,只是老夫难耐手痒,就只好与公子试一试了。”
苏惊鹤道:“前辈肯来指教,再好不过。”
他知道鲁正元自恃身份,绝不会先行出手,是以长剑一引,轻轻刺了出去。
众人已见识到须弥剑法的威力,对他这轻飘飘的一剑,绝无半点小视之心,无不凝神以观,看鲁正元如何破解此招。
鲁正元微微一笑,使了个“粘”字诀,手中剑顿化成柔枝嫩柳般,缠上苏惊鹤的剑身。
这正是以柔克刚之理,须弥剑法虽有惊人威力,然而面对这种柔如柳,软如绵的剑法,却无计可施。
不等苏惊鹤撤剑变招,鲁正元早已反守为攻,剑如风吹柔柳,荡向苏惊鹤的肩头。
这一剑虽是平淡无奇,然而众人忽然觉得似乎有春风扑面而来,心中暖洋洋地甚是舒服。
傅邪真暗暗赞叹,想不到剑法之奥妙,竟能改变人的心情,在这似春风,如柳絮的剑法面前,对手纵有杀心,也被消解于无形,傅邪真顿觉得自己的武学见识,又进了一层。
几招一过,苏惊鹤顿落下风,他发现,自己每次想强行突破的时候,心中总是懒洋洋地不愿,似乎那种求胜之心已被春风杨柳剑法完全消解。
再过数招,苏惊鹤已变得不会使剑般,只知随着鲁正元的剑法闪避抵挡,丝毫没有进攻之念。
他心中暗暗着急起来,暗道:“当上扫毒盟的盟主,只是我踏入江湖的第一步,这一战,我是绝不能输的。”
然而,他心中纵有万般取胜的念头,手中剑却仍是不听使唤。
他咬了咬牙,暗道:“我若连自己的心情都控制不住,还谈什么在江湖中扬名。”
他忽地屈起手指,“喀嚓”一声,用拇指拗断了自己的无名指。
剧痛传来,苏惊鹤顿觉精神大震,那种懒洋洋、软绵绵的心情已荡然无存。
他哈哈大笑,突地一剑刺出。
鲁正元本以为苏惊鹤已完全被自己的剑法所控,绝想不到他竟然突破自己的心情,使出这雷霆万均的一击,百忙中不及细想,慌忙撤剑急退。
苏惊鹤停下剑来,心中的得意难以形容,不过仍是神情谦恭地道:“前辈,承让。”
鲁正元叹了口气,道:“苏公子,你能战胜自己的心情,实在出乎老夫的意料,今日的盟主,非你莫属了。”
苏惊鹤微笑道:“那还要再请教几位朋友的武功才知道。”
一人懒洋洋地道:“不错,苏公子的剑法的确高明,莫某人自是不敌,不过好歹也要替河北的江湖朋友挣些面子。”
苏惊鹤自击败鲁正元后,对自己信心百倍,淡淡地道:“原来是莫兄。”
丁开山道:“莫奇,苏公子已战了两场,也该休息了,不如你先与其他对手比试。”
他见苏惊鹤为人谦逊,武功又高,心中难免生了爱才之意,不愿让莫奇趁人之危。
不过他的话的确是公平之议,众人并无不满。
莫奇环视四周,道:“不知哪一位朋友下场指教?”
此时还有资格出战的,只有江南代表与甘陕代表了。
傅邪真刚想挺身而出,玉芙蓉道:“等一等,不是还有江南的代表没有出战吗?”
此时从人群中走出一人,手中捧着长剑,正在喃喃自语。
傅邪真道:“此人又是谁?”
玉芙蓉道:“他是杨彪的师弟杨虎,江南方面既然有长江镖局的人在,自然是由他们出面,别人可不敢去争。”
川西大鬼道:“杨虎,你口中念念有词的,在念什么经?”
杨虎瞪了川西大鬼一眼,仍是低头沉吟不语,手指不停地在空中虚划个不停。
川西大鬼恍然大悟道:“我明白,他是在画符捉鬼。”
川西小鬼奇道:“我们跟他无怨无仇,他凭什么要捉我们?”
他们在一边胡说八道,众人自是不理,杨虎此时抬起头来道:“莫兄,在下不是你的对手。”
此言一出,众人大感惊奇,两人尚未交手,怎就分出了输赢?
杨彪早已醒来,此时已包扎好伤口,他道:“不错,他的缠丝剑法天下无双,为兄也未必是他的对手,只可惜七弟不在这里,否则倒可与他一战。”
川西大鬼奇道:“你是大师兄,难道武功居然比不上你的七弟?岂有此理,胡说八道。”
杨彪冷笑道:“我们师兄弟的名次是以年纪排列,并非以武功而论,七弟的武功胜过我,又有什么稀奇。”
莫奇点了点头道:“久闻令七弟的昊天剑法光明正大,刚烈无俦,正是莫某缠丝剑法的克星,只可惜今日却无缘请教,委实可惜。”
杨彪淡淡地道:“七弟早就想与莫兄一战,莫兄总有机会的,有什么好急的。”
莫奇微微一笑,转向傅邪真道:“兄台,现在就只剩下你我了,你若胜了我,就可以向苏公子挑战了。”
傅邪真绝想不到他竟会对自己说话,看来他注意自己已很久了,想必他早已知道自己易容之事。
他忙道:“在下甘陕代表秦小刀,愿领教莫兄的惊魂剑法。”
莫奇盯着傅邪真良久,道:“莫某的缠丝剑法的确有些与众不同,秦兄可要小心了。”
此言一出,众人慌忙向后退去,空出大片的空地来,人人露出惊惧的神情,看来他的缠丝剑法的威力人人皆知,众人生怕会伤及自己。
莫奇一张焦黄的面孔渐渐凝重起来,他的身子站立不动,衣衫却无风自飘,人人都感到身周弥漫着一股阴冷之气,令人不寒而栗。
川西双鬼齐声道:“有鬼啊!”
傅邪真心中一凛,深感川西双鬼所言不虚,他站在场中,更能清楚地体会到一股阴寒之气。这种气息绝非人间所有,莫非莫奇的剑法竟能唤起地底的阴魂不成?
莫奇缓缓地挥剑起舞,奇怪的是,他的剑法毫无攻击之意,只是虚空挥舞不定,看起来更像是舞剑而不是比剑。
川西双鬼大感奇怪,大鬼道:“这算是哪门子剑法,自己舞来舞去,就能伤敌吗?”
小鬼沉吟道:“依小弟看来,这是捉鬼剑法,如果他口中再念上几句‘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那就更像了。”
傅邪真忍不住就要发笑,然而他忽地觉得,自己的手臂似乎被一缕细细的丝线缠住一般,竟有不能行动之兆。
他不禁吃了一惊,急忙运力于臂,想去绷断那根看不见的丝线。
然而那根丝线却又柔韧绵长,无论他怎样运力,都无法挣脱,就好像已长在身上一样。
莫奇的长剑挥舞更急,随着他每一次的挥动,傅邪真觉得自己的身上又似多了一根丝线般。
不到片刻,傅邪真觉得自己就似跌进一张看不见的丝网中,越是挣扎用力,越是束缚得紧,到最后,除了头部尚能活动外,四肢已是动弹不得。
然而在常人看来,傅邪真手足无措,神情痴呆,像是中了魔法一般,无不大为吃惊。
傅邪真的吃惊更是非同小可,他隐隐明白,缠在自己身上的丝线,其实是莫奇的剑气所凝,常人能凝气成线,已是大不容易,此人却竟能凝气成丝,并且用之对敌,实是古往今来,最奇特的剑法。
莫奇的长剑渐渐缓慢下来,而他的目光,已瞧向傅邪真的咽喉。
傅邪真暗道:“是了,他以剑丝将我束缚住,我将毫无反抗余地,那么,他只需轻轻一剑,就能送了我的性命。”
他虽是着急,脑中却一片清明,又忖道:“芙蓉妹子曾说过,任何一种武功,都有破绽可寻,如果缠丝剑法真的天下无敌的话,莫奇就绝不是太行五杰这么简单,他早已是天下第一人了。”
然而,傅邪真深知,一旦莫奇停止了舞剑,那就等于蜘蛛结好了丝网,立刻就可以享用猎物了。
莫奇终于停止了舞剑,长剑平平端起,向傅邪真轻轻地刺了过来。
正文第二十二章
(更新时间:2003…6…2816:37:00本章字数:14591)
傅邪真拼命使自己镇静下来,凝神注视着莫奇的剑尖,事到如今,他只好再以强大的精神力,迫使长剑停止了。
然而,莫奇的剑却只是轻轻一顿,嘴角露出一丝浅笑,长剑又缓缓地刺了过来。
看来,他的毅力远比莫二为高,是以竟能抵受住傅邪真的精神控制,傅邪真此招自然然毫无用处。
就在这时,傅邪真的脑中忽地灵光一闪,暗道:“是了,他的剑为何刺得这么缓慢,在这种时候,他只需用力刺来,我将必死无疑,这究竟是什么原因?”
此时莫奇的剑已刺到傅邪真的咽喉处,一缕笑容出现在焦黄的面孔上:“秦兄,你已败了。”
傅邪真微微一笑,道:“是吗?”
他忽地张口咬向剑尖,“喀嚓”一声,精钢所铸的剑,竟被他咬下剑头来。
莫奇大惊,慌忙一剑刺去,傅邪真身子一晃,已避过此招,同时化指为剑,刺向莫奇的咽喉。
这一招是琴真所授剑法的一招,用在此时此地,正是恰到好处,莫奇绝想不到傅邪真四肢竟能活动,又如何能够闪避。
他忽觉咽喉被轻轻一触,却毫无痛苦之感,凝目望去,傅邪真已远在一丈开外了。
莫奇愧然道:“秦兄武功果然高明,莫某败得心服口服,只是,莫某有个问题请教。”
傅邪真微笑道:“你想问的,可是我为何能行动吗?”
莫奇道:“不错。”
他自创立缠丝剑法已来,可谓所向披靡,想不到今日却被傅邪真轻易破解,由此看来,缠丝剑法必有一个极大的破绽,而自己却是懵然无知。
傅邪真道:“你的缠丝剑法的确厉害,我四肢不能行动,几乎已是束手待毙,然而,我见到你出招缓慢,立刻想到,剑丝必不能脱离长剑而独自存在,也就是说,一旦剑丝与长剑的联系中断,就将消失无踪。”
莫奇汗如雨下,道:“所以你才想起一口咬掉我的剑尖。”
傅邪真道:“其实我也只是冒险一试,不过我却觉得,成功的机会该有八成。”
莫奇道:“这是为何?”
傅邪真道:“你自己必也知道,剑丝与剑的联系极为脆弱,是以你绝不敢将剑刺得太快,那样,我自然有机会咬断你的剑头而不受伤。”
莫奇神情黯然之极,喃喃地道:“想不到缠丝剑法竟是这般无用,我半生的心血,却是徒劳无功。”
傅邪真摇了摇头道:“缠丝剑法实在是一种奇特的武功,我敢说古往今来,绝没有过这样的剑法,虽说此剑法仍有小小的缺点,不过,你若能令剑丝脱离长剑而独存,那么,这种剑法,必是天下无双。”
莫奇眼睛一亮,道:“剑丝脱离长剑而独存?”
傅邪真道:“正是,依我看来,这是缠丝剑法有所突破的关键所在,还有,若你能在正常的比剑法之中,将剑丝放出,那将更具威力,只因对手的动作会越来越慢,那么占胜对手将是轻而易举。”
莫奇喜极而泣,目光却越见明亮,忽地哈哈大笑道:“秦公子,多谢指教,后会有期。”
他长长一揖,神情甚是恭敬,然后分开人群,扬长而出。
他的四位兄弟,自是忙不迭地随他而去。
两人在石台上轻声细语,旁人自是不知他们在说什么,倒是莫奇最后的大哭大笑,却是人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只是他们都不知刚才发生了什么事,不过莫奇剑断人走,看来是必输无疑了。
在众人看来,傅邪真虽然面目奇特,不过人人都看出他不过是弱冠少年,以他这样的年纪,竟能击败早有盛名的莫奇,实令人不可思议。
江湖中人向来只敬重武功高强的人物,傅邪真此次可谓一战成名,想必不用多久,秦小刀的大名就将传遍江湖。
秦大刀等甘陕武林人物更是喜出望外,秦小刀此举,实是为甘陕武林道大争面子,从此之后,甘陕的武林道也可扬眉吐气了。
川西大鬼忽地长长叹息道:“可惜啊,可惜。”
小鬼道:“大哥何惜之有?”
大鬼道:“莫奇好歹也算是人物,想不到败了之后,却又是哭又是笑,不是疯了是什么。”
小鬼也叹道:“好好一个人,想不到却疯了,的确是可惜啊可惜。”
傅邪真微微一笑,深感与莫奇之战侥幸之极,莫奇的本身武功颇高,若非他用缠丝剑法,而是以本身武功对敌,自己今日必败无疑。
不过经此一战,傅邪真对自己的信心却是大增,世间的任何一种武功,看来的确都有破绽可寻,就算是须弥剑法,现在看来,也不是那么可怕了。
他转向苏惊鹤道:“苏公子可休息好了吗?”
苏惊鹤神情不动,淡淡地道:“秦公子一场激战,必定耗力不少,难道不想休息一下吗?”
傅邪真道:“不必多说,请动手吧。”
苏惊鹤的剑呛然出鞘,剑尖所指,正是傅邪真的胸中大穴。
傅邪真知道这一战之凶险比刚才要厉害百倍,须弥剑法威力奇大,于轻缓之中,实有强大的力量存在,自己若是一味地斗力使勇,必败无疑。
他暗道:“琴真所授我的那套剑法阴柔缠绵,可算是须弥剑法的克星,看来也只有这套剑法,才能跟苏惊鹤一争长短。”
忽听秦大刀道:“兄弟,你没有兵器,不如将我这把刀拿去吧。”
傅邪真正苦于没有兵器对敌,闻言大喜,刚想伸手去接,丁开山道:“秦大刀,你的兄弟看起来用的是剑法,又怎能用你的刀。”
他捧着一柄剑鞘陈旧的长剑道:“这把剑跟随老夫多年,倒还算合用,小兄弟若不嫌弃,就用此剑吧。”
傅邪真想不到丁开山对自己竟是这么看重,慌忙道:“晚辈武功低劣,怎有资格使用前辈的神兵利器。”
丁开山怒道:“你以为你武功高强,就瞧不起老夫吗,是不是要老夫低三下四地求你,你才肯用我的剑。”
傅邪真苦笑不迭,慌忙接过丁开山的剑,拔剑一看,不由倒吸一口凉气。
这把剑式样古朴,锋利异样,剑身如一汪碧水,发出的寒芒,足有三寸之长,实是难得的好剑。
傅邪真脱口道:“刀寒三寸外,血溅五步中,这想必就是七把绝世好剑之一的‘三寸寒霜’了。”
丁开山微笑道:“想不到你除了武功高强,见识倒也不凡,看来你与苏公子无论谁做了盟主,都是一件幸事。”
苏惊鹤又惊又怒,神情却仍是淡淡,他知道丁开山喜欢英雄少年,这赠剑之举,足见他对傅邪真青睐有加。
由此看来,今日自己若不能击败这个秦小刀,在江湖中将永无出头之日。
他忽地手指下指,做了个奇特的暗号,众人虽是看得清楚,却不明白何意,以为这定是他剑法的起手式了。
傅邪真有此绝世好剑在手,精神大振,大笑道:“苏公子,我就来试试你的须弥剑法。”
苏惊鹤大喝一声,一剑刺向傅邪真的胸口,剑讲究的是专走偏锋,这一剑中宫直进,分明是没将傅邪真看在眼中。
傅邪真深知他剑上所蕴的力道非同小可,急忙施展剑法中的‘粘’字诀,长剑平平地搭上苏惊鹤的剑身,真力使开,真的是如绵似柳,阴柔缠绵。
苏惊鹤刚欲发力,却觉得剑身如陷入一团粘稠的物事中,虽有雷霆之力,却无从施展。
而就在这时,从傅邪真剑上传来一股强大的力量,苏惊鹤正全力进攻,毫无防备之意,此时不由大惊失色,慌忙撒力回守时,忽地发现对方的内力已消失于无形。
这正如蓄力一拳击去却击了个空般,苏惊鹤脚步不稳,向前急冲数步,才勉强拿桩站住。
众人顿时采声雷动,为傅邪真喝采不已。
傅邪真一招得手,心情大畅,剑招就如行云流水般使了开来,琴真所授的剑法是圣教中的不传之秘,群雄皆是首次得见,无不看得大呼过瘾。
圣教的武功向来以诡异见长,看起来花繁锦蔟般明丽动人,其实却是处处杀机,招招夺命,傅邪真心胸磊落,使出那些过分阴毒的招式时,总是于心不忍,无意中就加以改动。
虽说如此,苏惊鹤仍是步步倒退,几乎已无还手之手。
其实须弥剑法是佛门武功,本身就具有光明正大之气,正是圣教武功的克星,然而苏惊鹤初遭挫折,就心气大减,实难以将须弥剑法完全发挥。
在众人的大声喝采之中,傅邪真以一招令人眼花缭乱的招式将苏惊鹤逼到石台边上,只须此招使毕,苏惊鹤必将落台告败。
就在这时,傅邪真的耳中传来苏惊鹤的声音道:“傅邪真,你看看你的朋友。”
傅邪真听他叫出自己的名字,大吃了一惊,看来自己虽是百般掩饰,仍没有逃脱苏惊鹤的眼睛。而苏惊鹤说话之时,嘴角却丝毫不见掀动,看来他这些日子进步神速,已达到传音入秘之境。
傅邪真猛地想起玉芙蓉的安危,慌忙回头望去。
只见玉芙蓉身边不知何时多了四名青衣人,神情冷漠,人人将手藏在怀中。
苏惊鹤的声音又悠悠传来,道:“你若敢将我击败,将会有数百枚暗器袭向你的朋友,那位小姑娘应该不会武功吧。”
傅邪真愤怒之极,刚想开口叫骂,苏惊鹤道:“你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