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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复兴,第一件事,就是与大家和睦相处。只是这件事却是千难万难。”
想到这里,他心头沉重不已。
欲从东、西方向上山的群豪见到北面绿烟升起,心知不妙,早已退下山去,过了很久,也不见有人再冲上山来。
傅邪真松了口气,道:“群豪吃了大亏,再也不敢贸然上山了,只是他们必将这孤山困住,我们也难以下山。”
玉芙蓉笑道:“想将我们困住,那可是痴心妄想,一旦等到天黑,他们就再也困我们不住了。”
蓝百毒得意地笑道:“不错,只要老夫放出碧龙烟开道,群贼必定四散而逃,那时我们就能轻轻松松地下山了。”
傅邪真暗道:“以碧龙烟开道,群豪必定又要吃亏,可是除了这个方法,似乎也无计可施。”
一时心中矛盾不已,却又不好再说什么。
玉芙蓉何等敏感聪慧,见傅邪真眉头微皱,神色不快,隐隐猜到了几分。
她暗道:“傅大哥虽是任教主转世,可是性子却是善良温厚,他见到群豪死伤,心中必定有些难过了。”
想到这里,她拉住傅邪真的手,轻声道:“傅大哥,你不必担心,苏惊鹤并非呆子,他知道有蓝教主在此,必定困不住我们,只怕早就撤围了。”
傅邪真见她婉言温语,一味地低声下气,心中反倒不好意思起来,道:“我也没说用碧龙烟不好,毕竟我们除了此法外,也没有更好的办法。”
一时间两人默然无语,不一刻间,天色已黑,群雄在山下点起几处篝火,围坐在一起喝酒吃肉。
这些江湖人物性子粗豪,肚中灌了几口黄汤,渐渐放浪形骸,大声喧哗起来,更有人指着山上大骂。
傅邪真轻轻叹道:“他们刚刚死了同伴,却这样没心没肝地喝起酒来,江湖义气何在?”
玉芙蓉心头一惊,忽地变色道:“不好,这定是苏惊鹤的诡计,借着众人的喧哗掩住高手上山的声音。”
傅邪真恍然大悟,心中暗叹玉芙蓉的思维好生机敏。
就在这时,身后已传来金刃破风之声,声音凌厉无匹,背心大穴,已全在剑风笼罩之中。
傅邪真这几日正在重练玉虚紫府神功,肌肤遇袭自生反应,不等他脑中存想,身子已自然向旁边滑开,一柄锋利之极的寒芒擦着肋边而过,虽说如此,剑上逼人的寒气仍令他不寒而栗。
傅邪真失声叫道:“三寸寒霜!”
既是此剑,出手的必是丁开山无疑。
与此同时,蓝百毒也发出呼喝之声,看来他也与对手动起手来。
三人中,以蓝百毒武功、声望最高,是以围在他身边的高手足以四人之多。
这四人分别是长江镖局的杨虎、鲁正直与川西双鬼。
让傅邪真放心的是,并没有人向玉芙蓉出手,看来群豪已看出她不会武功,没将她放在眼中。
傅邪真虽只有丁开山一个对手,却是丝毫也不感大意。
丁开山不仅是群豪中辈份最高者,武功也是最高,他自恃身份,绝不屑于与旁人联手对付傅邪真,饶是如此,傅邪真仍是险象环生。
丁开山的武功集少林、武当两派武功之长,剑招刚猛、简洁,却又飘逸柔和,实为极难对付的剑法。
傅邪真手无寸铁也就罢了,偏偏丁开山的剑又是七把绝世好剑之一的三寸寒霜,傅邪真之捉襟见肘,已可想而知。
丁开山虽大占上风,却没有趁势进逼,沉声道:“小兄弟,你年纪还轻,自然难辨真伪,你若能脱离魔教,及时回头,老夫自会保你无事。”
傅邪真苦苦一笑,暗道:“我本身就是魔教教主,此生已与魔教死缠不休,若想脱离,那可谈何容易。”
丁开山肯网开一面,只因是动了爱才之心,傅邪真又怎能不知。
他正色道:“前辈的教训虽是,只是依晚辈看来,魔教之中,并不乏心忧江湖,远见卓识的人物,正道中,似乎也尽有奸滑之辈,是以黑白两道,实难以是非而论。”
丁开山怒道:“老夫一再相劝,你却执迷不悟,老夫只有亲手杀了你,免留后患。”
三寸寒霜一引,剑气大盛,傅邪真赤手空拳,又怎能迎其锋芒,只能连连倒退,忽觉右脚一空,身子竟已在危崖边上。
丁开山长叹一声,长剑疾刺傅邪真的咽喉。
傅邪真避无可避,退无可退,眼看已处生命的尽头。
就在这时,玉芙蓉斜刺里冲过来,拦在傅邪真的面前,此时剑锋已至,傅邪真惊呼道:“不要!”
丁开山也吃了一惊,总算他的内力已至收发自如之境,硬生生停下剑来。
玉芙蓉胸膛起伏,脸色苍白如纸,刚长那一幕可是凶险之极,若是丁开山没有及时收剑,以三寸寒霜之利,只怕两人都将死于剑下。
傅邪真感动之极,暗道:“我究竟有什么好处,大家都愿为我舍了性命,我、我该怎样报答她们的深情。”
丁开山喝道:“小姑娘,老夫例不杀女人,快闪到一边去。”
玉芙蓉呼吸仍是很急促,道:“丁开山,亏你还是江湖前辈,以大欺小也就罢了,居然对一个手无寸铁的人动手,你们口口声声说魔教无耻,依小女子看来,你的行径也并不高明。”
丁开山脸色一红,道:“那祢想怎么样,想让我放了他可是妄想。”
玉芙蓉此时已平静下来,道:“少林拳法天下第一,武当绵掌功夫也是武林绝学,前辈舍这两项绝技而用宝剑,莫非前辈离了这三寸寒霜后就无计可施了吗?”
丁开山冷冷一笑,道:“三寸寒霜过于锋利,老夫以之对敌,的确大占便宜,也罢,老夫就来领教这小子的拳掌功夫。”
玉芙蓉略舒了口气,丁开山不用宝剑,傅邪真总算能寻得一丝胜机。
她闪到一边,凝目向四周望去,只见蓝百毒虽是以一敌四,却是不落下风。
其实蓝百毒的武功并不见得太过高明,只是与他对敌的四人对他的施毒之技大为忌惮,不敢过分相逼罢了。
玉芙蓉知道他暂时并无危险,暗道:“只盼傅大哥击败了丁开山,事情就可有转机,只是,傅大哥的武功与丁开山差得太多,可又怎能胜他。”
此时丁开山与傅邪真又斗在了一起,两人拳来脚往,用的都是少林派的武功。
饶是如此,傅邪真仍是步步倒退,眼看又将陷入危境。
丁开山哈哈大笑道:“小子,若论少林武功,老夫恐怕要算你的师叔,你只学到伏虎拳法,却与老夫的大般若掌相敌,岂不是笑话。”
傅邪真败势虽成,心中暗暗着急,正在这时,忽听耳边传来细如蚊鸣的声音:“小兄弟,你依我指点,必能打败丁开山,你若不信我,则必败无疑。”
傅邪真知道这是有高手用传音入密之技传话给他,心中大喜,暗道:“反正我绝非丁前辈的对手,何不就听听他说什么。”
此时丁开山一掌击来,正是大般若掌中的一招“礼拜如来”。
傅邪真正作没理会处,那声音急声道:“太祖长拳,声东击西。”
太祖长拳是江湖中最浅显的武功,几乎每个人练武时,都会从太祖长拳入手,然而这种武功又如何能与佛门绝学相敌?
傅邪真虽百般不信,仍是依言击出一招声东击西。
丁开山“咦”了一声,脸上充满不信,自古以来,以太祖长拳对敌大般若掌的,可是闻所未闻。
然而傅邪真此招一出,丁开山手掌已被逼住,顿觉束手束脚,后招再也无法使出。
他大喝一声,又使出一招“风动柳动”。
这招是武当绵掌功夫,绵里藏针,好不厉害。
傅邪真耳中又传来声音道:“岳家散手,犀牛望月。”
傅邪真依法施出,果然是一招犀牛望月。
岳家散手亦是江湖中常见的武功,就算是财主家看家护院的家丁,也懒得去用。
想不到此招一出,又破了武当绵掌中的绝招。
丁开山的脸色通红如血,一言不发,掌中妙招迭出,无不是少林、武当两派的绝顶拳掌功夫。
而傅邪真的招式却简单朴直,不是太祖长拳,就是岳家散手,间或使出一招伏虎拳法,居然见招拆招,将丁开山的招式一一破解。
斗到这里,傅邪真脑中灵光闪动,神情欣喜,只因他因缘际会,竟得窥武学中最高深的一个道理。
原来一个人的武功高低,并不是看他学过多少高明的武功,而是看他对招式的应用如何。
太祖长拳与大般若掌的粗劣高下一望既知,然而只需应用得当,平平无奇的太祖长拳仍能破解大般若掌。
暗中那位高手竟能化腐朽为神奇,其武功之高,简直已至骇人听闻的地步。
丁开山忽地跳出圈子,望着空中大喝道:“拳皇无极,可是你吗?”
傅邪真心中一怔,暗道:“不错,此人武功如此高明,自是拳皇无极他老人家了,想不到我竟有幸得到他的指点。”
众人忽听到“拳皇无极”四字,无不大吃一惊,鲁正直、杨虎两人齐齐收住兵器,面露惊恐之色,向四周望去。
川西大鬼正打得高兴,哪里去理会什么拳皇,仍自与蓝百毒斗个不休。
川西小鬼怯怯地道:“大哥,不要打了吧。”
川西大鬼道:“打得好端端的,为什么不打?”
“拳皇无极来了,还有什么打头?”
“你放心,拳皇无极何等身份,怎会与我们动手,要说发愁,只有丁开山这个老头而已。”
“我自是不担心拳皇与我们动手,可是我们的武功给他看在眼中,未免会被他耻笑,到时他对江湖人说我们的武功一塌糊涂,川西双鬼的脸面可就丢尽了。”
川西大鬼大惊,慌忙负起手来,再也不肯动手了。
傅邪真又惊又喜,想不到拳皇无极的声势竟如此之大,人未露面,以令众好手心惊胆寒。
丁开山叹了口气,道:“拳皇,以老夫的武功,自难引你出来,也罢,既然你护着这个少年,老夫不敢冒犯。”
他转身就走,身影很快就消失在夜色中。
鲁正直与杨虎叹了口气,也随着丁开山离去。
正文第二十三章
(更新时间:2003…6…2816:38:00本章字数:14139)
蓝百毒对川西双鬼眼睛一瞪,道:“你们还不走吗?”
川西双鬼道:“走就走,要你罗嗦。”
傅邪真刚想面对发声的方向跪下,玉芙蓉一拉他的衣袖,道:“傅大哥,拳皇武功虽高,却是你的属下,你怎能给他磕头?”
傅邪真道:“我的性命是无极前辈救的,磕几个头又算什么。”
空中传来苍老的声音道:“教主,芙蓉这小丫头说的不错,老夫怎能受你一拜,老夫尚有急事要办,不能见礼,十天之后,老夫在青城山呼应亭恭迎教主?”
傅邪真一怔,道:“青城山、呼应亭!”
玉芙蓉叫道:“无极老儿,不要装神丢鬼的,为何不出来拜见教主。”
叫了几声,空中却毫无回应,看来拳皇已是走了。
傅邪真奇道:“芙蓉妹子,无极前辈为何让我去青城山呼应亭,那里是青城派的地盘,我怎能靠近?”
玉芙蓉微微一笑,道:“这就是在考验你了,你若不能在十天内赶到青城山呼应亭,只怕他对你这个教主吗,就不会太恭敬了。”
傅邪真叹道:“原来如此,前辈竟是出了个大大的难题给我。”
他回过头去,只见蓝百毒神情大变,仍自惊疑不定。
傅邪真暗道:“拳皇之威,竟至如斯,蓝百毒闻其声而不见其人,已惊慌至此。”
蓝百毒望着傅邪真,目光闪动不定,哑着嗓子道:“你竟是圣教的新任教主。”
傅邪真道:“不错,在下傅邪真,正是任天王的转世灵童,圣教新任教主。”
蓝百毒的脸上出现一抹复杂的神情,他缓缓地跪了下来,道:“小人无知,刚才竟冲撞了教主,还望教主大人大量,莫要放在心上。”
傅邪真慌忙将他扶起,道:“蓝教主,怎能说出这种话来,你我联手对敌,情谊不浅,大家已是自己人了。”
蓝百毒嘿嘿冷笑,忽地闪电般出手,扣向傅邪真的手腕。
傅邪真绝想不到他竟会突施偷袭,猝不及防之下,手腕一紧,已遭了暗算。
人的脉门是气流所经之处,脉门被扣,任你绝世神功,也难施展半分。
傅邪真惊道:“蓝教主,你这是做什么?”
蓝百毒疯狂地大笑道:“任天王,想不到你也有落在我手中的时候,老天真是开眼啊。”
玉芙蓉惊怒道:“蓝百毒,你疯了吗,你若敢对傅大哥有半分不敬,圣教圣宫数万名弟子,绝不会放过你的。”
蓝百毒神情木然,目中却慢慢地流出泪来,淡淡地道:“万名弟子又能把我怎样,大不了是个死。”
他足尖一点,向山下疾冲而去,玉芙蓉魂飞魄散,惊呼着追了过去,然而两人的轻功毕竟差得太远,眨眼间,蓝百毒已不见踪影。
此时蓝百毒已将傅邪真的几处大穴点住,傅邪真全身动弹不得,心中又是惊恐,又是着急,暗道:“也不知蓝百毒会将我怎样。我也就罢了,芙蓉妹子不会武功,山下又有那么多白道高手,她可该怎么办?”
来到山下时,却已不见群豪的踪影,看来众人知道有拳皇在此,无不心惊胆寒,已四散而逃了。
傅邪真略觉放心了些,道:“蓝百毒,你究竟想把我怎么样?”
蓝百毒阴阴地道:“你到时就会知道,急什么。”
一掌拍到傅邪真的脑门上,傅邪真顿时昏了过去。
〖JZ〗〓〓〓〓〓〓〓〓〓〓〓〓〓〓〓〓也不知过了多久,傅邪真悠悠醒来,发现身处在一个阴冷的山洞中。
身下是一块石板,冰冷入骨,傅邪真内力被制,对寒冷的抵抗力大为降低,禁不住呻吟了一声。
忽听一个绵柔入骨的少女声音在耳边响起:“教主,他已醒过来了。”
洞中光线昏暗,傅邪真努力地凝目望去,面前晃动着一张天真稚气的面孔,两只眼睛骨碌碌转个不停。
傅邪真想起前事,暗道:“我本被蓝百毒擒来,现在又在哪里,这位少女又是谁?”
洞内深处传来一声冷哼道:“他既然醒了,就将他提过来。”
少女应了一声,随手抓住傅邪真的衣领将他提起,傅邪真身材高大,份量不轻,少女提来,却如捉鸡一般。
傅邪真道:“姑娘,祢要把我带到哪里去?”
少女格格笑道:“你得罪了教主,只有死路一条,还有什么好问的。”
她提着傅邪真入了山洞深处,洞中光线明亮,几只粗如儿臂的腊烛劈劈啪啪地烧个不停。
洞中并不算大,正中放着一个案台,上面摆着香烛祭品,案台上似有一块灵牌,上面写着:蓝百灵之位。
案台边坐着一人,正是蓝百毒。
他双目凝视着灵位,神情凄然,喃喃地道:“妹子,那个负心贼哥哥已帮你带来了,祢泉下有知,必定欢喜。”
傅邪真心中惊疑不定,道:“蓝百毒,你究竟在玩什么花样?”
蓝百毒冷冷地瞧了傅邪真一眼,道:“臭小子,上面的灵位,你可认得吗?”
傅邪真道:“不认得。”
蓝百毒转向灵位,流泪道:“妹子,对这样的负心贼,祢又何苦一往情深,祢为他而死,他却根本不记得祢了。”
傅邪真苦笑道:“这位蓝百灵姑娘想必是你的妹妹了,在下的确从不认得。”
蓝百毒怒道:“我妹子跟随你多年,又为你怀有身孕,你怎会不认得,你这个无耻薄幸,始乱终弃之徒,老夫定要将你碎尸万段。”
他站起身来,就欲向傅邪真扑来。
傅邪真道:“蓝百毒,我明白你说什么了,是了,这位百灵姑娘,定是任天王的心上人了,可是任天王所犯的错事,又与我有什么关系?”
蓝百毒怒道:“怎地没有关系,你既是任天王的转世灵童,任天王的一切罪过,就该由你来承担。”
傅邪真心中满是苦水,暗道:“任天王生平杀人无算,若是都找我算账,我就算有百条性命,也不够替他赎罪,不过话又说回来,他的罪过,也只有我才有资格承担。”
他叹了一口气,道:“蓝百毒,任天王的事情,我认了就是,只是,就算要我死,也该让我死了明白,我到底对百灵姑娘做过什么?”
蓝百毒见他坦然认罪,反而大出意料。
他怔了怔道:“我就让你死个明白。”
他叹了口气,在灵位前恭恭敬敬地磕了三个头,道:“妹子,哥哥今日重提旧事,只不过想让这狗贼死个明白,并不是存心要让祢伤心。”
傅邪真见他神情伤感,暗道:“蓝百毒虽是江湖中有名的凶邪之徒,对他的妹子,倒是爱惜之极,纵是妹子死了,关爱之心却没有稍减。”
蓝百毒凝目望着洞顶,缓缓地道:“二十年前,百灵去昆仑山采药,在雪堆之中,发现一个快要冻僵的男子,那个人就是你。”
傅邪真苦笑摇头,蓝百毒非要将任天王与自己混为一谈,自己也无法可施。
“百灵是个极善良的孩子,平时她就总是劝我,莫要做伤天害理的事情,实在劝我不得,就偷偷地配些解药,将那些被我毒倒的人救起,以她的性子,又怎能对一个快要死的人无动于衷。”
傅邪真叹道:“任天王的性命,定是被百灵姑娘救了。”
“救个屁。”蓝百毒怒道,“你也不想想,任天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