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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急冲几步,已到了山顶,山风呼呼吹来,刻骨生寒,傅邪真却是满心欢喜,道:“前辈,傅邪真前来拜见。”
亭中那人转过身来,道:“师弟,你果然来了。”
傅邪真大吃一惊,不禁后退两步,道:“大师兄。”
那人白衣飘飘,相貌清俊,神情说不出的飘逸出尘,不是苏惊鹤又是谁?
苏惊鹤笑道:“师弟,你就算想出名,又何必下这么大的赌注,是了,你初为魔教教主,自想立威天下,以收众人之心。”
傅邪真暗忖道:“拳皇前辈怎不在呼应亭,为何师兄却在这里,难道拳皇已被师兄所害不成。”
这个念头自是荒唐之极,以拳皇的武功修为,天下谁能害得了他。
若是苏惊鹤知道拳皇在此,绝不敢来到这里,由此可见,传知天下,令众人都知自己要闯山者,绝不是蓝百毒。
傅邪真凝目细想,顿时明白过来,通知天下人前来青城山的必是拳皇他老人家无疑。
他既有心想考较自己,所以故意布下天大的难题,天可怜见,自己历尽艰辛,总算到达山顶了。
想到这里,他已不将苏惊鹤放在眼中,拳皇必在山顶无疑,只需自己击败苏惊鹤,他老人家必会出面。
苏惊鹤虽已学会师门绝技大须弥剑法,不过上次在青石岗,他已非对手,这几日自己武功大进,他就更非敌手了。
傅邪真盘算至此,冷笑道:“苏惊鹤,我念在同门之情,今日且放过你,你速速下山,不要自讨其辱。”
苏惊鹤哈哈大笑道:“师弟好大的口气,你以为你真的能击败我。”
傅邪真嘴角一撇道:“师兄请出招。”
他此时还叫苏惊鹤为师兄,却无半分尊敬之意,只是多年来叫得惯了,一时间还改不了罢了。
苏惊鹤从怀中取出一个锦盒,向傅邪真抛了过来。
傅邪真虽见锦盒上并没有带着内力,仍是不敢大意,长剑一翻,将锦盒接在剑身上。
苏惊鹤拍手笑道:“好俊的武功,只可惜你武功虽佳,却不知取胜之道。”
傅邪真道:“你想玩什么花样?”
苏惊鹤道:“打开锦盒就知。”
傅邪真小心地挑开锦盒,盒盖开处,却无任何异动,而锦盒之中,不过是一缕青丝而已。
傅邪真皱眉道:“这是什么?”
苏惊鹤笑道:“我还道师弟是位情种,想不到却连意中人的青丝也认不出来,师兄不禁为烟儿姑娘掬一捧同情之泪。”
傅邪真如遭电击,动容道:“是烟儿姑娘的青丝?”
苏惊鹤叹道:“烟儿姑娘千里寻郎,用情之深,好生令人感动,为兄早已答应过你,要为你成全此事,如今且为你们鸿雁传情,送一缕青丝,以表烟儿姑娘之情。”
傅邪真怎不明白,烟儿姑娘必是被苏惊鹤所擒住了。
他刚才一口气冲上山来,何等豪情万丈,如今却是方寸大乱,颤声道:“师兄,烟儿姑娘怎会在你的手中?”
苏惊鹤笑道:“这就要拜师弟之赐了,你独闯青城山的消息,早已天下震动,烟儿姑娘又怎会不来,为兄掐指一算,已知芳驾不远,是以亲自去迎接,生怕下人无礼,做出唐突佳人之举。”
傅邪真叫道:“师兄,烟儿姑娘可是你未婚的妻子,你怎能对她无礼?”
苏惊鹤叹道:“我虽蒙李大侠赐婚,奈何你我兄弟情深,我又怎能夺人所爱,不得已,只好且将新娘做弟妹了。是了,这一缕青丝,可让师弟有所触动,要不要师兄再向烟儿姑娘求恳,让她割一只手,或是耳朵来,以表深情。”
傅邪真大叫道:“不要,师兄,你若伤了烟儿,李正源绝不会放过你的。”
苏惊鹤道:“有劳师弟牵挂,只是李正源已是墙倒众人推,再过不久,必定声名扫地,为兄对这种人自是敬而远之的。”
傅邪真这才想起,在草屋外偷听之时,早己明白苏惊鹤已有背叛李正源之心,一心投靠刀神城了。
他有气无力地道:“师兄,你究竟想怎样,才会放了烟儿姑娘?”
苏惊鹤皱眉道:“为兄看你终日奔波不休,心中着实心疼,想起你在醉仙楼之时,日子何等逍遥快活,由此可见,武功的确是害人之本,万万要不得的。”
傅邪真冷汗泌出,道:“师兄,莫非你竟想让我废除武功?”
苏惊鹤道:“你不遵师令,又重学武功,已是对师父他老人家的大不敬,为兄又何忍你再做罪人。是了,师父早已说过,谁敢伤害你半根毫毛,就是与他老人家为敌,想必你就算武功全废,也绝不敢有人欺负你的。”
傅邪真心中乱成一团,暗道:“这可怎么办,我的武功若被废除了,岂不让圣教万名弟子失望,天下岂非又是大乱之局,然而我若是一意孤行,烟儿姑娘又该怎么办?”
苏惊鹤慢慢地走了过来,柔声道:“师弟,魔教的教主岂是人人可以做的,不如你退隐山林,与烟儿姑娘共效于飞之乐,岂不更妙。”
傅邪真迷迷糊糊,觉得苏惊鹤的话句句打动心腑,往日对他的仇恨之情竟已全消,不觉点了点头。
苏惊鹤又道:“师弟,烟儿姑娘花容月貌,是所有男子的梦想,你能得此佳人,今生何憾,有美人相陪,总好过每日刀光剑影,流血流泪。”
他的声音柔和低沉,说不出的好听,傅邪真越听越觉得心中舒畅,只是暗道:“师兄的声音何时变得这么好听,而他的话却句句都有道理,是的,师兄还是以前的师兄,凡事都为我着想。”
他不禁点了点头道:“师兄,你说的不错,我都听你的,只要能与烟儿姑娘在一起,没有武功也无妨。”
苏惊鹤已欺到傅邪真的身边,刚才亲切无比的面容刹那间变得狰狞无比,大叫道:“那你就去死吧。”
手掌疾沉,“啪”地一声,正中傅邪真的气海要穴。
直等到手掌触到身体之时,傅邪真猛地醒来,暗叫道:“不好!这是摄魂大法,我又中了师兄的诡计。”
奈何此时醒悟,已是太迟,傅邪真百忙中凝气于腹,硬生生地接了苏惊鹤的一掌。
“砰”地一声,两人的身子轰然分开,齐齐跌落在地。
傅邪真虽被重掌击下,不过太虚紫府神功的护体之功天下无双,反应之快,更是世间绝无,是以那一掌虽被拍实,大半的力量皆被体内真气化解。
饶是如此,傅邪真仍是受伤不轻,胸口气血翻腾,全身内力皆无法聚集。
傅邪真知道自己重伤之下,真力涣散,必须过些时间,才能将真力收聚,他心知苏惊鹤只是被反击之力震倒,并无重伤,是以急忙凝神运气,盼能早已恢复内力。
苏惊鹤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哈哈大笑道:“傅邪真,我一掌虽打不死你,难道剑也杀不死你吗,老子告诉你,天下最厉害的不是武功,而是阴谋诡计,你的武功就算天下第一,也绝不是我的对手。”
傅邪真不敢说话,一心只想着内力运行之法,只觉得丹田内涓涓滴滴,总算有些微内力了。
苏惊鹤抽出长剑,一步步走了过来,咬牙切齿地道:“傅邪真,我样样都比你强,为何你却是魔教教主,而我却是江湖小辈?为何你名满天下,老子却是默默无闻?老子今日杀了你,还不怕功成名就。”
他大笑着扑了过来,一剑刺向傅邪真的心脏。
傅邪真体内只凝聚起一丝内力,又怎能避此一剑,无奈之上,他勉强运起潜龙心法,手指点向剑脊。
潜龙心法妙用无穷,纵是丝微力道,也能变得颇为强劲,苏惊鹤受内力反震,真力自是有些不继,是以傅邪真一指点出,长剑便荡了开去。
苏惊鹤见傅邪真重伤之下,还有这样的真力,心中又恨又妒,知道这必是魔教奇功了。
他大叫道:“我的学武天份远高过于你,为何你却能学到神奇的武功,我却不能。”
用尽全身力气,又一剑刺向傅邪真的咽喉。
傅邪真此时真力耗尽,再无力弹开此剑,不过其精神力却是丝毫不减,反而因伤重之后更为坚忍。
他凝目于苏惊鹤刺来的长剑之下,苏惊鹤顿觉剑上压力陡增,剑身再也无力保持平刺,“波”地一声,刺进地面。
苏惊鹤大叫道:“这是怎么回事!傅邪真,你又在施什么妖法?”
傅邪真淡淡一笑,以精神力加于剑身之时,体内真力仍是努力积聚,两者并为,却是齐头并进,丝毫不会相互影响。
苏惊鹤用尽全力,也难以撼动长剑分毫,心中又急又恐,凝目向傅邪真望去,却见他一脸从容,身周似有一团光芒罩身,看起来就像天神一般。
苏惊鹤又羡又妒,忖道:“不用说,这又是魔教的奇功了,若我也有他那样的运气,对此功的领悟必定胜过他多多,只恨天妒英才,我如此奇才,却只拜了天道老儿这个庸才为师。”
时间点点滴滴地过去,傅邪真觉得真力渐复,心中欣喜。须知内力的凝聚以初时最难,一旦内力凝聚到一定程度,自会如滚雪球般越聚越多。
苏惊鹤见他目光渐渐锐利,知他内力已复,慌忙想撤剑而逃,然而手掌却似粘在剑上一般,无论怎样用力,也无法甩脱。
傅邪真慢慢地站了起来,看着苏惊鹤汗水淋漓之状,轻轻地叹了口气,道:“你起来吧。”
苏惊鹤忽觉压力一松,身子又复自由,慌忙横剑于胸,惊惶地望着傅邪真,道:“傅邪真,你莫要忘了,烟儿姑娘还在我手中。”
傅邪真此时大脑中变得极为清晰,忖道:“不管烟儿姑娘是否被苏惊鹤所擒,我此时都无力救她,既然事情已不可为,又何必为之。”
他转向苏惊鹤,淡淡地道:“今日我自不会杀你,不过我也要警告你,若烟儿姑娘少了半根毫毛,傅邪真天涯海角,也要杀你报仇。”
苏惊鹤咬牙叫道:“傅邪真,你莫要狂妄,今日你武功高过于我,并不代表我永远不如你。”
傅邪真不屑地道:“是吗,我希望能看到这一天。”
苏惊鹤步步倒退,终于转身狂奔下山,傅邪真的目中慢慢流出一滴眼泪,却很快被山风吹干,取而代之的则是刻骨的仇恨。
傅邪真走进呼应亭中,轻声唤道:“前辈,傅邪真依约而来,还望前辈赐见。”
一个苍老的声音从身后传来,道:“傅邪真,你果然没有让老夫失望。”
傅邪真惊喜之极,急忙转过身来,等他看清来人的模样时,却是又惊又喜,道:“你不是那位在苦水镇,醉仙楼前要酒喝的老伯吗?”
老者道:“其实你该称老夫为老贼才对。”
傅邪真一怔,道:“这是什么意思?”
老者笑道:“老夫盗了杨七的紫金壶,却托人卖给了你,不是老贼又是什么?”
傅邪真恍然大悟,这才想起,为何见到那名黑须道士觉得熟悉了,原来此人就是卖紫金壶给自己的中年乞丐。
他不禁笑道:“前辈的移祸江东之计果然绝妙,若非如此,晚辈又怎能悟出肌肤感应之法。”
他此时方才知道,自己欲闯山之事,也必是拳皇主动泄露出去的,其目的,就在于为自己多增些困难。
无极点了点头,道:“杨七的昊天剑法颇为奇特,你若不能过他那一关,又怎能上得此山,不过你的悟性之佳也令老夫惊讶。”
傅邪真脸儿一红,道:“那只是恰巧罢了,若非前辈苦心指点,晚辈只怕早已死在山下了。”
无极道:“你根骨奇佳,悟性更好,实是百年难见的奇才,最难得的,却是你宅心仁厚,实为本教之福,摩诃教今日终有真主了。”言罢不胜唏嘘。
傅邪真道:“晚辈身为圣教教主,却连本教的历史一无所知,还望前辈赐告。”
无极道:“本教的创教教主叫做摩诃,本为佛祖释伽摩尼的弟子,佛祖于菩提树下开悟,创立佛教之时,摩诃虔心受教,皈依佛法,然而他潜心修行之余,却是心存疑惑。”
傅邪真大吃一惊,想不到本教的来历竟是如此渊源,不禁问道:“佛法济世救人,广渡众生,又有何不妥?”
无极道:“佛经上说,佛法无边,既是佛法无边,为何天下小人横行,恶人当道,以无边之佛法,又怎能渡不尽天下之恶人、小人。这么说来,所谓佛法无边云云,只是和尚们自吹自擂罢了。”
傅邪真虽非佛门弟子,不过从小受佛法熏陶,对佛经佛律无不视为理之当然,然而听无极这么一说,不禁也觉得颇有道理。
无极又道:“其实佛法的立旨自是好的,只是实行之法却过于愚腐,凡事逆来顺受,一团和气,便指望恶人能就此良心发现,幡然悔悟,却不知世间皆是得寸进尺之徒,你对他忍让,他视为理所当然,又何有放下屠刀的一天。”
傅邪真道:“那么摩诃教主的教旨又是如何?”
无极道:“摩诃教主自知世人千人千面,人人禀性不同,绝不敢奢望人人皆可成佛,只盼天下太平,百姓安居乐业,国无兵刀之患,孩童无饥馑之忧,男子有可耕之田。”
傅邪真精神一振,道:“原来本教的宗旨却是这般,如此说来,岂不是与佛教毫无二致。”
无极道:“本教的宗旨比起佛教的荒诞虚妄,却要现实得多,而实行之法,则更为有效。”
傅邪真忙道:“本教的实行之法又是如何?”
无极微微一笑,道:“那便是以杀止杀,以暴易暴。”
傅邪真吃了一惊,道:“怎会如此?”
无极眨了眨眼睛,道:“教主试想,像苏惊鹤,飞冥子这样的恶人,你可有把握令他们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傅邪真道:“只怕有些困难。”
无极道:“岂止有些困难,简直就是绝不可能,以苏惊鹤之恶,就算释迦摩尼亲至,也难以动摇他的名利之心,贪婪之念,由此可见,对付苏惊鹤这种人,最简单的方法,就是一刀了断。”
傅邪真动容不已,道:“难道本教面对恶人皆是毫不留情,一刀两断吗?”
无极道:“那是自然,留着恶人在世上一天,好人岂非多受折磨,这又怎是慈悲之道?”
傅邪真道:“可是,也总该留有余地,给恶人一个机会,以观后效。”
无极摇了摇头,笑道:“教主,你对苏惊鹤屡次忍让,他可有半点悔改之心?”
傅邪真默然无语,良久才道:“本教的宗旨自是不错,只是以杀止杀,以暴易暴之举,却有些过于简单了,摩诃教主存心虽好,方法却未免有些偏激。”
无极忽地哈哈大笑道:“自本教创教以来,敢直斥摩诃教主之非的,现在已有两人了。”
傅邪真奇道:“还有一人是谁?”
无极道:“那人就是教主的前世,任天王。”
傅邪真喜道:“却不知任王天有何意见?”
无极轻轻叹了口气,道:“任天王绝对是本教创立以来,摩诃教主之后,最具大智慧的教主,他当上教主后,一直依着本教宗旨,以图光大本教,想不到十年来,本教不但不见丝毫兴旺,反而教徒日少,你可知是何缘故?”
傅邪真道:“还望前辈指教。”
无极道:“任天王初时既抱定以杀止杀,以暴易暴的宗旨,与十大门派自会大起冲突,经七大役,三十七战,仇怨渐深,至不可解,而教徒死于这些战役者,更是不可胜数。”
傅邪真叹道:“原来如此。”
无极道:“任天王此时终于明白,若不能对圣教进行重大的改造,那么圣教终将没有出头之日,然而他着手变革之时,却恰逢西域武林入侵,任天王无可奈何,只得暂时放下教务,以图抵御外敌,后面的事情,柳飘飘已对你说过了。”
傅邪真小心翼翼地试探着道:“那么以前辈看来,圣教的行事方法该不该有所变革?”
无极叹道:“以杀止杀,以暴易暴,如此生硬恐怖的方法又怎能为世人所接受,这样简单行事,又怎能让大家明白本教之旨。”
傅邪真大喜道:“原来前辈也不赞同这个法子。”
无极道:“如今外敌又至,江湖又是大乱之秋,不团结各方力量,又怎能渡此难关,你先前做的事情便很好。”
傅邪真得无极一赞,心怀大畅,无极果不愧是圣教中的智者,有此老为辅,何愁大业不成。
他昂然道:“前辈,傅邪真虽是不才,却愿禀承任教主遗志,与武林各派和平相处,抵御外敌,光大本教。”
无极哈哈大笑道:“本教有幸,本教有幸。”
傅邪真忽地跪下,诚恳地道:“前辈,邪真虽有大志,奈何武功不足,还望前辈收我为徒。”
无极身形飘动,避开傅邪真的一拜,也不见他有何动作,傅邪真便觉得一股柔和之极的力道将他扶起。
无极道:“教主,你此时的身份何等尊贵,又怎能轻易下跪,普天下,就算是皇帝老子亲临,也没有资格受你一跪。”
傅邪真急切地道:“那么前辈可愿收我为徒?”
无极道:“我在苦水镇找你时,本想传你武功,奈何那时你心如死灰,毫无争竞天下之心,就算传你,只怕也不会接受。”
傅邪真想起当时的心情,的确如拳皇所言,便点了点头。
无极道:“此时你雄心已在,情况则大大不同了,我有一套口诀,叫健天地诀,倒可传授于你,只是你我却不能以师徒相称,只因教主是圣教之尊,绝不能有人能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