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涤尘道长怒道:“柳飘飘,你好歹也算有名人物,这样避而不打,算什么英雄?”
柳飘飘笑道:“难不成老子站在那里,任你们宰割不成?老子还想多活几年呢。”
涤尘道长忽地站住身形,一剑刺向已坐在地上调息的厉天。
柳飘飘大惊,身子一闪,已到厉天身前,同时手中已多了一柄短刀,“叮”地一声格开长剑。
然而只是这么缓了一缓,涤心、涤月已占定方位,武当派的三才剑法立时形成。
柳飘飘大叫道:“臭杂毛卑鄙无耻,只会用诡计害人。”
涤尘道长得意地道:“只许你们魔教用诡计,难道我们白道英豪就不会用吗?”
剑阵一成,柳飘飘的轻功再高,也无从脱困,只见剑花朵朵,顿时将他逼入绝境。
紫衫少女冷笑道:“以多欺少,好不要脸。”
涤尘道长脸色微红,却是装聋作哑,手中剑招更紧,只盼尽快将柳飘飘拿下,厉天则束手就擒,到那时,武当派可大大露了个脸。
“叮咚”一声,紫衫少女已拔动琴弦,静夜传音,声音清脆悦耳。
秦风顿觉胸中烦恶不已,一口气几乎吐不出,同时心脏剧跳,几乎要蹦出胸膛。
赵红棉花容失色,道:“风哥,这琴声好生古怪。”
秦风目中露出极恐惧的神色,颤声道:“这……这是天梵魔音,难道任天王还没有死!”
赵红棉道:“昔年我们不是亲眼见到任天王被江湖五老碎尸万段吗,他又怎可能死而复生?”
秦风脸色又变了变,道:“说的也是,任天王必死无疑,可是天梵魔音是任天王的独门绝技,他人又怎可能习得?”
傅邪真见秦风夫妇如此失色,暗道:“秦前辈夫妇的武功应该算不弱了,可是一个已死的任天王却让他们惧怕成这种样子,看来任天王生前,不知如何地英雄了得了。”
说来奇怪,此时场上众人无不大惊失色,涂尘老道喝道:“大家速速退开。”
众人忙不迭退出数十丈外,傅邪真暗奇道:“紫衫少女的琴声好听得很,大家为何如遇鬼魅般退开?”
也不知为何,琴音入耳,傅邪真只觉得极为亲切熟悉,隐隐感到这曲琴音与自己有极大的关系,是以仍站在原处不动。
纳兰芷退出场中之后,才发现傅邪真仍是不动,大急道:“师弟快过来,那姑娘的琴声好不厉害。”
傅邪真如没有听见一般,神情反而痴呆起来。众人心中骇然,莫非傅邪真已被琴声所迷不成?
涤尘道长喝道:“果然是魔教妖女,贫道今日要斩妖除魔。”
他不顾魔音入脑,拼尽全力一跃而起,长剑疾刺紫衫少女的咽喉。
涤心、涤月惊呼道:“师兄不要!”
他们知道天梵魔音极为厉害,就算用尽全身内力抵御,也不过能自保而已,一但魔音入脑,任你再高的武功,也会陷入癫狂之态。
涤尘道长这般举动,完全是不顾生死,他的两名师弟又怎能不急?
傅邪真甫见紫衫少女,就生出异样之感,觉得她就像自己的亲人一般,是以一见涤尘道长挺剑刺去,不由心中大急,道:“道长,不要。”
剑随身起,疾刺向涤尘道长的后心,此剑只是虚张声势,欲令他回剑自保而已。
想不到涤尘道长竟对身后的长剑不管不顾,身形不做丝毫停顿,长剑仍疾刺紫衫少女的咽喉。
傅邪真绝想不到他会如此地不顾生死,欲再变招已是不及,“嗤”地一声轻响,剑锋已刺进涤尘道长的背肌,总算及时收力,才不致于将他一剑毙命。
涤尘道长身中一剑,力道不由缓了下来,长剑刺入紫衫少女身前的山石上,剑锋立断。
虽说傅邪真已及时收剑,涤尘道长的伤势仍是不轻,他回头骂道:“臭小子,竟敢在背后暗算贫道?”
傅邪真手足无措地道:“道长,我并不是真心刺你,只是你为何不挡格呢?”
柳飘飘笑道:“小公子,你何必内疚,若不是你刺他一剑,他早已没命。”
傅邪真苦笑道:“前辈不要再开玩笑了。”
柳飘飘正色道:“天梵魔音不仅能使人神智不清,其音波之力更是无坚不摧,若不是臭老道被你刺中一剑,被迫停下的话,这位姑娘早已要了他的命。咦,你怎地不惧魔音?”
最后一句声音极低,别人无法听到。
傅邪真怎能相信,涤尘道长何等武功,紫衫少女又怎能轻易取他的性命,柳飘飘此言,不过是安慰他罢了。
他俯下身去,欲去察看涤尘道长的伤势,忽闻身后剑刃破风,涤心、涤月齐声喝道:“休伤我师兄。”
武当二剑的联手之力何等厉害,傅邪真就算凝神招架,也绝难觅得胜机,何况此时正是心神不定之时。
忽听“铮”地一声,其声极为刺耳,两名道士知道音波虽是无形无质,然而却能伤人于无形,若是不回功自保,则不等剑刺中傅邪真,自己则已大受内伤。
是以他们急忙凝气回功,以抵御音波之力,然而两把长剑仍向前飞去,“嗤嗤”两声,从傅邪真肋部两边交错而过,衣衫顿时被剑气绞碎。
傅邪真长舒了一口气,知道若不是紫衫少女相救,自己早成了剑下之鬼,心中甚为感激。
紫衫少女一双秋水定定地瞧着傅邪真,一言不发。谁也不知她转的什么念头。
傅邪真从不曾被女子这样瞧过,顿时局促不安起来,道:“姑娘不必担心,我没有受伤。”
紫衫少女道:“你没有受伤,那才是奇事一件。”
她猛地拔动琴弦,琴声“叮叮咚咚”,听起来很是刺耳,与刚才动听的乐曲大为不同。
武当三道离琴声最近,急忙盘地而坐,运起武当派内功心法,与琴声相抗,其余众人则更是避得远远。
傅邪真道:“姑娘,这琴声可比不得刚才好听了。”
此言一出,厉天、柳飘飘脸色大变。
厉天低声道:“此人果然不惧天梵魔音,莫非他就是……”
柳飘飘道:“不管怎样,也要问个明白。”
却见紫衫少女忽地探出玉手,抓向傅邪真的衣领,柳飘飘身形展动,后发先至,一把抓住了傅邪真的手臂。
傅邪真手脚酸麻,大叫道:“柳前辈,这是什么意思?”
柳飘飘脸色肃然,道:“公子,这件事情解释不清,还请原谅。”不由分说,点了傅邪真的穴道。
傅邪真大骇,这才明白魔教中人果然反复无常,不可以常理论。
紫衫少女一抓落空,花容立转冰寒,厉声道:“柳飘飘,你竟敢跟我抢?”
柳飘飘脸上再无嘻笑之色,沉声道:“世间任何物事,我都会让与姑娘,只是这件事关系重大,恕在下无礼。”
紫衫少女大怒道:“柳飘飘,你好大的胆子。”
纤手猛地拔动琴弦,琴声急促凄厉,比刚才的琴声更为刺耳难听。
此音一出,四周的树木喀嚓声不绝,轰然倒地,众人衣衫尽碎,武当三剑与柳飘飘同时倒在地上,青鸾更是已昏了过去。
苏惊鹤等人虽站得远远的,听到琴声,也感到气血翻腾,心中极不好受。
“咯”地一声,柳飘飘已吐出大口的鲜血,脸色腊黄,却仍将傅邪真抓得紧紧。
他惊骇道:“想不到祢的天梵魔音已练到四重境界,祢小小年纪,又怎么可能?”
紫衫少女嘿嘿冷笑道:“有什么不可能。”
她身形飞起,从柳飘飘身边一掠而过,探手抓住傅邪真的衣领。
柳飘飘无力相争,眼睁睁地看着紫衫少女将傅邪真夺去,飘飘然飞向林中。
他挣扎着起身,刚欲追出,然而望了望已脸色苍白的厉天,不由长叹一口气。厉天中毒之后,内力全无,他受的魔音之伤只怕比自己更重,自己若是追敌,厉天必死于白道中人之手。
他勉力运了口气,将厉天、青鸾二人揽在怀中。
厉天道:“你不要管我,快去救回傅公子。”
柳飘飘道:“那怎能行。”
他刚欲点足离去,忽听不远处传来一声苍老的声音:“阿弥佗佛,不知圣宫来的,是哪位道友?”
柳飘飘闻听此话,心神皆碎,强自运起的一口气顿时泄去,转目望去,林边已多了三位灰衣僧人。
已是深夜,月光皎洁,众人齐齐侧头,看向来人。
三位僧人中,为首者胡须雪白,身材高大,一双眼睛湛然有神,却毫无凌人之威,尽是一派慈悲之意。
他身后站着两名中年僧人,太阳穴高高鼓起,一望而知是内家高手。
石非与涤尘等人慌忙前来行礼,神情甚为恭敬,足见这位老僧身份极高。
柳飘飘对厉天苦笑道:“老三,少林寺第二狠的天心秃驴来了,只怕你我今日要糟糕。”
厉天脸上反而现出欢容,道:“天心大师来了更好,你不必管我,去追傅公子要紧。”
柳飘飘道:“莫非你的脑子坏掉了,天心秃驴武功极高,老子平时都打不过他,何况此时身受内伤?再说老子怎能不讲义气弃你而去。”
厉天生怕天心大师内力深厚,能听到他的声音,是以用传音入密之技道:“傅公子不惧天梵魔音,必与教主有莫大干系,极有可能,他就是教主的转世灵童,这件事关系本教兴废,绝不能掉以轻心。”
传音入密之技凝声成线,虽动用内力无多,然而以厉天此时的情况,却有些勉为其难,说完此言,已是气喘吁吁。
柳飘飘也传音道:“我也知道此事极为重要,可是你的伤势如此严重,我若走了,你岂不是要被擒住受辱。”
厉天道:“落在别人手中,厉某人只有一死,不过天心大师心肠慈悲,绝不会送了我的性命。你只管放心前去,等救回了傅公子,你仍可回来救我。”
柳飘飘道:“不行,傅公子是不是教主的转世灵童,仍在两可之间,再怎样说,我也不能弃你不顾。”
两人争论不休,可是在外人看来,却丝毫也瞧不出异样。
纳兰芷担心傅邪真的安危,对苏惊鹤道:“师兄,师弟被妖女擒去,我们快追他们去。”
苏惊鹤道:“好。”
刚想展步追去,面前灰影晃动,天心大师已拦在身前,温言笑道:“两位少侠想去哪里?”
苏惊鹤道:“大师,在下师弟被妖女所擒,在下不论如何,也要将他救回来。”
天心大师叹道:“施主,那名妖女的天梵魔音只怕非你所能抵抗,你贸然前去,只怕徒劳无功。”
苏惊鹤道:“就算救不了师弟,大不了与师弟同归于尽罢了。”
石非道:“苏公子,既有天心大师在这里,还怕魔教妖女不成,好歹也可将令师弟救出来的。”
纳兰芷心中略觉,一拉苏惊鹤的衣袖,道:“师兄,石掌门说的不错,有天心大师在,定能救得了师弟的。”
苏惊鹤无奈,只得怏怏退到一边。
天心大师抬起头来,望着柳飘飘与厉天二人道:“柳施主,厉施主,多年不见,两位施主风采依旧,可喜可贺。”
柳飘飘道:“天心秃驴,你的年纪也不小了,不在少林寺享福,却跑到这里来做什么?”
天心毫无愠色,合什道:“老衲一来是为李大侠祝寿,二来是受方丈之令,前来洛阳追查贵教主的转世灵童,两位若有所知,还望见告。”
柳飘飘与厉天相视一眼,皆是脸色大变,而石非等人,更是耸然动容。
这其中,苏惊鹤与纳兰芷自然是不以为异,因为他们早已知道此事。
厉天暗道:“本教教主转世灵童之事,向为本教的最高机密,天心秃驴又怎能得知,难道本教中竟有奸细不成?此事必须打听清楚。”
柳飘飘与他相交半生,自然心意相同,哈哈大笑道:“人死岂能复生?天心秃驴,你不要受人欺骗。”
天心大师摇了摇头道:“方丈向来不打诳语,又怎会欺骗老衲,方丈深知天象,于不久前见赤星现于天空,印证任天王已转世重生,而其方位,该在洛阳附近,两位来此,莫非也为此事?”
柳、厉二人心中大骇,厉天提起最后一丝内力,以传音入密之技对柳飘飘道:“老四,林秃驴既知此事,事情可就麻烦了,你快去救出傅公子,若是被少林秃驴抢先,你我罪大莫赎。”
柳飘飘权衡再三,不由长叹一声,对厉天一揖,便想抬足离去,天心大师大袖飘飘,已飞掠过来。
柳飘飘道:“天心秃驴,厉天就交给你了,若他少了半根毫毛,老子放火烧了少林寺。”说罢足尖一点,身子已如轻云般飘在空中,委实看不出有半点受伤的迹像。
天心道:“柳施主不要走。”
他双袖一挥,两股浑厚无匹之力直袭柳飘飘的后背。
柳飘飘暗叹道:“少林秃驴果然难缠。”
他深知以自己的受伤之躯极难与天心抗衡,只得强自运一口气至后背,身子仍飞掠向前。
其实他这样做等于送死,只需天心真力一吐,必送了他的性命,他的内力本就不如天心,又何况此时身受内伤。
眼见掌力已触到柳飘飘的后背,天心轻叹一口气,袍袖一垂,内力化于无形。
柳飘飘大笑道:“厉天果然没有说错,大师的确是一副菩萨心肠。老三,现在老子可以放心去了。”大笑声中,人已不见。
厉天连连苦笑,以自己的性命来试天心大师的慈悲心肠,可谓干冒奇险,天下之大,也只有柳飘飘这种人才能做得出来。
涤尘飞掠而至,眼见柳飘飘影踪全无,知道再也无法追到,不由跺足道:“大师的掌力明明已可击中他,为何要放他一马?”
天心道:“他没有出招招架,便等于不会武功之人,老衲又怎能占此便宜,何况他受伤在前,老衲再与他交手,未免胜之不武。”
涤尘深知天心大师武功虽是极高,行事却是迂腐之极,然而又怎敢出言指责。
天心转向厉天,温言道:“厉施主,你的伤势如何?”
厉天笑道:“只恨在下受伤在前,没有办法领教大师的神功,大师请动手杀我吧。”
天心讶然道:“老衲与你无怨无仇,又怎会杀你?”
厉天道:“我虽与大师无仇,他人却与我有仇,厉天本是十恶不赦,大师本着除魔卫道之心,也该杀我才对。”
天心摇了摇头道:“贵教行为虽然令人不齿,然而厉先生这十几年来并未有恶迹闻于江湖,老衲又怎能难为你?”
涤尘道:“大师,任天王的转世灵童现于江湖之事,可确实吗?”
天心道:“方丈所言,绝无虚诳。”
涂尘急道:“这么说来,厉天更不能放过了,魔教这十几年来群龙无首,自然不敢为恶,可是一旦任天王的转世灵童降世,魔教必定重掀风浪,为江湖计,大师也该斩妖除魔。”
天心道:“厉天若是做出不义之举,老衲自不能袖手,只是厉施主甫出江湖,未闻恶迹,老衲又怎能杀他?”
涤尘道:“大师,等到厉天做出恶事,那已是来不及了。”
天心仍是摇头不止,笑道:“道长此言差矣,官府捉贼,还须抓贼拿赃,难不成只凭主观臆断,就问罪不成?”
涤尘急得直搓手,却是无可奈何,任天王的转世灵童既出,厉天等人必定作恶,此事明眼人不想而知,然而欲与天心说理,却是枉然。
厉天暗笑道:“老和尚果然好骗,看来厉某人果然命不该绝。”
涤尘对天心气虎虎地道:“难道大师就这样放了厉天不成?”
天心虽是迂腐,却不是真的糊涂,又怎能不知道魔教中人重出江湖,非同小可。
他深吟道:“虽有二十年不见,老衲观厉施主仍是戾气难消,若是厉施主不弃,不如随老衲去少林寺修习佛法,这对消除厉施主的戾气大有好处。”
厉天暗笑道:“厉某人的戾气与生俱来,可不是几卷经文就能消除的,不过跟着老和尚在一起,厉某人等于请了位天价的保镖,又有何不可。”
他叹道:“大师既有所令,厉天本不得不从了,可是厉天离死不远,只能辜负大师一片好心了。”
天心讶然道:“厉施主怎说出这种话来?”
青鸾道:“三叔被崆峒派的狗贼下毒暗算了,哼,还有脸说是什么侠义道,却只会卑鄙无耻的手段。”
天心脸色通红,转向武智时,神色有些不快,道:“武施主,还望将解药见赐。”
武智不敢违命,怏怏地取出解药来。
天心接药在手,仍道:“武施主,我辈中人行事须光明正大,怎能暗箭伤人,下次万万不可。”
武智嘿嘿称是,怎敢再说什么。
天心将解药交于厉天,厉天心中得意,缓缓将解药服下,料想在天心面前,武智绝不敢玩花样。
解药入喉,果然灵验,不一刻,四肢渐有恢复之象。
涤尘道:“解药虽可给他,可是厉天武功一经恢复,只怕不会安心随大师前去少林。”
他出指点了厉天的穴道,天心叹了口气,也不好出言反驳。
厉天道:“涤尘道长,你这可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我既然已诚心皈依我佛,又怎能三心二意。”
天心喜道:“施主一有此念,我佛已知,只盼施主得佛法熏陶之后,我佛又多一名弟子,那可是万千之喜。”
青鸾暗觉好笑,道:“大师,我也能念佛经吗?”
天心喜不自禁,道:“纵是十恶不赦之人,放下屠刀,也可立地成佛,女施主又有何不可。”
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