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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芙蓉笑道:“你既然非要还剑不可,我也只得依你,只是青城派上山后,丁开山也走了,一时间,叫我到哪里去找他?这就要瞧他的运气了,如果能遇到他,就还他剑吧。”
说到这里,调皮地眨了眨眼睛。
傅邪真知道玉芙蓉存心拖延,否则依她的手段,想找到丁开山岂非容易得很。
傅邪真无奈,只得暂时依从,两人沿着大路,很快就来到一座小镇,雇了一辆马车,玉芙蓉便咐吩急急上路。
傅邪真知道玉芙蓉想早些离开这里,以免遇到丁开山,对这种小女子的心眼,傅邪真只能苦笑而已。
车中颠波不定,容易令人困倦,玉芙蓉早已撑不住了,一上马车,便依着傅邪真睡去。
傅邪真经昨夜一场大战,体力虽没有稍减,精神却也有些疲累,趁此难得的机会,也略略休息了一下。
等睁开眼睛时,车窗外已是日色西沉,想不到一觉醒来,已是黄昏了。
玉芙蓉伸了个懒腰,也睁开眼来。
傅邪真笑道:“休息好了吗?”
玉芙蓉笑道:“再好也没有了,不过大哥可是辛苦了,做了我一天的枕头。”
傅邪真笑道:“我倒没什么,只是劳烦丁前辈做了我们一天的车夫,那才万万过意不去。”
玉芙蓉并不吃惊,只是叹了口气,道:“他还是来了?”
只听车外丁开山哈哈大笑道:“傅邪真,你果然厉害,老夫自认极为小心,想不到还是被你识破。小姑娘,祢想甩掉老夫,可没那么容易。”
玉芙蓉笑道:“前辈真是多心了,我们是有急事赶路,来不及找前辈罢了,不过前辈也太小气了,不就是一把破剑吗,值得这样苦苦追逼吗?”
丁开山喝住马儿,掀帘而入,闻听此言,惊愕道:“破剑!世上这样的破剑不过只有七柄而已,祢若能找到第八把,老夫才真正佩服祢。”
傅邪真连忙将三寸寒霜双手献上,道:“前辈宝剑在此,在下原剑奉还。”
想不到丁开山摆了摆手,道:“此去刀神城救人,不知要历多少风险,有此利剑傍身,总是好一些。”
傅邪真大为感激,道:“前辈如此盛情,在下不知如何感激才好。”
他用起三寸寒霜来已颇为顺手,虽恪于诺言不得不还,心中仍是有些不舍,丁开山此举,可谓望外之喜。
丁开山道:“不仅如此,老夫还想与你们一同救人,不知两位意下如何?”
傅邪真大喜道:“那可再好不过,有前辈出手,必定事半功倍。”
玉芙蓉笑盈盈地道:“我们可是魔教妖人,前辈与我们在一起,不怕别人说你是同流合污吗?”
丁开山冷笑一声,道:“谁敢胡说八道,老夫扭断他的脖子。”
他转向傅邪真,道:“傅教主,老夫以前对你有一分佩服,现在又多了一分,老夫在你的睡梦之中坐上车夫之位,行动极为小心,你人在车中,又怎能知道?”
傅邪真笑道:“那位车夫的呼吸又急又促,前辈的呼吸却是绵密悠长,晚辈若能这点都分不出来,岂不是对不起前辈的二分佩服。”
丁开山哈哈大笑道:“长江后浪推前浪,傅教主果然了得,若你以后真能像昨日你在林中所说的那样去做,老夫就算为你赶一辈子的马车,也是心甘情愿。”
傅邪真对玉芙蓉道:“妹子,前辈仇家的名字,祢也该说出来了。”
丁开山神情焦急起来,道:“不错,芙蓉姑娘,究竟是谁杀了我的徒儿?”
玉芙蓉笑道:“前辈,这个仇不报也罢,免得枉送了性命,前辈的武功虽然不错,可是比起李正源来,只怕还差一些吧。”
丁开山失色道:“竟是李正源?”
玉芙蓉叹道:“你的徒儿运气也太差了些,偏偏惹到了李正源,我看前辈也就此算了吧。”
丁开山连连摇头道:“李正源与我也有一些交情,我的徒儿他也是认得的,又怎能杀了他?”
玉芙蓉叹道:“前辈不信,我也无可奈何,不过此事傅大哥亲眼所见,就由他来说好了。”
傅邪真惊道:“芙蓉妹子,我怎会知道丁前辈高徒的事情?”
玉芙蓉道:“你在苦水镇认识的那个刘三,就是丁前辈的徒儿了,难道李正源杀死他时,你不在身边吗。”
“什么,丁前辈的徒儿竟是刘三?”傅邪真想起刘三,心中大痛,泪水夺眶而出。
丁开山急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傅邪真暗道:“刘三被李正源所杀,只有拳皇前辈瞧见,这么说来,定是拳皇告诉芙蓉妹子的了。”
他忍住伤心,将刘三之死的经过详细地说了一遍,说到最后,泪水已打湿了衣衫。
丁开山听罢,也是老泪纵横,喃喃地道:“好徒儿,你为了救人性命,不幸身亡,这才是我丁开山的徒儿,你放心吧,为师定会替你报仇的。”一拳砸在车门上,车门立碎。
玉芙蓉劝道:“丁前辈,李正源多行不义必自毙,不是芙蓉无礼,前辈的武功似乎不及李正源,而李正源的势力更是庞大,前辈就算想报仇,也要小心从事。”
丁开山咬牙切齿地道:“玉姑娘说的虽是不错,可是这口气我怎能咽下。”
玉芙蓉道:“前辈何必着急,一旦有机会,我定会替你想个主意,令你报了此仇。”
丁开山深知玉芙蓉机灵多智,她既说出此言,日后必有主意,一时默然无话。
傅邪真道:“前辈在车中休息,该我为前辈赶车了。”
丁开山道:“车中坐着闷气,老夫与你一同出去吧。”
玉芙蓉道:“前辈,这可不妥,若让别人瞧见你与魔教教主在一起,对前辈颇为不利。”
丁开山道:“怕他个鸟,老夫做事,还需要看别人眼色吗。”
玉芙蓉无奈地一笑,只好罢了,不过心中也颇为欢喜。
丁开山对傅邪真如此用情,足见傅邪真的一番辛苦并没有白费,假以时日,联合十大门派,也并非不可能之事。
傅邪真虽不会赶车,不过这种小技又怎能难得住他,略得丁开山指点,便已驾驭自如。
驾车虽是小事,不过对傅邪真而言,却另有一番收获。
他以前所会的武功不过是拳剑而已,对马鞭这种软兵器知之甚少,如今乍学初用,立觉趣味无穷。
他自学会天地神诀之后,对内力的使用,已到了随心所欲的地步,可柔到极致,又可刚到极致,是以不到片刻,马鞭的使用已是得心应手。
丁开山感慨之极,道:“你的确是百年难见的奇才,以你的资质,若存心与江湖为敌,我辈将死无葬身之地。”
傅邪真道:“难道前辈还不相信我的心愿吗?”
丁开山道:“若不相信,我又怎会与你共赴刀神城。”
此时天色渐暗,路途辨识不清,傅邪真忽地瞧见前面不远处站着一人,面对疾驰而来的马车,似乎有些惊呆了。
傅邪真不及细想,马鞭扬处,卷住那人的腰身,他初学乍练,马鞭竟使得如此精妙,丁开山也不由大声叫好。
傅邪真刚想使力,却听“啪”的一声,马鞭竟被那人挣断。
此时马车已疾冲而至,那人不慌不忙,突地伸出手来抓住缰绳,奔马一声暴叫,竟被硬生生止住奔势。
傅邪真吃了一惊,此人力挽奔马,力道何其强劲,而从此人的行为来看,无疑是敌非友。
丁开山怒喝道:“你是什么人,竟敢拦住我们的去路!”
那人身材削瘦如竹,皮肤焦黑如炭,一双眼睛白多黑少,看起来好不吓人,他翁声翁气地道:“谁是傅邪真?”
傅邪真听他的汉语说的生硬拗口,再瞧他迥异常人的相貌,顿时明白过来,道:“原来你竟是西域妖人。”
西域妖人竟知他的名字,令他颇感吃惊,看来江湖中的消息传得极快,竟已传至域外了。
那人道:“我的名字不叫西域妖人,别人都叫我窝德曼,用你们中原的话来说,就是木先生。”
玉芙蓉早已探头出了马车,见木先生说话颇为有趣,不由笑出声来。
木先生怒容道:“小姑娘,有什么好笑的,快告诉我谁是傅邪真。”
玉芙蓉一指自己的鼻子,道:“你想找傅邪真吗,那你可找对人了,本姑娘就是。”
木先生摇了摇头道:“傅邪真是魔教教主,怎会是女的,祢不是,别骗我。”
玉芙蓉笑道:“难道你不知道易容之术吗,圣教教主神通广大,易容成一个女子又有什么稀奇。”
木先生恍然大悟般地点了点头,道:“说的也有道理,不管祢是不是傅邪真,先杀了再说。”
话音未落,一根枯枝般的手臂已向玉芙蓉直击过来。
丁开山冷笑一声,一拳击向木先生的面门,这一招用的是少林拳法,力道刚强之极。
“膨”地一声,拳头击了个正着,木先生的身子却纹丝不动,呲牙笑道:“少林拳法,也不过如此。”
丁开山大吃一惊,他的一拳有开山之力,就算练成金钟罩,铁布衫,十三太体横练功夫,也绝不能承受此拳,想不到此人竟安然受之,若无其事。
眼见木先生长臂速度不减,仍击向玉芙蓉,以他的力挽奔马之力,玉芙蓉又怎能消受得起。
傅邪真不及细想,急忙抱住玉芙蓉的纤腰,滚下马车。
他的动作虽快,木先生的长臂仍是疾快地击来,傅邪真凝力于掌,伸手格去。
又是“膨”地一声,傅邪真掌骨欲裂,木先生却只是身子晃了一晃,又一拳击来。
傅邪真一招试毕,心中已然明白。
木先生的抗击打能力的确已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自己此时的内力何等强大,却难对他有丝毫伤害,自己反而大吃苦头。
丁开山叫道:“他练的是枯木神功,刀枪不入,不受内力。”
傅邪真怎不知厉害,再也不敢去格木先生的拳头,足尖点地,已带着玉芙蓉飘飞数丈。
木先生一拳击空,桀桀笑道:“中原的武功太差劲了,只会闪避,却不敢正面交手,这是胆小鬼的武功。”
傅邪真大怒,将玉芙蓉放置一边,道:“臭木头,别太得意,让你尝尝胆小鬼武功的厉害。”
拳头遥遥击去,已是一招天地神拳。
“笃”地一声,拳风击在木先生的身上,仍是如中枯木,而木先生只是脸色一青,随即无事。
傅邪真大惊,急忙又是一拳击去,力道已提至十分。
想不到这一拳击到,木先生却连脸色也不曾变化,笔直地向傅邪真冲了过去。
傅邪真魂飞魄散,天地神拳是拳皇仗以成名的绝技,何等厉害,难道连枯木神功都对付不了吗。
玉芙蓉忽道:“傅大哥,你快瞧地面。”
傅邪真瞧向地面,见木先生的脚下多一个大坑来,足有半尺多深。
他奇道:“这是什么意思?”
玉芙蓉道:“这都不明白吗,他将你的力道全都移到了脚下,就算你再打他十拳八拳,也毫无用处。”
傅邪真急道:“这可怎么办。”
木先生道:“你把傅邪真交给我,我就放过你,我只收了杀傅邪真的钱,别的人我是不会杀的。”
玉芙蓉此时后悔不迭,若不是自己刚才冒失地承认是傅邪真,也不会惹下这么厉害的对头。
她心念一转,道:“臭木头,你怎知道在这里拦截傅邪真的?”
木先生道:“告诉祢也无妨,我得到消息,知道傅邪真会从这里走,果然就遇到了祢。”
玉芙蓉道:“是谁告诉你的?”
木先生道:“我才不会告诉祢,祢一辈子也别想知道。”
玉芙蓉忖道:“我以为他连脑袋都练成了木头了呢,想不到居然不笨。”
她哈哈大笑道:“臭木头,你上当了,傅邪真早已知道你会等在这里,他让我们缠住你,真正的傅邪真早已走了。”
木先生道:“祢不是说自己是傅邪真吗?”
玉芙蓉得意地笑道:“那是骗你的,易容术再精妙,又怎能变男为女,再说,傅邪真身材高大,跟我差得太多了。”
木先生大怒,道:“祢竟敢骗我,我杀了祢。”
玉芙蓉道:“木先生,你说话一向算话对不对?”
木先生道:“那是当然,君子一言,死马难追。”
玉芙蓉忍笑道:“不错,死马难追,何况活马,你刚才说过,只收了杀傅邪真的钱,如果多杀我一个,岂非就吃大亏了?杀头的生意能做,亏本的生意是万万做不得的。”
木先生沉吟了半天,道:“我可以不杀祢,不过祢要告诉我傅邪真在哪里。”
玉芙蓉一摊手道:“这可难了,傅邪真的轻功天下第一,此时不知跑到哪里去了,我怎么知道。”
木先生愤愤地道:“可恶,可恶,想不到傅邪真这么狡滑。”
玉芙蓉道:“你快些去追吧,若再拖延下去,就再也追不到他了。”
木先生果然听话之极,转身便想离开,众人心中暗舒了一口气,心中大为庆幸。
想不到木先生刚走了几步,就停了下来,一副侧耳倾听之状。
傅邪真暗道:“不好,暗中有高手在此,他定是用传音入密之术指点臭木头了。”
果然,木先生很快就转过身来,愤愤地瞧着傅邪真,叫道:“我差点又上了你的当了,你就是傅邪真。”
傅邪真知道再也无法隐瞒,何况圣教教主,又怎能藏头藏尾,于是慨然道:“不错,我就是傅邪真,有本事你就杀了我。”
他心中暗道:“不知那暗中的高手是谁,为何会帮着西域妖人,难道中原武林中,竟有人与西域勾结吗?”
其实中原江湖人物众多,有人与西域武林勾结,并不稀奇,只是暗中那人既会传音入密之术,无疑是一位高手,如此高手,竟会与西域妖人勾结,委实令人不安。
木先生喜极,伸拳向傅邪真击来,傅邪真不敢硬接,只得闪身避开。
虽说木先生的拳法并不快疾,易于闪避,可是像这样有败无胜的打斗,打起来颇为闷气,而一旦有所疏忽,则大为糟糕。
木先生接连几拳,都被傅邪真避过,急的哇哇乱叫道:“傅邪真,有本事你就不要闪来闪去,这是胆小鬼的武功。”
玉芙蓉叫道:“凭什么站在那里让你打,再说轻功本就是武功中的一种,为什么不能用。”
木先生怒目瞧了玉芙蓉一眼,玉芙蓉回目瞪视,昂然不惧。
木先生嘿嘿冷笑,忽地双手合什,口中念念有词。
傅邪真不知他想玩什么花样,远远地站着,凝神以待。
不久便有“嚓嚓”数声传来,接着就是“嚓嚓”连声,如下了一场小雨一般。
傅邪真正在奇怪,忽觉双脚一紧,竟似被什么东西缠住,他低头瞧去,不由大吃一惊。
原来地下不知何时竟长出无数的滕蔓,枝枝丫丫,纠缠百结。
更令人惊讶的是,这些滕蔓长得极快,眨眼间,已有数尺多高。
傅邪真耸然动容,想不到世间竟有这种奇术,此时缠住他双脚的滕蔓已急速生长,如灵蛇般绕遍自己的双腿。
傅邪真惊极,双腿用力绷去,可是滕蔓想必是西域异种,柔性极好,越是挣扎,越是缠得紧,而很快地,就连腰肢也被缠住。
饶是丁开山见多识广,玉芙蓉足智多谋,此时也是目瞪口呆。
难怪以中原博大精深的武功,也只不过与西域武林斗了个平手,原来西域武林中竟有这种妖法!
傅邪真虽惊不乱,暗道:“臭木头必定练了一种奇特的内力,使得植物的生长加快。这些滕蔓定是他事先安排好的了,世间竟有如此奇功,该如何破解才好。”
眼见滕蔓已将傅邪真缠得动弹不得,木先生得意之极,一步步走了过来,笑道:“傅邪真,现在看你往哪里逃。”
丁开山大喝一声,合身扑向木先生,他虽知木先生的拳头难敌,然而此时局势危急,也顾不得许多了。
木先生随手一拳击向丁开山,丁开山无可奈何,只得收拳挡格。
两拳相交,丁开山大叫一声,臂骨竟被生生震断,手腕软垂下来。
傅邪真暗暗点头道:“枯木神功果然厉害,周身如同硬木,丁前辈武功再强,也难以伤他分毫,可是此功总该有破解之法的,却又是什么。”
眼看木先生又向丁开山进攻,丁开山独臂难支,情景更加危急。
傅邪真连忙凝神瞧向木先生的眼睛,欲用精神力困扰他,想不到意念加于其身,却没有丝毫效果。
傅邪真忽地明白过来,忖道:“是了,他本是一截无意无识的木头,我的精神力再强大,又怎能指挥一根木头。”
正在着急,忽听玉芙蓉叫道:“傅大哥,用三寸寒霜对敌。”
傅邪真顿时大悟,暗骂自己道:“我光顾着着急,却把这件宝贝忘了。”
好在滕蔓只是缠住了他的腰身,双手仍然空出,他急忙伸向腰间,取出宝剑来。
木先生笑道:“我的滕蔓是西域异种,极为柔轫,凭一把破剑又怎能削断。”
傅邪真手起剑落,只听“刷刷”两声,已将滕蔓尽数削断。
木先生失色道:“这把剑怎会这么锋利?”
傅邪真笑道:“却不知能不能削断你这根臭木头,且让我试一试。”
仗剑而出,直削向木先生的脑袋。
这一剑全力而发,速度何等快疾,可是剑触到木先生的脑袋,却是只“笃”地一声,便被弹开。
傅邪真大吃一惊,想不到枯木神功竟这么厉害,连三寸寒霜都无能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