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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霜幽幽地道:“你们放心吧,我相信他必能出来的。”
柳飘飘与卜得意觉得她声音有异,同时古怪地瞧了她一眼,又同时古怪地笑了笑。
卜得意道:“只恨姬姑娘此时内力大耗,无法弹琴,否则教主施展开曲中舞,铁骑卫又算得了什么。”
就在这时,隆隆声传来,大地轻轻震颤起来,三人脸色大变,知道雄极已至。
柳飘飘道:“姬姑娘,雄极已到了,难道祢还相信教主能出来吗?”
姬霜脸色苍白,却无比坚定地道:“他答应过我的事,从来没有让我失望过,他一定会出来的。”
柳飘飘与卜得意面面相觑,心中不知是什么滋味,姬霜是任天王无数的情人之一,这早已不是秘事,不过想不到姬霜对傅邪真的感情,也是这般奇妙。
柳飘飘很想说,任天王不是傅邪真,任天王能做到的事,只怕傅邪真未必能做到。
然而瞧着姬霜的神情,他又怎敢乱说。
此时大群铁骑卫已到,将傅邪真层层围住,柳飘飘与卜得意皆是脸色数变,卜得意道:“我不管了,就算要死,我也要与教主死在一起。”
柳飘飘叹道:“如果教主死了,我们活在世上还有什么意思,我们这就冲过去吧。”
他与卜得意双双抢出,向铁骑卫冲去。
姬霜一言不发,只是紧咬芳唇,定定地瞧着远处那片森森的刀林马群,忽地娇躯一软,已倒在地上。
她内力大耗,又兼心力交瘁,能支持到现在,已是极不易了。
忽听傅邪真的声音传来:“柳飘飘、卜得意听令。”
柳飘飘、卜得意慌忙跪下,道:“属下接令。”
傅邪真道:“令你二人速带姬霜离开此地,若违此令,本座立刻弃剑待毙。”
柳飘飘大叫道:“教主,千万不要。”
傅邪真道:“你若不想我死,便听令而为,否则,便是你将我害死,我想害死教主之罪,必是教中最大的罪过了。”
这一招极为厉害,柳飘飘无可奈何,只得站起身来,道:“属下听令。”
他深知傅邪真这般说法,其实已是遗言一般,在八百铁骑卫的包围下,就算任天王复生,只怕也难有逃身的机会。
然而就算与傅邪真一同死去,又有什么好处?
卜得意已是泪水涔涔,道:“老柳,教主之令不可违,不过这个仇我是非报不可,有生之年,若不能杀尽刀神城,你我誓不为人。”
柳飘飘也已是老泪纵横,一握卜得意的手,道:“不报此仇,誓不为人。”
两人一左一右,将姬霜扶起,如风而去,厮杀声也渐渐听不到了。
傅邪真看到柳飘飘三人离去,心中大感欣慰,现在他总算可以无牵无挂地大战一场了。
此时铁骑卫又多了数百人,将傅邪真团团围住,不知包围了多少层。
傅邪真抬头望去,只见雄极阴沉着脸,骑着一匹白色的骏马,正站在数十丈外。
青龙与白虎随侍在旁,青龙道:“柳飘飘等人已逃走,还望城主示下。”
雄极冷哼道:“捉住傅邪真,魔教自然瓦解,柳飘飘等跳梁小丑,又能成什么气候。”
傅邪真之所以敢留在这里,倒并非是有舍己为人之心,而是因为他感到,他只需再加一点努力,就能悟出风身云体之术,一旦能如拳皇般腾空飞行,铁骑卫再厉害,又怎能奈何得了他。
他其实是在用自己的性命与自己的智慧打一个天大的赌。
这个举动虽是冒险之极,却也并非全无把握。
傅邪真深知自己的禀性,他往往会在极为危险的情况下,才能发挥潜力,压力越大,他的思维就越是活跃,只盼这次也能像以往那般化险为夷。
只是柳飘飘等人尚未远去,自已还得拖延一些时间才好。
雄极下令道:“此人是魔教首贼,谁能杀得了他,立刻提升为护法之职,与四大护法同列。”
此言一出,顿时群情鼓躁,须知护法之职在刀神城中地位极尊,仅次于城主而已,铁骑卫大受鼓舞之下,无不鼓勇向前。
傅邪真顿感压力大增,挥剑挡格时,比刚才更为吃力,所谓一夫拼命,万夫莫敌,此时铁骑卫皆在拼命,傅邪真自然要大吃苦头。
他一边努力挡格进攻,一边苦苦思索风身云体术的口诀,口诀中大部分与真气运行有关,傅邪真刚才已然悟出,只是那最后一句,看似浅显,却无疑是这套武功的关键所在。
那句口诀就是:“身在虚无飘渺间,随风而行若等闲。”
傅邪真大感苦恼,明知此言指的是,只需令身子在虚无飘渺间,就可随风而行,可是如何才能虚无飘渺,实令人想破脑袋。
正在苦思间,白虎张弓引箭,悄慎地向他射出一箭。
白虎的箭法虽不及江水流,然而傅邪真此时正在重兵围困之时,兵器交鸣声不绝于耳,又怎能听到箭声?
眼看羽箭就要穿胸而过,傅邪真的身子却奇妙地一晃,羽箭擦着他的胸衣而过,却将一名铁骑卫射中。
随着那名铁骑卫的惨叫声,白虎与傅邪真齐齐露出惊讶之色。
白虎所惊讶的,自然是不知傅邪真怎能避过此箭?而傅邪真所惊讶的却是,羽箭射来之时,他根本就没有看见,然而身体却是自然扭动,完全不受大脑的控制。
傅邪真脑中忽地灵光一闪,暗叫道:“我能避开此箭,完全是因为我已练成肌肤感应之法,遇袭自然闪避,是了,我在这铁骑卫围困之中,就好比陷入阵法,见到刀箭袭来,便生恐怖之心,又怎能心静,更不必说悟出虚无飘渺之境了。”
念及此,他再也不去瞧袭来的长刀,而是闭上眼睛,就当身子已不是自己的,凭着身体的感应,一一避开攻击。
想不到这样一来,竟比睁着眼睛时还要灵便,不管铁骑卫有多少把长刀袭来,他的身体总能找到闪避空间,而将敌人的攻击避开。虽在铁骑卫的环伺之后,他却如在旷野中散步一般。
傅邪真有此发现,不由心中狂喜,看来肌肤感应之法果然神妙之极,就算今日自己不能悟出虚无飘渺之境,也足以脱险了。
雄极看见傅邪真的身体如游鱼般滑动不已,每次皆是在间不容发之际轻易避开长刀,不由大吃一惊。
而此时的傅邪真却更有收获!
为了令肌肤感应之法达到极致,他自然要令思想空灵,从而达成忘我之境,他又怎能想到,所谓的空灵、忘我,其实便是虚无飘渺之境了。
傅邪真知道自己误打误撞,竟真的悟出风身云体之术,心中虽是狂喜,却仍努力保持平和之境。
他轻轻跃起,这一跃起的高度,几乎达到了人类的极限,不过这并不能令雄极这等人物惊讶,令人惊讶的,是傅邪真下面的动作。
眼看他的力气用尽,快要下沉的时候,他忽然足尖虚点,身子又上升数尺,在无所依托的空气中,他却像游鱼般滑行起来,只一刻,便飘离了数丈之遥。
他其实并没有像鸟儿般真正地飞起,然而这种充分利用风力的能力却足以让所有人目瞪口呆。
四周突然静了下来,间或听到兵器落地的声音,在刀神城众人无比惊讶的目光中,傅邪真的身体越飘越高,直至不见。
御风而行的感受绝对是前所未有的,傅邪真却是有苦自知。
他忽地发现,本来源源不绝的内力已有不继之感,其实他不过滑行了数十丈的距离而已,看来风身云体术对内力的要求实在极高。
幸亏他此时已完全飘离铁骑卫的重围中,他轻轻地落在地上,心脏仍是狂跳不止,身体好似虚脱了一般。
不过他却绝不能让雄极瞧出他已是油尽灯枯,是以他努力大笑数声,大步向前方的树林中走去。
雄极等人也许是被他刚才不可思议的举动震惊,竟无人做出响应,眼睁睁地瞧着他走进林中,最后不见。
傅邪真初进入林中时,还能大步行进,走不到片刻,全身疲累之极,只得坐在地上调息起来。
他暗暗发誓,以后若非处在极危之境,绝不能再用风身云体之术,否则的话,一旦被对手瞧出自己内力大耗,必定死路一条。
好在太虚紫府神功恢复内力的速度极快,不到片刻,他渐感有三成真力重聚丹田。
此时林外马蹄声渐渐远去,看来雄极对擒住他已不抱希望,收兵回刀神城去了。
傅邪真长长地舒了口气,心中却茫然起来,柳飘飘等人不知逃到哪里去了,自己又该到何处去找他们?
就在这时,空中传来雀鸣之声,傅邪真一听便知这是朱雀那只孔雀,心中又紧张起来。
看来雄极虽被傅邪真的奇功震惊,仍是不甘心让傅邪真就此逃去。
傅邪真暗暗叫苦,朱雀身在空中,目力能及很远,必能很快发现自己,而此时自己只有三成内力,只怕难以抵挡朱雀与那只异兽的攻击。
只听朱雀的声音遥遥传来,却是对胯下的孔雀低语:“好雀儿,你好好嗅一嗅,地下可有人的气味?”
傅邪真暗道:“那只孔雀既是异兽,必定嗅觉奇佳,看来此林已非我的藏身之处。”
就在这时,孔雀欢叫一声,向林子直冲下来,傅邪真大感骇然,顾不得枝叶扑面,向林子深处疾冲而去。
朱雀格格笑道:“傅邪真,城主已料定你动用过风身云体术后,必定内力大耗,现在看你往哪里逃?”
傅邪真暗叹雄极高明,他虽一时被自己所震住,不过以他的经验智慧,仍是很快就发现事情的真相。
铁骑卫的离去,并不表明他已放弃自己,而是因为树林之中,不宜铁骑卫驰骋罢了。
果然,他很快就听到身后传来衣带掠风之声,可以想见,刀神城四大护法必定全部出动,说不定,连雄极也加入了追杀行列。
傅邪真无可奈何,只能拼尽全力奔逃,可是无论他逃向哪里,朱雀总是在空中紧紧跟随,雄极等人只需看着朱雀,便知该往哪里追去。
傅邪真此时的局面被动之极,除非将朱雀击杀,否则绝难逃脱这种局面。
然而朱雀深知他的厉害,又怎敢迫近他,傅邪真渐感双腿发麻,刚才好不容易聚起的内力只怕不到一成了。
忽听前面的林中传来咕咕的声音,傅邪真听来颇觉耳熟,正在思索,一只大鸟飞了出来,见到傅邪真,神情更加兴奋,咕咕之声更叫得欢了。
傅邪真这才发现是那头飞龙,不由苦笑道:“龙兄,你真够朋友,竟来这里寻我,只是我性命即将不保,不能陪你玩耍了。”
飞龙又咕咕叫了两声,又伸出一只肉翼拍了拍傅邪真的肩头,竟似有安慰之意,傅邪真知他能听懂人言,并不觉得奇怪。
忽见飞龙振翼而起,向空中的那头孔雀扑去,傅邪真一见大喜,暗道:“原来龙兄是帮我斗这只孔雀来了,只盼它能取胜才好。”
朱雀瞧见一头怪鸟飞来,大觉惊讶,而胯下的孔雀尖叫一声,伸爪向那头怪鸟抓去。
飞龙并不闪避,居然也伸出一爪,就好似武功高手对掌一般。
傅邪真暗喜道:“龙兄周身是毒,那只孔雀必定讨不了好去。”
果然,两爪相撞,孔雀哀鸣一声,掉头便向刀神城飞去,飞龙并不追赶,而是振翼高呼,似为刚才的胜利而庆祝。
朱雀连叫几声,都不能阻孔雀回头,眼瞧着离傅邪真越来越远了。
傅邪真大喜,道:“龙兄,刚才那一爪好精彩。”
飞龙的神情也颇为得意,翩然飞落地面,肩头耸动,意示让傅邪真上去。
傅邪真道:“龙兄,我的身体沉重,只怕你驮不动的。”
飞龙一声大叫,神情极为不满,傅邪真不敢争辩,只能骑到飞龙的背上。
飞龙双翼扇动,身子冉冉升起,竟似毫不费力,傅邪真又惊又喜,自己第一次瞧见朱雀时,便对她驾雀之举极为羡幕,想不到今日总算能得遂所愿,也能骑龙遨游。
不一刻,飞龙已飞离树林,不过半个时辰,已到一座深山之中的高峰上。
此时已是清晨,傅邪真凝目望去,只见这座高峰孤然独立,四周皆是峭壁,若非骑着飞龙,绝难到达这里。
飞龙欢叫一声,在峰顶降落,傅邪真跃下龙背,环视四周,笑道:“龙兄,这里便是贵居吗,果然是好所在。”
恰是朝阳升起时,孤峰上云蒸霞慰,气象万千,真好似人间仙境,峰顶足有半里方园,生满奇花异草,赏心悦目,傅邪真越看越喜欢这里,不禁道:“龙兄,等我江湖事一了,我真想长居这里,不知你是否欢迎。”
飞龙大叫数声,看起来比傅邪真还要兴奋。
人龙之间,虽是言语不通,不过却不知哪里来的缘分,竟是份外投缘,实在是人间奇事。
飞龙忽地飞向一处草丛中,伸爪在地面上一抓,只听“咣当”一声,竟是铁器交鸣之声。
傅邪真探头望去,只见地面露出一个黑黝黝的洞口来,洞口上的铁盖已被飞龙掀到一边。
傅邪真早知飞龙必是被人训养,见此洞口也毫不稀奇。
只见飞龙收拢双翼,进入洞口,傅邪真自然也随之而入。
他知道能训养飞龙的,必是江湖奇人,心中颇为忐忑,不知那位奇人见到自己,是否会怪自己不请而入。
从洞口的台阶拾阶而下,傅邪真已进入洞口,他本以为必定是黑暗一片,想不到洞中却是光线柔和,直如白昼。
环视四周,傅邪真不由暗暗称奇。
这个山洞大约有三十丈方圆,被人为地用石壁分隔成数间房屋,每间屋顶上,都嵌着数枚发光的宝石,傅邪真虽不懂珠宝,也知这种夜明珠每粒皆是价值千金,然而洞中的主人却用之照明,实在是奢侈之极。
只因洞中灰层堆积,显然早无人居,不过屋中的一几一椅,皆是精品,虽年代久远,却仍是不腐不坏,足见此间主人为此洞花费了无数心血。
傅邪真推开一间石门,见里面锅碗瓢盆俱全,而所用之物,皆是上等的佳品,不由笑着对飞龙道:“龙兄,你家主人必定精于烹调,想必你也沾了不少光。”
飞龙点了点头,神情甚是得意。
傅邪真又推开另道石门,目光立刻被正面墙上的一副画像吸引。
这张画像上画着一男一女,相拥而立,神情亲密,女子生得极为秀丽,只是鼻梁略高,显然不是中土人士,她身边的男子却是中华人物,相貌俊美之极,颇有仙风道骨的味道。
画像的右下角写有数行小字:〖HT5F〗〖HK22〗天下英雄,非公子我尔何,世间美女,唯龙公主而已。公子我笑题。
〖HT〗〖HK〗傅邪真莞尔一笑,暗忖这名叫公子我的人真是狂妄之辈,自谓英雄也就罢了,认定自己的妻子是世间第一美女,未免有些敝帚自珍之意。
不过世间的男子谁不认为自己的妻子是最美丽的,公子我倒也算是至情至性之人。
他再细看男子的面貌,不由吃了一惊,原来此人的面容与师兄苏惊鹤极为相似,只是比苏惊鹤多了一分飘逸出尘的味道,少了份抑郁之意而已。
他暗忖道:“公子我的相貌怎会与师兄一模一样?是了,物有相同,人有相似,这也不算稀奇。”
画像下是一张石床,床上侧躺着两具骷髅,身上的衣衫早已腐烂,不过却能从骨架的大小上,推测出是一男一女。
看来必是画像中的男女无疑。
两具骷髅四手相握,四目相对,骷髅虽不再具有生命,然而两人生前的恩爱情景却是历历在目,傅邪真心中恻然,不禁想到“同生共死”这句话来。
世间的情侣在情浓之时,谁没有说过这样的话,可是真正能做到的又有几人。
这对神仙眷侣避世而居,一生相伴,着实羡煞旁人。
在两具尸体的头骨边是一个陈旧的锦盒,只有三寸长宽,傅邪真知道锦盒中的物事必定极为珍贵,否则公子我夫妇不会将其放于枕边,以便时时把玩。
傅邪真不敢惊动,默默地退出房间,飞龙似对傅邪真的举动颇为满意,咕咕连声,忽地走到一堵石壁前,尖嘴在壁上某处一啄,石壁便缓缓移开。
傅邪真暗道:“我刚才若对两位前辈有半丝不敬,只怕飞龙兄绝不会打开这道暗门,这暗室中必定是两位前辈收集的奇珍异宝了。只是我傅邪真怎会喜欢这些东西。”
不过飞龙的好意却不能拂逆,傅邪真抱着欣赏的态度负手进房,不由微感失望。
原来这间屋只有一个不大的书架,上面只有数百部书籍而已。
正文第三十六章
(更新时间:2003…6…2816:55:00本章字数:12754)
傅邪真童年时在天道的督导下虽念过几卷百家姓、千字文,然而因天生喜武,对文字之道毫无兴趣,为此,不知被师父教训过多少次,心中早已将书本视如仇敌,如今见到老仇人,不觉大感无趣。
他刚想转身离开,却被飞龙一翼推向书架,傅邪真苦笑不已,暗道:“飞龙兄莫非想做教书先生,客随主便,只得敷衍它一下再说了。”
他随意取了一卷书在手,煞有介事地拂去页面尘土,漫不经心地念道:“天山剑法!”
此言一出,他不禁被自己的声音吓了一跳,等回过神来,果然瞧见页面上清清楚楚地写着:〖HT5F〗〖HK22〗天山剑法〖HT〗〖HK〗傅邪真这一惊可是非同小可,须知各门各派的武功皆是不传之秘,绝不会轻易泄露,难道公子我夫妇竟是天山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