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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邪真传说-第8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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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婉扬白了他一眼,道:“饿死你才好。”不过仍是出房去了,片刻回来,带来了一壶酒,几碟小菜来。

傅邪真看见有酒,心中大喜,忙取来自饮。

林婉扬道:“你猜猜看,我去厨房时碰见了谁?”

傅邪真道:“我怎知道。”

林婉扬道:“你就是这样,明明聪明绝顶,却偏偏不爱动脑,在这院中,我还能遇到谁。”

傅邪真道:“原来你遇见了那位翠衣丫环,她既是夫人的贴身丫环,去厨房吩咐厨师做菜,有何稀奇。”

林婉扬道:“奇的在后面呢,她吩咐厨师做三道菜,你猜猜是哪三道?”

傅邪真道:“以她的身份排场,只做三道菜的确有些稀奇,不过这三道菜定是山珍海味了。”

林婉扬道:“错,那三道菜竟是腌萝卜、炒土豆、煮红薯,想不到她那么大的排场,吃的却是这些食物,真令人想不通。”

傅邪真听到这三道菜名,心中大惊,想不到这位夫人竟是苦水镇遇到的那位。

他早已知道这位夫人与自己必有极密切的关系,如今既在这里遇到,又怎能错过。

当时他在苦水镇时,无意做圣教之主,是以努力抑制自己不去见那位夫人,不过此时心中,却极想一见了。

林婉扬见他脸色大变,惊问道:“你怎么了?”

傅邪真道:“没有什么。”

话虽如此,还是忍不住想着那三道菜名,然而苦思冥想之下,仍是一无所获,他知道这样下去,必定会伤及身子,然而拼命摇了摇头,那三道菜名却一直萦萦于脑海,无论如何也无法忘记,竟好似已刻入骨髓中一般。

他呻吟着道:“我没事的,去院中走走就会好的。”

林婉扬忙将他扶起,道:“我陪你去吧。”

“不必,我心中乱得很,想自己一个人清静清静。”

林婉扬满腹狐疑地瞧着傅邪真,见他挣扎着起身,脸色苍白,摇摇晃晃地走出房间。

林婉扬委实放心不下,偷偷地跟了去。

华丰院占地颇广,房屋有几十间之多,院中古树林立,环境极为清幽,难怪被称为刀神城外第一院。

此时正是华灯初上,本是昔日华丰院最热闹的时刻,而此时却只有后院有数点灯光而已。

林婉扬知道那位神秘的夫人就住在后院的一幢小楼中,华丰院构造独特,后院自成一体,俨然是个院中院。

林婉扬寻寻觅觅,总算瞧见傅邪真坐在院中小树林中一块大石上,低头苦思,不停地拍着脑袋。

林婉扬不敢上前打扰,只得静静地立在一边,忽听身后有人道:“他怎么了?”

林婉扬听出是卜得意的声音,回头瞧了卜得意一眼,摇头苦笑道:“我也不知他怎么了,我只是说了三道菜名,他便成了这样。”

卜得意奇道:“三道菜名?”

林婉扬道:“不错,就是腌萝卜、炒土豆、煮红薯了,我真想不到,这三道菜有何稀奇,竟会令他这样。”

卜得意也是百思不得其解,沉吟道:“看来此事定与他生前的记忆有关,此时我们千万不要打扰他。”

傅邪真是任天王转世灵童之事,早已是江湖皆知,林婉扬隐隐也猜出一些什么来,莫非那位神秘的夫人,竟与傅邪真的前世有着莫大的关系?

这种前世之事甚为玄妙,卜得意与林婉扬不敢惊动,悄悄地回房去了。

傅邪真独坐了半晌,头脑中仍是一团乱麻,理不出头绪来。

正在这时,耳中传来细碎的脚步声,竟是有人向这里走来。

傅邪真暗道:“我在这小树林中独坐,若是被人瞧见,定会心生怀疑,还是避一避的好。”

手掌一搭树干,身子已跃上树丛,好在正值春天,树叶茂密,足以藏得住身子。

脚步声恰在树下停住,傅邪真探头向下望去,瞧见一角翠色衣衫,暗道:“原来是夫人的那名翠衣丫环,却不知她来这里做什么?”

只听翠衣丫环喃喃地道:“这个死鬼,说好在这里等我的,却要我来等他。”

正文第四十章

(更新时间:2003…6…2816:58:00本章字数:14760)

傅邪真暗暗发笑,原来这小妮子竟是与情人在此约会,自己适逢其会,却是脱身不得,只盼翠衣丫环与她的情郎莫要做出令人肉麻的举动才好。

过了片刻,翠衣丫环已焦躁起来,低声嗔道:“每次都是这样,讲好了的事情,却总是不守约。”

眼见美人生气,傅邪真也大感不平,只可惜这种事情,却无法相助。

翠衣丫环又等了片刻,仍不见半个人影,恨得跺了跺足,扭头便欲离去。

忽听一声轻笑声传来,道:“小翠妹子,祢真的不等我了,真是好狠的心。”

傅邪真循声望去,只见从林外掠来一人,轻功甚是高明,只是此人举动颇为奇特,竟是以手代足而来。

傅邪真猛地醒觉,惊道:“想不到此人竟是雄飞,他怎会与翠衣丫环搅在一起,莫非那位夫人竟与刀神城有关。”

一对小男女的幽会,他自然提不起兴趣,可是这男子竟是雄飞,那情况就大大不同了。

雄飞的武功不俗,傅邪真生怕被他觉察,急忙屏息凝神,止住体内气息的流动,这样一来,他与树枝自然地浑为一体,除非亲眼瞧见他,否则绝难发现他的存在。

小翠闻声而喜,却扭过头去,不理不睬,不过脚步却不再移动了。

雄飞轻轻一笑,掠来搂住小翠的腰肢,手掌在地上一撑,已跃上枝头,与小翠相拥而坐。

小翠仍是扭头不理他,雄飞咬住她的耳朵,不知说了什么,小翠格格地笑了起来,却又怕别人听到,拼命地咬住嘴唇,又不停地捶打雄飞。

傅邪真暗奇道:“雄飞不能人事,又怎能讨得小翠的欢心,是了,小翠年纪尚轻,不懂男女之事,只当男女的勾当只是如此而已了。”

雄飞装作低头躲避小翠的责打,手掌早已探进小翠的衣衫中,小翠挣扎了几下,反而就势将雄飞抱紧。

非礼勿视,傅邪真只得扭过头去,只听得对面树上喘息声渐大,并伴有的脱衣之声。

傅邪真暗暗叫苦,这对狗男女情浓似火,不知到何时才能干休,难道自己要一直在树上呆到天亮不成。

忽听雄飞道:“小翠,疯婆子这次回来,究竟有什么目的?”

小翠喘息着道:“待会儿再说嘛。”

雄飞道:“小翠,这件事极为重要,难道祢只想永远这样偷偷摸摸,不想与我成为夫妻?”

傅邪真微觉一怔,暗道:“原来雄飞勾引小翠,却是别有目的,难道他竟想对夫人不利。”想到这里,不觉将目光注视过去,只见小翠坐在雄飞的怀中,身上的衣衫大半脱了去,丰胸毕露无疑。

只是傅邪真此时却没有心情欣赏小翠的骄人身材了。

雄飞一边摸着小翠的胸膛,一边低声道:“祢是夫人的贴身丫环,她的心思,祢自然知道的。”

小翠道:“夫人这次回来,好像要拿回一件东西。”

雄飞奇道:“刀神城中,又有什么值得她感兴趣的东西?是了,是那截碎剑。”

听到这里,傅邪真心中剧震,他早已知道,自己能否想起前世记忆的关键,就在任天王的那柄天地斩上。

天地斩在任天王死去时一分为五,分别为江湖五老所得,自己恢复武功以来,一直忙忙碌碌,竟将这最关键的物事忘之脑后。

小翠道:“恐怕就是那件东西了,我真不明白,那件东西有什么用处,老爷夫人皆对它视若性命。”

傅邪真暗道:“小翠竟说什么老爷夫人,难道金夫人竟是刀神城的城主夫人不成?”

雄飞道:“听说这件东西上藏着一项绝顶的武功,不过此物分藏在五处,疯婆子就算得到刀神城的这一块,也毫无用处,难不成她还想去少林、武当处讨要不成?”

小翠道:“夫人与王管家有次密谈时,我隐隐约约听到少林、武当的名字,看来夫人真的有去少林、武当之意。”

雄飞摇了摇头,不解地道:“这个老婆子真是越老越疯,竟敢向少林、武当动手。”

小翠不以为然地道:“少林、武当算得了什么,夫人从来没有将他们放在眼中。”

傅邪真暗道:“这位小翠姑娘的口气好大,若连少林、武当也算不上什么,其余的门派又怎在这位夫人的眼中,不过以王管家的武功,最起码天山派就不在他们的眼中。”

雄飞笑道:“疯婆子这次来的可不是时候。”

小翠道:“怎不是时候?”

雄飞道:“这几日十大门派的掌门皆来到刀神城,欲共商推举武林盟主,对付魔教教主,我今日来迟,便是因为要招待他们的缘故,此时城中高手云集,疯婆子此时前来,岂非自投死地?”

小翠不以为然地道:“这件事夫人早已知道了,谅那些人也不敢与夫人过不去。”

傅邪真此时已想得明白,今日黄昏时,石非等人之所以不敢与王管家为难,其实是瞧在金夫人的面子上,金夫人既是城主夫人,十大门派又将在刀神城中聚会,自不敢得罪于她。

雄飞道:“她的病是否还是夜夜发作?”

小翠摇了摇头道:“这我可就不清楚了,每到夜间,夫人就将我们打发睡去了,就算王管家,也不敢接近她的房间十丈之内。”

小翠恋恋不舍地道:“少爷,夜深了,我也该回去了。”

雄飞笑道:“时间还早呢,何况疯婆子既然夜间从来不会唤人伺侯,绝不会发现祢溜出来的。”

小翠道:“夫人那里最好说话的,我只是担心王管家,上次我与你约会回去后,他便死死地盯着人家,害得人家好几夜不曾睡着。”

雄飞道:“那只是老家伙垂涎祢的美色罢了,有什么稀奇。”

小翠笑道:“呸,你指望人人都像你这样,贪花好色吗?”

雄飞将她一把抱住,亲吻抚摸良久,才放她去了。

雄飞坐在树上沉吟良久,迟迟不肯离去,傅邪真无可奈何,只得也在树上坐着。

过了一会儿,雄飞缓缓下树,却不是住院外去,目标竟是后院。

傅邪真暗道:“雄飞去后院,必定不安好心,五大神器对我极为重要,这件事少不得要管一管。”

他轻手轻脚,蹑在雄飞的身后,却不敢迫得太近,雄飞掠进后院后,藏身在一株大树上,向院中的小楼窥视。

傅邪真心中好笑,忖道:“想不到刀神城内部竟是四分五裂,雄飞与夫人本是母子,却弄成现在这个样子。”

他也依法藏到另一株大树上,正在雄极的身后。

此时后院中已是灯火全熄,傅邪真等了良久,毫无所获,不由有些失望,暗道:“这样等下去,又有什么好处。”

正在这时,忽见小楼中灯光亮起,一个纤秀的身影走到桌前,轻轻地叹了口气。

傅邪真听出这声叹息幽怨极深,心中大为同情,暗道:“金夫人虽贵为城主夫人,与雄城主的关系却不太和睦,难怪幽怨至深。”

先前在苦心镇时,傅邪真伏在草丛中,怎敢抬头去看,此时他已看清,屋中的丽人眉目如画,几如天人,虽说岁月无情,可是在她的脸上,却是燕过无痕,傅邪真虽明知她已是中年妇人,可是瞧着她的花容月貌,谁敢相信?

她身穿紫衫,出奇的雍容华贵,只是令人称奇的是,此时已是夜深,她的穿着却颇为正式,好像欲去赴宴一般。不知怎地,傅邪真瞧着她的面容,心中竟扑扑乱跳起来。

他心中有些着慌,忖道:“这是什么缘故,为何我一见到她,心中竟难以平静。”

他慌忙将目光转向别处,无意发现,那三道与自己关系重大的菜蔬完完整整地放在桌上,竟是一丝儿不动,桌上放了两副杯筷。

傅邪真忖道:“这倒奇了,难道她竟在深夜请客不成,可是请人吃饭,这三道菜委实太寒酸了些,若不是,桌上又怎有两副杯筷?”

金夫人望着桌上的三道菜,神情甚是凄楚,傅邪真似心有灵犀般,竟也有些伤怀。

忽见金夫人端起酒杯,一改凄凉之情,盈盈笑道:“任郎,你怎地不饮,难道不喜欢我替你准备的酒菜吗?”

傅邪真吃了一惊,难道屋中另有别人,自己怎会没有看见。

他急忙凝神望去,却见屋中仍只是金夫人独自一人,绝无第二个人影。

金夫人替对面的空杯倒满酒水,柔声道:“任郎,你瞧着这三道菜,可曾想到什么?”

酒杯自是无语。

傅邪真心中剧震,忖道:“莫非那个任郎,竟是任天王不成?不可能的,金夫人是名门淑女,任天王是圣教教主,两人又怎会有瓜葛。”

金夫人叹了口气,道:“我知道你早已忘了,可是我却永远也不会忘记,那一年我与你初次相逢,便遭到十大门派的追杀,你为了救我,竟身受重伤,那时我的心里,只盼伤的是我。”

她幽幽地瞧了对面一眼,又道:“可是你伤的虽重,力气却仍是好大,将人家抱得紧紧的,令人家差点呼吸不过来,你可知道,便在那时,我已立了心愿,今生今世,都要伴随你左右,至死也不分开。”

傅邪真此时已经豁然明白,雄飞一直称金夫人为疯婆子,原因就在此了,金夫人对那个任郎一往情深,竟至于有些疯颠起来,她的这个症状,医书上称为离魂之症。

金夫人轻呷了一口酒,脸色绯红起来,柔声道:“我们好不容易躲过了追杀,可是我的心里却难以开心起来,我瞧着你的伤势一日重过一日,恨不得立时死了才好。”

她娇媚地瞧了对面一眼,笑道:“可是你正是需要别人照顾的时刻,我怎能轻易死呢,便是要死,也要等到你死了以后。”

这份感情实令人不胜唏嘘,傅邪真的目中不禁有些湿润了。

金夫人又道:“我说了半天,你怎么也不动筷,是了,那时你便是三日三夜不曾吃东西,好俊俏的一张脸竟瘦得不成人形,你可知道,那三日三夜,我哭过多少回吗?”

傅邪真无意中向雄飞望去,雄飞正捏紧了拳头,目中几乎迸出火星来,显然愤怒之极。

傅邪真忖道:“夫人虽是他的娘亲,可是她的心中,却一直有个任郎,难怪雄城主与他的关系不睦,只怕就是为此,雄飞身为人子,自当视此事为奇耻大辱。”

金夫人饮一杯酒,说一会儿话,不久已是面泛桃花,更增娇艳,然而傅邪真瞧在眼中,却是心生怜惜。

金夫人抬头望着天花板,道:“后来你总算好起来了,我的心里不知有多喜欢,可是却又害怕起来,我知道,你一旦伤好,便是我们的离别之日了,你是魔教大魔头,而我却是白道女侠,更与雄极有了婚约,今生今世,我们都不可能在一起的。”言罢,已是泪眼婆娑。

傅邪真暗叹道:“那个任郎果然是任天王,难怪我见到她伤心,心中也有些恻然,想不到身为转世灵童的我,对前世之事,竟也不能忘怀。”

唯一可奇怪的是,任天王的事情,傅邪真皆不能想起,偏偏对金夫人,却有些淡淡的记忆,由此可见,与金夫人的这段相遇,任天王已是刻骨铭心,便是转生托世,也无法忘怀。

金夫人低头流了会眼泪,复又欢笑起来,道:“往事不必再提了,今日我们总算又见面了,正该杯酒言欢才是,这三样菜蔬,却是你伤好时,第一次吃的东西,那时我见你连吃了三大碗饭,心中不知有多开心。”

傅邪真感叹不已,暗道:“金夫人的用情之深,可谓千古难见,与任天王的每一件事情,她都记得清清楚楚,其实任天王又何尝不是如此,否则的话,我听到这三道菜名,就不会头痛欲裂了。”

然而傅邪真虽明白了三道菜的秘密,对金夫人也不胜怜惜,只是前世的那种情愫,却是无论如何也想不起来了,看来情侣间“生生世世,永为夫妻”的话,只是一种奢望罢了。

忽听“喀嚓”一声,却是雄飞怒火攻心,无意中拗断了树枝。

金夫人如梦方醒,脸上的柔情蜜意、凄楚之情一扫而空,厉声道:“谁!”

雄飞见金夫人惊觉,心中大慌,双臂一振,已离树而起,想不到还没有跃过院墙,从地上飞起一人,双掌推向雄飞。

雄飞急忙竖掌相迎,“砰”的一声,被那人震出数丈,飞到院墙外了。

傅邪真瞧见此人的身材,知道必是王管家了,他暗道:“王管家此举,分明是想让雄飞早些离去,他身为奴仆,自然不希望主人间大起纠葛。”

忽地想到,王管家既早已藏在下面,那么自己的行藏,只怕也早已被他瞧破。

金夫人走到窗前,道:“王管家,是什么人在此窥视?”

王管家抬起头来,朝着傅邪真喝道:“郑先生,深夜在此,有何居心?”

傅邪真暗暗叫苦,王管家护主心切,竟将所有的黑水都泼到自己头上。

他无可奈何,只得跃下树干,身处嫌疑之地,实不知该做何托辞,只能苦笑罢了。

金夫人秋波扫来,神情甚是奇特,不仅毫无怒目,眼角眉梢,甚至还有些脉脉含情之意。

她对傅邪真挥了挥手,道:“郑先生,你来。”

傅邪真知道她从自己身上定觉察出些什么,姬霜初次看见自己时,也大为失态,便是这个道理了,看来自己与任天王虽然相貌大异,不过神情气质上,必定有些相似。

王管家似乎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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