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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邪真道:“不知此次行动的具体情形如何?”
高胜天道:“此次本派来刀神城最大的目的,就是阻止十大门派推举武林盟主之事,须知盟约一成,十大门派将更加壮大,我们这些人就不必活了。我们已打听清楚,龙门派是刀神城的盟友之一,是以我们今晚的行动,就是行刺住在兴隆客栈的龙门派掌门白松子。”
傅邪真暗暗吃惊,想不到十小门派一出手就是这么大的手笔。
其实从圣教的立场出发,十大门派若结成盟约,对圣教绝无好处,傅邪真曾问过柳飘飘与卜得意的意见,两人皆认为让十大门派推举出武林盟主出来,对圣教有百弊而无一利,不过推举武林盟主一事已是势在必行,难以阻止,是以柳、卜二人认为,如果实在阻止不了,也绝不能让雄极、李正源这种野心家当上盟主。
若是由少林、武当的掌门当上盟主,以他们的慈悲之心,对圣教的影响就要小得多了。
十小门派今日的行动,与圣教的战略不谋而合。
不过,要靠杀人来达到目的,实在有违傅邪真的本意,何况白松子在江湖中的名声甚佳,龙门派在十大门派中,更是洁身自爱,极少仗势欺人。
傅邪真来刀神城本来的目的,只是想救走玉芙蓉罢了,遇到金夫人后,又将盗取五大神器列为任务之一,现在看来,阻止雄极成为武林盟主之事却已无法袖手旁观。
傅邪真的本性平和,并无争竞之心,当上圣教教主,那是被形势所逼,不得已而为之,独上青城山,是受拳皇之邀,亦因与青城派有仇,然而十小门派行刺白松子,却超越了他的良心底线。
事实上,由于李正源必将在月圆之时挑战雄极,雄极成为盟主的可能性已降为很低,此时用刺杀他盟友的方法来达到目的,实在是多此一举。
基于种种理由,傅邪真已暗下决心,要阻止行刺白松子的行动。
现在,最好的方法就是通知柳飘飘,让柳飘飘提醒白松子注意,或是让白松子干脆住进刀神城中。
十小门派的手段再高,也绝无法在刀神城中杀人。
他皱了皱眉头,道:“白松子是刀神城的贵客,怎会住在烟花镇中?”
高胜天道:“白松子是玄门清修之士,不喜应酬,为图安静,才住在烟花镇中,正好成为我们的目标。”
傅邪真道:“就算如此,雄极必定对他严加保护,我在茶楼中时,就看见他与白虎形影不离,有白虎在侧,只怕难以行动。”
高胜天道:“傲兄放心,白松子早已将白虎打发走了,此时他身边不过是两名小道士相伴。”
傅邪真:“虽说此时白松子身边只有两名小道士相伴,不过他身为龙门派的掌门,一身武功仍是非同小可,就算他以寡敌众,斗不过我们,仍可从容退去。”
高胜天笑道:“傲兄放心,龙头大哥对此次行动极为重视,已派来皇甫兄与我们共同行动。”
傅邪真知道皇甫兄定是那名灰衣汉子了,忙起身一揖。
灰衣汉子淡淡地道:“在下皇甫铁,还望傲兄多多指教。”神情甚是高傲。
傅邪真忙道:“岂敢。”
高胜天道:“皇甫兄是本派中难得的高手,就算公平交手,白松子也非其敌,如果再加上傲兄,白松子绝无逃命之机。”
傅邪真道:“既然龙头大哥这么瞧得起在下,在下敢不竭尽全力。”
此时离三更尚早,众人皆默坐运功,傅邪真以传音入密之技将高胜天行动的计划告诉柳飘飘。
柳飘飘传音过来道:“白松子既是雄极的盟友,杀了何妨。不过教主大可不必趟这趟浑水,中途溜走就是。”
傅邪真道:“白松子颇有侠义心肠,我实在不忍心将他杀害,反正李正源已有向雄极挑战之意,雄极很难坐上武林盟主,白松子实在死得冤枉。”
柳飘飘道:“既然如此,属下这就通知白松子离去。”
傅邪真这才安下心来,静心打坐。
三更一到,众人立刻开始行动,皆换过夜行人的衣衫,黑巾蒙面,行动的人分为两组,傅邪真、高胜天、皇甫铁与袁青海直接下手,而武智与齐老者则为接应。
傅邪真第一次参加这种行动,心中却是毫不紧张,只因他知道这次行动,定会以失败收场。
烟花镇此时仍处于全镇戒备之中,铁骑卫不时地在街道上巡视,蹄声的的,打碎宁静。
不过众人皆是轻功高手,只是在屋顶上跳跃而过,自不会惊动铁骑卫。
兴隆客栈很快就到,众人伏在屋顶上,凝目向客栈中望去。
高胜天指着西边的孤零零的一间厢房,此时房中已是漆黑一片,道:“白松子就住在那间屋中,请傲兄与皇甫兄分别从门窗进入,立刻下手,成败在此一举,二位千万莫让龙头大哥失望。”
傅邪真心中暗笑,表面上却沉声道:“在下定会竭尽全力。”
二人无声地落到地上,彼此相视一眼,皇甫铁虽然傲慢,此时并肩作战,不禁生出患难相护之意。
皇甫铁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后窗,傅邪真点了点头,悄然向门口摸去。
想起推开大门后,屋中竟是一人也无,傅邪真好几次都要笑出声来。
高胜天等人伏在屋顶上,瞧见傅邪真与皇甫铁已处在攻击的位置,立刻将手掌向下一挥。
既然要演戏,自然要做到十足,傅邪真一脚踢开大门,挺剑向房中冲去,忽觉身子触到一团软绵绵的物事,心中大吃一惊。
他极力想向后退去,却发现那张软绵绵的物事却是一张丝网,网口忽地一收,傅邪真已完全陷入其中。
扭头看去,收住网口的却是皇甫铁,他急速地用绳子在网口打了个结,不停地冷笑。
傅邪真暗叫糟糕,挺剑向丝网上削去,可是丝网坚轫之极,以三寸寒霜之利,竟也无法削断。
此时传来高胜天的轻笑之声:“那是刀枪不入,水火不禁的天蚕网,傅教主就不必费力气了。”
傅邪真怒道:“你们为何要这样对我?”
高胜天笑道:“傅邪真,你就不必再演戏了。”
李谨得意地道:“我们知道你必会通知白松子离开,不过我们的目的,本就不是白松子。”
皇甫铁笑道:“若想杀白松子,我们早在路上就可以下手,又何必等到刀神城中再来冒险。想不到魔教教主的名头虽大,却是个草包。”
几人一唱一合,甚是得意洋洋。
傅邪真心中凉透,想不到自己的身份,竟早已被高胜天觉察。其实行刺白松子的计划,的确破绽百出,只恨自己不太聪明罢了。
傅邪真又羞又怒,道:“你们为何不索性将我杀了?”
皇甫铁笑道:“杀害魔教教主可是天大的罪名,这个名声,只好让雄极去承担好了。”
高胜天道:“傅教主且在网中休息,我们已通知了雄极,他很快就会来看望你了。”
傅邪真至此反而沉静下来,轻轻叹道:“高兄果然高明,却不知我哪里露出了破绽?”
高胜天道:“傅邪真的易容术高明之极,的确已将在下瞒过,只可惜你能瞒过别人,却瞒不过龙头大哥,至于龙头大哥是怎样认破你的,只怕你已没有机会问他了。”
皇甫铁道:“雄极很快就会来了,傅教主,恕我们不再奉陪了。”
衣袂带风之声随即远去,只剩下傅邪真孤零零地呆在网中。
那位龙头老大实在高明,竟将自己的一举一动算得清清楚楚,自己几乎就是在毫无知觉的情况下,落入圈套。
雄极很快就到,这一点高胜天绝不会欺骗自己,自己能不能在短短的时间里逃出天蚕网?
屋外传来杂乱的脚步声,刀神城的人果然及时赶到了。
从脚步声听到,来者足有数十名之多,此时的方位该在兴隆客栈的门中。
留给傅邪真自救的时间已经不多了,他并没有挣破天蚕网的企图,那只会令天蚕网越缠越紧。
他孤注一掷,急运云体风身术,天可怜见,连身子带网,果然都已飘了起来。
恰好有风从洞开的大门吹来,傅邪真凭借这一阵轻风,身子已飘出窗口。
他的身子刚刚落地,脚步声已涌到院中。
白虎的声音传来道:“果然什么人也没有,玄武兄,这分明是有人在消遣我们,我早说不该来的。”
玄武沉声道:“既然来了,就四下搜索一遍,只是千万小心,莫要中了敌人的暗算。”
脚步声四散开来,在兴隆客栈中一阵乱搜。
傅邪真暗道:“玄武做事仔细,很快就会搜到这里来的,我还是快些离开这里。”
窗外不远处就是客栈的院墙,傅邪真将身子一滚,已贴墙而躺。
只是云体风身术对内力消耗极大,傅邪真望着一丈多高的院墙,心中明白,已无法飞身飘过。
好在天蚕网孔隙甚大,足以伸出一根手指去。
傅邪真一指插进墙中,凭一指之力,将身子抬起,再伸出一根手指,两根手指交替插入墙中,总算能缓缓向上移动。
若在以前,这一丈多高的墙对他算得了什么,可是只凭两指向上移动,困难之大可想而知,眼看已到了墙头,傅邪真两指酸麻之极,似乎已没有一丝力气。
此时搜索的人纷纷向玄武汇报,都说毫无可疑之事。
玄武望着洞开的窗户,怒道:“窗户后面,你们搜了没有?”
从人慌忙涌进屋,向窗口走来。
傅邪真大急,一旦有人探头出墙,必能瞧见自己,他拚尽最后一丝力气,将身子努力地翻过院墙。
只可惜,他再无力气扣住墙壁,身子如铅坠般落向地面,“砰”的一声,将他撞得眼冒金星。
墙内有人喝道:“那是人落地的声音,快去瞧瞧。”
墙外正是街道,此时空落落的没有一个人影。
两道人影呼地飞过院墙,姿式并不优雅,却足以令傅邪真羡慕不已。
两人转目一瞧,已瞧见脚下有团物事。
一人道:“这是什么东西?”
另一人道:“似乎是一张网,网中有一个人。”
一个人俯下身来,想仔细察看,傅邪真深吸一口气,真力从指间射出,“波”地一声,将那人的咽喉点出一个血口来。
那人无声无息,倒在地上。
另一人不明所以,也低下头来,想看个明白,傅邪真怎能容情,指力再次射出,那人的眉心开了一个血洞,一声惨叫,仰面倒了下去。
傅邪真知道这声惨叫一起,玄武与白虎立刻就会赶来,这两个人可不是仅凭指力就能对付,自己空有一身武功,也只能束手待毙。
就在这时,一道黑色人影飞来,向傅邪真扑了过来。
傅邪真刚想一指点去,那人道:“小姐叫我来救你。”
正文第四十三章
(更新时间:2003…6…2817:00:00本章字数:14962)
傅邪真微微一怔,那人已将傅邪真提起,两个起落,已消失在巷道之中。
傅邪真分不清此人是敌是友,更看不清此人的面目,心中暗道:“是哪位小姐救我,难道,难道竟是小师姐不成?”
他忽地想了起来,自己在茶楼中时,纳兰芷见到自己的背影,曾惊呼失声,后来见到自己易容过的相貌,才失望而去。
现在看来,定是纳兰芷回头细想,已认出自己来。
须知一个人的相貌固可改变,可是背影却是不会变的,纳兰芷与自己相处十几年,对自己的背影再熟悉不过,是以一个人的易容术再高明,也很难瞒过亲人,就是这个道理了。
傅邪真心中一暖,思绪不由飞到昔日与小师姐在山上快乐的情景中。
本来师姐对自已是最好的,后来她长大成人,渐知人事,才暗恋上了师兄苏惊鹤,对傅邪真的关切才不如从前了。
其实这也怪不得她,少女怀春,那是人人都会有的,傅邪真那时还只是一孩子,又怎能与风流倜傥的师兄相比。
脑海中浮起纳兰芷的音容笑貌,傅邪真心中百感交集。
黑衣人奔进一条幽深的小巷,忽听一个娇脆的声音道:“你可以停下了。”
傅邪真心中一震,这个声音好生熟悉,却并不是小师姐。
他凝目瞧去,只见巷中站着一位少女,双眉如剪,似有化不开的忧愁,不是李烟儿又是谁。
黑衣人怔怔地瞧着李烟儿,似乎已经痴了。
傅邪真惊道:“烟儿,祢怎会在这里?”
李烟儿道:“有人向玄武报告,说是擒住了魔教教主,他自己不敢杀人,只好请刀神城代劳,我听到这个消息,着急得不得了,便急忙赶来了,只盼能救你一命,天可怜见,总算让我的愿望得逞了。”
傅邪真听她柔声道来,心中酸酸地甚是难过,烟儿对他的确是极好的,只是两人没有缘份罢了。
李烟儿手中持着一柄锋利的短刀,目中奇光闪动,对黑衣人柔声道:“这位大哥,我要刺破你的胸膛了,会有一点痛的,不过很快就会没事了。”
黑衣汉子像是痴了一般,道:“祢刺吧,我不怕痛的。”
面前的情景诡异之极,傅邪真忽地明白,李烟儿已动用了御舞门神功,完全控制了黑衣人的心智,李烟儿的任何命令他都是无法抗拒的。
李烟儿脸色苍白,手掌轻轻颤抖起来,闭上眼睛,猛地刺了进去。
“波”地一声,短刀深深刺入黑衣人的胸膛,黑衣人仍瞪着李烟儿,神情没有丝毫痛苦,忽地一口鲜血喷出,仰面倒地。
傅邪真失声道:“烟儿,祢,祢为何要杀了他?”
李烟儿转目瞧着傅邪真,神情渐渐镇定下来,道:“我若不杀了他,他醒来之后,就会告诉别人你是被我救了,刀神城的人定会又将你擒去的。”
傅邪真也知这个人非杀不可,自己刚才岂非就杀了两人。
他叹了口气,道:“他好歹也救了我的性命,他叫什么名字?”
李烟儿摇了摇头,道:“我不知道,他只是我临时从街上拉来的一人,看起来像是来刀神城参加武林盟主大会的。”
俯身下来,想替傅邪真解开绳索。
可是那个扣子打得巧妙之极,李烟儿急得满头是汗,也无法解开。
情急之下,她握紧短刀,便想去削网上的丝线。
傅邪真道:“没有用的,那是天蚕网,根本割不断的。”
李烟儿急道:“这可怎么办?”
就在这时,巷外传来脚步声,有人叫道:“我瞧见那人往这巷子里去了。”
李烟儿神情不变,伸手在巷道的墙壁上一推,墙壁竟被推开,原来却是一道假墙。
傅邪真望着她镇定自若的神情,暗道:“烟儿可不再是我在洛阳城中遇到的那个柔弱女子了,她遇事不慌,已有自己的主意。”
李烟儿抱着傅邪真进入墙内,随手将假墙关上,从外面看去,仍是一道墙壁。
墙内只是一间普通的民房,小小的院子,三四间房屋,却是空无一人,屋中灰尘堆积,显然久无人居。
院中有一个水缸,一口水井,除此而外,再无别的物事,颇有萧条之感。
傅邪真的身子沉重,李烟儿不会武功,抱着他实在吃力,好不容易将其抱到屋中的床上,已是娇喘微微,香汗可闻。
这时追兵的脚步声从巷中掠过,渐渐去得远了。
追兵一去,院中顿时静了下来,傅邪真望着李烟儿,心中百感交集,道:“烟儿,谢谢祢。”
李烟儿神情一怔,淡淡地道:“谢我做什么,在洛阳城时,你岂非也救过我。再说,玄武很快就会搜到这里,我究竟能不能救你,还在未知之数。”
傅邪真暗道:“我谢她救命之恩,便是显得两人生份了,难怪烟儿生气。”
他知道李烟儿心思极为细密,自己却又是个说话没遮拦的,是以便止口不言。
过了半晌,李烟儿柔声道:“邪真,你不要生我的气,我这几日心里乱得很,总是喜欢发脾气。”
傅邪真道:“我不会生祢气的,也不知怎地,无论祢做出任何事来,我对祢总是无法狠起心来。”
这倒是他的真心之言,李烟儿知道他向来不会说谎,芳心大慰,道:“现在我们可得想个方法,将这张网除去,否则的话,我可真抱不动你。”
傅邪真无奈地道:“这张天蚕极为坚轫的,唯一的方法,就是解开网上的绳扣,不过但凡这种绳扣,皆是巧妙之极,除非是天蚕网的主人,否则没有人能打得开的。”
李烟儿道:“我也听爹说过此事,这个绳扣有七个结,定是七巧玲珑结了,他的主人定是湘西钓夫皇甫铁了?”
傅邪真道:“你认识这个人?”
李烟儿道:“江湖上有些名声的人物,爹都与我谈起过的,这个人武功怪异,以一张渔网为兵器,却是无门无派,你可知他在哪里?”
傅邪真惊道:“莫非祢想去找他来解开绳扣?”
李烟儿嫣然一笑,道:“只要我能找到他,他定会来的。”
她的御舞门神功神奇无比,除非是内力深厚,学过禅定功夫的人,否则都很难抵挡她的控制。
傅邪真从李烟儿的神情中看出无比的信心,心中却是一惊,忖道:“难怪拳皇前辈曾言,御舞门神功的传人有能力改变江湖大局,凭李烟儿神奇的能力,的确能做许多事情。”
此时他急于脱网而出,已没有心思去想这样令人头痛的问题,他道:“皇甫铁有可能住在烟花镇的一间民房中,只是他此时却与高胜天等人住在一起。祢单身前去,只怕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