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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道老人道:“江兄的确不曾射箭。”
玄武大惑道:“若非江兄,谁也这么高明的箭法?”
傅邪真身处高空,自然瞧出羽箭是从外围射来的,他向羽箭射来的方向望去,只见一里之外,有道人影一闪而没。
傅邪真暗自惊讶,此人在一里之外,居然能奇准无比地射中转动不停的玄武,其箭法之高,时刻拿捏之准,绝对在江水流之上。
银刀法王大笑道:“不管怎么说,阵法已是破了,雄极,你我大战三百合。”
大笑声中,已冲到坡下,长刀迎风疾劈,正向着雄极的头顶。
此时正是黎明时分,太阳将出未出之时,是以阴气最盛,只需再等片刻,阴气盛极而衰,则是阳光普照,阳气满乾坤。
虽说银刀法王只有极短的时间可以利用,然而以银刀法王刀法之精,雄极以其二三成的功力,又怎能接其一招。
天道老人本就在雄极的身边,他若出手,自能轻易接下银刀法王的一招,不过雄极何等身份,天道老人又怎能越俎代庖,削了他的面子。然而谁能知道,雄极的武功竟有重大缺陷,根本接不住银刀法王的一招。
眼瞧着刀锋就将及身,雄极无可奈何,只得横刀上迎。
只听“喀嚓”一声,雄极连刀带人,已被劈成两半。
众人绝想不到雄极名满天下,竟连银刀法王一刀也接不下,不禁失声惊呼。
呼声过后,场上一片死寂,人人都似被施了定身法一般,雄极之死,实令大家目瞪口呆。
银刀法王大笑道:“雄极,你想尽办法,也没有拖到日出之时,也是你命中该绝。”
众人不明他话中何意,只有傅邪真与铁蝠娘心中有数。
傅邪真正暗自吁叹,想不到李正源的阴谋竟真的实现了,他向李正源瞧去,只见李正源正与银刀法王交换了一下眼神,似是责怪银刀法王得意忘形,泄露天机。
不过他也太过小心,此时众人皆是极度震惊,又怎能识破银刀法王话中的玄机。
忽听石非叫道:“此人不是雄极。”
众人更是吃惊,急忙凝目瞧去,只见死者的脸上竟蒙着一张人皮面具,此时却被银刀法王一劈而开,而人皮面具下,却是一张苍白的面孔。
玄武哈哈大笑道:“让大家受惊了,此人的确是城主的一个替身。”
石非不悦道:“贵城究竟在做什么?”
玄武笑道:“城主此举,实在是迫不得已,众人皆知,西域武林是我们最大的敌人,可是却有人为了自己的利益,不惜勾结西域妖人。”
石非怒道:“谁敢勾结西域妖人?”
玄武道:“那人就是。”手指向众人点来,众人无不心脏剧跳,最后玄武的手指所向,正是李正源。
此事傅邪真早己猜着,不过以他的身份,就算当面指认,别人也绝不会相信的,如今刀神城却凭自己的努力办到,也算一件幸事。
李正源一副惊讶不已的神情,道:“玄武兄莫非是指我勾结西域妖人?”
玄武冷笑道:“不是你又是谁?”
李正源哈哈大笑道:“玄武兄实在爱开玩笑,捉贼拿赃,捉奸拿双,请问证据何在?”
一个女子娇声笑道:“李正源,你何必硬撑下去,祢见到我,心中还不明白吗?”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金夫人背着双手,从人群中缓缓走了出来,身后还跟着一位红衣少女,相貌平平,那自是金夫人的丫环了。
然而傅邪真瞧见那名少女时,却是心中一热,暗道:“这个小姑娘的身材好熟悉,还有她的举动、神情,是了,难道她竟是玉芙蓉不成。”心情难免激荡起来。
众人见金夫人出面,无不恍然大悟,由此看来,所谓的雄极夫妇失和,果然是雄极的计划了。
李正源神色不变,道:“在下实不知夫人在说什么?”
金夫人转向众人,道:“雄城主很久以前就知道,中原武林人士中,有人与西域妖人勾结,并且此人身份显赫,是江湖中的顶尖人物,正因如此,雄城主极想揭穿此人的身份,以免遗祸江湖,苦思之下,城主与我扮作夫妻反目,令我遁走刀神城,其中的目的,自是为了便于我探访江湖。”
天道老人道:“夫人与城主这般行动,着实用心良苦。”
金夫人道:“我经过仔细探察,发现李正源最为可疑,于是便故意接近于他,并且编造出一个天大的谎言来,那就是骗得李正源相信,雄极的武功每到月圆之夜,便会减至三成。”
傅邪真连连摇头,想不到金夫人竟连自己也骗了,这也难怪,若不是金夫人所说的谎言高明,而玄武等四人演的戏又足以乱真,又怎能演出这场好戏。
金夫人转向李正源道:“你以五大神器之一向我交换雄极武功的秘密,这一点,想必你不会抵赖吧。”
李正源道:“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在下与雄城主既是朋友,也是对手,想得知雄城主的秘密,似乎并不算大错。”
江湖五老为了争夺武林盟主之位,早已就明争暗斗,这已是公开的秘密,李正源此时坦然承认,众人倒也不好说他什么。
金夫人道:“不错,就算你知道雄极武功的秘密,并且在月圆之日向他挑战,我们也只能说你会利用时机而已,可惜的是,你知道雄极在月圆之夜必定极为小心,是以想找他挑战,就变成不可能之事。是以,雄城主与我皆推断出你必定会勾结西域妖人,设下圈套,来达到杀害雄极的目的。”
李正源哈哈大笑道:“夫人的故事实在说的有趣。”
金夫人小嘴一撇道:“你在城中的一切,我们早已查得清清楚楚,简而言之,你与银刀城主内外勾结,掠走雄飞,以迫使雄城主追出城来,这样,银刀法王就可以趁机向雄极挑战了。”
李正源道:“这皆是夫人的一面之辞,银刀法王自己想出计策,骗出雄城主,欲与雄极一较高下,又怎能怪到我的身上,至于他选在今日,那只不过是恰巧罢了。”
金夫人道:“知道雄极所谓秘密的人,只有你一人而己,想你不会否认。而银刀法王在杀死所谓的雄极之后,曾说过一句话,不知众人可曾想了起来。”
石非脱口道:“银刀法王曾说,‘雄极,你想尽办法,也没有拖到日出之时,也是你命中该绝。’”
金夫人拍手笑道:“正是,银刀法王若不知雄极的秘密,又怎能说出这样话来,而若不是李正源故意泄露,银刀法王又怎知雄极的武功有月圆之憾。”
众人皆是大悟,无不怒目瞪视李正源,铁骑卫不须吩咐,已将李正源团团围在中间。
李正源脸色变了数变,道:“金夫人,也许是我醉后失言,无意中透露了雄极的秘密,却又怎能说我与银刀法王故意勾结。”
金夫人道:“事实上,我与雄极订出这个计划时,也知道想让你完全暴露身份大有难度,是以,我们最初的目的,只是想做到心中有数,不致于受骗而已,我也知现在的证据并不充分,不过恶人自有恶人磨,本夫人自会请出一位高手来对付你。”
她拍了拍手掌,立刻有一顶小轿抬了出来,众人见今夜高潮迭起,看起来极为过瘾,如今又见金夫人玩出花样,皆是大感兴趣。
李正源负手而立,神情倒算镇定,仅以这点而论,此人无疑是枭雄人物了。
本来银刀法王该是这个场面的中心人物,不过李正源的名气实在太大,众人的目光皆被他吸引了过去,银刀法王反而无人搭理。
银刀法王神情悠闲,在众高手环视之下,丝毫没有遁去之意,反而抱着欣赏的态度,独自站在一边。
不过如天道老人、白眉神尼等众位高手,却一直对他虎视眈眈,绝不敢有丝毫放松的。
此时场上极为安静,大家都等着金夫人说话。
红衣少女不知从何处取来一张椅子,金夫人大喇喇地坐下,道:“小红,下面的话,就由祢替我说吧。”
红衣少女走上前来,向众人深深地道了个万福,道:“小女子丁小红,向大家施礼了。”
众人虽见她相貌平平,然而瞧她温文多礼,无不心生好感,是以还礼不迭。
红衣少女道:“大家当然不知道我是谁了,其实,我的爹爹就是两派弃徒,丁开山了。”
傅邪真越看越觉得她像玉芙蓉,正在沉吟,铁蝠娘以传音入密说道:“邪真,她就是玉芙蓉了,你现在就是她的二师兄,从现在开始,你就听她的吩咐。”
傅邪真喜极,想不到竟能在这里见到玉芙蓉,只是玉芙蓉与丁开山不是被刀神城劫去了吗,为何却在金夫人这里?
众人这才明白,暗道:“丁开山身材奇矮,生出的女儿倒还不差,也算他的福气了。”
铁蝠娘轻轻一顶傅邪真,傅邪真心中会意,叫道:“师妹,我在这里。”
玉芙蓉抬起头来,叫道:“二师兄,你怎也会在这里,那位夫人又是谁?”
傅邪真道:“我出来寻找师父,后来遇到这位夫人,她说可以替我找到师父。”
铁蝠娘笑道:“现在我虽没替你找到师父,可是找到你的师妹,仍算完成承诺了,你的一千两银子,我可没白拿。”
一松手,傅邪真轻轻落在地上。
众人暗笑道:“铁蝠娘居然也做起来寻人的勾当,这倒令人意想不到。”
傅邪真忍住激动的心情,与玉芙蓉站在一起,心情大畅。
石非道:“丁姑娘,祢有什么话尽管说吧。”
丁小红道:“我随夫人前来这里,听到了许多事情,不过我也不懂,我只知道,今日来的众人中,有我一个大仇人,江湖中向来有条规矩,那就是有仇报仇,有怨报怨,不知大家可有意见?”
石非道:“若是有仇不报,在怨不伸,我辈学武何来。”
“石掌门说的再对不过。”丁小红神情转为凄厉,转向李正源道,“李正源,你可认得刘三吗?”
李正源道:“什么刘三,李某从没见过这个人。”
丁小红咬牙切齿地道:“你平生杀人无数,作恶多端,又怎能事事记得,哼,我请出爹爹来与你说话。”
话音未落,从轿中冲出一人,身材虽然矮小,然而须发皆张,神情威猛,众人叫道:“这不是丁开山吗?”
傅邪真此时已明白了玉芙蓉的计谋,既然在无法证实李正源勾结西域武林,那么自然无法对他下手,于是就请出丁开山来,以报仇之名,向李正源出手。
只是丁开山武功虽高,又怎是李正源的对手,玉芙蓉此计,未免失于计较。
他忙跪倒在地,向丁开山道:“师父,我终于见到你了。”
丁开山神情一愕,道:“飞熊,你怎会在这里?”
傅邪真暗笑道:“丁前辈的演技倒也不差,这定是铁蝠娘与他们商量好的了。”
他道:“弟子双亲已过世了。”言罢垂泪不已。
丁开山叹道:“想不到陆员外夫妇这样短寿,也罢,从现在开始,你便跟着我吧。”
傅邪真转目四顾,道:“为何不见刘师兄?”
丁开山虎目含泪,悲愤地道:“飞熊,你的刘三师兄已被李正源杀死了。”
傅邪真大怒道:“谁是李正源?”
丁开山虎视眈眈地怒视李正源,道:“他就是。”
李正源道:“岂有此理,你的徒儿死了,关我什么事?”
白眉神尼道:“丁开山,你的徒儿真的是被李正源杀死的吗?”
玉芙蓉道:“不错,我的师兄刘三,便是死于李正源之手,此事不光金夫人可以做证,就算拳皇前辈,也是亲眼目睹。”
提到“拳皇”二字,众高手无不脸色微变,此人虽在魔教,可是平生所为,却毫无半点魔性,却能得一个“侠”字,是以无论黑白两道,对拳皇无极皆是极为尊敬仰慕的。
而普天之下,绝不敢有人假冒拳皇的名义胡说八道,这也是人人皆知,是以丁小红说出拳皇也亲眼目睹李正源杀害丁开山徒儿之语,众人心中再无疑问,认定丁开山的徒儿必是被李正源所杀。
石非道:“既是拳皇亲见,此事绝不会错了,自己的徒儿被人所杀,这个仇一定是要报的,大家怎有疑问,此事是件私事,大家自不好插手。”
此言大有兴灾乐祸,盼着李正源倒霉之意。
傅邪真心中已然明白,这件事情,极有可能从头到尾都是玉芙蓉的安排,她曾答应丁开山,想法替他除去李正源,今日正好成全了丁开山。
她先是借银刀法王之事毁灭李正源的清名佳誉,令他完全孤立之后,再对他徐徐用计。
只是傅邪真仍有一事不明,以丁开山的武功,又怎能是李正源的对手?
玉芙蓉转向李正源道:“李正源,你还敢否认吗?”
李正源暗道:“上次在苦水镇杀的那个人,莫非就是刘三,此人会两派剑法,与丁开山的武功相似,看来的确如此了。”
他虽知大势已去,不过好在众人还没有足够的借口向他发难,是以还能保持镇定,至于丁开山,他对此自是无半点惧怯,坦然道:“不错,刘三的确是被我所杀,丁开山想替徒报仇,尽可冲着我来。”
丁开山怒吼一声,再也抑不住心中的悲愤之情,就想向李正源扑去。
傅邪真生怕他有失,连忙拦在他的面前,玉芙蓉也及时赶到,道:“爹爹何必着急,刘三哥的仇,还怕报不了吗?”
丁开山瞧了玉芙蓉一眼,硬生生忍住悲愤,向李正源啐去一口浓痰。
李正源侧身避过,神情平静。
此时玉芙蓉与傅邪真站得极近,玉芙蓉纤手翻转,横在胸前。
傅邪真凝目瞧去,只见玉芙蓉的玉掌上写着:“助丁杀李。”
她以身子遮住手掌,众人自然无法瞧见她手掌上的字迹,傅邪真瞧清字迹,心中大喜,暗道:“芙蓉妹子果然高明。”
他立刻跪在丁开山的面前,道:“师父,师兄的大仇,就让徒儿替他报了吧?”
此言一出,众人皆是大吃一惊,连丁开山都不是李正源的对手,徒儿上前,岂非更是找死。
丁开山道:“飞熊,你有替师兄报仇之心,为师怎能不允,只是李贼武功不低,你定要小心了。”
李正源何等狡滑,立刻明白丁开山此举的用意,他明知非自己的对手,就拉出一名高手来冒充徒儿,自己又怎能让他得逞。
他哈哈笑道:“丁开山,你有本事就亲自来报仇,让别人送死,岂不贻笑大方。”
玉芙蓉道:“莫非你认为飞熊哥不是丁前辈的徒儿吗?”
李正源冷笑道:“丁开山,你深知不是我的对手,就请来一位高手,自认为自己的徒儿,李某怎能上你的当。”
傅邪真抱拳朝向众人道:“一个人的名字可以假冒,武功却是假冒不得的,陆飞熊试演剑法,请大家指点。”
他抽出剑来,虚空刺了一剑,武当三剑中的涤尘道长瞧得真切,叫道:“这是本派太极剑法。”
涤尘道长既然这样说,众人再无疑义,丁开山是两派弃徒,自然懂得武当剑法。
傅邪真瞧着天道老人,心中感慨万千,又虚空刺出一剑,天道老人道:“不错,这是少林派的达摩剑法。”
天心大师合什道:“师兄所见不差,陆小施主所使的的确是本派达摩剑法,江湖中能用两派剑法的,自非丁施主莫属,由此看来,陆飞熊小施主的确是丁施主的徒儿。”
天心在江湖中声望颇高,此言一出,众人就算有反驳之意,也不敢说出来了。
李正源暗道:“我听说雄极收罗天下剑法,完成‘天下武学’一书,此人的剑法,定是从‘天下武学’上学来的,这么说来,此人定是受雄极授意,而特来对付我的,哼,就算此人通晓各派剑法,老夫又有何惧?”
他傲立当场,不屑地道:“陆飞熊,你的师弟的确是我错手误杀,你既想报仇,就放马过来。”
傅邪真喝道:“李正源,你害我师弟,我与你誓不两立,拿命来吧。”
他抖手向李正源刺去一剑,正是太极剑法中的一招。
众人见这一招去势虽缓,却是剑意绵绵,深得太极剑法精髓,无不大声喝采,涤尘道长更是大声赞好。
李正源急将金刀招架,刀剑相触,发出轻脆的“叮叮”之声。
其实若论傅邪真现在的武功,的确胜过李正源多多,奈何他现在是丁开山的徒儿,所施展的武功自不能超出丁开山的所学。而他所会的两派剑法,却只有‘太极剑法’、‘达摩剑法’而已。
眨眼间,二人已交换数招,不过在众高手眼中,二人先前几招,不过是相互试探,仍没有使出看家绝技。
不过就算如此,众人仍瞧出傅邪真在剑法上的造诣,远远超过丁开山了。
天心大师生性忠厚,看到这里,不觉道:“瞧陆小施主的武功,似乎犹胜乃师。”
玉芙蓉道:“弟子不必不如师,师不必贤于弟子,一个人的武功若不能超过师父,长此以往,天下岂非尽是庸庸碌碌之徒。”
天心大师合什道:“女施主所言极是,贫僧受教了。”
此时场上已发生变化,李正源连声呼喝,正发招抢攻,一时间,场上尽是金刀的影子,而傅邪真却被逼得连退数步,大有不胜招架之感。
石非对天道老人道:“大师,你瞧李正源的刀法,明明光明正大,为何他的为人却如此卑鄙无耻。”
天道叹道:“石兄,这世间的恶人往往尽是惊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