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傅邪真道:“以道长的武功,又怎会将那些弟子放在眼中,只怕就是铁骑卫,也是不在话下的。”
涤尘脸色略顿,道:“铁骑卫虽令人头痛,不过贫道的确无惧于他们。”
傅邪真心中暗笑,此时一名青衣人走上前来拱手施礼,道:“城主与众位掌门、江湖朋友已等道长多时,请道长随我前去广场。”
涤尘道长道:“此时大伙儿都在广场吗?”
青衣人道:“江湖朋友来的太多,城中的聚仙楼难以容下,是以城主吩咐,在广场上摆上百桌酒席,大伙儿都可聚在一起,岂不热闹。”
涤尘道:“这样也好。”
青衣人在前领路,众人随之而行,走了近两三里路,才走至广场。
傅邪真心中暗叹刀神城的广阔,这样算起来,刀神城岂不是有四十里方园,实在算是一座不小的城市。
而这整座城市,却完全被雄极所控制,雄极此人,的确是极为了不起的人物。
还没有走到广场,就可听到喧哗之声,傅邪真抬头望去,只见广场足有百丈方园,中心临时搭了一个三丈高的土台,显然是为推举盟主时所用。
台下席开百桌,离台子最近的的十几桌,自然是十大门派的掌门、弟子所用,其次则是各小门派的掌门、弟子了,最外圈的几层人数最多,身份也相对较低,那是些无门无派的人物所用的了。
青城派、峨嵋派、天山派等门派来的人较多,每派足足占了七八张桌子,而龙门派高手却只来了三人,除了白松子之外,则是两名弟子。
傅邪真发现那二人竟是赤虚子与白虚子,虽是熟人,却不便上前打招呼。
龙门派既只派了三人来,其对武林盟主毫无染指之心已是众人皆知,不过就算如此,龙门派毕竟是十大门派之一,虽只有三人,其在本次大会的份量,仍是不可小视。
傅邪真见白松子三人就占了一桌,心中大觉奇怪,不过细细想来,这也是理所应当,表明雄极对龙门派仍像其他门派那样重视。
只是傅邪真扫视一周,发现高胜天等人赫然在座,虽说李谨、武智等人与高胜天并不属同一门派,不过仍是坐在一起,看来雄极安排座位时,也并没有强求各门各派必须坐在一起,有很多交情较好的人愿混杂而坐,也大可不必理会。
此时广场上虽坐满了人,不过最具份量的少林派、武当派、剑霸城,却只是来了几名弟子、堂主,本派的掌门人尚没有露面。
涤尘一进广场,就与遇到的每一人打起招呼,武当三剑在江湖中名头极响,那是人人都愿亲近的,涤尘满面春光,连连挥手不迭,一下子就成为众人的注视中心,大为风光。
从广场外走到武当派的座席旁,足足走了一盏茶时间,总算才可安坐。
涤尘刚刚坐下,发现身边并无傅邪真等人的踪影,不觉大奇,回头乱找,却见傅邪真三人竟已坐在最外围的桌子上,他立刻叫道:“丁兄、陆兄,快过来。”
涤尘内力深厚,此一喝人人皆可听到,众人心中惊讶,等瞧见傅邪真时,暗暗点头道:“原来如此,此人击败李正源,可谓一举成名,难怪武当三剑对他如此器重。”
更有些小门派的掌门人借机教训起弟子来,道:“你看,你若肯刻苦用功,练到傲先生的地步,岂不也可扬名吐气,替本派争光。”
那些弟子口中不言,心中却道:“就算练得再好,也不过像师父这样,师父的武功吗,好像也没有什么了不起,除非投身到少林、武当这样的门派,才能学得真实武功。”
此次傅邪真以武当、少林两派的武功击败李正源,无形之中,两派声威大涨,一些人心中难免升起拜师求艺之心,这也是人之常情。
傅邪真见涤尘道长呼唤,颇感无奈,只是这种时候,自不能不给涤尘道长面子,只得过来与涤尘道长同座。
石非瞧在眼里,暗道:“涤尘老道好精明厉害,这么快就拉到陆飞熊,看来陆飞熊加入武当派已是势在必行,可叹武当又多了一名好手,本派的声威更加被比下去了。”
丁开山自然也一起过来,玉芙蓉却考虑到要与柳飘飘等人联络,与涤尘道长坐在一起,极为不便,是以仍坐在原地不动。
众人虽同坐饮酒,却是各怀心事,傅邪真四处望去,见雄极等人仍不见踪影,心中暗道:“看来离好戏开场,还有不少时间,我何不畅饮一番?”
刀神城拿来招待众人的,自是好酒,傅邪真闻到酒香,早已情难自禁,替涤尘道长与丁开山各倒了一杯,三人皆是酒徒,当时就干了一杯,再也顾不得众人了。
玉芙蓉则默默观察四周,最重要的是找出柳飘飘等人。
她知道柳飘飘等人现在一定是经过巧妙的易容,必定面目全非,只从相貌上,是很难区分的。
正在失望时,耳边传来柳飘飘的声音:“芙蓉姑娘,我们在祢正后方的一张酒桌上,看起来很像江西排教的人就是我们了。”
玉芙蓉并没有急着转过头去,而是扫视众人一周后,渐渐将目光转向身后。
果然,在她的正后方,隔着三张桌子,的确有一群打扮怪异的人围坐在一起。
江西排教是江湖中一个较为特殊的门派,这个门派的结构远不如别的门派那样紧密,而是较为松散,此派并不以武功见长,而是以神秘的巫术成名,是以绝大多数的门派都避之不及。
不过排教禀持此教历代的传统,极少与江湖各派来往,此次前来参加武林大会,也只是凑个热闹而已。
想不到柳飘飘交游广阔,竟与江西排教有了交情。
玉芙蓉看见一个大胡子的壮汉正对自己使眼色,明白他就是柳飘飘了。
柳飘飘身边站着一名女子,看起来有三十多岁,相貌妖艳,令人不敢逼视,不知柳飘飘与她说了什么,那女人正“格格格”地笑个不停。
听说江西排教的首领白三娘就是位三十多岁的女子,瞧现在这种情景,应该就是此女了。
与柳飘飘同桌的,大多是年轻的女子,玉芙蓉早就听说江西排教以女子为主,此时亲眼见到,方才相信。
至于姬霜、林婉扬等人,却因混杂在众女子之间,相貌早已大变,玉芙蓉实在无法认出。
眼瞧着天色渐晚,众人皆知武林大会即将开始了,大多停杯不饮,毕竟今日的武林大会必将有一出好戏,若是喝得烂醉如泥,以后定会后悔。
就在这时,城门口忽地传来三声炮响,众人皆是大惊,纷纷站了起来,各持兵器在手。
玉芙蓉却知这必是天痴与铁大先生到了,刀神城放炮三声,以示欢迎,这些江湖人不知礼数,令人可笑。
炮声毕,远远地瞧着十六名铁骑卫在前面开路,雄极与刀神城四大护法拥着三人缓缓走来。
众人立刻瞧出那三人是天痴大师、铁大先生与剑霸凌傲,人人议论纷纷,开始骚动起来。
武当三剑与天心大师早已走出人群,迎向自己的人群。
傅邪真凝目瞧去,见天痴大师须发皆白,慈眉善目,令人一见而生亲近之意,年纪该在七十上下了,然而却是红光满面,步伐轻快。
他身边那位六十多岁,黑须黑发的老道,自是名动江湖的铁大先生了,他身背一把大铁剑,比普通的剑要长出一尺有余。
铁大先生极少行走江湖,有很多小辈,皆是第一次亲眼瞧见铁大先生,心中大感兴奋,却迫于铁大先生不怒自威的神情,不敢上前细瞧。
不过傅邪真的目光大多停留在与雄极并肩而行的一位中年男子身上。
与雄极相比,此人年纪略轻,然而其傲如山岳的气度,却比雄极有过之而无不及,令人一见而生崇敬之心。
他的背上背着一柄样式极古的长剑,那自然是七把绝世好剑之一的‘青玄神剑’了,无疑,此人正是剑霸城的城主,号称剑霸的凌傲。
世间的七把绝世好剑之中,剑霸城独占两把,仅以这点而论,剑霸城在武林中地位之超然,已可想见一斑。
铁大先生与天痴大师刚走到广场边,只见面前伏着一人,恭声道:“不肖弟子丁开山,拜见两位师尊。”
能同时称铁大先生与天痴大师为师尊的,天下间唯有丁开山而已。
若论丁开山的年纪,虽比铁大先生略轻,然而他久经江湖风霜,早已是头发花白,与保养极好的铁大先生相比,看起来年纪反而要大上一些。
不过无论如何,他曾是两大高人的弟子,却是不争的事实,众人见他伏在地上,并不觉得惊讶。
铁大先生皱了皱眉头道:“丁开山,你已非本派弟子,何必行此大礼?”
丁开山道:“一日为师,终生为父,在弟子的心中,两位师尊永远是我的师尊。”
天痴大师温言道:“丁施主,你还是起来吧。”
他轻轻挥动袍袖,丁开山顿觉一股柔和的力道从身边托起,身子不由自主地站了起来。
丁开山眼角有泪,哽咽道:“师尊。”
天痴大师微笑着拍了拍丁开山的肩头,大有安慰之意,然后走向台前,坐在少林派弟子中间。
此时铁大先生与凌傲也已落座,雄极走到天痴大师的面前,道:“大师,还望上台主持本次大会。”
天痴大师微笑道:“你既是主人,这个大会自该由你主持,老衲又怎能喧宾夺主。”
雄极道:“既是如此,还望大师与十大门派掌门皆到台上安坐,以助在下主持大会。”
铁大先生道:“雄城主,我等坐在台下,岂不也是一样,你我江湖中人,何必拘礼。”
雄极道:“恭敬不如从命,此次武林大会现在开始如何?”
天痴道:“既然群雄毕集,那就开始吧。”
雄极点了点头,却并没有跃上高台,而是走到台后,拾阶而上,只因在天痴大师与铁大先生面前,自不能窜上窜下,失了礼数。
雄极走到台上,伸手一挥,台下顿时鸦雀无声。
雄极清了清嗓子,道:“各位江湖朋友,今日刀神城英雄毕集,可谓刀神城前所未有之事,不过雄某深知,各位朋友来此,绝非冲着雄某的面子,而是为了江湖大义而来,雄某身为主人,敢不尽地主之劳?若有招待不周之处,还望大伙儿原谅则个。”
台下有人道:“雄城主何必客气,刀神城的招待,那是极其周到的,这是不必说了,就连老子上茅房之时,都有刀神城的弟子跟着,这样的招待,又岂有不周之理。”
此言一出,有人忍俊不禁,已轻笑出声。
众人循声瞧去,见那人坐在广场外围,身材瘦小,相貌猥琐,想必是无门无派的江湖浪人。此言自是讥讽刀神城防备太严,惹人生厌。
有识得此人的,低声道:“这不是‘八面玲珑’莫老六吗,此人一向见风使舵,轻易不得罪人的,想不到今日却敢出言顶撞雄极。”
雄极脸色不变,毫无愤怒之意,淡淡地道:“大家既来刀神城,就是雄某的客人,客人若有个三长两短,岂非主人的责任?不过雄某只知一心为大伙儿的安全着想,却不曾想会令客人不便,莫兄说的有理,雄某在此赔个不是。”
这番话堂堂正正,莫老六也无话可说,低头饮酒不语。
傅邪真暗道:“这位莫老六无门无派,又怎敢出言顶撞雄极,那自是有人指使的了,今晚的武林大会,想必比我想像的还要精彩。”
雄极又道:“大伙儿皆知,魔教教主重现江湖,西域武林更是虎视眈眈,江湖大局,实已是危如累卵,青城山一战,死者上百,伤者成千,魔教竟已猖狂到这种程度,实令人忍无可忍。”
傅邪真暗骂道:“雄极真是颠倒黑白,不问是非,我在青城山何曾伤过一条性命,就算受伤者,也是廖廖可数,且都是轻伤罢了。”
莫老六道:“雄城主说的不错,魔教贼子的确该杀,青城山的仇,自也该报,那是不必说的了。”
傅邪真暗道:“此人究竟是什么来路,先抑后合,心机难测。”
雄极心中一喜,不知此人怎又向着自己说话,道:“莫兄说的不错,只是魔教势力极大,凭一派之力,又怎能与他们抗衡,而西域武林虎视在侧,更令人担忧,雄某请诸位来此,正是要商量出一个主意,替江湖解忧。”
涤尘道长突地跳起,道:“江湖大局的确令人担忧,雄城主是高明之士,有什么主意,尽管说吧。”
雄极道:“在下又能有什么主意,自然要有请高明之士才是。”
莫老六阴阳怪气地道:“雄城主,你早已智珠在握,又何必假惺惺地端架子。”
众人大感讶然,实不知此人目的何在,一会儿帮着雄极,一会儿又语出讥讽之意,令人难以猜中他的心意。
雄极心中自是恼怒,然而当着众人之面,总不能喝令铁骑卫将其拿下,那也显得肚量忒窄了一些。
雄极忍气道:“莫兄既出此言,必有高见了,雄某洗耳恭听。”
莫老大大咧咧地道:“老子哪有什么高见,可是别人的意见高不高明,却是一听就是,雄城主,你老何必难为我这个老粗。”
雄极的涵养极好,此时仍是不动声色,徐徐地道:“依雄某之见,力分则弱,力合则强,既然以一派之力难挡魔教,大伙儿自该联合起来,共对大敌才是。”
众人早已知道,今日的武林大会,其实便是为了共商推举武林盟主,此事众人早有定论,自无疑义,关键的问题,只是谁做这个盟主而已。
石非道:“雄城主所言,甚得我心,魔教有数万弟子,势力何等庞大,而西域武林的实力更非我们所能相敌,我等若不能联手对敌,自将会被各各击破。”
莫老六道:“两位掌门的意见,不就是想推举出一位武林盟主吗?”
石非脸色一寒,道:“莫非莫兄不同意这个意见不成?”
莫老六笑道:“盟主一出,天下英雄响应,如臂使指,区区魔教、西域妖人,又算得了什么。”
石非与雄极皆是心中一喜,莫老六虽没什么了不起,可是此人口才了得,若是一味地抵制盟主之议,虽无碍大局,却也要浪费不少工夫。
雄极道:“成为武林盟,推举武林盟主一事,大家还有什么意见吗?”
众人道:“成立武林盟,成立武林盟。”站在广场外侧戒备的刀神城弟子叫的更是响亮,一时群雄沸腾,人人激动不已。
傅邪真暗道:“我在青城山虽没有杀人,可是这些人必定也瞧出,凭一派之力,很难抵挡圣教或西域武林,是以这些人成立武林盟的信念定是十分强烈的,看来,武林盟的成立,已是大势所趋,无法逆转的了。”
天痴大师缓缓站起,众人一见,都停了下来,静听天痴大师说话。
天痴道:“少林寺众僧本是方外之人,原本管不得俗世之事,奈何武林大局倾危,覆巢之下,焉有完卵,少林派想置身事外,已是不能,成立武林盟之事,已是势在必行,少林派自无异议。”
雄极一听,心中大为放心,群豪更是拍手鼓掌,心中皆是大喜。
天痴等众人稍静了下来,又道:“虽说武林盟非成立不成,不过老衲却有一个顾虑,说出来与众位共商。”
石非道:“天痴大师但有所命,大伙儿无有不从。”
天痴大师微笑道:“石掌门言重了。既要成立武林盟,那必然要推出武林盟主,武林盟主既要指挥群雄与魔教、西域妖人作战,必然要给与其极大的权力,令其能顺畅地调动江湖人士才可。”
石非道:“那是当然,若武林盟主有名无实,岂不是一个笑话。”
天痴大师皱眉道:“然而武林盟主的权力若是毫无限制,江湖岂非成为一人之江湖,人的才力有限,必有思虑不周之处,常人犯错,不过一命而已,盟主犯错,却可令江湖大乱,血飘流杵。”
众人皆是默然不语,暗道:“天痴大师果然是德高望重之士,此言极当,武林盟主的权力不能不大,否则毫无意义,然而盟主权力既大,所发的每道命令对江湖影响深远,实不能不慎。”
铁大先生道:“大师所言甚是,武林盟主自然要有无上的权威,然而其权力也必须受到适当的限制才对,至于如何限制武林盟主的权力,而又不影响盟主的权威,大师必有高见了。”
天痴大师道:“武林盟与普通的派别不同,自然也该有不同的规则才是,老衲苦思冥想,总算想出三条规则。”
雄极暗道:“这老秃驴偏要这么罗嗦。”
然而表面上却是恭恭敬敬,道:“大师请说。”
天痴道:“首先,武林盟中,除盟主而外,该有数位智谋深远之士,可称之为护法,一有大事,便可与武林盟主共同协商,所得出的建议,必须得到大多数护法的同意才可施行,这样一来,盟主的权力就可得到适当的限制,而凡事共商,又可避免草率之举。”
石非当即站起身来,道:“大师此言,天山派绝无异议。”
他知道以自己的武功声望,绝难当上武林盟主,这样一来,天山派对武林事务就再无影响力,虽说在此局面上,不得不如此,然而却也是不无怨言,而天痴大师所议,无疑令石非心中升起希望,天山派好歹也算大派,护法之职,自该有份。
雄极道:“如此一来,武林盟主岂非毫无权力,凡事皆要商议,岂非要贻误时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