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续小五义-第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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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且说焦虎报信,陷空岛丢失。皆因白菊花在南阳府,与张鼎臣、纪小泉同奔姚家寨,半路,纪小泉一人私自单走,这二人也没找他,就奔了姚家寨。这天正是姚武的生日,大家与姚武拜寿,白菊花同着张鼎臣与群贼见礼,然后到里面。见他姐姐,复至外面落座。姚家弟兄打听他的事故。白菊花就把他怎么被人家追的望影而逃的话一一诉说了一遍,又提徐良是怎样的利害。姚武说:“不妨,他们要是陷空岛人氏,我们正好报仇。”白菊花问:“怎样报法?”姚武说:“我们家中有一个从人,是陷空岛的,他说那里地方宽阔,里面尽多积粮,十年吃不完,趁此时节,那里无人,正好前去抢岛。”白菊花问:“此人是谁?”姚武说:“此人姓韩叫路忠,皆因与陷空岛有仇,如今在我家里。他给出了一个主意,叫我们抢陷空岛,胜似姚家寨。”白菊花说:“把这人叫来,我问问实与不实。”不多一时,韩路忠到,白菊花一见,生的是瘦小枯干,青白面皮,兔头蛇眼,鼠耳鹰腮。白菊花一问,他就将怎么宽阔,里面积粮,足有十年吃用,三面是水,一面是山,里面各处都是埋伏,纵有万马千军,不能攻破此山,如此这般说了一遍。白菊花一听此言,说:“这可是活该!”过完了生日,就打点包袱行囊,预备驮轿车辆马匹,扎拴包裹。粗重物件一概不要。正要起身,忽见报将进来,说:“晏舅爷,外面有人找。”白菊花出去一看,是火面判官周龙、玉面判官周凯、张大连、皮虎、黄荣江、黄荣海、赫连齐、王刚、柳飞熊、陈正、秦业、常二怔、胡仁、房书安等人。白菊花贝群贼,大家行礼。往里一让,见了黑面判官姚文,花面判官姚武,有认得的,有不认得的,众人相见,姚文说:“众位弟兄,从何处而至?”周龙就把上南阳府打擂,遇见徐良,力劈王兴沮,拿住东方亮,打死东方清,细述了一遍。姚文说:“你们来的正好,这徐良莫不是陷空岛徐庆之子么?”周龙说:“正是。”姚文就把要抢陷空岛的话,告诉大众一遍。众人一听,齐都欢喜,愿意前去助一臂之力,齐说:“大哥要把这事办好,可算给咱们绿林报过仇来了。”姚文说:“这仇是准报了。事不宜迟,咱们这时候就起身。”按人数把马匹全都备好,活该陷空岛有此大难。一个个乘跨坐骑,把大门倒锁。一路之上,晓行夜宿。这日正到松江府,找了一个客店住下。到掌灯的光景,韩路忠先去探信,过了虬龙桥看了看,那边有三只船,上面俱都点定灯火。韩路忠暗暗欢喜,转身回来,直奔店中。韩路忠说:“这才是极巧的机会,我到虬龙桥,往常有四五十只船那里靠着,今天那里停着三只船,咱们先去将这船抢过来,大家上船,再奔陷空岛,那就省事了”。”众人一听,皆大欢喜,说:“可有一件,咱们这车辆马匹还能上船么?”韩路忠说:“那车辆马匹就一概不要了。”饭钱店钱俱已给清楚,复又上了车辆,直奔虬龙桥而来。仍是那三只船,先告诉女眷们不可下车,白菊花、火面判宫周龙、周凯,三个人把刀亮出来,一纵身,噌噌噌往船上一蹿。可巧船后边有个拉尿的,那人正在那里走动,忽见影影绰绰,来了一伙人,蹿上船来,吓的他噗咚跌入水中去了。船上男女一齐问道:“是什么人上船?”连问数次,这里并不答言,直奔船舱外面站定,出来一人杀一个,出来二人杀一双,转眼之间,叱哧咔嚓一阵乱杀,噗咚噗咚全都扔下河去。可怜那老叟孩童,中年汉少妇长女,尽都结果了性命。叫韩路忠把女眷全都接下船来。车内的东西全都搬在船上,车辆马匹任其自去。然后大家上船,直奔陷空岛。不多一时至岛上,叫韩路忠带路,叫妇女们等着,大众一齐过去。过了通天玉犼,韩路忠告诉众人,不可错走,找玉犼的白点而行,至卢家庄,到卢方门首,有韩路忠带领众人直奔五义厅。打更的看见,一问是谁,这里就亮刀杀人。这一杀更夫,可就乱了,那锣当当的一阵乱响,又乱杀那些更夫,那些更夫又一乱跳乱蹿,犹如惊天动地一般,暂且不表。
  且说卢方辞官不做,在家中纳福,先是在紫竹院与老夫人一处安歇,如今有了儿妇,有些不便,搬在五义厅安歇。这日夜得一梦,梦见白五老爷由外面进来,告诉此外不可居住。问他因为何故?白玉堂说:“你急速搬出此地,如若不搬,有大祸临身。”又问:“是件什么事情?”白玉堂说:“你来看。”忽然间见那座五义厅倒塌下来。卢方惊醒,乃是南柯一梦,吓了一身冷汗。这日吃完晚饭,到安人屋中告诉这段情由,行至院中,一声痰嗽。婆子说:“员外到。”安人吩咐请。卢方进屋落座,安人问:“老爷,可曾用过饭了?”卢方说:“饭倒是吃过,昨日晚间,夜得一梦,大大不祥。”安人问:“所得何梦,这等惊慌?”卢方把梦中言语细说了一回。安人说:“梦是心头想,你是思念五弟。方有此梦。”卢方说:“不然,五弟死后,他谁也没给托梦,他与我托过一梦,已经应验,他叫我早离陷空岛,方免大祸临身。”安人说:“如今又不做官,有什么大祸呢?”卢方说:“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再说我这几日,肉跳心惊,不知为了何事?”正在说话之间,忽听外面锣声乱响,说声:“不好,你可曾听见?”安人说:“必是哪里失火。”卢方说:“这不是失火的声音,这是四面八方一齐响亮,怎么是失火呢?”夫人一听,果然不错。叫婆子出去看看。婆子一出来,碰见焦虎问:“员外现在哪里?”婆子说:“现在屋中,有什么事情?”焦虎说:“没有工夫告诉你哪。”急跑至屋中,见了员外,说:“大事不好了!不知哪里来了那些群贼,把五义厅占了。”卢方一闻此言,吓了个胆裂魂飞,幸而好卢方衣服靴子兵刃全在紫竹院安放着呢,立刻叫安人开箱子拿靴子。安人先就吓的魂不附体,如何走得上来,倒是婆子把箱子打开,拿出靴子来。卢方先把长大衣服脱下,用抄包将腰扎住,脱去厚底云履鞋,穿上靴子,由墙壁上把刀摘下来,抽出鞘外。止不住眼泪往下直流,说:“我这一辈子打算用不着你了,到如今想不到还得用你。”焦虎在前,卢方在后,一回头告诉婆子,请少奶奶预备兵器,与贼人交手。婆子答应,往后面就跑。卢方问:“贼从什么地方进来的?”焦虎说:“由前边来的。”卢方又问:“他们怎么进得通天玉犼?”焦虎说:“不知,大概总有我们陷空岛里头的奸细。要是没有里面之人,万也到不了五义厅。”由月样门往五义厅前一跑,就见里面有男有女,把更夫杀得可怜。只有一件好,群贼不往别处去,却是韩路忠说的。离五义厅两箭多远,东西南北就不晓得有什么埋伏了。故此群寇谁也不敢离了五义厅这个地方。此时卢方一到,说:“你这一伙强贼,该死的奴才,从何处而来?”卢方刚往上一蹿,迎面就是黑面判官姚文,手中一条铁棍,卢方刚一摆刀,从背后蹿出一人,说:“老员外且慢动手,待我拿他。”卢方一看,是焦得良,乃是焦虎的大儿子。二儿子叫焦得善。焦得良手提一杆花枪,往上就扎,被姚文单手用棍往外一磕,当啷一声,一翻手叭嚓一棍,焦得良闪躲不及,死于非命。这焦姓原是卢方家的义仆,全是受卢姓之厚恩,如今出了这样之事,焦得良一死,焦得善就要上去,破口大骂,说:“好贼人,你们是哪里来的?”卢方把他一把揪住,因他是个小孩子,如何能与贼人对手。卢方往上一蹿,摆刀就剁。姚文也打算单手棍一抡,磕飞这口利刃,焉能得够。卢方把刀一抽,姚方一反手要砸卢爷。卢方一低头,跟进去用刀就刺,姚文用棍一撩,“当”的一声,震的卢方虎口生疼。老英雄将心一横,把死扔于肚皮之外,这口刀上下翻飞。众贼一见,怕姚文不是他的对手,姚武、周龙、周凯、张大连、白菊花等诸人一齐上去,把卢方围住。卢方并不惧怕,也不力乏,东挡西遮,观前顾后,一个人与大家交手。也亏得焦虎与得善父子两个,在卢方一左一右保住了,卢方这才未曾受伤,累的汗流浃背,喘吁不止。暗暗心中忖度:怎么少奶奶还不出来?皆因少奶奶她在后院,忽听一阵锣鸣,叫婆子出去打听,不多一时,有前边婆子慌慌张张进来说:“少奶奶大事不好了!五义厅被贼人占了,员外爷出去与贼人交手,吩咐也教少奶奶前去助战。”小霞一闻此言,带领四个丫头:金花、银花、铜花、铁花,俱都换了利落衣襟,短打扮,各带袖箭,这些人无事之时全跟着少奶奶学会的袖箭,有打得准的,也有打得不准的。找了一个胖大的婆子,把安人背起来。这婆子也拿了一口单刀,众人从里面往外一闯,来至五义厅前,叭叭叭一阵袖箭,打的群贼头昏脑昏,自来就闪开一条道路。焦虎拉着卢方往外就跑。到了通天玉犼,卢方一回头,见群贼又把少奶奶围住,卢方一急,一张口哇的一声把一腔热血全都倒将出来,眼前一阵发黑,往前一栽,被焦家父子一搀,卢方就觉渺渺茫茫,二目往上一翻,浑身冰冷。要问卢方生死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一二二回 焦虎自己奔潼关送信 蒋平派人到各处请人
  且说卢方出来,见贼人围住小霞,心中一急躁,把一腔热血倒将出来,眼前一黑,几乎栽倒,被焦家父子挽住。卢方此时,人事不省,撒手扔刀。焦虎把卢方背将起来,焦得善捡刀,过了通天玉犼,展小霞也就随后跟来,群贼哪里肯舍,紧紧的一追,就有生坏心的,要把小霞劫住。那婆子背着老太太先走,少奶奶在后,走通天玉犼。焦得善告诉他们,脚找白点,方能过去。群贼仍然追赶,也就过了通天玉犼。前面焦虎背着卢方正走,迎面碰见丁大爷、丁二爷,带领四五十人前来。二位丁爷因何得知?皆因是拉尿之人,掉在水中,在水内远远望见,群贼在船上杀上,又过陷空岛去了。这个人会水,他奔茉花村,与丁兆兰、了兆蕙送信。丁家弟兄带领众人,撑船过芦苇荡,到陷空岛弃舟登岸,遇见焦虎,一见卢方仅有呼吸之气,叫焦虎先背上茉花村去。又见小霞,也叫她们上茉花村去。丁家弟兄把群贼挡住,用湛卢剑乱削贼人的兵器,群贼败走。丁家弟兄带领众人,追至通天玉犼,那里韩路忠叫揭翻板,他们就过不来了。群贼过去,叮当乱揭翻板,了家弟兄无奈,只得回去。忽见从山窟窿里蹿出一个人来,见丁家弟兄,双膝跪倒。这二人一瞧是费七,说:“你作什么来了?”那人言道:“我家四老爷现在潼关,速去找来,可以治这伙群贼。我等在里头,以为内应。引贼来的是我家逃走家人,叫韩路忠,并不知这伙贼的名姓。”丁家弟兄一听,说:“同我们上船罢!”同奔茉花村,进书房把卢方搭坐软榻之上,丁兆兰遂写了一封书信,叫焦虎上潼关请蒋平去。
  焦虎带着书信,到潼关,说明来历,过了潼关,到马尾江,蒋平把他叫进去,问明情由。卢珍听见,先就昏过去了,大家把他唤醒过来。众人放声大哭,展熊飞在旁劝解说:“蒋四哥,咱们大家回去设法,往里夺回就是了。”蒋平说:“你焉知晓此岛失之易,得之难。”此时徐庆仍是在啼哭。蒋平说:“三哥,此会子哭也是无益,把陷空岛夺回来,才对得起大哥呢。”蒋平叫南侠、徐良、于义三位拿着开封府的印信先奔京都,见包公禀明此事。叫艾虎上卧虎沟请沙龙去。把拿住的这一干贼人,交在潼关,好好的看守,听候旨意,千万多加小心,也别断了他们的饮食,可也别教他们的余党抢回去。君山之人,就在此处驻扎。所带之人有徐庆、胡小纪、胡列、邓彪、李珍、阮成、史丹、吕仁杰。把徒弟鲁士杰留在这里,他与于奢、韩天锦对劲,叫于奢教他,熟习那八手锤,浑人对浑人,倒好学练。余者众人,都在这里守护潼关。卢珍不必说总要回去的,白芸生也要跟着一路前往。展熊飞问道:“蒋四爷,这韩路忠与陷空岛有什么仇恨?”蒋平说:“这个人盗陷空岛的东西,我把他打了一顿。他才行出这样事来。”展南侠说:“务必先把这贼拿住,碎剐万剁,方消心头之恨!。蒋平说:“要拿先是拿他。”
  蒋平带领众人,直奔茉花村。晓行夜住,那日到了茉花村,有人报了进去,丁家弟兄迎接出来,大家见礼。蒋平先打听卢方病的生死轻重,回说现时请医调治,不至有性命之忧,众人这才放心。到里面书房,见卢方昏昏沉睡,蒋平心中一惨,徐庆放声大哭,卢珍哭的死去活来。卢方在软榻之上,微睁二目,见着蒋平,十分欢喜。蒋平过去说:“大哥不必忧心,好好保养精神,有吾等在此,准能结果贼人的性命,把我们陷空岛夺将回来。难道说你还不放心么?”卢方点了点头,再问也就不说话,把双睛一闭。徐庆过去说:“你可别死呀,你要死,咱们两个人一同死。”卢方并不答言,卢珍跪在那里尽哭。蒋平说:“你只是哭,叫你天伦不好受,想主意报仇就是了。”卢珍方才止住眼泪。一问陷空岛连一点信息全无。又等了几天,北侠同定黑妖孤智化、云中鹤魏真来到。原来是智化出家之后,同着魏真瞧看北侠去了,正在大相国寺那里,听了这个凶信,连魏道爷一同赶来。进门先看卢方,见卢方昏迷不醒,心如刀割一般。卢方微微睁了睁眼睛,蒋平说:“倒不必与他说话了,他心中难受。”请大众退至厅房。北侠、智化打听情由,丁兆蕙把此话细说了一遍。又问蒋平的事情,蒋平把潼关的事情,也就说了一回。智化说:“我自从出家之后,在寺中,外面的什么也听不见。”后来议论破岛之事,蒋平说:“教我三哥前边引路。”徐庆说:“我知道的那道路,谁也不知,到后山奔子午窟,这如今可用着了,就是有些难走。”智化说:“不论好走不好走,只要有认得道路之人就好办了。”徐庆说:“打算几时去破贼人?”蒋平说:“咱们再等等人,现时人还不够哪。”果然沙老员外到了,同着孟凯、焦赤,带着秋葵、凤仙、甘兰娘、甘妈妈,女眷全让在后面去。老员外一见卢方,泪如雨下。蒋平劝解半天,也至上房屋中,一同落座。本打算第二天前去破岛,有午时光景,南侠、于义,徐良从外面进来,同着一个黑面的和尚。大家全都一怔,见那人身高九尺,背阔三停,面如锅底,类若北侠一般。南侠先给引见,这就是冯老爷的叔丈,号为生铁佛,与大众一一相见。蒋平先问开封府的事情,展熊飞就告说,印信呈于包公,剿灭朝天岭的事情,拿住王爷手下的前站二贼,连新来拔刀相助之人,所有大众,与君山立功的花名,包公全都入折本,奏闻万岁。天子降旨,所拿一干人犯,俱都在潼关正法,所有众人,仍在潼关驻扎,等拿获王爷之,后,另加升赏。丢陷空岛的事,可没奏闻。包相爷格外给了一纸文书,准其在松江府调兵,韩彰一听了这件事情,一定要来,哭的死过去了几次;我没让他来,开封府无人保护包公,就剩邢家弟兄,如何行哪,我好容易把他拦住。蒋平说:“很好,你们来得正好,我们打算今日晚间前去夺岛。”展爷说:“四哥多等候一半天再去。”蒋平问:“什么事情?”展熊飞说:“我的贱内,她听见此事,也一定要来,并且有冯渊未过门的妻子尹小姐,也在我们家中住着呢。皆因是生铁佛与他姐姐带着他甥女入都,完其姻事,不料冯渊出差,就找到我家中去了,一提却个是外人,就在我家中住着。这位尹小姐听了此事,亦要前来相助,帮着我们拿贼,他们明日准到。”蒋平说:“可以。”南侠说:”我先看看卢大哥去。”蒋平同着到屋中,见了卢方,卢方睁眼看了看南侠。蒋平说:“卢大哥,展护卫帮着夺岛来了。”卢方点了点头,并不多言。展熊飞知道必是心中难受,转身也就出来。到了外面,家人进来报:“沈爷到。”沈仲元从外面进来,大家见礼。蒋平问沈仲元从何而至,沈仲元说:“我要上三教寺见欧阳哥哥,还没到三教寺,先到大相国寺,才知这里事情。我由大相国寺而来,我先看看老哥哥去罢。”蒋平说:“这是可真凑巧,也没想着你到。”沈仲元到屋,看了看卢爷,心中也十分难过。叫了半天,卢方连眼也没睁。沈仲元也打听了一回,蒋平对他一一说了一遍。
  到了次日,展太太到,女眷们一听,丁大奶奶、丁二奶奶迎接出去。姑奶奶到家,焉有不迎接之理?连尹青莲俱都迎接进来,全有展太太给一一见过,女眷全都入后院去。忽见一个人从外边跑进来,放声大哭说:“老员外爷现在哪屋里呢?”蒋平说:“你别哭了,他才睡着,有人一哭,他心中慌乱起来了。”这人就是费七,见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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