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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雨江湖 by 少紫-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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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以往去处不同的是,今夜的众多文士雅人中,十个倒有八个去了新近开张的闲人居茶楼。 
      华灯照得茶楼周围夜色亮如白昼,生意正兴隆。闲人居的纪大老板却是意兴阑珊,坐在自家后院里不住的唉声叹气。 
      刚叹了几声,身后无声无息的出现一个人影,冷冷道,“大把大把的银子赚进来还愁眉苦脸,你到底有什么不满意的?” 
      纪鸿熙摇头道,“银子多有什么用处?大把的银子就能让你变成女人,嫁给我做老婆么?” 
      最后几个字刚说出口,只听啪的一声,脸上已经热辣辣的挨了一巴掌。 
      纪鸿熙摸摸自己肿起的半边脸颊,苦笑着站起来,对着面前的佳人一揖到地,“玄影弟弟,我不该冒犯你,是我错了……” 
      又是啪的响亮一声,这次的巴掌打在另半边脸上。佳人对着他冷笑,“谁允许你这样叫了?叫我影子。” 
      纪鸿熙叹气,“我心情本来就不好,你又何苦来和我过不去?” 
      影子瞪了他一眼,道,“明明是那个姓萧的事情让你心情不好,你为什么不直接找他说去?成天在这里唉声叹气,看得人心烦。” 
      纪鸿熙想了想,喃喃道,“有道理,真他妈的有道理。”嘴里念叨着,居然真的就往后面走去。 

      庭院后面的假山石畔种植了百余株枫树,霜叶似火。 
      斑驳的树影下,萧初阳的模糊身影默然伫立其中。 
      纪鸿熙远远的走过去,道,“大哥,你整整一日没有进食了,要不要吃点什么?” 
      连着叫了几声,萧初阳似乎才从沉思中惊醒。“还好,不觉得饿。” 
      他瞥了眼纪鸿熙的脸,微笑道,“怎么,又惹影子发脾气了?” 
      纪鸿熙苦笑,“随便你说罢,反正每次吃亏的都是我……”边说边踩着碎枝叶走入林中,“大哥,在这里站这么久做什么?” 

      萧初阳沉静的注视着手掌中的一片火红色,道,“看枫叶。” 
      纪鸿熙默然走近。 
      “鸿熙,你看。以前秋思亭那儿也有这么一片枫叶林,还记得么?每到秋冬天的时候,咱们兄弟几个经常在那里摆一桌酒消磨时间。对了,有次你输了酒令,被罚去绣锦囊,缝出来的针脚惨不忍睹,让大伙儿笑了半个月。” 

      手里摩挲着枫叶,口中低声说着,萧初阳似乎回忆起当时的情形,轻轻的笑了。 
      纪鸿熙神色一黯,“大哥……” 
      萧初阳摆了摆手,“不必提醒我。我知道秋思亭已经不在了……整个天一搂都被一把火烧了,不光是秋思亭,那片枫林想必也不在了罢。” 
      他忽然抬起头来,望着纪鸿熙笑了笑,道,“烧光了也好。” 

      纪鸿熙欲言又止,最后也只能摇摇头。 
      萧初阳又出了一阵神,问,“来找我有事么?” 
      纪鸿熙道,“前几天有几个小子在闲人居附近探头探脑,昨天终于被玄影捉了一个,施了点手段掏出口供来。原来他们果然是苍流教的探子。不仅是我,只怕大哥你在这里的消息此刻也传进卓起扬的耳朵了。” 

      萧初阳哦了一声,平静的道,“无妨。反正迟早他们都会知道的。” 
      纪鸿熙无奈道,“大哥,你还是打定了主意要和苍流教对着干?” 
      萧初阳沉着点头,“该做的事情,总归还是要做。” 
      “他们现在势力庞大,你却是单枪匹马,怎么可能扳倒他们?” 
      “现在当然不能。所以我还要等。”萧初阳慢慢道,“以卓起扬的野心,苍流教的势力,他必定不甘心只做一方霸主。卓起扬若决心称霸中原武林,定然有其他势力不服。届时,中原武林必定引起一阵大乱。而趁乱发难,就是扳倒苍流教的大好时机。” 

      纪鸿熙叹气,“趁机发难,确实是个好主意。只不过,他乱你也乱,一片混乱中,也有可能是反抗势力被苍流教灭掉。大哥你说对不对?” 
      萧初阳沉声道,“‘一招走错,满盘皆输’。本就是这个道理。那么,就要看混乱中先走错的是他,还是我了。” 

      纪鸿熙摸摸鼻子,道,“既然你决心已定,那么纪家的银两随便大哥调度便是。纪家各地分号的消息网也随便用罢。对了,你家的那些秘笈还在我这里,我等下就拿来物归原主……” 

      萧初阳吃惊不小,“昨日才托你去找,怎么这么快就找到了?” 
      纪鸿熙道,“哪里是刚找到的,其实已经放在这里很久了。说起来误打误撞,枫叶酒家在关外开的分号有次擒了个独脚大盗,从那大盗身上搜出个包裹,听他供认是从哪里的牌坊上摸下来的。可巧他不识字,以为是什么古书,准备运到中原卖钱。伙计们认得包袱上的图记是萧家的,就送到我这里来了,倒吓了我一跳。” 

      萧初阳怔了一阵,忽然仰天大笑,笑声中却是说不出的苦涩凄凉,喃喃道,“他苦心积虑要的就是这个,没想到终究不如他所愿,天意,天意!” 
      他收了笑容,问纪鸿熙道,“你准备怎么办?” 
      纪鸿熙笑了笑,道,“我是生意人,自然只管生意场上的事情。只要他苍流教不来砸了我的茶楼,其他的我也懒得去搭理。” 

      悲伤的神色自萧初阳的眼中闪过。 
      “不错,你是生意人,不愿管江湖上的事情。可是你纪家的仇呢?你的父亲,你的朋友眼睁睁的死在你面前,难道你已经忘记了么?” 
      纪鸿熙脸上的笑容完全褪去了。 
      “忘不了。也不会忘。”他的声音中竟也带了说不出的苦涩,“就是为了避免看到他们死在我面前,那段时间里,我才会四处奔波,竭尽全力组织人手救援。只可惜……人算不如天算,苍流教发难的太早,仓促之下,还是没有能够挽回。” 

      两人相对黯然。 
      沉寂了一阵,萧初阳叹道,“那今后呢,今后你不打算报仇么?” 
      纪鸿熙靠在树干上,仰头望着头顶上的枫叶,缓缓道, 
      “做生意的时候,我经常坐在自己的店里,整日看江湖上的人来来往往。辛苦的,懒散的,求名求利的,怎样过活都只在各人一念间。” 
      他侧头看了看初阳,“什么打算?什么恩仇?人生不过一世,任谁也逃不过生老病死,只要过得平静逍遥,又何必对江湖上的事情如此执着?大哥,我倦了,索性还是抽身退出的好。” 

      萧初阳沉默了半日,沉郁的笑了,“鸿熙,你终究是看得开。这点大哥不如你。”他拍拍纪鸿熙的肩头,道,“既然这是你的意思,大哥不勉强你。可是” 
      他笑了笑,“你不是江湖人。我是。有些事情,我终究放不下。” 

      一片枫叶轻飘飘的落到萧初阳的手臂上,附着在衣袖口处。 
      萧初阳的目光也缓缓落到那里。 
      自从雪儿死的那天起,被衣袖掩盖的手腕处那两道深刻的疤痕,每到阴雨霜雪的天气,都会不时的隐隐作痛。 

      ============================================= 
      辛酉年十一月十五。月圆之夜。 
      不知是出于巧合,抑或是冥冥中的必然,这一日于卓,于萧均是至关重要。 
      卓起扬于本日号令麾下,将天下大会之事通告江湖。卓欲问鼎之心,路人皆知。 
      是夜,萧初阳自纪鸿熙处神秘失踪。 
      自此,短暂的平静格局被打破,各路势力纵横于武林,江湖动荡再起。 

      《武林通史之辛酉年十一月卷》 


      第十章
      “十一月二十五日,全真派不自量力,妄图以卵击石。激战夤夜,灭其满门。 
      十一月二十八日,丐帮各分舵向我教同时发难,一日之内火并十数场,死伤者众。 
      十二月初三,蛰雪堂下十弟子千里潜行,重伤神剑门代掌门郭展阔于沧州。神剑门大弟子赵于栋率二十余弟子哗变请降,余部随郭展阔逃逸,不知所踪。 
      十二月初五,青城派数弟子行踪诡异,或有异动,请调离霜堂弟子至蜀中严加监管………” 
      秋无意沉默着合上手中的卷册。 
      桌上的饭菜已经重新热过一次,却又冷了。望望墙角处的更漏,已经等了半个时辰。 

      门外传来了一阵极轻的脚步声。 
      来人轻功不弱,若是平日,即使以秋无意的耳力也不见得能察觉。但现在,房间里安静得只有漏壶的滴水声,缓慢而有规律的响着。他又怎能听不见? 
      细微的脚步声在门口停住;属于少年的嗓音响起,“教主吩咐说他今日事务多,请秋左使先吃罢,不必等他一起用膳了。” 
      秋无意苦笑。每次屈墨来的时候就一定带来这句话。 
      细想起来,昨日早饭,晚饭,今日的早饭,都是一个人独自进食。昨天中午时分他倒是来过,但也只是喝了几口汤,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要紧事,连话都没有说几句就匆匆走了。 

      最近因为天下大会的缘故,每天从早到晚都有数不清的事务等着他去处理解决,反倒是自己真的成了闲人一个,整天无所事事。本来以为回到风云顶之后就能够日日相伴,现在想来真是可笑。 


      秋无意慢慢的把桌上的另一副酒杯竹筷收起来,又慢慢的拿起自己的筷子夹了一块鱼。 
      鱼肉已经冷了。腥涩的味道在口中散开,刚上桌时候的阵阵香味早就飘散的无影无踪。 
      吃了一块。习惯性的再夹一块。 
      筷子不慎轻微的抖动了一下,几滴汁水飞溅到旁边的卷册上,墨迹立刻被油脂晕染的模糊了。 
      秋无意怔了怔,急忙拿布去擦拭,但被晕染的字迹反倒更模糊了。 
      “青城”,“丐帮”,“沧州”,“火并”……朦朦胧胧的字迹似乎都一下放大了好几倍大小,在书上刺眼的嘲笑似的兀立着。 
      秋无意突然啪的将筷子扔到桌上,推门走了出去。 

      在修竹院住的时间长了,悄然走回空置许久的秋思院去,进门就看见了一片葱绿。当年亲手植下的草木有不少还在,如今都长得郁郁葱葱,几株梧桐竟都比他还高许多了。 

      秋无意试着摸了摸最中间那棵梧桐的枝干,当年的刻痕果然还在。 
      记得小时候他最粘卓起扬,但每每气哭的时候,大多却也是因为卓起扬。似乎有次气的狠了,拿了平日玩耍的小木刀到处乱砍,不慎砍到了小树上,留下一个浅浅的刻印。自此,每次伤心的时候,他都会来这里,浅浅的刻上一道痕迹,想等积满一百道的时候让卓起扬来看,然后指着刻印跟他说每次他做了什么惹自己伤心,让他内疚死。 

      秋无意摸着深深浅浅的刻痕笑了。 
      积了好几年,等真的积累到一百道痕迹的时候,他已经记不得最初的那些刻印是为了什么。 
      而且那个时候,他十三岁,即使还在遵循着习惯继续刻下痕迹,也已经不是当初的小孩子了。 

      歪着头盯着那些模糊的刻痕看了一阵,秋无意伸出手去,在自己身高的地方用指甲浅浅的划了一道,低声自语道, 
      “今天不理我。” 
      又划了一道,“昨天也是。” 
      一连划了七八道,转念再想间,自己也觉得这举动太孩子气,不由笑出声来,停了手。 
      刻刻划划的,心中闷气倒是减了不少。反正整日也是无事,他索性靠在梧桐上看着秋思院的景致发呆。 
      十年不曾踏足的地方,如今再看,亭台房屋依然,并无甚大变化。细想起来,变得最大的却是自己了。 
      一时间,神思悠悠,恍惚不知身在何处。 

      正盯着梧桐出神,远处隐隐传来了两个人的脚步声惊醒了他。脚步声沉重,来人并无甚好功夫,边说笑着边走近。 
      “张兄弟,今天又这么快,才半个时辰就扫完啦?” 
      “嘿,不瞒你说,秋思院里也就咱几个偶尔进去晃悠一圈,平日里连只猫也没有,干不干净谁管啊?” 
      “这倒怪了。这秋思院不是专门给秋左使的地方嘛?” 
      “兄弟你孤陋寡闻了不是?秋左使可是大红人,自回来以后就住在教主的修竹院里哪。” 
      来的想必是负责打扫庭院的总舵弟子了。秋无意微微一笑,正想离去的时候,耳边忽然传来几声冷笑。他神色一动,停住了脚步凝神听下去。 

      “大红人?嘿嘿,你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低哑的声音笑了几声,忽然低了下去,“我倒是听说到另外一个说法。听说秋左使是犯了教主的忌讳,在修竹院里被就近监视……” 
      “啊?”另一个人吃惊的道,“不会罢?” 
      “什么不会?”低哑声音冷笑道,“昨天教主不是召集所有总舵香主以上的人物议事么?听门口守值的黄兄弟说,单单漏了秋左使。” 
      “我倒是听说了,但要是说堂堂护法左使被人监视,这也太……” 
      “嗤,这算什么,更离奇的说法都有哪。这些天总舵里的堂主香主们个个忙到脚不沾地,偏偏秋左使回来以后连个面都不露,整天在修竹院里不出来。好多人在传,说他其实是被教主囚禁了……” 

      低低的抽气声响起,“这倒怪了。秋左使回来以后没听说怎么着啊,哪里惹到教主了?” 
      “嘿嘿,教主的心思谁知道?俗话说‘伴君如伴虎’,挪到咱们教里也是一样。行事小心点儿,说不定什么事情就犯着教主的忌讳了……” 
      声音越来越远,秋无意倚在树后哭笑不得。 
      只不过半个月没露面,若不是今天正好听到,他都不知道私下里流言居然传成这样。 
      自己不在意别人怎么说,他若是被莫名其妙安了个“伴君如伴虎”的名头却还是不好。反正闲着也是气闷,不如索性去找点事做罢,也正好堵住悠悠众口。 
      主意已定,看看天色尚早,秋无意径直向书房走去。 

      每日辰时至卯时,卓起扬都在书房。秋无意通报进来的时候,卓起扬拧着眉头,正在专注的伏案批阅各地飞鸽传来的紧急公文。 
      不动声色的听完,卓起扬点点头,伸手指向旁边的椅子,“你坐罢,等我把手上的事情处置完了,我们一起回去用膳。” 
      秋无意微微一愕,问道,“那我刚才所说的事情?” 
      卓起扬卓起扬笔走游龙,边批阅着卷折边淡淡道,“你为了苍流教劳累很久了,休息一阵也好。谁若敢在背后说你的不是,不妨让他来见我。” 
      秋无意叹道,“教主体恤的心情属下了解。不过属下是自己想找点事情做,所以还请教主成全。” 
      “哦,不知秋左使想做些什么?” 
      秋无意沉吟道,“属下以前便是掌管天一楼的内务,风云顶总舵的内务事宜虽然有所不同,但给属下半个月时间就有把握做到得心应手……” 
      唰唰书写的湖笔突然停顿下来。卓起扬挑高眉头注视着秋无意,良久方道, 
      “现在的内务,是我亲自在管。” 

      大凡内务事务,多牵涉到日常防卫、银两进出等等,平日里事情虽然琐碎,但愈是非常时期愈是关键,甚至直接牵涉到生死存亡。 
      而现在,岂不正是关键时期? 
      秋无意转念间就明白了。他不觉咬紧了唇,低声道, 
      “属下暨越了。” 
      注视着对面的秋无意,卓起扬的脸上闪过沉思的神色。 
      内务事宜非长老以上级别不能插手,若是决定将内务交由他接手的话,那岂不是要…… 

      就在沉吟时,一个清朗的声音在门外忽然响起,扬声道,“属下陆浅羽求见。” 
      听陆浅羽声音急促,卓起扬神色微动,出声将他召了进来,问道,“出了什么事了?” 
      陆浅羽瞥了秋无意一眼, 对着卓起扬行礼道,“启禀教主,有人闯山。” 
      卓起扬一挑眉,“何时何地发现的?闯山者何人?” 
      “半山巡逻处,当值的巡查统领刚刚发现的。闯山之人踪迹不明。” 

      正值傍晚,天色有些暗了,却还没有完全黑下去。 
      卓起扬嘴角噙着冷笑,慢慢站起身来,背着手踱到窗前。 
      “这三千教众汇集的风云顶,已经很久不曾被人硬闯过了。就算以往的狂徒也只敢半夜偷袭。今天的来人倒是好大胆子。” 
      他侧头望了望秋无意,眸子里闪动着感兴趣的光芒,“无意,想不想跟我一起去看看?” 

      ※ ※ ※ ※ 

      出事的地点不在风云顶,而是苍山的半山腰,距离风云顶还有数百丈的地方。 
      那里有一个平台,平日里安排了十几个弟子,分为暗哨和明哨守卫在此。 
      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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