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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尔·邓恩一只手拿着半个硬面包圈,脖子上围着一条毛巾。他给父亲去了个电话。他现在西姆公司附近的一个旅店里,如果西姆公司打算出钱买信息的话,他计划着能在信息一传过来就赶到那里。
是邓恩。”他父亲说。
“早上好,”比尔问候道,“你好吗?”
“还在医院。”
“好啦。我在穿衣服。等西姆公司一接到那个电话,我就直接赶过去。”他的父亲讨厌被甩开,所以比尔又加了一句,“如果你愿意的话,电话打进来的时候,我让你在电话线上。”
“他们不会得到任何信息的。”
“说不准。”
“有人将要得到一千万美元,而西姆公司却将一无所获。我希望我是错的。希望他们能得到完整的修复清单。可是我想不会如此。这是我的预言。”
比尔在床沿上坐了下来,“我同白瑞谈了。听他话的意思,好像是个集体的决定。董事会想给钱,希望可以圆满了结。”
“集体决定就这个样子。董事会抓着个猴子的尾巴,可却不知道怎么办才好。把钱扔掉,我想他们也就只会干这些事。”
“那是他们的钱,爸爸。”
“我梦见了那个狗杂种。那家伙穿戴得像个超人,健壮无比,看起来好像仅凭一跃就能跃过楼群似的。衣服前后各有个字母M。M。M。
。”
“我想知道这都是些什么意思?”
“这在那个程序代码中仅仅是个姓名首字母。你看见过十六进制程序代码吗?那儿有一个版权标志,并排还有姓名首字母M。M。。”
“是吗?”比尔说。他把硬面包圈朝床头的桌子上一扔,“我在赖斯大学看见过M。M。。我随后再给你打电话。”
赖斯大学在星期一早晨要活跃得多,比尔·邓恩不得不把车停在露天体育场旁边的一个大停车场,然后步行。他直接走进电脑科学系,开始在走廊里找着,他肯定看见过──看见过什么──就在这一带。那两个字母在他的记忆中清晰地闪现,他决心找到它。他又看了看公告牌:半价课本待售,寻室友,分摊汽油费搭乘到加利福尼亚。教员办公室的门上是各种各样的连环漫画和成绩报告单,比尔飞快的从一个门找到另一个门。
在走廊的中间,他找到了它。那是个看来像打字机上打出的一个简短的备忘录。
全体学生:
COSC3201七月十九日,星期三和七月二十一日,星期五的时间将有所变动。
COSC6410七月二十日,星期四的时间将有所变动。
如果你约定要和某位指导教师会晤,到M─F10─2114室找希昂斯基博士。
这个简短通知的落款是姓名首字母M。M。。
这可能吗?不,比尔告诉自己说,即使他的心已经开始怦怦乱跳。想一想该有多少人有相同的姓名首字母。或许有成千上万个。但是,赖斯大学却只有唯一的一个人是电脑科学教师。
他审视了这扇门的其余部分想进一步寻找些线索。一张大幅维也纳的招贴画覆盖了下半边的门,紧挨着招贴画的上方有一张用图钉钉上去的照片。照片的前景是两个男人站在看来像是护栏的旁边。他们身后是连绵不断的冰雪覆盖的群山。一个男人身材矮小,黑发蓬乱,眼皮松垂。另一个男人蓄有一绺灰色长髯,在照相时,那绺长髯被风吹得水平飘起。看来好像这两个人是逗留在一个风景点的岔路口。比尔猜他们当中一个就是M。M。。
另一个通知是有关正常的办公时问。假定他就是这间办公室的主人,M。M。宣布了他的安排,在星期二下午一点到三点之间学生可以在这里找到他。
比尔敲了敲门并侧耳倾听。里面既没有轻轻的脚步声,也没有能说明问题的纸的沙沙声。他察看了一下走廊,取出驾驶执照,伸进门里。执照只进去了四分之一英寸就碰上了一个牢固的、硬邦邦的金属锁簧。从锁在门外部分的位置来判断,锁簧向门框延伸了足有一两英寸。没那么容易捅开。
两个人说话的声音传到了走廊里,比尔急忙从门边退开。声音是从一个敞开着的门里传出的,比尔走近那扇门。
听起来他们像是学生,正在谈论有关链接表的问题。这是个关于电脑的谈话。比尔朝里张望,这是一个小实验室,里面有两个学生,室内几张桌上配置了五六台电脑。
“请原谅,”比尔招呼道,那两个学生抬起头来。“我想知道是否你们哪一位了解有关走廊那边那位M。M。博士的情况?”比尔尽量使自己显得像一名可能成为学生的人。
“那是米尔斯德博士。”
“米尔斯德。他教什么课?”
“在暑期他教一门基础课和一门研究班课程。目前他教的是高级规则系统。我们称呼他古板博士。我在这儿有三年了,从没见他笑过。一次都没有。”
比尔皱了皱鼻子,“不太令人满意,是吗?”
“糟得还多呢。你试试海因斯──”这两人觉得这想法挺好笑,于是放声大笑起来。
“米尔斯德相当敏锐,”另一个学生说,“只不过他严肃得要命。”
比尔·邓恩欲行又止,“嗨,你们不会碰巧知道他住在哪儿吧?
我要在他的信箱里放些东西,这些东西我想要他看看。”
一位学生摇了摇头。另一位考虑了一下,然后说,“不知道。那张桌子的顶层抽屉里有一本系人名地址录。你可以在那上查查。”
“谢谢。”比尔说。他打开抽屉,拿出了那本系人名地址录。这是几页在点阵打印机上打印出来的东西,用订书针钉在了一起。比尔翻看教师目录,用指头点着往下找,直到找到了马丁·米尔斯德那一栏。
上午八点五十分,人们都来到董事会会议室。董事会成员都在场,还有赛德勒,斯巴考夫斯基,白瑞·谢帕德和凯伦·威廉斯。这不是正式会议,他们省掉了迈克尔·盖恩斯。大家早就到了,这会儿正在毫无目的地转来转去,有的人一边啃着服务人员摆在墙边桌上的点心,一边喝着咖啡。
里查德·劳斯特缠着白瑞,追问有关他和比尔·邓恩冷不防在公寓里与那个人遭遇的情况。
“那么,整段时间他都一直同你们一起在公寓里吗?”
“他藏在后间的卧室里,我们一进去时查过那地方。显然,起初我们没看见他。”
劳斯特表示怀疑,“在我听来你们极走运。那家伙本可轻而易举就把你们干掉。”
“我相信他是可以做到。”
“那他冲出房间打你屁股了。”
“不,他打倒了比尔。我本想冲上去,但他抽出了一把刀,我就没辙了。只得让他跑掉了。”
“简直难以相信。”劳斯特兴奋地扯着手,“但电脑上没有什么有用的东西?”
“恐怕没有。我大概检查了一遍。吉姆把它拿走了,逐个扇区地检查硬盘。我刚问过了。什么也没有。”
“倒霉透了。那辆车呢?那儿也没有线索?”
“那是辆蓝色的‘卡特拉斯’。比尔·邓恩把车拖回来了。为了保留车里可能有的指纹,他决定不去驾驶那辆车。在那儿我们还没找到线索。”
“那么,你们搞来了那辆车?”
“它现在停放在生产平台上的分隔间里。”
劳斯特几乎无法自制。他放出一声大笑,“白瑞·谢帕德,你真成了江洋大盗了。”
自从上次检测到闯入系统的电脑登录者后,已过去两天了。十名保安协会的雇员所做的无外乎是监视西姆公司网络上不同的分段。这些普通的雇员们对于自己追踪的对象、地点、时间都做了尽可能严密的防范。
一组组的技术人员仔细研究了文件服务器和应用服务器,邮件账户,邮箱和各种各样平台上的数据库应用程序。他们仔细检查了因特网上的网络节、公用调制解调器组,拆卸了西姆公司七号楼的一个试验无线网。保安协会员工还进行了四千个口头审查,制定出心理测验图以及一个监控人员名单。所有这些硬件、软件和雇员文件资料最终汇编成了一个约九百七十页没有空行的材料。
不管是谁曾进入网络也不会再那样干了,所有保安协会的工作人员都认为他们已经完全牢牢地把它置于他们的掌握之中了。
上午九点三十一分,那个两天之内从未被用过的以太网址──这个保安协会的人认为永不会再动用的网址──被启用了。中心控制室周围的监视站立即发出三声报警信号。
希拉·提玻多马上打电话到董事会会议室找到吉姆·赛德勒。
吉姆听了一会儿说,“我明白了。眼下,随它去。”他从嘴边挤出一句话,“他们又进入网络了。”他按下电话免提,放下听筒。
“好。”传来希拉的声音,“不要在任何地方进入系统。我们在跟踪……”
在座的每一个人都一动不动。
希拉现在冲什么人嚷道,“他妈的,查查他来自哪个分段。”
背景声中有更多的叫嚷声,乱哄哄地发号施令声。然后又是希拉的声音,声音很大,尽管不是冲着他们说,“断开与十号楼的连接,看它是否会消失。哇,它来了──”
白瑞抓着桌子边。
“是个邮件。他在发送邮件。”
两部不同的机器开始抓取数据包。传输时间很短,然后就结束了。仅此而已。机器飞快地关闭了,连同地址和位置。技术人员立即调出数据包。因此,他们率先了解到信息,然后将信息传达给希拉,希拉又将其转达到董事会会议室,白瑞·谢帕德收到了一个邮件。
比尔·邓恩在离赖斯大学约五英里远的地方找到了海伯利大街。
这一带是居住区,布满了比较陈旧的单层住宅。这些住宅建在远离大街的一块绿树成荫的地带。
他把车停放在房号为7312的房前的人行道的边上。私人车道上没有车,但比尔看见房子紧里面有一盏灯亮着。
他走到前门,随身带了两样东西:上面标有版权M。M。电脑程序的一张纸和一部手机,他父亲在他走上边道的这一路都在同他唠叨着。
“现在不要用程序代码同他当面对证,先不要走到那一步。让他尝尝味,让他带着圈套继续表演。我们来看看他说什么。也别进屋。
现在,你就问问题。我们将分辨出他是否是那个人,然后再──。”
“爸?如果你愿意的话,我可以把电话递给他让你来同他谈。”
一阵沉默。“噢,”威·桑·邓恩说,“那么你就按你想的干吧。不过开着电话,我想听听。”
比尔按响了门铃,等着。门上还有个供敲门用的门环,他又用门环足足叩了五下。又等了一会儿,他身体的重心从一边移到另一边,考虑着该说些什么。他后退了几步以便可以从一个凸出来的窗户看进餐厅里。灯光是从厨房过来的,从门口可以看见台柜的边缘。
“没人应,”比尔说,“我打算走到私人车道上,看能看见什么。”
“要小心。”邓恩叮嘱说。
走到车道的中间,比尔可以很清楚地看到厨房里。从厨房有一条拱道通向一间好像是客厅的房间,看不见人影。他走近车库的门,从一块玻璃朝里张望,里面有一堆乱糟糟的庭院用的工具,还有一辆红色的“野马”折篷汽车。
“你没有一个正当的理由,”威·桑·邓恩的话音传到比尔的耳边,“恐怕没有。你知道有多少人姓名的首字母是M。M。吗?凭首字母和在别人车里发现的一张停车票。他们会用嘲笑声把你轰到街上的。”
比尔·邓恩回来,坐进车里。他盯着车外的挡风玻璃。可那家伙在家,比尔知道这一点。
那个邮件报文的标题被定为:指令。内容简明扼要。有一个账号和一个路由选择码,供西姆公司电汇款目。一收到明确的汇兑显示,有关西姆公司现在和将来遭受攻击的细节就会被传真到以下号码。
“那是技术部的行政传真号,”白瑞说。他用斯巴考夫斯基的便携机把报文投影上去让每个人都能看得见。
“好吧,咱们行动吧,”财务总监说,“这是我们的电话。”
“我想知道为什么他没有打电话?”白瑞问。他站起身,让斯巴考夫斯基回到自己的便携机前。
“这是一个干净利落的交易,”吉姆·赛德勒说,眼睛仍盯着报文,“有条不紊,实用高效。不留任何余地给最后一刻还大声嚷嚷着讨价还价的对手。”
里查德·劳斯特沿着桌子来回踱着步。他用电话同保安协会的人谈了几句,挂了电话后说,“他们联机时间一共是三十六秒,那么短的时间来不及追踪到任何东西。他们使用邮件只是想显示他们仍在网上。想在肋间捅我们一下,这些杂种。”
出现在底色为蓝色的显示屏上的报头是电子汇款菜单,它的出现把每一个人的注意力都吸引到投影在墙上的图像上。
斯巴考夫斯基说,“屏幕上显示的是我们在德克萨斯南方银行的账户。今天一早我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让银行知道这是个关键时刻,他们在等候汇划。只等我们一把这个账户接通,钱就会即刻转出。”
斯巴考夫斯基选择了代表付款的按键3,然后等着调制解调器传过来的下一屏的信息,“吉姆,待会儿请你过来键入第二个个人身份识别号。”
在波尔·卡明斯的冒风险资本生涯中,他曾目睹过一些巨额交易。尽管如此,今天早晨他却一直异乎寻常地安静。这会儿他双手抱头,“眼前的这一幕实在令人难以置信,”波尔不是专门说给在座的哪一个人,“虽然我为此投了赞成票,却仍不敢相信它。”
“瞧,”斯巴考夫斯基说。侧头看着出现在墙上放大了的字体的各个区域。屏幕底部是一个键盘命令水平列表:F1 Enter(回车)F2 Cancel(取消)F3 Menu(菜单)F4 Help(帮助)。
迈克·斯巴考夫斯基填了电汇表格并且敲进第一个西姆公司存取代码。二十分钟前,白瑞·谢帕德吃了一个丹麦式奶油干酪面包,此时他的嗓子眼的黏液显得酸溜溜的。吉姆倚过身来,敲了一系列的按键。其间一直役人吱声。
“一切就绪了吗?”斯巴考夫斯基没有特别问哪一个人。他坐直了身子,然后手指落下,捅了一下F1键。空屏,随后又出现了信号。
“钱汇出了,”他的头朝着屏幕的方向点了一下说。
第二十八章
“他们把钱汇出了,”威·桑·邓恩说。
“是的,这是最后时刻。那是他们唯一能干的。”比尔答道。两人的心绪都变得极糟。
“我躺在这儿,审查公司支持记录。整个都是浪费时问。与此同时你却坐在外面的大街上。”
“我已经叫人来顶替我。我们要呆在这儿等米尔斯德。我会回西姆公司去,等他们得到什么消息时我会赶到那里。”
“如果他们得到什么消息,”他父亲纠正说,“对此我持怀疑态度。你赶过去这个想法不错。等新闻稿一公布,马上就会炸窝。”
“我到办公室再给你打电话。”比尔说着就将电话挂了。
威·桑的目光环顾着这个如同囚笼般的房问。“马托里,”他吼道,“在那些记录里你看出什么名堂没有?”
“没有什么特别的东西,先生。都是些预料之中的来自各个公司客户的普普通通的东西:是些关于升级、联网、备份等方面的问题。
在我看来都显得平平常常。”
“我也这样看。”邓恩说。他想改变一下下半身的位置,可他的右侧传来一阵剧痛。他只得慢慢地躺了回去。邓恩用手钩住放着他电脑的茶盘桌,把它拉近了些。他下意识地捅了一下箭头键。
“看看这个家伙。他打进电话来抱怨西姆公司最新的磁盘驱动器修补程序。这个老兄说他针对新的驱动程序运行了一个基准程序,运行速度一点都没变快,他甚至还由此得到了一些数据,并列出了所有的细节。你为西姆公司工作,就不得不坐在那儿听这种废话。”
马托里摇摇头说,“有些人有的是时问。”
威廉·邓恩又敲了敲页下移键。
比尔·邓恩离开海伯利街以前,决定试着做一件事。他发动了他的“米阿塔”,沿街行驶,又转了个弯,将车驶向路边,停下。然后步行往回抄近路穿过院角,在一排灌木后隐蔽起来。
刚过了四分钟,猎物就出洞了。五短身材,头发似乎永远是乱蓬蓬的马丁·米尔斯德博士急匆匆地走出了自家的后门,去开车库的门锁。与办公室门上的照片是同一个人。比尔·邓恩拔腿就跑。他越过街道,朝米尔斯德跑去。
当他绕过街角跑进私人车道时,那人已打开“野马”车门正往车里钻。比尔加快步伐冲了上去,伸手一把抓住驾驶座那边的车窗。
米尔斯德惊叫了一声。
这惊叫声听起来声音沙哑,声调低沉,好似有块砖砸到了他的脚。伴随着这声惊叫的同时,那人的身体蹿起几英寸高。换个高点儿的人或许就把头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