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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王妃-第1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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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只是被李素青给惯坏了,可不代表脑子就真的不好使。

    人的求生本能是一件很可怕的底牌,往往能够让人做出平日里无论如何也做不出的事。

    可是,她却很挣扎。尽管心中已经埋下了怀疑的种子,可她本能的意识里更愿意相信自己的亲生母亲和哥哥。

    “你不要再白费心机。我知道你是诚心挑拨,就一如那一日敬茶前你说的那些话,我不会上你的当,让亲者痛仇者快!”叶诗兰一句话铿锵有力,可心里却没怎么有底。她真心希望方笑语的话就只不过是挑拨而已,可不知为何,她越是这样劝自己,那些名为怀疑的东西就在心里一圈圈放大,让她无法不去在意。

    “如此便好,你们狗咬狗窝里斗,我渔翁得利,何乐不为?”方笑语似乎并没有再继续劝说的打算。说得太多,错的就多。本来她跟叶诗兰就是敌人,总是给敌人支招,这叫做什么事儿呢。

    方笑语并未有再理会叶诗兰复杂的神情,而是走到床边,掀开李素青身上披着的毯子,掀开衣物,撕开纱布,露出了一道极深的刀伤,皮肉都有些翻卷,看起来惨不忍睹。而这道位于腹部的刀伤偏上一点。还有一道浅一点的伤口,伤口不过两个指甲那般深,看起来像是短剑造成。

    “你做什么!你放开我娘!”叶诗兰一见方笑语突然对她娘动手动脚。立刻吓的一蹦三跳,连忙想要去阻止方笑语对李素青的触碰,却被方笑语一语喝住,道:“若还想救你娘,就给我乖乖的站着,否则我现在就掐死她!”

    叶诗兰闻言骤然一顿,不自觉的退后了两步。她丝毫不怀疑方笑语能做出这种事情来。她的腿是怎么折的,鼻子是怎么歪的,难道还不足以说明问题?

    那时候的她几乎就没与这个方笑语见过几次。只是冲着她对叶西辞不尊敬,平时在外头说他两句闲话,她就能单单只为了他出气而害得她断腿毁容。

    虽然折断的腿已经恢复了不少,可是或许是因为还没好利索。也或许因为她的心理作用。直到现在她都觉着自己走路还是一瘸一拐的,煞是难看。

    “你到底想要做些什么!”叶诗兰都快哭了。她也就是平日里跟叶西辞面前耍耍嘴风过过嘴瘾,若说起她究竟干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比起她娘来,那分明就是小儿科。

    “你娘遇刺一事大有蹊跷,凶手很可能想要将罪名扣在我和西辞的头上。这府里,论及谁最恨你娘,就属我家西辞莫属了。毕竟杀母之仇不共戴天。你娘若死了,我与西辞必定第一个拍手叫好。可是我家西辞也断没有给人当棋子的嗜好,若是有人想要随意往我这里扣屎盆子,我也总得给他点颜色瞧瞧。”方笑语一边查看李素青的周身,一面让叶西辞转过身去,就算李素青一把年纪了,总也是个女的,男女授受不亲,看人身子是个什么事儿。

    “你又如何知道那人是想要将刺杀的罪名嫁祸于你们?她就不能是冲着苏红绸去的?”叶诗兰也就这么一说,她现在就怀疑这事儿是苏红绸做的。

    方笑语冷哼一声,笑容轻蔑道:“刚进屋时你不就怀疑是我做的?”

    叶诗兰顿时没了言语。

    方笑语将李素青的伤口重新包上,原本包扎伤口的纱布已经浸满了血水,扔在盆中,晕起一盆子的血迹。

    “如何?”叶西辞等方笑语的动作完毕这才转过头来。他看了一眼正闭目好似没有知觉的李素青,问道。

    “伤确实是重伤,人已陷入深度昏迷之中,看府医给她包扎的伤口,血基本已经止住,只是情况不容乐观,并未脱离险境。若是沈善若在,或许还有机会。”方笑语面无表情回答道。她对李素青的安危一点也不担心,她担心的,只是李素青为何会伤的这么重,又有谁会在重重监视之下能够重创她而飘然离开?

    “如此看来,不像是她自己所为。她如今一只脚踏在鬼门关上,就算是有什么阴谋,也不该拿自己的性命玩笑。”叶西辞也是一脸的疑虑。若不是李素青自导自演,难道真的存在一个武功如此高强的高手能够瞒过月影司的监视而从容的踏进府中刺杀李素青而后轻飘飘的离开?

    这样的事,恐怕笑语自己做起来都费劲。

    “你们竟怀疑是我娘自己捅了自己来陷害你们?你疯了吧你!我娘她又不傻,何至于以命换你们背一个罪名?这也太不划算了!”叶诗兰简直就像是听到了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话。她娘那么精明的一个人,你说她会弄伤自己来陷害对手,她信,反正这种事她做的也不是第一次了。可是就算是弄伤自己陷害敌人那也得有个底线,将自己的命搭进去对她来说有什么好处?命都没了,敌人就算是死了千次万次,被五马分尸了,她自己又能知道些什么?难道还真相信在天之灵感到安慰这样的鬼话吗?

    她自己觉得跟她娘比起来她实在是算不得聪明。连她都觉得这样做很傻,她娘这么精明的人会干这种事?

    方笑语并不理会叶诗兰,反倒是走到了被劈砍成两半的那扇门前,眼里露出思索的神色。

    “有发现?”叶西辞并未见到李素青的伤势,所以不能从伤口上了解状况,就只能问方笑语。

    “她身上有两道伤口,一深一浅。深的像是刀伤,一刀过腹,若不是下手稍微偏了偏。此刻她已经去找阎王爷喝茶去了。浅的那道大约两片指甲的深度,伤口较浅,再加之位置无论如何也不致命。”

    方笑语用手给叶西辞比划着,继续道:“刀伤在她的腹部偏左,剑伤稍稍往上,可却在右边。从伤口上看,两个伤口都是刚刚造成的。时间间隔并不长,行凶用的武器是两把不同的凶器,你不觉得奇怪?”

    叶西辞眼睛不由自主的眯了起来。显然他也感觉到了方笑语话中的奇特之处。

    而叶诗兰也瞪大眼睛竖起了耳朵听着,虽然她很不喜欢方笑语和叶西辞,可是方笑语说的那些话,与府医说过的那些有许多相同之处。还有些是府医不曾说过的。这些信息十分重要,直接就隐藏着她娘为何会被刺的真相。

    她想要知道。

    “现场可找到了行凶的凶器?”叶西辞突然问道,也不知是在问谁。

    “没有,除了桌角打破的茶盏,根本就没有留下任何行凶用的凶器,父王也命人在房内搜查过,也不曾看到什么带血的可以当做凶器的物什。”此时叶诗兰却突然插嘴道。

    很显然,她也很想让方笑语和叶西辞为她推理出害得她娘昏迷不醒的凶手。若是知道,她绝对不会放过他!

    “这扇门。像是被稍长一些的长刀砍断的,会不会与李素青身上得刀伤有所关联?”叶西辞拿手指划过门被砍断的切口,道。

    “有些像。从力度上看,大约能计算出刀的模样,用力的度,甚至凶手的身高,从切口的形状来看,与插入李素青腹中的刀有几分吻合。”方笑语点头道。她曾经某一世干过刑侦工作,所以对这一套还是比较了解的。虽然现场已经被破坏了大半,可是从现有残存的证物上来看,却还是能推断出些东西来。何况,武器的制式,凶器的种类,对于她们这种练武的人来说,辨别起来并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所以尽管凶徒想要极力的隐藏什么,却难免还是会留下一些蛛丝马迹。

    “可现场却没有留下任何与长刀有关的东西。”叶西辞环顾了下四周,继续道:“也就是说,凶徒将那把长刀带走了?”

    “不仅如此,消失的何止是长刀?那个刺伤她的另一个伤口的凶器应该是把短剑,比匕首长一些,却比长剑短一些,且这种短剑应该是一种名为‘切刃’的短剑,是京城里女子常用来防身用的短剑,它的剑尖两侧有两道倒刺,一旦刺进去,想拔出来会承受难以忍受的痛苦。”方笑语说道。这些都是能从伤口上看出来的东西,不仅仅是她,只要是对这种名为切刃的短剑有所了解,又懂得医术的人,就很容易看出这伤口的问题。

    “几乎同时受伤,却又有两种不同凶器刺伤的伤口?”叶西辞陷入沉思。

    “莫非凶徒是两个人?”叶诗兰突然惊道。

    她自以为她想的定然是不错的,所以继续道:“先是有一个女人,她用随身带来的那把切刃短剑刺伤了母亲,而后她仓皇逃走,并未引起人的注意。而母亲受了伤,意识却还在,这才出了房门,想要求救,谁知却遇上了更加凶残的凶徒,母亲大惊,只能往屋子里躲,甚至还耗费力气挪了桌子挡着房门,可那凶徒太过凶残,竟是二话不说一刀将门砍成两段,母亲无处可躲,就被那凶徒残忍的刺了一刀,身受重伤。如此也能够解释,为何母亲遇到凶徒不跑出院子求救,反倒将自己关在屋中。”

    “想像力很是丰富,再接再厉。”方笑语很不想理会叶诗兰。

    没错,她给出的那几点疑点确实很容易让人往叶诗兰推测的这个方向想,可是,这其中有几点疑点若是不能解释,那这一切的推测就都不会成立。

    “你觉着我说的不对?”叶诗兰眉一皱,心里有些不爽利,就犟嘴道:“那你倒是说个对的听听!”

    方笑语白了叶诗兰一眼,很努力的不想去看她坏了心情,于是跟叶西辞道:“你应该能看出其中的疑点。”

    叶西辞点点头,沉声道:“这院子实在是太安静了。安静的有些不寻常。”

    “太安静?”叶诗兰皱眉,疑惑。

    “不错,这里太安静了。李素青可是侧妃,当今安王爷府中最为得宠的侧妃。哦,是曾经最为得宠的侧妃。”方笑语像是要故意刺激叶诗兰似的,还刻意加重了‘曾经’两个字的语气。

    果然叶诗兰一脸吃了苍蝇般的神情,但是她却也意识到了方笑语话里的意思。

    没错,母亲是安王府里最得宠的侧妃,且这府里在苏红绸来到之前唯母亲一个有位份的女人。父王对母亲极尽宠爱,将最好的统统都给了母亲,就算是她是庶女,哥哥是庶子,可比起叶西辞这个嫡子,他们得到的宠爱又何止超出他千倍万倍?

    所以,这院子里除了富丽堂皇之外,丫鬟婆子也是最多的,母亲无论有什么要求,府里头的人都会立刻想法子为母亲做到。

    可是,母亲被刺杀时,院子里竟然一个丫鬟婆子也没有?

    特别是按照她之前所推测的,母妃身上的伤是因为有两个凶手所致,那第一个女人是如何能轻易的进了母亲的房中的?还能让母亲遣散一整个院子的丫鬟婆子,以至于母亲都被刺伤了,一路逃到院中,却没有一人知晓?

    最重要的是,院子里那么大的动静,又来了第二个拿着长刀砍门的更加凶残的凶徒。从母妃看到凶徒,然后逃入屋中,关上房门,挪了桌子抵住房门,再到凶徒一刀将门砍断,推开抵着房门的桌子,进入屋中,一刀将母亲刺成重伤,这么长的时间之内,就没有一人听到动静跑过来看看?

    丫鬟婆子无一人受伤,甚至他们都不在院中,这本身就是一个无法说通的疑点,而母亲大喊着倒地,到被父王听到赶来,又过去这样长的时间,丫鬟婆子依旧无一人在。

    她们都去了何处?为何如此懈怠让凶徒有了可乘之机?是被谁给遣开了?还是已经被全部杀光了?

    可若是遣开,谁有那权力将母亲院里的奴才都遣散?若是被杀,尸首和血迹为何找不出一点?

    叶诗兰突然见想到,发现母亲遇刺时,似乎是哥哥和父王一起发现的。若是想想能遣散母亲院里的人,哥哥似乎也能……

    不不,哥哥他怎么会做伤害母亲的事?这是不可能的。

    叶诗兰摇摇头,努力的甩开心中那点可怕的想法。

    凶手一定另有其人。她坚信着。(未完待续。)

    ps:  感冒不仅没好,还更严重了……t a t

第二百四十三章 死一个就少一个

    叶诗兰强行将不好的预感压在心中,思绪有些游离。

    直到方笑语推门发出的声响才让她回过神来。她想听听方笑语究竟还有没有别的想法,此时门外却发出了吵闹的声音。

    孙观的声音有些委屈,显然安王身边近身伺候的可不止一人,他孙观没有完成安王的嘱托,直到现在也没有将方笑语和叶西辞带到正厅去问话,这让安王十分不耐烦。

    “世子,世子妃,王爷已经再三催促,奴才这里熬不住了。”孙观的声音里都带着哭腔。一个是他真正的主子,另两个一言不合就要拔刀杀人的架势,他听谁的都不是,听谁的都两头不是人。

    方笑语和叶西辞互看一眼,已经知道了李素青的伤势,再待下去也无用,太驳了安王的面子他们虽不在意,可总要在意一些外头的悠悠众口。

    “诗兰小姐,王爷叫您也一同去。”看到方笑语与叶西辞出了房门,除孙观外另一人开口道。

    此人名为福禄,是个太监,当年在宫中就是伺候安王的内侍,后来安王被封王,离开皇宫独立开府,他也就跟着一同进了安王府,可以说,这个福禄才是这府里伺候安王最久的人,也是最知道安王心意的人。但看福禄看方笑语和叶西辞的神情就能得知一二,他跟安王是绝对的一条心。而相反的是,他看叶诗兰却慈祥许多,有一种长辈看晚辈的感觉,这就是**裸的差别待遇。

    方笑语倒是不在乎一个奴才的敌意。让她有些兴趣的是,孙观虽然同也是近身伺候安王之人。但似乎特别害怕这个福禄。不仅仅是怕,也有敌意。只是让他隐藏的很好而已。

    想来也是,越是这种贴身伺候的人,在府中的地位就越高。孙观圆滑,所以得以有今日的地位,但是这个地位却始终屈居于福禄之下。

    毕竟是年幼时就跟着伺候的,比起孙观的半路出家,安王自然更信任福禄。

    方笑语笑笑,这孙观,倒是有用。

    叶诗兰很想留下来照看母亲。可是又对方笑语的那些推断更加感兴趣。现在的她,急于寻求一个答案,她希望从方笑语的口中听到那个否定的答案,可她本身又觉得不安,很怕某些东西与她心中的某种黑暗连成一线。

    想了想,她还是跟着方笑语一起去了正厅。这里有丫鬟婆子照看应该不会再出问题,何况父王也加派了人手,就算刺客此刻再折返,也休想如愿以偿。

    当方笑语与叶西辞来到正厅的时候。安王已经摆着一张杀手的脸目不斜视的盯着叶西辞看,那目光中似是愤怒,还有一种几乎凝成实质的排斥。

    “见过父王。”方笑语甜甜一笑,给安王行了个礼。叶西辞站在后头不说话,也不动作,同样毫不闪避的盯着安王的眼睛。嘴角还挂着一抹似有似无的冷笑。

    “你们还真是好大的架子,本王亲自着人去请。竟也请不动你们。”安王沉声喝问。

    “不知父王相请,有何指教?”叶西辞一脸冰冷。

    安王显然是对叶西辞这样的反应见怪不怪了。但一想起底下站着的这个是他儿子他才是老子,他就难免有些怒意。

    “李侧妃遇刺,刺客不知所踪,对于此事,你二人可知情?”安王脸色有些难看。他是对李素青有些失望了,可毕竟多年来同床共枕,他又怎会希望她就这么出了事含恨黄泉?

    叶西辞听到安王的话立刻讽刺的一撇嘴,冷道:“父王的意思,是希望我夫妻二人知还是不知?还请示下。”

    安王猛一拍桌子,大喝道:“你这是什么态度!府里出了刺客,堂而皇之的杀了人又从容离开,这府里的护卫都是干什么吃的!你们夫妻掌管王府一切事宜,竟让刺客来去从容,今日他刺杀李侧妃,来日是不是还要杀了本王你们才高兴!”

    “父王莫非怀疑此事是我们做的?”方笑语依旧不生气,笑容越发灿烂,可安王却没来由的心里一突突,感觉就像是被一头毒蛇猛兽定住一般,身体都瞬僵了几分。

    “若论府中谁与母亲嫌隙最大,非是大哥莫属。那刺客来的蹊跷,竟能在王府重重警戒之下前来刺杀,又安然离去,若非是府中有内鬼,何人有这本事做到?”此时叶西乾一脸愤恨的指着叶西辞,情绪有些失控道:“我知大哥向来不喜母亲,平日里几次三番对母亲不敬也便罢了,您是世子,母亲不过是个侧妃,就算是受了委屈也只能往肚里咽。我又不过是庶子,就算是站在大哥面前也直觉矮上几分,不敢插言,更不敢替母亲叫屈。可事到如今,母亲重伤昏睡不醒,那刀伤鲜血淋漓,做儿子的哪有不心疼的道理,故而即便是外头传我对嫡兄不敬,我也认了!大哥,我只是想与母亲讨个公道,究竟是什么不共戴天之仇,竟让大哥如此伤害母亲!”

    叶西乾声泪俱下,似乎准备不分青红皂白就要将事情推到叶西辞的头上,叶西辞面无表情的看着他哭天抹泪,却始终没有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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