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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怒的宁氏再次拍了下桌子。
可怜的桌子又塌了。
蛮妇啊蛮妇啊,第三张桌子了,汪氏嘴角抽搐着。
她在想着往后府中的桌椅是不是都该换成铁的。
“我知道郡主身份尊贵,我们惹不起,没关系,明儿让我们家老爷去找皇上评理去。我就不信皇上不能还我们一个公道,我们家蔓云不会白受这些苦。“斐氏一脸张变成了紫红色,也不甘示弱的回应着。
她仗着丈夫是御史,拿出皇上来压宁氏。
言官最爱捕风捉影弹劾他人,故一般为官者都不敢得罪了言官,怕一不小心就被弹劾了。
若身家清白干净倒也罢,万一有个什么龌龊真的被查出来,那可是掉脑袋的大事。
宁氏看着她嘲讽一笑,“尽管去,正好让皇上瞧瞧堂堂御史大人是如何教女欺人,夫人又是如何咄咄逼人。”
说心里话,她还真怕刘御史不去皇上那儿告状呢。
穆锦晨看着威武霸气的宁氏,心里是满满的幸福,有娘亲为自己遮风挡雨,真好!
汪氏见一下子闹僵了,忙打圆场,“刘夫人请消消气,您与郡主都是为人母,没有哪个母亲愿意见到自家的孩子受委屈。
孩子闹得矛盾不叫事,话说开就算了,我替圆圆向刘夫人您赔礼道个歉,都是老婆子我教孙女无方,让刘夫人与刘小姐受了委屈,真是对不住了。
刘小姐今日所受的一切损失,有老婆子来承担,老婆子那儿正好还有一匹上好云锦,是皇后去年赏的,一直没舍得用,正好送了给刘小姐。”
她这样做这样说,当然不是为宁氏和穆锦晨,只是为了更加衬托宁氏的蛮横无礼,坐实这件事错在穆锦晨,而非刘蔓云。
同时也在人前努力营造一个和蔼可亲通情达理的好婆婆好祖母形像。
大甘氏接着道,“刘夫人,穆老夫人深明大义,替孙女向你赔了罪,这事就算了吧。”
斐氏不愿意得罪大甘氏,见她开了口,就道,“好,郡主,此事看在穆老夫人的面子上,我就权当没发生过。只希望二小姐下回行事能沉稳一些,莫要再闹出今日这样骇人的事情来。”
汪氏自以为做得圆滑漂亮,斐氏自以为做得大度,可穆锦晨与宁氏二人并不买账。
穆锦晨吐去梅核,看向汪氏,万分惊讶的高声说道,“祖母,您还送云锦给刘小姐呀?”
“圆圆,下回不可再如此调皮了,瞧瞧,就是因你一时调皮,让你母亲受了委屈,让刘小姐受了惊吓。
祖母为了让刘小姐能高兴起来,就送她云锦喽。其实这云锦本准备是留着给你冬裳的呢。”汪氏慈祥的说道。
就连责备的话语都用轻柔的声音说出。
果真是位慈祥和蔼的好祖母。
“祖母,您有所不知,刘小姐之前还说您坏话,这云锦最好莫送给她。”穆锦晨十分认真的说道。
“胡说,我们家蔓云最是有礼数,怎会在背地里说人坏话。”斐氏立马为自家女儿辩白。
哼,要是有礼数,就不会像疯狗一样瞎叫唤。
穆锦晨在心中啐着。
“没错,刘小姐知书识礼,怎会骂祖母呢?”汪氏也附合斐氏之言。
穆锦晨摆着小手道,“我说的是真的呢,刘小姐说我爹不是祖母您的儿子,说我也不是您的孙女儿,就连胡大小姐与胡二小姐也是这样说的。
祖母,刘小姐她们说的这些可是真的呀?我爹要不是您的儿子,他的母亲又是谁呢?真是怪事。”
‘嘶嘶’声作响,汪氏心底最深处的伤疤被活生生撕开,鲜血淋淋的表露于人前。
继室的身份是她心头永远的痛。
她与定远侯本是表兄妹,她父亲是定远侯的舅舅。
她自幼不倾心于他,但他眼中却无她,娶了清河崔家女为妻,为这,她不知暗地里流了多少眼泪。
幸好她年纪比定远侯小上几岁,加上崔氏福薄命短,嫁进穆家没多久就因病而逝,这才有机会嫁给他为妻。
但彼时嫁给他,虽名份是正妻,但继室这个头衔却怎么也抹不去。
她从骨子里恨崔氏,认为是崔氏夺走了她最美好的一切,她要毁了崔氏所留下所有的东西,包括儿子。
随着时间的渐渐推移,她将这些不堪的往事深深埋在心底最深处,并学会去忘却,而京中其他人好像也忘了她的继室身份,人前人后被人敬重恭维着,腰杆越发挺得直了。
可今日,穆锦晨却当众揭了她的短处。
汪氏只觉得喉间有着甜腥味,她想杀人。
偏偏穆锦晨天真烂漫的语气,疑惑不解的表情,令她骂人的话说不出口,杀人更不可能。
在场其他人面上的表情也变了几变。
斐氏忙道,“穆老夫人,我家蔓云绝不会说出这种话来。”
穆锦晨正色道,“夫人您要是不信,可将刘小姐喊过来一问便知,当时听到这话的人可不止我一人呢。”
她又看向汪氏追问,“祖母,我爹到底是不是您的儿子呀?”
汪氏的面色红中泛紫,紫中透着黑,咬着牙道,“是。”
而后就看向大甘氏,“胡老夫人,时辰不早了,我们入席吧。”
不再提给刘蔓云云锦一事。
斐氏虽极力否认刘蔓云没说这话,可穆锦晨说可以当面对质,由此可见,刘蔓云是真的说了。
刘蔓云才几岁的孩子,如何能知这事,不是斐氏说的又能是谁呢?
她虽恨穆锦晨当众戳她痛处,可同样也怒斐氏对女儿提及此事。
斐氏心情也极不好,就对汪氏道,“穆老夫人,蔓云受了惊吓,这饭我也吃不下了,我还是带着她先回吧。”
汪氏点点头,“好,那刘夫人先请,改日老婆子再上门去赔罪。桂妈妈,替我送送刘夫人。”
竟然没留客。
斐氏咬着牙告辞。
临出嘉和堂时,她扭头用仇恨的眼神扫了扫宁氏与穆锦晨。
可这一扭头,她觉着不对劲了,脖子痛得钻心,头也扭不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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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犯病
斐氏扭着脖子,痛得嗷嗷叫。
众人都诧异不已,这好好的又闹哪一出呢?
汪氏忙起身问,“刘夫人你这是怎么了?”
斐氏呲着牙道,“扭了脖子。”
“啊,那可要请个大夫来瞧瞧?”汪氏问。
同时也暗恼斐氏事儿多,好好的怎将脖子给扭了。
要扭干脆就扭断得了。
斐氏虽然痛得厉害,却并未放心上。
只是脖子扭了下,能有什么大事。
她摆摆手,“不用,我先告辞了。”
说着,她就僵着脖子,带了丫环离开嘉和堂。
她不想让宁氏多瞅她眼下这狼狈模样。
呸,走了好!
汪氏暗啐。
连氏本也想找宁氏为儿子甘浩南讨个说法,可斐氏都在宁氏那儿碰了钉子,她果断的闭上嘴,不敢再说半个字。
就连大甘氏也不敢再惹宁氏,怕自寻难堪。
“胡老夫人,甘大夫人,我们走吧。”汪氏不再去想斐氏这事,带着大甘氏、连氏等人也往外走去。
只有穆锦晨眸光微沉,并不像斐氏及众人这样乐观。
前世她诊过两例病人,也斐氏眼下的情况十分相像,他们都是与人争吵盛怒之时扭着脖子啐痰,结果这脖子就扭不回来了。
当时他们都没太在意,结果不出半天,又添了很多症状,后来连床都起不了,才知病情的严重性,赶紧来就医。
之所以会这样,是因盛怒之下极易动肝火,胆得火而筋就易孪缩。
穆锦晨本想提醒下斐氏不可大意,得赶紧请个大夫瞧瞧。
但她知道自己的话于斐氏来说根本就是废话,故没有多言,牵了宁氏的手往前厅用膳。
来到前厅,众人按照身份分了主次坐下。
汪氏再也没了开始时的洋洋得意的心情,强打起精神,招呼着众位夫人们。
而这些夫人们之前都是抱着想看宁氏笑话而来的,可现在谁也不敢用轻视的眼神看宁氏,语气态度都有了明显的改变。
这些改变落入汪氏眼中,更是在她心上捅刀子,气得胸口发闷。
宁氏则笑盈盈的与众人说着话儿,气氛很是融洽。
穆锦晨与小姐们坐在一起,王宝英主动坐到了她的身旁来。
王宝英悄悄对她竖了大拇指,认真的夸道,“穆二小姐,你真厉害,干得漂亮。”
穆锦晨弯了唇角,“王姐姐之前出言相助,我还没谢你呢,等吃了饭,我要送礼物给你。”
“我不要你的礼物,穆二小姐,你可知道,那香露是十分贵重的东西,你不要随便拿出来送人,太可惜了。
那些人是看你年轻小,想占你便宜呢,她们居心不良。”王宝英摆了摆手,郑重的低声道。
最后一句话是凑近穆锦晨耳旁说的。
她性格耿直,心中藏不住话,也不会拐弯抹角,直接将心中所想说了出来。
“嗯嗯,多谢王姐姐提醒。”穆锦晨用力的点头。
“不用谢,你就喊我英姐姐吧,我喊你晨妹妹,行不行?”王宝英面上笑容爽朗明快。
“好,英姐姐,你可以叫我圆圆,我爹娘都这样喊我。”穆锦晨乖巧的应了。
“好吧,我就叫你圆圆,等过些日子,我下贴子给你,你也去我们家玩玩,我也介绍些好姐妹们给你认识。”王宝英拉了拉穆锦晨的手,很真诚的说道。
她性格爽直,故不喜欢其他小姐们的做作矫情。
可京中这些名门世家的小姐们,又有几个不是圆滑世故的,所以能与她说上话的好友并不多。
穆锦晨的性格正对了她的脾气,不由生了结交之心。
而她的为人也正合了穆锦晨的心意,在任何地方生活,都是需要朋友的。
眼下看来,王宝英倒是个可以结交之人。
二人都有着同样的想法,自然相谈甚欢。
“铭儿,铭儿,你这是怎么了?”忽然,男宾席那边传来惊叫声。
男宾席那边顿时有些哄乱起来。
“快去请大夫。”有人高声喊。
女宾这边所有声音戈然而止,全将眼神投向男宾席。
职业习惯使然,穆锦晨忙离座往男宾席那边而去。
白芷与白蔹二人紧跟而上。
在好奇心驱使之下,王宝英也跟了过去。
穆锦晨走近之后,只见胡铭坐在那儿手脚抽搐着,舌头微微伸出口外,并有白沫向外泛着。
面色白如纸,双唇泛青。
病势很急的样子。
一位肤色微黑男子蹲在胡铭面前,满面焦灼之色。
胡铭生得与这位男子有几分相像,应该是他的父亲。
定远侯站在一旁瞧着胡铭,眉头紧紧皱起,有心想救他,却又无能为力,不知该从何下手。
穆文仁已经匆匆去安排人喊大夫,并喊人过来将胡铭抬去客房休息。
而其他人看着胡铭也均一脸的骇然之色,刚刚还活蹦乱跳的,怎么忽然就这样了。
因他是突然发病,令所有人都措手不及。
大甘氏红着眼睛匆匆往这边跑来,“铭儿铭儿,我的乖孙儿,你这是怎么了啊?”
眼睛里面蓄满了泪水,随时可倾泄而下。
胡铭可是胡家的长孙,大甘氏平日最是疼爱他的,现见他忽然出事,怎能不着急心疼。
“侯爷,您不是会医术嘛?您来帮胡公子看看这是怎么一回事,也省得他如此痛苦。”一位肤色极白的三旬男子,忽然看着定远侯说道。
他说得一本正经,但眸底深处却闪过嘲讽与不屑。
哼,堂堂的一位侯爷,别的不做,却偏生学什么医术。
你要是有那个能耐能学得好倒也罢了,却偏偏没半分天赋,鼓捣了十来年,也没见医好一个人,可真是丢人呢。
这人正是甘氏的大哥甘月功。
他的话音刚落,立马又有几人跟在后面附合。
大甘氏闻言,真的上前去求定远侯,“穆侯爷,求您为我家铭儿诊治吧,求您了。”
这是病急乱投医了。
而胡铭的父亲胡云山则轻轻拉了大甘氏,使着眼色摇头,“母亲,莫急,大夫马上就来,怎可让侯爷为铭儿看病,使不得的。”
他是嫌弃定远侯呢。
定远侯的表情十分尴尬。
要是能救,还用得着这些人说嘛。
可要是不出手吧,大家都知他一直在研究医术,丢不起这人呢。
第21章:告状
穆锦晨看出祖父的心思,更看出甘月功的不怀好意。
甘家人都因定远侯对穆文仁的偏爱而不悦,逮了机会想丢他的丑。
她怎会让他们如意。
穆锦晨走近定远侯,仰着小脸道,“祖父,您有誓言在前,不能为他人治病,就让我来试试,祖父您正好可以检查我这些日子的功课完成得如何。
祖父,好不好吗?”
她拉了定远侯的胳膊撒娇。
这是为他不出手救胡铭寻了个借口。
同时也借他之口来治胡铭。
不然,胡铭可是胡家的心肝疙瘩,定不放心让她来治。
“这……”定远侯神色犹豫。
在外人看来,他是在考虑要不要穆锦晨去为胡铭诊治,又或者能否违背誓言出手救胡铭。
对孙女儿及时的解围十分感激,没在外人面前丢人,不过也十分惭愧。
学医十几年,竟连一个病人都治不了,真是愧对‘医’的名号。
不过也不肯定穆锦晨能不能治得胡铭,这口不好松。
甘月功用眼角的余光瞥了下穆锦晨,而后问定远侯,“侯爷,您为何发誓不为他人看病?”
赤果果的怀疑穆锦晨之言。
“这位伯伯,这可是我祖父的个人**呢。圣人言,窥人**者,小人也!
我是小孩子都知不能随意打听别人的**,伯伯是大人,不会不知道吧?”穆锦晨板着小脸,一本正经的说道。
好犀利的言辞。
在场其他人均面现诧色。
此刻他们并不在乎定远侯是否真的有过誓言,注意力全集中在了穆锦晨身上。
既讶异她的反应能力,又讶她小小年纪说话会如此的尖锐锋利,令人无法招架。
小小孩童能逼得堂堂光禄寺署正哑口无言,不得不令人刮目相看。
有几人看着她不住的颔首,目露赞赏之色。
定远侯看孙女的眼神几乎软得要化了,满心的欣慰。
人人都说长辈庇护晚辈,可现在颠倒了过来,晚辈在庇护长辈。
宁氏远远的看着,唇角向上勾出最美的弧度。
王宝英几乎用崇拜的眼神看着穆锦晨。
圆圆妹妹真是太厉害,敢这样说话。
要换作是自己,肯定不敢的。
甘月功一张白面上顿时现出红色来。
既尴尬又怒。
尴尬的是一时口快,问了不该问的,怒的当然是穆锦晨过于锋利的言辞让他一时下不得台来。
他讪讪的对定远侯笑了笑,“不管侯爷有何誓言,人命当前最重要,侯爷请便。”
而后隐入人群中,不再说其他。
但这句话还是逼着定远侯出手,只有他出手,才能让别人看笑话。
穆锦晨则直接走向胡铭,伸手向他脸上摸去。
“你做什么?”大甘氏见她过来,立马用身子挡住胡铭,满脸的怒色。
好像她是什么洪水猛兽一样。
大甘氏一来不会忘记宁氏给她的难堪,二来担心穆锦晨伤了胡铭。
穆锦晨正色道,“胡老夫人,胡公子抽风厉害,要给他掐人中,让他暂时冷静下来。”
对抽风严重的小儿,可用指头掐上唇中间的人中穴及双眉中间的印堂穴。
“侯爷,我家铭儿的性命可容不得这般轻视,您既不能出手相救,那就罢了,怎可让一个孩子来胡闹。”大甘氏看向定远侯,咬着牙怒。
不管定远侯医术到底怎样,他不出手就是见死不救,为人不仁。
可他却同意让一个几岁的孩子来为铭儿治病,这根本就是不将铭儿性命放在眼中,实乃可恨至极。
“胡老夫人您误会了,我不是……”定远侯忙解释。
可大甘氏根本就不想听他的解释,对着儿子胡云山挥了挥手,干脆的说道,“大郎,我们带铭儿回府,让你爹寻耿太医来治。”
这提议深得胡云峰之心,忙点头应了,低身将儿子给抱了起来。
对于定远侯的医术他都不放心,何况一个几岁的孩子,让她来给儿子治病,简直就是荒谬。
你们穆家如何宠孩子是你们穆家的事儿,可不能拿我家儿子的性命开玩笑。
胡云山这样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