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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后在傅母对面坐下,接过耿嬷嬷递过来的热茶,垂眸静静的品着。
傅母说道,“十六,孙老将军你该认识吧,这位姑娘就是孙老将军的孙女儿,孙小姐自幼随着孙老将军习武,性格爽朗,英姿飒爽,可不像一般的闺阁小姐性子扭捏,更不像才女那样清高孤傲。
皇后娘娘还说,孙小姐拳脚功夫不错,将来可让孙小姐陪你练剑练武。如此一来,你既不会觉得一人练得孤单,二来又可增加彼此之间的感情,说不定还会传出一段佳话呢。”
傅暻眼角微微跳了一下。
他很想打断母亲的话,但还是耐着性子听完。
“十六,怎样?满意吗?”傅母满眼的期待之色。
看着母亲的表情,傅暻有些不忍。
他微笑着点点头,“孙老将军武世超群,为人豪爽正直,也是咱们大周难得一见的猛将。曾为大周立下赫赫战功。孙小姐由他老人家亲手指导。身手肯定不凡,为人处事孩儿也相信是极为得体大方……”
将孙小姐好一番夸赞。
夸得傅母和耿嬷嬷二人眉开眼笑,仿佛看到事情已成功。
“不过……”傅暻话锋又一转。
但他后面的话还没说出口,傅母立即就敛笑容反问。“十六。你不会又不满意吧?”
“母亲。孙小姐虽好,但不适合我。我是娶妻子,并不是寻找陪练武的伙伴。我的妻子不需要有多好的武功,我自信能保护未来妻子的安危。”傅暻认真的答道。
“十六,你之前不是说想找一位性格活泼开朗的姑娘吗?孙小姐可是样样都符合你的要求啊,你怎么又说不行?”傅母忍不住瞪他。
傅暻忽然羞涩的一笑,低了低头,道,“这几日我仔细想了想,太过活泼也不好,我喜静,怕人闹。所以,我想娶位温柔娴静的姑娘,还请母亲费心。”
看着儿子红着脸的样子,傅母责怪埋怨的话语怎么也说不出口,反而有些心酸酸的。
唉,十六好不容易有了娶亲的意思,我怎能不顾他的意愿去行事呢?
真正说起来,是我耽搁了十六的终身大事,是我对不起他啊。
他不就想娶一位温柔娴静的姑娘吗,这要求并不过份,再给他寻找就是。
傅母在心里暗暗想着。
她对傅暻点点头,“十六你放心,母亲一定会为你寻一位让你真心满意的姑娘,母亲不会强迫你成亲的。”
“多谢母亲!”傅暻起身道谢。
出了母亲的屋子,傅暻抹了抹额上的细汗,轻吐一口气。
真累!
宁愿上战场去杀敌,他也不愿意面对母亲慈爱的眼神来挑刺。
他知道要是直接告诉母亲他不愿意成亲,母亲肯定会特别伤心失望,他不想看见母亲伤心,希望通过挑剔能让母亲知难而退,不再提让他成亲一事。
唉!
傅暻眯了眯星眸,掩去眸底深处的痛楚。
时间过得很快,眨眼间新年就过去了。
这段日子傅母没再向傅暻介绍其他姑娘,他在心里暗暗乐着,希望这件事就此算了。
可惜他没高兴多久,刚过正月十月,傅母再次提及这事。
“十六啊,这位刘小姐是皇后妹妹的女儿,皇后娘娘看着她长大。刘小姐不仅温柔贤淑,待人谦和有礼,针线女红更是一等一的好,还有啊,刘小姐相貌出众,说她是应天府最美的姑娘一点儿也不为过……”傅母十分详细的介绍着这位刘小姐的情况。
听说是皇后的姨侄女,傅暻隐隐有些头痛。
傅母说完之后,见儿子没说话,她又劝道,“十六你瞧,刘小姐貌美如花,温柔贤淑,知书识礼,针线女红样样精通,这真是千里挑一的好姑娘。错过了这门亲事,十六你可是要后悔的。”
傅暻张口欲言,却又被傅母制止,“十六你先回去想清楚,再来回母亲,莫要一时冲*动而后悔。”
她担心儿子又会说出令她失望的话。
让傅暻考虑再回话,她是想多期待激动一会儿。
虽然有些自欺欺人的感觉,可谁让她真的想儿子成家立室呢?
傅暻见此,就将话暂时咽下,道了好,然后离开。
这次得想一个更合理的借口拒绝才行。
冬去春来。
墙角的迎春花开得枝头俏,桃树也悄悄向外绽出花蕾。
忽然一阵风呼啸而过,几片嫩黄色的花瓣被无情的吹落树下。
唉,花无百日红。人无千日好!
穆锦晨站在树下看着落花,在心里暗暗感慨。
白芷白蔹她们明日就要回乌兰关了,祖父选派来的新人过年前已经来到碧波院。
代替白芷她们伺候自己的两人,一人名唤红绫,一人名叫红绡。
红绫红绡二人比她年长两岁,红绫性子沉稳冷静,红绡则俏皮活泼,身手也不赖。
虽然她也很喜欢红绫红绡,但更舍不得白芷与白蔹。
“小姐!”耳畔传来清脆悦耳的呼喊声。
是红绡。
穆锦晨忙用袖子狠狠抹了下眼睛,不想让红绡看见她落泪的样子。
她转身向红绡眯着眼睛笑。“红绡姐姐。怎么了?”
“小姐您又哭啦?”红绡一眼就发现穆锦晨眼睛红红的。
知道她哭过,红绡没有意外。
红绡也知道穆锦晨是舍不得白芷白蔹离开而落泪,她没有吃醋,反而很开心。这说明自家小姐重情重义。能伺候有情有义的主子也是她的福气。
若小姐见白芷白蔹二位姐姐离开。没有半分伤心难过,反而兴高采烈,那样才会令人心寒呢。
“没有呢。”穆锦晨笑着否认。
“小姐您放心吧。奴婢不会告诉其他人的,奴婢知道小姐您是舍不得白芷和白蔹姐姐,但又不想让她们知道,怕她们会伤心难过。”红绡绷着一张俏脸正经的说道。
“嗯,红绡姐姐可不许告诉任何人。”穆锦晨点头承认了。
“放心吧小姐,奴婢有分寸的,小姐咱们赶紧回房洗把脸吧,宴席马上要开始了,您现在这副样子任谁瞧了都知道您哭了。”红绡正色道。
穆锦晨道好。
红绡就伸手虚扶了她的胳膊,主仆二人离开后花园。
看着穆锦晨与红绡二人离去的背影,白蔹才带着白芷从墙角那棵苍翠的古榕树下跃下。
小姐您一定要好好保重,奴婢不能再伺候您了!
白蔹与白芷二人早已泪流满面,她们双膝一屈,对着穆锦晨的背影跪了下来,十分郑重的磕了三个头。
照顾穆锦晨这么多年,她从来没让白蔹她们向她跪过,这是她们第一次悄悄给她下跪。
就因为她们知道当面她是不许的。
明日要离开的除了白芷白蔹之外,还有宁氏身边的听风听雨听雪听霜四人,宁氏特意设宴为她们饯行。
虽然在开席之前宁氏叮嘱大家都不许说伤感的话,更不许落泪。
面对着满桌丰盛的菜肴,穆锦晨没什么胃口,但还是笑着举杯先向白芷白蔹二人敬酒。
她正欲张口说两句祝福的话时,忽然耳边传来‘呜呜’的哭泣声。
忙扭头看去,只见一向大大咧咧的听雪红了眼睛,用帕子掩口,眼泪开始‘啪啪’的往下掉。
一个开了头,其他几个哪还能忍得住。
“小姐!”白芷与白蔹二人将杯子一放,同时将她紧紧的搂住,放声痛哭。
“白芷姐姐,白蔹姐姐,我们不是说好的都不哭嘛,咱们不哭,不哭……”穆锦晨感受着她们身上温暖而又熟悉的气息,口中说着不哭,但眼泪早就涌了再来,浸湿了她们二人胸前的衣裳。
那边听风几人也都齐齐跪在宁氏面前,泣不成声。
宁氏的眼泪又哪儿能忍得住。
一时之间厅内只闻大家悲伤的哭泣声,立在一旁伺候的其他丫环婆子们也被感染,个个都垂头拭起眼泪来。
周嬷嬷背过身,眼泪擦了擦,然后转身去轻宁氏,“夫人您怎么也哭了,不是说好了大家都不哭嘛,听风她们只是回乌兰关,咱们下回回家,不就能与她们相见了吗?”
然后她又看几其他,高声道,“姑娘们,大家都坚强一些,都擦干眼泪不要哭,我们只是暂时的离别,又不是永不能相见。将来你们要是想夫人小姐了,可以随时进京来看望啊。好姑娘,都别哭了,你们还没敬夫人和小姐酒呢,都起来……”
周嬷嬷劝着众人,泪花在眼睛里闪烁,若不是她极力忍着,早就泪流成河。
人都是感情动物,在一起朝夕相处了这么多年。忽然要分别,怎能舍得又怎能不伤心难过?
但她的劝说还是起了作用,跪在地上哭作一团的听风几人都用力抹了下眼泪,霍然起身,“对,嬷嬷说得对,我们不哭,我们要一起向夫人小姐敬酒,还有嬷嬷。”
“对,今夜我们不醉不归。”听霜挥了挥手。
“就你那酒量。还不醉不归呢。一杯你就倒了。”听雨调侃。
其他人就笑。
宁氏见大家活跃起来,她也拭干眼泪,高声道,“对。咱们今夜不醉不归。不过。在喝酒之前,听雪得先罚酒三杯。”
“夫人,为何奴婢要罚酒三杯呢?”听雪眨了眨红肿的眼睛问。
“谁让你第一个哭。惹得我们都掉金豆子。”宁氏嗔。
“嘿嘿!”听雪咧着小嘴笑了笑。
“罚酒三杯,三杯!”听风几人就开始起哄。
厅子里的气氛开始热闹活泼起来。
穆锦晨握着白芷与白蔹二人的手,也绽开笑容,“白芷姐姐,白蔹姐姐,今晚你们可也要多喝几杯哟。”
“嗯,一定!”白芷与白蔹二人用力的点头,将眼泪狠狠的眨巴回去。
穆锦晨将袖子一撸,豪迈的举起酒杯,对白芷与白蔹二人道,“来,我们喝酒。”
白芷白蔹也举杯,三只白玉杯碰在一起,发出清脆悦耳的撞击之声。
大家都将眼泪流向肚子里,尽情的吃喝着,道别的话早就说过太多太多,眼下不提离别,只畅想未来。
不知不觉,大家都有了醉意。
虽然喝得是蜜酒,却同样有后劲,何况每个人喝得都不少,都超出了本身的酒量。
穆锦晨只觉得双腮发热,头晕乎乎的,眼前的人影开始变得模糊起来,举杯的手也越来越无力。
等她再次睁开眼睛时,已是第二日午时,窗外阳光灿烂。
“小姐您醒了。”见她睁眼,红绫与红绡二人笑着走过来。
穆锦晨闭了闭眼睛,然后又睁开,倏地坐起来,忙问道,“二位姐姐,白芷与白蔹姐姐她们在哪儿?”
红绫与红绡二人对视一眼,然后小心翼翼的答道,“小姐,白芷姐姐她们一行人已经离开了。”
“啊,什么时候走的?你们怎么不叫醒我?我要去送她们。”穆锦晨掀了被子,拿起自己的衣服就胡乱往身上套。
红绫道,“小姐,是夫人特意吩咐奴婢不让喊醒您,白芷姐姐她们也特意提前了半个时辰离开,说这样离开最好,省得大家到时又伤心……”
穆锦晨穿衣服的手垂了下来,任凭衣服从肩头滑落。
走了,往后想要再见她们可就难了。
离别的愁绪将她紧紧的包裹,又无力的躺回床*上。
宁氏知道她心里难过,特意过来陪她说话逗趣。
但穆锦晨看出宁氏也是强颜欢笑着,心好塞。
就这样闷闷不乐了两日,穆锦晨主动对红绫红绡道,“二位姐姐,我们出去玩吧,整日闷在屋子里也难受。”
“好哇好哇。”见她主动要出去,红绫红绡分外欣喜。
她们立即打来热水,开始为穆锦晨梳妆打扮。
出了碧波院,看着田野间渐渐萌发的春意,想到了傅母,也不知她老人家是否为傅暻寻到了合适的亲事。
对,看看去!
穆锦晨说了出去,手一挥,带着红绫红绡二人去了傅家。
今儿天气好,耿嬷嬷陪着傅母坐在院子里晒太阳聊天。
见到穆锦晨,傅母特别开心的挥手,“圆圆快过来坐,这儿暖和。”
穆锦晨笑眯眯的走过去,并在她身旁坐下。
傅母看了看红绫与红绡二人,就温声问穆锦晨,“白芷和白蔹二位丫头走了吧?”
“嗯!”穆锦晨轻轻应了下,嗓子又有些硬。
见她表情有些不对,傅母知道自己说错话了,好想抽自己一嘴巴,忙将话题引开。
穆锦晨也强迫自己不再去想其他,四下瞧了瞧,没见到傅暻,就压低声音问,“伯母,十六祖那件事办得怎样啦?他有没有发现那件事儿?”
十六到底知不知道我装病呢?
傅母微微愣了下,在心中暗暗想着。
应该没发现。否则他哪能听话的让我给他寻亲事。
她又很快否决了自己的想法。
傅母轻笑了一声,也压低声音道,“他不知道呢,圆圆,我告诉你啊,别看你十六祖很厉害的样子,其实呀,他傻得很呐,很好骗的,哪儿知道我与耿嬷嬷的主意。”
母亲。您这样背地里说儿子的坏话真的合适吗?
傅暻正准备进院子。母亲的话就悠悠的传入他的耳中,忍不住泪流满面。
母亲的声音在别人听来很少,但对他来说,仿佛近在身前。
他默默的退出院子。
听傅母说傅暻傻。穆锦晨忍不住噗哧一声笑了出来。
哈哈。真没想到在战场上所向披靡的大英雄。在他母亲眼中竟然是位好骗的傻子。
不过她很快敛了笑,软声对傅母说道,“伯母。那不是十六祖傻,是十六祖孝顺您,相信您所说的每一句话。否则依他的聪明,肯定能看出破绽来。”
“唉,他要是真孝顺,就不该……”傅母忽然又叹了口气。
想到傅暻接连拒绝了两门亲事,刘小姐这桩还不知能不能成,她心里就有些烦燥。
穆锦晨看出她心情不好,忙问,“伯母您怎么了?是不是在为十六祖的亲事而烦恼呢?”
“你这丫头,真是冰雪聪明!”傅母温暖的手指轻柔的抚过她的头发,也不隐瞒的点点头,“没错,我正愁着呢,皇后娘娘亲自为你十六祖挑选了几位姑娘,可都他给拒绝了,想想都来气……”
傅母膝下儿女单薄,只有傅暻一人。
虽然他也常在她身边嘘寒问暖,细心照顾,十分孝顺,很难得的孝子一枚。
但人人都说女儿才是爹娘的小棉袄,傅暻是男子,不可能天天陪着傅母东家长西家短,若他真如此,岂不成了嘴碎的妇人。
所以呀,有什么体已话,还是得和女儿说。
可傅母没女儿呀,穆锦晨在她身边待得久了,不知不觉她就将穆锦晨当成了女儿来待,有什么心里话都愿意和她说说。
话憋在心里难受,说出来才觉着心里畅快些。
“伯母您可千万别生气呀,您自个儿的身体可比什么都重要,您要是气坏了身体,谁来为十六祖操心终身大事呀。伯母,十六祖做事极有分寸,他既然拒绝,肯定有他的道理,可不是任性呢。”穆锦晨握着傅母的手,轻声细语的劝慰着。
“我看他呀就是任性!”傅母像个小孩子一样嘟了嘟嘴。
穆锦晨粉唇轻轻抿了下,笑着道,“伯母您说说十六祖是怎么拒绝的,我来评评理,看他是任性还是言之有理。”
“好,我就一桩一桩说给你听。”傅母开始说前面两桩亲事被拒的原因。
这一刻,她没将穆锦晨当做孩子,她自己反而成了告状的小孩子。
听完事情经过,穆锦晨黑眸微微动了下。
这拒绝的理由有点儿……令人防不胜防啊。
人家姑娘最大的优点到了他那儿反而成了缺点。
才女难得,可在他那成了孤傲清高的反面典型人物代表。
孙姑娘英姿飒爽,巾帼不让须眉,他却认为不够温柔……
接下来这位貌美如花、温柔贤淑、知书识礼的刘小姐,不知他怎么看?
是答应,还是再次拒绝?
穆锦晨有些好奇。
“圆圆,你给伯母评评理,是不是你十六祖太过分太挑剔。”傅母拉着穆锦晨来讨说法了。
“伯母您应该是误会十六祖了,终身大事可是关乎一辈子幸福的大事,他肯定要精挑细选呀,这叫宁缺勿滥。伯母您不用担心,依着咱们十六祖的条件,什么样的姑娘都得排排站等着他来挑他来选呢,他一定会为您选一位万里挑一的好儿媳。”穆锦晨依然为傅暻说话。
虽然她怀疑他是不是故意的,但不能当着傅母的面说,万一将她老人家气坏了可咋办。
“哼,再挑下去就要老喽,到时看谁家姑娘还乐意嫁他。”傅母冷哼一声,但唇角却又情自禁带了笑意。
圆圆说得对,只要十六愿意,相信媳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