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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又有两名剑女身首异处。
仅剩五六个人,还在舍命苦战。
翁寒梅与侯六官忍不住拔剑上前,连翁仁寿也加人战圈了。
林佛剑见这些人仍然抵不住刘半盲的急攻,正想上前助战。
翁长青却沉声道:“佛剑,你在旁边看着。”
林佛剑急了道:“爹,再看下去死的人更多了。”
翁长青肃容道:“不管死多少人,你必须耐心等待最后出手,尤其是我动手之后,紧记住我的剑招变化,也许能找出刘半盲的破绽。否则光凭刘半盲一个人,也能把你们一网打尽,这不是人多少的问题,剑练到某一个境界后,一支剑能力敌万人,只有更高的对手才能击败他。”
听翁长青说得这么严重,林佛剑果然不敢动了。
这时所有的罗刹剑女已次第被屠杀无遗,只有翁寒梅与翁仁寿、侯六官还在咬牙苦撑。
齐苍霖与方超人、何月儿、阮来风,连同绿梅谷的钟云、岳灵芬也都加人了战圈。
柳大树又想去和闻氏兄弟拼战。
翁长青道:“柳兄那些人由裘士信的弟兄去对付吧,你跟令媛等人暂守一会,集中力量去对付刘半盲。”
这时裘士信已摆剑冲向闻道远。
他手下有几名弟兄则拾起了罗刹剑女遗下的兵器,围住了藏灵子闻达、黎元泰等三人展开苦战。
展毓民对林佛剑道:“林公子,我现在专门注意刘半盲的剑路,你专心去领略令尊的剑招变化,生死存亡,全在我们两个人身上了。”
尤美娘与尤龙、尤虎会同苗英,都想上前帮忙。
倒是柳如昔将他们拦住了道:“人已经够多了,再增加上去反而会妨碍自己人,我们等有人负伤时再补上去吧!”
那边九个人十般兵器,果然已将刘半盲围得风雨不透,其中八人使剑,只有何月儿使弯刀,但他们以众击寡,仍然是落在下风。
刘半盲剑气如虹,反倒采取了主动。
他出手并不快,也不见得多用力,但变化奇速,围攻者的剑才递近他身边,他的反击就跟踪而进,若不是靠旁边的人遮拦补救,主攻者就别想逃得过他的追击。
倒是裘士信那边占尽了上风,技艺最差的黎元泰已经饮剑身亡,闻氏兄弟与藏灵子背对背,排列成三角形,各管一方,勉强抵得住这批剑士的攻击而已。
又是一声惨叫。
是翁仁寿反应略迟,刘半盲虚攻翁寒梅将他诱进来,一剑搠透前胸,砰然倒地。
身体滚向桑九娘时,手中的剑恰好拉过她的咽喉。
桑九娘身子无法动弹,眼睁睁的饮刃而死,临终前叫出,“好老儿,想不到老娘竟是死在你手上……”
这一对老夫妇双双毕命。
翁长青只轻叹一声道:“时间差不多了,朋友,该我们动手了。”
那个怪人仍然像石雕似地站着。
翁长青拾起剑来,他才有了反应,比剑作势,静候着翁长青.下一步动作。
就在这时候,齐苍霖被刘半盲一剑斩中右肩,幸好翁寒梅的动作快,舍命急刺,把刘半盲的剑逼了回去,才保全了他的一条老命。
血染征衫,他还想换手再战。
展毓民硬把他拖了下来,面对要补进的柳如昔道:“柳小姐,你还不必上来,人已经嫌多了,只要四个就够。”
翁长青暂时停止发招道:“这话对,人多了虽可救应,但反而限制了自己人的招式发挥,寒梅、六官都下来。”
翁寒梅道:“怎么要我们下来呢?”
翁长青淡然笑道:“我绝对无私心,因为你们的剑法刘半盲太熟悉了,造诣也比你们深,你们在里面,他往往利用你们的缺点去引诱别人进招,刚才仁寿就是这样送命的。
何女侠也下来,你的刀只宜单打独斗,混在一起,反而把别人搅乱了,等于是帮了对方的忙。”
这位剑帝不愧为剑学之宗,冷眼旁观,将情况分析得丝丝入扣,果然翁寒梅与柳大树、何月儿三人退出后,其余四人各管一面,虽未挽回颓势,实力也未减弱。
裘士信已经将闻道远削斩一臂。
他们比较仁和,没有赶尽杀绝,只赶他退过一边。
可是柳如昔要上前为闻道远包扎伤口时,他反而用手推开,厉声叫道:“走开,我不要你来帮忙,我自己管得了自己。”
柳如昔道:“闻叔叔,我们虽然道不同,但从前的的情分还在的,您的伤如果不快止血就会死的。”
闻道远惨笑一声道:“我断了一只有手,还要性命干嘛?剑手的生命就是剑,我已不能使剑了,还要活吗?”
柳如昔道:“除了剑之外,您还能做很多别的事。”
闻道远嘿嘿冷笑道:“还能做什么?多少年来,我一直困屈在别人之下,在青城时上有三老,我郁不得志,才到藏边另练剑技。回到青城后,想振作一番,可是我哥哥过于懦弱,青城大权已整个为祁逸夫所掌握,我只好耐下性子等机会。好不容易盼到你们柳家拆伙他去,我留下青城的目的是为了想慢慢驱逐祁氏的势力……”
柳如昔一愕道:“闻叔叔,想不到你还怀着这种心思。”
闻道远冷冷地道:“你以为我是什么样的人?”
柳如昔无以为答。
闻道远继续说道:“从争夺武林符开始,我就认为机会已经来到了,会合了藏灵子,极力唆使祁逸夫参加,要不是为了旁生枝节,我早就铲除祁家的势力了。后来我又与刘半盲接触,把祁逸夫拖了进来,利用机会杀死了他们父子,眼看着青城已在掌握中,却不想到会发生这种事。难道我的命中注定永远也不能出人头地吗?”
柳如昔道:“闻叔叔,祁氏父子死后,您已经是青城的主人了,为什么还要帮刘半盲胡闹呢?”
闻道远哈哈一笑道:“说得好,我根本就不想帮他,但是我别无选择,因为你们根本就对付不了刘半盲,我不想把才到手的控制权又失去。”
柳如昔一怔道:“这个时候你还认为刘半盲会成功?”
闻道远笑道:“不错,他找到了一个人牵制住翁长青,已立于不败之境,别看现在你们人多占尽上风,这种胜利不到最后关头是看不出来的……”
说完这些话后,他终于因血流过多,无法支持,一跤跌倒在地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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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六章 至尊无敌
因为他的倒下,使得他的哥哥闻达心神受了影响,偶一疏忽,被裘士信一剑刺透咽喉,连声音都没发出一点,就颓然倒地而死。
仅剩下藏灵子一人苦战,虽然奋力也杀死了两名剑士,但裘士信的弟兄很多,立刻有人补进去,看来绝难支持得很久了。
闻达之死,对闻道远的刺激很大。
他勉强支撑着坐起来叫道:“刘兄,你为什么还不施杀手呢?”
刘半盲在四个人的围攻下,依然很从容。
他淡淡地道:“我不能,在翁长青还没有倒下之前,我不能把神招展示出来,如果给他看到了,他很快就能想出破解的方法……”
与翁长青对阵的那个怪人,因为翁长青停顿了下来,他也止手不攻,静静地站立等待着。
闻道远不禁焦躁地叫道:“那个怪家伙还在等什么呢?叫他快点动手呀!”
刘半盲吁了一口气道:“我何尝不想他快点动手,可是没有办法告诉他什么。”
闻道远更是躁急地叫道:“总有法子跟他联络吧?”
“没办法,他的对象是翁长青,如何动手全在于他的高兴,除非是翁长青先动手,否则他决不会动手的。”
闻道远在地上摸到一支剑站了起来,竭尽最后的一点力量,猛然朝翁长青刺去。
谁都没想到他会有这一举动,因此没人去拦阻他。
翁长青也没料到这一着,眼看来势很凶,不得已挥剑去击架,可是剑才一动,那个怪人的动作跟着上来,迅速地发出一剑。
翁长青忖度形势,觉得还是怪人那一剑来得凶猛,但又无法闪开闻道远的攻势……
万般无奈之下,只得身随剑进,挑开闻道远的剑后,左手疾出,拉住闻道远的手臂,往怪人的身前推去。
那怪人感到有人撞过来,横剑推迎,将闻道远挥成两截,因为得手太容易,他立刻判明不是翁长青。
顿了一顿,他才厉声叫道:“翁长青,你好狠的手段,居然利用我来替你杀人,我可不能再对你客气。”
他似乎为误杀闻道远之事感到很愤怒,不再采取先前守株等待的战法。
剑光一紧,主动地找翁长青拼命。
剑光霍霍,出手十分凌厉,将翁长青逼得手忙脚乱,好不容易才慢慢稳定局势,但怪人的攻势展开后,连绵不断,使得翁长青必须全神应付,再也无法静下来说话旁顾了。
这两个人都是当时的剑道高手,其剑术造诣,连炉火纯青都不足以形容其境界,超出于化境之外了。
两个人都是攻中带守,化守为攻,每一次出手都包含了攻守两方面,前手式化解对方的攻势后,紧接着一定演化为攻势,顷刻间已经互递了几十个回合。
一共是三处战局,以这一处最精采引人,除了纠缠住刘半盲与藏灵子等几个人外,所有的人都目不转睛地看着他们两人动手。
同时对双方高超的剑艺发出由衷的赞佩。
虽然因造诣的高低而领会的程度不一,但除了一个好字外,他们谁也都提不出第二个字的评语。
而且除了这个好字外,他们也不够资格作第二字的置评。
其中最感慨的是展毓民。
他长叹了一声道:“我幼从家师学剑,到现在已有七十年了,以为多少摸到一点剑术的门径。可是看这二人斗剑,才知道自己差得多远,拿我所知的来跟他们比较,直如沧海之一粟,泰山之一砾……”
柳大树也道:“翁长青有剑帝之誉,剑术之精是没话说了,这个怪人却不知从哪儿钻出来的,既瞎且聋,一个残废也能练到如此程度,当真是不可思议了。”
林佛剑却道:“柳老伯,您观察得不够仔细,这个人既不瞎,也不聋,他的盲与聋是人为的。”
柳如昔也道:“是啊,他会说话,真正的聋子虽然不一定是哑巴,但由于听不见别人说话,必定也丧失了语言的能力。由此可见他的盲与聋是装出来的。”
林佛剑却摇头道:“菲菲,你也错了,他现在是真的不闻不见,只是他用东西塞了起来,使耳目失去效用而已。”
柳如昔惊道:“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他的剑术凭心而论是不如我父亲,只有用这个方法才能弥补他的不足,跟我父亲战个平手。”
“我不懂了,剑道三到,就是眼到耳到心到,难道说闭上眼睛,塞起耳朵,反而会更深入一点吗?”
“不错,目视耳闻仅是剑道的境界,初学者以目为心,目视神注,再高一层的闻风知影,到了最高的境界,则完全以心运剑,凭感觉来测定对手的动作与反应。我父亲已经到了有耳不闻,有目不见的境界了,这个人还差一点,他怕自己会因耳目的官感影响他的判断,所以将耳目闭塞起来,以免受虚招幻觉所惑。”
柳大树忍不住道:“佛剑,你从哪里学来的这套理论?”
“这是袁南荒告诉我的,那是他弃去罗立远的本名,得到武林秘籍后,专研剑术的心得。”
展毓民叹道:“罗师弟实在是个剑中的天才,只可惜先师不了解他的性格,对他多方压制,才使得他如此偏激。如果他不受那些刺激,专攻本门剑术,一定可以将大罗剑法创设得更为完备。”
林佛剑笑道:“展老前辈,我不便说令师的坏话,但尊师萧老英雄的气度的确不够宽宏。
他并不是不知道罗士远的天才,而是嫉妒他的才华,故意压制他的成就……”
展毓民不同意地道:“先师不是这种人,他对提携弟子不遗余力,只是怕罗师弟好杀成性,才不肯将大罗剑传给他。晚年家师对此事也耿耿于怀,尤其是将一套不完整的大罗剑传给我时,还说如果由罗师弟来承受,必然有更佳的发挥,我限于天资,恐怕成就不大……”
“可是萧老前辈始终不肯将大罗剑传给他。”
“那是对他的惩罚,罗师弟因设立镖局之故与先师反目而出走,一直避而不见,先师在垂危之际,还一直盼他回来,只要他回来,先师就原谅他了。可是他听说先师染病,硬是不肯前来一探,先师才作这个遗嘱。”
林佛剑笑道:“罗士远却不是这么想,他怕回来,萧老英雄会要他的性命。”
展流民愤然道:“罗师弟这种想法大荒谬了。”
林佛剑道:“一点都不荒谬,罗士远闻一而知十,令师曾经不止一次地打击他,妨碍他的进步。”
展毓民连忙道:“没有的事。”
林佛剑道:“罗士远的剑法学自令师的很少,多半是前辈教他的,令师老是叫他从事一些费时劳神而毫无实用的练习,一套平凡的剑法,也要他一练再练。”
“那正是磨练他的耐性,我也是这样学出来的。”
“对天才聪颖的人,这种教法是大错特错。令师以乾坤一剑为号,惟恐有生之年,会有人超过他,而以罗士远的才智,如果令师认真的教导,不出十年就可以青出于蓝,令师明知如此,才故意刁难他。
萧老英雄死后,他曾经去吊祭视殓,令师袖中还有一柄匕首,对吗?”
“那是先师的随身携带之物。”
林佛剑笑道:“其实萧老英雄染病时,罗士远已经回来了,他不正面相见,躲在暗中观察了一阵,令师每当无人之时,就取出那把匕首,练习一刺的手法,完全是用来对付他的。”
“那是剑招之一,我也见过,罗师弟太多心了。”
“据说那一刺的位置,刚好是在床前一尺多高的地方,令师所用的手法,是先伸手去拦,然后挥袖出击,剑招中根本用不上,只能刺杀跪于床前的人。那时前辈与齐老伯终日侍奉于床前,用不着跪见,只有罗士远回来时,第一次必须跪叩。令师这招手法,不是为着对付他吗?”
展毓民不禁默然。
在记忆中,他也看到过萧白在无人时练那一招手法,只是没想到其中的用意而已。
现在听林佛剑一说,倒是十分可能。
但他对萧白尊敬之心自幼即已养成,说什么也不能承认师尊是如此的一个人。
林佛剑道:“罗士远对师父愤恨至极,如果不是顾念前辈对他的恩情,他报复的手段,将不止是叫我捣四海镖局的蛋而已。
幸亏乾坤剑派是在前辈手中创立的,否则他一定不准这个剑派存之于世。”
展毓民叹了一声道:“先师虽然对他苛刻一点,但一日为师,终生如父。罗师弟似乎太偏激了。”
林佛剑道:“这倒不能怪他,萧老前辈到临死前犹不肯放过他,是本身已失师道之尊,他当时没有演出弑师的逆举,已经算够容忍的了。因为萧老前辈收他为徒时,心术已不够正,以罗士远之才华,即使不投在乾坤一剑门下,将来的成就也可超过他。
令师就是怕这一点,才强行收录,限制他的发展。罗士远在得到武林秘籍后,对令师愤恨更深,因为如果令师不将他导入歧途,用些劳而无功的方法去虚掷他的体力,影响他日后的发展,他也不会走火入魔。”
展毓民实在听不下人家对他的师尊如此毁谤,忍不住温然反问道:“这是罗师弟说的吗?
还是相公揣测的?”
“自然是罗士远自己说的。”
“可是展某再次重逢罗师弟,他并没有说这些,反而对师门恩深,十分感激,说现在才知道恩师对他所作的那些要求,莫不是有深意存焉。”
林佛剑一怔道:“他这样说过吗?”
“展某总不会是信口雌黄之辈吧!”
林佛剑道:“晚辈也不是乱造谣言之徒。这个人的言词恍惚,前后矛盾,是什么意思呢?”
柳大树在旁道:“放着这么精彩的斗剑不欣赏,尽谈这些干嘛?佛剑,你父亲叫你留心看着的。”
林佛剑道:“我是在看着,却不能太专心,因为他们的变化太快太多,专神凝注,连自己也沉迷其中就一无所得了,我一面谈话一面看,还能记得多一点。”
柳大树不信道:“这是什么谬论?”
林佛剑道:“柳老伯,是真的。您不相信也试试看,他们的斗剑已超越人间所能,冷眼旁观,还能知其所以,身入其中,要想知其所以然,我们的造诣不够,很可能连一点都得不到。”
柳如昔忙道:“爹,这很有道理。就像小孩子启蒙读书一样,开始时只求认字背诵,如果一定要把书中的大道理也学会,很可能一辈子连一本书都念不通。这两个人斗剑已超出我们所知的范围,我们只能看着、记着,如果一定要深人研究,那是不可能的。”
柳大树想想颇有道理。于是他改变方法,只去记忆他们相互的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