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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长风道:“药效如何,大约明天可看出反应,二位如果没别的事,就可以回去了。”
苗英道:“翁大侠的公子也来了,是否可以通知他来看看?”
司马长风道:“可是那位叫林佛剑的年轻人吗?”
苗英道:“正是他。”
司马长风道:“他是否已知道这件事?”
苗英道:“晚辈尚未告诉他。”
司马长风道:“那就暂时不要让他知道,等长青老弟完全复原后,再让他们父子相见,不是更好吗?”
苗英和清虚道长随即告辞。
回到松鹤观,苗英径回客房。
只见林佛剑和尤美娘正在客厅里坐着说话。
林佛剑问道:“苗统领哪里去了?”
苗英道:“刚才和清虚道长谈了点事情,二位可曾到外面走走?”
林佛剑道:“只是在附近走了一圈,实在觉得无聊。”
苗英笑道:“无聊也要耐心地等,不过老身相信,必定很快就有消息。”
林佛剑道:“但愿如此。”
就在这时,只见清虚道长手里拿着一封信,匆匆走了进来道:“贫道给林少侠带来一封信。”
林佛剑连忙接过道:“道长,这信是怎么来的?”
清虚道长道:“是本观一名弟子在门外接到的,先行送到贫道手中。”
林佛剑迫不及待地间道:“那送信的人呢?”
清虚道长道:“那人把信交到本观弟子手中就走了。”
“那人是什么打扮?什么长相?”
“据说好像是个乡下人。”
清虚道长说完话,随即离去。
林佛剑带点自我解嘲的意味道:“对方果然已完全掌握了我的行动。”
尤美娘道:“快打开信来看看。”
林佛剑拆开信,仍是短短的几句话:“请于本日日落时分,前来松鹤观西方五里处之山神庙一会。”
他看过后,再交给苗英和尤美娘观看。
苗英神色显得很凝重。
问道:“林公子打算怎么办?”
林佛剑道:“既有信来,晚辈当然必须前往赴约。”
苗英道:“老身担心可能会有危险?”
林佛剑淡然一笑道:“家母等人在他们手中,纵然上刀山下油锅,晚辈也必须前去。”
苗英沉吟了半晌道:“不妨清清虚道长派出几名身手高强的弟子随行,公子意下如何?”
林佛剑摇头道:“千万不可,这是晚辈自己的事,不应把松鹤观牵连在内,否则反而弄巧成拙。”
苗英整眉一叹道:“可是你单人独马,孤掌难鸣,万一有了闪失,如何是好,就算老身和清虚道长去救应你,也无从着手啊!”
林佛剑依旧神色泰然,道:“苗统领不必担心,我自信还能应付得了。”
苗英有些无奈,她望了望尤美娘道:“尤姑娘,就由你陪他去吧!”
尤美娘道:“晚辈本就应该陪着他去。”
林佛剑道:“你为何要去呢?”
尤美娘正色道:“这几个月来,从鲁山到济南,从济南到青城山,再到成都,又回青城山,以至由巫山而泰山,我一直陪伴着你,现在是你最危险的时候,为何反而不准我去呢?”
林佛剑轻轻一叹道:“正因这次是要进人龙潭虎穴,所以我才不希望你去,要牺牲不过牺牲我一个人,何必再赔上你。”
苗英忙道:“林公子不应再坚持己见,现在大家要祸福与共,有难同当。”
接着再对尤美娘道:“听说尤姑娘擅于易容术,最好打扮成一个书憧模样,陪伴林公子一起去。”
尤美娘道:“这方面我一定会让对方看不出破绽,我有变音药,连声音都可改变,只是到哪里去找男人衣服呢?”
苗英道:“松鹤观里有几名长工是俗家人,待会儿由老身负责替你找一套衣服来。”
既然尤美娘非去不可,林佛剑也就不再坚持。
苗英望望天色道:“尤姑娘就开始易容吧,为方便找到山神庙,最好能提前一点时间动身,老身现在就借衣服去。”
当日傍晚。
由松鹤观西行的崎岖山径上,出现了两条年轻男子的身影。
他们正是林佛剑和尤美娘。
尤美娘并未携带书箱,只能说是一名跟班。
路上,尤美娘问道:“相公,待会儿当着对方的面,咱们应当怎样称呼?”
林佛剑道:“你就暂时改名石虎吧,我是主人,你该称我公子,我则直接叫你石虎。”
尤美娘道:“我担心山神庙内有埋伏,相公一到,就会中了对方的机关埋伏。”
林佛剑淡然一笑道:“事到如今,明知山有虎,我也必须偏向虎山行,不过你放心,我即使落在对方手中,他们也绝不致取我性命。”
“为什么?”
“因为他们的目的,是希望我加入神秘门,而并非要杀我。”
“相公在被迫之下,是否真肯加入神秘门呢?”
“为了家母等人的安全,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五六里的路程,不到日落时分,便已到达。
在路旁山边,果然有一座山神庙。
这里在白天便是人迹罕至之处,如今天色渐晚,更看不到半个人影。
林佛剑正在徘徊犹豫之际,庙内已传出一声咳嗽,接着走出一名身着蓝色长袍长相十分斯文的中年人来。
蓝袍人径自来到林佛剑面前,长揖一礼道:“阁下可是林佛剑少侠吗?”
林佛剑抱了抱拳道:“正是在下。”
蓝袍人再望向尤美娘道:“这位小兄弟是谁?”
林佛剑道:“他是在下的一名童仆,名叫石虎。”
蓝袍人转过身道:“二位请进!”
在蓝袍人的带路下,林佛剑和尤美娘走进山神庙。
这座山神庙,除了后面的正殿,两旁各有厢房,四周砌着围墙,里面各处甚为洁净,显然是不久前曾经打扫整理过。
蓝袍人抬手往西厢一指道:“里面酒筵已经摆好,二位就请入席吧!”
林佛剑为之一怔道:“原来贵门是在这里请客?不知宾客中还有何人?”
蓝袍人笑道:“就是林少侠和尊仆两人,荒山野岭,除了二位赏光外,哪里还有别人。”
林佛剑略一犹豫道:“盛意心领,在下实在不便叨扰。”
蓝袍人笑道:“区区料定二位尚不曾用过晚餐,此去路远二位现在若不吃点东西,只怕待会儿就要挨饿了。”
说完话,径自出庙而去。
尤美娘大感惊诧道:“他怎么走了?”
林佛剑道:“不必管他。”
尤美娘道:“这庙里好像只有他一个人,此人一走,咱们岂不白来了?”
林佛剑不动声色道:“神秘门本就惯用故弄玄虚手法,怎会一走了之。”
尤美娘道:“我们要不要先把庙内庙外察看一下?”
林佛剑道:“也好。”
二人在庙内庙外走了一遍,果然不见半个人影,连那蓝袍人也不知去向。
再回到庙中。
尤美娘道:“我们且到西厢看看,是否真有饭菜摆在那里?”
推开西厢门,当真有一桌酒食摆在那里,而且全是珍肴美味,虽然已经凉了,却还是菜香四溢。
林佛剑道:“咱们来时没吃饭,还真有些饿……就吃些吧!”
尤美娘有些担心,道:“万一食物中被下了毒怎么办?”
林佛刻笑道:“你放心,他们的目的并不在此,用不着使出这种卑劣手法。”
尤美娘终于稍稍放心。
于是两人便坐下吃喝起来。
这时天色已几乎完全暗了下来,好在尚有月光,仍能辨识事物。
吃喝完毕,仍不见有人到来。
尤美娘道:“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呢?”
就在这时,忽听庙外传来杂乱的脚步声。
接着,有两乘四人小轿,抬进了庙院。
那蓝袍人也跟在轿后。
蓝袍人进人西厢,颔首微微而笑道:“招待不周,失礼之处,林少侠请多见谅,现在二位就上轿吧!”
林佛剑来到庙院问道:“在下主仆二人情愿走路,何用上轿?”
蓝袍人赔笑道:“实不相瞒,待会儿二位必须把眼睛蒙起,目不能见物,自然也就无法自行走路了。”
林佛剑道:“为何要将眼睛蒙起?”
蓝袍人道:“区区只是奉命行事,若林少侠不肯,那就等于与区区为难了。”
他不等林佛剑再表示意见,便吩咐两名抬轿的汉子道:“给他们二位蒙起眼睛来!”
两名汉子各从腰间掏出一条宽约三寸的黑色长带,来到林佛剑和尤美娘面前。
林佛剑表现得极为合作,一任那汉子将黑色长带在头上缠绕了三匝。
尤美娘见林佛剑并未抗拒,只好也乖乖地任由摆布。
此刻。
林佛剑和尤美娘双目已完全不能见物。
只听蓝袍人道:“本来区区只准备了一乘轿子,谁知尊仆也跟着同来,只好再备一乘,也因而耽误了不少时间,林少侠千万不要见怪。”
林佛剑并未言语。
蓝袍人命令八名抬轿的道:“请他们二人进轿,马上起轿出发。”
立刻有两人分别把林佛剑和尤美娘扶进轿中。
林佛剑终于忍不住问道:“尊驾究竟要把我们抬到什么地方去?”
蓝袍人道:“抬到林少侠和令堂会面之处,事关机密,请恕区区无法再进一步说明。”
起轿之后,人坐在轿内,起初尚感觉甚为平稳,大约顿饭工夫之后,便颠簸得很厉害,不消说,此刻路况已十分险峻。
林佛剑因和尤美娘各乘一轿,弄不清尤美娘心里在想些什么,不过,他感觉得出,另一乘小轿就在身后不远,否则,很可能就情况有变了。
不知过了多久,只觉路面又已平坦。
但脚步声反而加重,两旁并有嗡嗡之声的回响,凭经验判断,必是进入一处地道之中了。
又过了半晌,小轿已经停下。
耳听蓝袍人的声音道:“到了,二位可把黑带自行解下,然后出轿。”
林佛剑和尤美娘出得轿来。
但见眼前灯火辉煌,竟是一处院落。
而院落之上,却是一片石壁,不见天光。
林佛剑目注蓝袍人道:“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
蓝袍人笑道:“林少侠在这里可能要待上一些时日,住久了自然就会知道,现在已是深夜,二位先休息要紧。”
“我们在何处休息?”
“请随区区来。”
院落四方,有很多窄窄的通道,蓝袍人把二人引进一条通道,转折了好几个方向,才来到一处门前道:“里面就是二位的房间,区区不奉陪了。”
两人推开门。
只见里面整理得十分雅洁,室内摆着两张床,各有被褥,另外尚有桌椅茶几等设置。
林佛剑道:“咱们就睡吧,别的事不必去管它。”
尤美娘因是自愿随同林佛剑来的,纵然有些抱怨,也不便多说什么。
两人和衣上床,很快便沉沉睡去。
一觉醒来,外面还是黑漆漆的,至于室内,因有灯光,并不影响视物。
外面脚步声响,进来的是一名手提食盒的红衣少女。
红衣少女把食盒放下,端出饭菜。
笑靥迎人地道:“二位请用早餐吧!”
林佛剑问道:“姑娘是什么人?”
红衣少女依然笑容可掬地道:“我只是地府中的一名侍婢,名叫小翠,奉命服侍林少侠,以后有事,只管找我好了。”
林佛剑“哦”了一声道:“姑娘所说的地府,指的就是这里吗?”
小翠点点头道:“不错,这里总称神秘地府,范围很大,如果想各处走走,只怕一天都走不完,不过,其中很多地方是禁地,若无人引导,二位最好还是别擅自行动。”
林佛剑道:“现在什么时候了?”
小翠道:“现在已过辰时,因为是在地府,所以无法看到天色。”
林佛剑搭讪着问道:“门主是否住在这里?”
小翠道:“门主有时会来,至于现在是否住在这里,婢子也不清楚。”
这时尤美娘问道:“我们不是来做客的,是要解决问题的,我们该找谁呢?”
小翠道:“待会儿自然会有人来见二位,婢子是下人,除了服侍二位,不管别的。”
尤美娘再问道:“姑娘在这里多久了?”
小翠想了想道:“大概三年多了吧!”
“平常可不可以外出?”
“不可以。”
“莫非你已三年没看到天光?”
“不能外出,怎会看到天光。”
“你不感到苦闷吗?”
“天长日久,也就习惯了,不过婢子大约再过三个月,就可以获得外放了。”
“怎么知道?”
“在神秘地府,像婢子这样的人不少,想获得外放,必须看服务成绩,谁做事勤快,恪尽职守,谁就有外放的希望……”
忽听外面有个娇滴滴的声音叫道:“小翠,不要和他们讲那么多话,快快回来,我还有工作分配你。”
小翠神色微变,连忙应了一声“是。”
尤美娘问道:“说话的是谁?”
小翠道:“是我们香主。”
尤美娘道:“那么你就快快回去吧,免得回去晚了受责。”
小翠道:“我看你们已经快吃完了,还是吃完后收拾了碗盘再走吧,免得待会儿还要来,我们香主待人很宽厚,不会随便处分人的。”
林佛剑和尤美娘匆匆吃完饭。
小翠收拾好碗盘,提起食盒而去。
这时林佛剑才道:“刚才那位女香主,听起来声音很熟,好像是在哪里见过,但一时之间,却又想不起来。”
尤美娘摇摇头道:“相公从前并未到过这里,怎会认识这里的人呢?”
林佛剑道:“但那声音的确十分耳熟。”
说话间,外面又响起脚步声。
接着,来人推门而入。
林佛剑顿时眼睛为之一亮,同时也大感意外。
进来的赫然是银月,而刚才在外面和小翠说话的那人,也正是银月。
林佛剑不由得“啊”了一声道:“是你?你怎么到这里来了?”
银月似乎有着诸多幽怨,撇撇樱唇道:“还不都是你害的。”
林佛剑一愣道:“我什么时候害过你?”
银月道:“你在苏州做的好事,不但骗了我,也骗了少门主,更把四海镖局那几个人私自放走,正因如此,我才被贬到这里来,难道不是你害的吗?”
林佛剑显出歉然之色道:“那么姑娘目前在这里所司何职?”
银月道:“我已在十二金钗之中除名了,目前虽然名义上仍是香主,但已完全没有实权,而且还过着暗无天日的生活。”
林佛剑道:“刚才那小翠姑娘,不是听你管吗?怎说没有实权?”
银月道:“我不过是带着她们做些杂务而已,怎比得像在苏州多情楼,那样有权有势。”
林佛剑吁口气道:“真是抱歉,苏州的事,竟因而让姑娘受了委屈,但那是不得已,当时你我各用心机,我总不能束手就擒。”
银月幽幽一哟道:“虽然我现在被贬在这里,但也并不怨你。”
林佛剑道:“姑娘对在下为何如此宽宏大量?”
银月道:“因为济南多情楼的金枝和副香主丁一,都被你杀了,当时你若想杀我,也是轻而易举,但你却并未向我下毒手。”
林佛剑道:“姑娘须知我并非嗜杀之人,杀金枝和丁一,那是迫不得已。”
银月道:“过去的事,不必再提了,你可有什么事要我做的吗?”
林佛剑道:“贵门把我迎接到这里来,是要让我和家母见面,为何竟然无人带我去见家母?”
“还有明月,是吗?”
“不错,明月原是贵门的人,你也许认识她。”
“我并没见到她们,不过相信她们一定都很好,至于你想见她们,必须先有能做主的人同意,我只是一名小小香主,既无权做主,也不知道令堂在什么地方。”
“但不知谁能做主?”
“这里有很多在本门身份地位极高的人,必须由他们做主才成。”
“姑娘是否可以带我去见见他们?”
“那必须由他们主动接见你才成,我怎敢随便带你去见他们呢?”
“难道就要我永远国在这间屋子里不成?”
“如果你觉得苦闷,我可以带你到外面走走。”
林佛剑连忙站起身道:“那太好了,姑娘就请带路。”
尤美娘也跟着站了起来。
银月望了尤美娘一眼道:“他是你的跟班吗?”
林佛剑点头道:“他叫石虎,经常随同在下一起行动,此次承贵门相邀,他一人无处去,只好跟着前来。”
银月笑道:“主人英俊潇洒,仆人也长得那么好看,真难得。”
林佛剑问道:“姑娘要带在下到什么地方去?”
银月道:“先到群贤厅吧,那里虽然人很多,但热闹中不失清静,而且可以做各种消遣,是处很高雅的地方。”
出了房门,转过几条地道,很快便进人一座大厅。
一进大厅。
林佛剑和尤美娘全都暗暗吃惊!
这座大厅,实在太大了,不下十余丈方圆,在山腹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