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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短短的石柱支撑起来,恰好让塔顶和九层屋顶间形成了一个可供躲避的空间。
方陵走到塔边上,将最上面一层的砖头敲松,然后便打通出了一个向下的天窗来。
透过天窗,方陵很清晰的看到了房间里的一切,这是一间同样简单的牢房,几间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家具,在圆桌前,坐着一个六十来岁的锦袍老者,此时他正拿着筷子,慢慢的吃着饭菜。
方陵一纵身,便从天窗里落了下去。
一落到地上,他便看见了六旬老者的面孔,这是一个清瘦的老者,相貌慈祥,眉宇修长,纵然脸上有着不少的皱纹,但是目光炯炯,脸上书写着沧桑的阅历。
一见到这张脸,方陵便微微一怔,似乎从他脸上看出了母亲的影子一般,有着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几乎不需要询问,方陵已经直觉的认为,这个老者一定就是素未谋面的外公啊!
比起方陵内心的激动,老者显然要镇定许多,他不可能没有听到方陵掏砖的声音,不过却像没有听到一般。
良久之后,他才将筷子放下来,用绢布擦了擦嘴,朝着方陵淡淡说道:“我早说过了,你们耍任何伎俩都没有用,回去告诉方纵傲,不用在我身上费什么心思,我是绝对不会向他低头的!”
方陵听得哑然失笑,怪不得老者没理会自己,原来是将自己当成了方纵傲派来的人。
见到方陵不说话,老者也不多说什么,甚至连哼都懒得哼一声,从凳子上站起来,走到床边坐了下来。
第三章 荣国公
待到老者坐到床上,方陵才解释道:“老人家误会了,我不是方纵傲派来的人。”
老者嗤笑了一声,似乎觉得他这话说得实在太假了,连看都懒得看他一眼,闭目养神起来。
方陵见他对自己缺乏信任,知道再多谈下去也不会有什么进展,便大步走了过去,然后从怀里摸出一枚青萤萤的环佩来,开口问道:“不知道老人家认不认识这枚环佩?”
老者漫不经心的抬了抬眼皮,待到看清楚这形制特别的环佩时,陡然虎目一瞪,一伸手便抓住了方陵的领口,杀气腾腾的道:“这环佩哪里来的?”
方陵并没因为老者的举动而有任何惊慌,反而心头一喜,因为这环佩正是母后当年离家时,外公亲手制成之物,母后在宫中这么多年从未取下过,老者如此激动的表情,足见他肯定知道环佩的来历,他便微微一笑道:“这是我娘亲的。”
“什么,你娘的?”老者眉头皱了皱,见到少年镇定自若,丝毫也没有惊慌失措的感觉,眼中更多了几分讶异,他慢慢松开手来,也觉得自己太激动了一些,或许是看花了眼。
不过,当他从方陵手中接过那环佩,再仔细看着的时候,脸上的表情显得越来越凝重了,环佩之物,乃是女子所佩带的玉饰,形式多样,造型不一,玉质更是千奇百怪,然而,任何一件却都是独一无二的。
手中这环佩,造型本就罕见,其玉色青中泛黄,纹路如丝如缕,天下间绝无第二件如此样式的环佩了啊。
老者的目光慢慢的从环佩转移到了方陵身上来,刚才没有仔细看着少年的样子,如今这仔细一看,心头暗暗吃了一惊,少年气质出众,相貌俊朗如玉,容貌中依稀能够看到女儿的影子。
不过,老者却是哈哈大笑了起来,然后重重一哼道:“方纵傲啊方纵傲,果然什么伎俩都使得出来,连这环佩都能弄到手,少年,他是想让你装成老夫的外孙吧?你长得还的确和嫣儿有几分相像,只不过,你认为我会愚蠢到相信我那外孙会来到这塔中吗?”
一听这话,方陵心头豁然明了起来,母亲姓苏,而单名正是一个嫣字,再加上这外孙二字,眼前这老者的身份也就呼之欲出了,正是荣国公苏天策。
他便真挚地说道:“外公,我真的就是你的亲外孙方陵啊。”
苏天策冷笑一声道:“是么?那么你也就是堂堂的大皇子殿下了?那么我问你,被锁在冷宫之中的大皇子殿下,怎么会来到这益州国的王宫之中呢?”
方陵却未做更多的辩解,只是从怀中摸出一封信函来,躬身递了上去道:“外公被锁在此地,很多事情并不了解,怀疑也是理所当然,不过,这里有母后的亲笔书信一封,外公应该还认得母后的笔迹吧?”
“书信?哼,虽然不知道你们是怎么弄到这环佩的,但是嫣儿的书法乃是我一手教成的,休想在老夫眼皮子底下冒充!”苏天策一点也不相信方陵的话,不过还是将那信函接了过来,面带冷笑的将其中的书信抽出来。
只不过,待到见到信笺上那娟秀的笔迹后,苏天策的瞳孔骤然放大起来,嘴巴也微微的张开,女儿的书法是他亲手所教,万不是其他人能够模仿得了的,而且,这书信的笔迹一气呵成,上面的话语也正和女儿的口吻一模一样。
按照上面所说,早在三年前,外孙方陵便已经被封石城王,和女儿一起出了宫,如今方陵携带环佩和书信,便是为了寻找自己的下落。
字里行间的话语宛如女儿在面前亲口诉说一般,字字如玉,句句真切,待到一封书信读完,苏云策也不由得眼圈微红,这才真正仔细的打量起方陵,认真地问道:“你当真是陵儿?”
方陵眼圈也是红红的,虽然和外公素未谋面,但是早在母亲那里听说了外公的很多事情,在打小的印象里,他便是慈眉善目的老者,如今得见,心里的喜悦自是无以复加。
听到外公的问话,他重重的点点头,说道:“外公,我真的是陵儿。虽然从来没有见过你,但是自小母后便跟我讲起很多关于你的事情,我来之前,便问过母后,什么东西能够让外公相信我的身份,母后便说书法。听母后说,外公虽然是商人,但是却酷爱书法,每每借送货之机,便拜访各地名师,有一次为了拜访一位大书法家,听说他嗜好烈酒,还花了三十几两银子买了一坛上等好酒送上,结果回来后,被外婆痛骂了一顿,大半夜将你赶了出去,还是母后偷偷抱了床毯子出来,外公才没在大雪夜里着凉呢。外公的书法因为学自多人,最后自成一体,所以母后便说,这书法便绝无人能冒充,只要外公看到,必定能明白我的身份。”
这话娓娓道来,其中涉及的私事若非当事人绝难了解,苏云策终于完全相信眼前少年的身份,他再也压抑不住激动,豁地从床上坐了起来,大步走到方陵面前,双手按着他的肩膀,仔细看着他的脸,一时间老泪纵横,然后便仰天长笑起来:“真是老天有眼啊,竟然能够让我在有生之年见到我这外孙!”
方陵这才正式的跪拜,然后说道:“外公,孙儿这次来是要将你们救出去的。”
“什么,救我们出去?”苏云策连忙摆了摆手,语重心长的道:“我能够在死之前见上你一面,见到嫣儿的书信,此生已再无奢望。你能找到我,而且还进到这王宫之中不知道耗费了多少心力,但是,要想将我们救出去是比登天还难啊。”
方陵微微一笑,正色说道:“外公,孙儿既然见到你,又岂能将你丢下独自离开?无论这王城有多固若金汤,孙儿也一定会将大家都救出去!”
苏天策认真看着外孙,说道:“那你可知道我们有多少人吗?”
方陵说道:“在这塔内应该还有着其他两个人吧?”
苏天策说道:“当年我们一家12口人,全部被带到了这益州王城,锁在了这祈天塔之上,如今关在这一层的,还有另外两人,一个是我的大儿子,也就是你的大舅苏文广,一个是你文广的儿子,也就是你的表哥苏维。除此之外的女眷和孩童,都被关在塔底的地下一层中。”
方陵听得便思索起来,他就是从一层塔那里进来的,当时并没有发现地下通道之类,现在看来,那下面应该还有着机关才是。
苏天策见他没有说话,便淡淡说道:“在这里被关十几年,老夫早已没想过能活着出去,我们苏家人生当傲气,死为鬼雄,绝不会屈服在方纵傲的淫威之下,所以说,陵儿,你不必冒着这么大的风险啊,万一将你拖累在这里,外公我又如何对得起你娘亲呢?”
方陵却是一笑道:“外公不必担心,陵儿既然来了,那便有万全之策。只是陵儿有一事不明白,方纵傲为什么要把外公你们带到这里来?”
苏天策拉着方陵在桌前坐了下来,回忆道:“这事情说来话就长了,我们苏家的祖先在三百多年前可是地位显赫,乃是当年大宋国末代孝武皇帝的心腹重臣。后来孝武皇帝驾崩,苏家祖先还曾奉命安葬皇帝遗体,后来,便一直隐姓埋名。”
方陵听得大感意外,没想到自家还有这样的事情,原来苏家祖先居然还有着这样的身份。
苏天策说道:“十八年前的晚上,一个自称是益州王手下的男子前来拜访,谈到了嫣儿牵涉入谋反案,而且已被打入冷宫的消息,而且还透露,皇上已派禁军连夜赶赴卫城,要将我们满门抄斩。”
说到这里,他长叹一声道:“我自因为嫣儿嫁入皇室之后,被封荣国公,和那益州王也有过几分交情,当时便想他应该不会开这样的玩笑,于是便听了那男子的话,将下人遣散,携带家眷连夜投靠了方纵傲。只是哪里知道,方纵傲不知从哪里得来我们苏家祖先的事情,便打起了孝武皇帝宝藏的主意。”
“原来是这样。”方陵这才恍然明白过来,随即重重的冷哼了一声,真是人算不如天算,方纵横囚禁外公一家,处心积虑要找孝武皇陵的宝藏,自己却是误打误撞,早就弄到了手。若是被他知道,岂不会气得吐血?
苏天策说道:“我们这苏家之事乃是父传子,子传孙,代代相传,从不告诉他人。正因为如此,方纵傲才确信我知道孝武皇陵的秘密。而且我也猜出来,在我们走后,他们的人肯定是将荣国公府翻了个底朝天,最后才一把大火烧了个干净,不留一点痕迹。只不过,祖先遗训上只字未提孝武皇陵之事。这些年来,方纵傲是软硬兼施,百般设计,所以我刚才才那么怀疑你啊。”
第四章 前途难料
方陵明白事情始末,重重的哼了一声,煞气连连的道:“好个方纵傲,枉为王者之身,居然使出这么下三滥的手段,让外公你们吃了这么多年的苦,这份血仇我总有一天要和他好好的算上一帐!”
看着孙儿如此有气魄,浑身自然而然的散发着皇家之风,苏天策忍不住欣赏着,却又告诫道:“陵儿,万事都不要冲动,这毕竟是方纵傲的地盘。”
方陵说道:“外公你放心,我自有分寸,首先要的事情当然是将你们救出去!所以要委屈外公再多呆几天,我会尽快安排好。”
苏天策见到方陵如此坚持,便叮嘱道:“一切小心为上。”
方陵踩着桌子跳上天窗,在将屋顶复原之后,这才朝着原路返回,一直等到回到了八侧塔厅里的时候,宋影儿一脸不解地问道:“殿下,你神色有些凝重,莫非那房间里的人不是荣国公吗?”
方陵摇了摇头,淡淡一笑道:“那里面的人的确是我外公,不过,我们要救的人数量有12人之多。”
“12个?”宋影儿忍不住倒抽了口凉气,一下明白方陵的表情为何是这样的了,这是什么地方,这可是守卫森严的王宫,要想从运一个人出去都难,更何况还是12个?
不过,她到底是冰雪聪明的人,眼珠子一亮,便脱口而出道,“殿下,虎头腰牌!我来的时候见到张晓声使用过,腰牌一亮出来,王宫里的守卫连问都没问一句,立刻放行。”
方陵颔首道:“这虎头腰牌我也考虑过,的确是我们出宫的利器,只不过,这东西虽然方便,却有着不小的漏洞啊。”
“漏洞?”宋影儿不解道。
方陵解释道:“韩居正所收的11个弟子无一不是益州境内有着大实力和背景的人,在宫中的地位恐怕比起侍卫统领还要高,这样的人物,宫里的侍卫那可都是把对方的面孔记得牢牢的,所以,张晓声一拿出虎头腰牌来,便有人让道,一方面是虎头腰牌代表的地位,另一方面则是对方认出张晓声的身份。”
宋影儿顿时明白过来,玉手掩在唇上道:“也就是说,若是一个陌生人拿着虎头腰牌,还带着一大堆女眷要出宫,这一定会引起侍卫的怀疑。”
方陵点点头道:“不错,不止是陌生人拿着,就算是张晓声本人,他要带这么多人出宫,侍卫肯定也会照例通知侍卫统领,传达给方纵傲。这样一来,人还未出宫,便会被截住了。”
宋影儿犯难道:“那这虎头腰牌岂不是毫无用途了?”
方陵却是一笑道:“凡事有漏洞便有解决之法,也就是说,只要在他们拦截之前出宫就万事大吉了。”
宋影儿稍稍一琢磨,便醒悟道:“殿下的意思是,赛马会!”
方陵颔首道:“不错,赛马会的举行地点并非是在宫里,而是城内的赛马场,到时候除了方纵傲会前往,宫廷里的重要人物肯定也都会去,这样一来,宫里面若是出现这种事情,光是通报便需要不少时间。”
宋影儿思忖后又担忧道:“若是方纵傲算准我们已经出宫,下令侍卫在城内拦截,并且关闭城门的话,那我们可就成笼中之鸟了。”
方陵点点头道:“正常情况下的确会这样,以方纵傲的心机肯定会察觉其中的蹊跷,不过所幸的是,我们还有着烟姐在呢。”
宋影儿便明白过来:“殿下是说,让烟姐派人在赛马会的入口等着,一旦遇到侍卫前来通报,便先行一步将人拦住。以烟姐的能耐,要做到这一步倒应该不难。”
方陵说道:“而且,烟姐还可趁此机会离开赛马场,和我们汇合之后从城门脱身,一旦出了城,事情就简单得多了。计划虽然如此简单,也很有可行性,不过其中却出不得半点差池,一旦出了半点纰漏,我们就将面临着上万士兵的围剿。”
说到这里,他朝着宋影儿道,“影儿你明天一早要去孟大哥的宅子一趟,将我的鼎拿过来,送到我手上后便跟鲁大哥他们一起行动。”
宋影儿顿时担忧道:“殿下,这样一来,你岂不是一人要对面这么多高手,何况还有一个大仙呢?张晓声的武功都很高了,这大仙岂不是更加厉害?要不然,我们一起应敌好了!”
方陵微微一笑道:“影儿,你和我相处这么久,可见我做过没有分寸的事情?”
宋影儿微微摇头,却又道:“但是我却知道,殿下是一个喜欢冒险的人。”
方陵不由哑然失笑,宋影儿可真是把自己给摸透了,他便正色道;“那我可是一个言而无信的人?”
宋影儿摇了摇头,方陵便慎重说道:“影儿,那我答应你,一定会平安和你们汇合,所以你也要答应我,跟着鲁大哥他们一起行动。”
宋影儿幽幽的叹了口气,心知方陵倔强的脾气,无奈的点点头道:“妾身遵命就是,只是殿下你一定要保重。”
方陵微微笑了笑,心头却知道自己所要面对的事情是多么艰难,正因为如此,他才不想将宋影儿牵涉进来。
第二天,宋影儿以送食物为名将寸鼎偷偷带了进来,送到了方陵的手中。
寸鼎在手,方陵的底气也足了不少,待到张晓声离开之后,方陵便进到了寸鼎之中。
小貂正在泉水里泡着澡,这方寸天地虽然没有外面世界夏天那么热,但是也有些闷热感,一见到方陵出现,小貂立刻从泉水中跳起来,湿漉漉的扑在了方陵的身上。
听到方陵将韩居正炼制邪恶法器的事情讲了之后,霍峻远稍稍思忖了下道:“照我判断,这韩居正手上应该有着能让人产生幻象的法器,所以在普通人看来,他才能够呼风唤雨,无所不能。”
方陵听得心头一亮道:“如果这么解释的话,那事情就顺理成章很多了。”
霍峻远说道:“二弟你现在并没有趁手的法器,此人的修为又高出很多,想要对付他恐怕并不容易啊。”
方陵说道:“那若是加上小貂的话,不知道会有多少胜算?”
霍峻远思忖一下道:“这就难说了,行气境的武道者足可以对付凡间凶兽榜上50名以外的凶兽,小貂排名80位,这么多年来的游历,让它囊中的种子数量颇多,对付普通行气境武道者并不落下风。不过,若是此人是仙门弟子,手上又有着制造幻象的法器,那么小貂也可能会受到影响,好在它一向是远攻,所以用来骚扰对方倒没问题,但是真正能够杀敌的人,还得看二弟自己了。”
方陵点点头,小貂的能力的确很强,不过它能够赋予种子快速生长并且攻击敌人的能力,但是这些植物却都是无差别攻击,所以在攻击对方的同时,也会攻击到自己,可谓是一把双刃剑啊,不过,对于熟知植物特性的方陵而言,在这一点上还是占了上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