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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人在城内分开,临走时,凌霄然还对宋影儿恋恋不忘,何水莲却生怕凌霄然的魂儿被勾走了,一个劲的扯着他朝前走。
身为州府,并州也颇为繁华,而且以前建城之时,工匠别出心裁的将雾江支流的水引到城中来,形成了一条城内河,使得并州也颇有几分南方水乡的风光。
一路走来,道路两边都张灯结彩,似乎在欢度什么节日一般,从路人的谈话中才得知,这几日正是并州的花灯节。
花灯节是并州的一年一度的节日,每年这个时候,家家户户都会制作花灯,在其中点上烛火,晚上放入河中,花灯随河水漂流,寄予着民众对未来的向往,所以每年的花灯节都颇为热闹。
并州的天锦绸缎庄开设在三年前,在众多分店中是比较早的。天锦绸缎庄所贩卖的绸缎都是出自丰县所产的上品货色,可以说比起各地的贡品级丝绸也丝毫不逊色。
但是,各地的贡品丝绸都直接送往宫内,在本地是不允许销售的。然而,因为丰县是诸侯国的城市,没有向楚皇上贡的义务,所以允许对外进行贩卖,如此一来,贡品级别的丰县丝绸自然就受到各地达官贵人的喜欢。
方陵来到绸缎庄的时候,铺子里一个官员模样的男子正带着夫人在这里选绸缎,店员早得了孟知远的吩咐,一人将赤焰绕到后门马厩去,另一个则带着二人来到了后院。
刚在后院的一间厢房里坐定,孟知远便匆匆赶了过来,躬身一拜,见到方陵面色透着几分苍白,不由吃惊道:“殿下,你受伤了?”
方陵淡淡笑了笑,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只是问道:“外公他们现在的行程怎么样?”
孟知远立刻拿出一张卷成圈的纸条,递上来说道:“这是今早收到的飞鸽传书,荣国公一行人已经到达了奉城,再过一天应该就可以到达封地了。”
方陵接过纸条看了看,又递给宋影儿道:“现在你该放心了吧,你那烟姐一路都很平安呢。”
宋影儿嫣然一笑道:“我担心烟姐,殿下又何尝不是担心荣国公他们呢?”
方陵不由呵呵笑了笑,朝着孟知远说道:“既然外公他们一路平安,本王就没什么担心了,终于可以好好在这里养养伤,等伤好了再回封地。”
孟知远便问道:“那殿下有什么需要吩咐的?”
方陵微微一笑道:“此地不比宫里,一切简单行事就好,我只要一个房间就可以了,对了,这里是需要采购的药材清单,能够买到的都尽量在明天前买好。”
孟知远接过纸条来看了看,然后塞到了衣袖里道:“臣立刻差人去办。”
方陵想了想,又朝着宋影儿问道:“你有什么需要的东西,也让孟大哥帮忙买好了。”
宋影儿不由掩嘴一笑道:“妾身倒真有想买的,不过那都是女儿家用的胭脂水分之类,只怕孟大哥对这行不太精通吧。”
孟知远也苦笑道:“殿下,臣跑跑腿倒没关系,但是胭脂水分确实是一窍不通啊,若是买回来,又怕宋姑娘责备。”
说到这里,又一笑道,“不过宋姑娘你要买胭脂的话,最近正是时节呢,并州这里有一间墨家店铺,听说有祖传的手艺,专门以时令的各种花制成胭脂水分,制成之后涂抹在身上便带着淡淡花香,久之不散,颇受这里的大家闺秀喜欢呢。而且都是定量制成,稀有珍贵呢。”
“当真?那我倒要去看看了。”宋影儿不由欢喜道。
方陵若有所思的道:“孟大哥你知道何政是何许人吗?”
孟知远利索地答道:“何家是并州城的几个大望族之一,何政是年青一代中比较有经商头脑的,专门经营各种高档木材制品,为人颇为豪气,在城里很有些人脉呢。”
方陵慢慢说道:“我在来这里的途中,偶然结识了此人,听说他手里那些沉香木制品也是出自墨家工匠之手,你刚才所说的这间墨家店铺,和这个墨家工匠莫非是一家?”
孟知远颔首道:“不错,墨家仅此一家而已。”
“那这墨家也是望族世家么?”方陵问道。
孟知远摇摇头道:“这倒不是,墨家的人丁并不多,但是每个人都是杰出的工匠,无论是金石制品,还是木材、胭脂水分,总之各种东西的制作都非常精通,而且手艺相当高超,这些手艺代代相传,据说已有三百多年,而且家规甚严,从来不外传。”
方陵微微颔首,朝着宋影儿说道:“我对这个墨家很有兴趣,找个时间一起去趟墨家店铺好了。”
宋影儿点点头,却又突而想起什么有趣的事情来,咯咯直笑起来。
美人儿一笑倾城,孟知远看得也是一呆,连忙把头别到一边去,不敢多看,同时心里暗暗惊叹,宋影儿不仅仅是漂亮,更有种骨子里的娇媚,看上一眼便不由得骨头酥麻,这样的女人,也唯有方陵才能如此轻松的谈笑风生呀。若换成其他人,只怕早就心不在焉了。
方陵见她笑得欢快,不由稀奇道:“怎么了?”
宋影儿笑罢才回道:“妾身想起段公子来了,不知道他现在可好?”
听她提起段嵘,方陵也不由哈哈大笑起来,这个并州望族段家的少爷段嵘,当初在黑木城的时候也想买下宋影儿,在方陵买下后还威逼利诱,最后被捆起来扔到了城郊的草丛中,虽然不知道现在如何了,不过对于这个娇生惯养的公子哥,被那么多野蚊子痛咬的滋味恐怕是终生难忘的。
孟知远离开之后,方陵将门锁好之后,进入到了寸鼎之中。
虽然早在离开益州城的时候,方陵便将小貂塞回了寸鼎中,但是这还是战后首次进去。
一见到方陵,霍峻远便笑赞道:“二弟不愧有惊人的资质,不仅杀死了行气境的冒牌仙人,还趁机突破了融气之境。十八岁就能达到融气之境,就这一步就已经超过了普通的仙门弟子啊。”
霍峻远本身就望月宗的绝世天才,资质亦是万中无一,能够得到他的夸奖本身就是一种荣耀。
方陵谦虚地说道:“这都多亏了小貂,若没有它,我就算有十条命也不是那人的对手啊。”
霍峻远颔首赞道:“二弟能如此不骄不躁,实在难得,的确,虽然此次你是靠着小貂过了生死关,但是这并非是你实力的取胜,好在你修为已有突破,只要在指箭和刀气上多下些工夫,实力必定能够大增!”
第十七章 浴中美人
方陵点点头,他并非虚伪,对于击杀韩大仙一事,心里非但没有半分骄傲,反而更多了一份危机感。
行气境武道者所体现出来的高超武艺简直就是惊世骇俗,让他心里更加明白,要想成就霸业,以现在的实力是远远不够的,大地上有着大量融气境及以上修为的高手,更有着仙门邪道弟子的存在,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遭遇。
要在日后的战斗中立于不败之地,要想保护好自己的家人,要想图谋霸业,便需要不断的修炼,不断的进步才行。
所以在方陵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变强,变强,变得最强!
因为方陵已经进入到融气境,精炼的天地之气将会使得刀气和指箭的威力大增,并且能够修炼更强的一种技能——掌心雷。
融气之境和刚力境最大的差别,便在于前者已经能够达到天地之气的外放,仙门弟子可以利用外放之气来进行外火炼丹之术,炼就更好的丹药,而对于凡间武道者,则可以修炼刀气,还有掌心雷之技。
所谓掌心雷,是将天地之气外放于掌心,蓄积到一定程度之后释放出去,对攻击物产生爆炸级的力量,比起刀气的线形攻击来说,掌心雷属于范围攻击,威力更在刀气之上。二者合一,便使得融气境武道者的力量比刚力境武道者强上一个档次。所以说,融气境也是武道七境的一个分水岭,进入融气境,便算是踏入了武道境初级强者之列。
不过,对融气境武道者而言,大多数会先选择学习刀气,在有所成之后才会学习威力更大的掌心雷,所以一般能够施展掌心雷高手,至少已经进入融气境五六年时间。
方陵因为是修炼修真法门,早在刚力境便已跨级学会了指箭和刀气,所以进入融气境之后,也就理所当然开始学习掌心雷之术了。
于是,他一边在寸鼎天地间调养身体,一边听霍峻远讲解掌心雷的窍门,待到一个多时辰之后才出了寸鼎。
离开寸鼎没多久,孟知远便来禀告,何政来了。
因为方陵只告诉了何政绸缎庄的地址,所以何政是等到了地点才知道方陵家的产业竟然就是大名鼎鼎的天锦绸缎庄,不由得大吃了一惊。
为了结交政要,安插人脉,所以天锦绸缎庄所贩卖的都是上品丝绸,在达官贵人中相当有口碑,在并州的上层社会,能够穿上天锦绸缎庄的绸缎,就和佩带上等美玉一般,属于上位者的象征。
方陵亲自为何政介绍各种丝绸,最终何政还是选择了十分清凉柔薄的水绸缎,光是一块料子就价值三百两,然后又由绸缎庄专业的裁缝师设计缝制,加工费又需要一百两,整整四百两,可谓是价值不菲,要知道,就算一般的富商所穿的丝绸也不过几十两银子罢了。
为了结交何政,方陵自然在银两上打了不少折扣,让何政颇为感动。
待到一切就绪之后,方陵便回到了后院,此时太阳微落,气温却仍然很高,方陵伸展了一下腰身,朝着浴房走去。
因为方陵所住的地方是一个独立的后院,孟知远和店里的学徒都是住在另一边的,所以这里的浴房也是独立的。
推开房门,方陵将外衣脱下放到一边,拂起卷帘走到了里间,待到看到里面的情景时,不由得着实的一愣。
宽阔的里间中,正中放着一个船型的大浴桶,宋影儿正微闭着眼睛躺在桶里,显然是睡着了。
那一张绝色容颜的小脸吹弹可破,睫毛弯弯,说不尽的风情。
清水无痕,让美人儿雪白的肌肤更加的白净,她就那样随意的靠在桶中,让人看上一眼便移不开。
轻搭在桶边上的臂藕,一双小足搭在桶边,葱葱玉指,让人忍不住有种伸手把弄的欲望。
从出生到现在,方陵所见过的大场面不计其数,不过在这情景下,也一时间不知所措起来。
就在这时,宋影儿突然惊醒了过来,扭头一看到卷起帘子的方陵,小脸顿时一红,宛如熟透的樱桃般,平添了几许妩媚。
“对不起,我不知道你在。”方陵连忙转过身去,说话都觉得有点口干舌燥,就算是他也不得不承认,这丫头不愧是青衣坊调教出来的,一个眼神就能勾住人的魂儿,更何况如今还裸露在自己面前。
老实说,他也并非不喜欢宋影儿,只是一来惦记着萧雪,二来政务繁忙,勤于修炼,所以这风花雪月的事情早已抛诸脑后。
宋影儿小脸上的红晕渐渐淡去,轻轻从桶里站起身来,一边擦着身上,一边说道:“都怪妾身,没有把门锁好。”
听到宋影儿起身的声音,方陵不由暗骂了声妖精,这丫头当真大胆得很,若是自己转过身去,岂不是把她里里外外看个遍么?他不敢多想,咳了咳道:“没事,你继续洗吧,我等会儿再来。”
宋影儿却道:“妾身已经洗好了,只是刚才洗得太舒服,睡着了而已。殿下来得正好,我给殿下打水。”
说着,便传来窸窸窣窣的穿衣声,方陵脑海便不由闪过宋影儿刚才沐浴的景象,一时间口舌干燥,只不过,他更知道自己不能退出去,否则宋影儿不知什么时候拿这件事情来取笑自己了。
他深吸了口气,把心头的杂念屏除掉,这才坦然起来。
待到宋影儿放好水后,轻移着莲步走过来,柔声说道:“殿下,且让妾身为你宽衣。”
方陵伸开手臂,任由着她为自己脱去上衣,待到只剩最里面的一条亵裤时,这才落到了浴桶中。
三年前,自从宋影儿跟着方陵回封地之后,方陵的生活起居,一切事情都由她一手打理,这帮忙沐浴更衣自然也是其中一项,只是从未出现过刚才那样的状况。
不过方陵抛开杂念之后,又恢复了平日里沉稳的状态,安然的躺在浴桶中,享受着夏日难得的清凉感觉。
见到方陵脸上透出的舒爽,宋影儿便嫣然笑道:“这并州的水真是凉快得很,所以刚才妾身才泡得睡着了呢。”
方陵也不由一笑道:“这倒是,我们这一路从益州过来,就跟逃难似的,处处要提防着益州的兵马,还真没有睡过一天好觉,洗过一次好痛苦的澡呢。”
宋影儿附和着笑了笑,拿着毛巾开始给方陵搓着背,见到他身上又平添了不少伤痕,顿觉心疼的道:“殿下,你身上又多了好多伤口。”
方陵目光深远的望着屋顶一侧天窗透下来的阳光,淡淡说道:“这不算什么,每一个武道者每一个战士身上,总会有伤口,只要这伤口没落到脖子上,那就是万幸了。”
宋影儿轻轻一叹道:“殿下说的是普通的,但是您可是堂堂的石城王呀,身为皇族血脉,哪一个不是高枕无忧,锦衣玉食呢,又有哪个象殿下这样,风里来雨里去,什么事都亲力亲为的?”
方陵微微一笑道:“自古创业难,守业更难,天下如此不太平,还能高枕无忧,那岂不是昏君么?要想图谋霸业,要想成就天下太平盛事,又岂能坐在屋中空想呢?”说到这里,他微微一顿道,“其实,真正辛苦的倒是你,不止在宫里忙前忙后,还要跟着我在外面风餐露宿,这对于一个女子而言,实在是难得。”
宋影儿嘴角扬起暖暖的笑意来,轻轻擦拭着少年的后背,柔声说道:“妾身的命是殿下救的,妾身这一生便只为殿下而活着,为了殿下,这点辛苦又算什么?”
虽然是简简单单一句话,但是其中透露出的真情却岂是三言两语能够道尽的,心有所感,方陵的鼻子也不由得一酸,感动的叹息道:“影儿,你这又是何必呢?你明知道,我没办法承诺你什么。”
宋影儿微微摇摇头,伸着玉臂环绕着少年的胸膛,额头轻轻靠在他的脖子上,轻声说道:“妾身不敢奢望殿下承诺什么,但是对妾身而言,只要能够在殿下身边那就是最大的幸福了,除此之外,妾身什么也不敢要。”
方陵长长叹了口气,苦笑道:“我何德何能,竟能有如此女子留在身边呀?”
宋影儿脸上的笑意更加浓了,眼角有些微微的泪痕:“殿下将是一代明君,天下不知道有多少女子愿意留在殿下身边呢。妾身能够伺候殿下,那才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呢,所以,殿下就让妾身伺候你一辈子吧。”
方陵深吸了口气,才没有让眼中渗出泪花来,良久之后,他伸手握着少女的玉手,慎重的承诺道:“本王答应你,只要你想,这一生一世都可以留在我的身边。”
宋影儿的俏脸顿如山花灿烂般绽放,在浴桶外微微一福,柔声应道:“谢殿下隆恩。”
第十八章 才女之名
夜月高悬之时,并州的大街小巷上便呈现出一番热闹景象,吃完饭之后,方陵和宋影儿在孟知远的陪同下朝城内河边行去。
三年之前,孟知远不过是清水关外邹郡的一个跑商者,生活贫困潦倒,空有一身抱负却无从施展,而在被方陵慧眼识重后,委以重任。
三年之后,昔日的跑商已经摇身一变拥有着两重身份,一重乃是掌管着封地在外各个产业的大商人,游走各地,和当地官商称兄道弟,人脉宽阔,见识广博,一重则是身居高位的封地要员,如此的两重身份亦让孟知远能够完全发挥天赋,一切处理得游刃有余,而对于方陵的器重,他自然也是备感恩宠。
在沿途的街道上,家家户户的门外都挂着一盏盏花灯,花灯以纸或绢为皮,以竹或木为骨,内置烛火,外形多样,有的四四方方,在上面画上绽放的鲜花,有的则干脆制成花的形状。小孩子们提着小花灯,三五成群的耍闹着,到处都是嘻嘻哈哈的欢快声。
没过多久,三人便来到了河边上,河边修建着堤岸,每隔一段又朝下修着石梯,连接和一个近水的平台,百姓们聚集在平台前,将自家所制的花灯放到河里,河水荡漾,便带着花灯游走。
在河中游走的花灯透着光亮,煞是好看,就好像整条河流也变成了彩带一般。
方陵站在堤岸上驻望了一阵,目光落到其他地方,便见到不远处的地方,一条长绳子缠在河边的好几棵大树上,上面似乎挂着很多纸片,很多人都围在下面,交头接耳,指指点点。
孟知远察言观色,解释道:“少爷,那里是在猜花谜。”
方陵便恍然大悟,信步朝那里走了过去,所谓花谜,就是和以花有关的灯谜,比起普通的灯谜来,花谜需要十分专业的花卉知识,所以难度甚大。
不过方陵自小为了帮母亲治病,对草木之术做过很深的研究,花可入药,这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