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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意见?”莫神通问道。
宋一刀不答反问道:“还记得以前你要找我比武的事吗?”
莫神通讶道:“你答应啦?”
宋一刀点点头,淡淡道:“是的,我现在郑重的告诉你,我答应你的比武。”
“你把时间、地点说出来。”他又正色道,
莫神通指了指一旁的许正,道:“那他呢?”
宋一刀正色道:“我之所以会接受你的挑战,就是因为想保他,如果你今天非杀他不可,那我们的比武就不可能实现了,你自己多考虑考虑。”
莫神通想厂一会儿,干笑道:“就让他多活几天也无妨,我先宰了你再杀他不迟。”
“很好!”宋一刀动容道:“说出时间、地点,我奉陪就是了!”
莫神通顿声道:“今晚二更,城西五里处恭候大驾!”
话声一落,他又对许正拱手道:“许爷,多有冒犯之处,还请你大人大量,这二具尸体就烦你处理了。”
“哈……”一阵狂笑过后,他便缓缓的走出许家大厅,过了二个转角,即失去他的踪影。
许正等他走了之后,叹声道:“孩子,你不该那么傻的,答应跟他比武无异是自取灭亡。”
“哦!”宋一刀淡笑道:“武林本就是这么一回事,‘弱肉强食’、‘汰旧换新’,你也不必想这么多了。”
许正皱了皱眉,正色道:“据我数十年的江湖历练,通儿这孩子的暗器称得上一流,你躲不掉的,唉!”
他长叹了口气,继续道:“你这是何苦呢!”
宋一刀暗自一颤,却面不改色道:“无论如何,我不能让你死在他的手上,绝不能……”
许正惨然一笑,凄凉道:“或许这是我命该如此,先是害死自己的妻儿,现在又要死在自己儿子的手上,说起来算是不错啦!”
宋一刀顿了一会儿,正色道:“有件事我希望你能答应我,如何?”
“你说说看。”
宋一刀又道:“无论今夜我跟他之间发生了任何事,希望你能找个地方暂时避一避。”
“这……”许正支吾了一会儿,断然道:“好!我答应你。”
他不等宋一刀答话,接着道:“不过我也有个要求。
宋一刀怔了怔,动容道:“许爷请讲。”
许正神色一整,正色道:“多照顾你自己,为了我,好吗?’,宋一刀淡淡的笑了笑,追:“会的,我一定会。”
许正点点头,感激道:“谢谢你,我会记得你的。”
宋一刀默然半晌,随即缓缓道:“我想喝酒。”
许正哈哈一笑,耸然道:“那是当然,喝完这顿酒我就找个地方暂时避一避,对吗?”
话声一落,他两人哈哈大笑的走至房内喝将起来。
酒菜依旧还是摆在那儿,只是气氛变了。”
气氛变得很闷、很沉静,就像要上断头台的前夕一般。
他两人默默无语的喝着酒,似乎谁也没啥话可说。
许久……许久……
宋一刀首先打破沉静,道:“有件事我想跟你说。”
许正答道:“请说。”
宋一刀道:“你知道杨雄是谁杀的?”
许正怔了怔,神秘道:“天底下没人能够杀得了杨雄,就算你也一样。”
宋一刀简直就是呆住了,他在苏州明明一刀捅死了杨雄,就连于培欣也看得清清楚楚。
“难道自己杀错人?杨雄没死?”他心里这般想,口中淡淡道:“他没死?”
许正呵呵笑道;“你一脸杀气的前去找他,他事先安一个替死鬼,事情就这么简单。”
宋一刀断然道:“我不信!他的枪法如此犀利,天底下除了杨雄,没人能使出那么好的枪法。”
许正并没答话,他在桌角下轻轻的按了一个钮,房内的墙壁忽地之间往两旁打开。
杨雄不正是好端端的坐在那儿饮酒吗?
许正缓缓道:“二弟,一个人独饮,不如咱们三个人喝,也有个聊天的伴。”
杨雄的手中提了壶酒,拿了杯子走将过来,坐定之后,斟了杯酒,口中说道:“敬大哥。”
飞声一落,酒杯已空。
许正干了杯酒,歉声道:“很抱歉,大哥让你一人住在此地,不过没关系,待会喝完之后,大哥陪你一块住。”
他二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宋一刀根本没有在听,他只是觉得很奇怪,杨雄见着他就好像不认识似的。
他终于沉不住气的问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杨雄怔了怔,微微笑道:“当天你与欣儿前来找我,我见你满脸杀气,就知你定想杀我,结果我损失了一名弟子。”
他长叹了口气,继续道:“他已尽得我的真传,甚至青出于蓝而更甚于蓝,结果还是逃不过你的一刀。”
宋一刀疑道:“这种化妆技巧简直令人叹为观止,谁有那么大的本事?”
杨雄答道:“是我一名好友,也是当代的华陀,他不仅医术高超,又精通五行八卦,这该算是我命不该绝,他的行踪一向飘忽不定,他叫‘王瑞’。”
宋一刀内心暗自一颤,做出这副天下无双的面具,竟是他老父的死党——王瑞,他还有啥话可说。
许正见着宋一刀垂首无语,他急忙道:“算了!别谈这些事,咱们好好的喝几杯。”
于是他三人不停的喝着,恍惚之间已渐渐入夜了。
许正惨然的笑了笑,扬起酒杯,道:“喝完这杯酒,咱们也该说再见了。”
他三人同时饮尽杯中的酒,许正又接着道:“孩子,自己可要多多保重,不必大勉强自己。”
宋一刀神光之中充满一股淡淡的雾气,自己此行是生亦是死,他全然没有一丝一毫的把握。
他点点头,强笑道:“你自己也多保重。”
许正与杨雄缓缓的走进壁内的房间,两旁的墙壁又慢慢的合拢,这种鬼斧神功实乃令人为之称诵。
宋一刀干了杯酒,细细的思量应付之策,他摇了摇头,将桌上的酒全都干光之后,才缓缓的走厂出来。
二更天。
城西五里处。
今夜是个没有星星,也没有月亮的日子。
大地一片漆黑。
宋一刀带着些许酒意,在小径上全力飞驰着,不过一晃眼的工夫,前方就已然出现一道白点。
他无奈的笑了笑,放缓身子一步步的走了过去。
“你终于还是来了!”莫神通一袭纯白儒衫,说不出的俊逸洒唬,只可惜眉宇之间充满一股浓浓的杀气。
宋一刀立在他身前八尺之处,叹声道:“我不来行吗?你会放过我吗?”
莫神通摇摇头,干笑道:“我不是个圣人,更不是上帝,要我放过一个我恨透的人,那简直是天方夜谭!”
宋一刀耸然道:“其实我根本没有让你恨我的理由。”
他不等他答话,接着道:“你喜欢小玉,我尽可退出,难道我这么做错了吗?”
莫神通恨恨道;“可是她心里只惦记着你!”
宋一刀,心中有股说不出的痛楚,他叹声道:“她要这么做我我有什么办法!”
“有办法!”莫神通神光突现二道骇人的寒芒,他道:“这唯一的办法,就是让你永远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宋一刀退了一步,不以为然的道:“这根本不是解决之道,
你能确定我死了之后她就不会再想我了?”
莫神通摇摇头,一脸茫然道:“我……我不知道!”
他突然沉下脸,怒视着宋一刀,恨恨道:“无论如何,我必须这么做,或许你上路之后小玉就会渐渐淡忘这件事。”
宋一刀叹声道:“你错了,她绝不会!”
莫神通双目之中,突现几许痛苦之色,但仅是一瞬间事,他随即冷冷道:“拔刀吧!我们必须做个了断。”
“等一下!”宋一刀阻止道:“先等我把话说完再杀也不迟。”
莫神通顿了顿,干笑道:“这也难怪,人在上路之前总是有些话要交代的。”
“说吧!有什么未了之事,我一定替你办到。”他又强调道。
宋一刀迟疑了许久,缓缓道:“你不是一直想知道你爹是谁吗?要不要我告诉你?”
莫神通满脸疑虑道:“你知道?”
宋一刀点点头,正色道:“你爹就是教养你十年之久的许正。”
赫然——
一阵凉飕的寒意从脚底直窜顶门,他疑声道:“我知道你在骗我,你想叫我不要杀他,对不对?”
宋一刀动容道:“事情是不是这么一回事,回去问你娘自然便可得知,我之所以答应与你比武,也就是想把这件事告诉你。”
莫神通眼皮忽地朦胧起来,他痛苦道:“告诉我……求求你……把你知道的事告诉我。”
宋一刀想了一会儿,道:“这是一件二十余年前的事。当时你娘.……”.
于是他便把沈嫒嫒与许正结识的经过仔细叙述一遍,听得莫神通惊讶不已。
他忽然冷冷道:“你说我娘是个荡妇?”
宋一刀叹了口气;道:“她不仅是你娘,也有可能是我娘,你认为我喜欢这样说她吗?”
莫神通顿了顿,冷笑道:“等我回去问清楚之后再来取你的狗命!”
话溶,他便转身离去。”
“等一下。”宋一刀皱了皱眉,讶声道:“你还想杀我?”
莫神通断然道:“这完全是两回事,根本扯不上一点关系,为了得到小玉我一定会杀你的。”
说罢,几个起落之后,他已然消失在黑暗中。
一股酸溜溜的滋味涌上宋一刀的心头,他长啸一声,试图发泄心中的怒火。
啸声高亢嘹亮,划过寂静而又漆黑的夜空。
他一脸茫然的坐在地上,垂首沉思着,他不知道自己所做的一切是否值得。
尤其是小玉。
他甚至放弃自己最心爱的女子,为的只是让莫神通了解,他多么地重视兄弟之间的情谊。
因为他从小就躺在刺刺麻麻的草席上,除了父亲那副慈祥的面容外,他见着的只有仇恨还有流不尽的血。
虽然他只是自己同母异父的兄长,他依旧珍惜着这份感情。
莫神通呢?
从他身上见着的,只是杀机,一股浓浓的杀机。
他不禁感到茫然,更是感到困惑,他所渴望得到的亲情就是这么一回事。
他双目忽地充满一股淡淡的雾气,眼皮也逐渐朦胧起来。他想放声痛哭。
但他做不到。
多年的委屈、无奈、痛苦、折磨,使他学会了一件事。
忍耐。
唯有忍别人所不能忍,才能使自己更加成熟、稳重、茁壮。
他忽地站起身,神色中绽放出一股坚定、一股果决、他一步步、一步步缓缓的走着,脚步是此沉稳、如此坚强,似乎每踏出一步,天地都为之动摇一般。
此地是通往洛阳的官道,路上疏疏落落的几堆人,有人步行,有人骑马,行情不错的则是坐着马车。
至于那些干苦力的挑夫,那就更惨了。
他们或是推着车,或是肩上扛着二担货物,准备到城里卖个好价钱。
他们看起来相当健壮,而且神采之中也不像个阿达阿达之人。
但是为什么这些人就必须做着最低贱、最下流的工作呢?
这是中国人五千年的历史,人们最爱谈论的问题。
——他妈的,这小子吃槟榔、穿拖鞋,开的是宾士。
——上帝对我太不公平了,我有文凭,又年轻,怎么还是混成这种局面?
——为什么好事都让那些老芋仔占去?
天底下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够回答这个问题、凭良心说,一个人的成功,除了靠你不断的努力之外,“运气”还是占有相当大的比例。
又有人说:“运气是靠你自己去掌握。”说出这些话的人,大是成功之人。
当他们还没成功的时候,他们骂得比任何人都凶、都狠,一旦他们成功之后,满嘴仁义道德自然就在话下了。
每个人都有这个毛病。
聪明的人,他们只会埋头苦干,默默的努力,一旦到他们成功的时候,他们的心智,他们的待人处事也相对的成功。
愚笨的人,他们会靠着一张嘴,不断的骂,用力的骂,毛起来骂,痛痛快快的骂,一旦让他们侥悻成功,事情就不好了。
他们的脚似乎是踩在世界的顶端,那股傲气,就好像每个人都必须跪在他的面前,亲吻他的脚,高呼他三声阿伯。
“少年得志”或许用这句话,便可形容这些人的嘴脸。
一辆巨大且又华丽的马车,缓缓地驶着,路上的行人都投以赞叹的眼光,因为从这辆马车的外观判断,这辆车的主人不是官宦世家,便是十足的凯子。
驾车的是一名花巧女子,车身用的是纯金打造,就连拉车的马也是罕见的“宝血汗马”。
宝血汗马是纯蒙古种,传说它的祖先是成吉思汗的座骑,能够夜行五百里,不是盖的。
人群中忽地走出了莫神通,他向那驾车的花巧女子比了个手势,马车便快速地朝郊外驶去。
车行大约半个时辰,在近郊约五里之处停了下来。
莫神通往四周望了望,随即缓缓的走上车厢。
车厢内赫然见着沈嫒媛与小玉,还有三名侍女。沈媛嫒先是神情一怔,便对三名侍女道:“你们先去前座,没有我的允许不准踏人车厢半步。”
“奴婢遵旨!”
许声一落,三名侍女走下车厢到了车前,与那名驾车的花巧女子走人林中。
莫神通躬身,道:“孩儿见过娘!”
沈媛嫒微微笑道:“不必多礼,找娘有事吗?”
莫神通迟疑了一会儿,缓缓道:“有件事孩儿不知该不该问,若是不搞清楚,孩儿………
沈嫒嫒截道:“是不是想问许正的事?”
莫神通暗自一颤,面不改色道:“是的!”
沈媛嫒正色道:“你一定想问许正是不是你爹,对吗?”
她不等莫神通答话,又接着道:“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许正的确是你亲生的爹。”
莫神通胃里升起一阵剧烈的翻腾,他的喉头发苦,他很想呕吐,然而他找了她两天,没有吃任何一点东西,因此,他肚里空空,吐不出个屁,自然就不在话下。
他吸了口气,哀声道:“为什么?孩儿不了解?”“沈媛嫒淡淡道:“他抛弃我们母子俩二十几年,道理很简单,娘咽不下这口气,所以才叫你去杀了他。
莫神通讶道:“若是他没有逼出百毒透骨钉,那孩儿岂不是成为一个杀害亲生爹的凶手!”
沈媛媛微微笑道;“其实娘也不能确定他是否能够逼出,就算他死了,也不足为憾,因为这是他欠我们的。”
莫神通迟疑了一会儿,断然道:“孩儿下不了手。”
沈媛嫒皱眉道:“你下不了手?天底下除了你能杀他之外,还有谁能杀得了洛阳之龙呢!”
莫神通淡淡道:“娘可以另派组里的高手前去。”
沈嫒嫒微怒道:“你竟敢不听娘的话!”
莫神通怔了怔,痛苦道:“不是孩儿不听,而是孩儿根本下不了手,再怎么说他是爹呀!”
沈嫒媛双目之中忽地射出二道骇人的寒电,但仅是刹那之事,随即无奈道:“既然你知道他是你爹,你怎么个想办法让他补偿我们母子俩,难道就这么放过他?”
莫神通想了想,疑声道:“孩儿该怎么做?”
沈嫒嫒接着道:“你自己看着办:娘要你去杀了他,你下不了手,还要为娘的说些什么。”
莫神通皱了皱眉,并未答话。
许久……许久……。
沈媛媛细望了他一眼,道:“你还有事?”
莫神通点点头,突然问道:“那宋一刀呢?”
“宋一刀?”沈媛媛神情一怔,说道:“他怎么样?”
莫神通耸然道;“他爹与娘又是怎么一回事?”
沈媛媛暗自一震,面不改色道:“没什么事,你相信我跟他之间的事,还用不着你来过问。”
莫神通想了一会儿,支吾道:“可是他们……说娘……说娘……”
她接着道:“男人是一种奇怪的动物,他们吃不到的东西,总是会把它形容得很糟,你不这样觉得吗?”
莫神通并未答话,因为他已经默认了。
他曾经把小玉说成贱货,不就是基于这种心态吗?
聪明的人类会去探讨大自然的奥秘,会去研究科学,会去了解任何事物。
可笑的是,他们绝大多数都不了解自己。
每个人最大的敌人便是自己,他们会迟疑不决,他们会三心二意,他们会做出一些自己无法理解的事,这些都是他们不了解自己的事实。
天底下没有任何一个人敢说了解自己。
莫神通当然也不例外。
他饱读诗书、武功高强、人品一流,但他绝对突破了自我,突破不了感情的束缚。
他长叹了口气,道:“爹的事孩儿会去处理的。”
沈媛媛点点头,赞许道:“娘深信你会处理的很好,因为你是娘的儿子,也是我最大的财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