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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不认识的人第一眼见到这女子,定然要被她吓一大跳。这女子瘦得只剩下皮包骨头,衣裳不是很合身,穿在身上显得里面空荡荡的,真是一阵风都能刮走的样子,皮肤是常年不见阳光的白,脸上一点血色都没有,再叫那身黑衣裳一衬,别提看上去有多么别扭。
在她面后,两个男修五花大绑走了出来。绑他们的可不是普通的绳子,两个男修修为不低,若非如此,也不能毫无反抗之力,这般老实。
那贼人盯着两个神清气足的男修看了半天,又看了眼前面的女儿,恨铁不成钢地道:“没用的东西!”这副模样不知道的还当他那女儿是遭人采补的对象呢。
那女子并不吭声,低着头只管带着两人往前走。
这半天红笺真是等急了,算算时间,一刻钟所剩无几,她甚至怀疑那贼人已经识破她的打算,正要再恐吓一番,却见自谷里歪歪斜斜又飞出一件法器,上面站着两个人,谷里传来那贼人的声音:“只剩这两个了。看看,元气多足,只要老实不和我作对,我对他们还是很宽厚的。”
红笺已经打定主意呆会儿再同他算账。没有理睬那该死的贱人,将目光落到被送出来的两名男修身上。
那灰老鼠有句话说的到不错,这两名男修状态非常好,看上去不管身体还是神魂都没有受太重的伤,这大大出乎红笺的意料,怎么说两人落到那贼人手里也有一个多月了,看昨晚那老头子浑身是伤,死状凄惨,她先前还以为余下的男修不定得被折磨成什么样子。
如此正可以派上用场。
两名男修身上的锁链已经被解开,两人刚被送出来还有些神情恍惚。几疑是在做梦,直到离着红笺等人越来越近,亲眼看到前面飞行法宝上躺着那么多女修,再回头看看并没有人追出来,才断定自己大约是真的脱离魔窟了。不由地都露出了激动之色。
这两人修为不低,一个是筑基圆满,另一个竟是金丹初期。
出了山谷,两人就将飞行法器接管过去,此际直飞到红笺法宝前降落,连滚带爬离开了那法器,过来便欲大礼参拜。
红笺赶紧将两人拦住。听说他们两个连同死去的那些男修都是听闻白原城有大量女修失踪。或依朋友所求,或路见不平过来除魔卫道的,不管成与败,都值得尊敬。
她道:“两位道友,我对疗伤和解毒都有些研究,保险起见。我想给你们看一下。”
不提山谷里的贼人暗恨红笺小人之心度他君子之腹,两名男修自是感激难言,虽然自觉身上没什么毛病,还是任眼前这位元婴期前辈将手放在他们脑袋上,好好察看了一番。
红笺也由此陷入了极大的意外当中。以至她将手放在第一个人的头顶半天,到将那人吓了一大跳,以为自己脑袋里真的被人种下了什么隐患。
红笺回过神之后,望了石清响一眼,暗忖:“算了,这事还是不要和他说了,免得他难过自责。”
昨天夜里被他在雪人那里将尸体轰成残渣的那老修士,修为虽然只有金丹初期,却是位了不起的人物。
按照红笺以《大难经》看到的,那老修士姓唐,是位散修,原本住在哪里家里还有什么人这两位修士并不知情,上个月他们因为各种原因齐聚白原城,相约将女修失踪之谜查清楚。
没想到遇上个这么阴险歹毒的对手。
失败被擒之后他们几个被关在一处,才知道那位老唐是受人之托,前来寻找朋友之女。
那贼人以前遇上来找麻烦的男修,都是当场杀死不留全尸,这次破例将人抓回来,是看几人修为不错,要给他那女儿充作练功的炉鼎。
这一对父女,在外人看来真是太奇怪了,女儿身体既差,性情又十分软弱,一有事情便哭哭啼啼,那当爹的明明老大不耐烦,没有好声气,有时却又不得不哄着。
他费尽心机哄着那姑娘叫她练采补妖法,不但自己劝,还逼迫被他掳来的女修帮着一起劝。
那姑娘终于吃不住劲儿应了,姑娘爱俏,一开始总叫年纪轻些的修士陪她修炼,后来有一回找了老刘,再以后就总是他。
因为老刘会在陪她练功的时候给她讲故事。
他说:“我这把年纪了,老天爷还把我送来做这事,是因为我知道的多,姑娘你太可怜了,从生下来就在这园子里,到现在还是在这园子里,哪也没有去过,不知道外边的山川有多雄伟,江河有多壮阔。还有那些叱咤风云的元婴化神,悱恻缠绵的生死爱恋……”
那姑娘开始时全不知廉耻是何物,故而老刘说这话时,旁的修士多数都是在场的。
后来渐渐的,那姑娘开始懂得避讳,她对老刘非常得好,也会护着其他的人,几个男修虽然陷在魔窟里,过的日子同女修们比起来简直是天上地下。
老刘的故事越来越深刻感人,那姑娘迷得不行,两个男修听了几回,却知那都是老刘自己编的。
他用了一个月的时候,叫那姑娘知道了何谓仁义礼智信,终于就在昨天傍晚,那姑娘趁着老贼不在家,大着胆子要将他们几个全都放走。
她要放人,深知老贼厉害的二人却知道成功走脱的可能性不大。
他们可以拒绝,可将她教成这样的老刘却不能退缩,他说:“我若不死,必定想办法将你们都救出来,你一定要保住他俩的性命。”
老刘走了,还稍带上了行动稍为自由点的刘姑娘。那姑娘就算不走,也活不长了,不如看看能不能逃回白原,说不定还有救。
后面发生的事,那两名修士并没有亲眼目睹,老贼气势汹汹赶回来杀人,差点儿连他二人都一起杀了,幸得那姑娘以死相胁。
红笺呆立半晌,叹了口气,暗忖:“这世间有季有云和山谷里那只灰老鼠那样的恶人,也有这样连名字都没有留下来的义士,以修为高低名气大小来评判天下英雄,才是最浅薄的做法。”
她收回手,和颜悦色请那两人以飞行法器送那八位女修去白原城,交给濮志用,请他出手救治。
两名男修赶紧答应,一齐动手将人挪到法器上,匆匆往白原城方向而去。
红笺缓出手来,无辜的人都已经安置妥了,接下来动真格的也无需再束手束脚。
她驾着飞行法宝升到高空,开始凝聚法力,元婴期的无形威压浩瀚真元一齐压下,小小山谷上空一时风云变色。她高声喝道:“我才知道,原来你在谷里还藏了名女修,你既然言而无信,休怪我翻脸无情!”
红笺知道这回那灰老鼠说什么也不会再送人出来了,果然谷里贼人勃然大怒:“放屁!”他这会儿断定自己上当,一连串污秽恶毒的话随之喷薄而出。
红笺冷笑一声,抬掌将“碧血枪”向着谷中轰去,白光闪处,山谷顿时塌了一半。
她三两下将眼前变成了一片废墟,那灰老鼠显然受到影响,住口不再骂了。
红笺想那人有“阴阳蛊花镜”在手,不能叫他有喘息之机,只管一下下全力施为,压着狠打。
贼人但觉住处剧烈震荡,不禁有些骇然,不知为何,他觉着这女修的法术比先前更加厉害了,昨晚吃过一次大亏,到现在识海里还都是“轰隆”“轰隆”打雷的声音,他不敢再恋战,便想缩地遁走。
红笺有所感应,“碧血枪”带着长长的亮绿色流光没入地下,大地裂开一道长达十余丈的缝隙,里面金光大作,接着一阵“嗡嗡”蜂鸣声在裂缝中响起。
地下“阴阳蛊花镜”的阳镜在随着蜂鸣猛烈地摇晃,那贼人被晃得头晕眼花,硬撑着奔到后花园,施法将禁制打破,劈手将一物扔了进去,厉声喝道:“死贱妇,你还不赶紧拼命,你那闺女可是魔修余孽,落到外边人手里,比跟着我要倒霉一万倍。”
黑暗深处响起了幽幽的一声叹息。
蜂鸣声骤停,一道绿芒先自缝隙中飞出,直奔红笺而去,那是先前“碧血枪”上附着的真元,跟着裂缝中光芒大作,一直沉寂的阴镜突然有了动静。
☆、第三百四十五章 人人喊打
“碧血枪”上的真元被反弹回来,红笺并不在意,招手将这道绿芒收入体内,她居高临下,将“碧血枪”背负于身后,警惕地望着裂缝里迸现的光芒。
看不见的阴寒气息在空气中弥漫开来,红笺祭出了“若缺”,虽然还看不出这是不是一种神识攻击,有所防备总是好的。
废墟上的土簌簌而动,先前的山谷已整个被红笺施法推平,偶有枯枝败叶被风刮起来,打着旋儿在空中飞舞。
好一幅末世颓景,叫人陡生冷清寂寞之感。
咦,红笺心中微动,这便是那股寒气的作用?
她看了眼抱着“宝宝兽”的石清响,若那“阴阳蛊花镜”的作用只是这样,根本无需“若缺”,不管她还是石清响,心神都不会受到太大干扰。他们这么辛苦才走到今日,一点小小的外力就想叫她产生心魔,简直可笑!
她没有将“碧血枪”收回,左手掐诀远远往缝隙一点,“中空剑”发出一声尖啸,带着灵性疾飞过去,自地面上消失,一头钻到了裂缝里。
相较招大力沉的“碧血枪”,“中空剑”的优势在于可以将红笺的水木两系真元融合到极致,精巧却锋锐,“碧血枪”攻击之下未看出什么效果,自是要换更适合她的“中空剑”试试。
地底透上来的光芒疾速由明变暗,“砰”的一声巨响,泥土碎石向着四面八方爆裂开,一大团灰色浓雾浮出地面,浓雾中依稀可见有个光球在滴溜溜旋转,而“中空剑”就嵌在光球上。
石清响目光晶亮,钦佩地望向红笺。
红笺却知道自己这一剑并没有刺破“阴阳蛊花镜”的防御,只是好巧不巧,正打中了那法宝阴阳两面之间的狭缝。
若是能趁机将这“阴阳蛊花镜”拆成两半,或许便能阻止它发出什么厉害招式。红笺头一次遇上“阴阳蛊花镜”,对这件阴阳宗法宝半点儿也不了解,急着将一切意外都抹杀掉,“中空剑”在她的催动下快速振颤起来。一点一点往狭缝里锲入。
那贼人见状气急败坏:“这样你就没有还手之力了?亏你当年还自吹有多么厉害,若是被她将阴阳两镜分开,我反正是要跑的,不想你闺女死,你就留下断后吧。”
那黑衣女子在旁听得真真切切,不由失声哭道:“娘你不要管我,我早就不想活了。”
话音未落,“啪”的一声脆响,那贼人在她脸上扇了一巴掌,狞声道:“你说什么?没用的东西。我养你这么多年,你说死就死,哪有那么便宜的事?”
黑衣女子捂住半边脸,这一下打得到不重,只是她心中说不出得难过。眼泪像断线的珍珠一样滚落下来。
一个苍老的女声叹了口气,道:“行了,我知道了,我会护住你们两个。”
那贼人觉着留下是件很可怕的事,却不知在控制阴镜那人心中,只要女儿好好的,其他人包括自己在内是生是死都没有关系。若不是那贼人以女儿相要挟,她早就寻着机会自行了断,再不用受那贼人摆布,过这种生不如死的日子。
“阴阳蛊花镜”是上古就传下来的法宝,那时候还讲究阴阳调和,若是控制法宝的人实力足够强大。能够一心二用同时操纵两面镜子到也罢了,若是不能便需两人分掌阴阳镜,这二人需得是心念相通配合默契的爱侣,才能发挥出法宝的真正实力。
这贼人不敢将法宝全部交托出去,而控制阴镜的那人更是恨不得他死。红笺的“中空剑”正中这二人软肋,几乎是不费吹灰之力便将“阴阳蛊花镜”一分为二。
贼人毫不犹豫,催动阳镜调头便跑,红笺的“碧血枪”一直蓄势未收,便是等着此刻,抡臂“忽”便是一枪,枪头迸出数丈长的青焰,如骄龙摆尾,后羿射日,向着那面阳镜疾刺而至。
那贼人见状大叫一声,此时另一半光球突然原地消失,浮现在阳镜前面的虚空,以自身挡住了这快若雷霆的一枪。
红笺急了,她这时候依稀察觉面前这两块镜子应该是由不同人在控制,对手有两个,哪一个也不能叫他跑了,她深吸一口气,全身真元尽数调动,这一刻就连紫府内的元婴都睁开眼睛,神目如电,宛如能穿越泥丸宫和识海,直达交战的场中。
元婴修士在结婴时或多或少都会感受到一些空间法则,能学到多少完全看各人的资质,像最基本的瞬间挪移差不多每个都能学会,待境界巩固就能用得出来。
而红笺论资质不管是先天条件还是后天积累,都是顶尖的,最重要的是在她体内灵根已经变异,水、木两系完全融合,五行转换形成一个大循环是晋阶化神的决定因素,红笺虽未能达到那一步,却无疑走的是一道修炼正途,比同阶修士占了太多先机。
空间法则她感应到很多,此时正是要倾尽全力将它施展出来,她要禁锢两面宝镜所在的空间,叫贼人无法再逃走。
石清响距离红笺最近,第一个受到影响,气流在他这里是一股极强的斥力,要将他推到旋窝中和贼人在一处,红笺先于石清响发觉,但她无法控制,只得伸手提起石清响来将他扔了出去。
……石清响简直不敢相信自己会受到这等对待,他抱着“宝宝兽”一站定便望向了红笺,跟着便猛地瞪大了眼睛。
此时红笺的身体在空中已有些模糊不清,衣袂向后高高飘起,长发在风中飞舞,不,那不是风,如此剧烈而无声,此时的石清响不认得,那是气流,是足以影响空间转换的乱流。
如今这些乱流在废墟上空形成了一个巨大的旋窝,旋窝正中是那阴阳双镜,其中一半如同没头的苍蝇,左突右冲不得而出。
石清响来回欣赏了一番眼前这美景,将注意力放在那半个急欲逃走的光球上,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有一种感觉,那只叫他自昨天晚上到现在一直不痛快的灰老鼠就在这半个光球里。
盯了片刻,石清响感觉手指头一阵发痒,抬手冲着那半个光球一指,一道昏黄的光束直飞出去,正是“光阴箭”。
可惜他现在境界跌落,这法术穿越乱流旋窝之后损耗严重,轰在阳镜上面只能算是聊胜于无,像是在那半球上轻轻摸了一把。
石清响却不气馁,只管站在远处一下接一下逗蛐蛐一样地调戏着那面阳镜。
那贼人在里面破口大骂,他强忍着神识伤痛驱使阳镜,想再像昨天晚上那样遁地而逃,接连几次都迎面撞在乱流上未能得逞。
如此一来他不由地慌了神,气急败坏骂道:“贱妇,有什么看家本事还不赶紧使出来,光说不练,你吹什么大气!不是想等爷爷和你的孽种都死了,你再一个人逃吧?”
另一面镜子也在试图冲破这乱流旋窝,控制它的人被骂了也不吭声。
便在此时,由远传来一阵喧哗之声,红笺虽在全力施展这个禁锢法术,对周围感觉却极为敏锐,远处有异她早便发觉,此时来人越来越近,她神识一扫,心下了然。
先前两个男修送那八名女修回白原城救治,红笺便估计到白原城的人听说这边的情况不会无动于衷。
上百名女修,只有八个气息奄奄地被救回去,其他的人大多连尸骨都不知被弃于何处,他们的亲人朋友岂能不思报仇?贼人修炼的是采补妖法,像濮志用这样的修士但有丁点儿良知,都会组织了众人一直赶来除掉这个祸害。
再说这里有元婴修士坐镇,大家还有什么好怕的?
所以红笺抽暇这么一看,来人之多竟是远远超乎她想象。白原城上千修士倾城出动,各种法器法宝遮天蔽日,只觉黑压压一大片向她这边飞来。
濮志用几个金丹飞在最前,远远看到红笺的同时,他觉着身上一冷,知道是有高人以神识扫过。
眼前的高人只有一个,正在前方与人斗法,气流紊乱乃至身影模糊不清,端的是气势惊人。
没想到路过白原城这一男一女,女的并不是金丹中期,而是一位元婴高手。
她先前介绍说自己是大宗门的,若她没有说谎,大宗门的元婴大能都是有数的,她同行的男子又这般特别,还带着一只小兽,好查得很,他方才已趁着出城前的间隙往明川宗传了信去。
相信宗门眼下再忙乱,接到这样的消息也会重视,很快便会有回信传来。
此时越来越多的白原城修士看到了前面正在斗法的一幕,贼人就在前面,千刀万剐尚不能解心头之恨,不知是谁人先发出了第一声怒吼,千余名修士一齐应和,顿时喊杀声震天。
杀了这狗贼!无辜惨死的亲人才能安息瞑目!
杀了他!那些个义士的英魂才能含笑九泉。
誓诛此獠!
人群发出巨大的声浪,如一股滚滚洪流,转眼间便席卷而至。
ps:
怎么赶都没来得及在12点之前。
这两天错字不少,上章连人名都打错了,有发现的说一声哈,
俺改!
☆、第三百四十六章 跟着感觉走
上千修士带着极度的憎恨和杀意席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