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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天错字不少,上章连人名都打错了,有发现的说一声哈,
俺改!
☆、第三百四十六章 跟着感觉走
上千修士带着极度的憎恨和杀意席卷而至,竟隐隐在他们的上空形成了一股青煞之气,这股煞气越来越浓郁,向四周弥漫开来,先于众人到达了战场。
“宝宝兽”“吱吱”叫了两声,这股气息叫它觉着不安。
红笺有些意外,白原城这些修士修为都不高,但此刻他们的杀意如此强烈,竟叫天地为之变色,她虽不是这些人目标所向,但因为此时战局正在她的控制之下,不可避免受到了影响,红笺但觉自己的心神起了些微波动,紫府内元婴目光跟着流露出愤慨之色,不再满足于只是禁锢两个敌人,她要将他们立时化为齑粉。
这时候半面“阴阳蛊花镜”突然有了变化,它在旋窝中逐渐变大变平,如一轮银色满月挡住了另半个光球,乌云遮月,大团黑气自阴镜里喷涌而出。
红笺心中“咦”了一声,魔气!原来控制这半面镜子的竟是个魔修,看样子修为还不低。
这魔修一施展法术便不遗余力,所有打到它与阳镜身上的法术被她全部接下,大半反弹回来,小半硬生生受了,连石清响那不成气候的“光阴箭”也没有遗漏。
魔气中阴镜继续变形,三朵并蒂的黑色妖花出现在虚空中,长长的花藤竟然无惧空间乱流,穿过层层阻碍,毒蛇一样缠向了石清响。
青芒一闪,没入藤蔓,正是“中空剑”。
一截黑色藤蔓被斩落下来,但它没有掉落地上,而是离开花藤的瞬间无声无息化作一团黑气,迅速扩散开来。
红笺感受到了,这是悲苦与绝望。
原来这“阴阳蛊花镜”最擅长的便是幻象与幻灭,引得与它交手的敌人心神激荡,轻则患得患失,被心魔所控制;重则万念俱灰。恨不能一死了之。
此刻控制这面阴镜的魔修自觉是天底下最不幸的人,被封禁在漆黑的山洞里度过漫长的时光,想见女儿而不可得,整日沉浸在悲苦与绝望中。这正是她最熟悉擅长的两种情绪,这会儿使出来,想着怎么也能为女儿挣得机会逃走。
可她却不知道此刻在战场四周弥漫着上千修士的愤恨,她的修为虽高,情绪虽激烈,与那千人汇集起的戾气一比,竟如石子投入溪流,未等对敌人产生什么影响,便被淹没其中,连点儿波澜都不兴。
红笺心中微动。在高处袍袖一抖,放松了对黑色妖花的桎梏。
灰老鼠正心急如焚,突然感觉周围气流有变,二话不说,催动阳镜便往地下钻去。他知道这等时候不需他再吩咐,那女人自会为他断后。
果然三朵妖花自己不逃,全力张开了身体,如三个巨大的黑色烟花在半空一齐盛放,勾连成了一张细密的大网。
濮志用修为不行,眼光却有,离远望见这情形一念闪过:不好。贼人要逃!
但那光球实在是太快了,他只是一张嘴的工夫,光球已直直钻入地下。
进到地下只是为了脱离对手视线,灰老鼠正要施法再逃,突觉四周一阵剧烈的震荡,方园数里的地面寸寸裂开。法宝阳镜夹在废墟里被冲天掀起,他顾不得心惊,连连催动阳镜,那半个光球在空中忽明忽暗,闪烁个不停。却始终脱离不开加诸在它身上的无形枷锁。
红笺控制了它周围的气流,冷笑一声,暗忖:“这要再叫你逃了,合着我这一晚上白忙了?”
白原城的修士们到了之后将这片区域团团围住,濮志用带着得救的两名男修和几位金丹上前,其他人因为修为不济离得稍远,但是那股戾气却飘荡在战场上空,很快找准了目标,将阴镜幻化的三朵妖花团团围住。
红笺驱使着“中空剑”剑光霍霍,宛如雨打残荷,黑色的妖花飞快地凋零,她这边全神贯注对付两个敌人,一时到忽略了石清响。
石清响恨死那灰老鼠了,这就是他此刻心目中最厌恶的敌人,眼见半个光球就在他前面不远上蹿下跳,试图冲破红笺施法设下的牢笼,石清响不禁心里痒痒的,他悄悄看了红笺一眼,见她注意力不在自己这边,蹑手蹑脚走了过去,向着光球伸出了手。
濮志用有些吃惊,大叫了一声:“小心!”
这小子神智有些不清楚,可不能叫他坏了大事,再说元婴打架,他上去除了添乱还能做什么?
濮志用情急之下这一嗓子可不是真叫石清响小心,他是在提醒那位元婴大能注意。
红笺也真看到了,但她只是抬手给石清响加了层真元防御,便转回头去继续对付那魔修。石清响的身体可是连季有云都打不坏,贼人不过金丹圆满,除了毒瘴,她没什么不放心的。
众目睽睽之下,石清响的手轻易穿透牢笼,但他没有对付那光球,而是皱起眉头,五指大张,将手掌在光球前晃了晃,好像当那半个光球是颗脑袋,要竭力引起它的注意。
光球自然不可能还有别的反应,好似石清响手上有巨大的吸力,“忽”地一声便向着他手掌撞来,撞折了眼前的血肉之躯便可以趁机冲出去!
石清响的那只手突然屈指为爪,他避开了光球,一爪抓在了距离阳镜上方半尺的虚空里。
围观的白原城修士一时大哗,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了,石清响的五根手指好似戳破了一层看不见的窗户纸,众人眼睁睁看着他在虚空里同人短暂交手,跟着抓住了什么东西向回一拽,就有一个大活人一路挣扎着被他拽出来,狠狠摔到了地上。
那是个模样猥琐的男修,被拽出来之后手脚并用,刹那间不知将多少法术一气轰在石清响的真元护罩上。
石清响晃若未觉,另一只手也伸了出去,他的手掌看上去远没有那半个光球大,但在靠近那疾速下坠的光球之后,五指间突然腾起一团黑雾,光球越来越小,越来越黯淡,终于化作一面不会发光的镜子,落入了石清响手中。
这……这是怎么回事?战场上一片静寂。
只有“宝宝兽”突觉屁股下一空,“吱吱”乱叫,翘着尾巴挂在石清响脖子上,看上去甚是滑稽。
可现在没人笑得出,石清响接到镜子之后“咦”了一声,自言自语:“还有一个呢。”
他将镜子晃了晃,虚空裂来,一个黑衣女子由中掉了出来。
这变故发生得太快了,贼人先前摔在地上,因为女儿还在法宝里,一时未得及收回法宝,谁知不过一眨眼的工夫,竟失去了对阳镜的控制。
这太邪门了,他目眦欲裂,口里喝道:“魔修,你是魔修!”猛地自身上腾起一大团黑雾。
毒瘴!
红笺早防着贼人这手,当即一个瞬间移动出现在石清响身旁,真元反卷,登时便将那团毒瘴严严实实卷住。
石清响将那面夺来的镜子拿在手里,翻来覆去看了看,不以为意地嘲道:“你才是魔修。”他自活转回来一直与道修们在一起,真的半点不认为自己是魔修。
红笺举手定住疾扑而来的另一半“阴阳蛊花镜”,赞道:“真不错,怎么做到的?”
她不过是随口一问,石清响却好生想了想,脸上露出了些许迷茫,认真地回答:“我也不清楚,很奇怪,好像是……凭感觉。”
红笺心情大好,不由地“哈哈”一笑,道:“这法宝不错,待我抓住这魔修,你再凭感觉把它炼化了吧。”
那灰老鼠失了这件厉害的法宝,也不过是个会使毒瘴的金丹圆满,虽然还在负隅顽抗,但注定掀不起什么大风浪,怎么处置呆会儿再说,总归不能便宜他。
当务之急是要将另半面“阴阳蛊花镜”也夺下来,控制它的可是个元婴期魔修。
红笺看了眼萎靡在旁的黑衣女子,心中喟叹。
她没空给这可怜的姑娘更多关注,灰老鼠父女一失手被擒,那魔修瞬间如同疯了一般横冲直撞想要靠近过来,红笺拿不准两面镜子是不是还有联系,生怕那魔修再将石清响手中的镜子抢回去,只能全力阻拦。
这种攻势伤人伤己,想也不会长久。
有那两名幸存者指认,确定是捉住了正主,白原城修士们一时群情激愤,“杀了他”的怒吼声此起彼伏,濮志用看到地上又多了名单薄瘦弱的女子,道:“咦,这怎的还有位姑娘?”
白原城的修士虽无人认得这名黑衣女修,但见她这病怏怏的模样,一时都没有往别处想,濮志用旁边一位金丹叹道:“真是造孽,这女修看起来行动自如,比那几个情况要好,叫她赶紧过来吧。”
两名获救的男修彼此相互望望,一齐闭紧了嘴,没有出声。
此时边上已经有人喊了起来,更有金丹要上前去帮忙。
阴镜里的魔修见状攻势一缓,悄悄传音给女儿道:“乖孩子,快跟他们去,你好好的,娘就放心了!”
黑衣女修满脸是泪,向被困住的那半面“阴阳蛊花镜”望了一眼,摇摇晃晃站了起来。
ps:
暴发后遗症。
给点时间调整。
☆、第三百四十七章 有仇报仇
红笺暗想:“这样也好。”
这女子虽然练了采补之法,但总归是个可怜人,她心存善念护住了几个男修,现在那两个男修也投桃报李,以后换个身份,就当是个普通散修,好好活下去吧。
谁知不管是两个男修还是她,这些知情人都大开方便之门,却有人不肯叫那女子轻易脱身。
“乖女,不要上他们的当,他们要将你骗过去,抓了你来威胁你娘。你拿脑子想一想,你练的是什么功法?你采补的那两个男修还活着,他们怎么会认不出你?”
灰老鼠此言一出,场上便是“嗡”的一声,包括几个金丹在内,所有的修士目光都落在那两个幸存的男修身上,大家在问的无外两句话:“怎么可能?”“贼人所说是不是真的?”
黑衣女修脸色惨白,站定了望望周围的众人,又回头看了眼自己的爹,身体簌簌发抖,脸上渐渐露出了绝望之意。
众人只看她这副模样,根本无需再去细究那两个男修不自然的神色,便已知道贼人所说大概不假。
险将孽种当做好人叫她蒙混过关,四下里群情激愤,更有一些金丹、筑基发觉黑衣女修似是修为不高,试探着向她施法攻击。
另一半“阴阳蛊花镜”剧烈地摇晃了一下,那老妇忍无可忍,疯了一般驱使着法宝往那父女俩冲过去,边扑边嘶声骂:“疯子,畜生,你不得好死,虎毒还不食子,你连自己亲生女儿都不放过,你这个连畜生都不如的东西,我要杀了你!”
她情绪失控,怒骂声响彻战场,恨不得就此扑上去生撕了这阴毒小人。灰老鼠却冷笑一声:“孩子不懂事,你也没长脑子么,都到这般田地了,他们怎么可能放咱们走?你有什么拼命的招式还不赶紧使出来。”他眼珠转了转。接道:“只要你杀了这元婴,我自然能护住女儿!”
女儿,女儿,宝贝女儿从生下来自己没捞着看几眼,就成了那混蛋摆布威胁自己的法宝,他现在还如此,全不看看女儿就要死在那些散修的围攻之下。
当母亲的肝肠寸断,“阴阳蛊花镜”突然摆脱了纠缠它的重重青气,恢复一开始那光球模样,出现在战场上空。
半个光球越来越亮。几乎赶上第二个太阳,它的位置正位于红笺、石清响和那灰老鼠的上方,众人听到那女人厉声喝道:“大家一起死吧!”
狂风骤起,随着光球动荡不休,空气中那种绝望的情绪越来越强烈。红笺心中隐隐升起一丝不安:糟糕,不能任由她下去,她要自爆!
濮志用大喝一声:“快退后!”
狂风刮得人睁不开眼睛,出现这等变故,众修士哪里还顾得上攻击那贼人的孽种,赶紧向后退去。
一个元婴期魔修若带着法宝含恨自爆,会产生多么大的破坏力可想而知。红笺这一瞬间没想别的,只一个念头:阻止她!
一定要立刻阻止她,红笺催动飞行法宝笔直迎上。
暴戾之气充斥“阴阳蛊花镜”四周,那法宝已处在崩溃的边缘,半空气流极不稳定,红笺双掌齐推。风将她的衣袂高高吹起,这速度已经极快,但还不够,红笺干脆施展瞬息移动直接出现在“阴阳蛊花镜”上方,真元疾涌而出。压迫着那些黑色魔气欲将它们逼回“阴阳蛊花镜”中。
这是无声地较量,一方要爆开,另一方则霸道地表示:你就是爆,也给我将那些乱七八糟的能量都碎在法宝里,不许飞溅出来半分。
两边僵持不下,明眼人却都看出在这种实力的抗衡中红笺渐渐占到了上风。
她两手大张于胸前,居高临下按住了那个明亮的光球,水木两系真元同黑色的魔气在她掌心翻腾交会,小小空间里风起云涌,电闪雷鸣,大量黑色魔气淹没了光球,半面“阴阳蛊花镜”如夕阳坠落,距离地面越来越近。
黑衣女修适才受了些伤,却并未致命,见状摇摇晃晃站起来,悲声叫道:“娘,娘,你别丢下我,我要和你一处。”话音未落,便合身向着黑色光球扑去。
那魔修已决意要同归于尽,眼见女儿扑来,停了一停,叹道:“好孩子别怕,娘陪着你。”虽是这么说,她却知道外边施法限制她那女修太过厉害,此时她同女儿看上去离得很近,却不亚于隔着鸿沟天堑。
黑衣女修疾扑而至,在她即将触及到那一大团混乱气流的瞬间,红笺突然抬了下手。
黑衣女修轻易穿过水木两系真元,扑进了浓郁的魔气中,她的修为太过低微,根本无法在如此混乱的能量急流中存活下来,但她终于在临死之前投入了母亲的怀抱。
于此同时,“阴阳蛊花镜”停止了转动。
那魔修与红笺僵持这么久,突然有了自爆的机会,下意识地便做了最后决定,元婴即将爆开之际,她突然想明白是女儿被对手放了进来,如山火将燃未燃便被及时浇了场透雨,一股毁天灭地的气息刚刚形成,已自行消散了大半。
饶是如此,依旧有巨大的能量伴随着血肉自红笺放开的那道缺口喷涌出来。
红笺袍袖一展,手臂如挽千钧之重,青绿色的真元护罩如同一口大钟,对准这股能量当头罩下。
外边人看不到,但红笺自能有所感觉,真元与能量两下剧烈对撞,其中夹杂的那些血肉顿时消散得无影无踪,而她体内的真元直接少了一小半。
这威力比她预想得要弱太多了,红笺心中微动,莫不是那魔修受到打扰,元婴并没有彻底爆开?
这有些难以想像,但红笺经历了石清响不见魂魄之事,才发现她对修炼上的事情尤其是关于魔修知道的太少了,她以真元卷起“阴阳蛊花镜”,此时那半面法宝早已恢复了镜子模样,与石清响手里的果然是一般大小,除了花纹相反,两面镜子看不出有什么不同。
红笺准备留待以后慢慢研究,眼下她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不但是她,此时斗法已然有了结果,贼人的妻女已经伏诛,所有人都将仇恨的目光落到那灰老鼠身上。
那灰老鼠这半天一直受红笺抽空照顾,又有石清响大咧咧伸手抓住他,想跑跑不了,挣扎又挣不脱,便想着等那魔修情急拼命,好歹能制造点儿混乱,他好趁乱逃走。
谁知那女人拼是拼了,连自爆这么决绝的事都做了,却雷声大雨点小,威力远逊于他所预计,她们母女是一死了之了,剩下他要独自面对元婴还有这么多白原城修士,真是上天无路,入地无门,到这时候,他才意识到等着自己的只有死路一条了。
红笺很少这么极度厌恶一个人,在她眼里,这个缩成一团的丑陋生物连人都称不上,所以自始自终她都分出一丝注意在他身上,不为别的,这样的东西若是叫他爆丹寻了短见简直是太便宜了,不但白原城那些女修的亲人永远恨意难平,连她都觉着有所不甘。
元婴的威压加诸在灰老鼠身上,那灰老鼠半点真元也调动不起来,红笺未用瞬息移动,而是一步步走了过去,远处白原城修士们也在聚集过来,不知是谁第一个出声:“剐了他!”
一时“剐了这狗贼”“不能便宜了他”这等呼喊此起彼伏。
灰老鼠抬起头,虽然他强作镇定,但瑟瑟发抖的身体和满脸细汗都表明眼下的处境令他十分恐惧。
这时候他还想求得红笺高抬贵手,放他一条生路,仰脸冲红笺露出了讨好的笑,道:“前辈,您听我说,我是被逼的,就是刚才那贱妇,不,那魔修,她逼的我,那些坏事都是她叫我做的。当年我只是路过此处的一个金丹散修,她掳了我去采补,我也是受害者,前辈您除魔卫道,杀了她简直太好了……”
红笺已经不想再听下去,她手一挥,眼前的灰老鼠但觉一阵锐风如刀般刮过,他虽然怕死,但想总算能给个痛快,吓得一闭眼的同时心中未尝不是松了口气。
但他显然是想岔了,那阵风刮过,他没觉着哪里痛楚,脑袋还好好长在脖子上,身上却是一凉。
汹涌人群在红笺身后不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