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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笺的心因之骤然缩紧,坐过去抱住了他:“不,你不是魔修,你会使魔修的法宝是因为你聪明,你是这天底下最聪明的人,道修的,魔修的,你不用学一看就会……不管你的神魂在哪里,咱们都去把它找回来。”
她说石清响是天底下最聪明的人,并不是毫无根据地哄他开心,红笺想着他是继商倾醉之后唯一进过蜃景神殿的化神,是从古至今唯一一个道魔双修还成功结婴的人,他计划周详,顺利除掉了刑无涯、戴明池,重创季有云,才令大家有足够的时间打开丹崖宗护宗大阵,免去了道修大陆多少浩劫。
这样的天之骄子,道修大陆有今日最大的功臣,眼下却只能这样在她怀抱中,露出苦恼和迷茫,实在叫她又是难过又是怜惜。
因为共同祭炼了“阴阳蛊花镜”,石清响轻易便感觉到红笺被自己一番话引得伤心起来,连忙露出了笑容:“好,我们去找,这天下总共才有多大,全找一遍也用不了多少,总能找得回来。”
说话间他将脸凑过去,在红笺泛着湿意的眼睛上轻轻亲了亲,红笺吓了一跳,抬起眼睛望向他,不知道为什么,她觉着石清响这次的吻与先前大不相同。
石清响咧嘴一笑,不好意思地道:“我就说我懂了嘛,先前都是骗那只死老鼠的。”
他顿了顿,收敛了笑容,复又诚心诚意道:“还有,我们亲的也不对……”
红笺嘴巴微张,不等说话,石清响已经主动吻了过来。
这是一个真正的吻,带着幸福的味道。
☆、第三百五十章 再临家庙
红笺有些晕眩。
石清响的这个吻带着郑重小心,又有少年人的热情似火。
口舌缠绵间,红笺似能听到他心跳的“砰砰”声。
半晌,石清响结束了这个吻,目光闪亮,带着几分得意,问红笺道:“怎么样?”
……这种时候,还能问出这种话的人也就是石清响了,红笺不由失笑,面颊犹带着红晕,冲他点了点头。
很好,很强,就不知道等你把那缕魂魄找回来,再想起这些事来又会如何,是不是还会这般得意?
石清响好似得到了大大的褒奖,道:“我也觉着很好。”说话间目光落到红笺晶莹红润的唇上,似有些意犹未尽。
红笺摸了摸他的头发,道:“我们来看看这两面‘阴阳蛊花镜’有什么用处,好不好?”
“阴阳蛊花镜”只先前表现出来的就有藏匿、幻化、反弹伤害、神识攻击等种种用途,这法宝内里结构复杂,要想彻底驾御需要红笺和石清响花上一番心思好好研究。
不过大约是因为功法和真元的差异,当红笺还在琢磨怎么藏身于阴镜的空间,石清响已经靠着阳镜在地底下钻来窜去,吸引了“宝宝兽”来同他捉迷藏。
红笺可以清晰地感觉到阳镜在泥土中翩然若蝶,石清响控制着它自有一种如鱼得水般的畅快。难怪他说那灰老鼠不会用,宝物若是有灵,想必先前憋屈得很。
半个时辰之后红笺消失于原处,半空只遗留了那面灿然发光镜子在原地飞旋,石清响等这一刻等了好久,见状欢呼一声,阳镜疾飞而至,两面“阴阳蛊花镜”合到一处,细微处纹丝不差。
小岛上空光芒大作。两人在“阴阳蛊花镜”中聚到一起,法宝经过炼化之后,先前空间里面的宅院花园俱都消失得无影无踪,红笺拉着石清响的手。指了眼前这一大片空荡荡的地方笑道:“等着闲时有空,这里面都需要好好布置。”
红笺已经预见到这件法宝今后会给二人带来极大的方便,不用说别的,就她和石清响这等东奔西走的状态,这个可以到处移动的洞府,令他们不知省却多少麻烦。
好处还不止这个,石清响抱住了她,红笺心有所动,那“阴阳蛊花镜”越旋越快,法宝散发的光芒渐渐黯了下去。突然在空中一跳,就此消失不见。
在地上一路追逐的“宝宝兽”困惑地停了下来,直立起身子昂着头四处寻找,红笺大乐,控制“阴阳蛊花镜”低飞到“宝宝兽”眼前。“宝宝兽”茫然未觉,红笺伸手将它拉进空间。
“宝宝兽”“吱吱”欢叫,扑倒红笺,糊了她一脸口水。
石清响由着红笺和“宝宝兽”嬉闹,他抬头四顾,微微眯起了眼睛,刚才还是空旷的洞府。突然在他眼中变作许多条勾连往复的窄窄通道,通道里竖着形状不一的镜子,石清响牢牢盯紧了某处,道:“不用躲了,我知道你藏在那里。”
那魔修的神魂没有动静,石清响径直走了过去。他答应了红笺。要想办法叫她彻底控制这法宝,若是这缕神魂以后肯老实听话,那事情便完美解决了。
红笺躺在地上,两手托着“宝宝兽”肉嘟嘟的肋下,手肘撑起上身扭头看了看石清响。不由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来,她回头冲“宝宝兽”轻轻嘘了声,由着石清响去和那魔修交涉。
反正石清响吃不了亏,至于那魔修,被石清响盯上会不会受不了就此崩溃,那要几个时辰甚至几天后再看。
而这时候红笺已经控制着“阴阳蛊花镜”一路往回飞,她要飞回冰川海底去,继续寻找石清响丢失的那缕魂魄。
有了“阴阳蛊花镜”,搜索起来少了很多顾忌,无疑更加方便,红笺不停地扩大范围,到第二天过午,不知已偏离了最初搜索水域几百上千里,红笺突然发觉前方有异,她从来不知这片海底还有什么特别的所在,不由精神大振,驱使着“阴阳蛊花镜”自地底进入结界。
结界里面水不摇浪不动,沉睡着一座沉寂的水晶宫。
石清响“咦”了一声,同红笺道:“这个地方,我怎么好像以前来过?”
可这里红笺是第一次来,石清响若是之前来过,不知是他的前世,还是他受伤之前与戴明池在一起的时候,红笺觉着后者的可能性要大些。
石清响努力回忆,而红笺也看清了水晶宫殿前匾额上的四个字:季氏家庙。
得知眼前这高大雄伟的宫殿竟是季氏家庙,红笺有些怔忡,她第一时间想到的不是季有云此时会不会就在里面,而是前辈。
不知不觉季有风去世已经十年了,他有没有得以安葬在家庙里?可能性不大,估计着季有云那个恶贼不会那么好心。
停了一阵,她问石清响:“你和戴明池之前应该是在这里和季有云狠狠打了一架,一点都记不起来了?”石清响若是前世到过季氏家庙,先前他便会告诉自己,既然一直没有听他说过,那就只剩这一个可能了。
石清响摇了摇头。
“走吧,咱们进去看看,不过要小心,季有云说不定在。”
两人驱使着“阴阳蛊花镜”小心翼翼进了正殿,红笺一眼就被季氏先祖灵位前的四幅画作吸引了注意。
她的目光久久落在第一幅画上,好像要将黑色劫云里的巨大白色身影印在心上,隔了好一会儿,她才轻轻叹了口气,道:“八部真传,这一部结界看来早已碎裂。季家的先祖是最后一位由结界得到传承的修士。苦修、丹鼎、大难,除了这三部,尚有五部传承不知去何处寻找。”
寻找八部真传,重兴无名天道宗的道心誓已经在红笺结婴时捣过乱了,若是她不当回事,以后每次进阶都会跳出来干扰,直到令她修为再无寸进,这真是个叫人头痛的难题。
红笺想着当年苦修部的见闻,喃喃低语:“杀劫、双修……”说到“双修”她怔了怔,掏出灰老鼠为求活命献上的那块玉简,神识深入进去微微一扫,不禁皱起眉头。
这还真是一篇详尽地教人如何采补炉鼎的歹毒功法,红笺捏着鼻子一目十行看完,手上真元流转,将那块玉简化为齑粉。
石清响瞪眼道:“方红笺你怎么说话不算话,你明明答应那功法日后给我看看清楚的。”
红笺冲他笑笑:“我看了,不是什么好功法,早早毁去免得不小心流传出去害人。”
她见石清响犹自一副“你骗了我好讨厌快向我道歉”的模样,好容易忍住要摸摸他头的冲动,问他道:“那魔修的神魂呢?你们谈的怎么样了?”
那抹神魂寄身于阴镜,红笺自然知道这一天多石清响就像块狗皮膏药似的又是纠缠又是恐吓,那魔修饱受折磨,不要说继续抱着女儿伤心了,连黑雾都淡了很多,这样下去估计不用红笺炼化,过不多久她就受不了自行消散了。
石清响被转移了注意力,一脸严肃地点了点头:“还不错。”
……红笺简直要为那魔修掬一把伤心泪,她道:“你帮我问一问,看她可听说过双修部部宗白浅明?”
红笺旦有要求,石清响自然是无不答应。
可还未等他去找那魔修,对方显然不想再和他纠缠,主动通过“阴阳蛊花镜”回答红笺道:“我从未听说过什么双修部,也不知道谁叫白浅明。”
声音虽然冷冰冰的,听着却并不像扯谎。
“哦?那么是谁和你说的‘苦修百年,不及双修三载’?你那采补之法不正是从双修秘法衍化而来的吗?”
想也知道这些话灰老鼠只会是从她嘴里听说的。
那缕神魂沉吟半晌,似在回忆,再开口说出来的话却叫红笺吃了一惊:“那话是我师父说的。听说双修之法是由一位姓白的大能所创,当年我们阴阳宗的开宗祖师学到手之后去芜存精,将之大大修改了一番,就变成了我们的采补秘法,同样修炼,采补要比双修快得多,未用多久优胜劣汰,大家都练采补,那双修的法门自然就失传了。你若还想知道更多的,只怕要去我们宗门里打听才行。”
阴阳宗的宗门,可是远在魔域,中间隔着连化神也无法穿越的天幕。
这就像是一盆凉水,迎面泼在了红笺头上。
停了一会儿,她才轻轻叹了口气,重新振作精神,对石清响道:“咱们进去看看。”
上次戴明池和季有云在这季氏家庙里大打出手,法术摧毁了家庙的不少地方,但二人这次进来却一点儿痕迹也看不出。
石清响在前后殿之间的过道上停了停,他觉着这个地方似乎有事发生过。
红笺关切地望着他,找不回元婴,能找回些记忆也是好的。
便在这时,不知由何处传来“轰隆”“轰隆”连声巨响,这声音很大,连过道的墙壁都跟着隐隐震动,红笺和石清响不由对视一眼:庙里有人!
☆、第三百五十一章 养化神
庙里有人,最可能的便是季有云。
季有云在做什么,弄出这么大的动静?
红笺神情凝重:“去看看!”
“阴阳蛊花镜”隐藏了踪迹,无声无息往那“轰隆”“轰隆”响起的地方飞去。
若没有这声音,后殿的那些灵位和黑色的巨大棺木红笺会停下来好好察看,但她现在只是抽暇扫了一眼便穿殿而过,那响声还在更后面。
出了后殿是一大片废弃的园子,小径被荒草和厚厚的落叶覆盖,两旁千余株枯竹东倒西歪,松柏无声地生长,藤蔓在树干上攀爬得密密麻麻。
没有风,也没有蛇虫鼠蚁,这里的一切都是静止的,就像无意间闯入了一幅逼真的图画。
看起来这个园子一开始便存在了,家庙里种些松竹寄托哀思也属平常,但这是在海底,支撑起这么一大片空间,历经数千年而不垮,实在是了不起的大手笔。
可惜后人忙着计算钻营以早日修成正果,没有空拾掇。
“轰隆隆”的撞击声在这空旷的地方听得尤其清楚,似乎就在附近,季有云在搞什么鬼?
“阴阳蛊花镜”能否躲开化神的感知,红笺心里也没有底,神识是肯定不敢放出去的,想满足好奇心,还得用眼睛去看。她和石清响全力催动法宝,小心翼翼循声上前。
透过竹子的间隙,红笺屏住呼吸,探头看清楚了声音的来源。
前面好大一片空地,周围白光闪烁,那是法阵运转时带起的光芒。法阵中央是一个足有十余丈深的大坑,里面灌了半坑的水,声音便是自坑底传出来的。
一只巨大的妖兽人立在坑底,正一下一下用肩膀不停撞击着黑色的石壁。石壁每受一下重击,微微摇晃,周围的法阵便是一阵忽明忽暗。将这股力道分散出去。
道修大陆幅员辽阔,以其山高水深,红笺有许多妖兽不但未见过,连听都未听说过。此时这只被困在法阵里的妖兽她便不认识。
这大家伙高达数丈。浑身长满了金黄色的毛刺,圆圆的脑袋,眼大如灯,站在那里就像一座金色的小山。
空有蛮力的妖兽并不可怕,红笺原本看不出这大个子哪里奇特需得单独圈养,可随着她将目光落到妖兽硕大的头颅上,那妖兽竟似有所感觉,停下了徒劳的撞击,扭头向竹林这边望来。
红笺心中一凛,不等它发现自己。立时驱使着“阴阳蛊花镜”换到了稍远的地方。
法阵锁住了它的气息,这么敏锐,至少是一只元婴后期的妖兽,不,极有可能是元婴圆满。元婴后期的妖兽无尽海里仔细找找还有不少,唯有元婴圆满,才能叫季有云这般兴师动众将它关在季氏家庙里。
红笺心念电转的工夫,那只妖兽眼泛寒光在“阴阳蛊花镜”先前停留的竹林附近逡巡良久,方才收回了目光,开始继续撞击石壁,这会儿它不但用肩膀撞。还拿下肢去踢。
红笺这般想着,未等再靠前去研究,却听虚空里有人笑了一声:“哈哈,今天怎么这么大的脾气?”话音未落,一个人出现在大坑旁边,深目高髻。宽袍大袖,正是季有云。
大仇人这一出现,红笺登时便不敢轻举妄动了。
以往的战斗已经表明,不要说此时石清响伤得糊里糊涂,他那些法术时灵时不灵的。就是他处于最巅峰的状态,红笺与他两个元婴联手,也决计拼不过这老贼。
红笺原地藏匿不动,以“阴阳蛊花镜”极力隐蔽气息,同时悄悄留意着石清响的反应。
红笺设想过一个糟糕的可能,石清响元婴被打散的时候离他最近的人正是季有云,会不会是季有云有所察觉,随手将他的魂魄捉了去,或者那缕魂魄不小心钻进了季有云的法器法宝中被他带走了?
若是石清响的魂魄真落到季有云手里,那要怎么做才能拿回来?
因为共同祭炼了“阴阳蛊花镜”的关系,红笺能清晰感应到石清响的情绪这半天除了季有云出来的瞬间并没有太大的波动,那就是说他的神魂不在附近。
就不知眼前这人是季有云的真身还是他的一个元神化身?
红笺患得患失的工夫,大坑里的妖兽停下了撞击,转动头颅,将目光对准了季有云。
季有云没有动,任它定定地看着,这过程只有数息,大坑里“哗啦”一声铁链子响,那妖兽仰起头来,张开阔口无声而啸。
不动不显强者之威,那大家伙这一啸满头的金黄色毛刺根根直立,长长的獠牙伸了出来,这还不算,这股气浪一喷出来,竟然吹得首当其冲的季有云衣裳反卷,须发飞扬。
这股邪风冲破法阵,只闻竹枝沙沙作响,满院落叶一通乱飞,幸而“阴阳蛊花镜”离得远,否则说不定只这一下便会露出马脚。
就在那妖兽啸得最起劲儿的时候,季有云弹指打出一道青光,这道法术并没有飞往妖兽大张的嘴巴,离它头颅尚有数尺远便“啪”的一声爆开,响声清脆,令红笺于满园风吹草动声中犹听得清清楚楚。
再看那妖兽就像被谁狠狠抽了一鞭子,赶紧闭嘴收声,模样乖觉多了。
眼前这一幕,叫红笺登时便想起刑无涯的驭兽之法和计北等人手中的“打神鞭”来。季有云方才这一招与他们的手段如出一辙,却更加无迹可寻,方便利害。
季有云随手教训了那妖兽,袖子轻挥,又是一团真元飞出去,在妖兽硕大的头颅边幻化作一只手,以三根手指捏住了妖兽的腮,迫使妖兽张开了嘴,他像看牲口一样掰着妖兽的血盆大口看了几眼,淡淡地道:“吃了我那么多灵丹妙药,元婴期的妖兽更是当饭吃,怎么就不见进阶的征兆呢?”
那妖兽不敢再乱动,望着他眼睛里渐渐露出乞求之色。
季有云脸色变得和缓了些,松开了钳制它的那只手,道:“看来化神不是那么容易当的,不怪你,咱们接下来换几个人类修士吃吃看。修士不比妖兽,元婴期的可不是很多,所以你的机会也不多,好自为之。”
说完这番话,他不知从哪里揪出一具尸体来,“扑通”一声便丢在了水坑里。
红笺听说这死者是位元婴,一颗心早便高高悬起,生怕是哪一位熟悉的前辈惨遭不幸,死在了季有云手上。
尸体入水的瞬间刚好正面朝上露出脸来,红笺匆忙扫了一眼,死的是个老者,脸上狰狞,死状可怖,看模样还真有三分眼熟,是谁?
还未等她认出死者来,水坑里那妖兽已如恶虎扑食般扑上去,抓起那具尸体一撕,看不出它那两只粗笨的巨掌竟然十分得灵活,这一撕只扯掉了死者身上土黄色的法衣。
那妖兽竟似不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