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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当…当…”几道悠扬钟声传来,来自集群人马落向的东城门方向,越发在街头引起一阵惊哗。
东城门口的守城天兵天将一阵慌乱,将进出城的人迅速掐断,咣!城门一关,护城大阵自动封闭。
若不是迫于城中大户的压力,这城门根本不会开启,守城宫的人自然是不知道某些大户要安排人进出,非要封闭的四城门开出一门来。
从天而降的人显然也是看到这边城门打开了才降落在这边的,今天刚好在这边的天街副大统领方立横探身露面往城外一看立刻倒吸一口凉气。
率领人马来此的自然不会是别人,苗毅率蓝虎旗残部紧急赶到了。
一个个衣不卸甲,一个浑身黑褐,那是鲜血在身上干涸凝结后的颜色。头上、脸上、战甲上,到处是那种颜色。
那是敌人的鲜血,也是袍泽的鲜血,更是此生的荣耀,没人轻易抹去。一身的血迹斑斑带来这里,没别的目的,就是要张扬给别人看看。必须要张扬,既是为了自己,也是为了死去的袍泽,不能让他们死的一名不闻!
刀枪如林,肃穆,安静,上万人落下后没有整队,显得有些凌乱,但一股别样的气势扑向封闭的城门。
这里刚落地,城门便对他们封闭了,搞得他们好像没资格进这扇门一样。
他们九死一生才来到这里,想不到一来就遭遇了如此待遇,一股无形怒火在每个人心中燃起!
站在大军前面的苗毅冷冷盯着城头上甲节最高的方立横,铿锵一喝:“开门!”
城头上的守军看着下面那群人,没人笑话这些人的狼狈不堪,心理上只感觉到一股无形杀气扑来,手中的刀枪再次握紧了点,感觉口干舌燥,见到这些人他们才明白什么是真正征战沙场的人马!
众人虽站的高,被那一双双愤怒的眼神盯着,却是心虚的不行。
方立横有些心惊肉跳,努力稳了稳情绪,大声喝道:“你们是何方人马,为何来此?”
盯着城头的苗毅不想跟他废话,有直接下令攻城的冲动,若不是知道云知秋已经落在了守城宫的手中,担心会给云知秋带来不测,还不知道会是什么后果。
苗毅轻轻抬起了一只手,举过了肩头。
后面阵仗中立刻有了动静,有人掏出了一节节金属杆套接上,很快一支支大旗迎空立起。
蓝虎旗、各色鹰旗、各色狼旗陆续飘扬,这些特制的战旗每一面上都染着血迹,有些甚至是破破烂烂,却是让城头所有人的目光难以移开。
苗毅陡然施法一声怒喝:“左督镇乙卫北斗军黑龙司总镇牛有德率部在此,速开城门!”声音隆隆滚进城内回荡,带着一股谁都能听出来的怒意。
‘牛有德’的字号一出,城内街头来往的行人一静,各商铺也纷纷探出了伙计的脑袋,做侧耳倾听状静止。
“牛有德?”
“是牛有德来了!”
“听这声音怎么带着好大的一股怒气?”
“难道刚才那些从天而降的人…”
“难道杀了褚子山的人是他?”
“原来率五万近卫军击溃酉丁域百万精锐的是他啊!这疯子怒气冲冲带人跑这里来干什么?妈的,别吓我!天街招你惹你了,冤有头债有主,怎么老是跟天街过不去?”(未完待续。)
第一五四一章 牛有德来了
“这疯子带人怒冲冲跑这里来干嘛?”
“你傻呀,没听说云华阁的老板娘跟他有一腿啊!”
“他跟云华阁老板娘有一腿关天街什么事?”
“蠢货!褚子山要强娶那女人,现在还不明白褚子山是怎么死的吗?算账的来了!”
“早就怀疑那疯子有可能会打上门来,褚子山那傻鸟,惹谁的女人不好,这下好了吧,自己把命玩没了也就算了,还连累下面丢了几十万条性命,这次搞不好还要连累九环星天街。”
终于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刚才还几乎静止的天街突然骚动起来。
“掌柜的,他不至于攻打天街吧?”
“连酉丁域都统都宰了,几十天庭大军说杀就杀了,他会把我们的命当回事吗?这家伙血洗天街可不是头回,驾轻就熟啊,安全稳妥第一,快把东西收起来躲一躲。”
“发什么呆?还不快收东西关门,牛有德那疯子搞不好又要血洗天街,速度快点……”
许多商铺的掌柜迅速招呼伙计收东西关门,先躲一躲再说。
“我说李掌柜,你还发什么愣,牛有德要来清算云华阁老板娘的事了,先避避再说吧。”
有些一时间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的,也被隔壁或邻里之间给提醒的赶紧往铺子里跑,飞快招呼伙计手脚快点。
没办法,虽然苗毅当年血洗天街的事情远没有传言说的那么可怕,可是谣言这东西本就带了造谣的成分在其中,传来传去各种说法都有。可真要撞上了,人本能的都要做最坏的打算。
“喂喂喂!你们干什么?我又不是不付钱。”
“客官。对不住了,小店有点事。您去下家看看吧。”
“怎么回事?我们看看也不行吗?”
“客官,去别家看吧,本点要关门了。”
“有你们这样做生意的吗?”
“你有意见去统领府告状去……”
一时间不断有客人被从商铺里推出来,然后干脆关门。不断有赶出商铺的客人站在街头怒骂,不过大家很快发现天街兴起了一波轰赶客人的关门潮,站在街道上左看右看,简直是从街头关到街尾。
不少客人傻眼,这才发现不仅仅是自己个人遭受了不公正待遇,甚至还发现有些商铺掌柜的把门一关后立刻领着一群伙计跑路。也不知道往哪钻去了。
不在天街开铺子做买卖的人,是很难明白前因后果堆积在这个时刻下‘牛有德’这名号对天街的威慑力的,很多人看不懂了,有懂的人解释后,才恍如大悟。
这一大悟,不少来此采购的客人也慌了,担心殃及池鱼,有人开始赶快找地方躲。倒不是大家真有多怕牛有德,而是人一遇乱都有盲从心态。所以如传染病一般,在一些逃跑客人的惊恐传染下,跟着跑,可是能往哪跑啊。四城门全部封闭了,憋在城内乱窜。
一时间,天街差不多有九成的铺子集体关门。街头人潮滚滚,不少商铺伙计在隔着门缝朝外看。
天街顷刻间乱了。
守城宫外。千儿、雪儿和木匠等人正焦急地等在高高的台阶下面,云知秋被带进了守城宫究竟会怎么样谁也不知道。若不是云知秋传出讯来说没事。这边怕是已经打进去了。
石匠不时看看街头的一条巷子里,那里有几条人影徘徊,是魔道的人,一旦有事,随时做好了强攻守城宫的准备。当然,不到万不得已不会走这一步,目前为止和云知秋的正常联系保持着畅通,可见守城宫内也没有剥夺云知秋的对外联系。可若是定时间隔联系的云知秋没了反应,这边可真就要动手了。
而云知秋随身的兽囊里带了老范,也是为了以防万一的。
可就在这时,一道隆隆之音自报家门回荡守城宫上空,顿时让千儿等人愣了一下。
雪儿随后大喜道:“是大人来了,大人终于来了!”
木匠等人也松了口气,能有官方对官方的人交流就好了,毕竟苗毅的级别在那,高过天街大统领。另就是出了这样的事情,他们也做不了云知秋的主。
可随后让他们傻眼的是,发现天街很快乱了套,关门的关门,拒客的拒客,一时间街头到处是人跑动,他们亲耳听到对面的商铺里还有人喊:牛有德来了,快关门!
石匠见巷子里那几名魔道的人被人群冲的不知道该往哪站,一个个贴墙,不禁挠头道:“喊着大人的名号,又关铺子,又到处乱跑,什么情况?”
木匠愣愣道:“是不是太夸张了点?”
儒生却是哭笑不得道:“要不要这么夸张?”
千儿、雪儿面面相觑,大人有那么可怕吗?
‘牛有德’对他们没有任何危害,他们当然理解不了那些商户宁稳妥点也不惹麻烦的心情。
同样傻眼的还有东城门内城墙脚下的一群人。
这群人不是别人,勾越等人、左儿等人、唐鹤年等人、断鸿等人。
媚娘母女已经戴上了纱笠,另外三方也有三名女子也戴着纱笠。
四方已经探好了苗毅的抵达时间,都是来看看苗毅这边究竟是什么状况好做准备的,谁想在这个地方不期而遇了。
勾越、左儿、唐鹤年、断鸿四人彼此间都非常熟悉,那都是认识多少年的老人了,尽管都易容了,可是一撞面立马看出了对方是谁。
四方正互相打量呢,彼此间都还没来得及说话,外面忽然传来苗毅一声喝,紧接着就发现天街乱套了,关门关铺拒客赶人,街头到处见人跑。跟凡人见了鬼一样。
尤其是他们所在东城门这块,那几乎是家家户户的掌柜带着伙计一起跑路。因为离‘牛有德’最近,怕先遭殃。躲远点,很快让他们身边变得空荡荡的,倒是清净了。
这场面简直太壮观了,令四方有些所料不及,勾越、左儿、唐鹤年、断鸿面面相觑。
左儿半冷哼一声,“还真是恶名远扬!”
她对苗毅是没什么好感的,所以说话没什么好客气的,若不是到了这个地步,才不会来往这事上凑。
至于她身旁戴着纱笠的嬴月。那是曾经在御园战如意入宫时的大喜日子见过苗毅的,她对苗毅并无好感,实在是苗毅和嬴家结怨太深,她堂兄嬴耀的死和苗毅有牵连,苗毅又扫过她家在天街的商铺,加之苗毅还在战如意大喜的日子让嬴家颜面大失,能对苗毅有好感才怪了,在朋友圈说到‘牛有德’可谓没什么好话。
正因为如此,所以嬴家事先已经和嬴月讲明了道理。由不得她不同意,就是要她做牺牲的,算是继战如意之后吧。所以左儿也不介意当着她的面讲苗毅的不好。
“头回来认面,想不到面还没见着。就先见识了他令‘小儿止啼’的威名,这场面倒是难得一见,也算是不虚此行。”唐鹤年瞅着街道上的乱象乐呵呵一声。有几分调侃的意味,他的目的别样。带来的寇文绿只是障眼法,所以一些话说的也没什么顾忌。
唐鹤年身边的寇文蓝摸出手帕左右擦了擦脸。嘀咕道:“至于么?”易容了也改不了下意识的老习惯,他真没想到自己的老部下牛有德在天街竟然有这么强悍的威慑力,自己貌似也是做过天街大统领的,怎么体会不到这感觉?
听到有人惊慌喊着‘牛有德来了’的话逃跑,加之左儿和唐鹤年的话,戴着纱笠的广媚儿忍不住语发颤音道:“那牛有德如此可怕吗?”
她也是经常到天街玩的,虽然来的不是此地天街,可是从未见过天街乱成这样,哪怕是跟自己父王到天街,也没见人怕成这样啊!娘竟然想让自己嫁给这么可怕的人…
“是媚儿吗?”听到媚儿的声音,唐鹤年身边戴着纱笠的女子试探着问了声,正是随行前来的寇文绿,寇文蓝的四姐。
“绿姐姐!”广媚儿一喜,双手一掀垂纱,满眼好奇。
寇文绿也掀开了垂纱,露出了清秀面容,很是端庄,微微一笑。
“绿姐姐,你怎么来了?”广媚儿顿时高兴上前拉了她的手。
谁知断鸿身边的纱笠女子也掀开了垂纱,露出一张面如莹莹皎月、眸若秋水的绝色佳丽,樱唇嘴角勾出一抹笑意,“绿姐姐,媚儿妹妹。”
二女回头一看,广媚儿又惊喜道:“燕子姐姐!”
三女碰头一起,又下意识看向了嬴月。嬴月本不想露面的,可此时还是有些不得已地慢慢揭开了垂纱,露出一张春花秋月般的娇容,轻露贝齿,带着一丝牵强笑意道:“绿姐姐、燕子姐姐、媚儿妹妹。”她大概猜到了这三位的来意。
几人地位相当,都是经常在一起玩的人,各家的争斗对此没什么影响,若是哪家被斗垮了,自然就会断了往来。
不过四人很快又看向了戴着纱笠的媚娘,广媚儿暗暗吐了吐香舌,昊轻燕对媚娘迟疑道:“你是?”
断鸿果断打断道:“小姐,不要胡闹了。”语气中带着喝斥意味。
有些人的身份心知肚明就行了,揭穿了的话,大家全都得低头行礼,于自己要办的事反而不利。
勾越也不想媚娘在这种场合抛头露面,转身先闪身跳上了城头,余者陆续跟随,守卫也不阻拦他们,反而领着他们上了城头的阁楼上,因为事先早就有人通好气了,否则堂堂天街副大统领方立横也不会守在这城头上。
不过此时的方立横已经是惊得目瞪口呆,双手扶在墙头上,瞪大了眼睛盯着城外的人马发憷,牛有德?竟然是这见鬼的家伙!带着人马杀气腾腾跑这来干什么?他隐隐猜到了什么,一想到云知秋还在守城宫,心肝就有点发颤,后脊背已经在冒冷汗,褚子山堂堂酉丁域都统都被干掉了啊!还有什么是这疯子不敢做的?(未完待续。)
第一五四二章 我必血洗屠城!
不但是他在发憷,城头上的守军也一个个心里冒寒气。
城内乱成一锅粥一般,东城门城头上的守军竟然无一回头去看看,而是直盯盯看着城外那支人马,一个个极度紧张了起来。
为什么天街的守军防御较弱?一旦有外敌入侵的时候,事关大家所有人的生命财产安全,城内的商户都有共同御敌的责任,这得是一股多大的力量?然而面对天庭人马的进攻,城内商户谁敢乱来?没人帮助天街守军,就靠他们去抵挡外面那批人马?
登上城头阁楼,率先走到一扇窗前朝封锁城外看去的勾越本是云淡风轻的样子,然而轻飘飘的目光往下一扫的瞬间,瞳孔骤然一缩,身形静在了窗前,眯眼死死盯住了外面那支人马。
掩饰了身份走到勾越一旁窗口前的媚娘身形亦瞬间僵住,垂纱后面的美目无法挪动。
唐鹤年领着寇文蓝往窗前一站,目光往外一瞟,两人双双静止。唐鹤年嘴唇用力绷紧了,寇文蓝瞪大了眼睛。
断鸿走到另一扇窗前,目光往城外一瞄,双眼骤然一眯。
左儿走到窗前本是侧身偏头朝外看的,结果双目瞬间定格不动,身子却下意识慢慢转正了面对城外。
广媚儿、昊轻燕、寇文绿、嬴月,四女结伴在一起有说有笑叽叽喳喳走来,也没能让窗前的几人有丝毫的动静,对吵闹的几女置若罔闻一般。
当然,嬴月显得比较安静。只跟在三女的身后,显得沉默寡言。因为她清楚知道自己来的目的是什么。倒是前面三个女人在丝毫不知情的状况下,在异地相逢显得别有一番兴致。或叽叽喳喳,或窃窃私语,笑意盎然,商量着回头去哪玩的事情。
然三人走到一片空窗前朝外一看,欢声笑语瞬间静止,一个个檀口微张,明眸僵化,神情愣怔。
最后慢慢走到三人身边的嬴月微微低头,并未朝窗外看。不过很快察觉到了气氛不对,屋内为何突然如此安静?
她抬头看了看屋内站在窗口的一群人,旋即慢慢回头看向城下,心脏可谓骤然一缩,似乎有种心跳停止的感觉,眼神愣愣看着下面那支杀气腾腾的人马。
四家的人走到窗口前逐一被定格,目光看向城外那支人马的瞬间,一个个仿佛瞬间遭受雷击一般,僵在了窗口。
一支列队并不整齐的人马。聚集在城外显得凌乱,甚至是显得有些狼狈,满身的狼狈。
可就是这么一支貌似衣冠不整的天庭人马却给所有人极为震撼的视觉冲击力。
蓝虎旗、各色鹰旗、各色狼旗在风中猎猎飘扬,染血变得黑褐后猎猎飘扬着。甚至是破破烂烂飘扬着。
在各色战旗下的人,衣不卸甲,干涸的血迹遍染全身战甲。有人缺了一条胳膊。有人缺了一条腿,有人瞎了一只眼睛。几乎找不到什么完好无损的人,几乎是人人身上带伤。却一个个倔强地站在那。
那混着血迹和尘土的斑驳身躯,俨然从尸山血海中爬出来的一般。
那些人满是血迹的脸庞上,许许多多人的脸庞上有泪水冲刷出的痕迹,很明显是哭过。那泪水冲刷血迹的泪痕干涸在脸上,带给阁楼窗口前众人的心灵震撼是难以言喻的。
什么事能让这么多修士哭泣,什么事能让这样一群死都不怕的人哭泣,这些人该经历过怎么样的绝望?
阁楼上的众人终于知道自己获悉的五万人马击溃百万精锐的战果是怎么来的,就是眼前这样来的。终于知道自己看到眼前这群人为什么会震撼,因为眼前就站着一群这样的人,一群从尸山血海中爬出来的人。
但是让众人难以理解的是,为什么这些人的眼中都闪耀着怒火,一个个带着悲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