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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观景楼台上的苗毅等将这一幕看的清清楚楚。
“夫人回来了。”徐堂然呵呵笑了声。
没多久,陪同云知秋出行的杨召青快步而来,上了楼台行礼,“大人!”随后又与徐堂然互打招呼,阎修就免了,人家不兴这套,杨召青早就习惯了。
苗毅问:“夫人见到了骊华没有?”
杨召青摇头苦笑,“礼收下了,骊华还是不肯露面见夫人。”
苗毅默了默,不说这事了,又问:“那个流连坊的女人,事情办的怎么样了?”
一听‘流连坊’,徐堂然耳朵竖了起来,这是一个类似官方青楼的场所,分布各地,一些犯事人员家的女眷不少都充入了这种场所,这些年倒台的人不少,罚入其中的人自然也不少,他不知道大人突然提到这个场所是什么意思,尤其还提到了一个女人,和大人什么关系?
杨召青道:“已经让人送了点钱财给她,也安排了人去疏通,但是事情能不能成不知道,毕竟她男人被扣的罪名不小,咱们也不好给对方保证,可那女人的嘴巴似乎有点阴损,骂了些夫人忘恩负义的话,在坊间见人就瞎说,乱传的一些话有点难听。”
苗毅眉头皱了皱,“夫人那边什么意思?”
杨召青:“夫人的意思是,毕竟曾经有过交情,也就不跟她计较这些了,正想办法打听这事,看怎样才能帮她脱身,毕竟在嬴家的地盘上,操办起来可能稍微有些麻烦。”
苗毅目光远眺,默然。
徐堂然低声问杨召青,“怎么回事?”
杨召青也轻声将情况讲了下,大概的情况就是云知秋早年在天街经商的时候认识的某位总镇夫人,算是和云知秋常有来往,对云知秋的买卖也颇为照顾,现在那女人的男人卷入了上面的风云,站队的那边垮台了,也跟着受了牵连,一大家子男的被砍头,女的罚入流连坊为妓,这女人自然也逃不了。后来这女人接客的时候碰到一个旧识,求了人家找云知秋帮忙,实在是现在也找不到别人帮忙了,算来算去也只有一个云知秋可能帮上她。云知秋这边接到消息后也感觉这事有点麻烦,涉及到上面的争斗,擅自插手帮忙的话,搞不好会惹火上身,不符合这边韬光养晦的策略,自然要仔细打听清楚了才好下手,于是先让人送了点钱财给那女人应急,也没给那女人一个确定的答复,结果那女人以为最后一丝希望也破灭了,一顿乱咬,后面的情况大概就是刚才对苗毅说的,总之编排了云知秋不少难听的话。
原来是这样,徐堂然默默点头,明白了,唏嘘感叹道:“陛下那手太狠了,要弄出第五位天王来瓜分四大天王的利益,四位天王自然是不干,这一顿反扑,固然是将事情给打压了下去,事态也渐渐平息,可四位天王对这种事情很忌惮,明显是宁可杀错不可放过,一步步清洗下去的苗头暂时怕是不会停止,类似这女人的事情如今不少见呐。”
苗毅徐徐出声道:“这事你处理一下,让她彻底闭嘴!”
凭他如今的权势要弄死个把这样的人,简直比踩死一只蚂蚁还容易,也就是一句话的事。
徐堂然一愣,自然明白彻底闭嘴是什么意思,只是有些迟疑道:“夫人那边?”
苗毅淡然道:“夫人那边怪罪就说是我的意思。”
“是!属下这就安排。”徐堂然应下,心中感慨,居然还有这样蠢的女人,落到这种地步还敢攀咬权势,真是活得不耐烦了。(未完待续。)
第一七九五章 寿限将近
告退后,出了内宫的徐堂然在前殿广场上和飞红、林萍萍等打了个招呼,同时朝内宫观景楼台这边示意了一下,几个女人这才发现苗毅正站在上面看着她们,不禁羞臊四散,怀疑自己玩性大发时有失端庄的疯样落入了都统大人的眼里。
不把这几位给弄散了,自己怎么拉夫人回去快活,徐堂然嘿嘿一笑,牵了雪玲珑的手离去。
“这个徐堂然!”站在观景楼台上的苗毅也是摇头一笑,随后下了楼。
回到屋内后,见到云知秋坐在梳妆台前黯然神伤的样子,任由千儿解下裘衣的苗毅走到了云知秋身后,双手扶了她的双肩,奇怪道:“怎么了?是因为没见到骊华,还是因为月行宫的人给了你脸色看?”
都不是,云知秋摇了摇头,盯着镜子里的自己问道:“牛二,妾身是不是越来越难看了?”
苗毅愕然,盯着镜子里的云知秋瞅了瞅,“这不是挺好看的吗?估计外面见到夫人姿色后惦记的男人一大堆呢。”
“少臭贫!”云知秋翻了个白眼,胳膊肘往后撞了苗毅一下,没有听了甜言蜜语后的高兴,反而抬手指着自己眼角,“我这里长出了一道皱纹,你没发现吗?”
皱纹?苗毅还真没留心这个,转到了云知秋的正面,双手捧起了她的俏脸,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只见光洁如玉的面容眼角部位的确出现了一丝略显皱意的纹路,不禁哑然失笑道:“还当是多大的事,不就一点细纹嘛,也值得你黯然神伤如斯?”
男人是永远都无法理解女人对自己容貌的在意程度的,云知秋不但没释怀,反而更加感伤道:“牛二,你说实话,不要敷衍我,妾身是不是老了?”
“哈哈!”苗毅笑的不行,摇头道:“一道这样的细纹就老了,你让林萍萍情何以堪?以后千万别当林萍萍的面说这话,否则还不知道她要当召青的面怎么哀哀凄凄。”
云知秋忽然起身,扑入他的怀中,搂着他的脖子,埋首在他肩头,“牛二,我有点怕。”
见状,千儿立刻退出了房间,把门关好了。
苗毅抚摸着云知秋的后背,“这么多风风雨雨都过来了,有什么好怕的,事在人为。”
云知秋轻轻摇头,“妾身说的不是这个,妾身年纪比你大不少,等到你正值壮年时,我却成了个老妇人,届时你还能喜欢妾身吗?”
苗毅心情一沉,原来是担心这个,拍着她后背道:“你放心,我肯定比你老的快,你也不看看你平常花在容貌上的保养工夫,我拍马也比不上啊。”
“你们男人跟我们女人不一样,老成一点也没关系,说不定反而是好事。”云知秋嘟囔一声,有点感伤道:“等到妾身容貌不再光鲜时,你会不会觉得妾身碍眼,会不会看到妾身就烦,会不会容不得妾身再发泼了,会不会稍看妾身不顺眼就对妾身发脾气?妾身一想到你那个时候看妾身可能会出现的眼神就害怕,心里堵的慌。”说到这眼泪都出来了。
苗毅没想到一道皱纹居然引来她这么多的联想,扭头吻着她的脖子,柔声安慰道:“秋姐儿,你放心,你永远都是我的夫人,这天下的女人只有你能对我发泼,我许你这辈子永远都可以对我发泼,从娶你的那天开始,苗毅对你初心不改,此生无悔!”
云知秋顿时破涕为笑,心中那叫一个温暖幸福,紧紧搂住了他,“真的么?”
“真的不能再真了,你放心,既然你如此爱惜容貌,我会想尽办法去找到让你青春永驻的东西。”
“牛二,妾身这辈子能嫁给你,心里美着呢…你手往哪摸呢?”正说着情话的云知秋突然抬头瞪眼,一只手抓住了顺在自己屁股上的手。
苗毅正色道:“我得检查一下,看看其他地方还有没有长皱纹。”
“无耻…啊!”云知秋扔开他手扭头就走,结果一声惊呼,被苗毅一把拽了回来,直接横抱在臂弯走向榻旁。
云知秋银牙咬唇,含情脉脉地看着他,明眸水汪汪,有点粘人……
也就数日之后,某流连坊内的一位妓子接客之后迟迟不见出来,待坊内人进去一看,赤条条血淋淋在榻上,已经是身首异处,死不瞑目,至于客人早就不知去哪了。
天街驻守的天庭人马派人来查看过后,也就随便查了查了事,正儿八经为这种死人寻公道,会惹得将其踩到底的人不高兴,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于是一张草席将其草草裹了扔出去埋了了事。
然而毕竟是在天街杀了人,还是在官署的青楼内,免不了引起一些人的议论。
议论之下无非总结出了几个死因,一是碰到了变态的客人,二是曾经的仇人寻仇,三是上面将其踩到底的人不想让她有翻身的机会直接解决了,四是得罪了什么不该得罪的人。
第一第二很容易被排除掉,在天街杀人冒的风险太大了,人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再为其冒险不值得。第三条也不太可能,已经将人踩到了这个地步,不就是要折磨羞辱么,要杀早就杀了。所以最大的可能就是第四条了。
结合死者最近唧唧歪歪喷出的那些话,令不少人的怀疑对象有所指,不过这种事情没证据。
正在操办帮死者脱身之事的云知秋闻讯一惊,立刻让徐堂然派人去查究竟是怎么回事,谁知徐堂然支支吾吾,云知秋立刻明白了是怎么回事,闯入静室找到了正在修炼中的苗毅。
“流连坊内有个女人死于非命,是不是你派人干的?”云知秋见面便问。
盘坐在石榻上的苗毅淡然道:“管不住自己嘴巴的人,救了也是个累赘。”
他这话无异承认了是自己干的,云知秋咬切齿道:“我难道不知道她的嘴巴可恶?我比你更想撕了她的臭嘴,可她当年毕竟和我有几分交情,而我如今结交的那些关系谁敢保证自己将来一定不会出事?现在言论都怀疑是我干的,你让我结交的那些贵妇怎么想,会不会心寒?我正想拿她立个道义让别人看,你倒好,反帮倒忙!”
苗毅挠了挠头,放了双脚下榻,“至于发脾气么,这种人坏不了事。”
“你…这和打打杀杀不一样,关系是一点一点打下来的,讨好人家万分难,让人家讨厌却是一分小事就足够了,你倒是说的轻飘……”云知秋发了通脾气,最后也拿苗毅无可奈何,加之苗毅也是为了她好,她也没理由揪住不放,最后只能很生气地告诫一句,“以后再有这样的事先跟我打声招呼,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哟!怎么个不客气法,说来听听。”
“老娘,阉了你!”
“……”
一座风景秀丽的山谷中,精致茅庐三两座,迂回于山谷间的溪流潺潺,半浸水中的大石头上一张折叠椅子,夏侯拓静坐垂钓,不时挥杆从水面拽出一条小鱼。
卫枢从茅庐那头走来,一张小网将木桶里的一群小鱼兜走了。回来后,卫枢拿了地上的钓竿,坐在了夏侯拓的一旁,亦甩线入水垂钓。
“老二在忙?”夏侯拓淡淡来了句。
“二爷正准备下厨。”盘腿而坐的卫枢立刻站起,“我去招二爷过来。”
夏侯拓摁了摁手,示意他坐下。卫枢知道自己会错了意思,看着他,又慢慢坐下了。
钓上了一条小鱼后脱钩扔进了水桶里,再次抛线入水后,夏侯拓方慢慢问道:“最近各地有什么异常吗?”
卫枢:“动静大点的地方还是那几家,还在对下面清洗,其他方面基本上还是老样子。”
夏侯拓:“牛有德那边呢?”
卫枢:“他那边基本上没任何动静,这么多年除了偶尔出去巡视下幽冥之地,大多时候都缩都统府内不出,有没有易容悄悄跑出去不太清楚,那边不好安插人手,一些情况还是六爷通过同僚过问来的。倒是他的夫人云知秋比较活跃,这次来夏侯家之前又去了天牝宫见娘娘。”
夏侯拓微微一笑,“这女人不简单,很善于人际来往,利用聚贤堂为牛有德积攒下了大量的财力,牛有德得了个贤内助啊!”
卫枢点点头,别人不清楚,夏侯家却是很清楚聚贤堂内部的情况。
夏侯拓稍默又道:“这么多年了,这牛有德居然和六道那边没任何互动,倒是颇让人意外。”
卫枢:“要么是有互动我们没发现,要么就是在积蓄实力。”
夏侯拓:“若是前者反倒没什么,若是后者的话,这牛有德我们只怕还低估了他出现的意义。”
卫枢有些诧异,迟疑道:“依奴才的看法,他现在低调积蓄实力才是明智之举。”
夏侯拓微微摇头:“六道那边这些年太安静了,甚至收敛了一些动作,也是一副尽量不惹麻烦的样子,是牛有德随了六道的势保持了低调,还是六道在配合牛有德蛰伏不给牛有德添乱?其中的关系值得思量。”
卫枢闻听后神情一肃,瞬间明白了夏侯拓的意思,若是后者的话,牛有德对六道的影响力怕是超过这边的想象。
他皱眉思索之际,忽闻夏侯拓淡淡来了一句,“我寿限将近了!”(未完待续。)
第一七九六章 退一步海阔天空
此话一出,这山谷虽宁静,对卫枢来说却无异于平地一声惊雷,犹遭五雷轰顶,震的浑身一颤。
他希望是自己听错了,干咽着口水,艰难问道:“老爷,您…您…说什么?”
夏侯拓微微点头,表示他没有听错。
啪嗒!卫枢手中钓竿把持不住,落在了石头上,又滑入水中,随溪流去向飘去,呼吸急促,脸色难看。
父子两代人效忠夏侯家,他太清楚夏侯拓对夏侯家的意义了,夏侯家的子嗣当中也许有人觉得自己有能力驾驭夏侯家,可对卫枢来说那些人根本难以望夏侯拓项背,夏侯拓这辈子经历的风风雨雨就是夏侯家最大的财富,任天地间狂风暴雨夏侯拓始终驾驭着夏侯家这条大船避开险礁不沉且乘风破浪,上一代的老爷子死在了妖僧南波手中,夏侯拓接舵掌船执掌夏侯家后,先平家族内部纷争,再摁沉一代星空霸主妖僧南波,自此开始,天下大势起起落落皆有夏侯拓在幕后推波助澜,搅动天下风云,这才让夏侯家一步步走到今天这天下无人敢轻举妄动的地步。
卫枢实在是不敢想象没了夏侯拓的夏侯家,局势随时可能怒浪滔天,下一任的执掌者能带领这条大船上的人齐心协力向前吗?下一任的执掌者能复制夏侯拓的掌控力吗?他认为答案是不能,都是同一个爹生的,偏偏不少又不是同一个娘,那些手中握有权力的人能甘心俯首听自己兄弟的话吗?就连夏侯拓自己当年接掌夏侯家时也清洗了不少的血肉兄弟。
就算不说这些,夏侯拓就是夏侯家的中流砥柱,只要夏侯拓不倒,就没人敢妄动夏侯家,谁都要忌惮三分,一旦夏侯拓不在了,立马会有一群恶狼围过来,只怕谁都想要咬上一口肥肉。
啃不动,也会有人想称一称没了夏侯拓的夏侯家的斤两,所以说,一旦夏侯拓不在了,夏侯家将立刻面临一场狂风暴雨!
站在个人的角度,和下一任家主怎么相处也是他卫枢不得不面对的,最好的结果自然是过渡顺利,相处的不愉快他怕是只有死路一条,不存在让他去养老的可能,因为他知道的夏侯家的秘密太多了。
当然,他希望自己能像自己父亲一样,能从老家主手上顺利过渡到夏侯拓手上,可关键是他希望没用,不是谁都能像夏侯拓一样。
“这…这怎么可能?老爷的寿限应该还能再撑几万年的…”卫枢站了起来,话都说不利索了,脸色煞白,这突如其来的结果他完全没有任何心理准备,从接受父亲的教诲再到夏侯拓的调教,他从未如此失态过。
夏侯拓一手持竿,另一只扶在膝盖上的手指一勾,那根飘远了的钓竿唰一声飞了回来。平静看着水面的夏侯拓抓了钓竿递到卫枢面前,平静道:“忘了我教你的吗?遇到任何事都不要惊慌,只要能冷静,就先占了三分胜算。”
“是!”卫枢抓了湿漉漉的钓竿,又慢慢坐下了,尽量让自己保持平静,可那脸色实在是难以回转过来。
夏侯拓轻轻叹了声,“看来我猜的没错,你还没有做好过渡、扶持下一任的心理准备啊!这一点,你不如你父亲,你父亲永远都是处乱不惊的状态,我从你父亲身上学到很多,你像你娘更多一点。”
卫枢微微低头道:“老爷寿限应该还能再撑几万年的…”言下之意是自己没想到会这么突然,自己压根没做准备。
夏侯拓:“这不是你惊慌失措的理由,你记住,不管将来发生什么,哪怕是家主惊慌失措,你也不能乱了分寸,你必须在关键时刻起到让家主冷静下来的作用!记住,这么大一个家首先自己不能乱!我再重复一遍,夏侯家走到今天不惧外患,只惧内忧,一旦自己内部乱了,不需要别人动手,自己就能把自己给搞垮了。”
“是!”卫枢轻声应下,心情却异常沉重。
夏侯拓起杆,从水面拽上一条小鱼,脱钩,扔进水桶,上饵,再抛线入水,从头到尾有条不紊,就好像寿限将近的不是他,而是别人一样。“四大天王不惜代价整顿四军目的何在?是因为他们看到了危机,务必将自己麾下势力整的铁板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