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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顿了顿,微微扬高了声音,眼神冷然扫视跪在下面一个个只看得到脑瓜顶儿的妃嫔并宫人,最后视线落在衷爱挖坑的笑脸太监身上:
“牛美人的事如果还能说是王修仪处理失当,第一时间便该报到本宫这里,而非越过本宫再行知会慎刑司,那么捉拿程才人便是你们慎刑司的逾矩!”
“姑且不说你们有何证据单凭几句空口无凭的话就定下了程才人的罪,居然越过本宫,在没有得到本宫首肯之下便明晃晃的在后宫抓人——你们将本宫置于何地?皇后……仅仅是让你们叫着好玩儿的吗?!”
御花园瞬间一片死寂。
新官上任三把火,谁也想不到皇后这头一把火就烧的这么旺,特么谁再多嘴皇后是实打实地想把这帮子人的腿都跪折了。
白面太监眼珠子叽哩骨碌转了两圈,其实应付皇后的话他一张嘴就能扔出一车。但是碍于他家皇帝那没见过世面的样子,得着个爱宠的就把人捧上天,不管不顾的,而面前这位耀武扬威的沈皇后可是皇帝在罩,他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得罪。
到时万一人家是个演技派,到皇帝面前眼泪一掉鼻涕一抹,分分钟挨皇帝批的就是他们慎刑司。
青山不改,绿水长流,他们在宫里向来不是只争朝夕的心思,否则绝活不到现在。
可是不解释又不是,倒真成了他们成心给新任皇后扯后腿了。
“皇后娘娘恕罪,是小人的失误,出了人命案子一时心急,生怕惹得后宫人心惶惶急于破案。”白面太监终于不笑了,可是说起话来还是慢声细气的,说的头头是道:
“小人绝没有要将程才人当犯人抓起来,只是请她到慎刑司讲清楚,一来可能有有助于破案的线索,二来却也是为了洗清程才人的嫌疑,不然在后宫里人言可畏。”他顿了顿,语速放的更慢,看上去谨小慎微生怕落了话柄给沈如意:
“没有及时请示皇后,是小人的罪过。小人处事毛躁,遇事失了轻重,小人知罪,求皇后重重责罚。”
说罢,一个头哐当一声磕到地上,他旁边的小太监都止不住直咧嘴。
熬到慎刑司主事的可都不是等闲之辈,各有各的天赋异禀。这也就是他们主事脑袋瓜子够硬,换成他们分分钟脑浆迸裂死翘翘。可是瞧人家还活蹦乱跳。不服是不行的。
“你处事的确不甚妥当,至于是有心还是无意本宫也不想深究,只一句下不为例。
沈如意站的有些累了。在宽大的百折裙下换了换腿上的重心,脸冷声音更冷:
“现下不同往日,本宫希望不论是慎刑司还是任何后宫机构,包括各宫妃嫔,都有个清醒的认识。大晋后宫是有女主人的,再不可以像以往那般各自为政。以后,但凡是后宫事务。必须经过本宫,而不是一些人的自以为是。你们,可懂?”
一众妃嫔宫人齐刷刷地默了。话说的比青天白日还明,再说不明白他们的脑子也是该扔了。
只不过那些个无依无靠的小妃嫔们是让人管习惯了,左右她们也没有任何威胁性,谁管她们都是一样一样的。上有政策下有对策。只要能给口饭吃。别饿死她们也就知足了,决不闹事。
王修仪自是心里有无限吐槽的话,纷纷在喉咙口转了一圈又憋了回去,她倒要看看这位大包大揽的沈二皇后是怎么个与不畏强权与恶势力做斗争的,而且……就皇帝那克死人的体质,她又能斗得了多久。
啦啦啦,坐看好戏。她心里默默地哼起了小曲,居然瞬间觉得无比欢欣。
“臣妾(小的)谨遵皇后娘娘懿旨。”众人不管内心如何激情澎湃。口号还是喊的很响亮的。
沈如意也不管他们走没走心,话撂出去了。再有脑瓜壳硬的想碰一碰,她也是乐见其成的。
“琳琅,你去慎刑司将程才人提到昭阳宫,本宫要见上一见。”
琳琅难得见沈如意大发雌,看的一愣一愣的,也被她的霸气侧漏给折服,如今得了吩咐就跟打了鸡血似的,嗷地应了一声,挺起小胸脯撒欢就往慎刑司去了。
要不是大庭广众之下有损威严,沈如意好悬没被琳琅那雄赳赳气昂昂的架式给逗的直接笑喷了。
原本她是想明天召见众嫔,闲话家常也就罢了,说实话她们在她眼里是不惧任何威胁性的,根本就没想到立威给她们瞧。
她真正想肃清吏治的其实是内务府那帮子飞扬跋扈的,不说清如水明如镜,该他们管的他们管,不该他们管的他们插手就是贪。那些个太监一旦贪念权力欲雄起,后宫便永不会有宁日。
内务府越来越庞大,痛脚越来越多,一时间千头万绪她还没想好先从哪边儿开始下手,又起个什么头来把小火苗烧成熊熊烈火呢,今天太液池就出了这么一档子事。
还真是刚瞌睡就有人往脑袋底下递枕头,时机来的刚刚好!
她不过是打蛇随棍上,借花献佛,给慎刑司连带一众妃嫔宫人们小露一把牛刀,让所有人知道知道她不是个善茬,都给她警醒点。
这才哪到哪儿,就将她手下第一爱将琳琅给激动成这熊德性?
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沈如意表示,有个屁好激动的,精彩的还有后头呢。
该说的该敲打的都差不多了,沈如意也懒的和这帮人在御花园大眼瞪小眼,而且特么连个坐的地方都没有。
她最后总结陈词似的微微扬头,像个首战得胜的斗鸡:“本宫在此严正声名,像杀人这样的罪名,没有证据切忌不要只凭猜测,甚至意气随意栽脏陷害,那不仅对别人是严重的伤害,也显得你们自己很廉价,像个市井长舌妇。大家都是进宫伺候皇上的,这也是一场缘份,各自珍惜吧。”
“但凡再让本宫听到些无理揣测和污蔑,造成后宫人心惶惶,杖责三十!”
说罢,沈如意就在此起彼伏的‘臣妾知错’,‘小人知错’,臣妾和小人都谨遵皇后懿旨声中一甩袖子坐上轿子,人家走了。
众人喊完口号是周身的疲惫。膝盖疼,头疼,连肝也疼。
众妃表示,皇后说的都有理,皇后的话在后宫堪比圣旨她们莫敢不从。可唯有一点无法认同——
皇后居然说她们都是进宫伺候皇上的?
她们是想啊,可皇帝根本就不给她们这个机会啊!
特么,她们就是在花样年华里进宫来养老的!
一辈子衣食无忧是妥妥的,可是太糟心。真真是饱暖思淫|欲,她们也想有个男人睡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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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如意绕了一圈回到昭阳宫,还没进到正殿,就看见八个太监往后院偏殿后方抬走了皇帝的御辇。还没等她下轿,素樱就麻溜地凑上前来。
“皇上刚刚回宫来。”素樱轻声细语地在沈如意耳边道,“看着,神情有些恍惚,似乎有心事。”
自从上个身子的主人萧小玉死后,素樱便一直闲置在永乐宫。
如果说之前还心心念念着萧贵妃的好,还琢磨着这主子虽身份可疑,到底待她是好的,如果皇帝重新换了新人宠,再扔永乐宫只怕她一时心里还有些膈应。
可是在皇帝处死了耿进忠之后,吓的她接连两晚上尿了床。
原因无他,萧小玉吃避孕药丸子的事她也知道,只不过主子不说她只作不知。
如果是其他人也就罢了,耿进忠那是亲自服侍过皇帝,在长乐宫熬到大总管位置上皇帝的心腹啊,说杀就杀了。
素樱每天起床都要摸摸自己的脑袋还在不在,生怕皇帝一时想起萧贵妃又暴怒,想起她来再把她弄死给贵妃陪葬。
还什么忠仆,有条命就不错了。
如今调到昭阳宫,以前想的什么膈应啊,隔阂啊特么都飞到十万八千里之外了,她只想好好活着,凡事最是体贴人意,忠心耿耿。
她想好了,皇帝宠哪个,他们这群人就会被分过来,他们也就只忠心现下的这主子就行了,甚至别的什么……洗洗睡吧,在后宫里还想凡事求全,也是醉了。
沈如意闻言秀眉轻蹙,也没吭声,径自走到了韶光室。
果然就见皇帝捧着手上的茶盏,拧着眉,一脸的若有所思。见她进来了,才将茶盏放到一边,指了指旁边的罗汉榻示意她坐下。
“太后请你过去,是又出了什么难题?”沈如意凑到旁边坐下,然后把手放到他大掌里让他握。
她不问还好,话音还未等落地就听他鼻子冷冷地一哼:
“不出难题,还叫太后了。只不过……这次颇为让人烦恼。”萧衍叹了口气,惋惜地看向严正其事望向他,一脸凝重的沈如意:“还真让你给说重了,太后终于舍得换花样儿了。”
他嘟哝:“哪次换不好,偏偏我和你打赌的这次!”
“要不,我今晚不收拾你,你收拾我吧!”他兴致勃勃地提议。
沈如意顿时一口老血好悬没从胸腔喷出来溅他一脸。
说的好像很严重,要有多堵心就有多堵心似的,结果他居然纠结的是那档子事!
特么,皇帝的节操呢!?(未完待续。。)
231 顺水人情
沈如意表示,有节操的她不想和皇帝继续关于谁收拾谁的话题,这问题太过黄|暴,且没有任何实质意义。
无数的历史经验告诉她,皇帝已经在掉节操甩下限的路上狂奔而去,目前没有丝毫回头的打算。但凡和房中那点事儿沾边儿,萧衍就跟脱下了衣冠楚楚的外衣,化身禽兽级别。
也不知道是不能人道的那几年给他憋坏了,以致现在越来越开放,还是她死了又死,把他神经到底给刺激坏了。如今表面看着人模人样,其实里边已经疯魔。
“……太后那边究竟怎么了?”她转移话题。
萧衍剑眉一挑,似笑非笑地斜睨她:
“小娇娇真是害羞,一提这么开心的话题,就立马装无辜。”
沈如意嘴角抽搐,特么当她做小太监那一年各种小黄|书是白看的?
以前也不知道是谁把他给挑逗不要不要的。
她之所以避而不谈,可不是害羞装纯洁,只是单纯特么的不想展开这一话题,让他没完没了,然后兴奋的不知所以,折腾的她生死不能,只是自保的一种手段好么?!
可他记吃不记打的主儿,以前种种好像自动给洗了脑,看她总是回避,还真当她不好意思,而她越不好意思,他就越说的勤说的兴奋,她也是服了。
“小娇娇没有害羞,只是很好奇。”沈如意笑,特么‘小娇娇’是什么鬼称呼。偏他最喜欢调侃她的时候叫她。
大抵是知道她心里膈应,一听全身直起鸡皮疙瘩,独属于皇帝的恶趣味。其实不问她也猜得出来。不外乎怀柔政策,服个软,说些个过往令人感动或者难忘的瞬间,放大招也就是提起先皇帝,以老皇帝的父子之情来打动小皇帝,想他看在他亲爹的面子上和缓一下冰冻的局面。
果然,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就见皇帝俊美的面皮蓦地抖了一抖。抬手就要捏沈如意的脸,还没等挨到那白嫩嫩的小脸蛋,就听外面素樱的声音响起:
“启禀皇后娘娘。程才人已经带到。”
“程才人?”萧衍一听眉头就皱起来了,“怎么回事?这又是什么鬼?”
……在门外回事的素樱默默地就萎了。
她家皇帝也是天底下只此一家别无分号了,爱宠哪个就心里眼里都是这个,旁人在皇帝眼里就是个屁——不对。屁还能有点儿味道残余。而事实上其他人在皇帝眼里就跟空气一样,视而不见。
程才人可不就是当年宠冠后宫的姜贵妃最好的姐妹,皇帝甚至为了姜贵妃还给程氏从小小的采女提到了才人位?
斯人已逝,就什么都烟消云散。
其实她还真有点儿怀疑,即便姜贵妃诈尸活回来,皇帝是不是还有以前那份儿心意了。所以,无关紧要的程才人又算什么?她也是想多了。
沈如意微微挑眉,没想到琳琅手脚这么快。赶在慎刑司还未带程桃走远就给追上了,居然和她是前后脚回到了昭阳宫。
“程才人还不就是我重生姜湄时交好的那对双胞胎妹妹?”她压低了声音回答。“她姐姐不就是让许景杀人灭口了的吗,还有永乐宫陪我住了小半年呢。”
沈如意然后便将御花园发生的事简略地给皇帝说了一遍。
居然其中没有半点儿添油加醋,渲染慎刑司是如何如何霸道欺生,拿她这个新晋皇后当不存在,她的话全是实打实有理有据的。
这么慈悲心肠,她都为自己的高风亮节感到无比骄傲。
然而,事实是她太清楚小皇帝这人,宠她宠没边儿,对她也是实打实的好。
可但是,就算是这么浓烈炽热,她亲身经历都觉得分分钟烤热她的爱恋,还是没影响到皇帝的智商,他依然健在!
皇帝那脑子七弯八拐,他相信和他愿意相信实在是两码事,她相信撒谎皇帝也很容易分辨的出,她还不如实话实说。
本来慎刑司也是手伸太长,逾矩妥妥的。
她这后宫之主是吃干饭的,摆着好看?出了这么大的事连知会她一声都没有,肆意在宫里抓人,本身就是个不靠谱且挑衅的举动。
当然,或许是想要试探她的底线,给她个下马威瞧瞧,如果她没反应,估计以后都会当她是个软柿子,彻底地将她给忽略过去,贴上个挂名且随时可能被皇帝克死皇后的标签。
“慎刑司越来越放肆了。”
萧衍面上没变还是笑笑的,只是凤目中透着股子冷意。
如果是王修仪等等那些个什么鬼,他指不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过去了,可是沈如意不一样,那是他名正言顺的皇后,他相信天底下就没有不知道他宠爱她的。
而慎刑司隶属司礼监陈槐之下,宫里有任何风吹草动他们分明是第一批知道的,居然新后诰告天下第一天就敢给昭阳宫挖坑设套,是天天大补把御膳房里的熊心豹胆都给吃了吧?!
“陈槐。”
他凉凉地唤了一声,陈槐在韶光室门边儿上,里边话说的太密他听不大清楚,可是皇帝这两句慎刑司放肆的话,以及叫他名字,他可是听得真真切切。
别的陈槐不敢说,在皇帝身边二十多年,听皇帝的声儿他就知道皇帝撅屁股要拉什么屎。
这阴恻恻的小声儿一出,分明就是这位主子动了真气牙缝里挤出来的,恨不得把惹他生气的那人掰碎了嚼烂了,连渣也不剩。
而那个人……特么很可能是他。
陈槐颤巍巍地进了屋子,晌午刚过满室阳光明媚,可他却由衷地感觉到周身的冷气。他的牙齿忍不住直打颤。
“陛下——”
不等他说完,皇帝一抬手就打断了他:“去慎刑司,把今天进宫未经皇后允许便自发自为的主事杖三十。贬浣衣局。其他人杖责二十,以儆效尤。”
陈槐虽没将前因后果笼清,听皇帝说到这里也算多少明白,有个不长眼的试水深浅试到沈皇后这里了。结果人家转头一状告到皇帝这儿,那帮子眼瘸的自找苦头给吃了。
特么,慎刑司也是该长长记性了,真当他们的皇帝是个好相与的?
在国家大事上皇帝宽厚。与大臣们有商有量,但在后宫却是个肆意妄为的主儿,慎刑司看人下菜碟。
以为碰上个欺软怕硬。背后又没靠山的王修仪,后宫就都是这样的。
他们也是马失前蹄,踩错了人。只是哪怕不知道这位主儿死去活来多少回,是个人精。把皇帝折腾的人不像人鬼不像鬼。心肝儿都要揉碎了,就是随便出个耳朵听听扑天盖地的传闻也知道这位沈皇后是个受宠的,皇帝甚至不顾沈吉祥二嫁的名头,在董皇后死了还没一年抬手就给了个皇后当当——
就是这么传奇的一个人,慎刑司也敢得罪,看来他们的气数也是快尽了。
“小的遵旨。”陈槐面上可不敢露出半点儿心思,虽则他是从皇帝小时就跟身边服侍的,可他不得不说。小皇帝年纪越大,心思越重。身上帝王的杀伐决断也更显著。
像他这种老实巴交在皇帝面前伺候,不像沈皇后和皇帝有各种感情纠葛的,可不敢真拿自己当回事自视太高。
“慎刑司隶属你司礼监之下,居然就敢踩在皇后头上撒野。”萧衍可没将陈槐面上的恭敬看进眼里,冷冷地挑起凤目看他。“是不是权势熏天,你们一个个的也都忘了本份?还是,朕太宽着你们,让你们有种错觉可以不拿朕的后宫当回事,反过来受你们的闲气?”
特么这和他有一文钱关系?
陈槐只觉得脑瓜皮酥酥的,背后直冒凉气。他扑通一声就跪到了地上,声音被挤的有些扭曲变形:
“陛下恕罪,小的、小的……”他一咬牙狠狠找了个最轻的罪名扣自己脑袋瓜子顶上。“小的管教不严,求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