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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愣,心说这孩子的妈挺精明,给自家孩子灌输防贼的思想。
我不死心,又招呼其他几个女娃,尤其我手里攥的还有大白兔奶糖,这种糖可是八十年代糖中的极品,我不信没女娃不上钩。
也真被我料定了,不是所有孩他妈都那么精明,有个女娃看着糖就过来了,而且她还专挑大白兔吃。
这就成了一个连锁反应,有人带头,其他女娃也顾不上别的,争先恐后的抢起来,尤其被我最先问话的女孩,别看她防贼意识强,但在不积极下只抢到了最破的两颗果糖,她一脸不高兴,问我道,“叔叔,你还有大白兔么?我拿我的果糖跟你换。”
我被她逗笑了,甚至打心里觉得这女孩年纪不大倒挺能诓人,她拿了我的糖然后再说跟我换,合着真把我当憨叔叔了。
我随便哄哄她,又一转话题问道,“小丫头,你们村有没有叫石鼠的人,他住哪?”
女娃瞪个眼睛看着我,摇摇头示意自己不知道。
我明白自己犯了小错误,心说石鼠肯定是隐形埋名了,我又比划起石鼠的样子来。
尤其石鼠长得很怪,很好描述,我刚比划几下这女娃就哦了一声点点头,回答道,“叔叔,你要找的是耗子爷爷吧?”
我强忍下想咧嘴的冲动,心说你这女娃太不懂事了,给我叫叔叔,给石鼠叫爷爷,我俩是同辈人,怎么被你说的我成了他侄子辈的呢。
我又接着问了句,把石鼠的地址套来后,再也没了跟这女娃交流的兴趣。
石鼠住在野村最北面的一个僻静角落里,我和巴图一边往他家赶一边中途商量着。
我的意思既然石鼠是狗贩子的头,我们这次去找他会不会有危险,尤其别是我俩进到他家后发现还有外人在。
巴图摇头否定我,他觉得就算石鼠变坏了,凭着我们与他的交情,这次也决不能出现危险,而且他还跟我强调,不管发生什么事,我们只退不动武,算给石鼠个面子。
我们停在一个土房门前,我刚动手敲了敲门,里面就传来一个喊话,“妈了巴子的,门没锁,自己进来,老子干活呢没空搭理。”
别看这话挺粗口,但我却产生一种多年没有的亲切感,甚至脑中又回想起初见石鼠的样子,扛着木箱,耳带招魂铃。
我和巴图一同推门走了进去,而我的目光一下被院子角落里一个正挥舞锄头的汉子吸引住了。
我能认出他就是石鼠,但他现在的相貌却跟我印象里相差很大。
石鼠一头的白发,脸上皱纹也很多,要不是看他那壮硕的腰板,我真会把他当成个老头。
石鼠本来没在意我俩,他就专心的锄地,而巴图却嘿嘿笑了,张嘴打了个啸声。
这啸声一下让石鼠没来由的抖了下身子,随后他愣愣望着我俩,把锄头一撇大步走来。
本来我还担心石鼠变了,但凭他这几个动作,我敢肯定,他绝不会是狗贩子的头儿。
多年未见,我张开双手本想跟石鼠拥抱一下,可不料石鼠不仅没抱我,还对我胸口狠狠打了一拳,骂道,“卢建军,是不是还没娶媳妇呢,憋得吧?怎么看到爷们都想抱了呢。”
我噎的只想咳嗽,心说这哥们嘴还是那么的毒。
我和巴图没急着谈正事,先跟石鼠瞎聊一同,而石鼠拍着我俩肩膀强调句,“谁都别走,今晚就在我这住了,咱们喝酒。”
我望望天色,其实就算石鼠不说,我俩肯定也要赖他家,不然大半夜的往回赶,这可不是好差事。
石鼠真没跟我俩外道,而且他现在的生活也真苦,晚上就一盆蒸熟的土豆,还一桶他自己酿的米酒。
他这米酒的度数不是很高,依我看跟啤酒差不多,我们三一顿饭下去就把这桶酒喝得精光,随后巴图先开口问起事来,“石鼠,你跟狗贩子有接触么?”
石鼠正蹲在椅子上大口吃着土豆,摇摇头回道,“你说的麻三他们吧?我不接触。”
我一听石鼠这话心说有戏,毕竟这小子一下就直呼狗贩子的名号来,我凑过去接着问,“那麻三他们可都说你是他们的头儿呢。”
石鼠一听就火了,把本来吃剩的半个土豆撇到地上,骂骂咧咧道,“他妈了个蛋的,反了这群小崽子咧,我什么时候答应做他们老大了?”
看我俩一脸不解,石鼠详细解释起来。
麻三这些人以前盗墓时就是二吊子,认穴不准,识墓不会,反正盗墓那点手段他们什么都没学来,转行当了狗贩子后,也没生意头脑,天天就知道耍无赖,刚开始收狗,可收上来的狗都被这帮玩意杀了吃肉了,后来又专收狗皮,只是他们人多,收狗皮根本就吃不上几顿饱饭,最近又总往石鼠这跑,又是叩头又是跪拜的,想让石鼠这老前辈出山,带着他们去盗墓。
石鼠是越说越气愤,最后激动下又撇了个土豆出去,“巴图,卢建军,你们知道,我石鼠说一是一,不打马虎眼,从黑部落回来后,我拿金盆洗的手,这辈子再也不跟墓沾边了,难道凭他们几个小崽子磕个头,我这手就白洗了?”
我和巴图都点头认可了他的态度,之后巴图话题一转问起异变的事来。
石鼠听得直皱眉,甚至在巴图说完话后,他还特意让巴图再说一遍,而这期间他还心事丛丛的在地上来回溜达。
我看的直迷糊,打心里理解不透石鼠这举动,心说他这举动明显是知道些什么,可为何却犹豫的不跟我们说呢?难不成那些狗贩子的天眼真的大有来头,真是那么邪乎么?
第七章 金蟾传说
石鼠这一通溜达好久,最后又一屁股坐回到椅子上。
在我印象里,这小子要么是躺着要么就站着、蹲着,特不喜欢坐,而他现在这样子无疑告诉我他心里很乱。
石鼠问我们,“你们了解墓妖么?”
巴图点点头,我稍微犹豫下也嗯了一声。
石鼠又把一个秘密说给我们听,在延北这里有一个金蟾墓,相传墓主是清朝中期的一个御厨,他偶然下得到了一件墓宝,是个金蟾像,送给他的人说这金像里藏着一只墓妖,只要他以后把墓宝带进墓中,墓妖就会为他守墓,不让盗墓贼得手。当年石鼠也跟几个兄弟打过金蟾像的主意,只是后来又传出黑部落大巫墓的消息,他们权衡利弊下就舍了金蟾墓。
但在去年,有一伙盗墓者放出话来,要攻破金蟾墓,盗出金蟾后洗手归隐,也别说,他们这伙人还真挺有能耐,找到了墓的所在并成功盗进去,只是那墓里机关重重,墓妖也现了身,这群人中只有一个人活着逃了出来,而且那所谓的金蟾像竟是个青铜货,相比之下他们亏了大本。
前一阵麻三找石鼠,一来想请鼠爷出山,二来他还跟石鼠说他们在野外见到了金蟾。本来石鼠没把这事当真,以为麻三这帮人不正经,想找个话头吊自己胃口而已,可被巴图这么一说,他又觉得金蟾这事是真的。
其实不仅他这么想,在他说完金蟾传说以及麻三的经历后,我也觉得这里面有猫腻,甚至往深了想,极有可能是那金蟾墓中的墓妖在捣鬼。
按我的想法,既然墓妖被牵扯出来了,那我们就该从此处下手,去墓里一探究竟。
可石鼠却一摆手把我给否了,“卢建军,那墓你去了也没用,其实很巧金蟾墓就在野村旁边,但后来考古队也插了一手,把那墓又洗了一遍,现在就是个空山洞,我看过,调查不出什么来。”
巴图一直沉默着,这时接话问,“石鼠,你还能找到那个幸存的盗墓者么?又或者那个金蟾像现在在谁手中,我有兴趣想去看看。”
石鼠想了想,拿出一副拿不定主意的样子回答,“半年前我偶遇过那爷们,只是当时没和他要住址,这样吧,找金蟾像的事包在我身上了,明天就动身,你俩倒可以去金蟾现身的野地里逛逛,或许能找到一些线索。”
我和巴图都觉得这主意不错,尤其石鼠还把他家钥匙交给我们,说那野地也在这附近,我们可以住在这里慢慢逛。
第二天巴图和石鼠结伴走了,石鼠去调查金蟾像,巴图则要回家一趟,说是要为这次野地考察准备一番。
本来我也想跟着回家,毕竟我家那些貂需要喂,可石鼠却硬生生把我拦住了,他指着自己菜园子的土豆很严肃的跟我说,“卢建军,你那貂虽然值钱,但没我这块地重要,你没了貂饿不了肚子,可这一地土豆要是减产了我明年就没法活啦。”
我一合计只好打消了回家的念头,其实打心里我真想跟石鼠说,你这土豆别种了,跟我住一起养貂算了,尤其隔三差五还能吃顿貂肉。
可我知道,石鼠是个面上人,绝不会接受我这种带有施舍意味的建议,最后我就老老实实在他家当了三天农民,而且上顿下顿吃的全是蘸酱土豆。
巴图说要准备,没想到他准备的东西还很不少,他回来时背了一个超大的背包,而且背包还被塞得鼓鼓囊囊,也不知道都装了什么东西。
之后我俩又在石鼠家搜刮一番,找了几件防身的家伙事出来。
别看石鼠归隐当了农民,但他家宝贝真不少,虽说没存放火器,但砍刀、铁锥倒有几把。
我和巴图一人拿了一把砍刀,我又顺手弄了根可伸缩的铁锥藏在腰间。
出现过金蟾的野地离石鼠家不近,我们走了三个小时才赶到,而且这里也真够野的,一人高的杂草遍地都是,我随便拿砍刀对着杂草扫荡下就能惊出不少的蝗虫,而且转悠一阵后我都没发现动物或人类的足迹。
按巴图的意思,金蟾也是蛤蟆的一种,它出现的地方绝对跟水泡挂钩,我们就主要针对这个搜查起来。
花了两天时间,我俩对这片野地摸了底,也只有一处水泡地,不用说,金蟾藏在这里的可能性最大。
只是看着这个水泡我头疼起来,它足足有一亩地的面积,里面水草多不说,淤泥也厚,我拿砍刀随便找几个地方戳着试了试,发现水也不浅。
我问巴图有什么办法。
巴图倒很悠闲,尤其他还跟我强调,“等金蟾可是个耐心活,咱们舍得几天时间钓钓蛤蟆,要是能把金蟾引出来最好,要是引不出来再另想辙。”
而且他就像是料想到有这种事情发生似的,还从背包里拿出两根折叠的钓鱼竿来。
我一看老巴准备的这么充分,心说自己也别吃软饭,表示一下。索性我就在野地里捉起了蝗虫,为一会钓蛤蟆准备诱饵。
这野地里的蝗虫翅膀都硬,个个也机灵,我费劲巴拉捉了半天也只是弄回来十几只。
但这十几只也够用了,我俩一平分,就地一坐,钓蛤蟆的事就开始了。
细算下来,我小时候也是挨饿过的主,别看这几年生活好了,但嘴还挺壮,也不挑食,我俩等了一会还真钓了几个蛤蟆。我不客气,尤其巴图背包里还带了一小桶汽油,我就张罗着拿枯草把蛤蟆烤着吃了。
这样到了第三天,我早起时发现天阴,就跟巴图建议今天在家睡懒觉得了,这天去野地要是赶上下雨,明显是遭罪去了。
但巴图却嘿嘿笑起来,跟我说,“建军,这天去找金蟾才够劲呢,蛤蟆都喜欢阴雨天,咱们今天弄不好会有收获。”
我明白他说的有理,虽说打心里我还有些拒绝的念头,但实际上却没耽误,背个钓竿随巴图晃悠着进了野地。
我俩还坐在老地方,竿子也都支了起来,只是也不知道怎么了,我坐下后就显得特没精神。
其实细算起来,这两天我睡眠都挺足,也没感冒前的征兆,但就是迷迷糊糊犯困。
而且今天也特别邪门,我俩等了一个小时,愣是一个蛤蟆都没钓出来。
我忍不住坐着小憩起来,可就当我刚睡的舒服时,突然间有人冲我脑门打了一下。
我一激灵,坐直身子四下看了看,巴图挨着我全神贯注的注视着水面,周围也没其他人。
我挺奇怪,以为这下是老巴打得呢,心说难不成是他闲的无聊,逗我玩。
但我刚醒,提不起精神,也没跟巴图说话,又晃了晃身子接着补觉。
当我马上又要睡着的时候,突然间有人打了我脑门一下。
这下我是真犯迷糊了,尤其自己还正对着水泡,巴图就算想逗我玩那也不会舍近求远的打我脑门吧。
但我还是忍不住问巴图,“老巴,你打我干什么?”
巴图看着我微微摇了摇头,那意思他什么没都做。
我觉得不对劲了,也顾不上睡觉,站起身四下看着。
其实这就是我潜意识在作怪,巴图一直没睡,他的感知能力还超强,这周围有没有人他最清楚,我站起来看也是白费。
但我这举动也引起了巴图的注意,他问我怎么回事。
我就把自己莫名其妙白挨两下打的事说给他听。
巴图听完直皱眉,也没发表什么看法,只是催促着让我坐下来,而且他还强调说让我继续小憩,但这次不要真睡,品品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我嗯了一声,坐回去又拿出睡觉的架势。
我本意也想找找原因,但就是邪门,没多久我困得上眼皮直打下眼皮,不争气的又要睡觉。
啪的一声清响,我肩膀被人拍了一下,这次我反应快,猛地一睁眼扭头看去。
出乎我意料,这次是巴图打的。
看我不明所以,老巴解释起来,“看你没忍住要睡,我想把你叫起来。”
随后他凝重的望着水泡里又说,“建军,你今天很反常,自打来到这就犯迷糊,我要是猜的不错的话,咱们遇到金蟾了。”
我不相信的啊了一声,甚至看他这动作我还猜测般的反问,“老巴,你的意思今天水泡里一个蛤蟆都没有就因为金蟾躲在里面么?”
巴图点头肯定我,又指着我脑袋说,“金蟾一定能发出某种类声波的东西,干扰着你,这才让你变得困倦。”
我挺奇怪,接话道,“那为什么你没事?”
巴图一耸肩说,“我也解释不了,但解释不了不代表是谬论,只是现在咱们掌握的线索不够多罢了。”
我认可他的观点,同时心里也上来了火气,心说这金蟾可够操蛋的,我俩都在这坐着,它到会挑长得憨厚的欺负。
我可不客气,找了石块对着水泡就砸上了,希望在这么一通搅合下能逼金蟾自行现身。
但也别说金蟾了,我折腾一大通连个蛤蟆都没逼出来,还累的满头是汗。
巴图摆摆手让我别慌,随后拿出那桶汽油强调道,“建军,咱们先把汽油倒进水里再说,虽说汽油不与水相溶,但冲它这味道肯定能把金蟾给弄出来。”
第八章 野地遇险
我连赞巴图这办法好,甚至还主动接过倒油的活。
而且为了能更好的让汽油味道扩散出去,我一边倒还一边拿砍刀搅合。
整桶汽油下去,这水泡变了模样,隔远看水上面油花花一片。
巴图顾不上坐着,蹲着冷冷观望起来。
这样过了一会,还是没什么东西浮出来,我凑到巴图身边怀疑的问,“老巴,是不是咱们分析错了,金蟾压根就没来?”
可还没等巴图回答,我身子就出现了异常,那股困意又强烈袭来。
我挺郁闷,心说自己也不是睡梦罗汉,现在蹲着还能有困意,摆明是“中邪”了。
我使劲摇着脑袋试图让自己清醒些,可越摇脑袋就越晕,就好像这睡意摆明跟我对着干。
巴图猜出个大概,拉我一把说,“建军,你忍着点在周围走走,换个地方看看困意会不会有什么变化。”
我点头应了声,站起身来回溜达起来。
别也说,在这一走之下我发现到达不同的地方自己的困意还真不一样,我也没嫌啰嗦,把自身感受时时讲给巴图听。
巴图拿起一个石子,在地上画起草图,这草图也不复杂,就是我走过的路线图,我一喊困意强他就立刻在图上画了圈,等我喊困意弱时他又在图上画个叉。
我不懂巴图画图的用意,但看着他脸色缓解还微微有了笑意,知道他一定发现了什么。
我自认现在能帮上忙的就是告诉他我睡意的分布,在这理念的引导下我一发狠又扩大了自己的行走范围。
或许是蒙对了,这么一扩大范围,当我走到一处杂草地时,自身困意突然增大了许多。
我强忍着不适对巴图喊道,“老巴,快把这里记下来,我在这困的厉害。”
巴图应声画个圈,又嘿嘿笑起来,拿出一副成竹于胸的架势摆手叫我回来。
我是想回去,但还没走两步就噗通一声倒在地上,整个人沉沉睡去。
等我睁开眼时,已经在水泡旁边,巴图正给我不轻不重的揉着太阳穴。
我苦笑着摇摇头,那意思自己太没用了。
巴图安慰我几句,又问,“现在困意如何?”
我品了品自身感受回他,“还可以,不那么重,能撑得住。”
巴图拉我坐起身,又指着草图初步给我念叨一下,接着他又指着水泡某个区域跟我说,“建军,我要没猜错的话,金蟾就躲在这里,咱们拿竹竿搅一搅试试。”
我说声好,接着与他一起,双杆齐下的搅合起来。
一来水泡里漂着汽油,二来我俩搅合的很默契,毫不夸张的说,如果把竹竿换成船桨的话,我们都能搅出一个漩涡来。
突然间,一阵呱呱声响起,接着一支浑身赤黄的蛤蟆从水中跳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