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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顾·王道天下 …》 天长地久有时尽 …》 ＇戚顾＇清风断章之 狼烟 BY 南有嘉鱼 XML RSS 2。0 WA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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凭栏听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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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顾＇清风断章之 狼烟 BY 南有嘉鱼
清风断章之 狼烟 （1。雪原 血原 'RP的祝俄自己仙寿恒昌'''）
被逼得米话好说了~~好吧，无挂无碍，方能自在''
泪~~
文风绝对混乱，速度绝对很慢……
狼烟
1。雪原 血原
鹅毛般的大雪纷纷扬扬，瞬间就淹没了马蹄。
偏有阳光，透过云层射进来，照得茫茫天地一片幽幽的蓝。
沉寂。
往往不是结束，而是一种开始……
“狼……狼……”
因为惊怖之极而拉长的声音，撕开雪笼雾罩的千里荒原——
———————————————————————
夺。
一柄铁剑像天外的神物，倏地插入狼头。
那头巨狼的前爪正搭在一个白发老人的肩头，两排尖利的牙齿间伸出条长长的红舌，正待人回头就一口噬下，却被这天外飞来的一剑自头骨而入，直透狼腹，余力不止，直把它生生钉入雪地里。
足有三尺来长的大狼一时未死绝，四肢挣扎抽搐着，刨过冰雪，拖出几道深深的印痕，最后发了疯似的挣扎着把头仰起来，发出一声尖利的悲嚎。
“呜……”
惨厉之中，说不尽的恐惧、饥饿和凶恶残忍之意。
鲜红的血慢慢渗了出来。
几道黑影倏忽窜起，噬扑向一个自风雪中冉现的人。
举轻若重的拳，击上柔软的狼腹，连哀鸣都发出来半声，几条大狼落回地上，弹起一片冰花。
瞬间有更多的黑影窜出来，却是扑向那几头狼尸，疯狂而噬。一时茫茫雪野转为血肉模糊。
半声轻叹，第一头狼尸上的铁剑被拔了起来——五寸宽，五尺长，剑身黝沉如黑夜，在他掌中却轻若无物，手腕一振，一阵金玉嗡鸣。
瞬间那几头死狼已被啃得只剩骨架，一双双绿幽幽的眼睛勾人魂魄似的闪着，牙齿上还沾着血肉和骨屑，见到那剑的寒光也毫不畏缩，竟像是饿晕了头，悉数扑了上来。
叹息未止，剑光已飞入狼群。凌厉的嚎声像是一把刀，把凝滞在荒原上的空气拉扯得体无完肤。
一人一剑，不过盏息，已将三十几头大狼杀得血肉横飞。剩下的几只眼看不对，仰头数声哀鸣，向西方逃窜而去。
那人也不追击，只皱眉看着一地狼籍。二十几人的队伍，男女老幼，器具事物散了一地，不知搬迁还是什么，两匹马几头牛已被狼群扯得七零八碎，七八具躺在地上的尸体也是不忍目睹。
好厉害的狼。
那人深深地锁起了眉头，却见剩下的十几人呆呆地望着自己，忍不住苦笑了一下。虽是苦笑，却极落拓疏朗，让人一见而生好感。
被救下的老人颤着手脚挣扎着爬起来，把怀中瑟瑟发抖的小女孩推过去，“快，快，给恩公叩头。”
一双稳定有力的手，轻轻扶住了他。
白衣，裘甲，披发。
身姿挺拔，朗朗眉目略有星霜。
一声悲呼划破天地，众人这才反应过来，连滚带爬的围成一团。一个男人扑在一具女尸上痛哭，想必是他的亲人，却是连肠子都被掏出来了。
莽莽乱世，生命轻淡如浮尘飘散。
“关外年年都遭狼害，又遇上这几年旱灾没什么收成，人狼都饿，偏偏年前山那边跑过来一头白狼王，不知怎么的，一下子就成了狼灾。前段时间还尽是人啊畜啊三三两两失踪，近来越发厉害了，狼群越来越多，也越来越凶横，专挑人多的村寨下口。”
白衣青年皱了一下眉，打量着周围几个听得直抹眼泪的人，“寨子里没有守兵吗？”
“几千头饿狼啊，寨兵哪里管用。半个月前还有一个有近千人的大寨都被灭了，狼群刨空了黄土和沙砖，半夜从城门那边直接进去的，当时守城门的全部被咬死了。那个惨啊，城里尸体堆成了山，有人的，也有狼的。家家户户墙上都是狼粪，你要扒开白花花的狼粪瞧啊，里面全都是人的指甲和牙齿……”
老人叹了一口气，“活了这么多年，都没有见过这么厉害的狼，一场狼灾整整灭了一个城啊……一定是做了什么孽遭了天谴啊。”
“老丈，你们躲狼怎么还带着这么多东西……难道不打算回去了吗？”
“唉，狼灾也就算了，更可怕的是人灾。半个月前关内有队官兵来到这里，说要打狼，硬是把方圆五百里的村寨全部迁走……”
“不但把我们全部赶出来，还强牵走了我们几个村子的所有牛羊和马匹……”
“不走的话就烧村子，简直比狼还可恨。”聚过来的人们也七嘴八舌地忿忿然，“人家说如狼似虎，不就是说这些官兵嘛。”
白衣青年一竖剑眉，“那队兵马可是黑衣玄甲，打着紫色的旗号？”
“是啊，说什么奉了皇命，”老人叹气道，“我们不懂皇命什么的，只是祖祖辈辈都住在那里，不舍得啊。家里小三带着村子里几个青壮年，到大营去跟他们理论，结果再也没有回来。”他撸起袖子擦了擦干涩的眼睛，“小民哪里能跟官斗啊……”
“怎么，难道军营里没有一个交待？”
“听说是被请进帐去，不知说了些什么，他们就着人带信回来，说要从军。唉，这是我们最后一个儿子了，生不见人死不见尸的……”
说话间，鹅毛般的大雪又飘了下来，白衣青年怔怔地瞧了一会，突然伸出手去，接了一片雪花在手掌上。那雪，剔透得发青，被人的热气一熏就慢慢化了。他轻轻叹了口气，老人瞧在眼里，觉得这个剑眉星月的年青人，心里竟也似苦得很。
再休息了一会，疲倦憔悴的牧民们收拾好行李，扶老携幼，蹒跚而行，推车划破冰层的破裂声格外刺耳。
白衣青年在他们身后静静站着。
雪原，无限止地延展开来，无边无际，举目四望，竟不知有多远。
————————————————————————
月圆。
天苍寒。
连月华也仿佛成了一缕一缕的轻烟，遍洒雪原。
戚少商静静看着自己的影子。
冰封的地面像一块巨大的镜子，反射着冰绡般的光。
与自己影子相对如梦魅的人，通常都是寂寞的人。但此时此地不同，眼前的漠漠平荒，除了大雪，只有他一个人。他只能看着自己的影子。
奇怪的，心头并不寂寞。
曾几何时，龙入京师，他心头无时无刻不索绕着惘然和寂寞。领命，拔剑，追逐，应对，冷冷的月夜，古老的屋脊……仿佛都在祭奠着心底无边的寂静。那份像隆冬漫天的风雪，扑面而来，冷咧而又迷茫的寂意，却在回到塞外后，奇异的消失了。
塞北的风，关外的雪，飞蓬的黄沙，烟霞烈火的烧酒……原来，一直没有消失，从来没有消失。
雪，细细匝匝，盘旋而下。在他的双鬓，留下了几缕苍白的痕迹。
他看到雪花的时候，就想到了自己的剑法。一向大巧不工的逆水寒，能不能像雪花一样，轻，柔，软。但不可捉摸。
他在思索。
思索一种背叛命运的剑法。
所以他没有穿上裘甲。因为他正需要享受冰冷的感觉。
他心热。所以更需要冷。
只有这样，才可以将一颗已经沸腾的心冷静下来。
何况，皮毛已经不能够温暖他，能温暖他的，从来都只有自己的体温。
良久，他睁开眼。
夜，很静。
极静。
雪已经停了，万籁无声的肃杀。
听不到心的跳动，听不到雪花的飘融。沧水不流，山河冰封。
蓦然，传来狼嗥，凄厉的，响彻了半壁天。
——————————————————————————
一气掠了十几里，浓重的血腥气渐甚。尽头处是一片十余丈的断崖，再往下，地势已偏低，冰层渐渐稀薄，露出枯黄的草甸，有数不尽的兔子和黄羚正争相逃遁，西北方向的狼嚎已渐渐清晰，动魄惊魂。
戚少商立于崖上，凝目西望，但见烟尘滚滚，只一息，已有无数的牛羊马匹肆蹄奔跑至崖下，身后几里，似有一片灰扑扑的洪流正席卷而来。
塞外在遇到大荒之年时常有狼灾，戚少商也曾见过狼群撵着平时极凶恶的虎豹野马嘶咬，却从未见过这般奇景。看情况，少说也有几千头饿狼，卷起的沙尘蔽天蔽日。
更奇特的是，跑在前面的这些马匹牛羊竟也不像野生的，月光下，分明有八九名牧人，骑着骏马疾驰在周围，口中嗬嗬有声，仿佛带路，又仿佛挟持。却俱是骇得连声音都嘶哑了。
戚少商瞧得大奇，心道不知是哪里的大牧户，竟然被这饿狼群盯上了。不过那几人胯下坐骑殊为神骏，逃命应该不成问题，只是若长途奔跑，这上千头牛羊，怕最终还是要送入狼口了。
念头还未落，场中突有惊变。
跟着牛羊一起狂奔的几只黄羚，不知是否因狼群越来越近而大惊，竟突然窜起，其中一只正好撞上撵尾那人的马匹腿骨上，任那马儿如何神骏，也是一个踉呛曲膝跪下，马背上的汉子顺势飞出去丈余，摔在地上，眼看就要被疯狂奔驰的牛马踩踏。
和着一声清啸，晨曦在半灰半败的天际，突然掷出了万道灿金烂亮的芒。
戚少商已一掠而下。
踢开两头跑得口吐白沫晕头转向的黄羊，戚少商一把拉起那人，却是一个十几岁的少年，尚有脉息，不知是摔闭了气还是吓晕了过去。
只这一耽搁，几十头黄羊和两人已经被马群抛下，迎面，饿狼如潮水般涌到。
眉一皱，逆水寒嗡鸣，已劈入当头一只快狼的头骨，狼血四溅。
剑光连闪，瞬时将到跑在前头的七八匹大狼斩翻。群狼嗅到血腥，一齐昂脖长嚎，连戚少商也伶伶打了个寒颤，头皮发麻。
也曾与千军万马鏊战沙场，也曾与奇人绝士争锋对仗，九现神龙自然不会怕区区恶狼，但，也不代表他愿意被几千头饿狼缠上。
手中长剑吞吐，快如流星，疾如闪电，纵然左手还抱了一个人，但先奔上来的数百头大狼仍拿他没有办法，只围着他打转叫嗥，不远外那数十头黄羊却已被追上围住，连几声悲呜都没发出来，就被狼群嚼碎吃得干干净净。
戚少商心知不能再拖，若后面几千头狼撵上来，武功再高也难免葬身狼腹。只是他孤身一人尚不足惧，现在手里拖了一个全无知觉的，又已陷入重围……正沉吟间，第二批狼群又已赶到，耳边满是爪子刮过冰渣的尖利声响。
不远处还有几头花豹在狼群中腾挪搏斗，渐渐被裹进狼腹，待奔到戚少商近前时，只剩下领头一只，高壮如小牛，全身血肉模糊，但撕打咬啮间仍凶狠异常。
戚少商眼前一亮，抓起那猎户就飞身上了豹身，那豹子惊骇之下回头便咬，却被他一掌击在耳侧，一股内力灌入，花豹受不住激，扭头狂奔。
戚少商轻功既好，衣襟飘飘，俯于豹背，也不增加什么重量。倒是长剑过处，狼血飞溅，如砍瓜切菜般在狼群里杀出了一条血路。眼前就要冲出包围，头顶却忽有疾风掠过，一偏头，一只巨大的黑狼正腾空窜起噬向他肩头，他微哼一声，侧头，长剑一转，剑柄已击中狼胸。这一击本用劲极巧，按理已可击碎狼骨，哪知这头大狼因极凶悍，常以黄羊为食，日子久了，竟在胸部凝结了厚厚的一层血块，一击之下居然未死，正好摔至花豹腹下，一翻身，已彪悍无比的咬住了豹腹。
瞬时花豹一声惨鸣，柔软小腹被连毛带皮被撕咬下一大块来，嘶吼间，已被三头大狼死死咬住了后腿。戚少商一身长叹，抓起人飞身而起。还未落下，几只半大的野狼已经窜跳起来，直噬向他脚踝，只听得身后万狼齐嗥，凄厉漫长，令人毛骨悚然。
清风断章之 狼烟 （2。剑光 箭光）
谢谢米米，小霍，东家，以及俄最亲爱LP的礼物……
还有在WD认识的所有小攻小受们……
俄爱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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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剑光 箭光
剑光幽寒得像一场清晨转瞬即逝的短梦。
可惜，对手不懂得欣赏，更不懂得挽留。
荒原之上，只有不依不饶，不死不休。
腥风更浓，片刻间，周围已尽是幽绿的眼睛。
千头饿狼面前，一流高手与三流庸手之间，委实没有更多的差别。
白衣的下摆，已被狼血溅出了一幅诡冶莫名的图案，戚少商淡淡扫了一眼，微皱眉，再不留力，逆水寒全力一击，地上的残冰泼墨般的飞了过去。那些冰渣贯注了真力，何等厉害，前头十几只狼都被击得血溅满地，哀号不断。趁着群狼拥上抢吞尸体，戚少商已展尽身法，闪电般的飞退。
毕竟抱了一个人，只奔出几十丈，一口真气将竭，换气间，一波一波的狼群居然又已追近，正心里大叫倒霉，突听得长风中一声马嘶，惊喜之下举目一望，居然是那匹将牧民摔到地上的大青马，不知是恋主还是颇具灵性，居然兜了一个大圈子，又朝二人疾奔回来。
戚少商哈哈一笑，大赞一声，“好马儿……”话音未落他已回身，五指骈伸如疾，紧追在身后的一头大狼嚎叫一声，头骨破裂，滚到一边不住的抽动呜咽。
后面两头狼吓得一顿，戚少商已飞身上马，顺势将两头恶狼远远踢开，脚尖在马腹上轻轻一点，那大青马灵性异常，立即回头转身，一声长嘶，四足腾空，从狼群中跳了出去，向北疾驰。
群狼不舍，随后追来。奈何这青马神骏异常，虽驮了两个人，但四蹄如风，跑不多时已与狼群开拉距离，虽不能远远抛下，但也没有近身之危。
戚少商拍拍马的颈侧，终于舒了一口气，龙落雪原被狼欺的无力中又加了丝丝好笑……纵横江湖如许年，竟然差点成为荒野畜生的果腹之食。
身后风声呼啸，依稀还有鬼哭狼嚎。笑意散去，戚少商沉眉敛目，那个老汉说得没错，这场浩大的狼灾，对已灾深苦重的边关牧民来说，当真是一场浩劫。
再驰出几里，那青马风驰电掣，竟追到了前面几百头牛羊马匹。终究是家畜，长途奔跑下来，老弱病残的都被落在了后面，不是被健壮的牲畜踩踏而过，就是被紧紧吊在后面的狼嗥吓得四蹄打颤，那几个牧人正挥杆大声喝叱，试图把这些吓破了胆的牛羊再聚集起来。
戚少商瞧得莫名其妙。在这当口，群狼如此势大，这些牲口眼看是要饱狼腹了，还不如趁乱将它们驱散开，分散狼群的注意力。他策马上前，正想开口，却见那几个牧人直直呆望着他，再见到他怀里抱着的少年，更是如见鬼魅，指着他哇哇乱叫。
荒原之上千畜奔腾，哪里听得清什么话语，戚少商只能一指东南方向，意思是让他们弃了牲口随他向南面去，据昨晚那老人所言，那方向再走几十里有一个青瞳镇，是边关重镇，城池坚厚，拒狼绝无问题。
那几个牧民只一迟疑，身后那片灰色的沙尘又近，四五个牧民吓慌了手脚，抖抖颤颤拔转马头向南而行，其中一个三十来岁的汉子却呆立片刻，狂叫一声，没头没脑的鞭打着牛羊，继续向北冲去。
戚少商一呆，纵马上前，驰到近前还未说话，那汉子却没头没脑一鞭抽来。戚少商大怒，他当然不怕那鞭，他只消伸出了两根指头就能挟住鞭梢，然后再把这个不知死活的人扯下马来。但是他突然呆了一呆。
他看到了对方的神情。
那一种惊惧之极凄惶之极却又疯狂之极坚定之极的神情。
他觉得他在什么时候见过这个神情。
是在连云阴沉沉的密道里，还是在三门关前雪落如疾的清晨中，他见过这种，虽千万人吾往矣的神情。
那一鞭在他肩头啪地，带出一星血丝。那汉子也是一呆，随后大叫一声，丢开鞭子，疯了一般催开马蹄向北奔去，剩下的几个牧民犹豫片刻，也大声喝叱着追了上去。
戚少商眼里方露出几分深思，背后的狼啸已铺天盖地。
戚少商突然就笑了，轻轻抚摸过青马的背毛，眼睑低垂，低声轻叹，“马儿啊马儿，你若是自负脚力，咱们不妨跟去看看，他们要把狼群引到哪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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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很多时候，都会觉得自己很累，需要休息。
然而又必须一鼓作气走到底，让不断出现的疲惫，分成一段一段，可以稍成休息。
但多数时候，人生不允许你休息。
寒风带着星微雪意，灌进领口袖口，慢慢泌出来的冷汗，几乎结成了冰。戚少商有点后悔，昨天晚上把裘甲留在那片雪原上。
他不想用内力来抵抗。他要留力。
他不知道还要跑多远，还要跑多少时间，才能甩开后面这一大片如附骨之蛆的灰色潮水。
还有，他的力量，是不是能坚持到最后的那一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