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大人,我等拜见圣人。”
看着恭恭敬敬的贵族们,胡昙脸上不动声色,经历了许多风雨,他早就对此没有什么多余的感觉了。
甚至,他接下来要做的,更是惊世骇俗。
“所有人都来了吗?”胡昙手上把玩着拜帖,脸上却不动声色的问道。
为首的贵族脸色不自然的变了变,要是以前谁敢这样和他说话,但是现在却不得不忍。
一面在心中告诉自己要冷静,一面想着之前得到的消息,他深吸了一口气,挤出来几丝笑容说:“都来了,得知圣人驾临,本成所有贵族全部都来觐见了。”
城主用了觐见两个字,显然表明了态度。作为贵族,名声固然重要,但是面对强权他们也会选择臣服。
听说所有人都来了,胡昙脸上的笑容渐渐收敛,一张脸冷峻了起来,他的声音更是肃清:“好,很好!”
城主感觉到了不对劲,这怎么也不像是友好的语气,他稍微抬头瞥了一眼,正好看见了胡昙那冷漠的眼神。
“不好,”他在心中惊呼,但是还没来的及想清楚为什么,胡昙陡然翻脸。
胡昙的表情瞬间变了,变得狰狞恐怖,他用刮骨寒风一样冰冷的声音咬牙切齿的说:“都来了最好,正好替我们省了点力气,来人给我查。”
数量众多的修士猛然冲了出来,发现不对劲想要反抗的侍卫瞬间就被镇压了,然后所有的贵族就被控制住了。
城主是第一个,一个修士来到他的面前,嘶哑这喉咙说:“看着我的眼睛。”
城主已经被变故惊呆了,但是听到了这声音却不由自主的抬起了头,看着对方的眼睛。
这是一颗很普通的眼睛,黑色带着点棕黄,但是这眼睛似乎不停的在旋转,城主恍惚间就失去了意志。
嘴角扯出一个难看的笑容,这修士就已经开口问道:“告诉我,袭击我们的事情你有没有参与?”
此时的城主彻底失去了主观意识,只剩下了懵懵懂懂的本能,听到有人发问,他更是直接回答:“有参与,我……”
“我知道你参与了就行,”修士根本没有听他多说什么,直接就放弃了控制,准备询问下一个。
对于修士们来说,他们只需要知道参没参与就行,至于参与的程度完全不重要,因为等待他们的只有一个结局死。
询问显然很快,没有持续多久的时间,一切就已经结束,而结果很悲惨,在场的贵族超过一半人都参与了之前的袭击,幸免的还大多数是一些破落和边缘的家伙。
这其实是情理之中的结果,至少没有出乎胡昙的预料之中,毕竟这座城池离着遇袭的地方这么近,怎么可能一点干系都没有?
不过无论有多少关联,胡昙都只有一句话:“杀了!”
坚决、果断、毫不留情,胡昙连一丝丝犹豫都没有。
“不、不要,我是……”城主忍不住惊呼起来,甚至希望利益交换换取一条生路。
但是,这种讨价还价在修士们眼中没有价值,所以当即有数人手脚飞快,直接就解决了所有涉事的贵族。
刹那间,一地尸体。
在来到这里之前,或许如今躺在地上的贵族们并不知道自己这一来竟然会获得如此的下场。
刚刚的动手胡昙也有一份,甚至他法裤脚还沾染着血迹,此时他的表情柔和,心情舒畅,转身离去前道:“你们可以走了,圣人不会见你们的。”
哪里还有人敢答话?剩下的贵族一个个都吓傻了,这个时候全部瑟瑟发抖,生怕一言不合就被宰了。
直到胡昙真的离去了,看门的修士也没有管他们,终于才有人敢连滚带爬的跑来了,不过相信以后他们是没有胆量再来拜访的了。
“这只是开始,”府门之内,胡昙低语,他是不会忘记自己的承诺的。
一场小小的闹剧,并没有影响第二天张青的讲道,在一连讲了十来天道之后,张青才再次启程。
他的目标,是布道天下,只要有一天没有达成最初的预期,一切都会进行下去。
齐国的贵族们做出了一次不成功的反击,却遭遇了惨痛的失败,不过他们并没有选择罢手,也不可能选择罢手,只是武力上行不通,他们选择了其他的办法。
“圣人,”胡昙走进来时的表情很奇怪,似乎是有什么不能讲但是又非讲不可一样,犹豫了一下最后他还是开口了:“翟家的大先生拜访。”
翟家,不是一姓之家,而是一门学问之家。
翟家,算不上一门显学,至少贵族们并不喜欢,但是此时却来做说客。
翟家有些类似与地球的墨家,讲的是不义不攻,义攻有道,天下一家,爱以成德。
白话一点的意思就是,没有道义的战争不发生,有道义的战争也要遵循规矩,天下人都是一家的,要以互爱当做德行。
第六百八十七章 说客
张青对于翟家了解一点,不过仅限于知道对方具备的巨大声望,具体的主张不可能被他看在眼中。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这些人坚持的学说,与修士坚持的道并没有什么不同,所以对于走出了自己道的张青来说,显然是班门弄斧。
但是考虑了不到一秒,张青还是决定见一见这位翟家的大先生。
张青点头同意,很快这翟家的大先生就进来了。
第一眼,对方宽袍高冠,丰神俊逸,看上去气度不凡。
一进来这位大先生的姿态就摆的极低,行了一个大礼:“翟家凡人,拜见圣人。”
“起来吧!”张青也不管他安了什么心思,淡淡的说:“听说你找我,有什么事情?”
张青如此直白的做法,显然让大先生有些不适应,不过对于这等人物来说,只是停了一下子,然后立刻就调整好了。
“圣人,久闻圣人之名,小辈亦仰慕圣人之德,圣人传习大道,实乃一大功德。”大先生开口就是一阵吹捧,似乎只是专程来拍马屁的。
“嗯!”张青哼了一声,没有带上一丝感情。
大先生再一次停顿了,没有得到想要的回应,让他很难受。
不过不愧是一门学派的当家人,这样的尴尬实在不算什么,他脸色不变的继续说道:“圣人大德,但是晚辈在此跪求,请圣人停止传道。”
图穷而匕见,说到这里大先生才露出了自己的目的来。
但是尴尬的是,张青就这么面色淡然的看着他,没有给一丝回应。
这让大先生有些慌了,他看得出对方是真的淡漠,似乎根本没有将一切放在眼中,这种被无视的感觉十分难受,不过他强压下了心中怪异的感觉继续叩首道:“圣人明鉴,不是晚辈私心,而是仙术本不应传授凡人,凡人掌握仙术,必然滋生野心,故而失去博爱之心,一家人必将争斗不断,世间必然动荡不安。行战不义,不义则无道,无道则祸乱苍生,不知倒时有几人亡,有几家破。”
大先生是没有私心的,或者说他的私心光明正大,他所求的是天下太平而已。
甚至就连来做这个说客,他也是自愿的,没有任何人逼迫。
但是,这一番说教并没有让张青动容,实际上在张青看来这不过是一种可笑的道理而已。
“这个世界,没有仙法,依旧会有战争,战争从来没有什么道义,你妄想停止传道来制止战争,真的是很可笑。”张青终于开口了,但是一开口就是打击。
大先生不为所动,实际上类似的说法他不知道听说过多少次,此时依旧能够正容力争:“圣人之言请恕我不能苟同,道无义,正该我被努力,今日圣人停止传道,自然无法杜绝战争,但是可以避免无数战争,拯救无数的性命,岂不是正道?”
大先生言之凿凿,且正义凛然,但是在张青看来却恶心无比,简直是因噎废食。
张青忍不住就开口诘问:“我且问你,仙法可以强人,有错吗?”
“没错,”大先生理直气壮的说:“但是仙法传播,却残害无数生命,所以必须停止。”
“呵呵!”张青忍不住笑了,真的是强词夺理,他看着神色坚定的大先生,知道自己无法改变他的想法,不过……
“迂腐,真的是让我打开眼界,此等害人的学问竟然可以理直气壮的宣扬。”
“圣人,”一直表现的风度翩翩的大先生突然厉色呵斥:“慎言!”
“慎言?”张青不屑的笑道:“凭什么?”
“你……”似乎想象不到张青会说出此话,所以大先生起身变色。
“我说你迂腐,说你之学害人,你知道为什么吗?”张青突然问道。
大先生一愣,似乎没有反应过来,张青也没有等他反应过来,毫不留情的嘲笑道:“我告诉你,没有理由,我看不惯而已,你知道为什么吗?”
“为什么?”大先生已经完全陷入了张青的节奏之中。
“力量,足以抹去一切都力量,”张青伸手,其间光华涌现,庞大的力量可以让每一个人清晰的感知道。
张青朝着大先生示意,然后道:“这就是力量,你的学问不过是懦弱者的胆怯罢了。我的力量足以改天换地,我说对就是对,我说错就是错,我不开心可以杀戮亿万性命,我高兴了也可以恩泽天下,且问汝可奈何?”
这是最直接的,最残暴的问题,没有那么多虚伪的掩饰,直接揭露了**裸的规则,什么狗屁道义、兼爱。
对于贵族来说,他们不会在意这些,因为他们随时可以践踏,对于张青来说更不会在意,因为完全没有任何威胁。
什么人才会讲这些道义,并且将之奉为真理?
普通人、被统治者。
什么人将之当做玩笑?
统治者或者掌握力量的人。
因为,对于无力改变的人来说,只能用各种仁义道德安慰自己,否则残酷的现实会让他们奔溃。
对于统治者来说,这只是愚民的把戏,一边借此来控制普通人,一面有狠狠的践踏。
这不是什么激奋之言,只要稍微有些常识的人都可以想清楚,纵观古今中外,肉食者从来没有遵循过道义,甚至遵循道义的人往往是受害者。
同样的道理,推用到这个世界也完全可以套用。
当张青一点点的将残酷的现实揭示出来,这位翟家的大先生差点奔溃了。
“歪理邪说,歪理邪说……”他不断的念叨着,虽然很不愿意接受,但是最直接的现实就在眼前,无论张青说的是对是错,在其无法反抗的力量面前,难道对错有意义吗?
张青说对就是对,张青说错就是错,至于反对者,全部抹去了,剩下的自然都是赞同者。
翟家的大先生踉踉跄跄的走了,一边走一边嘴上还念念叨叨的不知道说些什么,日后不知道他奔溃的世界观还有没有修补的一天。
营地之外,一行人正好和大先生插肩而过,有那认识的人立刻就喊道:“大先生,大先生?”
但是翟家的大先生充耳不闻,踉踉跄跄的离开了,只留下一行目瞪口呆的家伙。
第六百八十八章 问心
“怎么回事?这大先生怎么失魂落魄的?打招呼竟然都不理我。”那出声的人疑惑道。
“不用管他,”突然最中间的年轻人脸色难看的说,而在他的心中,却感觉到了一阵不妙:“不妙,这大先生不知道经历了什么,现在看来是失败了。”
果然,等到他们见到胡昙,却是得到了否定的答案。
胡昙冷眼看着眼前的一行人,曾经这些家伙都是他所需要仰望和渴望的,但是现在却越发厌恶了。
虽然被拒绝了,但是年轻人依旧挂着笑脸,努力的想要说服他:“胡先生,你祖上也是我齐国的贵族,这一次我来另一桩事情就是恢复你的爵位,希望看着都是齐国人的份上,先生能够施以援手。”
显然,胡昙的身份已经被这些齐国的贵族摸的一清二楚了,而现在的这些就是**裸的拉拢。
爵位,对于胡昙来说自然有不一样的意义,嘴角拉起一丝笑容,他似乎是要答应了。
年轻人,或者说齐国公子,看到了胡昙的笑容,心中多了几分欣喜:“我齐国的爵位尊贵无比,没有人可以拒绝。”
这是千年以来凝聚的自豪,齐国公子自信没有任何人可以拒绝它的魅力。
但是,下一秒他的笑容就僵硬了。因为胡昙的笑意不断的拉大,渐渐的成为了很明显的嘲讽。
“抱歉了,公子,”胡昙的语气和他的表情一样怪异:“至于爵位……有什么用?”
是啊!对于现在的胡昙来说,爵位的价值还不如一道法术来的珍贵,妄图用这个来诱惑他,真的是眼界狭窄。
不过胡昙可以体谅眼前之人,因为曾经的他也是如此,只不过现在他已经跳出了樊笼。
齐国公子的表情很真实,因为他彻底的僵硬了,什么礼仪优雅从容全部被抛到九霄云外去了,剩下的只有一声声‘有什么用’在耳边回荡。
有的时候,食肉者对待新事物的反应比任何人都要慢,不是他们有多愚蠢,纯粹是因为旧有的受益者拒绝接受新的制度。
这是因为所处的位置决定的,所以哪怕此时齐国的行动一败涂地,但是齐国公子依旧是骄傲的,他的底气或许在其他人看来一文不值,但是恰恰他自己并不知道。
惊讶之后就是震怒,齐国公子脸色难看,十指交叉在一起,低声的咆哮:“胡昙,你知道的,希望你不会后悔。”
因为太过于愤怒,以至于他直接称呼胡昙的姓名,显然连所谓的体面也顾不上了。
威胁自己?胡昙突然觉得好笑,现在的齐国还有什么本钱威胁自己。本来他还不想彻底的撕破脸皮,毕竟他也是一个齐国人。但是现在……哼!
“公子,我可以认为你是在威胁我吗?用你所谓道爵位,还是你手中的军队?不知道齐国还有几只之前的甲军?”胡昙每说一句,齐国公子一行人的脸色就差上一分,待到他完全说完,对方已经是面如金纸。
如果说在此之前齐国的众人还自觉有几分谈判的本钱,但是当胡昙将一切都揭露了,却让几人绝望,因为他们所依仗的,真的是一文不值。
仙道逍遥,并不是说说就算了的,哪怕是胡昙这样的底层修士,也不是凡俗的羁绊可以约束的,可以说约束修士的永远只有他自己的心。
齐国公子脸色煞白,不过好歹他也是接受过这个世界最高等教育的,在一切底牌被粗暴的撕裂之后,只是尴尬了一会儿,他竟然意外的调整好了心态。
“胡先生,”齐国公子深深的低下了头,言辞恳切:“是我的错,小子孟浪了,还请看着同是齐国之民的份上帮我一把,否则如果齐国陷入动荡,百姓必然遭难,想必以先生之心,也不忍见此情景。”
齐国公子低头认错,转而以感情动人,相比于他身后呆若木鸡的贵族,显然要强的多。
国之储君如此,要是放在以前,胡昙肯定会庆幸齐国中兴有望,但是现在他却是真正的看开了。
倒是提到齐国百姓让胡昙略微分神了片刻,毕竟他只是落魄的贵族子弟,相比于贵族这个群体,反倒是觉得百姓要亲切很多。
不过,最后他还是摇了摇头,道:“公子请回吧!”
齐国公子抬起头,看着胡昙坚定的表情,有些绝望:“先生真的忍心吗?”
“有何不忍,天地不仁,以万物为诌狗。王朝兴灭,生死轮回,本就不是我等修道之人该管的,又说什么忍心不忍心的?”胡昙这一刻的表情真的淡漠,不是齐国公子往日里看见的上位者的淡漠,也不是杀人如麻的将军的淡漠,而是一种脱离世外的淡漠,前两者都是有感情的,后者却是毫无情感。
所以这一刻,他就明白了,自己多说无益,不如走人。
齐国公子走的很干脆,出乎预料的干脆,胡昙望着一行人走远,表情没有一点动容。
“其实,就算道法大兴又如何?齐国依旧可以是齐国,就看你们如何选了。”没有人听见的地方,胡昙低声自语。
已经多次说过了,双方的眼界的差距,但是事实确实如此,站在齐国贵族的一方,他们看到是动乱和权位下移,但是在胡昙的眼中,看到的却是机遇,力量再如何变化,人心难变,就像他自己,难道真的能够做到太上忘情?
天地不仁,说起来容易,但是真的那么容易做到吗?
胡昙苦笑,然后来到了张青的帐篷外俯首道:“圣人,弟子求见。”
“进来吧!”
胡昙掀起帘帐,弯腰走了进来,在他眼中,圣人依旧是那个模样出尘、无言。
“求圣人教我!”胡昙跪下求问,他知道圣人可以解答自己的疑惑。
“修道,修心,两者难分,如果你连顺从自己的心都做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