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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们回归部落……”
“够了！萨尔！太晚了！现在坐在大酋长位置上的是那个脑子不好的狂人！是你一手将他捧上去的！现在他把所有非兽人的种族都当成炮灰！先是凯恩，如果我不走，下一个就是我和暗矛巨魔！”沃金激动地挥舞着双臂：“你还能做什么！？前部落大酋长萨尔！”
沃金怒极了！
而他的话同样深深地刺激到了萨尔。
没错，萨尔回归了，带着不多的成果，他回归后第一时间发现了部落的巨变。他不愿意相信这是个事实，因此他亲自赶到暗矛巨魔所在的回音群岛。
然后就目睹了这可怕的一幕他已确信，包括奥格瑞玛在内，几乎所有部落或前部落的聚居地都受到了沉重的打击，区别只在于损毁程度不多，以及人命损失的多寡。
面对老朋友，多年搭档的沃金的职责，萨尔无言以对。
“我是为了平息元素的愤怒……”
沃金听到后笑了，可惜是冷笑。
“平息？相比起沟通，联盟的杜克*马库斯似乎有更好的办法。我的萨满告诉我，他和他的女人已经一口气征服了水、火、风三大元素界，连拉格纳罗斯和奥拉基尔都宰了。现在这三大元素除了艾泽拉斯土生土长的元素生物，谁都不会回应我们萨满的呼唤了。”
仿佛不解恨，沃金还补刀似的咆哮起来。
“该死！你这等于放弃了部落，让部落陷入了最大的混乱，死了几十万人，还什么都没做成。与其这样，你当初还不如鼓动激进派找那家伙跟你【玛克戈拉】！哦！”
“噢！那也不行，你很强，但你绝对不可能对阵加尔鲁什不受伤，一旦受伤，你就会被毒刃毒死。呵呵！我们的老朋友瓦罗克*萨鲁法尔，可是在公平公正的【玛克戈拉】当中默许那家伙使用剧毒武器的！”
萨尔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残酷的现实，左一巴掌右一巴掌、啪啪啪地抽打着萨尔的脸。
他很清楚，沃金跟他一样深爱着部落。当年新部落就是他跟最早加入的沃金，一手一脚建成的，然后才有了牛头人、被遗忘者、地精……
所谓爱之深恨之切。
沃金如此失态，如此愤怒地咒骂，正是出于他对现在部落的痛心与绝望。
好久好久，沃金才憋出一句：“你会回来吗？”
萨尔一面苦涩，沉声道：“在这场大灾变结束之前，我无法考虑其它的事。”
“还有什么比部落更重要的？”
萨尔闭上眼睛，当他眼睛再睁开时，眼眸里尽是痛苦。
“部落也好，兽人也好，我们已经在这场抗击邪恶的战斗中很久没展现出自己的价值了。如果我再不做点什么，一旦艾泽拉斯出现一个没有共同外敌的空窗期，我敢打赌，联盟一定会对部落下手的。到时候，很可能兽人、巨魔、牛头人、地精、被遗忘者这些种族都会从这个星球上被抹去。”
沃金无比震惊！
萨尔最后一句话是：“杜克找上我了，要我去当个兜底的！”
第1866章 你厌恶兽人吗？
沃金完全说不出话来。
每一个人，因为其生长环境、成长经历、族群地位等多方面因素，会有其视野的局限性。
沃金非常聪明，否则他也不会成为萨尔最主要的智囊。
他同样有其局限性。说到底，他只不过是一个从众多原始的巨魔氏族里脱颖而出的一个巨魔氏族的酋长。
巨魔在过去两万五千年里过得很苦逼，从遥远过去的世界第一大种族，拥有横跨整个古卡利姆多大陆的两大帝国，变成了偏安一隅的各个小氏族。
他当然可以不把其它巨魔氏族当一回事，真正让他警惕的是联盟曾经干过的事联盟可不是什么和平组织，他们可是彻底毁灭了位于永歌森林东南部幽魂之地的祖阿曼，以及位于荆棘谷东部的祖尔格拉布。
这正好对应了曾经巨魔历史上最辉煌的两个帝国，阿曼尼帝国和古拉巴什帝国。
不光如此，位于东瘟疫之地的烂苔氏族，同样被联盟屠戮一空。
虽然联盟动手的时候，都是有着绝对正当的理由，因为这几个氏族在世界遭遇重大危机时都在联盟后方搞事，但这无法掩饰联盟的果断与狠辣。
再一次证明，只要越过了联盟心中那条正义之线，联盟就会毫不留情地予以毁灭的命运。
时代变了，如果说以前冷兵器时代，巨魔还能以人海战术对抗魔法。现在无论是联盟可怕的飞空舰队等热兵器，还是高度发展的魔网魔法文明，都不是凡世生物光凭肉身可以对抗的。
萨尔一提醒，沃金马上意识到部落也好，曾经加入过部落的几个种族也罢，都陷于一个很危险的境地当中。
沃金泄气了：“兜底？兜底什么？”
萨尔苦笑一下：“联盟和龙眠神殿的守护巨龙定下一个对付灭世者耐萨里奥的计划，需要我去当个候补。知道吗？老朋友，现在部落……又或者兽人等种族需要一个大义的名份。唯有获得这个名份，哪怕将来部落再糟糕，也不至于兽人等种族被定义为邪恶种族。”
这就是要争一个免死金牌了。
沃金皱眉：“那部落呢？你会回来吧？”
沃金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有那么一刹那，萨尔几乎冲口而出，想说‘我会回来’。可是纳格兰兽人的反对，来自同胞的刁难……往日的种种苦涩一起涌上萨尔心头。
一想到自己为部落做出卓越贡献十几年，却遭到族人的逼宫，萨尔忽然有点落寞。而且‘想为艾泽拉斯世界做点什么’这个崇高而伟大的事业，更吸引萨尔。
萨尔最终回答：“我会认真考虑的。但必须是这个世界拜托灭亡危机之后。”
这不是沃金最想听到的答案，总比什么答案都没有来得强。
沃金转身离去，在临走之前，他摆摆手：“好吧，在那一天到来之前，暗矛巨魔会忍耐的。”
这位高贵的巨魔首领，他的背似乎又驼了一点。
萨尔长叹一声，这一次他本想劝沃金带领暗矛巨魔以大局为重，暂时重归部落的。可惜无论是他还是沃金，都没能说服对方。
满眼是毁灭与荒芜，萨尔感到一阵萧瑟。
离开回音群岛，来到这片被他命名为杜隆塔尔的土地上，萨尔终究从口袋里掏出一块闪烁着奥术光辉的小水晶，捏了一下：“杜克，我好了。”
一秒后，一个蔚蓝色边框的传送门打开，萨尔毫不犹豫地走进里面去。
传送带来的短暂不适很快就过去，萨尔打量着四周。巨大的殿堂谈不上空无一物，只是所有的东西尺寸都很巨大。
满眼都是火山熔岩，以及黑乎乎的石块，在此之上才是具有泰坦风的金属造物和装饰。
因为这里是龙骨荒野西北部的黑曜石巨龙圣地，也就是黑龙一族的老巢。一万年前，这里是黑龙孵化雏龙的地方。可惜随着耐萨里奥带领黑龙一族的背叛，这里现在只余下百来条听令于奥妮克希亚的半龙人和龙人守卫着。
广场很大，中间很空荡，一张大号的圆桌摆在广场中间。一男一女正在广场中间聊着天，喝着下午餐。
萨尔在桌上看到了散发着温热的红茶杯子，以及一碟小饼干。
身穿法袍的杜克和一身暗红底色绣花长裙的人形黑龙公主，正端坐在桌子旁的椅子上。
对于萨尔的到来，杜克点头微笑：“萨尔，要喝点什么吗？”
萨尔这时才注意到，桌子上有一套大号的茶具，完全是以兽人的尺寸特制的。
萨尔点点头，丝毫不落气势，安然就坐。
曾经在人类时间长时间的生活经历给予了萨尔更多的淡然，他没有经历过洛丹伦贵族的生活。可因为他的安静与‘驯服’，他不止一次被以奴隶角斗士冠军的身份，带入贵族的舞会或者茶会当中。
虽然喝下午茶跟外貌粗犷的萨尔看上去不搭调，但有着微妙的协调感在这里。
“哦？”奥妮克希亚有的讶异地侧了侧脑袋。
轻轻呷了一口红茶，萨尔放下杯子，指尖灵巧地转动杯子。他很清楚谈话的主动权不在自己这边，所以他也主动开口。
“杜克，你怎么看现在的部落？”认识十几年了，也并肩作战过好多次。谈不上兄弟之情，至少是很熟络的老朋友。萨尔非常懂得如何跟人类打交道。
杜克知道，谎言对于萨尔这样聪明的领袖毫无意义，他实话实说：“危险、狂妄、自大。加尔鲁什领导的部落就像个火药桶，只要有机会就会爆炸的。”
“火药桶……吗？真是形象的比喻。”萨尔苦笑。
火药桶这玩意，一旦爆炸，自己肯定死定了。问题是也会炸到附近的人。这就是典型的害人害己。
杜克一扬手，撇撇嘴，似乎有点无所谓：“幸好，还炸不穿联盟战舰的甲板。”
萨尔这下更清楚联盟的态度了厌恶、警惕、但丝毫不惧。一旦腾出手来，随时收拾现在的部落。
萨尔叹气：“那杜克你厌恶兽人吗？”
第1867章 萨尔的选择
杜克摆摆手：“我个人来说，对任何种族都没有偏见。一位伟人的话，我是佩服的，他说‘我见过最肮脏的人类，也见过最高尚的兽人。’。不光我手下有格罗姆这样的兽人英雄。联盟也接纳了德莱尼人，要知道，他们可是跟被我们称之为恶魔的艾瑞达一族同出一源。”
“杜克，你有一颗宽容的心，你的确是个伟大的领袖。”萨尔无比笃定地说道。
杜克都有点不好意思了，这他喵的就好像是传说中的商业互吹啊！
杜克摊摊手：“现在部落跟联盟在灰谷的冲突，我可以暂时压下，甚至让暗夜精灵让出一片林区，满足部落的伐木要求，但必须是部落通过正式的外交渠道跟联盟谈。”
“萨尔，我知道你想问什么。但我不会给你承诺。因为联盟就是联盟，这是一个为了对抗邪恶而组建、以军事化为核心的组织。我们的宗旨从未变过。部落是否成为联盟乃至整个艾泽拉斯的敌人，取决于部落的大酋长。”
杜克话音着重强调了‘大酋长’三个字。
这让萨尔如坐针毡。
杜克用手指头在桌面一划，一条冰霜元素组成的细线出现在桌面上，当场就在视觉上将桌子一分为二。
“联盟跟部落开战，只会是以下两种情况随便一种：要么是部落向联盟首先开战；要么是部落加入到燃烧军团或者那几位上古邪神的阵营当中。这条界线是绝对不能逾越的，否则联盟必定会倾尽全力首先毁灭部落。”
杜克的话语声如同使用金石在石壁上凿字一样，坚冷而铿锵，萨尔完全体会到杜克的决心了。
萨尔的嘴巴蠕动了好几下，终究没有说出半个‘不’字。
他有责怪杜克的立场吗？
不！他没有！
杜克与部落的旧恩怨，那是上一辈的事情，而且杜克也是各为其主。自从这个世界开始崩坏，不停有邪恶势力来袭之后，杜克就是最英明的领袖，不光统领着联盟，甚至为了大义变相照拂了部落很久。
杜克对他的话语就是最完美的承诺，从不打破的誓言。
杜克的立场十数年如一日大义为重！
哪怕是作为曾经的敌人，暗地里的竞争对手，萨尔都无比佩服杜克，不光因为杜克开发新技术、拓展新经济的智慧，同样佩服杜克的为人。
联盟不欠部落什么，部落反而欠下联盟许多恩情。
想想当初联盟是如何费大力气把两百多万部落从纳格兰日渐缩小的领地里救出来，又想到如今叫嚣着向联盟开战争夺富饶土地的正是当年获救的兽人，萨尔就无比羞愧。
从那场大迁徙到现在，纳格兰已经崩塌了一半土地。如果按照旧部落的做法，至少一百二十万兽人要死于饥饿或者各氏族的内斗当中。如今……值得讽刺的是，他们没有死于世界的崩塌，反而被加尔鲁什浪费在强攻暮光堡垒这场卑劣的战争中。
加尔鲁什明明有更好的战术战略，却为了减轻部落的压力，硬是把人命无情地消耗掉。
萨尔简直不敢想象下去。
万一真有那么一天，加尔鲁什率领的部落向联盟宣战……
萨尔把头深深低下去。
好几秒钟后，他才抬起头：“杜克，感谢你和联盟的克制。最近部落跟联盟发生的一系列摩擦都是部落的问题。如果……如果真有联盟因为以上两个理由对部落发动战争的那么一天。我不会怪你的！”
萨尔没有说，如果在那种情况下他是否还会固执地站在部落的那一边。
萨尔甚至没有许下任何承诺。
然而杜克知道萨尔的选择会是什么多半会像原来历史上的那样拨乱反正，跟联盟合作推翻脑残吼的暴政吧！
沉吟了一会，本想说点什么，杜克忽然觉得，就这样沉默也挺好。聪明如萨尔，他已意识到部落，或者说兽人未来的选择已经不多了。他只是不肯承认这个事实。
杜克不会推萨尔一把。
因为这是命运的选择，也是他和他所代表的兽人的选择。
看不清大势的家伙，只会被命运的巨轮碾压至毁灭。杜克固然欣赏萨尔，可真到了那么一天，杜克也不会犹豫。
杜克不再想这些，反而厚颜无耻地说道：“让我带你去见阿莱克斯塔萨吧。”
“好！”
杜某克很清楚，自己算是夺了萨尔的气运了。原本历史当中，《大灾变》这一幕可是萨尔的高光时刻。相比起联盟二代首领瓦里安，在大灾变里的萨尔更像是世界之子。
萨尔可是使用大地之力，完美地填上了巨龙之魂残缺的那部分力量。
可惜，自从这一世杜克搞定了奥妮克希亚，萨尔就注定只是个添头，是个外加的保险。
把萨尔这个兽人跟黑龙公主放在天平上，曾经被兽人逮住折磨过的阿莱克斯塔萨更信任谁，不问可知。
面对杜克，除了诺兹多姆之外，几位龙王没事的话都会变成人形跟杜克说话。这是对杜克所做贡献，以及对杜克半神之神的尊重。
对萨尔，几位龙王就没那么热情了。
“萨尔你好！感谢你这次来帮忙。不管最终是否需要你出手，你和兽人愿意为这世界出一份力的心意，龙眠神殿收到了。”因为杜克一早打过招呼的关系，阿莱克斯塔萨对萨尔的态度也相当友好。
这让萨尔松了一口气。
部落跟龙眠神殿和守护者这边搭线太晚，等到杜克在这边混得风生水起的时候，部落已经跟不上了。
不管是实力还是影响力。
萨尔不是不想奋起直追，可惜这一次，杜克征服三大元素界，彻底打乱了萨尔的节奏。因为萨尔发现，如果要冲击半神，这很可能需要五年左右的时间。
对于面临灭世危机的艾泽拉斯来说，这根本是不可能的。
萨尔的选择是当个救世萨满，这个选择的代价很可能就是他永远无法晋升半神了。
萨尔不后悔，他朝着几位龙王谦逊地躬身行礼，然后展现他身为大地萨满的力量。
第1868章 修改计划
一撮黄土在华丽的神殿地板上出现。
紧密得一滴水都渗不进来的地板毫无障碍地任由这些被柔和土黄色光辉包裹的泥土进入神殿。
泥土在龙王们的面前层层叠叠。泥土里没有任何生物，却能清晰感觉到水、火、风三系元素能任意穿入其中。
没有生机，胜似生机盎然。
“何等精纯的大地之力！”阿莱克斯塔萨没有吝惜自己的赞美。
在黑龙公主身边的杜克指了指这一幕：“每个智慧生物对大地的理解都有所不同。萨尔现在的切入点就是大地对万物的承载。”
奥妮克希亚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反而是萨尔有点惊讶，他没想到杜克竟然对大地之力也有涉猎。
没错，他正是从日渐崩塌的纳格兰体会到大地的意义
在德拉诺的崩塌大地上，或许纳格兰还有风，有水，有扑火，但没有大地的支撑，一切陷入虚空之后，只会沦为虚无中的残渣。
萨尔正是日复一日看着这片先祖之地的崩塌，才从灵魂上体会到这一点。
没想到杜克轻易看出。
萨尔轻轻躬身，以示对几位龙王的尊敬。对杜克他却是深深躬身。
这不是出于对杜克地位的敬意，而是杜克对他的大地之道的认可，很有种‘吾道不孤’的味道。
阿莱克斯塔萨拍拍掌吸引大家的注意力：“好了，让我们商讨下这场战斗的细节吧。请跟我来。”说罢她带领着大家来到了一个龙眠神殿的偏厅。
这个新开辟的偏厅显然不是龙族尺寸打造的，五米高的层高，只能是中小型生物，比如人类和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