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翟顺杰私下里仍然想叫着几个人单独活动,文光斗也不管他,有事没事还是大家一块,相比之下,大家也觉出翟顺杰肚量太浅,感觉闹不团结搞小动作的人就是他了。翟顺杰也不傻,赶紧见风使舵,不再私下搞小动作。暗地里诋毁文光斗的谣言也少了,因为谣言只能在彼此陌生的环境里成长,在沟通交流顺畅的氛围里,信任的温度会把它杀死。
文光斗心想,办公室这个后方大圈子终于稳固了,中层这个圈子和普通机关干部这个圈子相处得也不错,机关里的年轻人之间交流也顺畅,下面,就该找机会跟张德亭汇报汇报思想了。
第七章 圈子也是统一战线7
全身心真诚地埋头码字,呈现给您一个真正真实的机关生活,各位朋友,恳请您鼓励一下小白,花章票都可,麻烦您收藏一下办公室十年这本书吧。
主动汇报是一种态度也是一种方法,前者表明对领导的尊敬,即使有小错,领导也会指出并装在心里,后者也能及时了解领导的想法,知道下步路该怎么走。
接下来的日子,文光斗一直在寻找跟张德亭单独汇报的机会,但张德亭办公室里总是人来人往,要么在镇里开会,要么到市里开会。晚上值班,张德亭也喜欢召集一帮人打扑克,文光斗实在找不到机会。
晚上的日子但了开始丰富起来,年轻人要么出去聚餐,要么出去打台球,镇里可用于休闲娱乐的地方太少,大家想来想去也开拓不出什么新项目。
罗立时不时打个电话,两人一起,总是把自己灌醉,好象不醉就不是兄弟一样,不吐就显不出感情来。每天酒醒之后,文光斗都要告诫自己,下次一定不能这样再喝,但每次在罗立的热情面前,防线又悄悄垮塌。
一天刚上班,小任打来电话,文光斗热切盼望的药品经营许可证终于下来了。文光斗跟谭俊杰请了个假,直奔药监局。
领证时,文光斗先去了一趟龙城百货,买了一张购物卡,来到曹国庆的办公室,曹国庆正在打电话,看到文光斗进来,他点头示意文光斗先坐下。
文光斗没有坐,走到曹国庆身边,曹国庆抬起眼睛看了看他,文光斗一笑,看曹国庆的抽屉半开着,随手掏出购物卡给他扔到里面。
曹国庆用手挡了一下却不是很坚决,办公室里还有其它人,他也不好声张,打完电话,他站起来笑着问,“小文,过来了,小任,把小文的许可证找出来。”
小任很快从档案柜里找出来,递给文光斗。捧着这张中间顶着红色国徽下面盖着药监局红色大印的许可证,一瞬间,文光斗感慨万千。
曹国庆的态度很好,“小文的药店马上就要开起来了,我们提前祝你生意兴隆。”他伸出手来,文光斗赶忙与他握了握手,“感谢曹科,感谢任科,没有你们,不会这么顺利,中午一定要让我表达一下心意。”文光斗说道。
“呵呵,中午有事。”曹国庆笑道。
“那就晚上,曹科,晚上。”文光斗态度坚决。
“小文,开药店了,大家都是自家人,往后放放,以后有的是机会。”曹国庆不厌其烦,态度和蔼得象文光斗的叔叔一样。
见他真不想出来,文光斗只能说,“曹科,那我随时听从您召唤。”见曹国庆伸出手来,两人用力一握,曹国庆微微点了一下头,文光斗的表情也是一切尽在不言中。
从药监局出来,文光斗喜不自胜,他也不管时间了,急忙给郑佳卓打了个电话,宿舍里的电话没有人接听,可能去上课或到教室准备考研去了。
刚放下电话,他心想还得给父亲打个电话,告诉他们这一消息,这时,一个念头涌上心头,“怎么有事就想起先给郑佳卓打电话,难道在自己心中郑佳卓的地位比父母重要吗?这还没娶媳妇呢,就忘了娘了?”想到这里,文光斗自己也哑然失笑。
这时手机响起来,他心里一乐,一定是郑佳卓给自己打过来了,但拿起来一看,却是曹国庆的。
文光斗脑子飞速运转,却猜不透曹国庆打电话的用意,怕有变故,他只好小心翼翼地接起了电话,“小文,你在那,说话方便吗?”曹国庆的声音很低。
“方便,曹科,有什么事您吩咐。”文光斗的声音也自然变小了。
“呵呵,我有两个朋友,作医药代表的,我把你的电话给了他们,他们会联系你,你刚干这一行,多认识些人没坏处。”曹国庆说道。
医药代表?文光斗从来没听说过,但他不想在曹国庆面前露怯,“好,曹科,您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你放心,有事您只管吩咐。”文光斗热情地说道。
曹国庆很满意,挂了电话。等了一会,还没有电话打进来,文光斗就给家里先打了一个电话。
父亲文致远听说他不声不响地开了一家药店,听说他贷了五万元,更是大吃一惊,在电话里一个劲地埋怨他为什么不跟家里事先商量一下。
借款的事是文光斗不让三姐文兰跟爸妈说,文兰本想说,但见文光斗坚决,也就没有吱声。
文光斗本来就想先把生米煮成熟饭,他说道,“爸爸,我以前跟你提过啊,这可不是先斩后奏!爸爸,你退休在家一直没事,呵呵,也算发挥一下余热吧,今天药品经营许可证下来了,后天我就到云海把药进回来,你和我妈得‘常驻沙家浜’了。”
父亲懂中医,药性都相通,文光斗想,只要记住价格,卖个药还是不成问题的。他还有一层想法,却没有对父亲说。将来药店走上正轨,资金充裕后,再雇用一个服务员,把二楼拿出来,专门给父亲作中医诊堂,这样一楼经营药品,二楼诊脉正骨,这样互相补充,齐头并进,他很有信心。
文致远在电话那头长叹一口气,把电话挂了。母亲田文丽听到文光斗的电话,也守在电话旁。看着丈夫唉声叹气,闷闷不乐,她爽朗地说,“有什么大不了的,这开药店不就象收破烂一样,收回药来,再卖出去,自己的孩子不用我们就把店开起来,这是本事,你不高兴还叹气,再说,店面都租了,证都下来了,还往那里撤?”
文致远谨小慎微,考虑得很多,他不再说话,坐在沙发上翻起医书来。
田文丽在一边高兴地说,“哎,别坐着了,我们去做两身白大褂,干什么就得象什么。”田文丽家是地主成分,她的血液里流淌着经商做买卖的因子,这种因子现在传承到了文光斗身上。
文光斗回到镇里,已是将近十点。他把许可证小心地放到抽屉里,上面又压上一摞文件。
屁股还没坐热,谭俊杰走进来,“小文,回来了,走,我们出去一趟。”邓志高与翟顺杰都抬起头,看着两人,文光斗赶紧站起来往外走。
“拿上本和笔,”谭俊杰说道,“好脑袋不如烂笔头,以后到领导办公室、出去都得随身带着。”
文光斗赶紧拉开抽屉,取出笔记本,又拿上一枝笔,两人急勿勿往外走,“主任,有任务吗?”文光斗问道。
“市委办信息科孙振峰科长过来调研农业产业化,先跟边委员了解情况,下边要具体看几个点,张书记和边委员要我一块去,我们办公室信息工作不能放松,你也跟着一块学习学习。”谭俊杰边走边说。
文光斗从镇里的班子成员分工中早已经了解到,边疆委员除了分管宣传工作以外,还分管镇里的城建工作,后来又把农业工作这块调给他,这种“混搭”,主要是看主要领导的态度,还要看班子成员的个人能力。
边疆是南河镇土生土长的干部,原来是镇里的信访助理,作起农村工作来很是得心应手,季允祥过来后,对他很赏识,前年刚提拔成宣传委员,并且让他额外分管另外两块。
张平的大面包已停在楼前,谭俊杰拉开后车门,却站在一边并不上车。一会,边疆与一位三十岁左右戴眼镜的青年男子并排走下楼梯。
边疆四十岁左右,他个头不高,发际线明显靠后,虽然长年与农村农民打交道,但面皮依然白净。
走在他旁边穿着一身黑色西服扎着领带的就是孙振峰了,他身后的小伙子也是一样的打扮,文光斗暗自道,“这可能就是市里与乡镇的区别了,在乡镇,只有季允祥与李强穿西装打领带,别的机关干部都是夹克,不,还有孙瑞云也这样穿着,他这人是与一般领导不一样。”
文光斗正在考虑着,谭俊杰笑着说,“孙科长,请上车。”
边疆在一旁笑着介绍道,“这是我们办公室谭主任。”
孙振峰伸出手来,“认识,跟谭主任是老相识了,这次下来调研还得麻烦谭主任。”
谭俊杰笑着伸出手与他握了握,“办公室就是为领导服务的,我已经通知了魏家桥石榴园、河崖苹果基地、老河口果汁厂三个点,都在家里等着呢。”
孙振峰笑道,“好,那我们出发吧,别让人家等急了。”
文光斗赶紧一猫腰走进车里,最后一排座位放倒了,他就坐到倒数第二排,农业站站长吕再兴也跟着坐到他身边,谭俊杰也跟着坐了进来,边疆笑着说,“我在前面带路,两位领导上车吧。”
孙振峰客气了一下,与小伙子坐在前排两个单人座上,边疆要给他们把门拉上,孙振峰眼疾手快,“边委员,自己来,自己来。”边疆笑着走到副驾驶位置上车坐下。
南河镇农业基础很好,**时代修成的“红太阳”大型水库,至今灌溉着全镇的田地。沿山而下,南河往西流淌,周围更是涌现出许多农业示范园和果品基地,以果品为基础的加工企业也应运而生,全镇的农业总产值很早就过了两亿元。
文光斗听着边疆与孙振峰交谈,心想,“这次既了解了农业情况,又能学习到信息写作,这也是一次行政接待任务,还可以跟着谭主任学习一下接待,工作中处处留心,处处皆学问。”
这时,装在口袋里的电话响了起来,他拿出来一看,却是一个陌生的电话号码,看看领导谈得高兴,他把电话挂了。
第七章 圈子也是统一战线8
那时的手机基本上都是平板或者翻盖,文光斗发现一个很有意思的现象,大家都是腰里挂着一个手机套,手机套有竖的也有横的,电话打完都塞进套里,通常在腰带的另一侧或同一侧还挂着一大串钥匙,而全镇只有季允祥腰上没有挂这种套,腰上也没有钥匙,当然,还有他自己。
后来,社会上开始流行一句话,讽刺“三大土”,“毛衣扎在裤腰里,背心穿在t恤里,手机装在套子里,”季允祥在某个大会上也提到,要机关干部注意穿着,大家才开始慢慢改变自己的装束,手机套也逐渐消失了。
凭心而论,张平的驾驶技术还是不错的,大面包稳稳当当地开到了魏家桥石榴园,透过车窗望去,红彤彤的石榴挂满枝头,个头大而饱满,有的正咧开嘴朝着人笑,走下面包车,远远望去,红色点点,延绵远方,甚是好看。
魏家桥村委主任王喜禄、园主王喜福早已等候在地头,面包车停下,急忙走上前来。见王喜禄拿出烟来要敬给自己,边疆笑着介绍,“这是市委孙科长,陈科长。”
王喜禄赶忙走上前去,“欢迎领导,抽烟,抽烟。”
孙振峰笑着说,“不会,谢谢。”跟随在他后面的小伙子也笑着摆摆手。
王喜禄又把烟递给吕再兴和文光斗,两人都接过来点上,吕再兴笑着说,“文明人现在都不抽烟,呵呵,光斗,咱俩作伴。”
当着边疆与谭俊杰,文光斗不好说什么,他笑笑,走到一边,给刚才打过来的手机回电话。
电话打通了,一个热情的声音传了过来,“文经理,你好,打扰你了,我叫吴晓强,曹科长介绍我联系你。”
一句文经理弄得文光斗有些不好意思,“有什么事吗,吴经理?”不知道对医药代表该怎么称呼,他干脆也称他为经理。
“是这样,听说你新开了一家药店,你现在有空没有?我这有份感冒药想拿给你看看。”吴晓强的声音很热情。
文光斗心想自己迟早要进药,看看就看看,况且还是曹国庆介绍来的,“吴经理,我现在在外面,下午好不好?”文光斗商量道。
与吴晓强约定了下午的时间,文光斗挂断电话赶紧赶上“大部队”。园主王喜福正在介绍情况,他是个红脸汉子,脸上的皱纹很深,“今年雨水多,但是我的石榴去比年还好吃,销售情况嘛,石榴还没熟,老客户们就下了订单,把一些次等果批发出去,我根本不用出去跑。今年的石榴价格和往年差不多,我这一共是800多棵石榴,最好的石榴一个能卖到20多块。”说起石榴,他滔滔不绝。
孙振峰一边听一边在笔记本上记,他后面的小伙子拿着录音笔录音,“下一步,你还有什么打算?”他扶了扶眼镜。
“我们魏家桥就在九台山下,我已经跟跟喜禄说好,明年再承包五十亩山地,引进几个新品种。”王喜福一幅信心满满的样子。
边疆说道,“孙科,情况大致就是这样,要不我们到屋里坐会,尝一下石榴?”
孙振峰笑着说,“听领导安排。”
一行人说说笑笑往石榴园入口处的四间瓦房走去,迎面走来一个胖胖的中年妇女,嘟囔着说道,“看看看,看了还要吃,吃了还要拿,还偏拣大个的吃,拣大个的拿。”
众人听她一说,都很尴尬,王喜福的脸阴下来,“你胡咧咧什么,滚一边去。”
边疆看看谭俊杰,谭俊杰的脸上也露出尴尬的表情。
孙振峰说道,“边委员,这个点上的情况都了解完了,我们到下个点去看看?”
边疆正想说话,谭俊杰反应很快,他笑着说,“孙科长,她是在说那些客户呢,我们到屋里,喜福,泡点茶叶,走了一上午,孙科长、陈科长肯定都渴了。”
王喜禄也说,“别听她瞎说八道,我们到屋里去,到屋里去。”
孙振峰看看,犹豫了一下还是跟着众人来到屋里。
文光斗却没有跟随进屋,心想,“好好的参观调研不能因为这句话搞砸了。”他喊住中年妇女,“嫂子,你等等。”
中年妇女正往地里走,转过身来说道,“叫我干什么?”
文光斗笑着说,“嫂子,你是不是不会算帐啊?”
中年妇女一愣,板着脸说,“我算账明白着呢,王喜福的账都算不过我。”
“你会算账,怎么算了笔糊涂账?”见中年妇女好奇地盯着自己,他继续说,“你现在一棵树只能卖石榴对吧?就出果的时候才能卖几个石榴钱?”
中年妇女疑惑地点点头。
“想不想一年四季都卖钱?”
中年妇女又疑惑地点点头。
“你除了卖石榴还可以卖石榴树啊!”见中年妇女不屑的表情,文光斗不给她说话的机会,继续一口气说道,“不是让你卖现在长成的石榴树,我说的是树苗,可以栽些小树苗弄成盆景,石榴树树型好,果实红,这不春天夏天你也能卖钱了?石榴熟了,你得雇人去摘吧?你把石榴园弄成采摘园,大家来摘,你只负责收钱,既能多卖钱还能省下人工费。最关键的是,你家的石榴还没有牌子,如果有了牌子,别说一个石榴卖到20块钱,就是卖到40、80都是有可能的。”
中年妇女的表情慢慢由不屑转为求教,文光斗趁热打铁,“这弄盆景,搞采摘,创牌子,不得农业站帮你,不得政府帮你?现在上面来人主动看你的石榴园,就是让领导知道我们南河还有这么一个好地方,还有这么一个好品种,这是免费帮你宣传,帮你创牌子,你可要把账算清楚了。”
中年妇女歪着脑袋想了想,一拍大腿,“老天,还真是这么个理,这位领导,真得谢谢你们了。”
文光斗趁势引导,“政府从你这拿石榴不给你钱吗?你还说那些不中听的话?家里来客也不能这样。”
中年妇女笑道,“我是随嘴那么一说,拿的石榴年底都给了,就是,就是来看的时候还吃我的石榴,”见文光斗不言语,她又笑着说,“我进去给领导赔个礼,你们不能跟我们农村妇女一般见识。”
她快步走到屋里,见她进来,正在喝水的众人一愣,生怕从她嘴里再说出什么来,“领导们多喝水,走到俺家了,中午就在这吃吧?王喜福,你挑大个的给领导拿几个石榴尝尝啊?”
态度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众人都愣住了,孙振峰笑着说,“大姐,就不麻烦了,我们还要到下个点去,边委员,我们走吧?”他朝边疆说道。
边疆也有些愣,“好,时间不早了,我们走吧。”
谢绝了王喜福的挽留,一行人奔赴另外两个点,孙振峰询问得都很仔细,两个点参观下来,已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