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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这里顿时脸上发烧。不过他相信,李汤霓一定是真饿了。
能饿是好事,要是烧得特别高,是感觉不到饿的。
他看了看墙上的钟:“再坚持十五分钟,院里的小卖部就开了,我去帮你买面包。”
市政员工的辛勤工作,使得道路疏通及时。周六早上天完全放亮之后,他们得以顺利打车回到小曲的住处。李汤霓的父母都出差,他可不放心她一个人病歪歪地在家呆着。
上次曲南休软组织损伤,肋骨差点折断,在这里静养一周全凭李汤霓照顾,现在该轮到他上场了。
这个男保姆显然比上次的女保姆更合格,起码在烹饪方面是把好手,又是粥又是爽口小菜,三下五除二就弄好了。
将来万一他要是混不下去了,哪怕出门摆个摊卖粥卖小菜,维持温饱应该不成问题。
身体好起来之后,李汤霓想起来一个事儿:“那天晚上大风大雨的,你到底跑哪儿去了,也不接电话?”
曲南休最怕的问题,终究还是躲不过去呀!
221 成千古罪人了
“我我我那天送一个女同事回家来着,她她她怕打雷!”
曲南休心虚地想,善意的谎言是为你好,我已经对不住你了,再说实话更让你难受。
他没注意到,为了说这句慌,自己的脑门和手心都已沁出汗来。
李汤霓美丽的眸子凝望了他片刻,黯淡下去,轻轻说了句“哦”,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小曲在心中暗暗谢主隆恩,谢她的宽宏大量,谢她不刨根问底,不然小命儿非交待在这儿不可!
那件不可描述之事发生过后,曲南休很不好过。
但是他确实不明白,又没有使用脑神经刺激装置修改过记忆,为什么吃外卖之后有一段记忆的空白呢?
自己还算是个定力比较强的人,怎么稀里糊涂就沦陷了呢?
转眼到了周一。
以往他都特别爱去科学院,哪怕睡眠严重不足,只要进了实验室就精神百倍,因为是他钟爱的领域。
但今天不一样了,曲南休迈着灌了铅的步子往x科院走,之所以这么沉重,是因为一会儿就该见着楚楚了,一想到周五晚上,一米八几的个子,还真觉得脸没处放。
在大厦楼梯口徘徊了一会儿不敢上去,身边路过的一拨一拨的研究生问他:“小曲,你一个人在这儿杵着干嘛呢?”
“哦,我我我散步。”
“有病啊,大早上起来不上班,都快迟到了还散步!”
“。。。。。。”
“师兄好!”
一声听起来再寻常不过的招呼,让小曲心里“咯噔”一下——怎么今天她也晚了?
男子汉大丈夫,错了就是错了,有什么呀!
一咬牙,他转过身装作若无其事:“早早早啊,楚楚。”
万万没想到,楚楚打完招呼后竟连看都没拿正眼看他一眼,就快步从他身边过去了,跟那天在他怀中娇嗔痴缠的女子判若两人!
曲南休愣了两秒钟,这才想起,那天自己接到李汤霓的短信就匆匆离去,完全忘了楚楚的存在,似乎太不负责任了!
刚想道歉,转念一想,生气了也好,让她知道师兄我是个多差劲的人,以后便不会再搭理我了。
在一起学习、工作、做实验,抬头不见低头见,难免会有接触,但楚楚无论是语气还是表情,看起来一切正常,好像把周五晚上的事儿忘干净了似的。
有那么一瞬都让小曲怀疑,会不会什么也没发生,统统是自己的yy或者幻觉啊?
午休的时候,大家难免谈论起那场罕见暴风雨,问楚楚那天怎么回家的,她说她走的时候雨下得还不大,两站公交就回去了。
不知为什么,她越是这样淡定,反倒越勾起了曲南休的好奇,他想知道,女人怎么可以变脸变得这么快?
而他却忘了,周五晚上他自己是如何一秒变脸,又一秒闪人的。
当时他走之后,楚楚也百思不得其解地琢磨了半天。
不过她倒并没有很气愤,一是因为酒店刷的是曲南休的卡;二是因为她知道,自己将来注定要嫁个有钱人,曲师兄远远不够格,但是有钱人不一定有曲师兄这么逆天的身材哦,先享受一下好了。
这天快下班前,和楚楚又在楼道里遇见,小曲以为会像白天一样擦肩而过,可她忽然开口:“师兄,我有话要对你说。”
小曲看看左右无人:“什么话?”
“那天发生的事情纯属偶然,因为你身材实在太好,又穿成那样,所以我被你吸引了。。。。。。”
小曲一听,都是自己的责任。也罢,都推到自己身上好了。
“师兄,我喜欢的不是你这类的,你不用负责任,也不必耿耿于怀。”
这话听着超级别扭,可小曲又说不出到底哪里别扭。
从那以后,到了下班点儿,时不时地还可以看到富二代官二代轮流来接楚楚去玩,气质不敢恭维。
楚楚依旧身姿绰约,笑容甜美,年纪不大,却可以周旋在不同的男人面前,如鱼得水。
小曲心里产生了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不悦,不禁感慨世风日下,现在的女孩子怎么都这么随便?
后来想想,得了吧,自己还不是一样?人家李汤霓找谁说理去?
那一晚时不时还会钻入脑海,他开始明白楚楚那话(你不用负责任,也不必耿耿于怀)的涵义:我跟你只是玩玩,认真谈感情的话,还是得跟富二代官二代才行,外在条件再差我都不在乎。
曲南休越发想念李汤霓了,就是不知道还有没有资格,负疚感越来越重,他想,时间会冲淡一切的。
就在他以为事情这样过去了的时候,更严峻的考验来了。
楚楚神色匆匆来找他:“今天下班后在xx街和xx街拐角的咖啡厅见,不见不散!”
不等他多问就快步走开了。
看来以后不能做亏心事,做了就总让人揪住把柄,你就总得听人家的。
其实他手里一样也握着楚楚的把柄,只不过这种损人不利己的事,他绝对不会往外说就是了。
见了楚楚,刚开始他还想开个玩笑缓解气氛,比如,今天那几个土豪没约你啊?
楚楚没接这个话茬,一张俏脸绷得紧紧的:“明早你得请假陪我去医院!”
“去医院干嘛?”
楚楚从包里掏出一张纸拍在桌上:“解决问题!”
曲南休有种不祥的预感,天塌了的预感。
——那是一张证明有孕的化验单。
天打五雷轰!
这也太巧了吧?一次就中招!
完了完了,李爷爷地下有知也会拿着枪出来崩自己了!
眼前一黑,脑子空白了三十秒,然后他说:“确确确确定是我的吗?”
自己都觉得自己这么问挺无赖的。
“曲南休,你混蛋!”这回,楚楚都没管他叫师兄,“你以为我是那么随便的女孩吗?虽然我经常跟朋友出去玩,但也就是吃个饭唱个k什么的,自从跟男朋友分手后,我就只跟你。。。。。。”
看她气得脸红脖子粗的样子,小曲就绝望地知道,她没有撒谎。
“你忘了,那天我让你去买。。。结果你非。。。。。。!”
有这事吗?
曲南休死活想不起来,可又不好问。
万一真有这事,说自己忘记了也太浑球了。他只得吃个哑巴亏。
作为学生物的,他怎能不知道人工流产对女性的伤害?甚至还有可能引起今后不育,那自己可真成千古罪人了!
可是难道,让自己负起这份责任娶她?
当初蒙冤被勒令退学,那么大的事儿他都抱着一种积极向上的乐观态度,而此刻却两手插入头发里,陷入深深的绝望之中。
如果时光能倒流,那天晚上他一定放下外卖就走,管它外面风雨多大,绝不停留!
这是他这辈子最后悔的一件事。
暴风雨再大,躲一躲总会过去,但遇上问题,躲避可不是个解决办法,事已至此总得面对啊!
“行,明天我陪你去医院!”想了想又补充道,“你在家等着,我去接你。”
第二天,俩人来到医院妇产科。
别人大多都是满脸幸福期待新生命的,就他俩躲躲闪闪抬不起头。
医生问他们为什么有了不要,说知不知道好多家庭盼个宝宝可难了,还很负责地讲解了一下做这个对身体的伤害。
大夫边开单子边连珠炮似的说了半天不见动静,抬头瞧见两人都面如土色,就全明白了:“年轻人,想好了啊,世上可没有后悔药卖!”
曲南休想起了同事间开玩笑说,紧急避孕药就是后悔药,于是真悔得五脏六腑都疼起来。
不久前,曲南休在自己的住处照顾发烧的李汤霓;而现在,他在楚楚的住处照顾刚从医院回来的楚楚。
他都有点鄙视自己了。
楚楚强调:“咱两个以后可没任何关系啊。”
曲南休依旧面如土色,只盼这场风波快点过去,回归平淡的规规矩矩的生活。
小曲正在倒水,楚楚忽然抽泣起来:“555,都怪你,都怪你,曲南休!我以后要是嫁不出去了怎么办?”
“你人这么漂亮,又是研究生,怎么会嫁不出去呢?”
“那个东西现在已经可以手术修复,但是万一我以后不能生,还怎么嫁入豪门!555~~就算嫁进去也会被轰出来的!”
目瞪口呆的曲南休抹了把脑门儿上的汗:“全赖我还不行?不不不会不能生的,你好好休息。。。。。。”
实验室外,其他几个研究生在聊天。
“今天楚楚怎么没来?”
“小曲也没来呀。”
“我怎么觉得他俩这些日子怪怪的,你们觉得了吗?”
“怎么个怪法?”
“比方说,以前楚楚‘师兄’长‘师兄’短地叫着小曲,叫得挺勤,现在俩人打个照面就跟没看见对方一样。”
“你观察得可真细,好像是这么回事啊!难道是吵架了?”
“要不就是小曲在追楚楚。”
“不能吧,他已经有一个女神女友了,还想再占一个天仙女友啊?你说他凭啥?他和我挣的一样少,还没帝都户口,也没房没车,你说他凭啥就跟香窝窝似的,我就木有美女待见呢?俺长得也不丑吧?”
“可是人家小曲身材一级棒啊,我要是个女的,我也想一头扎他怀里撒个娇。。。。。。”
222 终于等到你
这件事,成为一向自诩光明磊落的曲南休生命中,一个抹不掉的污点。
他为此消沉了好一阵,做什么都无精打采,实验总出错,走路老撞人,甚至冒出过一次“挥剑自宫”的念头。
有天夜里还做了个噩梦,梦见自己满手血腥,然后吓醒了。
想必是源于内心深处,对于那个尚不能称之为人的小生命的愧疚吧。
有些人做了祸国殃民的坏事,却活得逍遥自在,一点儿负罪感都没有;也有些人即便不完全是自己的错,也无法原谅自己,内疚感像乌龟壳一样背负终生。
平时有旁人在的时候,小曲装作若无其事,还努力讲个笑话什么的;没有外人的时候,他对楚楚嘘寒问暖,见她提个东西什么的,都主动去帮忙,总觉得亏欠她的,不过人家并不领情。
他发誓不想再跟她有任何玫瑰色的瓜葛,只是纯粹关心而已。
正在他胸中郁闷无处吐槽的时候,程六朝回国了。
学成之后,不差钱儿的六朝先在米国周游了几个月,为该国gdp做出了相当大的贡献,这才回来帮他爸爸打理医院的事。
爷爷年纪大了,已经彻底放手这边的事了,程诗万迫切需要把儿子培养起来接管大任。
程六朝可谓事业爱情双得意,跟黛比感情发展稳定,把准洋媳妇带回了中国,算是真正圆了这个有着四分之一中国血统的妹子一个中国梦。
而且别忘了,人家黛比可不是花瓶,人家也是哈佛医学院毕业的,将来在程六朝家的医院工作起来,也算是英雄有用武之地。
只是她的中文还不太灵光,因此一开始,程六朝要先送她去上汉语补习班。
照她这个拼劲儿,应该要不了多长时间,汉语就过关了。
说来,这对情侣之间唯一的矛盾,竟是出门谁付钱的问题。
北京爷们儿程六朝认为,我是男人就该我付,男人为女人,特别是喜欢的女人花钱,天经地义;可黛比坚持认为男女平等,别说现在了,就是婚后也得aa制,只要是我力所能及的,我就得自己付,要不然就是你看不起我。
两人还因为这个闹过几次不愉快,程六朝觉得黛比不给他面子,黛比的字典里却压根儿没有“面子”这两个字。
真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啊,恐怕很多男人捂紧钱包,巴不得女朋友花她自己的钱,别来向自己伸手呢吧?
不过程六朝始终相信,这不是性格不合,只不过是个文化问题,假以时日,黛比慢慢会学会依赖自己的。
这次回国,程六朝心里还挂念着阮亭女儿的病,又不敢打电话问她,怕刺激她。
其实他也一直关注着美国弗雷德·哈钦森癌症研究中心的治疗名单,始终没见到俏妞的全名。
而且很久很久不见阮亭发朋友圈了,预感有不好的消息。
直到有一次在超市遇到仿佛老了十岁的阮亭,这个想法才被证实。
俏妞已经离开好几个月了,秦易那孙子不怎么悲伤,他早和阮亭离婚,又娶了一位*,继续逍遥快活去了。
而“后悔”,成为如今苍老憔悴、絮絮叨叨的阮亭,常挂在嘴边的字。。。。。。
医院里。
罗人雁问:“小曲,你最近到底在忙什么?”
“没忙什么。”
“‘上头’打你手机,多次都是关机,联系不上你,怎么回事啊?”
“有吗?”
“你看你,魂不守舍的,一问三不知。”
“他们找我什么事儿?”
“你一直盼望的事,见面。”
曲南休陡然回过神来:“什么?天使投资人终于打算露面了?!”
“是你见人家,人家说已经见过你了。”
“见过我了?什么时候?什么地方?”
“那我就不知道了,反正你在明,人家在暗,想见你还不容易?”
要是在以前,小曲听了这话不会有太大反应,没做亏心事,不怕鬼叫门,还怕人家来看么?
可是自从做过亏心事,他就变得胆小了,总怕东窗事发被大家知道,这种疑神疑鬼的感觉可真不好。
“你接着等通知吧。哎呀,我的宝贝后悔药,总算要得见天日啦!”
等来等去,天使投资人的电话没等到,却等到了程六朝的电话。
小曲本想找个地方聚聚,程六朝却说:“外面东西都不太干净,最近正流行xxx病毒,还是家里吃着放心,环境也自在点儿。”
“老程,你还是那么惜命啊!”
“不是惜命,关键家里干净方便,我家阿姨做菜也很有一手,八大菜系任你挑还不行?对了,天元和文杰有空吗?把李汤霓也带上。”
转天,只有小曲一个人上门儿,其他人全有事。
连黛比也不在,因为她们汉语班下周有活动,来自五湖四海的同学们一起做准备去了。
程六朝看着一桌子菜说:“这样也好,咱兄弟俩可以畅所欲言,一醉方休!就当包间吧。”
出去跑了一圈,交了那么多新朋友,他还是跟小曲最交心。
老程口中的米国,对于连飞机都还没坐过的曲南休来说多姿多彩,让他也很想去看一看。
当初小曲从家乡小镇走出来的时候,就觉得帝都已经够大了,繁华得完全超出他的想象。
当时他觉得,这辈子能把帝都走完一圈就不错了,可是现在,他也有些渴望去见识更广博的世界。
不过,去国外读书对他来说不现实,他能想到的毕业后最好的前途,就是留在x科院继续搞心爱的研究。
当然,如果收入够给李汤霓好的生活,那就更完美了——如果她一直不知道那件丑事的话。
程六朝说:“小曲,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啊?我觉得你没以前健谈了。”
“知我者莫若你。”
小曲索性把楚楚的事儿吐了吐槽。
程六朝惊道:“看不出来啊小曲!”
“不安慰算了,至少别埋汰我。”
“不是埋汰你,是替你发愁,这事儿要是被李汤霓发现了。。。。。。唉。不过我听着这事儿有点儿问题,中间有一段你是处于失忆的状态,也就是说,你并不知道自己在现实中做什么事。难道说那个楚楚给你下了药?”
曲南休一惊:“不能吧?一个小姑娘能做这种事?”
正说着,程父程诗万回来了。
“爸,你还记得我同学小曲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