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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啥?你真当我是杀人犯在逃了!”
“别紧张,过了这个难关,以后发达了,你可别忘了姐啊!我叫席梦思,哦不对不对不对,这舌头怎么回事,齐梦思!”
曲南休气得鼻子都歪了:“世界那么大,能认识你,我觉得好不幸,我现在一看到床垫就想起你!”
“嘘,别出声,我得先找个安全的地方安置你!”
“不用找了,就前面左拐,你把我放x大校门口就行,我们学校门口的小摊还没撤呢!”
“什么?那种地方做的东西也能吃?你好歹也是有身份的人啊!我告诉你,那种地方,他们摸完钱、上完厕所都不洗手就直接做吃的,你就不怕上吐下泻得肠胃炎?”
“不干不净,吃了没病,我从小到大都习惯了。”
“你说什么?”当头一棒,齐梦思不由得放缓了车速,“你说你从小到大习惯了吃这些?!”
“是啊。反正我奶奶做饭,从来没听说过先洗手,不也把我养活这么大了?抵抗力是需要培养的。”
齐梦思听得一愣一愣的,不由摘下墨镜仔细瞅了瞅他,难以置信地问:“你你你,你不是富二代富三代啊?”
曲南休瞬间明白了,一定是那天,她看到程六朝换给自己的爱疯8,误会了,以为自己是土豪,要不然肯定不会这么上赶子地接近自己。
还是澄清一下吧:“我爸不是那种一摇就掉钱的树,我是负二代,不过是‘负’债的‘负’!”
他无视齐梦思目瞪口呆的表情,自顾陷入回忆。回忆里虽有苦,但也还是能挖掘出很多乐趣。
“哎,我给你讲讲我小时候的事儿吧。”
齐梦思瞪着两只眼睛,脑筋还没转过弯来。
“我十几岁的时候,最苦的日子已经算过去了,但那个年头还是没什么好吃的,也买不起好吃的,我奶奶就养了两只鹅在院子里,今天这只下一个蛋,明天那只下一个蛋,刚好够每天一个。”
齐梦思眨眨眼:“鹅鹅鹅蛋?”
“嗯,鹅蛋不白吃,放学后我得去放鹅。拿根长竹竿,把两只鹅赶到河里去游泳。鹅游鹅的,我呢,也不能歇着,得去拔草,因为家里还养了只剧能吃的兔子。草不够吃,我还得爬树去够树叶给它。。。。。。”
齐梦思的面部发生了微妙的变化,但曲南休不管,自顾怀旧:“那时候,河水还是清澈见底的呢,我常常在里面游泳,仰泳就能睡一觉,现在那河早就干了,里面都是垃圾了,可惜啊,童年的乐园如今成臭水沟了。。。。。。”
说半天了,曲南休无意中瞥了齐梦思一眼,本以为拜金女该面如土色了,万万没想到,她脸上竟露出了投入的微笑!
更想不到的是,齐梦思悠悠地说:“其实,我小时候也差不多。”
“你?”
“嗯,我小时候在乡下,每天早上四五点就起床,因为要走三里地去上学。路上能看到好多流星,好漂亮。一路上,跟小伙伴们追着流星打打闹闹,也不觉得三里地有多远。在学校上两节课,又得赶紧跑回家吃饭,回家喝碗粥、卷个煎饼,边吃边又往学校走。我腿长,估计就是那时候锻炼出来的。。。。。。”
曲南休瞟了一眼心想,金百合的腿更长。
但还是顺着她的话说:“放学后就提着罐头瓶子,放上蚯蚓去钓鱼,爬树、砍树枝做弹弓、在屋檐底下掀瓦摸麻雀。。。。。。”
“还有跟小伙伴捉迷藏、丢沙包、踢键子、跳皮筋。。。。。。”
俩人你一言我一语,深深沉浸在童年回忆里。
39 幸亏大爷情商高
那个年代物质极其匮乏,人却比现在更容易满足。吃顿饱饭,舔根冰棍儿,穿双新棉鞋,都可以乐上好多天。
此刻,夜色中的兰博基尼内,正在上演他俩的私人怀旧专场。两人越说越来劲,越聊越投机,早将什么身份地位、什么富二代富八代的,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曲南休觉得,齐梦思也没有那么面目可憎了,原来她也不是有钱人家的孩子。卸下伪装,卸下包袱的她,比那个端着明星架子、拽上天的她真实可爱多了。
不等曲南休问,齐梦思主动提到了自己的童年。
巧了,跟曲南休差不多,也是单亲家庭长大,不过她是跟母亲长大的。
小时候,她酷爱跳舞,但是当时报舞蹈班的费用,妈妈负担不起,她只好去舞蹈班窗户底下趴着,趁老师不注意,偷学一点姿势,然后回家苦练。因为不懂得保护自己,有好几次还受伤了。可眼泪汪汪的她,心中最渴望的仍是学跳舞。
后来凭借自身条件和多年坚持不懈的努力,终于跻身二三线女星之列,在这纷繁复杂的娱乐江湖占有了一席之地,也拥有了华丽的舞鞋和私人舞蹈教练,一路走来着实不易。
曲南休明白了,为了让妈妈过上好日子,也为了摆脱儿时贫穷的心理阴影,齐梦思除了自身努力之外,还想嫁得好一点,因此才会对土豪特别有兴趣,这也是可以理解的。只不过不走运,碰上了自己这个“伪土豪”,啥也给不了她。
话说开了,齐梦思也不在乎这些了。她忽然想起来:“诶,李汤霓也在那学校上学,你们是同学啊?”
看来她还什么都不知道,那正好,曲南休其它事情可以坦诚,但对李汤霓表白的事只字不提,虽然在很多人看来,能得到女神的表白是无比值得炫耀的事情。
“对了,话说你这身血迹,到底怎么弄的?”
“碰上一起车祸,上去帮了点儿忙而已。”
“原来是见义勇为啊!”
“那我还用不用逃命了?”
“应该就不用了!”齐梦思大笑,“我糗大了!”
“哈哈,没事儿,谁活一辈子不糗几回?”
“还好你不笑话我。x大到了,你还是学生啊?怪不得有些书卷气,我差点以为你是儒商。”
“我可不是经商的料,算计不过人家啊。好了,这回该放我下车了吧?”
“一场误会,见笑了。我这人有时候就这样,他们叫我女神,我看少了个‘经’字。”齐梦思一边自嘲,一边按开了锁住的车门,“回来晚了,那边的摊都收了哦,你不是得饿肚子了?”
“没事儿,谢谢你送我回来,再见!”
“等等!”
他刚要走,齐梦思又探出头来,从窗口递出一包东西:“把这个拿上吧。”
曲南休仔细一看,哭笑不得。她竟然给他一包小熊饼干,小屁孩儿吃的玩意儿。
“哈哈哈谢谢,我们大老爷们儿不吃这个,你自个儿留着吧。”
“那,以后能再约你一起怀旧吗?”
曲南休看着她的眼睛,比上次比赛对眼时要认真得多:“没问题。”
从此,他俩不再是“伪土豪”和“钓土豪”的关系,而算得上可以说知心话的人了。
人与人之间的关系真奇妙,有时中间明明只隔了一层纱,但为了这层纱,勾心斗角,尔虞我诈,使上三十六般计谋,甚至斗得你死我活。其实轻轻把这层纱挑开,都掏心窝子说句话,就不用再那么累了。
齐梦思的豪门梦再次破灭。以前也不是没灭过,但是从没灭了还这么开心过。
她也今天第一次明白,不是只有土豪,才能带给她快乐和满足。再说,其实她自己挣的,比平头老百姓已经多了不知道多少倍了。
曲南休已经饿过劲儿了,饥饿也是小时候常常品尝的滋味。
动物们忍受饥饿的能力,远比人类要强。而远古人类,也是“饥则求食”,但不一定总能求得到。现代人忍饥挨饿的能力则逊色多了,可能是因为获得食物比从前容易,自然生存能力变差了。
曲南休小时候,不得不挨饿时,他就去睡觉,捂得严严实实的,尽量少消耗身体热量,并且尽量不去想吃的,否则身体会产生大量胃酸,那样反而会更饿。如此养成了一套对抗饥饿**。
干脆回寝室吧。
进了校门,路灯下有个熟悉的身影,灯光斜打在她脸上,勾勒出比白天更为摄人心魄的轮廓。
“李汤霓?”曲南休十分意外,“我以为你都睡觉了呢,怎么在这儿站着?”
“你不是说有事要处理吗?原来是和她的事!”
李汤霓的声音从未这么冷过,上次拒绝她的盒饭时,语气都没这么冰。不等曲南休解释,她就飞快地跑掉了。
曲南休没追上去,望着她的背影自言自语:“平时也没看她怎么锻炼身体,没想到跑起来这么快,跟梅花儿鹿似的。”
一位教职工家属老大爷恰巧路过,看见了这一幕,在旁边冷不丁来了这么一句:“你这样子是没有女孩子会喜欢的,我跟你讲。笨小子,还愣着干嘛,还不撒丫子追!”
“噗——”曲南休被大爷义愤填膺的样子逗乐了,不但没追,反而淡定地开启了采访模式,“大爷,您情绪这么激动,是不是年轻的时候,该追的人没追啊?”
“可不是嘛,差点就让我们家那口子跑了!幸亏你大爷我情商高,后来学会服软儿了。她跑,跑我就追呀,跑到天涯海角我也给她追回来!男人的面子值几个钱啊,你说是不是?哪有把自己中意的人追回来要紧呢?”
曲南休头一次听见上了年纪的人说这样的话,不由自主地给大爷鼓起掌来:“您说得太好了!”
“一般一般,”老爷子面带得意的笑容,笑了片刻忽然醒悟,“不对呀小伙咂,我让你去追,咱爷俩怎么黑灯瞎火地站这儿唠上嗑了呢?赶紧追呀!”
曲南休一向对长辈恭恭敬敬;从不说个“不”字:“好好好,我这就去追,大爷您可太(爱)热(管)心(闲)肠(事)了。。。。。。”
说完,朝李汤霓消失的方向跑去,但其实只是做个样子给大爷看,省得他挂心。
虽说曲南休看不得女生失望受委屈,可这么晚了,也不能追到女生宿舍去啊,还是先老老实实回寝室吧。
室友们都睡了,尤其杜天元那家伙,已经打起了香香的小呼噜,不知道是不是又做梦梦艾艾呢。看到他们每天如胶似漆,还真有点儿羡慕!
夜深人静时,心最容易感到疲惫和孤独。
曲南休也不总像他的外表那么刚毅坚强,青春正好的他,当然也渴望一份爱情,渴望亲密的肢体接触,渴望在一天的疲劳之后,对一个人肆无忌惮地敞开心扉。
那份爱情,不用太轰轰烈烈,在繁忙之余,每周有十个小时的陪伴就好。
那个女孩,其实不需要太漂亮,领得出去也领得回来就好;也不用太成熟,可以发点小脾气,也可以撒娇。反正他会把自己最坚实的肩膀,给她依靠。
综上所述,李汤霓不合适,因为——她太漂亮了!
其实,他也不是没有过冲动和心动,他的定力也有过动摇,在李汤霓特别温柔懂事可爱的时候,在李汤霓流露出想扑倒他的眼神的时候,他也曾经想过,要不,就顺水推舟就犯了吧?
然后又一盆冷水把自己浇醒——天鹅肉可不是那么容易吃的,到时候吃不了兜着走!
后来,就连他自己也搞不清楚,对李汤霓是不是真爱,所以就这么似好非好地拖着了。
曲南休洗漱完毕,轻手轻脚钻进了被窝。然而漫长的一天还没有结束。
他打着手电,翻开一本课本认真地学起来,边看还边做着笔记。
人人都以为他聪明,天生学霸,其实,他只不过是在打工之余,人不知鬼不觉地多付出了一份努力而已。
第二天早上,室友们都起床了,上自习的上自习,吃早饭的吃早饭,只有曲南休那床一直没动静,可是他明明还在那里。
这很少见哦,三年来除了拍模特片子那几天,累得起不来,其余的日子他五点就出门跑步了。
程六朝叫了几声没人答应,忍不住过去看了一眼,发现曲南休紧闭双眼,面色潮红,表情略显痛苦地蜷缩在被子里。
伸手一摸脑门儿,呦,烧得不低啊!
大概是最近太辛苦,昨天晚上光着膀子吹夜风,加上情绪波动大,以及吃饭有一顿没一顿,和极度缺乏睡眠。。。。。。
上一次发烧,至少得是三年前了。
程六朝拧了块湿毛巾,放在曲南休脑门儿上,又倒了杯热水搁他手边桌子上:“小曲儿,我先上课去了,你多喝点儿水,中午我去食堂帮你打份儿白粥。”
平时吵吵闹闹、显得特别拥挤的寝室,现在空空荡荡的,只剩下了曲南休一个人。
40 啃牛肉干的巨人
他隐约记起了很小的时候,也曾经发过一次高烧。那时亲妈还在身边,很温柔地照顾自己。
后来,曲南休经常躺在枕头上抹着眼泪想,一定是自己小时候太淘气了,所以妈妈才会离开那个家的,后悔没有多帮妈妈干点儿活,也许她当时一高兴,就不会扔下自己走了。跟亲妈在一起的时间虽短,还是有很多快乐回忆的,有妈疼爱的同学多幸福啊。
如果在人的回忆里,只有蜂蜜般的甜,没有悲伤和遗憾,那该多好。。。。。。
“咚咚咚。”
有人敲门。
不会是李汤霓一生气,找自己算账来了吧?现在可真没力气哄她。
曲南休拿开眼皮上的毛巾,挣扎着起身说:“进来。”
但看清面前站着的人之后,他差点一个跟头从床上栽下去:“罗罗罗教授?您怎么找这儿来了?”
说着就要下床迎接。
“躺着吧躺着吧。楼下大爷看我面生,不让我进,我跟他说了半天才让我上来的。”罗人雁一巴掌把曲南休桌上乱七八糟的东西推一边儿去了,挪出一块地方放手里拎的那堆礼盒,“别起来了,刚才我在楼底下遇到的可能是你的室友,跟我说你病了。”
“您这消息也太灵通点儿了吧?他刚出去,您就进门儿了?”
“呵呵,其实我是专程来跟你道歉的。”
“道歉?”曲南休差点儿忘了昨天在康复中心发生的事,挠挠头不好意思地说,“哦,那件事儿啊,我自己都快忘了。小锦还好吧?”
“她还好,她都跟我说了。就是我爱人吧,一向刀子嘴豆腐心,你千万不要往心里去啊。”
“哪儿能呢,我怎么会生阿姨的气呢?保护女儿也是人之常情啊,尤其像我这样的,看着就不像好人。将来我要有女儿了,我也不许坏人随便接近她。”
“哈哈哈哈,”罗教授拍拍他肩膀赞许地说,“小曲,你真是个不错的小伙子,难怪。。。。。。”
后边半截话生生给咽回去了,没说,曲南休稀里马虎地也不问。
罗教授带来的礼盒,竟然是月饼、香辣牛肉干、麻花、辣海苔。。。。。。没有一样是适合病人吃的,不过也不怪他,来之前他又不知道曲南休生病。
“小曲,这些都是我爱吃的,你尝尝。”
说着,随手打开其中一个礼盒,抽出一包牛肉干递过去。
曲南休连忙推辞:“谢谢您,我胃不太舒服,待会儿再吃。”
看来罗教授不太会照顾人啊,学术上是巨人,生活中差点儿,哪儿有让发烧的人吃牛肉干的呢?说不定他太太脾气不好,也跟他不会照顾人有一定关系。
不过,比起不刮胡子不理发、狂爱吃鸡蛋、在年轻女雇员面前也爱光着身子游荡的怪人爱因斯坦来说,罗教授这位科学巨匠已经很不错了,哈哈。
见曲南休不吃,罗教授也不见外,干脆拆开那个包装自己吃上了,吧唧吧唧嚼得很带劲。
牛肉干可是教授最爱的零食,没有之一。他的那些显赫的学术成绩,很多都是大嚼着牛肉干的时候取得的,难以置信吧?
曲南休虽然很困,但还是抓住这次难得的与科学巨人近距离接触的机会,问了那个心中疑惑已久的,关于白光与幻觉的问题。
“有意思,有意思!”罗教授一边大嚼牛肉干,一边饶有兴趣地听着,末了,似乎自言自语说,“要想知道答案,恐怕得先破解了你的脑神经密码才行!”
what?破解我的脑神经密码?这是科幻片里才有的情节啊!
虽然声音不大,曲南休还是听见了,原本因不舒服而昏昏欲睡,突然就来了精神:“罗教授,您是说真的吗?”
罗教授哈哈大笑着说:“什么真的假的,电影里不都这么演的吗?”
“哦,原来您是开玩笑呢。”
“脑神经上真的有很多秘密,小曲,说真的,哪天约个时间,你到我实验室去一趟,我有话跟你说。”
“哦?什么话,在这儿不方便说吗?”
罗教授的笑容似乎很有深意:“我今天还有点事,先走了,不用送。”
罗教授说来,推门就来,说走,站起来就走,干脆利落,一句废话没有,倒确实像位做实事的科学家。
“谢谢您来看我,麻烦替我跟小锦带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