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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人會變成苦行僧並不是因為他瞭解這條道路的可能性與其結果,也不是因為宗教的情感。在有苦行僧存在的枺絿妊Y,一般百姓都有個習俗;如果有什麽幸叩氖掳l生了,就會答應將生下的小孩送給苦行僧。此外,苦行僧通常也會領養孤兒,或是向貧窮的父母購買小孩,這些小孩成為他們的徒弟而模仿他們,或被迫模仿他們,有些只是外在地模仿,但有些隨後自己也變成了苦行僧。」
「除此而外,其他成為苦行僧的人,都只是被他們見到的某個苦行僧所吸引,在寺廟中的每一個苦行僧附近,都能看見有人在模仿他,以同樣的姿勢坐著或站著,當然不會持續很久,但通常也都有好幾個小時。有時只是有個人正巧在節慶的日子走進寺廟,開始模仿某個特別吸引他的苦行僧,就再也不曾回家,而加入苦行僧的徒眾,然後,隨著時間的過去,他自己也變成一個苦行僧。」
「你們必須瞭解,我所說的『苦行僧』是帶有引號的。在波斯,苦行僧只是意指一個乞丐;而在印度,有一大堆騙子(變戲法的人)自稱是苦行僧。在歐洲,尤其是那些有學識的歐洲人,經常將苦行僧的名稱套在瑜珈修行者身上,就像稱呼各種的流浪僧人為僧侶一樣。」
「但實際上,苦行僧之路,僧侶之路,以及瑜珈之路都完全不同,到目前為止,我談了苦行僧,這是第一條路。」
「第二條路是僧侶之路,這是條信仰之路,宗教情感或宗教犧牲之路。一個人只有在非常強烈的宗教情感與宗教想像之下,才能成為一個僧侶就這字真正意思而言。僧侶之路同樣非常漫長與艱辛,一個僧侶花費數年甚至數十年來跟自己爭鬥,但所有他的工作都集中在第二個房間,第二個身體,也就是情感。他的其餘情感全都服從一個情感,也就是信仰。在他裏面他發展統一性,意志征服了情感,以這方式達到第四個房間,但他的肉體以及他的思考能力尚未發展,為了能哂盟@得的,他必須發展他的身體與思考能力,這必須透過新的犧牲、新的苦難、新的捨棄方能達成。一個僧侶必須成為一個瑜珈修行者與一個苦行僧,但極少人能達到這個地步;甚至更少人能克服所有的困難,他們大部份在這之前就死了,或者只在外表上成為一個僧侶而已。」
「第三條道路是瑜珈之路,這是條知識之路,理智之路。瑜珈之路是以知識的方法來工作第三個房間並努力進入第四個房間。瑜珈修行者達到第四個房間是透過發展他的理智,但他的身體與情感都尚未發展,就像苦行僧與僧侶,他無法哂盟_成的成果,他知道一切但什麽也不會做。為了能做,他必須能掌控他的身體與情感,也就是掌握第一與第二個房間。為了做到這,他必須重新設定工作,重新透過延長努力的方式來獲得成果。在這情況下,雖然在瞭解自己的位置上他知道自己欠缺什麽,知道他必須做的是什麽,以及他必須走上那個方向等等,在這些方面他是占了點優勢。但正如同苦行僧或僧侶之路,在瑜珈路上極少人達到這層瞭解,也就是說在他的工作上知道將往那裏去的層面。有非常多的人停在一個特殊的成就上而不再前進。」
「上述這些道路彼此之間也因徒弟與老師或領導者的關係而有所不同。」
「在苦行僧之路上,就老師這詞的真正意思而言,根本洠в兴^的老師。在這情況下,老師並不教導,而只是做一個範例,學生的工作就只是模仿老師。」
「在僧侶之路上,一個人有一個老師,他的部份責任及部份工作,就是對老師完全的信奉,完全順從他,皈依他。但僧侶之路主要是信仰上帝,愛上帝,不斷努力服從上帝,雖然是以他所瞭解的上帝來服侍上帝,其中或許會有很多主觀與矛盾。」
「在瑜珈之路上,洠в欣蠋熞粋人什麽也不能做,而且最好什麽都不要做。開始時他必須像苦行僧一樣模仿他的老師,像僧侶一樣相信他。但隨後一個人在瑜珈的路上逐漸變成自己的老師,他學習老師的方法,逐漸學習用在自己身上。」
「但所有這些道路,苦行僧、僧侶以及瑜珈有個共同點,它們都從最困難的事情開始,要完全改變生活,棄絕一切世俗事物。一個人必須放棄他的家庭,如果他有家的話,棄絕一切娛樂、執著與生活責任,而走進沙漠或寺廟或一所瑜珈學校。從第一天就開始,從他上路的第一步,他就必須對世俗死心;唯有如此,他才能夠希望在其中一條路上達成什麽。」
「為了抓住這教學的本伲捅仨毲宄t解,道路是發展人之潛能唯一可能的方式,這也顯示出發展是如何困難與稀少。發展這些可能性並不是個律則,人類的律則在於機械性的影響範圍(『機器人』的狀態)當中。發展潛藏可能性的道路是摺醋匀灰约斑‘反上帝之路。這解釋了各種道路的困難與排斥性,道路小而且窄,但同時也唯有靠它們才有可能達成任何成果。在一般大眾的日常生活中,尤其是當代的生活,道路是個狹小而完全無法察覺的現象,從生活觀點看來,道路根本不需存在。但在這小小現象裏,本身就包含了一切發展人所具有的潛能。道路是和日常生活對立的,是建基於其他的原則與服從其他的律則,並在這其中存有它們自己的力量與意義。在日常生活中,甚至在一個充滿科學、哲學、宗教或社會福利的生活當中,甚至也洠в腥魏螡摬仂兜缆分械臇|西能提供發展的可能性。道路使人走向(或應該走向)永生不朽。日常生活,就算是最好的情況,只使人走向死亡而不會有任何其他枺鳌H绻認為不需要它們的幫助人也有可能進化,那麽,這道路的意義就不可能被瞭解。」
「一般而言,人很難信服這個想法;對他而言這似乎是誇大、不公且荒謬,他對『可能性』的瞭解少得可憐,他幻想著,如果他裏面要是有任何可能性,它們就一定會被發展,而且,在他周遭的環境中也一定有發展它們的方法。不管是全盤否定或承認他自己內在有任何可能性,一般人都傾向相信這些可能性無可避免會自行發展。對於他的可能性或許會全部停留在未發展而消失的這個想法很難讓他接受。從另一方面來看,他也很難接受發展需要他付出極大的努力與忍耐。事實上,如果我們拿那些既不是苦行僧、僧侶也不是瑜珈修行者,以及那些我們可以確信永遠不可能成為苦行僧、僧侶或瑜珈修行者的人,我們也可以確切不疑地說,他們的可能性不可能也不會被發展,為了能掌握接下去所要談的,這點必須清楚瞭解。」
「在一般文化生活中人的處境,即使是個知識份子,想要尋找知識都是無望的,因為在他四周的環境中,並洠в蓄愃频目嘈猩蜩ょ鞂W校,而西方的宗教已退化到有很長一段時間已無任何生機。各式各樣的神秘主義(occult)與神秘學會(mystical societies)以及以精神主義為名的無知實驗等等,根本不會產生什麽結果。」
「要是第四道的可能性不存在的話,人的處境可就真的毫無指望了。」
「第四道並不需要退耄У缴衬腥ィ瑏K不需要人放棄與拒絕他先前生活的一切。第四道比瑜珈之道開始得更遠,這意味著人必須為第四道先行作好準備,而且這準備必須在日常生活中求得,同時又必須是非常嚴肅,必須同時顧及許多不同的方面。不只如此,一個人還必須生活在適合工作第四道的條件中,或者至少要在一種不會使工作成為不可能的環境中。必須要瞭解,一個人的內在與外在的生活都有可能產生第四道不可能超越的障礙。還有,第四道洠в幸欢ǖ男问剑窨嘈猩⑸畟H與瑜珈之道那樣。首先,它必須被找到,這是第一個考驗,它不像其他三道那麽有名,有很多人根本洠犝f過第四道,還有很多人否定第四道的存在或它的可能性。」
「同時,第四道的開始比苦行僧、僧侶與瑜珈之道要來得容易些。在第四道上有可能隨著這條路工作而同時待在平常的生活條件中;繼續平常的職業,保留原有的人際關係而不棄絕任何枺鳌O喾吹模粋人在工作自己的起點時所置身的環境,也就是說,第四道找到他時的生活條件,是他工作的最好可能性,這無論如何都是他工作的起點。這些條件對他來說是自然的,這些條件就是他自己,因為一個人的生活與生活條件和他這個人很有關係。任何與生活造成的條件有所不同,對一個人來說就是刻意造作的,而在這造作的條件下,第四道的工作就不可能同時樱八刭|的每一面。」
「幸虧如此,第四道同時影響人的素伲恳幻妫瑫r工作三個房間,苦行僧工作第一個房間,僧侶工作第二間,瑜珈修行者工作第三間。在到達第四個房間的路上,苦行僧、僧侶與瑜珈修行者在身後留下許多未完成的事情,他們無法哂盟麄兯_成的事物,因為他們不是全部機能的主人。苦行僧是他身體的主人,但不是情感與理智的主人;僧侶是他情感的主人,但不是身體與理智的主人;瑜珈修行者是他理智的主人,但不是身體與情感的主人。」
「第四道與其他道之不同在於它對人要求的原則是瞭解。人必須不做任何他不瞭解的事,除非有老師指導與監督下的實驗。一個人對其所為瞭解越多,他努力的結果便越大,這是第四道的一個基本原則,工作的結果與工作的意識狀態成正比。在第四道上不需要『信仰』;相反的,任何信仰都抵樱谒牡馈T诘谒牡郎先吮仨氁軡M足於自己被告知的真相,而且,直到他滿意之前,他都可以不做任何事。」
「第四道的方法在於:在工作一個房間時便同時在另兩個房間做些相關的事也就是說,工作身體時也同時工作理智與情感;工作理智時也同時工作身體與情感;工作情感時也同時工作理智與身體。這之所以能達成,都幸虧在第四道能哂媚撤N苦行僧、僧侶與瑜珈之道難以獲得的知識,這知識使得同時工作三個方向成為可能。一整套身體、理智與情感並行的系列練習都效勞這個目標。另外,在第四道上,每一個人都有可能將工作個人化,也就是說,每個人只能做需要做的事,而不做對他無用的事。這是因為事實上第四道省掉一大堆不必要,以及道路留下的傳統事物。」
「因此,當一個人在第四道上獲得意志,他便能哂盟驗樗勋@得對身體、情感與理智等全部機能的控制,此外,由於平行且同時工作素伲娜齻方面,他還節省了很多時間。」
「第四道有時稱為狡猾之路,『狡猾者』知道一些苦行僧、僧侶與瑜伽修行者所不知道的秘密,至於『狡猾者』如何得知這秘密…洠в腥酥馈;蛟S是他在一些老書裏找到,或許是他繼承來的,或許是他買來的,或許是他從某人那兒偷來的,這些都洠谗岵顒e。『狡猾者』知道這秘密,且由於這秘密的幫助,使他淩瘢丝嘈猩⑸畟H以及瑜珈修行者。」
「在這些道路中,苦行僧的作法最不成熟;他知道非常少,瞭解也非常少。讓我們假設,他在歷經一整月激烈的折磨之後,內在發展出某種能量與某種物伲斐赡撤N的改變。他完全盲目地做,椋еp眼,既不知目標也不知後果,純粹只是模仿別人。」
「僧侶比較知道他要什麽;他被宗教情感、宗教傳統、成就以及救世的欲望引導;他信任他的老師,老師會告訴他做些什麽,他相信他的努力與犧牲都是『取悅上帝』。讓我們假設,他透過一星期的齋戒、持續不斷祈丁⒖嚯y等等能達成苦行僧花一個月折磨自己所發展出來的枺鳌!
「瑜珈修行者知道得更多,他知道他要什麽,他知道他為什麽要,他知道如何才能得到,例如他知道,為了達成目標,必需在他裏面製造某種物伲K肋@物伲谝惶熘畠龋高^某種頭腦練習或集中意識便能產生,所以他將注意力放在這些練習上,一整天不允許自己有一絲其他的想法,因而得到他所需要的。以這方式瑜珈修行者只花了一天便得到相同的枺鳎噍^之下,苦行僧得花一個月而僧侶得花一星期。」
「但是在第四道上,知識要來得更為精確與完善。一個走上第四道的人完全清楚知道他需要什麽物伲鼇磉_成目標,也知道這些物伲軌驈捏w內產生,經由一個月的身體痛苦,一星期的情感折騰,或一天的頭腦練習…而且,如果知道怎麽做的話,這些物伲能從體外引進。因此,他不用像瑜珈修行者那樣花一整天在練習上,像僧侶花一星期祈叮蛳窨嘈猩勰プ约阂粋月。他只是準備一小粒藥丸吞下,其中含有一切他想要的物伲赃@方式,他不用耗費時間就達成所要的結果。」
「還必須做進一步說明,」葛吉夫說,「除了這些適當且正統的方法之外,還有其他人工的方式可產生暫時性的結果,而且錯铡姆椒ㄉ踔烈材墚a生永久性的結果,只不過是不良的結果。在這些其他的方法上,人也在尋找第四個房間的鑰匙,有時也會找到,但他在第四個房間裏所發現的是什麽,還洠в腥酥馈!
「有時也會發生第四房間的門被人為的萬能鑰匙打開,在這情況下,房間裏很可能證明是空的。」
葛吉夫說到這打住。
在接著的其中一次談話中,我們又樱暗缆贰
「對一位西方的文化人來說,」我說,「當然很難相信一個無知的苦行僧,一個天真的僧侶,或一個從生活中耄说蔫ょ煨扌姓呖梢宰咴诎l展的路上。而一個受過教育的歐洲人,握有『精確的知識』與一切最新的方法和眨椋瑓s洠в腥魏螜C會,只是在毫無出路的迴圈當中打轉。」
「洠уe,那是因為人們相信進步與文化,」葛吉夫說,「根本就洠в羞M步這檔事,一切都一樣,正如數千年、數萬年之前,外在形式改變了,本伲鼪'變,人還是一樣。『文明人』與『文化人』和最無知的野蠻人有著完全一樣的興趣,現代文明建基於暴力與奴役以及美麗的詞藻,但所有這些關於『進步』與『文明』的美麗詞藻,都只是詞藻而已。」
這些當然對我們產生特別深刻的印象,因為那是在1916年,當代『文明』最新的表現正以一場前所未有的戰爭形式,不斷增長與發展,牽引著越來越多,數以百萬計的人到它的軌道上。
我想起在這次談話之前幾天,我在Liteiny看見兩輛超大的卡車上,裝滿了一層樓高的、新的、尚未噴漆的木制杖。為了某些原因,我深受這些卡車所震驚,在這些堆得像山一樣高、為那些尚未被截斷的腿所製造的杖。我不由得想像這些卡車肯定也跑在柏林、巴黎、倫敦、維也迹⒘_馬以及康士坦丁堡等等。所有這些城市我幾乎都了若指掌也深深喜愛,因為它們都是那麽不同,彼此互補又相反。現在卻彼此成了仇家,也對我極不友善。它們為仇恨與罪惡的牆所阻隔。
我將這些卡車裝載的杖以及我對它們的想法,在聚會忠告之我的夥伴。
「你還能期待什麽?」葛吉夫說,「人是機器,機器必然是盲目無意識的,他們不可能會是其他的,他們所有的行動都必須依據他們的天性,一切都是發生的,洠в腥俗鋈魏问隆!哼M步』與『文明』在真正的字意上,只能是有意識努力的結果,它們不能是無意識機械行為的結果,而且,機器裏那裏還會有什麽有意識的努力?如果一部機器無意識,那麽,一百部機器也不會有意識,因此,一千、十萬或百萬部機器也一樣。百萬部機器的無意識行動必然產生的結果是破壞與毀滅。這正是一切邪惡所在、無意識不由自主的表現。你們還不瞭解,也還無法想像所有這些邪惡的後果,但這只是遲早的事,時間到了你們就會瞭解。」
到此,就我所記得的,結束了這話睿
第三章
到了1915年11月初,我已掌握了葛吉夫的體系中關於人的一些基本要點。
第一點,他著重在人內在的缺乏統一性。
「那是個極大的錯铡顾f:「認為人一直是同一個人。一個人不可能長久維持同一人,他會持續不斷改變,即使只有半小時他也很少能維持同一個人。我們認為如果一個名叫伊凡的人就會一直是伊凡,完全不是這樣,現在他是伊凡,在下一分鐘他是彼德,再過一分鐘之後他是尼可拉斯、塞吉斯、馬修、或西蒙,但你們全都認為他是伊凡。你們都知道伊凡不會做某件事,比如他不會說謊,然後你們發現他說了一件謊言而非常驚訝他竟然會這麽說。這是真的,伊凡不會說謊;是尼可拉斯在說謊,當時機自行出現時尼可拉斯不得不說謊。你們會非常驚駭,當你們發覺竟然會有那麽多的伊凡與尼可拉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