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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尽桃花终结篇-第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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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怀珉笑嘻嘻地走过去,推了推他,“这么大的人了,还使什么性子?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嘛。对了,我看到你和柳儿在说话,她怎么不理你?”
  连城的脸一下红得像煮熟的虾,整个人都缩进了被子里。
  谢怀珉乐,“得啦!谁不知道呢!你也别泄气,你才多大啊,学人家闹失恋!那小丫头和她娘一样,势利得很,等将来你建功立业扬名立万的时候,给她们瞧瞧。”
  连城闷在被子里说:“你别说好听的安慰我。”
  谢怀珉拍拍鼓起来的被子,“专心学习吧,小子!还没发育呢,就知道谈恋爱了!”
  连城一听,猛地从被子里跳了出来,“谁说我没发育?!你看看我胳膊!”说着把鼓着小肌肉的胳膊亮给谢怀珉看。
  谢家姐姐噗地一声哈哈大笑,差点掉下床去。
  “小东西,懂个屁!”她掀起被子捂住连城,在上面狠狠捶了两下,“不干活就去看书写字!”
  连城闷声嗷嗷叫。
  谢怀珉丢下他,卷起袖子出去洗碗。
  雨季已经来了,天气闷热而潮湿,城里的花都谢了大半,植被上覆盖着厚厚一层新绿色。空气里浓郁的花香淡了许多,混杂着饭菜的香,左邻右舍隐隐传来别家的说话声。夜晚降临的城市平和安详。
  谢怀珉轻轻哼着歌,动作麻利地洗好碗,一只只擦干,放在自制的碗架上。烧的洗澡水已经开了,她朝对面的房间喊:“连城,来洗澡!”
  大门上突然响起砰砰的敲门声。
  “小谢姐?你在吗?快开门!”
  她听出那是医局里小林的声音。这姑娘平时说话声音不比蚊子大,今天跑来拍门大叫,一定出大事了。
  打开门,林秀差点跌进来。
  谢怀珉立刻关好门,扶着她问:“出什么事了?”
  林秀上气不接下气地说:“是……是京城医局来人了!封了咱们的药库,扣起了张大人和好几个医官,又说要提你去问话。药库的王师父要我先来告诉你一声,让你有个准备。”
  谢怀珉心里有数,“是不是为如意膏的事?”
  “你知道?”林秀惊讶,“上面还带了好多兵,一下就把药库里的如意膏都给搜了出来,堆在院子里……”话还没说完,巷子里就响起了零碎的脚步声,门上又传来敲门声。
  谢怀珉握了握林秀的手,要她别惊慌。
  打开门,四个陌生的兵差站在门口,穿着朱红色的兵服,虽然神色严肃,但是并不凶恶。领头的那个很有礼地对谢怀珉行礼道:“可是谢大夫?请随我们回医局一趟!”
  “怎么了?”连城披着一件衣服走出房,惊愕地看着院子里的人。
  “没事,医局里的人找我。”谢怀珉轻松地说着,一把拉住林秀,“小林,麻烦你就先留在我这里,帮我看着我弟弟。我去去就回来。”
  小林虽然吓得哆嗦,可还是点了点头。
  “不!我也要去!”连城敏锐的直觉让他不安,“到底出什么事了?”
  “你一个孩子凑什么热闹?”谢怀珉不悦地瞪了他一眼,麻利地脱下围裙,整了整头发,对兵差说,“我们这就走吧!”


  “姐!”连城惊慌地大叫着冲过来。一个兵差立刻拦住。连城下意识地就要抬手去打。
  “连城!”谢怀珉喝了一声。那孩子收起了手,茫然地望着她。
  谢怀珉又好气又好笑,“不过是叫我去问个事,你别想多了。我很快回来!”
  连城只得担忧地看着她被人带走。
  谢怀珉赶到医局时,那里已经乱作一团。门大开着,灯笼和火把将整个前院照得通亮。局里的同僚大半都在,个个都惊慌疑惑地坐在一旁,院子中央堆着高高一堆东西,正是十天前进的一大批如意膏。一个兵差正在往上面淋着油。谢怀珉只看一眼,就知道他们接下来打算做什么。
  一个模样斯文的中年文士走到面前,“这位可是谢大夫?”
  谢怀珉忙行礼,“正是民女,大人是……”
  那大叔笑道:“在下不是大人,大人在大堂等着谢大夫呢!”
  谢怀珉整了整衣服,随着他往里走。
  里面大堂灯火通明,兵甲在侧。谢怀珉惊讶地看到太守和好几个州府高官都在座,人人心神不宁,脸色苍白,浑身哆嗦,活像见了鬼。他们身后各站着一个兵差,不像保护,倒像是看守着他们。
  大堂上座,光线反而十分幽暗,一个男子正坐在阴影里,低头看着公文。绛紫色儒袍,暗银云龙纹,头戴紫乌发扣,插着一支白玉簪。从这身打扮上,倒看不出他是多大的官。
  他们一步步走近,男子听到他们的声音,抬起头,放下手里的案卷。
  闪动的烛光下,谢怀珉看清了他的模样。三十不到的年纪,挺直的鼻梁,眉如刀裁,光线加深了他本就分明的轮廓。是个极为英俊的男人。
  那人眉眼如画,眼角微微上挑,眸子漆黑如渊,看起来似乎平和淡泊,可是抬眼轻扫时,目光却是清冽犀利,锐气逼人,教人心里一阵发慌。谢怀珉就在他的注视下立刻垂下视线,欠身行礼。
  “谢怀珉?”那个男子的声音低沉醇厚,宛如一杯美酒。
  谢怀珉的耳朵一阵麻,脑袋依旧低着,“正是民女。”
  没想帅哥挑刺道:“你是我大离医局在编从事,有公职在身,怎么还以民女自称?”
  他声音不大,语气也说不上多严厉,可是听在耳里,却让人背上一凉。
  谢怀珉机灵地立刻改口,“是下官疏忽了。”
  男子站了起来,“抬起头来吧,我有话问你。”
  是不是离国的京官都有这么大的架子,仿佛一方为王似的气势,可是在齐国没体会过的。
  谢怀珉抬起头来。
  男子已经走下上座。他身材修长挺拔,肩膀宽阔,动作沉稳不失轻盈,蕴涵着力量。谢怀珉看得出来,这人虽然是文官,但也是个练家子。
  男子经过她,一直走到门口,负手望着院子里堆成小山的如意膏。夜风把这药特有的气息吹进人们的鼻子里,谢怀珉不适应地打了个喷嚏。
  大不敬?
  男子置若罔闻,“听说是你先发现这药膏有毒的?”
  谢怀珉恭敬地站在他身后,答道:“回大人的话。下官以前游历秦国时就见过这药膏的原材料。也研究过,有一定的了解。”
  男子点了点头,俊美的脸上一副高深莫测的冷漠。
  “你做得很好。”
  明明是在夸奖,可是被夸奖的谢怀珉却并不觉得很高兴。
  男子继续说:“堂堂大离的官员,竟由一种小小药膏开始腐蚀,溃败不堪,后果严重。你发现和汇报得很及时,阻止了灾难的扩大。”
  谢怀珉头埋得更低,谦虚地答道:“大人过奖了,这都是下官的职责,是理所当然的事。”
  坐在一旁的官员们惊疑不定地看着他们俩。谢怀珉心里暗叹,这下可得罪不少人了。
  兵差小跑到那个男子跟前,恭恭敬敬道:“大人,都已经准备好了。”
  男子抬起了手,做了一个向下压的手势。



  几名兵差将手里的火把丢到已经淋满油的毒品上,火轰地一声燃烧了起来。
  谢怀珉却是大惊失色,条件反射地伸手拉住男子的手臂往后拖。
  “大人,小心——”话音未落,那只手一阵剧痛。她哀叫一声连退数步,抱住受伤的胳膊。
  还没回过神来,就感觉身边几道风过,有人重重抓过自己的手,扣住了肩膀。肩关节又是一阵剧痛,几乎要脱臼似的。
  “慢!”男子声音抬高了点,扣住谢怀珉的力量松了几分。
  “你刚才要做什么?”男子沉声问。
  谢怀珉心里早将他祖宗十八代问候了个遍,表面上还得打着官腔耐心说:“大人,这膏药燃烧起来有毒。还请您和各位兵差大人回避远点的好。”
  男子挥了挥手,施加在谢怀珉身上的力量突然撤去。小谢大夫忍着疼揉着胳膊直起身来,大厅里原来多少人,现在还是多少。仿佛刚才抓住她的那几双手,都是鬼变出来似的。
  差役正忙着关上门窗阻挡毒烟。男子转过身去,漫不经心地扫了在座的几个官员一眼。所有人都像被电到了一样直打哆嗦。
  文士大叔笑呵呵地说:“大人,毒药也烧了,接下来的事,就该是挨个审问了。这是下官们的活,您一路劳累,还是早日歇息了吧。”
  “高大人这几日也辛苦了。”男子弯了弯嘴角,对一个兵差头领道,“那这几位大人都请下去。明日我亲自提审。”
  愁眉苦脸的州官们被赶小鸡一样赶了出去,那位高大人也行礼告退。谢怀珉没接到指示,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在原地干站着。
  男子仿佛完全遗忘了她,走回座上,又埋头看起卷宗来。
  谢怀珉暗暗翻了一个白眼,悄悄地一点一点往后退,打算退到阴影里找个地方歇歇脚。
  “你过来。”
  谢怀珉抬头望。
  其实根本用不着寻找,这屋子里就她和那位目前还不知名的帅哥上司大人。人家自然是叫她过去。
  于是小谢大夫听话地又走了过去,卑躬屈膝听候差遣。
  男子看也不看她,指了指一旁成堆的卷宗,“你从中把和如意膏有关的卷宗挑出来给我。”
  就知道没好事。
  谢怀珉拣了一张软垫子,在角落里寻了个光线好的地方,开始干活。
  这等文秘工作,早已是熟手的活。以前跟在萧暄身边,每天都要帮他筛选整理文件,轻重缓急分门别类,代笔批文也不是一次两次。
  想到这里,手停了停。
  如今深夜阅奏折时,不知道是谁在他身旁红袖添香了。
  想这些做什么?谢怀珉摇了摇头。
  感觉到一道凌厉的视线落在身上,谢怀珉小心翼翼地抬头看。
  男子看着她的眼神里带着明显的探索。
  谢怀珉缩了缩身子,把手里的卷宗递过去,“大人,这里有记载。那花名叫火龙花,不过当地人管它的果子叫麻子果。”
  男子接过卷宗仔细看,“七年前?那药这么早就流入我国境内了?”
  谢怀珉提出自己的看法,“大人,那果实如果使用得当,可以作麻醉剂用。各国医书里对此用途都有记载。不过我们通常使用的都是别种材料,很多人并不知道火龙花的果实还有这种用途罢了。大人您手上卷宗里的记载,火龙花的果实应该是当作麻醉用药而收购来的,离如意膏这种成品还很远。您看,收购分量才十斤,非常少。”
  男子点了点头。
  谢怀珉又说:“大人,您来之前,我去城里走访过,看到许多吸食过如意膏的人。从他们的症状上来看,吸食历史应超过两年。也就是说,秦国太子监国后,那些膏药才流传到境内……”赶紧咬住嘴巴,可是似乎还是慢了一步。谢怀珉心虚,直冒冷汗。给萧暄写信时畅所欲言成了习惯,见了谁都关不住嘴巴,又不长心眼,真是迟早要坏事的。
  男子脸上没有表情,好像没有听到她刚才说的最后那句话。



  差不多过了半炷香的时间,他才问:“有什么办法戒了那瘾?”
  谢怀珉解释说:“这主要靠本身意志力,再辅以一些药来缓和痛苦。只是,身体上的瘾好戒,心理上的瘾却难戒。许多人明明身体已经恢复,可是挨不住心理的渴望,才又去吸食的。”
  男子终于转过头来,看向她。那双漆黑如深潭的眸子看着似乎有点眼熟。
  谢怀珉下意识地摇了摇头。
  男子忽然不着边际地问:“谢大夫是哪里人?”
  谢怀珉觉得莫名其妙,嘴巴已经主动答道:“是齐国人。”
  “哦?”男子轻扬了一下眉,“怎么想到不远万里来离国谋生?”
  谢怀珉早就为此准备了一套说词,“受师父影响,读万卷书,行万里路,多多见一下世面。”
  男子扫了一眼谢怀珉的手。那双手虽然能做家务能切草药,可是白皙而修长,是一双灵活的劳动人民的手,也是一双千金小姐的手。
  “谢大夫不想家吗?”
  这是上司与下属的深夜谈心节目吗?
  谢怀珉虚伪地笑着说:“想啊,不过父母有大哥照料,不用我担心。”
  男子露出一个几乎算不上是笑的笑来,“很少有女子能做到像你这样。”
  谢怀珉厚着脸皮说:“谢大人夸奖。”
  男子喉咙深处终于传出两声笑来。
  谢怀珉窘迫地埋下头。
  男子语气温和了一些,“你下去吧,今晚好好休息。”
  谢怀珉不太明白他的语意,但还是立刻站起来行礼道别。这种怪异的地方,还是少待的好。
  从侧门出去,外面依旧是里三层外三层地围着士兵,鸦片燃烧后的怪味道还没消散。谢怀珉不舒服地皱着鼻子。
  身后大门关上,她仓促地回望,只看到那个男子低头看卷宗的身影。
  那个身影同记忆里另外一个遥远时空里的身影重叠在了一起。
  同样在坚韧中带着孤独和疲倦,同样专注地沐浴在烛光之中,同样总是锁着的眉头,同样总是埋得很深的忧愁。
  她仰头看着星光疏落的夜空,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第二天,阳光灿烂,东风二级。谢怀珉上午没有排班,于是有时间使唤连城把家里的褥子被子枕头大棉衣全部抱了出来,摊在院子里晒晒。
  她坐在躺椅里,嗑着瓜子,悠闲地哼着小曲。这次事情闹这么大,听说整个东南地区三省都轰动了,皇帝在朝堂上震怒,边防军官立刻换了一轮,和海关有关的所有部门都来了一个大清洗。
  领导班子大清洗,她或许还可以往上升一两级呢。想到这里,谢怀珉得意地笑了。
  门上传来敲门声,连城放下手里的活,去开门。
  谢怀珉咔嚓一声嗑了一颗瓜子,看到走进门来的那个人,一个鲤鱼打挺,从椅子里跳了起来。
  “高大人!”
  高大人一脸友善慈爱地看着她,“恭喜啊,谢大夫!”
  谢怀珉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何喜之有啊?”
  “大人已经下了调令。小谢你这次揭发毒药有功,升到京城内医监从事,着青衣。这能不恭喜你吗?快快准备吧,我们下午就动身回京城。”
  连城张大嘴巴,谢怀珉更是蒙了。她当然想到自己会升,可是想不到自己会升得这么快,就像坐着直升飞机往上蹿,一步登天也不过如此吧?
  谢怀珉感激得泣不成声,心想这就是官运来了挡也挡不住吗?

  第六十一章·深宫深几许

  看着杨妃欢喜地跟随着萧暄而去,陆颖之不再掩饰,精致的面容上现出一抹讥讽的笑来。
  陆颖之停在湫泓殿的台阶下,扶了扶发上的绢花,这才拾步往上走。
  湫泓殿里灯火通明,女子衣角发鬓上的阵阵清香随着夜风吹散到外面来。夜宴还没开始,只有一点平和的丝竹声在殿里回响。
  宫中女子的私语轻笑声在一声“陆贵妃到”中骤然停了下来,像是被一刀切断了似的。
  陆颖之脸上带着笑从容地走了进来,后妃们齐齐向她行礼。她如往常一样,温和客套地回应着,一番寒暄后,走到御座左下的位子前坐下。她今天穿着紫红色苏纱宫裙,衬得她肌肤雪白如脂,头发上每个发钗簪花都是精心挑选过的,既精致又不过分耀眼。同阶下其他妃子比起来,的确非常醒目出众,独冠群芳。
  宫里的老规矩,每逢初一十五,是皇帝和后宫众妃及子嗣团聚用餐的日子。齐帝新登基,国事繁忙,本来就不怎么亲近后宫。每月这两天,倒被后妃们当成了得见圣颜的节日一般。
  萧暄登基三年多,除了皇后外,总共纳了五个妃子。皇后进宫前就在生病,这些年天天养病,都没有在外人面前露过脸,其他妃子也一直没有生育。大长公主和嵩亲王等长辈早都耐不住了,一直想法子张罗着选新良媛,又催太医给皇上调养。皇上倒干脆,一概用先帝驾崩、国之大丧、三年不嫁不娶做借口,送到手边的人都给退了回去。
  大长公主会使心眼,又不知道从哪里寻来一个模样清秀动人的少女送进来。皇上看到她,脸色大变,愣了良久,就在大长公主暗喜之际,皇上突然愤怒地站了起来,一言不发,转身就走了出去。
  想到这里,陆颖之拿起一个李子送到嘴边,来掩饰她那又讥讽又苦涩的冷笑。
  三年了,她进宫已三年了,怎么感觉像三个月一样短呢?
  萧暄今天迟到,这是常有的事。皇上好静,不喜欢这种闹哄哄的场面,有时间还不如去中宫陪皇后坐一坐。
  想到这里,陆颖之又忍不住地冷笑着。
  什么皇后?什么身体不适终年不见人?真是一个假透了的幌子。
  那个女人到底有什么好?连大长公主都想到去找个模样相似的替身来,期望皇帝转了念头。
  不过是个庶出,模样又不千娇百媚,性格也不柔顺。不过就是跟了他沙场两年,可是她自己也曾为他出生入死过啊。那个女人到底好在哪里呢?
  “姐姐什么事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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