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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宁采臣对自己现在的评论却是百无一用是书生!
在读书上,宁采臣佩服身体原主人的毅力,而且身体原主人也确实有才华,说是满腹经纶也不为过,但是要说其他,就不敢恭维了,就说现在的生活处境,也是窘迫的很,宁采臣原先生
活还算殷实,父母经营一家酒楼,吃得饱,穿的暖,在这样的战乱年代,无疑是不容易的,但是自从四年前,双亲去外地做生意,遭遇草寇,就再也没有回来,宁采臣继承酒楼,却无经商经
验天分,不到一年,酒楼倒闭,随后生活越发窘迫!
时到今日,磕磕撞撞,已经过着有上餐没下餐的生活,在这样的情况下,身体的原主人依旧坚持昼夜读书,这让宁采臣叹息,不知道佩服身体原主人的毅力好,还是该骂他死读书!
从新做人,来到这个陌生的世界,虽然融合了原主人的记忆,但是他的思想却不受多大影响,保持着一贯的冷静理性!
来到新的世界,第一个要做的,自然是想办法活下去,这是宁采臣当务之急要做的,自家人知道自家事,宁采臣很清楚,自己现在的生活已经窘迫道吃饭都成问题了,除了他之外,家里
还剩下和他年纪相仿的宁山,是宁采臣父母在世的时候捡来的,取名宁山,宁山捡来的时候七岁,随后一直在宁家生活,充当宁家下人的身份,宁山为人忠实,感激宁父宁母的恩情,哪怕现
在宁家窘迫,也留在宁家,不离不弃,甚至这些年来的生活,都是宁山进山砍菜火卖为生!
但是卖柴的收入有限,平日的两餐都不能保证!
脑中的思绪飞转,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很快,方明就明白了自己眼下该做的事情了!
两个字——赚钱!
只有赚钱,才能改变自己现在的生活现状,过惯了二十一世纪的生活,虽然宁采臣不是大富大贵,但也衣食无忧,而且还不时的旅游充实自己的生活,如今一下子变得三餐都成问题,这
还得了,人混成这样也是够失败的了,而且如今天气转凉,马上要进入严冬腊月了!还要准备过冬的物资!
记忆中,宁家一床棉被都没有,而且郴县的冬天很冷,零下几度乃至十几度,冻死人也不是新鲜事,他不知道前几年身体的原主人怎么熬过来的,但是他清楚,如果今年自己不准备好过
冬的东西,凭家里的几床又破又薄的被单,保不准自己会被冻死,只有赚钱,才能解决现下温饱问题,才能筹备过冬的东西,才能在这个冬天活下去!赚钱,是当务之急,解决了眼下的情况
,确保自己能活下去,宁采臣也才能做下一步打算,在这个乱世,活下去可不容易!
但是要怎么赚钱,也不容易,如今它可以说是一穷二白,要想赚钱,多半是空手套白狼的法子,也就是成本特别低,不过要做什么,却是个问题,站了一会儿,宁采臣想到了两个,一个
是进山砍柴或者打猎然后拿到集市上去买,不过看了看自己的有些文弱的身体,宁采臣叹了口气,他真怀疑,能不能扛起五十斤的东西;第二个想法就是抄书!
当今时下,已经有了纸张,却无印刷术,而读书人却不在少数,书本紧缺,于是出现了抄书的行业,不过这玩意也不好弄,一本书两个铜币,一天大概抄出一本多一点,能抄出两本就算
速度快了,这还要考虑抄书的质量,字迹工整,而且也是古言,书的字数不多,如果是后事的那些书,一本书几百页,密密麻麻全是字,抄书,不抄死人才怪,而当下,普通的一碗面也就一
个铜币到个铜币,大概也就够吃两碗!
战国年代,钱币依旧沿用先秦定下来的货币制度,金银铜三种货币、一银币等于一百铜币、一金币等于一百银币,普通人家一个月的伙食费也就是两三个银币!
“暂时也只能如此了!”
想了良久,宁采臣也没有想到什么好的赚钱办法,虽然来自另一个地方,思想开阔一些,不存在这个世界的人的思想局限性,但是要在这个乱世赚钱,也不容易,就算有一些想法,现在
的他也实施不了,地球和这里是两个世界,很多东西格格不入,只能先去找一份抄书的工作将就先!
有了想法,也就有了目标,此时已经下午,太阳偏西,宁采臣准备下山,先去找份抄书的工作,在他旁边的石头上,也有一本书——《淮子》,这本书是他原主人借的,这个时代,书贵
的要命,一本书多半一银币,根本不是一般人买得起,更何况他一个穷书生,就算以前双亲在世,读的书也是或租赁、或借来的!
拿起书,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宁采臣站了起来,一米七八的身高丰神挺拔,长相俊逸,带着书生的儒雅之气,除了看起来有些苍白的神色,其他都好,迎着凉风,沿着山道走下虎阳山,
身体的影子在山道上被阳光拉得老长!
第四章:纪府
从虎阳山上走下来,大概花了半个多小时,虎阳山位于郴县南边,下来穿过几条小巷,过了几处人家,走过一座拱桥,桥下是一条大河,郴县人叫陈河,据说连同秦淮河,路上见了一些
行人,不过大多行色匆匆,时不时的对他投来异样的眼光,有些指指点点!
宁采臣也不在意,寒门子弟,家道中落,在加上身体原主人为人处事实在不咋滴,穷书生一个还有些清高,守着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的理念,如今又没背景,有些不受人待见,平时
尊敬的或许有人当面叫他一声宁公子,但背地里多是穷书生!
再加上双亲故去,还有一些人背地里说什么是被宁采臣克死的,虽然这有些牵强,但是这个世界的普通人也迷信的很,也不知道谁先这么说,或许是有意重伤,但是却有些传开了,平时
那些三姑六婆没少背地里嚼舌根。。。
这都是原主人身体里的记忆!
有些无奈的摇摇头,方明也不说什么,现在也没有心思计较这些鸡毛蒜皮的事情,快步走过拱桥,穿过一条小道,向着城北走去!
这个方向并不是他住的地方,他这次去那里是为了找他的恩师纪原,也就是身体原主人的老师,这是宁采臣下山的路上就想好的,他自己住的地方就在城南虎阳山下,离这里不远,这个
时代,读书人抄书赚钱维持生计不在少数,一些大富人家就会雇佣读书人帮忙抄书,只不过原主人以前家庭也算富裕,就没有做这些,但是现在,却不得不为之!
不过抄书不是想抄就行,那些大富人家找人抄书也会看人,首先,你要是文人,其次,你的字要好看,随后,还要看关系,熟悉于否,无论在哪个社会时代,人情这东西,都存在,如果
彼此相熟,关系不多,自然好处多一些,不说其他,就说工钱方面,都可能高几分,反之,如果关系不怎样,不认识,在抄书的工钱上压低几分也不在少数!
抄书赚钱本就不多,一般价格一本书一铜币,一般一天能抄出来两本就不错了,本来钱就少,如果还被人把工钱压低一分,那还得了,所以,抄书,得找熟人,关系很好的那种,于是方
明就把目标打在了自己的恩师纪原身上!
根据身体原主人记忆,他师从纪原,而宁采臣本身读书很有天赋,很得纪原喜欢,纪原本身并非郴县人,据说只是祖上老家在这里,而纪原曾经入朝为官,后来年老退隐就来到了这里,
做起了教书先生,倒并不是因为纪原家庭不富裕,事实上,纪原在郴县是大富人家,虽然家里只有一人,但是还有一子在王城做官,王城也叫邺都,也就是梁王朝的国都!
纪府是郴县的大富人家,因为纪原之子在王城做官的原因,而且纪原本人也很有名气威望,就是郴县的知县对纪原都是客客气气,纪府中除了纪原老爷子,也就是一个管家和八个家仆、
四个丫鬟,平时纪府也有抄书工作!
这是摆在眼前的资源,为什么不利用呢!约莫过了十几分钟,一座豪华的古代府邸出现在宁采臣面前——
正红的朱漆大门,充满了气势贵气,有一种浑厚气派之感,古人以红为贵、为喜,这种朱红大门,也只有大富人家才用,朱漆大门之上,挂了一块黑色的金丝楠木匾额,上面龙飞凤舞的
写着“纪府”两个字!
正门前面两边是两尊一人多高的石狮子,还有两个看门的下人,一身黑衣下人打扮,头戴黑帽!
“宁公子,您来了!”
两个下人远远就看见信步走来的宁采臣,其中一个下人走上前一步问道,因为师从纪原,又是得意弟子,宁采臣没少来过这里,这里的下人都认识他,而且知道纪原对他很喜欢,连带着
这里的下人对他也很尊敬!
“宁公子是来找老爷吗?”
另一个下人也走了上来问道,宁采臣认识这两人,一个叫福泰、一个叫福安都是纪府的下人!
“嗯!”方明笑着点了点头道:“麻烦两位了大哥了,我来找老师有点事,还望传达一下!”
说着方明又用手向两人拱了拱,算是感谢,不过这一下可是让两人受宠若惊,虽然平日里这里也有人来,因为知道两人是纪府的下人,对两人也算客气,但绝对做不到宁采臣今天这样,
更何况宁采臣还是自家老爷的得意弟子,两人可不敢托大,连连摆手——
“哪里哪里,这是我们分内之事,宁公子太可气了!”
福安、福泰两人连连摆手,示意不用这样客气,宁采臣也笑了笑,站直身子,看着两人,他明显感觉到,语气中,福安、福泰对他跟亲近些,尊重是互相的,尤其是这些下人,平日里低
人一等,如若待他尊敬,很容易获得对方的好感,以前的宁采臣对两人虽然客气,但绝对做不到这样,虽然只是一个微小的动作,但取得的成果却千差万别!
按照宁采臣的想法,以后这里也是要经常登门的,和这里的下人打好关系也是百利而无一害!
“宁公子在这里等一下,我去告诉老爷!。。”福安对宁采臣也拱了拱手,又对旁边的纪安道:“你在这里招待一下宁公子,我去通知老爷!”
说着,就要进门!
“麻烦福安大哥了!”
宁采臣又客气了一句,只把福安弄得有些不好意思,连说几声客气,身体已经走进纪府,看到福安走了进去,宁采臣又转过头和福泰闲聊了起来,一开始纪还有些适应不过来,有些受宠
若惊的样子,不过闲聊几句,发现宁采臣说话随和有趣,没几下就聊开了。。。
福安的效率很快,没几分钟就出来了,正好看见宁采臣和纪安聊的有味的一幕,不由得有些惊异,在他的记忆中,宁采臣可不是这个样子的!
“宁公子,老爷在后园亭子里等您,叫您过去,”福安走过来,告诉宁采臣道!
“好,我这就过去,麻烦福哥了!”
宁采臣应了一声,又和纪安打了个招呼,转身走进纪府!
福安看着宁采臣走进纪府深处,才转过身,有些好奇的向福泰问道——
“刚刚宁公子和你说什么呢?说的那么兴起!”
“没有说什么啊,宁公子就是和我聊了一下趣事!”福泰道!
“是吗,什么趣事,给我说说!”福安更好奇了!
“也没有什么,宁公子只是告诉我,以后不要去水榭阁了,他说那里的女人有一种病,叫艾滋病,会传染,还治不好,搞不好会死人,去那里的人都短命,叫我们不要去!”福泰小声道!
“水榭阁,那不是ji院吗!”福安愣了一下,随后恍然:“怪不得隔壁的李老爷不到四十岁就死了,听说他经常去水榭阁,搞不好就是惹上了那个什么艾滋病,看来是真的了,宁公子没有
骗我们!”
“当然,宁公子可是老爷的得意弟子,怎么可能会骗我们,肯定是真的,看来以后不能去了!”福泰道,他对宁采臣的话深信不疑,至于那个什么艾滋病,他虽然不懂是什么,但是一听会
死人,就感到不明觉厉!
“诶,你发现没有,今天宁公子好像对我门两个比以前更好了啊!”顿了一下,福安又道!
“屁,什么叫今天宁公子对我们好,宁公子哪次对我们不好,宁公子本来就是好人,对谁都好,无论是我们这些下人,还是其他人,老爷也是大好人,宁公子是老爷的得意弟子,当然是好
人!”福泰接口道!
“好像是哦!”福安想了想,开口道,随后又叹了口气:“可惜了,好人没好报,宁公子年纪轻轻,却家道中落!”
“诶,对了,你说宁公子怎么知道水榭阁有那个什么艾滋病的啊!难道宁公子也去过”
“。。。”
第五章:恩师
纪府的构造是典型的古代四合院建筑,走进宅门就进入了府邸的前院,中间是一条十字路穿插,路边种着桃花树,不过这个时节却不是桃花盛开之季,因此显得有些萧条,身后是倒坐房
,纪府的家丁住的地方!
径直向前走过前院,还有一扇门,这是垂花门,在古代很有讲究,是四合院中一道很讲究的门,它是内宅与外宅或前院与后院的分界线和唯一通道!
前院与内院用垂花门和院墙相隔。前院,外人可以引到南房会客室,而内院则是自家人生活起居的地方,外人一般不得随便出入,旧时人们常说的“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二门”即
指此垂花门!
宁采臣不是第一次来到这里,融合了原主人的记忆,让他在记忆中对这里了如指掌,路上也只不过有些新鲜的多看了几眼古代的这种严格四合院建筑,毕竟是来自二十一世纪的灵魂,融
合记忆是一回事,亲眼看到又是一回事!
在垂花门前逗留了十几秒,宁采臣才走过垂花门进入内院,相比外院的水潭假山,内院简陋的多,中间是一个大空地,左右两边厢房,最中间正堂,从东厢的走廊走过,绕过正堂,后面
是后罩房,一般是府里的丫鬟或女儿住的地方,纪府的主人只有纪原一个,自然不存在女儿,平时也就是纪府的两个丫鬟住在那里,不过在这之间还有一个花园一样的园子,栽满了各种花草
和树木,内设一个小池塘,池塘中一个小假山,活水从假山半中腰哗哗的留下来,池塘旁边有一个小亭子,亭子中间有一个圆桌和几个围在圆桌旁边的石凳!
此时在亭子中,一个身穿青色儒衫的花甲老者矗立,老者头发已经半白,脸上露出岁月的皱纹,但是身体站的笔直,一双眼睛囧囧有神,给人一种智慧睿智的感觉,手里拿着一支毛笔,
比划在身前圆桌上的一张白纸上,似乎准备写什么,但是却迟迟没有动笔!
宁采臣徒步走了过去,不过步子很轻,走到亭子里,对老者弯腰施了一个礼,就起身站在旁边,也不开口说话,只是看着老人的动作!
老者似乎也没有注意到宁采臣,一双眼睛只是死死的盯着眼前石桌上的白纸,手里的毛笔笔尖垂在白纸上面,笔尖只差不到一厘米就到白纸上,就是不肯迟迟落下!
宁采臣安静的站在旁边,没有发出一点声音,态度上依旧保持着恭敬,因为眼前的这人就是纪原,自己身体原主人的恩师,一个对人对事都很严谨的人,在这个世界,人们很讲究礼仪谦
卑,尤其是尊师重教,秉承着一日为师,终生为父的理念,如果对老师不敬,就是大逆不道!
来到新的世界,要想在这个世界生存下去,首先要做的就是要融入这个世界,人情世故,世俗礼法!更何况眼前的老者,不仅是自己的恩师,还可能关系到自己的未来,由不得宁采臣不
重视,他不清楚纪原具体的身份,在郴县,纪原只是一个教书先生,但是县太爷都对纪原很尊敬,见了面也会恭恭敬敬叫一声先生,再加上这座府邸,可见纪原身份不可能只是个普通的教书
先生!
自己对这个世界初来乍到,如今有这么一个看起来有些牛逼的恩师,自然要抓住!
恭恭敬敬的站在旁边,不过这一站,就是近半个小时!
“唉!”
最后,纪原口中发出一声长长的叹息,手中的笔终究没有落下,而是放在了旁边的砚台上,身子做回身后的石凳上,叹息中有些无奈!
“老师!”
见纪原坐在石凳上,宁采臣再次躬身施了一礼,诚恳的叫了一声老师!
“采臣来了,坐吧!”
“谢谢老师!”宁采臣说了声,就在纪原桌子对面的石凳上坐了下来!
“站了很久吧!”
“不碍事!”
宁